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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把夏给忘了的慕君闭上眼睛,心念沟通手上戒指,战斗中的众人听到古朴的筝陨乐声流转,不由有些分心,扫了眼远处的慕君。
这一扫不要紧,大家都在心里默默地吃了一惊,手上动作依然没有放慢,倒是觉得对方的压力突然增加,举手投足不再游刃有余。
筝声一响,一身短打的慕君从玲珑螺里翻出一条素白的长裙外套套上,放下为方便捆起来的马尾。为了最强限度地增大歌曲的威力,她也是拼了。
紫色歌力从她体内氤氲而出,在筝声陨声中慢慢转为粉白,她能感觉到唱功皿里的歌力凝成一瓣又一瓣粉色白色的花瓣,一甩袖子,她曼声吟唱,“花谢花飞飞满天…”
这句歌词一出,绿衣女子直接惊呆在地,她尖叫一声,实力暴涨,头发因她的气场飘扬在空中,一声尖啸震开众人,直奔慕君而去。
被震开的护甲男子正好挡在她的去路,见绿衣女子这幅表现,立马提枪不要命地拦在她前面,他这一拦,给其他人争取了时间,道长马上反应过来,拂尘也不要了,两手飞舞,快得看不清残影,几秒就画了十几个定身符朝她砸去,就这几秒,其他人已经团团将她围住,纷纷拿出自己最强的控制技能。
“…明媚鲜妍能几时?”伴着这句歌声,氤氲空中,转为粉白的歌力猛地爆开,化为纷纷扬扬的花瓣,漫天飘荡,如云似霞。
这画面,也是美呆了,慕颜怔怔地看着漫天花雨,又转而看神色十分痛苦的绿衣女子,她时而变幻成人形,时而化为一朵五瓣小花,其上已经缺了两片花瓣,她痛苦地尖声嘶叫,仿佛在给这首忧伤而又优美的歌配音。
道长不敢掉以轻心,一道又一道定身符打向她,其他人也寸步不离地拦着她,唯恐她离开战圈扑向慕君。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慕君一袭白裙,好像在为凋落的花瓣哀悼,这首词是黛玉葬花时自作的,感花伤怀,以花代己,最终也追随落花流水飘零而去。在飘扬的花瓣中,她轻轻吟唱,回忆起这首歌的来历,心内一阵哀痛,两行泪水无声地流过她的脸庞,这一刻,她与整首歌无比契合。
这是什么歌?绿衣女子的整个灵魂都被这歌声撕成了一片一片,她好疼,好疼。
“啊啊啊啊啊!”她向天长啸,黑发瞬间雪白,人也苍老了几十岁,她立在原地,任由他人枪剑相击,这点疼痛在她花瓣片片凋零的痛里就像毛毛雨。透过疼出来的泪水,她模糊地、隐隐约约地看到一脸叹惋哀恸的慕君,疼得焦虑暴躁的心突然沉静下来,她幽幽叹了一声,已觉自己大限将至。
能死在这首歌里,大概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随着这句歌声,绿衣女子闭上双眼,化作一朵小花,花瓣凋零,花叶枯萎,静静地躺在那里,失去了生机。
大家呆呆地看着地上那朵小花,尽管有所预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才大展神威,防御惊人的绿衣女子,就在一首歌里凋零死去?还有,慕君怎么知道它的本体是花的?
“姐?”慕颜一声焦急的呼唤顿时唤醒了众人,他们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夏一把搂住软软往后倒去的慕君,她脸色惨白,被夏的红衣衬托得面无血色,已经失去了意识。
“姐?你怎么了?”慕颜带着哭腔,又慌又乱,围着夏团团转,“姐,你别吓我啊!”
林空按着伤处,和晨墨围了上来,叶樱停和施阳也忙从小花那靠过来查看,道长几人走过来,牵着小男孩,站在略外围的位置,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询问,毕竟他们昨天才认识。
“她遭到了反噬,”夏简短地解释道,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对慕颜说,“床。”
“啊?哦!”慕颜忙不迭地从自己玲珑螺里翻出一块垫子,铺在地上,夏把她放上去,洁白如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竟分不出色差,慕君软软地躺在垫子上,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气风发,白得仿佛一触即碎。
“是强动攻击性歌技引发的反噬吗?”林空跟他们行了一路,对歌修有所了解,“她才二歌之力吧?”
