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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茅盾文学奖_李自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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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轩将军!大明气运已尽,妇孺皆知。学生虽不敢自称俊杰,亦非不识时务之辈。只要将军不弃,学生情愿追随左右,共图大事,倘有二心,天地不容!只有今后学生奉将军为主,请万不要再以大人相称。”

  “好哇!这才是自家人说的话!至于称呼么……”献忠捋着大胡子想了一下,忽然跳起来说:“有了!俺姓张,你也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咱们就联了宗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啦。哈哈哈哈!……”

  张大经说:“今日承蒙垂青,得与将军联宗,不胜荣幸。大经碌碌半生,马齿徒长,怎好僭居兄位?”

  “你不用谦虚啦。既然你比俺大几岁,你当然就是哥哥。在今日以前,你是朝廷四品命官,要不是俺张献忠手下有几万人马,想同你联宗还高攀不上呢!”

  “好说!贤弟过谦。”

  “可惜王瞎子这宝贝如今不在谷城,要不然,咱老子一定也拉他起义。”

  “可见他命中注定只能做山人,不能际会风云,随将军干一番大的事业。”

  献忠十分高兴,大呼:“快拿酒来,与大哥喝几杯!请王举人和潘先生都快来吃酒!”

  王秉真和潘独鳌随即来了。王秉真看见张大经已经投降,心中不免暗暗吃惊,不知所措地向张大经躬身一揖,在八仙桌边坐下。潘独鳌是内幕中人,同徐以显共同参预这一策划,所以也向张大经一揖,却笑着说:

  “恭贺道台大人,果然弃暗投明,一同起义。今日做旧朝叛臣,来日即是新朝之开国元勋。”

  张大经慌张还礼,说:“学生不才,愿随诸公之后……”

  献忠截断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休再说客气话。今日的事儿忙,赶快吃酒要紧。”

  正饮酒间,献忠想起来一件事,向侍立左右的亲兵问:“林铭球这龟儿子还没有收拾么?”

  张大经的心中一惊:“老张要杀人了!”但因为近来他同林铭球明争暗斗,所以也心中暗喜,望着献忠说:

  “这位林大人也真是,到谷城没多久,腰包里装得满满的。我做监军道的佯装不知,并没有向朝廷讦奏他,他反而常给我小鞋穿。”

  献忠又向左右问:“去收拾他的人还没回来么?”

  他的话刚出口,就有两个偏将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进来,他们一个叫马廷宝,一个叫徐起祚,都只有二十多岁,原是总兵陈宏范派他们带了三百人马驻扎谷城监视张献忠的,如今也随着献忠起义。马廷宝大声禀道: 

  “禀大帅,林铭球的狗头提到,请大帅验看!”

  张大经猛吃一惊,望见血淋淋的、十分厮熟的人头,心头一阵乱跳,顿起了兔死狐悲之感,但随即又暗自庆幸平日处世较有经验,没有得罪献忠,刚才也没有拒绝献忠的……

  潘独鳌忽然望一眼张大经说:“这就是贪官的下场!”

  献忠用嘲讽的眼神望望林铭球的头,轻轻地骂了声“龟儿子”,向张大经得意地一笑,随即向马廷宝吩咐说:

  “叫弟兄们提去挂在他龟儿子的察院门口吧,旁边写几个字:‘贪官的下场’。”他最后又乜斜着眼睛非常轻蔑地瞟一下林铭球的头,对马廷宝和徐起祚笑着说:“来吧,你们两位快来坐下吃酒。可惜,咱们再也不能敬巡按大人一杯啦。” 

  这两个偏将是在官军里混出来的,一向在长官前连大气儿也不敢出。虽然他们常同献忠坐在一起吃酒,倒不拘束,但怎么敢同道台大人坐在一个桌上吃酒呢?献忠见他们推辞,随即跳起来,一把拉着一个,往椅子上用力一按,说: 

  “咱们今天还都是挂的红胡子,戴的雉鸡翎,不管大哥二哥麻子哥,都是弟兄。等咱们打下江山,立了朝纲,再讲究礼节不迟。你们别拘束,开怀畅饮吧。道台大人从今天起已经不再是道台大人,是咱张献忠的大哥啦。”替两个偏将倒了酒,他坐下问:“你们去杀林铭球这龟儿子,他可说什么话了?” 

