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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敬应了,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回到客厅,发现暗卫兄已经不见了。
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没听到关门声啊。
方敬有点莫名其妙,跑到阳台一看,阳台门果然是开着的。
走了就走了吧!
方敬担心方爸爸的身体,很快就把暗卫兄放在了脑后,进浴室洗了个澡,又给馆里的领导请了假,就爬上床睡了。
第二天,方敬起了个大早,搭汽车回家。
方敬的老家是一个叫东庄的三面环海的小渔村,从他工作的城市回家要坐四个小时的长途汽车,然后再从市里转乘到镇上的中巴。市里到镇上那段路,坑坑洼洼十分不平坦,破旧的中巴车一会儿像颠上云霄,一会儿像坠落海底,颠簸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回到镇上。
镇上到渔村还有六里多路,没有通车只能靠走的,交通十分不便。
方敬起了个大早,到了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回渔村的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人一直跟着自己,等他回头看的时候,又只看到尘土飞扬的乡间小路,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难道臆想症也是能传染的吗?
方敬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神经质了。
渔村遥遥在望,一路上都是荒废的旧房子,因为主人常年不在,院子里杂草丛生,门窗都坏掉了。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屋顶上在冒烟,院子里七零八落地挂着渔网。
随着近海渔类资源的日益枯竭,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当地的渔民。
浅海打渔没有收获,去深海又太危险,渔村越来越穷,很多年轻人不愿意留在村里受穷,都出去闯荡了,有的在城里安了家,把全家都接了出去,在乡下的房子没有人住,很多都荒废了。
回东庄的路上,要路过一片坟地。
看到这片坟地,方敬心里就堵得慌。
因为这片坟地里埋着的人,有一多半都是当年跟着他爸远洋捕渔的人,活生生的人出去,回来的时候都不成人形,有的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方敬沉默地进了村子,绕过大半个村子,最后停在了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子前面。
院子里挂着两张渔网,靠近墙根的地方,搭着一个葡萄架,方妈妈坐在葡萄架下正在择菜。
方妈妈今年五十出头,是个典型的渔家妇女,人爽快又能干,因为常年打渔风里来雨里去,脸孔被海风吹得又黑又瘦,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老了十岁。
方敬觉得他妈比起上次见到的时候,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知道她这几年为什么苍老得这么快的原因,方敬心里格外不好受。
看到他进来,方妈妈笑了起来,露出眼角深深的皱纹:“哎,敬敬回来了?路上热不热?你先回屋子里歇会儿,我马上就去做饭。”
又冲着屋子里喊:“老方,儿子回来了。”
方敬压下情绪,笑着说,“我去洗个脸,回来给你烧火。”
方敬家还是用的那种老式的土灶,烧的柴火,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做饭,烧火就是一个特别累人的活,一顿饭下来,能出好几身汗。
方妈妈心疼儿子,推了推他,说:“就两个菜,我一下就做好了,天热,你去歇着吧。”
“那我去看看我爸。”
方敬在院子里浇了水洗了把脸,进去看了一眼躺在屋子里的方爸爸。
屋子里也很热,没有装空调,只有顶上一扇吊扇转呀转,吹的风都是热的。方爸爸在床上躺着,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想心事。
“爸,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方爸爸笑了一下,对紧跟着进门的方妈妈说,“扶我起来。”
方妈妈和方敬一人一边,把方爸爸扶了起来,方敬看见床单上一片暗黄的痕迹,大热的天,屋子里连个空调都没有,方爸爸穿着一件深色的汗衫,后背已经汗湿了。
方妈妈拿了个枕头放在方爸爸身后,给他靠着。
方敬想撩起方爸爸的汗衫,看看他后背的褥疮,被方爸爸抓着汗衫衣摆阻止了。
“我没事,天热了就这样,等天凉了就好了。”
虽然方爸爸的动作够快,方敬还是看到方爸爸的后背一片红肿,有些地方已经在溃烂了。
方敬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爸,你这样不行,去医院看看吧,别怕花钱。”
方爸爸瞪了他一眼,说:“我的身体我有数,用不着上医院,等天气凉快了就好了。”
“爸——”
“嚷嚷什么?一回来就嚷得我头疼。”方爸爸皱起眉,“你没事也别老往家跑,好好工作,才上两年班,正是努力表现的时候,可别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别听你妈的,我没事。”
方敬还想再劝,方爸爸突然就生气了,脸一板把他和方妈妈都赶了出来。
