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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钗-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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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连忙应下,暗想公子这半年变化真大,越来越留意少奶奶了。

其实宁佑的转变,除了宋氏的温柔贤惠,还有寄居在颜府穆思齐的功劳,穆思齐在颜府家塾念书,因都是早年丧父,也都追逐着学问功名,所以思齐和宁佑很快熟识起来。

某一天思齐和宁佑偶然说起去年冬天从重庆到燕京艰难的行程,以及寡母为了他们兄妹的前程付出了努力来,说来动情处,思齐黯然泪下,一个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似的。

宁佑自愧不如思齐孝顺,也不如思齐体恤体会寡母的难处,再想起自己为了婚事,暗地里和寡母置气,更是觉得万分惭愧。

宁佑有心补偿寡母,可他住在国子监心有余而力不足,见妻子宋氏伺候寡母尽心尽力,处处妥帖周全,便对宋氏暗生敬意,每次买些小物件逗寡母和祖母开心时,也顺道买些宋氏喜欢的小玩意或者吃食带回去,看着宋氏如获珍宝欣喜的眼神,宁佑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回到颜府,宁佑先命小厮将给柳氏和宋氏的酱菜烧饼送回去,自己提着拳头大小的酱菜坛子去松鹤堂给颜老太太请安,途中遇到刚从松鹤堂出来的王素儿。

“表哥。”王素儿站在路边敛衽行礼。

宁佑还以长辑,“表妹。”

两人目光都没有接触,客客气气行礼后便分道扬镳了。

在表妹还没有定亲以前,那双含羞带怨的秋水眼还会看自己一眼,如今,唉,自己得知表妹要给人做填房后,也曾偷偷打听过未来的妹夫的来历,也瞧过妹夫的模样,他不甚满意,总觉得表妹应该会嫁的更好些,表妹满腹文采,夫婿却只会弓马之事,难为知音,也难为知己——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

百无一用是书生,离开了颜家的荫蔽,自己什么都不是,连妻子寡母都养不起,只有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将来专注于仕途经济,封妻荫子,祖母和母亲才会放心,表妹在深似海的侯门也能有个依仗。

夏天门窗都是大开的,隔着远远就听到祖母大发雷霆的训斥声,“……你怎么私自减了一半下去?三万多两银子,还不够一百二十六抬……!”

宁佑脚步一滞,他很清楚祖母在发作谁,领着宁佑的彩屏有些尴尬,低声道:“祖母在和夫人管事们商议表小姐的嫁妆,奴婢先去通报一声?”

“不用,这酱菜你先替老太太收着,晚饭的时候摆上去,老太太爱吃这个。”宁佑忙拦道,“今晚我在外头有个文会,你和老太太、夫人、还有少奶奶说一声,不用给我留饭了。”

“是。”彩屏接过了酱菜坛子,送宁佑出去,暗想九小姐料事如神,老太太教训七夫人被八少爷撞了个正着……。

宁佑心情烦闷,独自出了门,连书童小厮都没带,愁绪如蜘蛛网般郁结在心头。

祖母,母亲,表妹,还有妻子都是他在乎的人,他希望她们能和睦相处,可是——宁佑再单纯,他也是快二十的大人了,慢慢能看清这四个女人的矛盾,甚至能够看见妻子宋氏每次提到素儿时眼神的黯然和强颜欢笑,可这四个女人的矛盾几乎无法调和……。

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宁佑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黄昏的大街上,直到黑夜完全掌管整个城市,华灯初上。

腿脚酸痛的厉害,宁佑随便坐在桥底下一个大碗茶摊上歇歇脚,两碗大叶子茶下肚,反而激起了腹中的饥饿感,宁佑打算去找个酒楼点几个菜,再喝上几杯消愁,却在付大碗茶钱的时候发现钱袋里只有两个约五分重的小银馃子和几个铜板,铜板付了茶钱,那两个小银馃子却远远不够上酒楼的。

平日吃住都在国子监,轻易不得外出,即使在外头买了东西,也是小厮跟着后头付账,自己很少用到钱袋,根本没有注意囊中快空了。

真是屋漏偏逢夜雨,宁佑连叫倒霉,却又不想回家,见不远处夜市灯火辉煌,不少路边摊上打出了“酒”字旗幌,想来那种地方饭食应该会很便宜。

宁佑走到一处稍微僻静点的路边摊上,拿出小银馃子,对着摊主说道:“这个给你,上些酒菜来。”

摊主掂了掂小银馃子的分量,爽快道:“好咧,客官请上座。”

宁佑坐在没有靠背的竹凳上,不一会,摊主就切了一斤酱牛肉、一大盘臭豆腐、一叠粗盐腌的萝卜条、两个酱肘子、半斤猪口条搁在满是油腻的饭桌上,末了,又搬了两个饭桶大小的酒缸来!