  徐起祚回答说:“他看见我们,知道要杀他,吓得浑身筛糠,哀求饶命。他说,只要你张大帅留下他的性命,他愿意立刻动本,向皇上保你镇守荆、襄。”

  献忠骂道:“放他娘的屁!他以为老子还想上当哩!可惜他的姨太太在两个月前去襄阳啦。要是那个小婊子在这里,你们倒不妨留下来,做你俩谁的老婆。”献忠快活地哈哈大笑,向全桌大声叫道:“来,大伙儿痛饮一杯,要喝干!” 

  等大家举杯同饮之后,张献忠笑着问王秉真:“好举人老爷,你怎么好像是魂不守舍?看见林铭球的头有点不舒服?造反就得杀人,看惯就好啦。跟着咱老张造反是很痛快的。来,王兄,我敬你一杯!”

  王秉真勉强赔笑,赶快举杯,却因为心中慌乱,将杯中酒洒了一半。张献忠看在眼里,佯装不觉,只在心里嘲骂一句:

  “这个胆小鬼,没有出息!”

  张献忠原是海量,频频向同桌人敬酒,当他向张大经举起杯子时,快活地说:

  “这一年半,我张献忠在谷城又当婆子,又当媳妇。从今日起,去他娘的,再也不做别人的媳妇啦。”他哈哈大笑,同张大经干了杯,又用拳头捶着桌子,大声说:“他娘的,咱老子一年多来天大像做戏一样,今儿可自由啦!再也不让朝廷给咱套笼头啦!快,把老子的玛瑙杯子取来!” 

  张献忠有一只很大的桃花色玛瑙酒杯,把儿上刻着龙头。这是他几年前攻破凤阳皇陵时所得的心爱的宝物之一,平日生怕损坏,只有当他最高兴的时候才拿出来用。如今他用大玛瑙杯子连喝了两满杯,情绪更加兴奋,对同坐的几位爱将和僚友说: 

  “熊文灿这个老混蛋一年多来把咱老子当成刘香,当成郑芝龙,从咱老子身上发了大财。老子没工夫找他算账,崇祯会跟他算帐。从今天起,他的八斤半就在脖颈上不稳啦。来,咱们再痛饮三杯,杯杯见底儿,底儿不干的受罚!” 

  大家异口同声地表示同意。尽管有人酒量不佳,但为着给献忠助兴,也愿意慷慨奉陪。干杯以后,献忠更加兴奋,接着说:

  “老子今日叫住在襄阳的文武官儿们和乡绅们猛吃一惊,十几天以后,住在北京城的崇桢和他的大臣们也会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这一年多,老子在谷城这个小池子里闷得心慌,从今后要把大海搅翻!”他自己饮了半杯酒,脸色变得很严肃,说:“想起来在谷城搞的这件事,老子一辈子后悔不完。什么话!我西营八大王南征北战,硬是在战场上拼了十来年,一时计虑不周,听了薛瞎子的话,坏了我一世威名。从今往后,倘若有谁敢劝说老子再玩这一手,老子砍他的头,活剥他的皮!” 

  潘独鳌来到谷城较早,知道薛瞎子去北京活动原是张献忠希望打通首辅薛国观的门路派他去的,近来自己后悔起来,却将错误全推到别人身上,心中觉得好笑。但是他深知献忠有一个护短的毛病,只好频频点头,随即劝解说: 

  “不过,大帅也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大丈夫能屈能伸,能方能圆,倘若不是对朝廷虚与委蛇,如何能息马谷城,养精蓄锐?”

  张大经也说:“自古成大事者有经有权,不计一时荣辱。敬轩将军在谷城这一段,只是一时行权,外示屈节,内而整军经武,以图大举。今日重新起事,天下豪杰定当刮目相看,闻风兴起。将来大业告成,书之史册,亦无愧于古人。” 

  献忠叹口气说:“关于谷城这一章,从今后不再提啦。都怨薛瞎子这个龟儿子为着他自己想洗手,趁老子在南阳受了重伤,在老子面前日夜撺掇。他去北京后不知弄的什么鬼,到如今不见回来。等他回来,老子至少得打他五百鞭子,把驴尿塞进他的嘴里,看他以后还敢胡撺掇!” 

  大家哈哈地大笑起来,把张献忠的怒气笑散了。献忠提起酒壶替张大经满斟一杯,满脸堆笑说:

  “宗兄,你原是朝廷命官,也是俺张献忠的上司,今日你肯扔掉乌纱帽,抛撇祖宗坟墓和一家人,屈驾相从我一道造反,共建大业,这是你瞧得起咱老张。咱老张一百个感激。咱是一个粗人,读书不多,请你在军国大事上莫吝指教。” 

  张大经赶快说:“不敢,不敢。敬轩将军如此谦逊,反而叫学生不好意思。今日学生既然追随将军起义,定当竭智尽忠,为将军效犬马之劳。纵然刀镬在前,决不后退一步。从今天起,学生与朝廷已一刀两断,一切惟将军之命是从。” 

  献忠虽然心中并不相信张大经的话,却故意大声称赞说:“好哇!这才是识时务,够朋友!”随即向张大经敬了一杯,回头对亲兵们说:

  “快拿稀饭、馒头。早饭后还有紧要事儿哩!”

