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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挡刀。谁知道那个混蛋挑他的脸砍?其实,他也不用帮我挡,背上一刀死不了人。”
“死不了人?”丁狗气哼,“那是因为遇到个白痴小兵。要我,不砍,直接从背后扎你心窝。”
原来英雄救美。说他无为自恋什么的,其实是冤枉。
墨紫知错能改,“第三个你觉着破相比死还难受的原因——”
丁狗一听,“谁说我比死还难受?哪个造谣?”
秋霜在丁狗身后一本正经,仿佛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墨紫暗笑,“原因是,你和臭鱼有了相同的焦虑。”
臭鱼指着自己的鼻子,“跟我一样的啥?”
“他怕自己讨不到老婆了。”墨紫说得理所当然。
臭鱼起哄,“哈哈,墨哥倒是提醒了我。娶媳妇比打天下还难,就因为我最像我娘,黑里不俏,矮个头。不过丁狗,咱俩今后就是难兄难弟啦。实在不行,就指着我二哥的儿子养老,捎带你一个。”
“我嫁给他。”很轻的声音,但在场的都听得到。
墨紫看着满脸熟苹果红的某姑娘,心道就等着这句话呢,却假装没听清,“嗯?什么?”都比她有出息,敢爱敢恨,表白的同时就要进入婚嫁阶段。
“我,南华剑宗第十六代弟子,秋霜,要嫁这个人——”手指戳戳丁狗的脊梁骨,说出来的却是最美的心声,“为妻。”
赞进正好进来,虽然还没掌握现场状况,但开口就是妙--字,“恭喜。”
丁狗愣呐,“不当真的。我这张脸,你看了不做噩梦?”
“谁说我不当真?”秋霜转到他前面,直直看着他,“嫁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这张脸。破相最好,省得今后招惹有的没的。我打定意要向墨紫看齐,嫁就嫁个能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不是不让妻位,而是不让相公。谁都不成!你想好了,不怕我善妒,咱俩随时就能拜堂。”
“秋大小姐,我可没挤兑过你,你自己放弃的。”别向她看齐,尤其暗示她宅斗能手似的,她受不起。
秋霜回头丢给她一朵笑,“过去的事,这个时候能不能别提?”她是奉父母之命,“我也没挤兑过你不是?”
墨紫干笑,“臭鱼,赞进,大太阳的,别在这儿点蜡烛,说完恭喜走了。”
臭鱼嘻嘻眯眼,“恭喜恭喜。兄弟有好去处,我也不拦着,不过瞧弟妹平时爱找你掐架,最好也在船上成亲,保准日子和和美美。”
季大夫也道喜,说等会儿再来上药,和墨紫他们一道走了出去。
墨紫给丁狗秋霜关上门时,看到两人大眼对小眼,气氛十分微妙。一转身,臭鱼两豆眼眨巴眨巴,有些可怜兮兮,和刚才豪迈的神情判若两人。
“墨哥,我啥时候能碰上一个秋霜?”
墨紫呛笑。
“你也喜欢秋姑娘?”赞进扬眉,“立刻冲进去说,还来得及。”
臭鱼扫腿过去,“大块头,你笨听不懂,就不要开口。奶奶的,好久没跟你练练手,你皮痒?”
