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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逸强忍内心的悲痛,开始抽噎着将自己和田诚在高大贵窗口听到的话,复述给老爸听。
听完后,诚然张青好脾气,也被气得脸色铁青。
插着腰,在厨房团团转,“混账,混蛋,胡说八道!”
突然想到什么,立马蹲下来,“儿子,你老爸为人你很清楚,肯定不会干这种污秽的事情。”
说到污秽这个词语,突然想起儿子昨晚的症状。
眼中的神情不免更加复杂,欲言又止,却最终没问出口。
“爸爸,我相信你,他们太坏了。我们要查明真相,还你一个公道!”释放完情绪后,张逸又回到那个理智早熟的模样。
张青鼻子发酸,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
眼圈儿红了,这次不是熬夜的原因。
是为儿子承受那么多而感到心痛,愤怒,甚至怨恨!
他不傻,联想到那次儿子突然失踪后又自己回来,看到自己说的话,还有妻子的反应。
每次回家他对自己的依赖和不舍,还有他这次听到自己被诬陷后,生的这场大病。
可见这个孩子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能说!
要不是这次下乡,估计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亏得他时不时念叨妻子的处境,甚至担心和难过。
每次只要一谈到这个话题,张逸就会沉默。
之前以为是太过想念而难过,如今才懂他对母亲这个称谓的复杂情感。
“好!这次交给老爸,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张青偷偷抹掉眼角的湿润,郑重对儿子承诺。
他不希望自己在儿子心中,有一点点不洁的印象。
张青出马,肯定比自己孩子私底下打听要迅速的多。
很快,这件事情就在高石庄传得沸沸扬扬,张青顺藤摸瓜,很快找到闲话的源头。
事情还是源于张青一手好的木工活,在村里的人缘也越来越好。
包括嫂子,姑娘们都会愿意帮他做个针线,平时家里桌椅板凳,烟囱不冒烟什么的,都喜欢找他帮忙修理。
尤其是那些嫂子们知道张田两家的厨房,安了烟囱后,不进厨房不再烟熏火燎,而且还大大节省了柴火后。
很多人都愿意请他帮忙改进灶台。
但因为这事,引起了村里一些小伙子,和大队文艺宣传队队长的不满。
这个宣传队队长,就是高大贵的亲弟弟高大能。
这个大队宣传队组织的表演不咋受村里的重视,也没多少人愿意看,但队长却整天提着个破锣嗓子,时不时吼上几句梆子戏,村里的农活他也不愿意干。
在大队整天游手好闲,指挥着小戏班子里的人,喊着口号,敲着锣鼓,群众都觉得很烦。
他娘去世的早,因为哥哥在煤矿上工作,家庭还过得去,于是他就跟着哥嫂过日子。
大贵媳妇儿见村里很多户人家都改了灶台,便对大能说,让他也落家帮一天忙,请张青来将灶台改一下。
他本就是个偷懒耍滑的人,哪里愿意干这力气活儿。
便趁机问嫂子要工钱~~
他吃住用全是自家的,来帮家里干一天活儿,还伸手要工钱。
大贵媳妇儿肯定不干,也很生气,就将他数落了一顿。
他负气跑了,好几天都没回来,也不懂去哪里鬼混。
谁知他竟然使心眼儿,偷偷给他哥发电报,第三日他哥就赶回了家。
巧的很,刚好那天烟囱竟然堵了,张青还被请去疏通了一遍。
到他家后,和他哥打了照面,因为过去不认识,就直接问大贵媳妇儿他是谁。
大贵媳妇儿因为他弟弟的原因,沉着脸,说话声音也很重:“他就是我那口子啊。”
张青也没多说,做完活计就回家了。
后来,村里有个嫂子也问过张青,他们家有没有什么异常,他当时没在意。
儿子说了,他去查才知晓,自己竟然被他兄弟编造了这些是是非非。
所以高大贵一回家,就跟女人吵上了,还打得鼻青脸肿,体无完肤。
即便张逸后来不说,张青很快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大贵媳妇儿被打以后,趁他睡着,连夜逃出家门,找到大队妇联寻求帮助。
大队妇联主任是苗青,这一问,自然张青很快就会得知这件事。
张青得知前因后果后,立即找到大队工作组的组长,把村子里的这件事情跟他做了汇报。
因为牵涉这混小子是大队文艺宣传队队长,还不能这么随便在村子里处理一下完事儿。
组长问张青啥想法,张青说必须召开高石庄生产队全体大会,让大家评评理,让混小子自己说说到底是咋回事,他要咋样?