  早饭后,他叫马廷宝和徐起祚去准备拆毁城墙,随即又叫马元利去向阮之钿索取县印,并将他“收拾”了。吩咐毕,他带着潘独鳌、张大经和王秉真到一个清静地方,围着一张方桌坐下,对张和王说:

  “老潘替我写了一通飞檄草稿,老徐看过了,改了几句,现在请你们两位看看,改定后就可以马上发抄了。”他转向潘独鳌:“老潘,把你的稿子拿出来请他们赶快看看。抄手都准备停当了么?”

  潘独鳌回答说:“十几个抄手都送在石花街庙中等着,稿子一改定就飞骑送去。我自己也去石花街,亲自监督抄写。”

  张大经问:“为何不在城中誊抄?”

  张献忠说:“城中兵荒马乱,所以我叫老潘派兵押送抄手们去石花街庙中等候,安心抄写。”

  潘独鳌已将稿子从怀中取出,问道:“张监军,你先看?”

  张大经接住稿子,看着看着,不禁出了一身热汗。多年的世故阅历,使他心中决定不对潘独鳌的稿子作一字修改。看完以后,脸上极不自然地挂着微笑,将稿子转给王秉真。张献忠一直拈着长胡子,半闭着一只眼睛,留心观察张大经的惊骇神情,分明看透了他的五脏六腑,觉得有趣,同潘独鳌交换了一个嘲笑眼色,又望望着王秉真的脸上挤挤眼,笑着问: 

  “王举人,你也出了一头汗,要扇子么?”

  王秉真继续看稿子,慌忙回答:“不要,不要。啊啊,厉害!真厉害!”

  献忠问:“什么厉害?”

  王秉真看完稿子,右手轻轻颤抖着,将稿子送还潘独鳌,左手抹一下脸上的热汗,抬起头来,望望献忠又望望潘独鳌,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献忠越发觉得有趣,问道:

  “你们两位看怎么样?还可以么?”

  张大经一则感情上猛然间扭不过来,二则害怕将来他万一落到官军手中会罪上加罪,下定决心不说出一字褒贬,经张献忠这么一问,他慌张地点点头。王秉真回答说:

  “啊呀,这个,这个……我看这个檄文实在厉害,厉害。”

  献忠逼问一句:“光厉害还不算,骂的痛快么?”

  “这个,这个……”

  献忠将长胡子一抛,身子向椅靠背上猛一仰,哈哈大笑,声震屋梁。笑过之后,他重新坐直身子,向他们嘲笑说:

  “老潘写这么好的文章,你们二位竟然不能赏识!咱老张以往也出过檄文,发过布告,可是都只骂贪官污吏、乡宦土豪。这次我叫老潘替我写的檄文,说明我为什么反出谷城。我不只骂一骂混蛋官绅,还狠狠地骂了当今的无道朝廷,对崇桢也扫了几笔,很不恭维。这篇文章好就好在一竿子捅到底,骂到了皇帝头上。怎么,不是骂得很痛快么?” 

  王秉真喃喃地说:“这檄文一发出,以后就,就就,再也没有回旋余地啦。”

  “怎么?你以为我以后还打算再唱‘屯谷城’这出戏么?咱老子再也不唱这出窝囊戏了!既然是真正起义嘛,留什么回旋余地!难道我老张还不……”他本来要说“还不如李自成么?”但是他忽然觉到说失了口,不应该对部下说出来李自成高明,随即打个顿,改口说:“明白非推倒明朝的江山才能够救民水火?妈的,过去这一年半,咱老张身在谷城,眼观天下,并没有白吃闲饭。咱练了兵,也长了见识。这道檄文就是要昭告各地军民:我张献忠从今后率领西营将士一反到底,反到北京为止。从今以后,朝廷一定会专力对我张献忠用兵,在告示上明白写着:别人都可赦,惟有张献忠不赦。”献忠笑一笑,说:“崇桢不赦咱,咱老子也不赦他哩。今后究竟是谁的天下,咱跟他走着瞧。” 

  张大经说:“敬轩将军英明,潘先生的文笔亦佳。”

  献忠又哈哈地笑了几声,说:“老兄,你的苦衷我明白,不勉强你提笔改动啦。你自幼读圣贤的书,受孔孟之教,灌了满脑袋瓜子愚忠愚孝的大道理,靠这一套大道理进学,中举,中进士,然后做官,食君之禄,步步高升,做了襄阳监军道,你一向都为着自己的功名富贵感激朝廷的深仁厚泽。皇恩浩荡,这是很自然的。如今你不得已跟着咱老张起义,本来有点儿勉强;看见檄文上痛骂朝廷,直指皇帝有罪,你就在心中转不过弯儿啦,就惶恐万分、汗流浃背啦。哈哈,宗兄,我说的是实话吧?” 

