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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恨嫁-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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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呆的时间比他多,他都不由得心慌重生韩剧未完时。

他爹的心思他也摸不准,与夫人在一处了,却至今没有说过迎娶。

他与他爹住的并不远,他爹在不在屋里睡,他心里清楚。

可瞧着今日的气头,罚的这般狠,他爹是真把那位捧在了心尖上。

听说徐集病倒了,徐家的所有人都被放回了家。

这是韦氏下葬了之后的事。

这个时候,徐文翰也搬到了徐昭星住的这郡守府,与余良策住在了一处。

徐家的事情就算这么了了,别管外头的人在议论什么,洛阳的时局算是稳了下来,不过城门依旧不能开。

章得之道:“闲下来的日子不会多长了。”

徐昭星跟着叹气。

樊星汉是她放走的,算着日子,怎么着也该搬来救兵了。

可不是,不趁着秋日打仗,还等到冬天行军不成!

只是不知,这一回的救兵会来多少人。

其实即使她不放樊星汉走,那救兵也会来。

来了更好,来的若是百万之师,这一战役胜利,基本上就定了大局。

说的是攻城容易守城难,攻城是主动的,守城是被动的,攻城一方会用很多策略,守城的一方则是面对对方的策略来应对,始终处于被动状态。

这也并不可怕,只要七日之后,姜舍之能将硝石和硫磺运来。

徐昭星一心想着樊星汉已经出城,哪里能想的到樊星汉折了回去就为能带上慧珠,因此而错过了出城的好时机。

那一日,小妆因着要护她,见她被带走,就偷偷地跟在了后头。

如此,慧珠去了哪里,便无人知晓了。

她对慧珠已经没有情谊可言,却也不想赶尽杀绝。

她阻止了章得之全城搜人,这是看在“慧”字辈的其他丫头的面子上。

——

樊星汉胳膊上的伤已经好了七成,他与慧珠整日闭门不出,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慧珠将他伺候的很好,少有丫头有她那么细心。

他几乎是一抬手,她便知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樊星汉也不是第一日知她细心,却仍旧对她刮目相看。

也可能是人心换人心,如今真心实意对她的,只有这个丫头了。

也不枉他没有丢下她不管了。

那日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觉得他没法出城,去寻了她红楼之荣华春景。

后来才想明白,他是错过了出城的最好时机,想想,却也没有后悔。

如今城门紧闭,再想出城已是不可能。

他叫慧珠去了城里的祥瑞药铺一趟,替他找人。

慧珠为了走动方便,改了他穿旧的衣裳,褪下了红妆。

这样看来,她倒是多了几分俊俏的模样。

事情办得顺利,樊星汉联系上了马旺,吩咐他多注意章得之那厢的动态,又让马旺送来了笔墨纸砚和酒。

慧珠有些不高兴了,埋怨马旺道:“爷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你怎能送酒!”

马旺也不知她是哪个,瞧着樊爷即使落难还把她带在了身旁,还只当她是樊爷的女人,笑道:“姑娘说的是,可爷的吩咐,我也不能不从。这样,姑娘多看顾一些,让爷少喝点…不误事就成了。”说着还挤眉弄眼,好像话里有话。

慧珠白了他一眼,还在心里想,爷的心思全天下第一,即使喝了点酒又能误什么事。不过是喝酒伤身,何必呢!就是喝的醉死,夫人也不会回来了。

这最后一句她也就在心里想了想,没曾想,转脸爷便喝了个半醉,她一气,就把那话说出了口。

樊星汉倒是想一醉解千愁,却是越喝越愁。

他心里的话谁都没讲,即使眼前这个知道他秘密的丫头。

见她伸手来抢他的酒壶,推开了她道:“滚。”

那丫头也太蠢了,一推就坐在了地上,还默默地流了眼泪。

他最烦的就是女人哭,上一世,他不喜昭娘,就是因为她的眼泪实在太多了。

一想起昭娘,他的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他上一世愧对她,原想着这一世能弥补。哪知……谁能把他的昭娘还回来呢?

他怨自己这些年的不管不问,他若是早一点去帮她一把,或许她就不会自尽了。

樊星汉丢了帕子在地上,道:“别哭了,你和我说说,昭娘没有自尽之前的事情!”

慧珠一愣,缓缓伸手。她捡了帕子,擦了眼泪,还在想,难不成二夫人告诉爷以前的事情了?