赞进扫腿过来,“因为练一回你的脸就被揍得青黑一回,怕你更找不到媳妇。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那是照顾你。”
乒乒乓乓打起来了。
墨紫只当没看见,背着手往东湾走。
季大夫笑道,“咱们可真是热阄的一大家子。”
“秋儿要不要习武?他要是想学,我就让他们开个武术班,省得精力没处使。”身后哗啦啦,不知道砸到了什么,她懒得回头。
眨眼到了第二年正月。
肃王大败,率三万残兵渡哈布泊罗归顺了大求;紧接着,大求攻打原肃王封地,遭到萧家军的顽强抵抗。
断断续续打了数月的仗,才攻下两座边境小城,却因为隆冬江面出现冰封,怕粮草武器供给不及而被大周反困,只好撤回对岸待气候转暖。大周趁势拿回失地。
用元澄的话来说,就差半口气。
而义元军趁大求休整,集中力量拉伸南线,又拿下一州,六对五,南德朝廷失去领土优势。即便如此严峻的形势,听说南德都城夜夜笙歌,皇族贵族们的日子照样逍遥。
玉陵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金银所领的原玉陵军数万人扭转了挨打的被动局面,在这两个月里取得了几场大胜利,建立起稳固的根据
在墨紫身边也发生了很多事;丁狗和秋霜成了亲;落英怀了身孕;臭鱼有了大嫂;其中,这第三件最为爆炸性。
神仙山大营就像一个城镇,不打仗的人就从事各行各业,其中也有媒婆;肥虾循的是正经路线,请媒婆帮他问桦英,肯不肯嫁他;桦英不扭捏,爽快答应了,两人都是办实事的性子,选了和丁狗秋霜同一天拜堂,好事成双,费用减半。等成了亲,才知道桦英是雷门主的独生女,而肥虾就成了雷震门的大女婿。父女俩一矮一高,一瘦一壮,完全看不出有血缘关系,倒是桦英和肥虾夫妻相,从外貌,身材到个性,充满福气的超级绝配。
天寒地冻,东湾船场却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六个大船台一字排开,船建成后可直接下水,又把红萸的船坞设计用起来,建了四个大棚。从刚开始的两三艘船,到现在可同时造十条船,这个船场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已经达到了和红萸一样的出船率。流水线作业的方法,令普通人也能很快上手。而外面如火如荼的战争,让人们众志成城,不怕苦不怕累,自觉两班倒。
云岭是个大宝山。这里森林绵延百里,不但有数不尽的杉松枫木,还有为数不少的奇珍异木,既坚固,浮水又佳,可造出战力提升的强船。
墨紫和卫庆在对各船试水的时间表时,有人走进来。
“墨紫。”元澄拎着食盒,“趁热,一起吃吧。”
卫庆习以为常,“又到吃饭点了?那我吃饭去。”
元澄并非对自己的妻子特殊待遇。这里,从他到普通的兵士,大家吃一样的食物。只是因为常常不在大营里,所以养成了临行前必和她一起吃顿饭的习惯。
“又要走了?”墨紫已经不随元澄出征,现在所担负的任务比亲自去打仗要重要得多。
元澄递给她一碗热腾腾的米饭,挑出菜里的肉片给她,“嗯,不过,这回跟我一道去吧。”
墨紫抬起头,“去哪儿?”
“玉陵。”元澄放一筷青菜到嘴里,慢嚼。
第460章伸手要钱
夕阳照红了染血的狼旗。处处生烟,笼罩在上方,犹如一张密青的纱网。
葛将身边已经没有活人,他紧紧握着旗杆,半身都在淌血,却毅立不倒。他可以输掉这场仗,但不可以输掉狼族之魂。尽管如此,还是能感觉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马背上长大的人不容易服气,哪怕对方那爆裂的木球真是前所未见得杀伤力巨大。因此,视线中进入那道纤细身影时,他青筋暴起,眼露精光,想要杀了她。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这个女人对大求的重要性。
墨紫淡淡望着,从他愤然颤抖中读穿意图,“都这样了,还想杀人吗?”
“……你……该死!”南德的船如烂沙,何曾像今天这般坚不可摧,以至于让对方杀上岸来?是她!一定是她!
“成王败寇。”狼旗烧成灰,换上了元字鹤旗,墨紫的目光移到葛将脸上,“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侧身走过,听到剑扎入肉骨的声音,回头看,最后一面狼旗倒了,葛将的眼睛怒睁着,不甘心闭上。身后的将士们在清场,这一仗,不留大求战俘活口,是绝对不能违抗的军令。
“二公子那边好像也胜了。”赞进亦步亦趋,翠心剑狰意升腾。
二公子,就是金银。
今日之战,元澄和金银携手,两面夹攻。趁端格狩不在,兵力空虚,誓要拿下玉陵南岸的主权。
没有任何战争一方可以毫发无伤。遍地尸身之中,有两方的战衣,各自都不少。墨紫不敢唏嘘,已经选择了战,就必须坚定。听赞进说到金银,她便往前方看去。喊杀声几乎消了,隐约有阵阵欢呼越过水寨防墙传来。旌旗高扬。
“元澄能放我上岸,想来大局已定。”所以金银胜,在期待之下意料之中。
没一会儿,就有十来匹骏马自大门奔进,头马在她面前停住,嘶鸣摆首,一人利落跳下。他一身铁甲,袖上箍金绣梅花纹。蟠龙带,紫云靴。皮肤晒黑了,俊美高贵却妖美不再,玉面变得有棱有角。唯一双带笑的凤眼仍属她认识的金银。