夏闭上眼睛,好像在感受她的身体状况,头也不回地摇了摇,“更糟。”
“这首歌确切地说,不是攻击性歌技,甚至连歌技都不是,”慕颜看夏在施救,不知怎么就放下心来,揉了揉急红的双眼,“她只是唱着葬花,正巧碰上本体是花的那个谁,”慕颜把“只是”和“正好”咬得极重,“这只是一个巧合,正巧把那朵花给干掉了,这首歌不是攻击性歌技,也谈不上强用攻击歌技的反噬。”
“但是,她正好干掉了这朵花,哪怕她不是故意的,”林空跟着慕颜重重地咬了“正好”这两个字,脸色沉重,“那朵花还是因为这首歌而死,杀掉法力和生命力那么强的魔植,她一个才二歌之力的歌修,不可能没有反噬啊。”
“难道,”慕颜的脸色也暗了下去,“是歌词?”
“歌词?”一边听他们说话的道长不由插了一句,“歌词怎么了?”
慕颜顾不得解释,他从玲珑螺里取出一块玉符,在慕家歌曲库里飞速地翻找,他还记得一些词句,很快就找到了完整的歌词。
一边查阅歌词,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到后面几乎要哭了,“诗谶,这首歌的歌词是诗谶。”
“一语成谶的谶?”道长皱眉问道,“这不是好兆头啊。”
“还好,”夏收回手,指尖点在她的额际,“只是两句歌词,也只是引申义,封起来就好,不过,估计她一时动用不了歌力了。”
第67章 音乐预告片放出
“乱世纪以来第一部音乐类型片《歌尽桃花》预告片今日十四时正式发布,”大清早,柳凡秋一字一句地读着天网上歌修协会的公告,眼睛刷地亮起来,“本片由王平执导,慕君、杨云轻领衔主演,新晋歌修与上届歌修首度合作,敬请期待。嗷呜!好棒!”
“音乐类型片?”
“好像很新奇的样子!”
“慕君主演?”
“她会演戏吗?”
“王导疯了,”导演群里,一些人偷偷交流自己的不可置信,“全片启用新人?还是一次戏都没演过的新人?他是不是该去五道松二十七号看看自己的身体?”
五道松二十七号是全帝都有名的精神病院。
“王导也是资历深厚的老前辈了,上次那个《小狐》票房和口碑那么好,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去导演一部音乐类型片?他是想搞一个大新闻吗?”
“太冒险了!”
王导去拍音乐片的消息一出,顿时传遍了整个天网,围观群众们默契地分成了两极,在歌唱界混的粉丝们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这是一部强强联手的大制作,就算没拍好,有慕君云少等一众歌修在也一定会去看,如果票房不尽人意,他们会多体验几次支持自己喜爱的歌修。而天网片圈里的围观群众们对此嗤之以鼻,“就是因为你们这种毫无原则的粉丝太多,所以才搞得片圈一团糟,什么牛蛇鬼神都能混上高票房,还有谁去真的拍电影?”
“没想到王导居然是这种王导!”
“为了钱,片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太失望!”
在片圈粉丝失望的叹息声中,竞争对手们闻风而动,发起了“抵制毫无诚意的音乐片”行动,在倡议书中写到,“音乐片?这种类型已经消失了几百年,如果它真的很好,为什么没人愿意拍?现在,王导把两个天网网红拉过去,搞什么大制作,我们看得尴尬症都犯了,像这种哗众取宠,只知道圈钱的片子,我们坚决抵制!”
“不管你们去不去体验,反正我是不去的!”
“多点诚意,少点套路,很难吗?”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到时候再看吧。”
“贵圈真乱,”歌修协会中,全程围观的协会会长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他摇头叹气,“老王啊,你对片子有信心吗?”
王导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放心吧,我们做片子的,不怕有话题,就怕没话题,有句老话说得好,想让别人看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叫他不要看。”
“这也是一种宣传策略,”帝都之外,慕君和慕颜也在谈论天网上的乱象。歌力用不了、身体又虚弱、一路上无精打采的慕君打了个哈欠,脚底软软地踩在厚厚的松叶上,跟在夏后面,靠在慕颜肩膀一边走一边说,“如果你说,啊,这个东西好看,大家快来看啊,会有人觉得,你说好看,可我和你不一样啊,但是呢,如果大家都说,这部片子不要看,就会有人想知道,到底什么片子,为什么不能看,反而会有更多人去看。”
慕颜小心地扶着她,不让她歪到另一边去,“这么说,王导是刻意安排的?”