组长认真做了记录,同意张青要求,并表示到时他也会来参加。
第二天,高蛮子把开会的消息通知全村民。
晚饭后,张青来到村中央的那颗大柳树下,生平第一次敲响了高石庄生产队的大钟。
组长开始讲话,首先批评了他大哥:“你咋那么没能耐,听你兄弟这么一说就从矿上回来了,也不把问题搞清楚就跟自己媳妇杠上了,你还是个男人嘛?如果真有这档子事儿,工作组也不会放过的。”
接着组长指责他兄弟:“你这文艺宣传队队长是不是不想干了?咋会想出这种馊点子出来害人呢?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大哥大嫂吗?”
社员们的眼睛都投向那混小子,七嘴八舌的嚷开了,各种谩骂随之而来。
后来,张青站到村中央的一块土丘上,第一次面对高石庄百十号人,展开他的演讲。
用喜儿的话来说,就是酷毙了!
后来那混小子直接被撸了职位,每日更加无所事事,跟着村里的一帮地痞无赖,惹是生非。
这件事情总算圆满落幕!
但自从这件事情过后,张逸对喜儿的态度却有了变化。
以前有亲近,也会关注她的情绪变化,却不会主动接近他。
母亲那件事情带给他的后遗症,绝对不会主动去亲近异性,稍微离得近一点浑身都会觉得难受!
甚至呼吸困难!
不懂是不是那一晚的原因,往后他时不时就腻歪到喜儿旁边去了。
走路的时候,甚至会主动牵她的小手,如今轮到她感到不自在。
猫妞儿说
第二更~~
第一百三十八章 母亲去了 (求月票)
高大贵见自己弟弟当众承认错误,连忙去妇联把老婆接了回来。
农村的夫妻都是前一刻打得鼻青脸肿,下半响又开始说话,他们也不例外。
高大贵这几天每天都是烂醉如泥,整洁的家里不过两天就变得像狗窝,儿子和老娘都不理。
大贵媳妇儿也根本不敢回家,回家就要挨打。
人回来后,第一时间是去看瘫痪在床的老母亲,结果饿得只有气儿出,不见气儿进。
儿子还好,饿了还懂抓家里的红薯干吃。
不过两天的时间,家里的存粮一下子小了半口袋。
这时候即便是衣食无忧,但也仅仅只是能吃饱肚子而已,同样缺油水。
所以半大的孩子特别能吃,感觉肚子就像个无底洞,怎么都填不满。
高大贵一身酒臭味儿,讪讪地跟在媳妇儿后面,啥话都不敢说。
他心里也明白,之前打狠了。
“妈好像不行了,去请顾医生过来吧,钱都在你手里。”说完,进厨房开始点火熬粥,希望老人家还能吃进去一点。
高大贵突然一愣,钱全部都买酒喝了,手里哪里还有钱请医生啊?
跑到母亲床前,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这两天到底干了什么事儿?
灶膛放好柴火,就开始拿起扫帚打扫卫生,家里到处都是酒瓶子。
他还不是打得散装酒,而是一块二一瓶的瓶装酒,心中冷哼。。。。。。
这时候猫虎耗子有用吗?
反正老母亲是你自己饿死的,大贵媳妇儿都懒得多看一眼,自顾自地收拾房间。
“你手里没钱了吗?之前的钱呢?”大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不忘数落媳妇儿。
停下扫帚淡淡道,“你每个月就给我五块钱,三块五是给你老母亲抓药的,不然活不到现在,一块五留下家里打零花。你身上穿的,用的都是从那里来的。”
然后继续归拢散落各地的酒瓶子。
对哦,每个月三十五块钱,每个月就给家里五块零用,还有三十块去哪里了?
粮食媳妇儿上工赚来一部分,自己买回来一部分,还有钱呢?
高大贵越哭越没底气,这些年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儿啊?
咋还有脸打老婆呢?
