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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恩公收留小女吧，小女很做很多事，是绝对不会给恩公添麻烦的。”
墨暖看着她，声音有些淡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麻烦不是吗？”
闻言张文欢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暖。
“我现在自身难保，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给我制造麻烦的带在身边。”
“小女，小女真的会很多东西，小女从小出声在天海码头那边，我的父亲就是码头上的一个长工，因为赌钱欠债被人逼急了便将我卖到了下流的楼子里，小女不对做那等下贱的人，便逃了出来一路到了这个地方……”
听了张文欢的经历，墨暖只觉得这小姑娘有那么一渣爹真是她的不幸，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这次要去的地方正是天海码头，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恩公……恩公要去天海码头……”张文欢眉宇间闪过一抹恐慌，她的心底是害怕的，她好不容易才逃出那个地方，又怎么可能再愿意去。
墨暖没再说话，只上前将她扶回床上坐下。
“好好养伤吧，天无绝人之路，等伤好了再说。”墨暖说完再次要离开，张文欢不知想到什么，上前就抱住了她的大腿。
“我愿意，不管恩公去什么地方我都愿意跟随。小女不知恩公到天海码头办什么事，但小女从小就生长在天海码头，对那里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说不定，说不定可以帮上恩公的忙。”
墨暖垂首看向抱着自己满眼希冀又有些胆怯的小姑娘笑了笑。“不害怕了？”
“怕，但是，一个人，更怕！”
一个人，更怕……
她在夜深人静独自赶路的时候，又何尝没有怕过呢……
“好，那你就跟着我吧。不过我明天一定要上路，你身上的伤，撑得住吗？”
“奴婢谢过恩公，奴婢无碍绝对不会给恩公添麻烦的。”
“好。”
虽说不想管太多，可墨暖最后还是给张文欢腾了一个比较宽敞的位置让她能够舒服先，要煎服的药也改成了药丸，虽然对伤口愈合的效果比较缓慢，但好歹在到天海码头之前她身上的伤都结痂了，墨暖到是惊讶这小姑娘的恢复能力。
“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就能到天海码头的地界了！”
之后的路出奇的顺利，只十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就赶到了天海码头的地界外。
“小兔，明天咱们就要分道扬镳了，林大哥知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日后但凡你遇到什么事情，大可到上林镖局去找我林越，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们这帮兄弟绝对不会藏着掖着。”
上林镖局在乾国还是比较有名气的，在很多城里都有分局。
“多谢林大哥，日后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翌日一早，墨暖他们一道进了天海码头湾之后就分开了。
“我们去吃完面吧。”墨暖在张文欢的小脸上做了一些手脚，几乎没了原本的模样，也不怕被这里的人认出来。
“公子，咱们到前面那家小包子摊点去吃吧，那个地方早上会有很多工人在吃早饭，包子好吃，还能听到不少有关于码头上的最新消息。”
墨暖看了看不远处的包子摊点点点头。
“老板，两两笼肉包子还有两万豆浆。”
“好嘞，您稍等，马上给您拿了。”
“这段时间的天气是最好的，所以这阵子码头上要出海的商船也是最多的，可有咱们忙活的了。”
“是啊，一年也就靠着这个时候能够多赚点儿银钱了，等到了冬天就真的是没饭吃咯。”
老板在这时拿着两笼包子走了过来。
“您慢用。”
“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最适合出海的吗？”
墨暖伸手夹了一个包子压低声音问道。
一些航海知识她在书上多少看过一点，只是有点不确信，毕竟靠天的玩意儿，有太多的不确定信。
“是，每年都是这近三个月出海的船只是最多的，此时出海遇到的麻烦事儿也是最少的。”
“这里可有被租赁的船只？”
“有的，不过价格都很高，因为一般租赁船只的都是商贾，那些人都会狠敲一笔。”
“一会儿我们去看看。”
“好，公子。”
吃了早餐，张文欢带着墨暖朝租赁船只的地方走去。
