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都说没事了,就你们瞎紧张。”
“小孩子经不住吓,您也别大意,便是大夫说了不打紧也不能放松了。”宫嬷嬷很紧张,又吩咐杨柳她们去熬安胎药,还得亲自看着。
秦如薇摸着腹部那隆起的一块,笑道:“这孩子是个紧实的。”
宫嬷嬷目光落在她那上面,也是一笑,随即想起邓家的一家人,又沉下脸来:“郡主善心,姓邓的那等刁民就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对于她饶过邓家,宫嬷嬷是有些不满的,邓家,她就想会一会了,早就知道他家不堪,可没想到,那家的人竟是如此无耻和恶劣。
不过同时又庆幸,幸好郡主没真的成了他们家的人,不然,可就真是白生生的被糟蹋了。
原本她也不满意庄楚然的家世,现在和邓家一对比,还真是天和地比,起码庄楚然还是个谦谦君子,人也上进,家里人口还简单。
宫嬷嬷决定,日后要更对庄楚然好颜色才是,而庄楚然却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宫嬷嬷的眼中已上升了一个层次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和他们计较。”秦如薇摸着腹部道。
“可惜这些人太不知好歹。”宫嬷嬷冷笑:“明知道您的身份,却还敢讹诈,我看他们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秦如薇轻叹,邓家人的劣根她早已知道,只没想到,从来没有改变过,不过也是,从根里烂起来的,如何会变?
宫嬷嬷仍在忿忿不平,看那架势,很是一副要去和他们拼命的样子。
“嬷嬷,我们和他们计较,也才落了下乘呢,您觉得,这样的人家,会有什么作为?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就已经从根子里发臭发烂。”秦如薇讥笑,低头摸着肚子,目光柔和,道:“再说,我还想为我孩儿积福德。”
宫嬷嬷一噎,抿了抿唇,坐在一边的杌子上,叹道:“也罢,这次算他们走运了。”又道:“从前摊着这么个人家,真是苦了你了,幸好,从他们家火坑出来了。”
秦如薇释然一笑:“是啊,幸好!”
丫头捧着安胎药上来伺候秦如薇喝了,她也累了一天,吃过药就沉沉的睡去了。
邓家,却是一片鬼哭狼嚎,愁云惨雾。
邓老爹打断了第二条扁担,再要找,已是没有了。
“你要打死他了你这死老头。”邓老太扑过去护着邓富贵。
“打死了事,省得他祸害咱全家。”邓老爹瞪着地上的邓福旺,气狠狠地往地上扔了手中的断扁担,抱着头蹲在地上。
“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还想怎么滴。”邓老太吼了回去。
“你知道个屁你这四六不懂的。”邓老爹摸出水烟袋,恨声骂道:“知道人家如今是什么身份吗?是郡主,是皇族,皇族是什么你晓得吗?十辈子你也摸不着边。别说皇族了,就是七品的知县官夫人,你也比不过。”
“就你们这点斤两,还想讹诈人家,若不是大军家的来告儿我,我都不晓得,你们捅破天了晓得不。”
邓老太张了张嘴,嘟嚷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她还不是没追究。”
“你懂个屁,她说了没追究吗?现在就是什么都没说才可怕,谁知道人家有什么后招?讹诈郡主,那是死罪,你们是要咱们一家子都砍头呀你这疯妇!”邓老爹气得一口烟卡在喉间,剧烈地咳嗽起来。
邓老太唬得脸色一白,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会吧?”
“不会?”邓老爹冷笑一声:“你还记得当初她进门拜祖宗的时候,祖宗牌位倒了的时候,你是咋说的?咱们一家子是咋做的?”
邓老太记忆有些恍惚。
那时是说了什么,她是不记得了,只记得秦如薇跪坐在祠堂里哭着,而自己,逼着邓富贵下了休书,不过三天,就迎娶新妇。
再后来,她还对秦如薇谩骂过。。。
邓老太脸如死灰。
“新仇旧恨,你觉得人家真的不会追究?咱家是大祸临头了晓得不?”邓老爹说完这一句,颓然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十分的苍老。
“那,那怎么办?”邓老太面色惊惶地道:“老头子,咱要怎么办?”
