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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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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封书信,涉及到朝政的只有寥寥几句,余下内容五花八门,关心徒弟的学业,教导徒弟离开师傅也不能放下佛学,认真读书,努力学习,不忘事务,做事谨慎,忠于今上,才能做好官,办好事。

不过界,不妄言,不会被任何人找出问题。送到皇帝面前,肯定又会为大和尚和自己刷新不少好感度。

道衍又给孟清和上了一课。

道衍在信中的提点,孟清和一一记下,体会和心得不便于告诉道衍,和同行的朱高燧也没多少共同语言,只能写成书信,放在匣子里,集成一定分量之后,派人送给镇守北平的沈瑄。

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

收到用木匣盛装的厚厚一叠书信,沈瑄表情有瞬间的变化,快得来不及让人捕捉。

送信的亲卫在堂下等了半晌,没等来沈侯爷的回应,大着胆子瞄一眼,沈侯爷正展开信纸,看得无比专心。

最后,是侯府长史将亲兵带了下去。

沈瑄没有给孟清和回信,只给他送了一个巴掌大的木匣。

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抱着空空的木匣,孟清和有点傻。

带回木匣的亲卫也傻了,他发誓,沈侯怎么把匣子交给他,他就怎么把匣子给的伯爷。

“卑下绝没有打开匣子!”

见孟清和迟迟不语,亲卫急得差点捅刀以证清白。

“马百户不必如此。”孟清和合上匣子,将亲卫扶起来,“自靖难起,马百户便跟随孟某,多次同生共死。,孟某信得过马百户。”

“可这……”马常看着孟清和手中的木匣,仍是难以释怀。

“马百户不必放在心上,我自会同沈侯问明原委。”

孟清和不是随意说说,他的确相信马常。

把匣子里的东西取走,再当面送给他?

没人会这么傻。

这个匣子应该本就是空的。沈瑄为何送给他一个空匣子,仔细一想,不难猜。

隔墙有耳,亲兵纵然可信,但如此重要的信件,只以三名亲兵护送,仍显得儿戏。即使孟清和认为信上的内容没有出格之处,落在有心人手里大小都是个把柄。

“是提醒我做事不够谨慎?”

又一次打开匣子,无意间按了木匣内部凸起的一块,咔哒一声轻响,匣底松动,木片下竟还有夹层。

夹层之下,依旧是空的。

孟清和这次是真傻眼了。

这又是打的什么机锋?他是不是该亲自去北平一趟?

带着满腔疑惑,孟清和抵达了大宁城。

临近三月,大宁仍是雪花漫天。

离开北地近一载,孟清和几乎忘记了北方的冬天有多冷。

大雪纷飞中,旗帜烈烈作响。

大宁都指挥佥事张贵领都指挥使司上下在城外迎接。

宁王官属已随朱权父子进京,大宁未设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政刑事务皆由都指挥使司代行。

大宁设立之初,成立卫所体系同临近的蓟州、辽东类似,多以军…管。

宁王封国之后,官属接管城内政务,至今上登基,城内三司仍只有一司。大宁都指挥使为宁王嫡系,投靠燕王,在靖难中功劳不显,位置终究坐不稳。都指挥同知和都指挥佥事中,只有张贵最得今上赏识,据言同世子妃还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在都指挥使司中握有实权。别说是同级的佥事,便是两位同知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队伍停下,朱高燧未下马,孟清和却不能不下车。

按理,他是朝廷的二品都督佥事,天子亲命的大宁镇守,不必对张贵等人如此客气。但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一个没多少根基的草根伯爵,都督佥事,初来乍到,还是该放低姿态,拜拜码头才好。

“臣拜见三皇子。”张佥事对朱高燧满脸的恭敬,行礼一丝不苟。转向孟清和,表情却没那么客气,“兴宁伯,久仰。”

