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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苹果酒、龙眼酒等暂时不能拿出去,但是梨子酒、桃子酒还有青梅酒只要找到合理的借口就没有问题。
莫颜拿出去过几次,大家都很爱喝,她打算下次多给父亲送去一些,或许可以让父亲用来扩展人际关系。
等所有的水果都入坛酿好,莫颜将已经趴在地上睡着的小毛团放到水盆里,给它洗澡晾干后,才抱出了空间,搂着它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这一晚,莫颜睡的并不安稳,她又开始做恶梦了!
与前一次噩梦相比,这一次梦中的场景更为惨烈,俱是食用了霉米引发病变而痛苦的死去。
梦里,那些死状可怖的人不停地在地上爬行着,伸手苍白冰冷的手,朝着莫颜所在的方向抓来,好像只要抓住她,他们就能得救一样!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你来救救我们!
救我们,快点来救我们!
……
整整一个晚上,莫颜就被各种凄厉的求救声包围着。那些人无法靠近她,可是她也被困在里面无法走出来。
她挣扎着想醒过来,可是身子像是被冰冻了一般根本不受控制。
就在她恐惧万分之时,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传来,紧接着脸上一阵湿濡感,莫颜的身子像是解冻了似的,竟是能动了。
她心里一喜,猛地睁开眼,就看到小毛团正坐在枕头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虎眼舔她的脸,嘴里嗷呜嗷呜的叫唤着。
是小毛团把她唤醒的?
莫颜心中一动,坐起来把小毛团抱在了怀里,蹭了蹭它的小脑袋,只觉得心里安稳了许多。
这次,没有受到任何外物的刺激,无缘无故的就做了这个可怕的梦,哪怕现在醒过来,她还是心有余悸。可是这事太玄乎,她不知道是该相信梦境,马上寻找办法解决霉粮的事,还是放任不管,任那些霉粮威胁无辜百姓的生命。
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或许这是老天爷在示警也说不定,她若是不做些什么,倒是真有可能噩梦缠身。
再等等!再等等!要是接下来还会无缘无故的做这种梦,她就尽力想办法解决霉粮的事,避免梦中那些悲惨的事情发生,她不想今后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
做了一整夜的噩梦,莫颜身上黏糊糊的,她把小毛团放在床上,自己进空间洗了个澡。待她浑身舒畅的出来,小毛团又趴在枕头边上睡着了。
摸了摸它的毛脑袋,莫颜也来了困意,便抱着小毛团打算睡个懒觉。这一觉,一人一虎睡得十分安稳。
三十亩地的黄豆梗有很多,莫家屋前的空地全部堆满了。今日天气好,李忠请了十来个村民帮忙,将捆在一起的黄豆摊开晒。即使莫家屋前的空地有十亩,整个摊开也不够,只能一二三分批来。
中午太阳正烈,晒了一个上午的黄豆梗已经发硬了,豆荚不自觉的爆开,蹦出了里面的小黄豆,砸在油布上,噼里啪啦的响。
小毛团很稀罕,光看还不够,跑到黄豆梗里,想去扑那一粒粒爆开的黄豆。结果脚一踩上黄豆梗,即将爆开的豆荚承受不住压力,接二连三的在小家伙的脚掌下爆开,反倒把它吓了一跳。
小毛团嘴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显然以为自己遭受到豆荚的攻击。这迷迷糊糊的小模样,逗的莫颜哈哈大笑。
馨儿臻儿看的眼热,连忙脱了鞋子,把脚用棉布裹上后,跑到黄豆梗上踩来踩去,豆子就爆的更欢了,两个家伙踩的越发有劲儿。
“哈哈,真好玩!”