宁佑顿时感叹这两个小银馃子居然能买这么些东西?酒楼和路边小摊的价钱差距有这么大啊,

“客官,酒菜都齐了。”摊主最后在宁佑面前摆上一个粗陶、带着手柄的大酒杯,“客官请慢用!”

宁佑捶开酒缸的封泥,一股不同于酒楼佳酿的香气扑面而来,宁佑赞道:“好酒。”

摊主呵呵笑道:“都是自己家酿的,粗陋的很。”

宁佑将粗陶酒杯往酒缸里一舀,就着满桌子菜慢慢喝起来。

酒入愁怀愁更愁,宁佑喝了大半缸,渐渐有些醉了,歪倒在酒桌上。

摊主习以为常,这里是燕京外城,夜里不用宵禁,很多酒客都是醒醒醉醉,一喝一晚上,直到次

日开了城门才回去。

“宁佑,醒醒。”

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宁佑缓缓睁开眼睛,“九叔?”

颜九爷穿着一身黑色道袍,就坐在宁佑对面。

“九叔怎么来了?”宁佑欲站起来行礼,被颜九爷一把按住了。

颜九爷说道:“你外出半夜未归,老太太和七嫂甚为挂念,城里宵禁又不方便,我有东城兵马司的令牌,就出来找你。”

颜九爷是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找个人还是比较方便的。

“半夜?啊,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宁佑慌忙取出怀表看着,居然已经是丑初(凌晨一点)了!

宁佑急道:“糟糕,祖母和母亲一定着急,我——。”

“无妨,我已经要亲随回去报信了。”颜九爷安慰道:“城门已经关闭,你也不能回去,还是等明日开城门,我是坐着藤筐从城墙上放下来的。”

宁佑羞的满脸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多谢九叔,我没想到这酒这么厉害,喝了半坛子就不省人事了。”

颜九爷爽朗大笑道:“男人嘛,迟早要醉倒一回,醉倒过后,人就清醒了,长大了,那些不切实际的空想、那些泛泛而谈的抱负都要舍弃,脚踏实地的干出一番事业,无论是大是小,那都是属于你自己的成就。”

颜九爷看着宁佑和那个人神似的眉眼,想起那个人和七哥定亲的夜里,自己也曾大醉过一场,醒来后,看见太阳照常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扔下一个重磅炸弹,然后逃走,其实我已经暗示很多次了~~~~~~

图为宁佑用的粗陶杯子,春秋战国时期的文物,绍兴博物馆藏战国黑陶杯,但是和现代的马克杯好相似啊。

151空惆怅往事不可忆,愁断肠昔日情难追

宁佑从小就和这个颜家唯一从戎的九叔亲近;颜大爷和颜五爷都是刻板严格的那种;而亲爹颜七爷几乎终年在病床上;出去院子散步都要裹上老厚一层衣服,因怕过了病气给宁佑这个独苗,颜七爷连抱都不太敢抱他。。'

唯有年轻的九叔毫不在乎什么长辈的面子;经常把他举过头顶带出去玩;儿时最快乐的记忆;就是每逢元宵或者中秋;他骑在颜九爷的脖子上在夜市上赏灯;回来的时候;睡倒在九叔怀里,九叔脱下斗篷将他裹成一团粽子似的抱在怀里;放慢了马速缓缓前行回家。

宁佑半睡半醒时,眯缝着眼睛,看着各色路人潮水般来来往往,那种情形,好像是梦境般玄幻美丽。

后来颜九爷也成了亲,有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宁佑也进了学堂开蒙,不再是懵懂无知顽童,叔侄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但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颜九爷时不时给他讲一些市井俗事,但细细品来,却别有一番人生哲理,宁佑自觉受益匪浅。

颜九爷从武这条路在世代书香的颜家算是异类,受到诸多非议和瞧不起,宁佑却最敬佩这个九叔,有什么心里话,也愿意和九叔聊聊。

这晚宁佑听九叔说“男人迟早都要大醉一回……”这番话,心门轰然打开,借着酒劲说道:“九叔,我两次春闱落榜,第一次是因为才学不精,输的心服口服;第二次,却是——却是为了一个女子。”

颜九爷了然于心,却故意问道:“哦?你这小子居然瞒了我这么久,是哪家的小姐?说来听听。”

