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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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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那几个伙计就要伸手打人,杜绾担心冯远茗那单薄的身子,一面命车夫把车赶上前去,一面急中生智地对小五吩咐了几句。小五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连忙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疾步上前高声嚷嚷道:“冯大夫,你怎么在这儿,让我和小姐好一阵找!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夫,偏老爱穿着那一身衣裳四处乱逛,成心寻人开心么?国公府派来接您的人都已经在家里等了,赶紧随我回去吧!”

此时四周围观的人已经不少,小五犹如泥鳅一般从人群中钻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冯远茗那脏兮兮的袖子,随即怒声对那两个伙计喝道:“你不是要去官府么?要打官司,成,咱们国公府接着!要是你动了冯大夫一根手指,以后看应天府哪家贵人还上你这里买药!”

无论是围观的人还是那几个伙计,听到小五一口一个国公府,他们顿时都愣住了。说是说大话骗人,偏生这个忽然出现的少女身穿玉色丝绢对襟袄,下头是密合色挑线裙子,外头还罩着一件半旧不新的鸦青酡绒披风,显然是出自富贵人家。偏生这样还自称上头有小姐,看热闹的众人担心惹祸,很快一哄而散。而那几个伙计尽管深有不忿,但仍是被国公府这三个字所慑,只得丢下冯远茗悻悻地回到了药堂继续做生意。

冯远茗愣愣地由着小五扶着自己胳膊往前走,想起她刚才空口说白话亦是理直气壮,他忍不住想起了当初住在孟家时小丫头亦是如此随性子。等到转过接口来到一辆青幔云头马车前,看到杜绾亲自跳下车来为他挑开车帘,他更是百感交集,却摇了摇头不肯上车。

“杜姑娘,多谢你替我解围,但我本就是该死的人,以后也不会行医了,你不用管我。”

见冯远茗脸上暮气沉沉,和昔日那种精神大相径庭,杜绾不禁有些黯然。见冯远茗甩了甩手想要挣脱开来,小五却丝毫不松手,她便真心诚意地说:“冯大夫,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之前并不是你不够尽心竭力,也不是你医术高明,吴夫人能够见孟大人最后一面,难道不是你的功劳?就是敏妹妹,也必定一直对您感激不尽。刚刚不过是随便编了一个借口,我只是想接你过去,换一身衣服吃一顿饭,以后你要上哪里去都随你,如何?”

尽管从来就是死硬执拗的性子,但人家都说了这样的话,冯远茗只好深深叹了一口气,由着小五将自己扶上了马车,随即再也没有吭声。小五当仁不让地扶着他坐在了那个铺了锦褥的位子上,瞧见他身上衣裳穿得单薄,索性又解下身上披风盖在了他的膝盖上,这才下了车。不多时,雇的另外一辆马车也来了,杜绾便带小五坐了上去。

一路回到了户部街的张家大院,杜绾吩咐了两个妥当小厮将冯远茗安置在国公府的西院,又让人去预备衣服换洗,自己则是带着小五去见孙氏,原原本本地将今天这一趟去马府街钦差行辕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才提到了冯远茗,说是预备留他几日。

“等等,你说这是个大夫,还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孙氏眼睛大亮,连忙拉住杜绾的手笑道,“这不是巧了么?英国公夫人如今愁的就是小哥儿身体孱弱,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名医瞧一瞧开方子调养,那岂不是正好?先头孟家太太的病毕竟怪不得他,他的医术那么高明,浪费了岂不是可惜?再说了,诊金上头英国公府自然不会吝啬。”

杜绾一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但那时便觉得不妥,此刻也是直摇头。见孙氏满脸纳闷,她这才低声解释说:“娘,冯大夫的脾气古怪得很,当初也只是一时赌气方才答应了救治孟家太太。因着敏妹妹对他犹如家里长辈似的,他方才更加尽力,所以如今才会这个样子。他离开时,孟家人必然有重金赠他,可他如今不但落魄,还说今后不再行医,我觉着他是真的心灰意冷。我多留他几日只是想让小五给排解排解,她一向活泼爱说话,兴许能开了他的心结。他那一身医术,若真的从此搁置就可惜了。英国公府的事不如缓一缓,再看看机缘。”

孙氏乃是直爽性子,细细一琢磨也就撂开了手,只吩咐一切让杜绾看着办。但等到媳妇退下,她仍然叹了一口气。英国公夫妇对张越和他们照顾良多,这件事若是能帮上忙,她心里的歉疚也能少些。但媳妇的言下之意也没错,总不能不顾别人的心情,硬逼着人给自己还人情不是?