“咋办?等死呗。”邓老爹没好气地道。
“爹,有句话叫大义灭亲,依媳妇看呀,将小叔压去给郡主处置就好了。”胡氏这时突然插口。
邓老爹心里一秫。
趴在地上的邓福旺听了整个人一颤,狠狠地瞪着胡氏骂道:“胡氏,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我。”
“你这毒妇,你蛇蝎啊,竟是要我儿去送死。”邓老太厉声骂:“早知道你恶毒,没想到你恶毒成这样。”
胡氏撇了撇嘴,道:“什么仇什么怨,小叔子,你怕是不记得了吧,当初你为了个妓子,可是连嫂子的嫁妆都翻了,你说说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邓福旺有些心虚,强硬地道:“你含血喷人。”
胡氏冷笑一声,也不理他,只看着邓老爹道:“爹,您是明白人,也知道皇族不好惹,秦如薇更不好惹,一个不察,是要诛九族的。错是小叔子一个人犯的,总不能让咱大家伙都陪着他去送死吧?”
见邓老爹不出声,胡氏又歪了一下嘴,斜睨着靠在门边上不吭声的宋氏的大肚子,道:“别的不说,您也好歹看在您未出世的孙子上吧?而且,我这肚里头,怕是也有一个了。”
宋氏一惊,刷地看向胡氏,迎来的,是她挑衅的目光,不由哼了一声。
邓老爹也是呆了一下,先是看了看宋氏的大肚子,又看了胡氏的肚子一眼,目光落在蹲在门口抽烟一声不吭的邓富贵身上。
“富贵,你是个什么意思?”
“爹!”邓福旺满面的惊骇,不会吧,他爹不会这么狠吧?
邓富贵抽完了一袋水烟,站了起来道:“爹要怎么决定,我都没意见。”说着就走了出去。
“老大,你还有没有心,他是你一条肠子出来的弟弟。”邓老太对他这话显然很不满意。
邓老爹看着邓富贵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也是一寒。
小儿作的事确实不成事,可在他心里头还是有着期盼,盼着邓富贵也会帮扶一把,要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兴旺的人家谁不是你帮着我,我帮着你的?
可如今老大的态度,显然是想置身度外。
邓老爹心中悲凉,看了一眼家中略显颓旧的院子,过去的富足的光景压根不可见,家中没一日安宁,难道,邓家真要败了么?
而这次小儿闯的祸,他又该怎么决策?
邓福旺接触到老爹的目光,瞳孔微缩,心道爹是要不管我死活了?真要送我去死了!
“他爹。。。”邓老太也有些惊慌。
“让我再想想。”邓老爹转身走进了屋。
邓福旺心中微沉,垂下眼皮,也不知道想的什么。
秦如薇睡醒一觉,就听杨柳来说,邓富贵想求见。
喝了一口燕窝粥,秦如薇皱了一下眉:“他来做什么?”
“这等小人,何必见他?”宫嬷嬷哼了一声,轻叱杨柳道:“你也是,这等事也来烦郡主,也不知她如今身子重最是需要休养的时候么?”
杨柳有些惊惶,看了看秦如薇。
秦如薇浅浅一笑,道:“嬷嬷别怪她了,她不也是来请示么?”又对杨柳道:“你去回了,就说我身子微恙,不见客,也不用再来。”
杨柳下意识看向宫嬷嬷,宫嬷嬷没好气地道:“还不快去。”
杨柳这才快步去回。
秦如薇有些恍惚,他来做什么?
宫嬷嬷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冷笑道:“还有什么的,肯定是来攀旧情,想要求情的。”
宫嬷嬷猜得没错,邓富贵真是来求情的,听说秦如薇不见他,也早已料到这结果,只抿了一下唇就走了。
隔日,秦如薇又听到了一个新的消息。
邓福旺卷了家中卖粮的银钱跑了,邓老爹气得中风倒地,大夫来诊脉施针,人是救回来了,可嘴却是歪的,行动也不便。
秦如薇听得这消息,很是唏嘘一番。
从邓家争吵的信息来看,邓福旺肯定是怕自己会追究,又怕邓老爹推他出来承罪,故而先下手为强,卷了银钱跑了。
而邓老爹,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因为邓福旺这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心痛的是他不理家中人,自己跑了,也是气急攻心才中风。
这不是最糟心的,邓福旺跑了一个月后,邓家的老闺女邓凤珍也跟着一个老货郎私奔了,邓老爹气得直接昏死过去,话都说不全了。
邓家遭此变故,邓老太是日夜啼哭,盼着小儿和闺女回来,直哭瞎了一只眼睛,可直到邓老爹阖上眼,也没看到邓福旺他们回来。
有人说,邓福旺向西跑了,有人说,邓福旺加入了什么小帮派,在一次偷抢中被人抓住乱棍打死了,而邓凤珍,有人说她变成了个遭里邋遢的山中老妇。
众说云云,总之,一直到邓富贵也成了老公公,终其一生,也不曾再见到弟弟妹妹。
邓家的这一系列变故,也让不少人暗自唏嘘警惕,都说慈母多败儿,最坏的结局,就是害得家无宁日,连累家小,对孩子们的教养,也是要仔细斟酌了。
解决邓家,人物会慢慢收拢~
!!