本应下拜,却行了平礼。

孟清和笑着点头,没计较张贵状似无礼的举动。

见状,张贵脸上带笑,眼中闪过一抹轻蔑。

一等伯,二品的都督佥事又如何?没有有力的宗族,也没有能帮扶的妻族,离开京师,在皇帝看不见的地方,照样摆不起威风。

不能怪张贵这个态度。

如果没有孟清和,这个大宁镇守极有可能落在他的头上。

别看他目前只是都指挥佥事,但有宫中的关系,加上守卫大宁的功劳,升任都指挥使不是问题,封爵也不在话下。

说白了,宁王不可能归藩,大宁镇守就是个土皇帝。

天子要迁都,至少要压下朝中的反对之声,还要营造宫殿,重建城防,方方面面,至少需要几年的功夫。

张贵心心念念想成为大宁镇守,不料却被孟清和截胡,他能对孟清和有好脸色才怪。

孟清和不在乎张贵的态度,不代表张佥事能顺利过关。

没等张贵再开口,朱高燧的鞭子突然毫无预兆的朝他抽了过来。

应该是被老爹抽多了,除了不喜动的朱高炽,朱高煦和朱高燧几乎鞭子不离手,这也成了朝臣攻讦的把柄,更能衬托出世子的仁厚。

一天到晚鞭子不离手,就算没动粗,也是影响市容,简直是暴…君的写照!

朱棣不乐意了,这是借着儿子骂老子?还是借着孙子骂爷爷?

要知道,洪武帝可是亲自用鞭子抽死过人的!

拿着鞭子就是暴…君?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不说清楚,直接请去诏狱喝茶聊天,顺便谈谈人生理想为官哲学。

几次之后,再没人拿朱高煦和朱高燧手中的鞭子说事,兄弟俩干脆来个奉旨跋扈。不过,在京城里,两人也掌握着分寸,出了京,就再没那么好说话了。

兴宁伯和他有交情,已被朱高燧划入了“兄弟”行列,张贵算个什么东西,敢当面给他脸色瞧?

朱高燧面色阴沉,鞭子直接挥了过去。

长一对招子,不晓得低头只会看天,那还不如不长!

啪!

一声鞭响,张贵脸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众人愕然,谁都没有想到,朱高燧会突然动手。

京城传言,世子仁厚,二皇子和三皇子跋扈暴戾,如今来看,所言非虚。

众人表情落入眼底,朱高燧冷笑一声,父皇之所以让他与兴宁伯一起来大宁,为的是给朵颜三卫一个震慑。不想那些蒙古人还没怎么样,这些人倒蹦跶起来。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怕是会认不清东南西北!

朱高燧骑在马上,一鞭接着一鞭,丝毫没有停手的迹象。

张贵想躲,四周却围上皇子护卫。

响鞭声破开北风,落在张贵的身上,却更像是抽在众人的心头。

三皇子明显在为兴宁伯出头。

有同张贵交情莫逆的,抱拳向孟清和赔罪,希望孟清和能帮忙说一说情。张贵好歹是指挥佥事,朝廷命官,被如此对待,着实是里子面子全都丢了个干净。

“这位如何称呼?”

“下官都指挥司佥事许成。”

“许佥事大可放心,”孟清和笑了笑,十分平易近人,“三皇子只是给张佥事提个醒,且三皇子一向赏罚分明,行事有分寸,军中上下都知晓。”

提个醒?行事有分寸?

许成瞳孔微缩,兴宁伯孟清和,后军都督佥事,远比他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说让他放心,话里却暗藏机锋。

转头看向已被朱高燧护卫按住的张贵,许成垂首,不再多言。他提醒过张贵,无奈对方不听劝说。长期以来的顺风顺水,让张贵几乎忘记了军中上下尊卑。

加上从南京来的那个人……许成心思微沉,那人言,兴宁伯为佞臣,得天子几分看重,便肆意张扬,得罪了满朝文臣,此来大宁,多少也是为了避祸。有三皇子同行,也是因其空有纸上谈兵之能,真本事却没都少。等皇太子议立,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来人是张贵好友,言辞间多对孟清和不屑一顾。

许成觉得不妥,劝说几次,张贵仍执迷不悟,认为是孟清和抢了本该属于他的职位,才上演了今天这一幕。

如今看来,张贵定然是中了别人的计策。下马威不成,又得罪了三皇子,官位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许成甚至怀疑,是不是孟清和使的圈套,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真是孟清和,他不会这么平静,至少要表现出不满或是愤怒,才能更加坐实张贵慢待上官的罪名。

终于,朱高燧手中的鞭子停下了,张贵仍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这顿鞭子,是给张佥事提个醒,认清自己的身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定要记清楚。”朱高燧冷哼,“否则出了事,别说你世子妃,世子也保不住你!”