  张大经赶快说:“敬轩将军所言学生苦衷,洞照肺腑。”

  献忠转望着王秉真说:“性一,你虽然还没有食君之禄,可是脑袋瓜子里装的东西也一样。算啦,我也不请你修改啦,老潘,这飞檄的末尾几句你再念一遍,让我们再琢磨琢磨。”

  潘独鳌重新读出了飞檄的末尾几句:

  朝廷凡百举措,莫非倒行逆施;苛暴昏乱,无与比伦。而缙绅贪如饕餮,以百姓为鱼肉;官兵凶逾虎狼,视良民为仇敌。献忠目触身接,痛恨切齿。爱于谷城重举义旗,顺天救民。大兵到处,只诛有罪。凡是开门降,秋毫无犯;倘敢婴城拒守,屠戮无遗。特此飞檄远近,成使知闻! 

  张献忠拧紧长胡子听完以后,突然一松手,满意地笑着,拍了拍潘的肩膀,转向张大经和王秉真问:

  “这一段文章没有直指崇桢皇帝骂,你们说怎么样?还要修改么?”

  张大经赶快说:“不错,不错。”

  王秉真跟着说:“好,好,痛快淋漓!”

  张献忠将眼珠转动一阵,说:“老潘,有几个字儿你得改一改。‘朝廷’这两个字从今往后咱们不要再用啦。啥他娘的朝廷,净是一群民贼!何况,咱既要对它革命,它就不配是咱的朝廷。要改,要改。”

  大家都觉得献忠的话有道理,可是一时不明白对大明中央政府不称朝廷,另外有什么恰当称呼。潘独鳌向张大经问:

  “用‘伪朝’二字如何?”

  张大经沉吟说:“恐怕不妥吧。我们敬轩将军尚未建号改元,怎么能称大明为伪朝呢?”

  王秉真也不赞成,摇摇脑袋。

  张献忠看见他们三个有学问的读书人都作了难,心中竟然转不了弯儿,有点可笑,便忍耐不住说:

  “他娘的,这还不好办?他们的朝廷不是全国百姓的朝廷,只是朱家一姓和狐群狗党们的朝廷,从今往后,咱们只称它朱朝得啦。嗨,亏你们三位都是满腹经纶的人!”

  大家的心中蓦然一亮,连声说好,互相看看,哈哈地大笑起来。他们都在心中佩服张献忠确实聪明过人,因而受到献忠的奚落也很高兴,献忠又说道:

  “伙计们,这檄文上的‘官兵’二字也改改吧,连前边的统统改成‘贼兵’。从今往后,咱们大西兵现称义兵,以后要称天兵①,要把朱朝的官兵称做贼兵,把朱朝的文武官员们称做贼官。”

  ①天兵--古人称王师为天兵。从崇桢十六年起,张献忠在正式文告中就称自己的军队为天兵。

  大家同时点头说:“是,是。很是。”

  献忠说:“老潘,你赶快骑马往石花街去吧。要赏给抄手们一点银子,不要亏待他们。”他等潘独鳌匆匆出去,站起来又说:“老王,你出去等着,我一会儿要请你帮忙。谷城士民都知道你王举人写一笔好字儿,常为乡绅大户写匾额,写屏对,写石碑。那些都是替官绅富人歌功颂德,不是真话。今日我请你写点东西,全写真情实话。” 

  王秉真问:“要我写什么?”

  张献忠笑着说:“别急呀。待一会儿我会把活儿交代清楚哩。”他转望着张大经:“宗兄大人,你快回衙门去准备动身。你的随从兵丁都不会打仗,我已经派去了二十名弟兄给你,由一名小校率领,随时保护宗兄大驾。这些弟兄在缓急时很顶用,以后就算是你身边的亲兵啦。走,咱们都走吧。今天我可要忙坏了。” 

  献忠要往城上察看,匆匆而去。张大经和王秉真互相望望,各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向外走去。

  阮之钿听说张献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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