方妈妈勉强笑了一下,说:“你爸就是这个臭脾气,他呀是心疼你在外面赚两个钱不容易,嘴硬心软。算了,别说了,去吃饭吧。”
方敬哪里还有心思吃饭,再香的饭菜吃到嘴里都味如嚼腊。
方爸爸倒是兴致好,说想出去走走,让方敬去把堆在杂屋里一直没用过的轮椅推出来。
杂屋里堆满了东西,窗子都没法开,方敬在满室昏暗的光线中,看到轮椅被摆放在两张架子床上面。
这个农家小院子是方家的老房子,杂屋原本是客房,前几年方爸爸打渔的时候,给帮忙的人休息用的。后来家里出了事,客房就空了出来,专门用来存放杂物。
方敬踩在架子床上,伸手去够轮椅。
突然,手心传来一阵刺痛,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方敬缩回手,一个黑溜溜的珠子跟着掉了下来,在地板上滚了两圈,在他脚边停了下来。
方敬抹了下手心的伤口,只是一条浅浅的划伤,并不太严重,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弯下腰,把珠子捡起来,是颗很普通的珠子,黑乎乎的也不漂亮。
大概是他家小弟玩的弹珠吧,然后被方妈妈收了起来。
方敬正准备把珠子揣进兜里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沾了他血迹的珠子慢慢开始变得透明,发出乳白的光芒,然后化为一道白光钻进了他受伤的手心里。
方敬:“?!!”
第3章 金手指get√
方敬吓了一大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一层透明的像水泡一样的东西从他手心蔓延开来,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这是什么鬼?!
方敬整个人都僵住了。
在水泡里他可以自由呼吸,他试着想把水泡戳破,他的手指往前伸,水泡跟着往前移,他往后退,水泡跟着往后退。
不是吧?!
难道他要一辈子生活在水泡里了吗?
方敬都能想象得出来,以后被无数人围观的悲惨日子,更惨的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外星人抓去做研究!
他不要这样啊!方敬在心里大叫,快消失!快消失!!
说来也奇怪,他这样想着,水泡真的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又缩回到他手心里。方敬摊开掌心,刚刚划伤的地方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个玻璃珠大小的淡色痕迹,和掌纹混在一起。
虽然现在看不见水泡泡了,但方敬依然能感觉得出来,水泡泡就在他身体里。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啊?!!
他想到最近看的各种异能小说,突然福如心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随身空间吗?
方敬心念一动,默念着空间空间快出现,果然水泡泡又在手上出现了。
默念消失,水泡泡又不见了。
果然是空间!
方敬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挑战,为什么别人的空间都是各种高大上的玉佩玉坠玉镯玉什么的,他的就是一个水泡泡。
虽然暂时没有开发出水泡泡的功能,但是感觉好像挺不错的,就算实在没用,以后去变魔术也挺不错的……方敬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脸捡到宝的表情扛着轮椅给方爸爸送过去。
屋子里方妈妈给方爸爸擦了背,换上干净的衣服,说:“孩子这么做也是一番好意,你干嘛老让他伤心?”
方爸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敬敬还没有结婚,小乐又在上学,家里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这个样子,不但不能挣钱,还要连累你们跟着我一起受苦。有时候我忍不住想,我这样还不如死了好,省得拖累他们兄弟俩。”
方妈妈和方爸爸再说了什么,方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了,刚刚得到宝贝的喜悦立刻被现实冲得七零八落。
他把轮椅放在门前,转身推开院子门走了出去。
和别的破旧渔村不同,东庄的房子特别气派,一水的小洋楼,就是没什么人气,偶尔路上碰到三两个村民,不是老就是小,整个村子显得有点暮气沉沉。
海风吹拂过来,带着海洋特有的咸腥味。滩涂上零星停着几条小渔船,随波一漾一漾的。
几个刚放学回家的孩子们一窝蜂地跑过来,扑腾着跳进海水里,稍显稚气的脸上挂着单纯快乐的笑容。他们的年纪太小,还不足以理解大人们对未来的忧心。现在他们小小的脑袋里,更多的是考虑怎么装病偷懒不上学,逃避写作业和考试,大人们的烦恼离他们还很遥远。
这些孩子们从小就在海水里泡大,水性都很好,只要不游远了,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到这群不识愁滋味的孩子们,方敬阴郁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敬哥,你回来了?快下来游泳,可凉快了。”有个较大的孩子招呼方敬。
方敬本来因为方爸爸的事没什么心情的,想到自己刚刚得到的水泡泡,心中一动,应了一声,跟着跳进了海水里。
方敬的水性很好,但是这一次明显感觉到有点不一样。
他发现自己在水里格外的舒适,甚至感受不到水流的阻力,游起来特别快,就像在陆地上行走一样,而且视力也变好了,在水底下看东西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个宝贝!