这里是码头的一隅，在海岸边停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船只，在夹板上还有不少人站在上面，像是在等着生意上门。
“你可懂船？”墨暖问完，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回身一看，张文欢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完全不会动了！
☆、1015。第1015章 寻找行家
“怎么了？”墨暖发现张文欢盯着某个地方不动，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之间三个壮汉正围着一个瘦小的男人拳打脚踢！
“爹，是，是我爹……”张文欢低低呢喃，那声音中充斥了既恨又无奈的情绪。
墨暖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打算过去救他吗？”
张文欢似乎意识到什么，猛地回神。“不，还请公子不要多想，他当初将我卖人的时候，我们之前的父女情就已经断了。”
墨暖转身继续看船。“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把应该做的做好。”
连血骨情都不念及的人，就算打死她都不觉得可惜。
张文欢又回头看了一眼，最后下定决定一般，咬咬牙转身跟上了墨暖的脚步。
她知道如果她出现去救人，她爹肯定还会二话不说的把自己给卖了，那她又何必做贱自己！
“公子打算去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去，要租多大的船？”收了心思，张文欢还是很想在墨暖跟前表现一番，证明自己不是吃白饭的人的。
墨暖从怀里拿出一张简化的图纸让张文华看。
“航海图，看得懂吗？”
张文华点头。
墨暖挑眉，看来自己到没救错人。
“我要到这个地方，你说远不远。”
“沧澜大陆……”她好像都没有听说过啊！而且看地标来算，这路程真的好远啊！
“嗯，你知道有人去过这个地方吗？”
张文欢摇摇头。
墨暖也不失望，若真什么人都能去，那张图纸就不会显得那么难得了。
“不过公子别担心，我们可以去问问，只要出得起价钱，那些人肯定会有愿意去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嗯。”
一路走下去，墨暖找了一辆体积看起来比较中等的船只。
“两位，这是要租船呢？”
候在夹板上的人看见两人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
这些常年在码头上混的都是人精，虽然墨暖他们穿着实在是太过普通了些，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租得起船只的人。
不过保不齐有些人就是不喜欢露财呢，那些人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嗯，你们这船最远到过什么地方？”
“这个公子跟小的过来看看海图。”
男子领着两人走到一张桌子前，将一张航海图摊开，墨暖看了看上面的好几个标记，离她要去的地方可远着呢！
“公子你看，这上面标了红的都是我们去过的地方，每次都顺风顺水，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错。”
“哼，你们这是新船吧，下海不到一年的时间，若是老道的船，又哪里能没遇到过什么麻烦？”张文欢在一旁哼声道，这人分明就是在试探墨暖是不是行家。
真正懂得航海的老手不是说没遇到过什么麻烦就算是好事了，那些好手反倒会以遇到的麻烦为傲，能够在海上那么大的麻烦下生存下来，那可不是一般人。
所以老成的商贾都会联系那些老道的船家出海。
男子被戳破，脸上有些讪讪的，不过他们这些是什么人呐，常年在人堆里摸爬滚打的，马上就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小公子果然是行家啊，我们这里的确有一位老手，到过的地方是很多人都不曾去过的，不过他脾气有些古怪，不知道会不会……”
“不就是想要哄抬价格，你可不要忘了，这一条过去都是船呢，咱们又不定就要租你们家的了。”
张文欢常年在码头上混着，自然知道这个人说的是谁。
不可否认，那个人的确是航海的好手，好些商贾想要请他出船他都不乐意呢，这也是她为什么让墨暖到这家来的原因。
“嘿，小公子，我们这价钱绝对是公道的，我们是愿意了，但也要看孙老愿不愿意，如果你们能够说动他出海，咱们都好说。”
这孙老可是他们花了大价钱请回来的，可今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出过一次海，说白白养着他给他们带来一些名气上的收益也不是不可以，可那怎么能够跟他出海的收益相比较。