小毛团迷迷糊糊的看着,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像孩子发现了新玩具似的,翻来覆去的打滚,听着噼里啪啦的爆豆声,嘴里嗷呜嗷呜的叫着,很是得意。
听着他们的纯真无忧的笑声,莫颜心里一片宁静,连噩梦带来的负面情绪也消弭了一些,她忍不住也脱了鞋子,包裹着脚踩了上去。
刚一上去,都黄豆梗有点硌脚,要是不慎被豆荚尖刺到,还会有些疼。只是踩了没几脚,脚底板就开始发热,愈发刺激的想继续踩下去。
姐弟三个外加一只小虎崽,就这么玩了好半天,豆荚几乎被他们踩爆了一小半。等到要吃中饭了,几人才意犹未尽的穿上了鞋子。
下午,十多个村民就拿着工具开始拍打黄豆梗,黄豆就爆的更厉害了,飞的到处都是。
一场拍打下来,大半的豆荚都能被打开爆出黄豆。剩下的豆荚没有完全晒干,豆子出不来,明天还得继续晒,待晒干后再拍。
众人黄豆梗整理到一边堆起来,再把油布往中间兜拢,黄澄澄的小黄豆夹杂在碎叶、空壳里,像小山似的堆积起来。
待他们看好风向,便拿起铁锹似的木质工具站在风向的侧面开始扬场。一铲子夹杂着碎叶、空壳的黄豆被高高扬起,风一吹,碎叶、空壳自动分离,飘落在了外面,油布上只落下一粒粒饱满的小黄豆。
等所有的黄豆被分离出来,用撮箕装到箩筐里,大略的过秤后,十亩左右的黄豆梗竟然打下了两千六百斤黄豆。
前来帮忙的村民听说后直咂舌,连忙问过秤的人会不会算错了。
要知道他们自家的黄豆晒得干干的,亩产也就一百八十斤,就算这黄豆含有水分,需要再晒,那亩产至少也在两百三,可比他们整整高出五十斤呢!
“没错没错,这咋能算错?小东家,你们家的黄豆可真了不得啊!”
帮忙过称计算的村民朝着莫颜竖了个大拇指,一脸的羡慕。对于莫家的黄豆亩产比他们高,他不是不疑惑,可是莫家的黄豆从种下去到收割,都是请人打理的,难道是因为之前种过蔬菜,把地养好了黄豆才这么好的?
看着筐里粒粒饱满,没有一颗账孬的,比种子铺里卖的还要好,他心里一转,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莫颜说道:“小东家,你家的黄豆太好,等它晒干了,能不能卖我一些做种?”
其他人一听,脑子也转过弯儿来,纷纷说道:“对对,小东家,到时候也卖给我家一些,价格就比照种子铺里的,高一些也行。”
“行,等黄豆晒干了,你们想买回去留种就过来,价格就比照种子铺里的,若是村里有谁家要买豆种,也请你们帮忙说一声。”
莫颜爽快的答应了,卖给村里也是卖,卖到铺子里也是卖,也省了她往城里运的力气。
不过,这些村民愿意用自家的黄豆做种,她倒是可以想办法把所有的黄豆卖给种子铺。这么多黄豆种卖出去,可比当成普通黄豆卖掉挣的银子多多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种子有没有被灵泉水改良过,要是明年种下去不能增产,这些村民可能就要失望了。
李家的地当初没有用灵泉水灌溉过,黄豆长得一般般。收割后,李忠让村民们分开堆放,后来单独打下来,亩产也在一百八十斤左右,成色也比莫家的差了许多。
帮忙的村民们百思不得其解,都是一样照顾的,可偏偏莫家长得好,难道莫家的地有神灵保佑?
他们相信有举头三尺有神明,只是谁也没有见过。这种荒诞的想法,在他们家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过了一遍,就丢开了,还是觉得莫颜头一年种了蔬菜才会如此。
待所有的黄豆都被打下来也晒干了。最后过秤时,莫家的二十亩黄豆共收获了四千八百斤,亩产达两百四十斤。
这消息传出去,惊动了整个柳杨村。不用刻意宣传,上门购买种子的就排起了长队。
今年村里大多数人种了绿豆或者黄豆来养地,也有少数人种了粮食。只是土地太贫瘠,粮食没有多少收获,仔细算起来,还没有种豆子卖豆子挣的多。
原本种过豆子养地的村民打算明年种粮食,现在看莫家种黄豆亩产不比种粮食低多少,甚至换成银子还比种粮食挣的还多,好些人便想继续种黄豆养地。
一亩地大约需要五斤黄豆种,这些要买黄豆种的人家,土地面积几乎都在二十亩以上,也就是每家买豆种都在一百斤以上。
莫家光在村里卖黄豆种,就卖出了四千斤。而每斤黄豆种十四文,这四千斤黄豆就卖了五十六两银子,刨除人工费和种子费,大约挣了五十两。
听着好像并不多,只有当初莫家卖菜时一天的收入,但是地里的黄豆莫颜从头到尾都没有管过,能卖这么多的银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剩下的八百斤,莫颜打算留一百五十斤做种,明年种了继续当种子卖,再留五十斤做豆腐或者做菜吃,剩余的六百斤就卖到种子铺去。
至于李家的两千多斤黄豆,她也打算买下来,等到了冬天,稀释一点灵泉水用来泡发成豆芽,拿到街上去想必很好卖。
只是当莫颜向李忠提出要买黄豆,李忠很生气:“那十亩地已经是你们的了,当初也是你请人拾掇的,我现在把黄豆据为己有再卖给你,我成什么人了?”