☆、第三百零一章 请客学问
秋天一过,秦如薇的肚子就跟个被吹胀的皮球似的,一下子涨了起来,圆润润的,喜得庄楚然都找不着北了。
可宫嬷嬷她们却是有些发愁!
都说肚子尖尖,向中间长,那是儿子的几率大,可肚子圆滚,向两边横长,这是怀姑娘的几率啊,而秦如薇,却是后者。
秦如薇对于男孩女孩倒是没多大的想法,都是她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健康。
宫嬷嬷她们为怕秦如薇心中难受,都安慰说也许会有偏差,便是姑娘,既然投生在郡主的肚子,也是千金万贵的,还有先开花后结果如何这般。
秦如薇听了也是一笑,她也知这时代女人肯定要有儿子才能挺直腰杆,但要是不健康的,便是儿子又如何?还不是操碎了心。
所以,只要孩子健康,男女都无所谓。
不过,她的想法可也不能代表所有人了,比如孩子他爹。
“嬷嬷她们都说可能是个姑娘,你怎么看?要是我真生个女儿咋办?”秦如薇靠在软枕上,斜睨着庄楚然。
庄楚然手放在她高高的肚子上,道:“是儿子自然更好,不但我好,你更好过。但若是女儿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还年轻,一个不是儿子,接着生,总会生到儿子的。”
秦如薇瞪他一眼,嗔道:“去,你这是当我母猪呢!”心中却是暖暖的,他的话她懂,是儿子,他们两人都无压力。
庄楚然嘻嘻地笑,突然愣了愣,随即又惊喜道:“她踢我了。”又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那鼓起的位置,贴上去道:“闺女啊,我是你爹爹。”
秦如薇失笑,却也顺着他的手摸去,感受着那胎动,心中满足。
一家子腻歪了一会,秦如薇见墨书在窗子外头晃了一下,便推了推庄楚然:“你不还有公务,去书房忙吧,我差人送茶点过去。”
庄楚然嗯了一声,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腹部上,道:“天气冻得很,别凉着了,要是累了就歪一下,事儿让底下的人去做就是。”
这样的话,他每天都要说一遍,秦如薇假装嫌弃的嗯嗯两声,两人又亲香了一会,这才散开。
庄楚然一走,墨书就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些账本之类的。
“怎么?”秦如薇看向她。
墨书一笑,道:“没别的事,庄子上的管事送粮来了,也给郡主您磕个头。”
今年秋收成都挺不错,秦如薇手上的庄子出息自然也不会差。
“难得他们有孝心。”秦如薇笑着道:“眼看着没多久就要年关,这出息也会陆续送来,一年到头,庄子上的庄户也是累,管事们也别太磕碜了,他们来了也好生招待着。”
墨书笑着脆声应了,又翻开一个册子道:“还有仁王妃的芒辰眼看着就要到了,郡主您看是要送些什么礼好?去年咱们送了玉观音。”
秦如薇愣了愣,道:“你不说我倒是真要忘了,亏你提点着,让我看看,今儿十月初一了吧?”
“是呢。”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秦如薇轻敲着桌子,道:“容我想想。”
墨书嗳了一声,又提了库里的哪些东西是适合送作寿礼的,末了道:“郡主如今身子重,也不能太劳神了,咱们备一份中规中矩的,想来王妃也不会介意才是。”
“你不懂。”秦如薇摇了摇头:“从前我身份未明时,与她关系也不够亲热,后来……如今关系更亲,这寿礼就更不能马虎了事。”
墨书抿了下唇,笑道:“是奴婢狭隘了。”
秦如薇一笑,看了一眼窗外,忽然有了主意,道:“去年作了扇面,今年作一副屏风吧,图我亲自画,再备一个中规中矩的!”
墨书知道秦如薇的画画得也不差,可又看到她挺得高高的肚子,迟疑地问:“会不会太劳作了?”
“自是不会,这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么?”