这孙老平时什么都是，就是在出海的时候喜欢挑人，说一定要合他眼缘的才愿意，这么一拖下来，谁知道谁合他老人家眼缘呢！
所以私心里，他们也是希望墨暖他们能够说动孙老让他出海的。
“好，不过现在并不着急去见人，我们再去逛逛过些时候再过来。”
男子以为自己这么说墨暖会满心满意的心动，毕竟谁到天海码头没有听说过孙老的名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这人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难道她就不怕她一会儿回来了孙老生气直接连人都不见了？
“孙老找合伙人要合眼缘的，我亦然，我总不能什么都没对比就咬定一家吧？”
“小伙子，你的气性还不小，好，你且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你眼缘的。”说话间，一个身材精瘦背脊停止的老者幽幽的从夹板上走了出来。
墨暖看他须发已经发白，可已经略显浑浊的眼睛却透着将人看透的精明，这个人，应当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孙老无疑了。
“那就暂且告辞了。”
下了船，张文欢看了墨暖几次都欲言又止。
“怎么，觉得我刚才太过狂妄了？”
“不，不是，奴婢不敢，可是那孙老……”的确就是整个码头在航海方面对拿手的人了，公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若是没有经验足够的人，很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孙老想来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这种人最不缺的是什么？阿谀奉承，想来在这码头上没几个人敢给他吃憋的，所以咱们先晾一晾，等看过所有的船只之后再说。”
张文欢一晒，还要看过所有的船只……
张文欢无语凝噎，这么一轮走下去，就是到明天也绝对看不完的！
主子啊，你看起来不是很赶时间的吗？
你还是趁着现在风和日丽的早些把孙老给降服了吧！
☆、1016。第1016章 大火起
两人一直在码头上转到了天将黑之际，在张文欢的指引下，两人找到了码头上唯一的一间客栈落脚。
因为是唯一的一间，所以人很多很混杂，多数都是没来得及回去，或是准备出海的商贾。
“不知公子要如何说服孙老？”
“不知道啊。”墨暖擦了一把脸就合衣躺到床上，这些天一直赶路，今天又走了一天，真的好累啊。
张文欢看墨暖那个样子，嗡了嗡唇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身上的伤还不算完全好了，这些天一直都要咬牙撑下来的，不知道您还能这么安然呢！！
张文欢还以为墨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觉得还能找到比孙老跟好的老手。
睡到夜半，墨暖感觉小腹胀得难受，今晚睡前喝了不少水，这会儿怕是要上茅厕了。
不得不从被窝里起来，墨暖揉了揉眼睛看看在月光下的及时沙漏，现在已经快五更天了啊，在天亮之前的天色是最黑的了，从窗外看去，什么都看不见。
每个房间里面都有恭桶，墨暖想要直接解决了，可看了眼在小榻上沉睡的张文华，想了想还是提着灯笼到楼下的茅房去解决。
客栈内只留了两盏余灯，让整个大堂看起来阴森森的，墨暖对鬼怪的东西到没什么畏惧，母皇曾告诉过她，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鬼怪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后院的茅房解决问题后，墨暖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继续睡。
就在出门口时，手上的灯笼突然碰到茅房的门口，一歪，火就灭了。
一瞬间，周围更为昏暗起来，她索性把灯笼放下借着月光走回去。
可就在她要动时，一抹黑色的身影极快的在月光下穿梭而过，要不是墨暖看清了那是一个人，这会儿还真要以为自己是见鬼了。
她没有立时动作，而是不动声色的推回到茅房的门后透过缝隙看向外面。
刚才那抹黑影不是偶然，转眼间又有好几抹黑色的身影从院中蹿了出来。
不久之后墨暖看见一把把火光从客栈四角窜了上去。
这些人是来放火的！
墨暖想到还在客栈里熟睡的张文欢，不得不朝客栈内跑回去。
这火是刚放出来的，就算用火油也不会烧的那么快。
住进来的时候墨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里面满满的住了不少人！在她冲进来时里面可是一点动静都还没有的。
“走水了，大家快起来啊，走水了！”
墨暖这么一喊，客栈里渐渐有了一些动静。
墨暖跑到自己的房间，把已经有些惊醒的张文华叫了起来。
