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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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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云说道:“是啊,他们,容卿,容麟,马宁玥,司空朔。”

“你父亲……买通人纵火,险些烧伤了宫妃……”

德庆公主话未说完,被耿云打断,耿云好笑地说道:“那些凭空捏造的东西公主也信?司空朔没把实情告诉公主吗?”

他永远知道怎么捏住一个人的软肋,德庆公主在意司空朔,所以他句句不离司空朔。

果然,德庆公主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本公主不喜欢你这种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

瞧瞧瞧瞧,都不耐烦了。

耿云面色如此地说道:“我倒是很愿意告诉公主事实,就不知公主愿不愿意相信。”

德庆公主道:“你说,事件真假本公主自由决断。”

“那一次的事,说起来,的确是耿家不对在先,我两个弟弟着急掌控公主的联姻,便想铲除公主的左膀右臂,马宁玥和司空朔,恰好,我妹妹在大帅府偷窥到了司空朔与马宁玥的奸情……”

“奸情?”德庆公主一怔。

“没错,就是奸情,公主先别急着惊讶,后头让公主惊讶的事还有很多。”耿云十分绅士地为德庆公主舀了一碗燕麦粥,“我两个弟弟打算利用二人的奸情铲除二人,所以买通人纵火,但计策出了点纰漏,火是纵了,目的却没达到,之后,容卿买通了一个太监做假证,那太监声称他才是纵火人,而幕后主使是我父亲。

你看,我父亲其实是无辜的,真正作孽的是我那两个无知莽撞的弟弟,不过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我四弟死了。”

说到这里,耿云淡淡地喝了一口清茶。

德庆公主难以置信。

“我四弟的死,也是马宁玥一手算计的。”

“她……那么……”狠吗?德庆心中问。

耿云自嘲一笑,说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四弟的死,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不能让我父亲冤死,所以才给你下了蛊,希望用你来交换我父亲,这些,司空朔都没告诉你吗?”

德庆公主摇头。

“奇怪了,中蛊毒的人是你,你却连知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不是他们冤枉我父亲在先,杀我弟弟在后,我不会被逼无奈朝你下手,说起来,你还是被他们给连累的呢。可他们又是怎么对你的?你大概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吧?”

“什么?”德庆公主被耿云的故事吸引了。

耿云也不完全是在瞎编乱造,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说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只是加上了不少自己恶意的揣测与渲染,但往往这样的话,比实打实的真话,更有说服力、也更有杀伤力。

耿云目光灼灼地看向德庆公主:“昨晚,他们迷惑我妻子,让我妻子偷走了我的菩提子,那是整个南疆仅存的一颗。”

德庆公主想到了昨晚上幽兰院时,听到秋管家禀报说,六公主来了。

“你的妻子为什么要帮他们办事?”德庆公主不解地问。

耿云耸肩。

德庆公主似是明白了,这个男人,被妻子戴了绿帽,奸夫是容卿,但容卿真的会做这样的事吗?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公主,这些不是你需要去思考的东西,你只用明白一点,菩提子在我手里,同命蛊在我手里,他们要我妻子冒险去拿的是菩提子,不是同命蛊。”

德庆公主下意识地想问,为什么不两个一起拿呢?转念一想,恐怕没那么多时间,于是改为问道:“他们拿菩提子做什么?”

耿云笑道:“治玄胤啊,菩提子可是疗伤圣药。公主是他们的君,可在他们心里,你完全没有玄胤重要。”

“你们在庆祝什么?”

“庆祝……玄胤的病有救了!”宁玥笑着说:“大哥刚刚研制出了一种新药,说是能治好玄胤,是不是啊,大哥?”

容卿面不改色地说道:“是的。”

“原来是这个,那的确是值得庆祝,为什么没通知我,我也替你们高兴高兴。”

原来那时候,他们就在庆祝了,难怪不通知她,因为内心有愧吧?