张贵脸色傻白,鞭痕愈发血红,更显得面目狰狞。

孟清和没心思□□脸,唱了也没用。

动鞭子的是朱高燧,被记恨的绝对是自己。

怀疑的看看朱高燧,莫非早知道这一点,才动起手来毫无压力?

摇摇头,怎么说,朱高燧也是帮了他,把做了好人好事的青少年想得如此厚黑,当真不应该。

一场下马威,奠定了孟清和入住大宁的基调。

目睹城外一幕的官员私下相告,别惹兴宁伯,也别存任何侥幸心理,兴宁伯本人如何暂且不论,三皇子,绝世是心狠手辣不好惹的主。

三皇子身后还有今上。

张贵好歹也是个正三品武官,说打就打,说抽鞭子就抽鞭子,打完抽完,连象征性的安慰都没有,是决意要将张贵踩进尘埃。

这么做,难保没有天子的授意。

想想张贵的背景,再想想之前朝臣议立皇太子却被天子否决,众人心里都打起了算盘。

兴宁伯得敬着,三皇子要供着。

至于张贵,从今时开始,还是远着点好。

大宁的消息传回京师,朱棣冷笑三声,当着朝臣的面,训斥世子智识不广,德业未进,不谙实务,无高皇帝之风。

朱高炽先是面红耳赤,随即脸色煞白,强撑着,却也是摇摇欲坠。

自朱高煦和朱高燧离京,朝中又掀起立皇太子之声。

三月,朝臣再次上疏,请立皇太子,却被永乐帝再次压下。

之后,朱棣看着朱高炽的目光渐渐发生了改变,总是夹杂着一丝冷意,但再没用鞭子抽他。

官员赞颂皇帝变得仁厚,更加卖力的想推朱高炽上位。

“皇太子立,则国本稳固。为社稷远虑,请陛下以嫡长之制,立皇太子。”

这样的话越多,朱棣的表情就越冷,否决的措辞便愈发严厉。

最后,连徐皇后都把世子叫去,没有严厉训斥,话中却带了不满之意。

徐皇后说得很明白,你老爹是皇帝,他说你好,你就好。说你不好,别人夸出花来也没用。朝臣是真心爱爱戴才捧你?自己有脑袋就好好想想,该分得出亲属远近。

“常言道,孝道大如天。早年你进京时写的那份奏疏,你父皇都知道。“徐皇后看着站在面前的儿子,“世子,有些道理,本宫不说你也该明白。别让你的那些书都白读了。”

“儿臣遵母后教诲。”

朱高炽满脸羞惭,徐皇后也没有多言。

宫人奉上汤药,朱高炽亲自端起,送到徐皇后面前。

“母后请用药。”

徐皇后叹息一声,到底心软了,“高炽,你是陛下的嫡长子,做事要把握分寸,明白吗?”

“是。”

朱高炽认真点头,貌似真的受教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孟清和是一等伯,二品都督佥事,身负皇命镇守大宁。作为大宁城的最高军事长官,大宁都指挥使司上下,一应政,军,刑务均要呈报到他面前。

在大宁都指挥使司连轴转了几天,饶是习惯了快节奏高效率的孟十二郎也有些撑不住了。

这简直是把人当牲口用啊!

越是品级高,官位高,就越是牲口。

都司衙门前的护卫还能轮值换班,到他身上,一天十二个时辰掰成两瓣都不够用。

练兵,找他。

屯田,找他。

戍卫,还找他。

除此之外,城中的治安管理,防火防盗,商业税收,都要经他过目。

挂着两个黑眼圈,看着都司经历送来的厚厚一摞文册,孟清和很想仰天咆哮,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工资只有一点点,休息日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整日里除了加班就是加班,压榨员工到如此地步,良心何在?绝对的黑心作坊啊!

咆哮完了,抹一把脸,罢工?首先要测试一下脖子够不够硬。

取缔?老朱家的作坊,再黑也没人敢这么干。

还能怎么办,只能擦干眼泪,继续被压榨。

起初,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孟清和以为是都指挥使司上下联手给他使绊子。存着怀疑,下令高福等人暗中观察,查到的结果却打碎了他这个猜测。