越想心里越虚,爬起来就往卫生室跑,到了那儿才知道顾医生不住在那里。
文秀婶子如今已经能慢慢下床了,两个女儿早就被撵了过来,如今三母女相依为生。
跑到一半,才想起来张家和田家在一起。
脚步越来越踌躇,在土坝子上犹豫了半天,还没决定要不要去请医生,就见儿子气喘吁吁地冲过来了。
“爸,奶奶没气了。”高华生眼睛红肿,好在表达清晰。
什么?高大贵脚下一软,直接跪在堤坝上。
“妈~~~”嚎啕大哭。
哭了几声,爬起来就往田家跑,边跑边喊。
“顾医生,顾医生,我妈不行了,你快帮我去看看。。。。。。”声音传得老远老远,村里很多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喜儿他们依旧在菜园子里忙碌,一听见声音,就赶紧冲回去叫顾莉雅。
她还在睡午觉呢。
一听说人命关天,哪里还来得及梳洗,蓬头垢面趿上鞋子背上医药箱就跟着高大贵跑。
等到了他们家,大贵媳妇儿一脸平静地为婆婆穿寿衣。
这些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比如喜儿他们家门口的两口寿木也是村里老人家的。
老人都希望在死前就将寿木准备好,最好能和他心意,儿孙才是孝顺的。
“你个死婆娘,我妈没死,顾医生顾医生,我求求你了,你快帮我看看。”高大贵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周边人一看都忍不住感叹:孝子啊!
只有他媳妇儿心里最清楚,老母亲是被自己儿子活生生饿死的。
高大贵把媳妇儿一把推开后,她也不做声,转身进屋去翻找早就准备好的背面。
这些也是提前预备好,等老人去了以后,给他裹身体用的。
顾莉雅拨开人群冲了进去,一摸颈动脉,早就不跳了。
身体甚至都已经开始变凉了,“赶紧穿衣服吧,冷了就不好穿了。”
说完,背着医药箱出门了。
“不会,不会,我老娘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去世?怎么会?”高大贵抱着老娘的身子,哭得一塌糊涂。
旁边人连忙拉开,这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把老人衣服弄脏了不好。
另外,大家也是想劝慰他想开点,老人家终究是会走这一步。
他媳妇儿又被叫了回来,继续帮老人家穿衣服,动作娴熟地好像做了千万遍一样。
的确是做了千万遍,这十来年,一直都是她在伺候着婆婆。
唯有休假的那几天回来,她不光要伺候婆婆儿子,还有自己的男人。
旁边有媳妇儿也在劝慰大贵媳妇儿,还以为是伤心过度哭不出来,只有她心里明白。
她是太高兴了,高兴怎么会哭的出来呢?
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念叨:妈,您终于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我只是在伺候您这件事情上解脱了,却在这个家里越困越深了,您说啥时候才是个头呢?
前半辈子,您一直教我忍耐!
但我的忍耐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猜疑?毒打?
妈,您告诉我啊!这些年,您一直都在教导我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媳妇儿,合格的母亲,合格地儿媳妇儿。
但我什么时候才能做自己啊?
午夜梦回,每次当我孤苦伶仃一个人醒过来的时候,我都想哭,哭我这辈子命怎么这么苦?
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人生无望!
到后面,眼泪终于下来了,但不懂到底是哭自己的婆婆,还是哭自己被葬送的这一生!
旁人看着大贵媳妇儿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也不住感叹,这儿媳妇儿孝顺啊!
村里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家谁有红白喜事,都会互相帮忙。
很多隔壁邻居都已经开始自发帮忙布置灵堂,擦拭寿木,装殓老人。
高大贵哭得浑身发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木然地看着屋里屋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直到他弟弟回来,眼珠子才开始转动。
就在大家有序地忙碌着,这两兄弟竟然在母亲的灵堂上打起来了。
真的是往死里打的,就像有深仇大恨一样。
大家都叫大贵媳妇儿去劝架,她只是流着泪摇头。
大贵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他承担不了母亲的死是自己的过错,便将这股怨气归结到自己弟弟的身上。
“是你,是你害死了娘,我供你吃供你住,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这样对我的。。。。。。”高大贵两只手都是断掌,打人的时候劲道特别大。
猫妞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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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爸爸救他(求月票)
高大能整天游手好闲,怎么打得过长期干体力活的哥哥?