德庆公主把宁玥一个机灵下撒的善意谎言,误解成了别有用心的欺瞒。

“你刚刚说……司空朔和马宁玥有奸情?”她问。

耿云点头:“没错,马宁玥一边给玄胤疗伤,一边又耐不住寂寞勾搭了司空朔,真不简单。”

难怪这一路,司空朔与他们相处得这么好。

难怪花房走水,司空朔那么紧张。

德庆公主在心里不停地搜寻着与奸情匹配的事件,忘记了如果司空朔真的与马宁玥有奸情,为何昨天听说玄胤能够痊愈,还笑得那么开心。

“公主,这种被人愚弄的滋味好受么?”耿云往她伤口撒了一把盐。

德庆公主捏紧了帕子:“我……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

耿云自信满满地说道:“这样,我把同命蛊给你,你自己去考证我说的话,如果发现我有半句虚言,尽管把同命蛊给容卿,让他治好你的病,如此,我便再也没有要挟他们的筹码。”

……

德庆公主走出酒楼,宫女迎上来:“公主,你没事吧?奴婢担心坏了。”

“我没事,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

宫女惊讶:“不说出去的意思是……连中常侍大人也不告诉吗?”

“嗯。”

……

耿云的速度很快,同命蛊几乎是与德庆公主同时抵达大帅府的。

德庆公主拿着那个半透明的琉璃瓶,默不作声地回了自己院子。

……

一整晚,容卿都在炼丹房炼制司空朔的伤药,清晨时分,方才睡去。

饭桌上,只有玄胤夫妇与容麟,容麟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小俩口你侬我侬,眉来眼去,容麟觉得自己很多余,吃了两口便出去了。

德庆公主抵达幽兰院时,宁玥正坐在秋千上美美地笑着,“司空朔”站在海棠树下,铺了文房四宝与宣纸,为爱妻作画。

得了下人的通报,二人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可那丝残留在空气里的甜蜜,瞒不过德庆。

德庆公主看了看在一个在看书、一个在荡秋千,仿佛没有交流的二人,眸光动了动,说道:“只有你们两个啊,容卿和容麟呢?”

“我大哥还在睡觉,容麟出去了。”宁玥神色如常地说道:“公主找他们有事?”

“啊,倒也没有,随口问问,我是来找中常侍的。”她微笑着望向了玄胤。

玄胤明显感到一股恨不得撕碎他的目光从宁玥的眼底射了出来,他顿了顿,轻轻地笑道:“刚刚微臣接到消息,宣王昨晚又审案到很晚,上午的‘选秀’取消,改到下午。”

“我找你,不是为了入宫的事。”

德庆公主话音刚落,好不容易因玄胤一席话而平缓了情绪的宁玥,又唰唰唰唰的,把刀子般冷锐的目光投了过来。

玄胤暗暗一叹,硬着头皮问道:“公主还有别的事?”

“我想去逛街,你陪陪我吧。”德庆公主说着,扶上了玄胤的胳膊。

在皇宫,女主子们走路也好,乘车也罢,总有个太监或宫女扶着,这本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儿,司空朔尽管身份高些,可说到底还是个宦官,哪怕伺候公主沐浴,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偏偏,这并不是真正的司空朔。

宁玥看着德庆公主放在自己丈夫身上的魔爪,恨不得找个锯子,把她的手他的胳膊一并锯了!

“公主,臣,不喜上街。”他含笑说着,嫣红的唇瓣勾起,倾城倾国。

德庆公主却微微刺痛了眼:“不逛街也行,就陪我在园子里走走吧,容卿睡了,容麟也不在,你应该也没什么公务要处理吧?”

宁玥捏着秋千绳子的手开始青筋暴跳。

玄胤笑笑:“真是对不住了,臣答应过容麟,在他回来之前,不能离开容卿太远,上次容卿遇袭的事,想来公主也是有印象的。”

关于这一点,玄胤倒是并未撒谎,容麟走得放心,是因为他在这边守护宁玥与容卿,若是他出门,容麟哪怕生再大的气也不可能离开容卿半步。

可德庆公主却不相信这些了,她满脑子都是耿云的话,认定了“司空朔”留在这边,是为了与宁玥私会。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能感受到宁玥吃醋了,还醋得不轻。

这一刻,她忽然也有些吃味儿,若是他待所有人都这么表面亲热、内里冷漠就算了,为什么他又与宁玥纠缠不清呢?能与宁玥纠缠,为什么又要拒绝她呢?她不好么?她是公主,不比宁玥更值得他拥有吗?