宁佑慌忙摆手道:“说不得,说不得,那女子是好人家的女儿,平日里足不出户,现在已经定了亲。我——我也是偶然看见,她——她很好很好的,我一见倾心……。”

说道最后,宁佑声音越来越小,颜九爷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无声的笑,宁佑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却如此小女儿态,简直太无趣了,他向掌柜的要了个大黑陶杯给九叔,亲自倒上酒,举杯道:“九叔请。”

颜九爷豪迈的一饮而尽,宁佑也硬撑着喝完了黑陶杯里的酒液。

颜九爷叫好到:“这酒居然还不赖,掌柜的,备上四缸,等天亮我要带回去分给兄弟们。”

宁佑再给颜九叔的黑陶杯子倒满酒,颜九叔却没有再饮,只是拍案叹道:“你也莫要太纠结于此,落榜了再考便是,你祖父当年足足落榜了五回,却一直勤学苦读,终于在第六回考中了探花,最后还官居一品大学士,封妻荫子,何等的荣耀。”

颜老爷子的奋斗史颜家子孙莫不烂熟于心,宁佑点点头,“九叔教训的是,如今我已经成家了,妻子和母亲都还指望着我,我不会妄自菲薄,被往事纠缠的固步自封。”

话虽如此,宁佑心里还是遗憾的。

颜九爷夹了一片酱牛肉吃了,喝了两口酒,又是一叹,“往事不可忆,昔日情难追啊!想当初,你九叔我——。”

宁佑眼睛一亮,难道九叔和自己一样都是天涯沦落人?欲坐等九叔继续追忆往事,九叔却戈然而止。

“九叔,您这可不地道,我都全说了,您还藏着掖着呢。”宁佑一边说,一边给颜九爷斟满酒。

颜九爷笑道:“不可不可,若被你九婶娘知道了,我那里还有清静日子过。”

宁佑说道:“我嘴严实着呢,九叔您要相信侄儿。”

“也罢也罢,说就说。”颜九爷咕噜咕噜灌了一大杯酒,道:“我初见她的时候,才十四五岁少年郎,比你现在小了许多,她——嗯,她也是花朵般的年纪,我也是一眼就瞧中了,可那时我只是个白身,又是庶出,那里能配得上她。”

宁佑好奇问道:“谁家的女儿?”

颜九爷摇头道:“这个我也不能说,总之也是好人家的女儿,那个时候,我觉得她是云端上的仙女,而我只是地上的尘土,高攀不上人家。不行,当时我就想,怎么也要弄个功名。”

“回去后,我就嚷嚷着要考武举,嘿嘿,你祖父向来重文轻武,那里肯让我去考?直说我丢人现眼,足足打断了三更藤条,我还是坚持要去考,你祖父无可奈何答应了。”

“后来顺利考上了武举,我央求你祖父走走关系,把我安排在皇宫里当侍卫——你也知道,军队里两个升迁最快的地方一个是守皇陵,另一个就是守皇宫了,最后我如愿以偿进了皇宫,不到一年就升了侍卫长,呵呵,也算是春风得意吧,三年之后,也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头领。”

“然后呢?”宁佑急忙问道。

凉爽的夏风吹来,却吹不开颜九爷眉间骤然集结的愁云,他叹道:“那个时候,我以为凭着自己的官职,还有你祖父的招抚,自信满满想娶那位小姐,可是啊,等我去的时候,人家府里正在办喜事,当晚就成了别人的新娘。”

宁佑心里有所触动,感叹道:“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九叔期盼三年,却眼看着那女子坐上花轿,成了别人的新娘。”

还有一句话藏着没说:九叔,原来你比我还惨。

“就是啊。”颜九爷继续说道:“我心里难受的慌,跑去喝了一夜闷酒,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悲惨的人,可是醉倒后醒来,看见太阳依旧升起,天气居然比昨天还好些!”

“路人匆匆,每个人都在过自己的生活,谁都不会停下来,去关心一个醉倒在街头的汉子心里的悲伤;那个新嫁娘此刻正在拜见公婆吧,她那里知道,有个人为她肝肠寸断,差点醉死在街头。”

“那个时候,我就想啊,一个男子汉,拿的起,也要放的下,年轻的时候,凭着一腔热血,好事蠢事都做过了,经得起赞扬,也要放得下遗憾,才能看清自己的未来,与往事纠结不清,不是大老爷们所为……。”

颜九爷一边豪饮,一边便讲述自己苦逼的过往情史,还夹杂着自己的人生体会,宁佑听的入了神,很多事情不知不觉想通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叔侄两个对饮长谈,足足喝完了三坛酒,宁佑酒量不济,一个时辰后慢慢又醉倒了。

颜九爷把宁佑背到凉塌上放平,还在他舌根下放了一个解酒的药丸,末了,又坐回酒桌上慢慢喝着酒。

天还没亮,熬了一整夜,颜九爷目光依旧清亮,丝毫看不出醉酒的痕迹,摊主赞道:“爷真是好酒量!”