对于她的决定,墨书自也不会说不,又和她合计了一下再选了一样作庄府送出的贺礼,这又退了下去。
墨书一下去,宫嬷嬷就领着一个小丫头进来了,丫头手上捧了一个托盘,秦如薇不禁有些头痛。
又是补品!
仁王府,仁王妃也正和贴身嬷嬷商议着笀辰请客的事。
“也只是闲日子,就不大请了,人多嘴杂,小心点总是好的。”仁王妃翻了翻名册,勾了几家夫人出来,道:“回头我再问问王爷是否有特别邀请的人,明日再发帖子吧。”
“王妃说的是,奴婢看这别人不请,**郡主是一准要请的。”范嬷嬷笑着道:“您们都差不多日子怀上了,也正好聊聊儿女经。”
仁王妃摸着肚子一脸的慈爱,道:“也是有些日子没见着她,心里头也怪想的,请她自是要请,只是到底路途也不近。”
“上回奴婢去请安,看她脸色红润的,也是将养得不错,而且,贾嬷嬷也有一定的药理,您是放心吧!”范嬷嬷安抚道:“不过依奴婢看郡主便是不请也是要来的。”
仁王妃点了点头,两人都怀孕了,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都会派了身边人去请安,说一说彼此的身子状况,距离也拉得挺近。
主仆俩正聊着,又有丫鬟回道王爷来了,看过去,可不是夏岚昊进来了?
范嬷嬷连忙行礼,仁王妃也作势要站起来。
“王妃坐着吧,不必多礼。”进了屋,夏岚昊就放开了拐杖,范嬷嬷识相地奉上茶点走了出去。
夏岚昊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扶着仁王妃,她嗔道:“您的脚也才刚刚痊愈,还是走慢点。”
经了司徒芳他们的诊治,又有这近一年来的锻炼,夏岚昊的脚已是大好,只是在人前,还是用拐杖代步罢了。
“不碍事,如今这腿脚也灵便,还能骑在马上溜一阵子。”夏岚昊扶着她坐下笑道。
“还得让人仔细伺候着。”
夏岚昊点了点头,先是问了她今日好不好,肚子里的这个有没闹腾,好一会才看向那本名册:“这是作甚?”
“妾身想着只是闲日子,为免人多嘴杂的,也不打算大办了,也就请了几个夫人。您看看,可有哪家是漏了的,一并请来?”仁王妃看着他笑道。
在权贵人家,尤其是他们这些皇族,请个客都极具学问,因为后院,很有可能就牵系到朝堂了,一句话都要让人思量几分。
夏岚昊拿起那本名册,看了一眼,又拿起搁在一边的朱砂,在三个人的名字下画了一个圈,或者一个三角形,又或是一个横,再递给仁王妃:“这几个都请上吧!”
仁王妃一看,有些讶然。
“张庆元是林光手下的副将,他的妻子也是林夫人的娘家妻妹,但依情报上看,张庆元未必就对林光死心塌地,这个人也有些意思,若是能拉过来也不是坏事。”夏岚昊淡淡地道:“谭均华,我看他来年就会被调回户部,姜熊这老狐狸最是难弄,当年陈周飞那桩贪墨案,他可是个陈周飞特别近的人物,却偏偏一点事儿都没有,可见这人心机深,也善谋,若能为我所用,那自是好,若不能。。。”
仁王妃心中微凛,看了仁王嘴角的冷笑,也知道那笑容代表着什么。
“妾身知道了。”
夏岚昊看着她的一张比从前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坐近,搂着她的腰道:“对不住,你这样的身子,还要你操心。”
仁王妃道:“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我自是要和你分担的。”
“娴儿,这些年,跟着我担惊受怕,苦了你了。”夏岚昊似感似叹道:“只怪生在帝王家,那些平淡的日子,我给不了你和瑞儿,还有这个孩子。你信我,将来,若是得以登大宝,我必不会负你和孩子。”
听他唤着自己的闺名,仁王妃心中感动,稍微抬头,嗔道:“王爷说的什么话,不管如何,妾身都会跟着王爷。”
两人小声说着话。
门外,忽传来细微的吵杂声。
夏岚昊皱起眉。
仁王妃心中也是不悦,可碍于夏岚昊在场,便问:“外面吵什么呢?”
木艾走了进来,向两人福了一礼,道:“禀王爷王妃,是吴侧妃派了丫头来,说平少爷似有些发热,想王爷过去瞧瞧。”
仁王妃身子微僵。
夏岚昊自然感觉到了,还没开口,仁王妃就强笑着道:“王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