德庆公主难过地撇过了脸:“既然中常侍是受了大帅的嘱托,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

下午,玄胤与德庆公主入宫继续雀屏之选。

早先已经淘汰了四十人,如今还剩五十六个,宣王表弟失利,利用职务之便,他又偷偷地塞了两个,一个是心腹大臣的儿子,一个是远房侄儿。

值得一提的是,耿家公子耿昕也在下午的参选行列。

“江州都督府二品都尉之字李堂觐见——”

“锦州刺史府从三品左史之子姚金之觐见——”

这两个便是宣王安排的人选,论容貌,一个清秀俊美,一个刚毅大气,都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身体也无隐疾,非常地健康,才学与武学也十分出色。

对他们,宣王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一下午,德庆公主佛一般地坐着,不说不笑,全都是玄胤在向人提问,当然,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殊荣,被玄胤问过的,太监都悄悄留下了牌子。

暮色四合,第一轮选拔完毕。

宣王累得腰酸脖子痛,晃了晃脖子道:“德庆公主,不知这些人里,你可有中意的?”

德庆公主没说话。

玄胤轻声道:“公主不必急着做决定,这些都是世家公子,南疆还有几个未婚的皇子,微臣会让他们也参选的。”

“不必了。”德庆公主说。

玄胤稍稍一愣。

德庆公主垂眸,静静地说道:“本公主已经选好了,文试、武试都不必了。”

宣王一听这话,心头大喜,他就说嘛,只要公主看对了眼,什么武能胜过容麟、文要塞过容卿,统统都能放水!

“不知公主相中的是谁?”宣王喜滋滋地问,李堂李堂李堂,姚金之姚金之姚金之……

玄胤凝眸:“公主慎重,这些人里头,没有格外出挑的,只有耿昕还算过得去,但耿昕……”

德庆公主道:“耿昕,就是他,本公主选他做驸马。”

……

德庆公主选中了耿昕的事,像一道惊雷在皇宫上方轰然炸响,稍稍有点人脉都听说过德庆公主与恭王的事,心中,都对耿家参选嗤之以鼻,觉得哪怕耿家把最优秀的耿云奉上,德庆公主也不会多看一眼,何况是容貌才学都不及耿云的耿昕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耿昕?”刘贵妃气坏了,坐在椅子上,目眩头摇。

“是呀,那么多好男儿,哪个不比他强?怎么偏他入了公主的眼啊?”说酸话的是张丽妃,她的侄儿没被选中,谁选中她就讨厌谁!

严惠妃的侄儿也落选了,按理说,也挺嫉妒耿昕的,但瞧着最近老是出风头的刘贵妃被气成这样,心中,又有一丝畅快,没有说话。

病美人李顺妃掩面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道:“耿昕就耿昕吧,总比一个没被选上的好,要是西凉的公主看不上那些王公子弟,就该选到皇子们的头上了,二皇子三皇子已经成家,丽妃姐姐,您的四皇子、我的六皇子,可都还单着呢!你难道希望你儿子给一个失了贞的公主做驸马吗?”

当然……不想!

张丽妃也不说话了。

几妃气闷了几句,没意思,各自回了寝宫。

刘贵妃无法释怀:“秋月,你到大帅府,请郡王妃入宫一趟!”

“是。”

……

宁玥速度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贵妃殿。

刘贵妃握住宁玥的手:“你可来了,秋月都告诉你了吧,耿昕当选驸马的事?”

宁玥点头:“我都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呢?这到底是谁的决断?我们不是跟耿家闹翻了吗?为什么选了他们的人当驸马?”刘贵妃头疼!

在刘贵妃看来,德庆公主也好,宁玥也罢,都是串通一气的,德庆公主的立场,也代表了宁玥与司空朔以及大帅府的立场。

她心中的预感非常不妙。

宁玥安抚她道:“不瞒娘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非常震惊,我完全没料到德庆公主会做出这种决断。”

德庆公主先是被耿家二公子毁去清白,再是被耿家世子下了蛊毒,除非是脑子进水了,否则宁玥想不通,德庆公主为何挑了耿家三子。

当然,也不排除嫁入耿家复仇的逻辑,但德庆那么单纯的女人,做不出那种勾心斗角的事。

刘贵妃也是想到了这些,才越发觉得事件可疑,顿了顿,又道:“会不会是司空朔投靠耿家了?司空朔原先就跟你们玄家不合……他很容易被利诱的!”

若是真正的司空朔,自然有这一可能,可那是玄胤,玄胤怎么会投靠耿家呢?