第八卷 天子剑 第038章 各逞心机

宁波市舶司盛于元朝,到了明初洪武帝的那会儿却废了市舶司,原本繁华昌盛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冷清了下来,直到永乐初年再开市舶司,朝贡使一拨接着一拨,榷场博买吸引了无数商人和民众,这才渐渐恢复了从前欣欣向荣的景象。

市舶司所在的码头和榷场在城东一个荒僻去处,但随着朝廷为了迎接朝贡使而兴建了不少房屋馆舍,周围的大街小巷也渐渐沾了光。酒楼饭庄和各色店铺犹如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起,典当行之类的也是开了好几家。每当各国朝贡使抵达的时候,无数店铺就会陡然之间挤得爆满,甚至连无数贫民都会到榷场周围碰运气。然而,如今虽说真腊和满刺加两国的朝贡使刚刚抵达,但人们的话题却在另一件大事上。

“烧了十一艘船,歼敌三百二十一人,活捉了两百三十二人!”

“谁能想到,皇上竟是派了巡海捕倭的总兵带兵下来,岸上的几个千户所都出动了!从前只听到过倭寇又杀了多少多少人,可很少听说过这样的大胜!”

“还大胜呢,要不是那些上海县守城营的弟兄们足足守了一晚上,几乎拼光了一小半的人,那天晚上城里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没命!幸好那位张知县临危不惧,捕快差役竟是全都派出去了,这才勉强维持了下来!”

“你们知道什么!要不是那天晚上正好有一位锦衣卫的大人物在城里,到了县衙发号施令。然后又亲自坐镇东南边截击倭寇,后来援军来得及时,这会儿上海县早就完了!”

靠近榷场的醉乡楼乃是这附近最好的酒楼之一,此时二楼一桌桌的客人就有好些都在热议着这样一个问题,同时关心着这开海禁是否会无疾而终。就是这么几天,风声就有些变化,说是如今尚未正式开海禁。倭寇便肆虐沿海,若是开海禁则更了不得。这无疑让消息灵通的商人们忧心忡忡。一想到才露头的财路就会断去,有些人的声音便忍不住大了起来。

临窗的一张桌子旁此时也正坐着三个客人,瞧上去年纪最小的张越稳稳当当居中而坐,马钦久则是满脸局促,纵使喝酒吃菜也都是小心翼翼。忝陪末座的方青虽然心中有事,但他毕竟和张越打过的交道更多些,面色还算从容。

虽说王全彬那天天亮苏醒过来之后就气急败坏地带着人走了,但马钦久在思量再三之后还是留了下来。即便他这个商人这年头地位不高,可他还不至于被人骂作狗东西还无动于衷,思来想去就想试着能否在张越身上打开突破口。等到出发时看到杨家的女婿方青也跟了来,他更是感到自己的选择没错。这会儿他说话极其小心,眼睛一直都在瞥看对方脸色。

“张公子,这宁波府我来过好几回,榷场这边热闹归热闹,却少几分雅致。话说回来,对面那座天香阁比咱们所在的醉乡楼更高一个档次,那里头有一道螺肉做得极其鲜美,我原本还想请您尝尝鲜,只今天居然闭门不做生意,真是奇怪得很。”

张越此时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下,心里却想着之前和张超会面之后的情形。由于几十艘海船骤然之间截断了倭寇的退路,利用铳炮和坚实的船体硬生生将那些倭船逼到了沿海浅滩位置,接下来自然便是派人凿船烧船,完全是一边倒的战斗。等到有倭寇从岸上数个卫所千多人的围剿下逃到海边预备上船,看到的却是那一条条船燃起大火葬身大海的情景,恰是给带人烧船的卫所精兵抓了个正着。

如果没有百姓和守城营军士死伤上百的前提,这勉强能说是一场大胜,但最可虑的却是如今有人借着此事叫嚣倭寇乃是因开海禁而来。须知历史上嘉靖年间几乎关闭所有市舶司实行更加严厉的海禁,就是因为有人提出是市舶司引来了倭寇,结果反而使得那段时间倭寇横行沿海大乱。这不单单是因噎废食,而是因噎绝食以至于全身溃烂了!

当初他临走前曾经对皇帝提出可派大军沿海捕倭扫除后患。却没想到朱棣居然这么快就派了都督佥事张攸为总兵官,以都督佥事黄宿为副总兵官,带领镇海卫五千人从刘家港巡海捕倭。也幸亏有船队截断倭寇后路,将那几个岛上的补给基地和海盗连根拔起,这却是更让人欣喜的收获了。只是这次扫荡的消息传开之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打鼓。

方锐的提醒张越可以半信半疑,但他从活捉的那个俘虏口中却又问出了不少消息,于是只能马不停蹄赶到了宁波。带上方青是因为这位杨家女婿的身份极其好用,而且他既然敲了杨家一大笔,自然少不得要有些补偿。至于马钦久则是来过这里多次,地头精熟。而王全彬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他着实没有放在心上,走了也就走了。

“这里的酒菜也还算不错,只是吃顿便饭而已,倒不必拘泥地方。”

马钦久连忙点头称是,借喝酒定了定神,便在心里打点着接下来该说的正事。随眼一瞥窗外,他忽然瞧见一行人前呼后拥地往这边来,居中的马车挂着金饰银螭绣带,外头套着五彩锦绣车围子,极为富丽堂皇。好容易等到马车停下,那车上下来了人,他定睛细细一瞧,顿时又惊又喜,忙站起身对张越说:“张公子,那就是提督宁波市舶司的汪公公!”