忙的不只是他,大家都在忙。

三个部门的事情集中到一个部门,不忙才怪。

在城外被朱高燧抽了一顿鞭子的佥事张贵,顶着一脸的红印子也要整日城内城外的跑,安排屯田工作。

大宁地处北疆,冬季漫长,近年来更是气候无常,三四月间下雪再寻常不过。

都指挥使司衙门里,四个都指挥佥事,除了日常操练戍卫边军,大部分时间都忙着屯田。

种子,农具,耕牛。

每年的春耕日,秋收时,以及推迟的播种时间,条条目目列成册子,细化到了惊人的程度。

据经历和都事呈报,近两年都是张贵和许成主管屯田。两人在这方面没少下力气,收效却着实不大。

“不瞒伯爷,如今是一年冷似一年。往年,靠军屯和商屯足够支应大宁守军所需。近两年都要奏请朝廷增补部分。不然别说一天两顿,一天一顿都成问题。下边的军汉都得饿肚子。去年春耕足足推迟了一个月,亩产赶不上往年。今年怕是要更迟。”

说到这里,都事叹了口气,面带愁色。

都事是文官,正七品,在都指挥使司内主掌文书。

常年的边塞生活,逐渐磨砺了他的心智。作为武官系统中的文职工作人员,言行少了许多文人习气,多了几许属于边军的豪爽利落。实在不是他故意在孟清和面前哭穷,着实是日子难过。不为自己,为守城的弟兄们,总要试一试,请孟清和想想办法。

直肠子。

这样的词本不应该用在文官身上,眼前这位却让孟清和对大明文官有了新的认识。

以他的年纪和为官资历,应当知道在孟清和面前说这番话很不合适。

城外的那场下马威,张贵偷鸡不着蚀把米,被三皇子抽了一顿的事,几乎人尽皆知。这个时候,不说远着点,反倒在孟清和面前提起此人,说他对本职工作是如何的负责,除了直肠子,再也找不出第二次词形容孟清和对此人的观感。

他同张贵有交情?

一下下敲着桌案,孟清和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如此,这些田册先留在这里,本官看过之后再做决断。”

“是。”

都事是个直肠子不假,也好歹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十个春秋,看人的眼力总是有的。

为了大宁的守军,他冒了一回险,却也掌握着分寸。

过犹不及,不能越线,他一样知道。

房门打开又关上。

桌案旁,孟清和翻开一本田册,移近烛火,认真看了起来。

烛火映红了他身上的公服。

黑色的大案,绯红的袍服,俊秀的眉眼。

手指修长,虎口和指腹都带着薄薄的茧子,这是四年军中生涯留给他的纪念。

看到田册上的亩产数量,孟清和不由得皱眉。指尖在数字上慢慢滑过,情况当真是不容乐观。

大宁尚且如此,何况是更北的开平、全宁等卫所?

运粮的海船至少要六月才能动身,这段时间,北边的的卫所边军恐怕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从晋地调粮?或是从辽东想想办法?

对着跃动的烛火,孟清和有些出神。

良久,摇了摇头。

晋王不是好相与的,辽东镇守刘真他也不熟。非亲非故,非师非友,上门找人借粮,刘都督能把他撵出来。

武人的脾气都不怎么好。连孟清和自己,近段时间也是脾气见长。

动不动就暴躁,哪天学着朱高燧一样挥鞭子抽人都有可能。

合上田册,捏了捏眉间,如此暴躁,当真是不好。

看来还是压力太大。本就缺粮,还要被鞑子骚…扰,加上朵颜三卫在一边虎视眈眈,揪着草场不放,孟清和能忍住到现在还没爆发,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想起朵颜三卫,便想起他被永乐帝坑了一回。

被皇帝坑,轻易不能反坑回去,只能从其他人身上找补回来。

拿起笔,铺开纸,墨迹晕染在纸上,几个名字被种种圈起。

他要纾解压力,找茬坑几个人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

三观?早碎成渣渣。

节操?那又是什么?

所谓自己的快乐要构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孟十二郎深以为然。尤其是站在家国的立场上,坑起扰边的鞑子,更是全无压力。

为了边界和平,为了大明的繁荣,需要朵颜三卫首领和鞑靼大汗共同添砖加瓦。

撕开写好的纸,一片片扔进火盆之中,火苗蹿起,墨迹和纸张一同化为了灰烬。

来奏事的经历正要进门,看到这一幕,连忙把脚收了回去。

还是再等等。

无他,兴宁伯的笑容委实太过吓人。

经历并没等太久,室内的孟清和已经出声,“来人,请张佥事和许佥事前来议事。”

张佥事和许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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