“拿了东西快走，客栈着火了。”
“哦，好。”张文华清醒过来，两人拿了屋子里面盆的水打湿了帕子捂住口鼻朝外跑。
这个时候，客栈内的响动已经越来越大了，不少人都慌张的朝外跑去逃难。
火势也越来越大，浓浓的烟雾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快，朝这边走。”
“呜呜奶奶……唔咳咳咳奶……”
在快要下楼时，墨暖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因为浓烟大，一时也看不清那孩子在哪个方向，不过听声音应该是离她不远的。
她咬牙把身上的包袱塞到张文欢的手上。“拿着，先跑出去，在外面等我！”
“公子，你要……”张文华惊愕，话还没说完就被墨暖推了一把，走到楼梯口。
张文欢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只能抱着包袱朝楼下跑去。
墨暖循着声音找到了孩子，也来不及多想，直接把脸上的布巾捂在孩子的口鼻上，抱着他朝出口跑了去。
“哐当，轰！”
客栈是木头制的，加上海风的助力，燃烧起来是非常快的，一下子火势就冲到了二三楼，若不是墨暖动作快，这会儿根本就没办法下楼了。
高温的烤灼让墨暖难受的想要大叫，她低咒一声，躲过一根掉下来的横木，抱着小家伙直直的冲了出去。
直到感觉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时，墨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简直就是生死浩劫啊！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已经等在外面的张文欢看见墨暖冲出来忙上前将她扶住。
墨暖深吸了好几口气，脑子清醒了一些时候才摇摇头。
此时她脸上灰黑一片，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公子，这孩子……”
墨暖低头一看，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看着也不过两三岁的模样，因为有湿布巾盖着，看起来到是没有大碍，想来只是被浓烟给呛了几口。
“这是哪家的孩子，怪可伶的。”
墨暖摇摇头。“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这边儿，刚才奴婢去找了一些干净的水，就等着公子出来。”
墨暖闻言失笑，她到是对自己有信心，若是自己出不来……
呸呸！
她现在好着呢！
墨暖给小孩子喂了一点儿水，小家伙这才缓了过来。
“呜呜呜奶奶……我要奶奶……”
小家伙看抱着自己的是一个模样的黑脸人，吓人哭了起来。
墨暖从小就是家里最小的，母皇在那之后就再没有生了，哪里会知道要怎么才能把小孩哄好，只有些无措的看向张文欢。
张文欢把孩子抱了过去，用湿布把他的小脸给擦干净。“好了，乖孩子别哭，奶奶一会儿就过来了。”
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总算是不哭了。
抽抽噎噎的靠在张文欢的怀里，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公子，这火起得也太突然了些。”
两人抬眼看向几乎要被烈火包围的客栈，就觉得心有余悸，要不是公子迅速的把她给叫醒，她很可能就出不来了……
“嗯，我去茅房的时候看见了好几个黑衣人，这火应该是他们放的。”
“这间客栈在天海码头那么多年都没事，听说是背后是大人物在撑着，不知道……”
墨暖眉眼微沉。
“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她是马上就要离开的人，不想把自己搅合进不必要的纷争中。
“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1017。第1017章 那么近，那么远
半个时辰后管理海事的官兵才到了客栈外，将人群都驱散到空地上。
“今天所有住在客栈里的人都不能离开，等候审问。”官兵头子看了一片坐在地上的人大声道。
墨暖跟张文欢坐在后面。“公子，若是这件事不能早些找出真凶，我们怕是会被留下来不能出海。”
“只要洗脱嫌疑倒也没那么麻烦。”只是需要花钱罢了，本来她手头就不是太宽松，又要找好的出海把事出海，这上面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现在是能省则省。
只能先等盘问过后的情况了。
“大人，发现有火油，是有有意纵火。”一个小兵跑到官兵头子前低声道。
官兵头子点点头，这间客栈在这里那么多年了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