“谁知道呢?王导那只老狐狸,”慕君以手做檐,眺望前方,隐约看见林间飘荡一缕袅袅升起的轻烟,“前面有人家。”
“太好了,”慕颜高兴地说,“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林空走在他们后面,十分严肃,“我们先去查探一下。慕君你歇一会儿吧,你的身体……”
自从几天前慕君一曲《葬花吟》消解了他们合力都打不过的花类魔植,她便遭到强烈的反噬,昏迷了整整三天,而野外又太过危险,众人不敢久留,于是由慕颜和夏轮流背着(抱着)她离开,道长不知为什么也带着小男孩跟他们一路,另一支冒险者小队的护甲男子和大剑少女商量了一番,为了安全,决定与他们合走一路,到了大城镇再分手,共同抗敌后,大家惺惺相惜,林空便接受了他们的请求。路上碰到不少妖魔鬼怪,都有惊无险地解决掉了。
今天,慕君在弟弟背上悠悠醒转,感受到自己体内干涸的唱功皿底流入一股浅浅的歌力,松了口气,这几天她的歌力一回复就被自动抽去弥补反噬,唱功皿有了歌力,就说明反噬已经被消弭了。
她身体一好,便不愿继续当一个累赘,加上队伍行进速度不快,勉强能赶上,就让苦力弟弟放她下来,当然,她不知道还有一个苦力走在她前面,慕颜也没有告诉她。
“我们歇一会儿吧,顺便等林空他们回来,”道长如是说,走出树林,视野一片开阔,众人遥遥可见一条玉带般小溪流过山脚,在小溪旁边,坐落着错落有致的小建筑群,几条宽阔的道路从小镇发散向四面八方,这是一个小中转站,到这以后,他们就不必在林子里钻,可以直接顺着大路前往并州。
慕颜点点头,关切地问脆弱得像玻璃娃娃一样的慕君,“姐,你没事吧?”
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呼吸声轻不可闻。遭到反噬的不仅是她的歌力,还有她的身体和体内的歌力皿,在圆润无暇的歌力皿里,隐隐约约闪过一条细细小小的缝隙,不解决这个隐患,她今后的歌修生涯恐怕难料。
但她不后悔动用那首歌,夏只答应保护自己,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队友和弟弟去死,而且,这次战斗她收获很多,至少让她知道,不是有攻击力的歌词才能被叫做攻击歌技的,只要能找到对方的死穴,哪怕是一首简简单单的歌,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队伍停下来,大家各找地方坐,慕颜从玲珑螺里搬出一张小杌子,让慕君靠着树坐一会儿,看她恹恹的模样,原地转了一圈,拍了下脑袋,掏出天网玉符翻了一遍,企图分散自己姐姐的注意力,“姐,你看,预告片已经发布了!”
“王导新片预告片发布了!”柳凡秋第一时间戳进王导的主页,果然,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黑色通道,她期待地戳了进去,飞快地闭上眼睛,一瞬间,天网玉符光芒大放,她暗数一二三,听见一阵悠扬的乐声,兴奋地睁开双眼。
这里是,音乐学院?她是观众固定视角,前方是一个大大的广场,两方竖起四四方方的舞台,一阵眼花缭乱的场景转换,耳边乐声一轻,她看见广场中间,投影公告下,两方人马正在互相对峙。
“小子,你挺叼哦!”一个男的用肩膀撞了一下她眼熟的杨放,他一言不发。
“新生就要守新生的规矩。”
“规矩不是人定的吗?”
“哟!今年的新生质量不错哦!”
“就让学长教你个乖。”
“呵,斗歌台怎么样?耍一圈?”
“来!”
火花四溅、张力十足的对峙后,两方人马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这一瞬被拉长了两秒,意味悠长。
“好酷!”柳凡秋拼命地鼓掌,这一系列的短镜头交织,加上最后一个拉长的镜头,简直可以被誉为教科书似的剪裁手法。
谁说音乐片不好看?她真想把这部预告片呼在他们脸上。
左边舞台上,褐红乐团——她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正在卖力地挥洒汗水,射灯四处闪耀,主唱扶着立式麦克风,轻盈跳跃地唱着,“veslikejagger。”
还没等她回味过来,杨放的吼声强势插入,“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柳凡秋头皮一麻,如过电般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好好听!〒▽〒
随后,左右舞台纷纷有人上场,慕甜儿和慕蕊甜美的二合唱简直能融化她的心,慕水的哭腔又把她的心高高揪起,杨魅的摇头扭腰电力十足,这些镜头如蒙太奇一一翻过,也可看见观众们把宽敞的广场挤得满满当当,就在杨魅唱后,俏皮的背景音乐响起,转换视角,一个绑着两只麻花辫,戴着黑框大眼镜,穿着乡土碎花连衣裙的女孩进入柳凡秋的视线,她不可置信地惊叫出声,“这是慕君?”