她对爷不敢有非分之想,可二夫人明明已经不要爷了。

还有以前的事情,她不敢说,她不愿意哄爷,却也不愿意让爷知道她轻视二夫人。

慧珠的心一横,缓缓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了爷的身边,一手解开了衣裳,一手去拉他道:“我知道爷的心里难受,可世上并不止夫人一个女子,我不求爷疼惜,也不求爷给我名分,只求爷能别再折磨自己了。”

樊星汉原想推开她的,他满脑子都在轰鸣,是啊,别再折磨自己了。

不如,放下。

☆、第六十六章

也不是心血来潮,徐昭星计划了好几日,只为能出门走走。

几日前,章得之便把陈妆给了她做贴身的丫头。

徐昭星这时候才知道,那丫头也就是看起来十二三岁,实际年纪比看起来要大十岁。

我去,这才叫驻颜有术,驻的还是童颜。

徐昭星咋舌的同时,也没忘记八卦一把,前后问了她几日驻颜的秘方,陈妆都只是淡淡一笑。

最后一回是当着章得之的面问的,陈妆仍旧微微一笑,退了下去。

章得之饮着茶道:“那是陈妆家传女不传男的秘术,就连她丈夫都不知晓。”

丈夫?!徐昭星又咋了回舌,“她丈夫是哪个?”

“你认识的。”

“谁?”

“陈酒。”

好吧,徐昭星在心里赞了陈酒一声好福气!

又觉得哪里不对,她原以为他手下的那些个陈汤陈酒和陈佳云一样,都是出自陈家。

那这陈妆嫁给了陈酒,是近亲通婚?

章得之饮了半盏茶,方道:“我想了多日,也应该给陈汤他们换个名字了。”

“换名字?”

“嗯,换个。”

主子给下人换名字本就是常事,可……“好好的,给别人换名字干什么?”

反正,谁要是说给她换个名字,她肯定不高兴。

章得之瞥了她一眼,浅笑:“以后就叫他们徐汤徐酒徐妆。”

徐昭星不傻,自然已经明白了“陈”姓的意义。

如今陈成了徐,她也没觉得开心到哪里去,就是觉得这男人告白的方式奇怪。

我喜欢你,我就让我家的仆从全部跟你姓。

听起来不肉麻,其实想想真肉麻。

要知道肉麻话虽然肉麻,但是很少有女人不爱听。

她是个典型的女权主义,却不激进。女权主义容易让人误解,以为女人要□□,做皇帝,奴役男人,其实一种性别奴役另一种性别,正是男权社会的缩影。女权,权利的权,并不是权力的权。

即使是在“男女平等”的口号喊了几十年的社会里,炼造出的铜铸铁打的女人,也会想要爱情。

她要的是男女对等的爱情,而在爱情里,少不了的就是男女间干的那些个又蠢又肉麻的事或者话。

那个章得之,是个务实派,务实派干的肉麻事也是务实的。

务实派不是不好,举个例子,女人总喜欢讨论是愿意为女人花钱的男人好,还是总拿话哄女人的男人好?

花钱考验的是他舍不舍得,拿话哄人考验的大概就是情商了。

舍不舍得和情商,她想兼得。

她有一种老章好像要开窍了的错觉。

章得之就是趁着午饭的时间,来坐坐饮上一杯茶。

茶喝完了就走,临走前,道:“徐妆,伺候好了夫人。”

便出门去了。

陈妆变成了徐妆,这变化也太快了。

徐昭星一时还接受不了,那厢的小妆倒是答应的利索:“先生,放心。”

徐昭星也不管章得之是真放心还是假放心,拉了陈妆,哦不,是徐妆,不由分说,出门去。

她想在洛阳城里转转已经想了很久,正门不好出去也没有关系,那就走后门呗。

徐昭星带着徐妆出门,穿的是普通丫头的衣裳。她们倒是想穿男装,可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的话,如今啊,想弄身男装,除非从小厮的身上现扒。

徐昭星一向待身边的人不薄,不管是在长安,还是在陈留,即使是丫头,也穿的是绸。可到了这儿,也只能是粗布衣裳。

两人穿着青色的粗布裙裾,欢快地出门。

她们是转了两条街才发现自己被人给盯上,起初还以为是那些影卫,后来徐妆道:“夫人,这不对。咱家的影卫向来谨慎,根本不会露出马脚。”

逛个街而已,就被人盯上。

社会治安也太差了。

徐昭星放下手里的胭脂,不动声色。

“能不能瞧出有几人?”