方敬心想,就是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一个大浪打过来,方敬舒展着身体,顺着浪潮的力量一下子漂出很远,一直漂到附近那道狭长的海谷边上。
这道海谷很深,至少有三百多米,平时大人们都会告诫家里人,不要靠近这片区域。
以前即使是方敬,也从来没有来过。
但是这次他有了水泡泡,方敬突然想到海谷里探一探。
他召唤出水泡泡,包裹住全身,开始沿着海谷往下潜,下潜到两百多米的时候,居然发现海谷里有不少鱼游来游去,而且个头都不小。
方敬一直潜到海谷底部,一看乐了。
海底一只相貌极其威武雄壮的海蟹正耀武扬威地对他举着一对粗壮的蟹钳。这只蟹体型非常巨大,至少有七八斤重,扇形的背甲十分厚重坚硬,一对蟹钳又粗又壮,黑色的钳指夹住一只两指宽的小鱼,张开口器就开吃。
方敬知道这是皇帝蟹,天朝海域根本不产的,不知道这只皇帝蟹是怎么“偷渡”到这里,还在这里安了家。
因为国内不产,而且这么大一只蟹,拿到市面上卖,一只也能卖千把多块。
得了一笔意外之财,方敬很高兴,捉着这只巨蟹,很快游了上去。
快到海面上时,收回了水泡泡。
回到家里的时候,方妈妈已经推着方爸爸散完步回家了,看到他手里提着的巨蟹,吃了一惊。
“这是哪里来的?”方爸爸当了一辈子的渔夫,当然知道这种皇帝蟹,附近的海域不产的。
方敬打来一桶水,把巨蟹扔进桶里,说:“天太热,我刚才去游泳发现的,我也不知道这附近怎么还会有皇帝蟹。”
方妈妈也很高兴,说:“明天我拿到镇上去卖,能卖好几百块吧。”
“明天周五,我赶早拿去市里卖吧,顺便接小乐回来。”
方小乐是方敬的弟弟,今年十三岁,从小就特别会读书,考进了市一中的初中部,因为离家远,一直寄宿,每周五才能回来。
方爸爸听了,也点头说:“也好,去市里卖还能多卖点钱。我去给你二叔打个电话,问问彬彬,看他们酒店收不收,省得你还要跑到市场里卖。”
方彬是方二叔的儿子,学的酒店管理专业,毕业后就在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工作,如今已经做到了经理的位置。
听到方爸爸提起方二叔的名字,方妈妈和方敬都皱了下眉头,方敬还好点,方妈妈的脸色直接就沉了下来。
当年方家发达的时候,方二叔可没少跟着沾光。二叔家在村里的房子是方爸出钱盖的,方彬上大学的钱也是方爸出的,就连现在二叔一家在城里住着的将近两百平的房子也是方爸出钱买的。
可是当方爸出事的时候,方二叔一家是怎么做的?
他们怕连累到自己,不声不响地把村子里的房子卖了,一家人跑到城里去住。方爸爸截肢后这么多年,逢年过节都没来看过一眼。
这样的小叔子,她可一点也不稀罕!