颜九爷笑笑,在刀口上求富贵,酒量很关键,他也是一点点的练出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颜九爷很讨厌酒入喉咙时那种刺痛的如小火灼烧般的感觉,那夜心仪之人定亲,即将嫁给他的七哥,他找了个不起眼的小酒馆,酒液一杯杯入喉,咽喉的灼烧感似乎能以毒攻毒似的,掩饰着心中撕裂的痛感。

颜九爷自嘲一笑,他刚才以自己的经历为蓝本,讲述一个少年对面求而不得的爱情,最终选择放下的故事,其实真实情况和这个故事大相径庭。

故事之所以成为故事,因为无论开头如何,她往往都有个或完美、或遗憾的结局。

而对于颜九爷而言,他的开头不同,也没有走向那个结局。

小的时候,人们提起颜家四个儿子,都会说长子勤奋、五子聪敏、七子病弱、九子有卫玠之貌(魏晋著名美男子,有看杀卫玠之语)。

颜九爷又不是靠脸吃饭的楚楼小倌,他的天份并不比五哥差多少,读书也很用功,因为每当颜老爷子面有欣慰之色时,他就会看见姨娘的笑容。

人们说他有卫玠之貌,而闭口不提他的天分,不过是因为他是庶出,不好拦着嫡子五哥的风头而已。

可是后来他在宅斗纷争中被人下毒,姨娘也丧命了,父亲为了让他养好身体,请了武师教授,小小的他觉得,是父亲对自己的宠爱和嘉奖,导致了姨娘的离去,所以他从此不理诗书,专心跟着武师练功,他不想和兄长们争什么,也争不过。

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向父亲颜老爷子请求考武举,将来为自己搏一个前程,书香世家出一个武夫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颜老爷子当然反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他还是倔强的不肯低头,颜老爷子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了。

他顺利通过武举考试,颜府都不好意思摆酒庆祝,颜老爷子托了门生的关系,将他安排在皇宫当差,就在这里,他认识了当时贵为五品尚宫的柳氏。

柳氏是宫里头最年轻的尚宫,品级稍微低一些的嫔妃都对她恭恭敬敬的,颜九爷很敬佩她的为人和谋断,他第一次看见女人可以不靠父亲、丈夫或者儿子,单凭自己的本事就能得到尊荣。

——而且,她还那么的漂亮,她不经意露出笑容时,他觉得这个世界连草都是香的、阴雨天也能看到阳光。

他开始学会钻研仕途,借用父亲的人脉关系升迁,因为只有升到一个说的过去的官职,他才有资格和她说话打招呼。

他至今也说不清楚对比自己大七岁的柳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敬佩?是爱慕?抑或是一种猎奇?或者全都有一些?在他眼里,柳氏是女神般的存在,不容亵渎,只能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很满足了。

他的职责是守护皇城,可是他心里却觉得自己也许就是在守护这个女人,宫里许多女官是供职终身,他心里想着,就这样一辈子守护皇城也不错。

可后来皇后薨逝,皇上下旨开恩放柳氏和几个女官出宫,自寻聘嫁。皇宫没有了她,他就觉得乏味了。

他打听到了她的住处就在金陵东城,他积极走动关系,寻求调职到东城兵马司去,心想只要距离她近一些就成,可是他刚刚在东城兵马司当值,就得知了她即将成为自己七嫂的消息。

直到那一刻,他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原来那种复杂的感情里面,有一部分的的确确是爱,是男女之爱,是想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爱。

一夜大醉,清醒过后,心中的痛楚反而更加明显,也已经无法挽回,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颜九爷最后选择了放下——因为这是他唯一能选择的路。

人就这么奇怪,明明住在了同一屋檐下,却比在皇宫时还要感觉疏远。

颜九爷悲哀的看到,当五品尚宫变成了妻子和媳妇,身上的光环也随之而消退。

家宴的时候,他看见她站着给婆婆侄儿们布菜,丝毫不见在皇宫时的威仪;他看见她为了丈夫的病弱的身体而愁绪满怀;她看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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