“金一两银一两二两不多,金千山银千山万山太少。犹记得大少好金,如今请问宝石在哪儿,绝色美人又在哪儿。”墨紫笑容刻深在面颊,心中喜悦,“二哥,我是该惋惜你冰雪般的肌肤,还是该恭喜你终于英武非凡?”军队,是培养男子汉的沃土。
金银大笑。“三妹难得叫我二哥,惋惜就不必了,恭喜我领受。”他摘下头盔,原来还保留了发辫中的宝石,却比从前堆满珠宝时更加显贵,“一别大半载,我虽成了丑汉。三妹却美得脱尘。”
“那自然就是我的功劳了。”元澄是紧跟着金银下马的,“还有,墨紫既为我妻,你要喊声大嫂才是,三妹这个称呼不适宜。”
“平日书信往来,以为你修身养性,没那么惹我烦,谁知你还是自以为是的老样子啊。大嫂也好。三妹也好,我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金银说归说,和墨紫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再不像从前动手动脚,“还有,大求王已经得知你二人成亲之事。我刚得到消息。他与南德暗遣的使者达成了约定,将派二十万精锐挥师南下,从这里渡江协同围剿义元军。”
“未必冲着我们夫妻,倒是吴皇后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但提供军饷粮草,平定内乱之后还要分五州给大求。宁可引狼入室,也不容眼中钉。”元澄轻笑,“只不过许诺也要量力而行。南德早就国库空虚,银子让皇帝带头搬没了,要出千万两银子的军饷,除非他们从自家里掏。已经吃到肚子里的肉,谁愿意吐出来。军饷不到,大求怎肯轻易出兵?”
“而且我们已经拿下这里,想要渡江谈何容易。”她嫁了人,以乌延朅的性格,多半起了杀她的心思,墨紫认为。大求与南德不接壤,塔江是大军入南德的必经之处。“还有,大求要帮南德,对大周又当如何?打还是不打了?”
“大求王此举,在我看来,只有一个目的——冲着军饷。他动战已久,国力恐已不继。腊月里他弃城退岸时,我就有所怀疑。如今就可以确定了。二十万只是幌子,真派了兵,多半会观望。他迟早要吞下南德,何必费兵力物力财力相救,不妨坐山观虎斗,无论哪方获胜,短期内南德元气难恢复。”元澄不以为乌延朅这么傻。
他又道,“人人当他突然在大周北境谋动,是为了墨紫的冲动之举。我以为不然。尽管他国纷乱不断,但大周之内百姓仍觉得是太平盛世。老百姓的心态平和,大周的基业就稳固。乌延朅这么一动,就是要告诉大周人,战火已经烧到了家门外。敲山震虎,不担心大周备战,就怕人心不摇。众所周知,南德举国在贪,但大周的问题都在面下,其腐其深已至其骨,一旦开始备战,都会显现出来,且没办法根治。毫无预兆自高跌落,大周瓦解的速度要比南德更快。”
“乌延朅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吗?”金银不太相信。
“一个从小就知道通过装病韬光养晦的男子,不会有这么显而易见的失误。发兵突然,退兵也突然,他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当初墨紫同他决绝,他就不会攻打玉陵。既然舍过她一次,再舍一次又有何难?”元澄看向墨紫,“你觉得呢?”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女人放弃天下的人。”和天下不冲突的时候,他也许是个痴情种,如果在天下和女人之间选一个,他一定会选两者兼而有之。这个答案,其实就是选天下,“即便再让他选一次,他仍会侵占玉陵。”她对他的“痴情”看得很清楚,他所给的承诺就是他的国后。国后,代表着大求,有责任有义务辅助他,不是一声不管就可以的。在其位谋其职,有时候与自己的意愿无关。
“好吧,就算你说得对,乌延朅也多半改了主意。他可以不管南德,但不会放任玉陵复国。和南德那群官儿一样,吞到肚里的肉怎么可能吐出来,这二十万兵马一定会来夺战。”金银微敛目,“你的主力必须撑在南面,现在这些加上我这边,也不过凑足十二万人。水战还可能占优势,但陆战恐难以少胜多。”金银清楚,大求最强的不是战船,而是铁骑,杀人如麻,快如闪电。
“暂不讨论这个。大营尚未清理干净,不如先回船上。有些时日不曾与你下棋,来一盘如何?”金银是元澄难得的棋友,不过这话这辈子得烂在肚里。
棋盘摆好,屏退左右,墨紫一人观战。
“什么话不能当着你那群忠心耿耿的将领说?”金银除去战甲,换了白海玉树裘毛锦袍。
“身边的人越多就越难分得清忠心祸心,非常时候却不能计较这些,只要听从命令便可。”元澄闻茶香,“我要提银子。”
墨紫一怔,没懂。
“穷了。”金银却似乎了然于心。
“打仗拼得是两样。一,人;二,钱;单是几十万人的伙食就得花费多少两银子,你不会不清楚。”所以,这一战是不得不打的。如果打不通玉陵和南德这条水道,接下去的日子会对义元军不利。
“要多少?”金银问得随意。
“有多少拿多少。”自给自足,赶不上军备开支损耗。
墨紫突然道,“这些天,你总给我夹肉吃,自己吃青菜,不会是没钱了吧?”