“奴婢发现了三个。”

“生擒。”

徐昭星将那胭脂铺里的胭脂,每一种都买了一盒。

零零碎碎一共二十几样。

徐妆拿着这些东西跟在她的后头,两个人左逛右逛,到了街头。

徐昭星指了指转角巷子里的那棵老树,道了句:“去那儿瞧瞧。”

徐妆还道:“夫人,那地方除了老树,就没有旁的可看了,不去也罢。”

“你是夫人还是我是夫人?”

徐妆只能噘嘴跟上特别罪案调查科。

这是个死巷子,两人越走越往里,径直到了老树旁。

这时才看清楚,那是棵两人都抱不过来的枣树,树顶上结着密密麻麻的大枣,红的红,青的青,压弯了枝头。

徐妆搁下了手里的东西,捡了几颗石子去砸枣,就是这个时候,打巷子口进来了三个人。

徐昭星低问:“是他们吗?”

“夫人一会儿靠墙站好,交给小妆就行了。”

徐昭星道:“你得先想法子堵了他们的退路。”

她依言靠墙,还顺手捡了块最大的石头。

眼看那三人步步逼近,徐妆忽然从腰里抽了软剑,腾空一翻,到了那三人的后面,堵住了唯一的出路。

为首的赵牛骇了一跳,他们奉命在郡守府外蹲守了几日,今日好不容易撞见一对儿丫头打扮的姑娘出门,原想着捉了这二人回去好好问询问询里头的情况,哪里能想到小小的丫头居然是硬茬子。

赵牛的心思转了几转,指了枣树道:“你们是哪家的丫头,谁让你们偷我的枣。”

徐昭星笑了,“打从我一出家门,你们就跟上了我,你说我是哪家的丫头!”

赵牛的心里一咯噔,面上还想撑一撑,旁边的王和说:“大哥,被这丫头识破了,咱们怎么办?”

赵牛气急,给了他一脚。

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赵牛只能悄声嘱咐另两人:“打不过,就跑。”

可,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徐妆的剑法,徐昭星见过,她这个不懂剑的门外汉都知道那剑势之凌厉,都快赶上电视里的特效了。

那三个虽说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可也不是她的对手。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徐妆便一脚踩了一个,另外的那个被她的软剑指了喉。

本以为自己还能帮把手,谁知道,她连手都没出过。

得,石头算是白捡了。

徐昭星手一松,又把石头给扔了。

如今,人是捉住了,怎么带回去,颇费功夫。

徐昭星正一展莫愁,就碰见了一队巡逻的兵丁。

好吧,瞌睡一来,枕头就到。

人交给了那些兵丁押回去,徐昭星领着小妆又逛了一逛。

她准备去一趟布庄。

城里的硝石和硫磺,章得之一进了城,就搜了去。

为了掩人耳目,他不止弄走了那两样,还有很多治疗外伤的草药。

“弄”这个字听起来比“抢”好了一些些,章得之“弄”那些药材之前,做过调查,若是城中大户的铺子,那就是直接打欠条萌女御仙道。若是小门小户,指着药铺吃饭的人家,则给了银两。

起事之初,又一次养着十万汉子,不靠打白条“弄”来东西,确实没那么多的银两。

好在,洛阳的粮仓还是满的。若不然,仅为了口粮,他也不能常驻洛阳。

以战养战,才是发家致富的好办法。

章得之自己骑的那匹马,连马鞍都坏了,前几日才换上。

还有章得之的衣裳,袖口发白。

虽说上了战场多穿铠甲,可铠甲的里头还得有耐磨的衣裳,徐昭星准备买上些耐磨的布料。

事情就是这么赶巧,徐昭星去的布庄,对面是一家药铺,名为祥瑞。

药铺的门脸不大,想来是小门小户指着药铺吃饭的人家。

徐昭星进布庄之前,也就是多看了一眼那药铺。

不曾想,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呢!

已经进了门的徐妆拉了她一下,“夫人,可是想买药?”

“不想。”徐昭星转回了头,踏过门槛。

她选了两匹布,一匹是墨绿,另一匹是深蓝,俱都是耐磨的料子。

徐妆道:“夫人怎么不给自己买一匹?”