“这么点小事,不用麻烦他二婶和彬彬吧,这么大一只皇帝蟹,就算不去他们酒店,也肯定有人抢着买的。”
“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彬彬他们酒店每天招待那么多客人,正缺这种野生的海鲜,有熟人在,也能给个好价钱。”方爸爸虽然对当年方二叔的作法也很失望伤心,但到底是亲兄弟,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点气早就消了,有什么事还是会想到这个兄弟。
方敬也不喜欢方二叔一家的作派,方彬年纪轻轻的,可是做人势利已经很得方二叔方二婶的真传。
他皱了下眉,说:“明天看情况吧,如果卖不掉,我再去找方彬,反正小乐要下午才能放学。”
方爸爸还要说什么,被方妈妈一把打断了:“行了,你少操点心吧,就听儿子的。”
方敬推着方爸爸进屋,方妈妈提着水桶进了厨房,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方敬问了一句。
“下午剩的菜怎么少了好多?”方妈妈挺奇怪的。
方敬回来,方妈妈下午特地多做了点菜,因为方爸爸的事,大家都没有胃口,还剩了不少,做的那道红烧肉更是没人动,方妈妈准备晚上热了再吃,结果到厨房一看,剩的菜都被动过,那碗红烧肉更是少了一大截,只剩了浅浅的一点盖住碗底。
“可能是谁家的猫进来偷吃了吧。”乡下多耗子,村子里猫养得挺多的。
“谁家猫还会掀锅盖啊。”方妈妈咕哝了一句。
方敬听了,扫了一眼厨房,对方妈妈说:“妈,我想洗澡,你去帮我找下衣服吧。”
“你的衣服我都给你收到柜子里了,你自己去找吧。”方妈妈系上围裙开始生火做饭。
“你去帮我拿吧,我不知道你放哪,我怕把柜子里的衣服翻乱,到时你又要整理半天。”
“你这孩子真是!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方妈妈瞪了他一眼,手往围裙上拍了拍,去房间里给方敬找衣服去了。
方敬起身,踱到桌边,闪电般地把菜刀摸到手里,对着空无一人的横梁说:“出来!”
第4章 暗卫get√
方敬家的房子是以前的老房子格局,厨房和正屋分开,在正屋的东头搭的一个小偏间,屋顶有一根大横梁,被烟火薰得黑乎乎的。
他话音未落,只见原来空空荡荡的横梁上慢慢出现在一个影,还穿着从医院出来的竖条纹病人纹,不过早已经脏得看不清颜色。
“怎么是你?”方敬一愣,他刚才只隐隐看到梁上有个阴影,但没想到居然会是岑九。
岑九的嘴角还带着没来得及抹去的油腻,偷吃猫是谁不言而喻。
“你能发现我?”他的声音低沉嘶哑,语调生硬。
方敬:“……”
梁上蹲了那么大个人,发现了很稀奇吗?怎么岑九好像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你怎么来的?”方敬又问了一句。
“走来的。”
方敬的目光落在他的脚上,岑九的草鞋早在住院的时候就被扔了,脚上穿的这双拖鞋还是找护士美女借的一双,现在满是灰尘,鞋底都磨得开了胶。
他一拧眉:“走着来的?”
方敬只觉得原来已经平静的额头又开始突突突地疼得厉害。
他揉了揉额角,心里想骂人,又忍住了。
“海城到这里,横跨了两个城市,将近三百公里的路程,汽车都要转好几趟,你告诉我你是靠着两条腿走来的,你觉得我傻么?”
岑九神情漠然地重复了一句:“我走来的。”
方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正要说什么,岑九的目光转向门边,脸上的表情倏然变冷。
方妈妈站在厨房外,愣了一下:“这谁呀?”
方敬转过头,眉头皱得几乎都要打结了,神经病三个字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这是我朋友,过来找我有点事。”
听到是儿子的朋友,方妈妈即使满腹狐疑,脸上依然扬起热情的笑容:“是敬敬的朋友啊,你好你好,他很少带朋友回来的,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又问方敬,“你朋友叫什么啊?”
“他叫岑九。”方敬看一眼岑九身上像咸菜干的衣服和鞋子,说,“你跟我来。”
方妈妈见他脸色不善,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们俩出去,小声地说:“跟你朋友好好说话啊,别吵架。”
她记得方敬的脾气从小就不算好。
“没事。”方敬应了一声,和岑九出了门,走了几步,估摸着方妈妈听不见他们说话了,才停下脚。
“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