但耍嘴皮子的功夫比哥哥厉害,“明明是你把嫂子打出门,饿死了娘,你凭什么怪我?”
大贵被事实刺激得彻底失去理智,“明明是你不安好心,诬赖你嫂子,我才赶回来的,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当初就不该听娘的话,养活你!该把你扔进洪河淹死算了,淹死算了。”
大家也被真相震惊了!
原本认为高大贵孝顺的村民也愣了,原来老人过世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多龌蹉。
那些帮张装殓的人,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所有人都静下来看着两兄弟打架,互相揭短。
“淹死我?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在花钱玩儿女人,回来还敢质疑自己老婆偷人,你多大的本事啊!啊?我的亲哥哥,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高大能也气疯了,只想着把他踩下去,狠狠地踩下去!
竟然敢咒自己死,这是亲哥哥吗?
简直比陌生人还不如!
“你这个畜生,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娘不在了,我想打死你就打死你!”高大贵拽着弟弟的脑袋,拼命往棺木上磕。
很快高大能就血流满面,“你以为杀死我就能堵住我的嘴吗?就能阻挡你**的事实吗?”
“你每个月的工资去哪里了?都给那些野女人了吧?口味可真够重的,什么女人都吃的下,她们连给嫂子倒尿盆子都嫌弃。”高大能感觉自己快被自己的亲哥打死了。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其言也善。
大贵媳妇儿彻底地愣在那里,要不是旁边有人扶着,估计会直接跌进烧纸的火盆里。
“拦住他,别打死了,我有话问他。”倒下去后,下意识拉住旁边人。
那人刚好是苗青,在家听说他们家的事情后,赶紧过来。
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才转头呵斥,“还不赶紧拉开,这是要出人命了。”
大家才从震惊中惊醒,连忙上前拉住这两兄弟,门外的人又跑出去叫顾莉雅。
顾莉雅郁闷的要死,老娘脸没洗,头没梳,光为你们这一家人服务了。
虽然满心怨气,但职责所在,依旧趿着鞋,跟着往回跑。
再次挤进人群,刚好听见大贵媳妇儿问话:“你说每个月存钱盖房子的,钱呢?”
高大能被两个大汉紧紧抱住,一个抱腰,一个抓手臂,原本拼命挣扎的他突然萎靡。
“我问你,钱呢?”大家都忍不住想替她着急。
女人想问,你真的在外面很多女人嘛?
男人更想知道,你到底口味有多重?玩了什么样的女人被你弟弟鄙视成这样?
偏偏她什么都不问,只问存折在哪里!
他们家有一个吃国家粮的,按理说日子应该是最好过的,但从外面看上去,他们家和村里人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三间土坯房。
还是高大能父亲在世的时候盖的,每年最多也就是多抹一层泥巴修葺一下,如今地基下陷,房子也越来越矮了。
大贵媳妇儿每天在家省吃俭用,就是想着今年下半年农忙过后就能盖新屋。
已经省了好些年了,想着不说一千块,八百块应该有了。
高大能刚才的话彻底将她心头的火浇灭了,一点儿都不剩了,太残忍了!
“你说啊!”她原本只是感叹自己命苦,但好在男人还知道存钱。
如今才发现,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做梦!
命苦就是命苦,怎么能有幻想呢?
怎么能呢?
她跌坐在地上,什么玩弄女人,什么口味重,她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一样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顾莉雅一边帮高大能包扎伤口,还不忘感叹女人的不易。
嫁个好男人太重要了,看这家里一天到晚的破事儿,要是自己嫁了这么个无用的男人,干脆一头撞死算了!
总好过这样生不如死!
心里正在嘀咕,突然身边一阵凉风。
砰!
所有人都没料到她的动作,一头撞到棺木的棱角上,脑袋当场破了个大洞。
血哗啦啦地往外流~~~
靠!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
顾莉雅吓傻了,第一次见到别人当面自杀!
高大能推了她一把,哭喊着:“救我嫂子,快,快,快救我嫂子!”
顾莉雅下意识抓了药箱仅有的棉球,紧紧摁住她脑袋的洞。
但哪里堵得住?
头骨直接撞碎了,脑干甚至都跟着溜出来,没救了!
顾莉雅半跪在地上,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怀里抽搐、咽气!
她浑身僵硬,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