“李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些地种黄豆时就是你们家的,那黄豆自然也是你们的,你白白给我,那我又成什么人了?”莫颜笑着反驳了回去。
李忠满心无奈,板着脸道:“当初那些种子还是你买的撒到地里,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管过,你现在拿走也是理所当然,再提银子的事,我可就生气了!”
李忠执意不要银子,莫颜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打算以后从别处找补给他。
见莫颜不再坚持,李忠松了口气,问道:“现在地里空着,接下来是要把大棚盖起来继续种蔬菜?”
“继续空着吧,这一年到头不停歇,地也会累啊!”莫颜笑着开了个玩笑。
这话半真半假,李忠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觉得不太可能是这个原因,但是相处了这么久,他知道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主子不会信口乱说。既然做出这个,自然有她的道理,他不会开口质疑。
大棚蔬菜那么赚钱,莫颜其实想种来着。只是今年冬天,村里许多人要弄大棚。他们要是能顺利的种出蔬菜,到时候蔬菜的价格肯定会降下来,自家种了也挣不了大钱。
要是种不出来,看到自家地里绿油油的,那不是找仇恨么?指不定嫉妒之下就捣乱或者乱造谣言,把他们一家排斥在外。
再者,柳杨村没有蠢人。明明都是一样的地,一样的大棚,要是差距太大,难保这些人不会从中看出什么。若是抓到了蛛丝马迹,那自家就危险了。她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利益,就去冒这个险。
人心从来是不可捉摸的,就算村里大多数人对他们一家很客气,那也是在利益没有冲突的情况下,一旦有利益冲突,这些人可能调转枪头针对自家,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
后来,有那想种大棚蔬菜的人家,见莫家没有动静,心里就泛起了嘀咕,特意跑到莫家来问。
莫颜半真半假的把理由说了,话里话外也暗示他们不要把所有的家底押在大棚蔬菜上。
有些人听了进去,把种植的面积缩小了一半,有些人则嗤之以鼻,依然按照原来的计划做。
不巧的是,今年冬天特别冷,下了好几场大雪,积雪压坏了不少大棚不说,就算不停地给大棚加热,温度也很难保持平稳,像青菜蒜苗这些叶子菜还好点,多少种出来了一些,丝瓜、黄瓜等瓜果类的蔬菜根本不结果。
待开春后一算账,那些盲目的扩张大棚蔬菜的村民把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家底赔了个底朝天不说,还扯了一大笔外账。再细思莫颜之前的劝告,一个个毁的肠子都青了。
那些吸取莫颜意见的村民虽然连本钱也没有保住,但是比那些赔光家底的要好太多了,自是对莫颜感激不已,直说她是福星。
因为这件事,使得莫家在村里的地位越发的崇高。以至于后来莫家地里种什么,他们就跟着种什么,绝不敢再乱来。
莫颜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平时又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家的事,也尽力带领他们发家致富。
只有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才能不让那些人产生仇富心理,自家也就更安全。正因为如此,数年之后,柳杨村成了京城周边最富裕的村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自从进入九月,气温又降了一大截,为了让果苗安然过冬,莫颜也是煞费苦心。
灵泉水能促使果苗快速成长,提高果苗的抵抗力,进而提高它们的抗寒能力,但是光有这个还不够,给果苗穿上“保暖衣”是重中之重。
前世人们给树木保暖,就是给树干裹一层草绳。莫颜也吸取经验,打算给果苗裹草绳。柳杨村只有那十几户原居民家有稻草,她便花银子买了许多,又请村民把稻草搓成小指粗细的草绳,只等气温再低一些时,就给果苗裹上。
莫颜起了个头,剩余的事情交给李忠,她就不多管了。只是悠闲地日子没过两天,她又开始做噩梦,并且不像之前那样隔几天做一次,现在几乎天天都做。
这些梦,不再单纯的出现普通的百姓,甚至出现了大楚边关的士兵。也不知怎么回事,霉粮流进了军营里,这些大兵的吃了霉米,就陆陆续续的生病。一开始是腹泻不止,后来脱水高烧。