“我是直接从大帅府过来的,还没碰到司空朔,等我碰到了他,会问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会说实话吗?他跟你们……”刘贵妃很担心!

宁玥正色道:“他跟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公主若所嫁非人,他回了西凉,势必遭到皇上的惩罚,我相信,他不可能把公主托付给一个曾经伤害过公主的家族,我想,问题应该出在德庆公主身上,我会查明真相的,娘娘这边,也请一定对我们有信心。”

刘贵妃安耐住粗重的喘息:“好,本宫等你消息。”

……

回府的路上,玄胤上了德庆公主的马车,严肃地问:“为什么这么做?”

面对他严肃的眼神,德庆公主的心里滋生了一丝心虚,但还是倔强地说道:“什么为什么?是我选驸马,我看上谁就选谁,有错吗?”

“你真看上谁,微臣没有意见!但是公主,你拿自己的幸福来与微臣赌气,就太愚蠢了!”他毫不客气地说。

“司空朔”从不发火。

自从做了“司空朔”之后,玄胤无时无刻不在揣测自己的举动,是否与“司空朔”的一致,他想,此次此刻,就算换做司空朔,也免不了要吼上德庆几嗓子。

自己辛辛苦苦地为她谋划、为她打点,甚至都做好了用计把皇子们逼出来的准备,她倒好,关键时刻,拆了他的台!

德庆公主委屈地撇过了脸:“谁跟你赌气?我爱嫁谁嫁谁,反正你也不关心!你宁愿要一个有夫之妇,也不要我!”

有夫之妇?

她知道自己和玥玥的关系了。

如果是司空朔,司空朔会怎么做?给她一巴掌,打醒她?还是不管她,直接甩袖离开?

玄胤沉吟了好一会儿,叹道:“公主是微臣的君,微臣永远都不会不要公主,微臣与郡王妃的关系,比公主想象的可能要复杂一点,但微臣问心无愧。”

“你怎么可以问心无愧?她是玄胤的妻子!”德庆公主压抑着咆哮。

“公主是听谁说的?”玄胤定定地看着她问。

“不用听人说,我自己就猜到了!”

“所以今天早上,公主邀请微臣散心,是故意做给郡王妃看的?”

德庆公主没有否认。

“公主会去揭发微臣吗?”玄胤突然问。

德庆公主眸光一颤,这是……这是承认与郡王妃的关系了?

玄胤道:“微臣早在西凉便对郡王妃心生爱慕,那时,她还不是玄胤的妻子,微臣放不下她,所以一直在纠缠她,单方面的纠缠罢了,还望公主不要误信他人的谣言。”

德庆公主咬紧了唇瓣:“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

玄胤扶住了她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公主,臣是宦官,臣伺‘伺候’过很多人,如果公主需要,臣也可以来‘伺候’公主,臣保证,没有男根的欢爱,也能让公主上天入地,但是公主,你确定要这样吗?确定要成为臣向上攀爬的垫脚石?确定要成为臣的一个金主?确定要把臣与公主之间维系了那么多年的关系变得如此肮脏?”

德庆公主花容失色!

玄胤探出如玉精致的手,慢慢挑起她下颚,她身躯一颤,他的手滑下她白皙的脖颈,指尖一弹,她云裳滑落,露出素白的中衣。

“这就是公主想要的,是吗?”他魅惑地笑着,去解德庆公主的腰带。

德庆公主抖如筛糠:“不……不是……我……我不要……”

被恭王压在马车里的一幕,潮水般涌上脑海,闷得她如溺水一般,透不过气。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喜欢你,不是想要亲你吻你跟你翻云覆雨,不是的!

是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宦官,你不会侵犯我,永远都不会!

可是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

德庆公主无声地哭了起来。

“公主,你不喜欢臣。”

喜欢一个人,是宁愿痛,也要占有。

玄胤起身,下了马车。

……

回到幽兰院,宁玥迎上来:“怎么回事?德庆那边到底怎么了?”

玄胤直言道:“她一口咬定我跟你有奸情,跟我赌气,才应了耿家的亲事。”

“她……唉。”宁玥已经气过了,这会子,反倒十分平静,“她怎么这么傻?”

玄胤顿了顿:“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她说她是自己猜出我们有奸情的,但我想,仅凭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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