元澄不语。
金银看着两人这般恩爱有些羡慕,嘴上当然不说,只道,“正巧,我前阵子把左家抢了,匀你一半。”
“玉陵最有钱的那个左佑?”墨紫问。
“玉陵最有钱的,是我。”金银嘴角一勾,袖子里掏扇,啪打开来,“他顶多排老三。”
“老二是谁?”她再问。
金银扇子一指对面,“你相公。”
元澄却点棋盘,“下不下?还有这最有钱的话,别随口胡说。别人说你金大少富可敌国,就真当自己胖子了?这仗还不知道何时打得完,今后银子越花越多,进项却可能越来越少。”
“所以,你也打上水净珠的主意了?”金银一语惊人。
“拿来了么?”元澄手心摊开,“给我。”
“二十多万买的,你空手套白狼?”金银说话时,瞥墨紫一眼。
墨紫眼睛溜圆,“元澄,你本来不信的。”水净珠里有秘密什么的。
“既然都在我们手中,何妨一试?”不信,但他也会好奇。
“都在我们手中?”轮到金银吃惊,“你们有九颗了?”
元澄点头,“书信上不方便说。”
金银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一个锦袋,放在元澄手里。
“墨紫,这是你闽家老祖宗的东西,由你来解看谜底,可好?”元澄转而把锦袋递给墨紫。
墨紫将锦袋口对着手心,一颗乳白色的珠子滑了出来。
十颗水净珠,真正齐了。
第461章鸣山沙石
直到现在,墨紫仍然认为水净珠里不存在任何秘密。即便这十颗珠子已经摆到了眼前,她唯一感慨的,只是闽家老祖宗那出神入化的鬼斧之功。自己的雕虫小技与之相比,根本拿不出手。
白岩外壳呈现完美的圆,找不到接缝处。里面的观音微雕精细到发丝儿,云下浮莲花,有专门的识宝人数过,一百一十六瓣。十珠观音十面相,垂目开眼,微笑沉思,捻指抚叶,双手诵经,仿佛背后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听爷爷说,闽珍老祖宗当初将自己关在山上,独立完成这十颗珠子便与世长辞,后人没有发现任何除了珠子和工具之外的只字片语,所以究竟他是如何制成的水净珠至今无从得知。只能这么认为,如果把他开创的九术都掌握了,达到他的技艺境界,或许能从他所留的工具中再造出水净珠这般的惊世瑰宝。
“怎么看都跟宝藏搭不上边。”指腹间珠子玉色消减,明光下观音像清晰可见,墨紫单手撑左面颊,透过它看金色灯纸。
和她一同过江的豆绿坐在她对面,趴着,目光与其余九颗珠平行,“把这些珠子卖给爷爷的话,就能得八十万两。”这不跟宝藏差不多?
“八十万两,不够你姐夫打两个月的仗。”和宝藏这个概念差得很远,墨紫笑道,“而且哪能算计自家的钱。这些水净珠迟早要交还给爷爷,还一分钱不能要,就当我俩对老人家的孝敬。”和元澄金银说好了的。
“到鸣山沙石洞里去瞧瞧就好了,也许祖爷爷留了什么在那里。”豆绿说罢又摇头,“不过爷爷应该早去看过。”
墨紫一愣,“你说什么山什么洞?”
“鸣山沙石洞。”豆绿重复。
“你记错了吧?是梦山千石洞才对。”这两年来一直让水净珠围着转,墨紫对它的每个细节如数家珍。
“……”豆绿想了想,“不对,是鸣山沙石洞。姐姐说的梦山千石洞。我从未听说过。”
“豆绿,谁对你说起过这山名洞名?”墨紫不曾向豆绿提及,“金银么?”可也不对。梦山千石洞因水净珠而广为人知,爷爷也三番两次说到过的。
“不是……没人告诉过我。”豆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