其他人也注意到这个特立独行的女孩,仔细端详一阵,老生们纷纷笑出声来,“啊哈哈哈!你们新生好潮啊!”
“这是你从你妈妈衣柜里淘来的裙子吗?哈哈哈”
“喂,小朋友,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帝都音乐学院,不是你家幼稚园!”
“啊哈哈哈!”他们笑得直弯腰,“肚子笑疼了!”
柳凡秋皱紧眉头,即使慕君穿的难看了些,也没必要这么嘲讽吧?
本来只是经过广场的慕君脚下一顿,背景音乐从俏皮切换成让人紧张的诡异乐声,她直直地朝斗歌台走去,从杨魅手上夺过麦克风,眼睛直直往前看,被麦克风扩大的声音在广场上掀起层层音浪,“你们谁来!”
“哟!小姑娘还要斗歌呢!”老生们一愣,笑得更大声了,褐红乐团的团长推了推旁边的杨风,“来,老哥,给她开点眼界,别下太重手,小心弄坏了,啊哈哈哈!”
又是一个场景切换,杨风已经开始唱歌,慕君那边还没有动静,她一动不动,好像在等什么。台下的老生们觉得无趣了,新生们对慕君指指点点,好像在抱怨她强出头。
时间一切,杨风唱到中间,慕君台下的观众都集中到了那边,一边旁观的观众柳凡秋不禁焦急起来,就在此刻,慕君捋下绑麻花辫的系带,随手扔掉黑框眼镜,套上刚才向杨放借的黑色夹克,舞台大亮,一阵重金属吉他乐响起,合着鼓点,慕君一手指天,一手握着麦克风,一个音阶一个音阶地升调尖叫,“ohohohahahahahahah……”
第68章 他入戏太深
“谁说这会是王导的滑铁卢了?”影评人陈映以观众视角将两个舞台一览无余,“以预告片的剪辑水准来看,精品!加上歌曲,简直能开拓一种新的类型片!”
他刚看到杨风开唱,沧桑的嗓音和曲风吸引了一批又一批观众从另一个舞台移动过来,对面的女孩却站在台上一动不动,仿佛被这个场面吓呆了一样,以他多年看天网片的经验,尽管明白她不简单,也不由得怜惜地摇摇头。
但当她套上夹克,甩开头发,扔掉眼镜,左手朝天打一个响指,伴着重金属吉他声肆意尖叫的时候,一切都不同了,这是一部多演员多视角的片子,他自打看预告片以来便一直很确定,可这个女孩居然用她金属般的声音,一开嗓就生生地彰显了她主演的地位,她那一声尖叫,电得自己从头顶到脊椎尾都是麻酥酥的。
杨风舞台下的观众也从最外围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拨开,一层又一层地凑到女声舞台前去,只可惜导演实在太吊人胃口,从这里开始,视角就一直向外拉远,拉到观众们像蚂蚁一样从舞台一边搬到另一边,这是一个快进过的镜头,不过几秒,杨风的舞台下已经空无一人。而一听就燃的重金属伴奏也被同样燃爆的重金属背景音乐取代,刚才的那一嗓子压根听不出什么歌来。
陈映的心急啊!他几乎要爆粗口骂王导了,但很快,镜头离开广场,在一间教室里,刚才嚣张的老生们如被□□的小花小草一样,低头齐齐站成一排,他们前面是一个穿着校服只露背影的男人,与此同时,几篇文章用特效打在男人面前的黑板上,《新生的下马威,老生们脸好疼》、《奇迹!老土女孩的摇滚逆袭!》、《一人挑翻所有老生,她是谁?》密密麻麻地贴满整块黑板,男人转过身来,上挑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那嘲讽的表情可以牢牢拉稳一波仇恨,“你们输给一个女生还有脸来找我?”
“现在只有请您出手了!”
“我们真的敌不过她啊。”
“您要是再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