对此,军医们束手无策,以为那些士兵是感染了瘟疫。消息一传出,军心大乱。后来越来越多的士兵生病了,连长矛都拿不动,塞外的敌军得到消息,率大军趁虚而入,杀入大楚军营,一时间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没过多久,边关沦陷,敌军冲入城内,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烧杀抢掠,致使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百姓为了逃命,不得不弃家奔逃,流离失所。
一连做了四五天的噩梦,整夜整夜的被惨死的人纠缠,莫颜精神压力极大,即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不仅精神恍惚,头发开始脱落,脸色也苍白的跟鬼一样。
李忠最先察觉到不对劲,一开始只以为莫颜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他偷偷地焚香烧纸在屋子的各个方位祭拜,可是却一点用也没有,情况还越来越严重。
架不住李忠德频频追问,莫颜不得不说出了真相。
“颜丫头,你这情形很不对,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馆看看。”李忠急的不行,连忙跑去院子把马车套了,让莫颜坐了进去。
莫颜没有拒绝,她也想看看到底是噩梦在警示她什么,还是她的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精神紧张所致。
李忠忐忑不安的驱赶着马车,他害怕莫颜的身子出现了大问题。马儿察觉到他急迫的心情,撒开四蹄跑的飞快。
原先又瘦又小又没力气的马,经过灵泉水一个月的调养,长高了不少,四蹄健壮有力,皮毛也变得油光水滑,尽管还不是良马,却已经提高一个等级,跟别的拉马车的马没什么差别。
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城里,去的医馆就是上次给馨儿看病的那家。
杜大夫看到莫颜的第一眼,也以为她得了重病,细细的把脉后,眼里闪过一丝迷惑。
就脉象来看,身子并无大碍,就是睡眠不大好,可是睡眠不好也不会使得人精气流失的这般厉害,真是怪哉!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见大夫久久不说话,李忠的脸色越来越白,看着莫颜的目光里满是自责。要是他能警醒些,早些把人带到医馆看病,就不会任由颜丫头病成这样。
“姑娘,除了睡眠不好,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望闻切都探不出究竟,杜大夫只好开口问。
莫颜想了想,隐去了霉粮一事。只说每夜被噩梦缠身,梦中那些鬼魂向她求救。
杜大夫眉心一皱,又仔细地看了看莫颜的神色。一见之下,只觉得此女面相极好,应是福泽深厚之人,不该被噩梦所扰。
莫颜见状,心里有些不安,“大夫,小女只是睡不好,若是服那安神药,或许就会好起来。”
杜大夫暗自摇头,这姑娘的病灶不在睡眠,只是找不出病因,他只能先开一些安神药,看看有没有效果。若是没有效果,任由精气流失,这姑娘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一回到家里,李忠就把安神药交给了女儿,让她赶紧把药煎出来。不一会儿,李秀就端来一碗黑浓的药。
莫颜闻着这股怪味,捏着鼻子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等晚上睡觉前,又喝了一碗,她才放心的抱着小毛团睡去。
本以为安神药或多或少会有一点效果,哪知,又是一晚上的噩梦,依旧是战火连天、死人无数的边关。
摸着大汗淋漓的额头,莫颜颓然的坐在床上。她知道,一日不解决霉粮一事,噩梦就不会结束。再这么继续下去,那些吃霉粮的人还没有怎么样,她就已经被噩梦逼疯了。
可是,霉粮背后牵扯的人太多,怕是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让她家破人亡。要在保护家人不被报复的前提下,解决霉粮一事,对她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
第二天,莫颜喝了三大碗安神药,可晚上依旧噩梦连连;第三天,莫颜实在是扛不住了,开始满脑子的想办法解决霉粮一事。
莫家无权无势,不能正面跟霉粮背后的那些势力硬碰硬。莫颜不是没有想过找颜君煜或者萧睿渊帮忙,可她不确定这两个人跟霉粮一事有无牵扯。
如果有,她贸贸然说出这件事,只怕霉粮还没有解决,他们一家就完蛋了;如果没有,这两个人也不一定会出手。
毕竟一个是朝廷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