徐昭星便指了那墨绿说:“这是我的。”

“那颜色……”

“挺好。”

两个人打道回府,章得之已经回来了,板着脸坐在桌案前,一个人对着棋盘。

是发呆也好,发傻也罢,徐昭星自己给自己倒了盏茶,一饮而尽,才说:“给你买了匹布做衣裳。”

章得之叹了口气,这是想发火也发不出来的节奏。

徐昭星就在这时,问了:“那三人,你叫人审了吗?”

“审了。不过,都是些市井无赖。”

“不信。”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我还能骗你不成。那三个无赖受人指使,专盯着郡守府。原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小丫头,准备擒了你回去好好问一问府中的情况。”

徐昭星放下了茶盏,道:“那他们就是倒霉催的了。”

“可不,谁能想的到好好的夫人就喜欢穿了丫头的衣裳乱跑。”

章得之这话说得阴阳怪调。

徐昭星呵呵一笑:“你错了,夫人才不是喜欢穿丫头的衣裳,夫人是喜欢穿男装,可惜没有合适的赴汤蹈火。这不,买了两匹布,你一匹,我一匹,咱们做一模一样的样式,穿个情侣装。”

“什么装?”

“说了你也不知道。”

“那你就跟我说说是哪两个字。”

“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情,伴侣的侣。”徐昭星瞪他的那一眼,就好似带了光,又好似带了火。

倒真想做个飞蛾,往她的眼睛里扑。

——

那三个无赖被充了军,送到了洛阳城北的邙山上日夜操练。

这是徐昭星的主意,反正从他们的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又一想,她没来这儿之前,有很多家里的男孩管不住了,就送到部|队。

她上高三的时候,一个平时只会打架的男同学被送去当兵了之后,居然给他们写信劝他们好好学习。

可见那是一个绝对能让人脱胎换骨的地方。

章得之效仿,把城中大狱里的犯人,全都送到了邙山头。

还定下了例律,凡立下战功者,不论出身,按功封赏。

徐昭星这两日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如果樊星汉没能出城呢?

那一日,她在祥瑞药铺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有些像慧珠。

还记得,她在这儿的第一套男装,就是慧珠几个做成的。

也还记得,她让慧珠替她上身试穿的模样。

祥瑞药铺里的那人,徐昭星看的真切,俨然就是换上了男装的慧珠。

瞧她低头一笑时的满面羞涩模样,怎么也不像是病了的。

那她为何出现在药铺?

多半是给人抓药。

那人还能是谁呢!

她放了樊星汉是想让他逃,毕竟他是昭娘的夫君、蒋瑶笙的亲爹,她既已经知道,就不能装不知道。

可他不走,留在了城中,是想做什么?里应外合?釜底抽薪?

想想,朝廷派的大军也许已经集结好。

她焦虑的不得了,使人去叫来了徐文翰。

他是本地的,他的人也都是本地的,她便令了他的人去盯梢。

就是去祥瑞药铺外头盯一个女扮男装的,然后摸清了她住哪儿。

徐文翰得了令,从后院里退了出来。

纠结了片刻,便去寻了章得之。

将他姑姑令他办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章得之道:“是你姑姑让你来告诉我的?”

徐文翰怪尴尬的,说:“我想着姑姑乃一介女流,唯恐她思虑不详……”

后头的话他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章得之给他留了脸面,“想来你是想办好了你姑姑的事情,又人手不够,这样,你去找陈鹰,让他借给你几个人手。”

徐文翰讪讪地称了“是”,退出来了还在想,他这事情办的,怎么感觉里外不是人呢?

先生也是的,怎么任由他姑姑胡来呢?

徐昭星不知道这茬,章得之也不曾提过。

白天来就是喝茶,晚上来,自然就是那个。

她有时候想,他怎么没有大姨夫呢!

三五天来上一次,还有个想头。

日日无休,怪烦躁的。

她实在是忍不了,问他:“章得之,你是天赋异禀吗?”白日里都那么忙了,晚上还这么累!

如今的他俩,已是坦诚相对。

章得之正在她的上头忙和,他怔了一下,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了。

他笑的不行,“你要是心疼我,今天,你就在上头。”

说着,还托了她起来。

手托的地方,就算隔了层衣裳,也能告他性|骚扰,更别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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