张越并不想那么早和镇守太监汪大荣碰面,便只是从栏杆缝隙瞥了一眼,看清楚跟在汪大荣后头从马车上又下来的几个人,他一眼就认出了陆丰和程九。顿时暗自皱了皱眉头,而在张越右手边的方青也在同一时间认出了陆丰。细心的他更瞥见了张越的细微表情变化,不禁在心里思量了起来。毕竟,先头的事情他也是有份参与。

随马车而来的还有几十名衣衫鲜亮的护卫,此时一大半把守住了路两头不让人通过。很快,对面那家天香阁里头便出来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地将马车上下来的众人迎了进去。待到那饭庄的大门关上,一群护卫方才呼啦啦地守在了门口,一副防备森严的架势。眼看这般情形,这边二楼的酒客们就议论开了。

“那是什么人,竟然能和汪公公同车?而且还为了这事特地封了天香阁?”

“孤陋寡闻了不是?汪公公已经接待这一位好几天了,之前是亲自用马车从一家客栈里头把人接到府里头去住!听市舶司里头那些家伙说,这可是要紧人物!”

“要紧人物?看那面白无须的模样,别是来抢汪公公位子的小公公吧!”

话音刚落,酒客们顿时哄笑了一声,但却不敢说什么再深一层的话,各自喝酒吃菜不提。而张越想起之前陆丰提起这汪大荣便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不住冷冷一笑。果然,陆丰那家伙就是如此的性子,只要别人能够伏低做小付出足够的代价,这什么仇恨都得往一边站。

马钦久原本上宁波府就是想看看能否走通这位汪公公的关节,此时看到人近在咫尺,不禁有些心痒,因此便有意对方青说:“方公子,这位汪公公提督宁波市舶司也已经有不少时日了。此次若是开海禁,他这个提督市舶司更是莫大的肥缺。你这次过来想必是代表杨家,可有什么打算么?”

方青情知张越就是冲着那位提督市舶司来的,那汪公公的提督太监之位坐得稳不稳还未必可知,此时便故作漫不经心地摇摇头说:“我不过是跟来看看热闹,哪有什么打算!”

汪大荣如今根本顾不上别人怎么想,他的全副心思都在陆丰身上。他并不是当初的燕王府旧人,能得到提督宁波市舶司这么一个肥缺,全都靠的是攀上了司礼监太监黄俨这棵大树,每年市舶司出息的三成他都是孝敬了这一头,其他的上下打点一番,最后到了手中的钱已经所剩无几。若是长长久久坐着这个位子也就罢了,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此时殷勤地劝了几杯酒,想起这几日始终不曾磨一个准信下来,趁着酒酣之际,他少不得再次磨动嘴皮子:“陆公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如今在宫里信得过的人只怕不多吧,否则别的人不带。干什么非得带程九这么个身家清白的小猴儿出来,而且还大张旗鼓在外头招人手?黄公公他们几个都老了,今后就看您的了,您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收人心?”

这几天该试探的该扯皮的他都已经说够了,此时他索性把心一横,也不看陆丰那一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直截了当地说:“咱家知道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过您,您以后就是大红大紫的人,若是肯抬抬手,别人必定都说陆公公您心胸宽广,这投奔您的人可不是得更多?再说,市舶司这个地方,新官到任至少有大半年不得上手,也没什么收益。咱家是干惯的人,别的不说,每年就能孝敬您这个数!”

一连数日收钱收得手软,好话听得耳软,陆丰原本已经打算设法撤了汪大荣的差,留人家一条活路,但听了这赤裸裸的表态,再看看那一个巴掌翻了两番的手势,他原本坚定的心思渐渐有些动摇了。就在他皱眉沉吟的时候,就只见汪大荣又忽然将一张纸放在了桌上。

“陆公公,咱家知道您到宁波府之后就和本地大族严家当家的见过面。这严家乃是江南世家,一向想往北扩张,若是有了公公帮助自然是如虎添翼。听说他们还立了契约,送给公公所有产业的一成?咱家设法把留在严家手中的那张纸取了个摹本……啧啧,您可知道这是上了贼船?严家最大的产业不是田地也不是铺子,而是海上的船。他们可是本地最大的走私头头,而且背后的那位恰恰是富阳侯!”

眼见陆丰那脸色陡然之间僵住了,汪大荣这才感到自己好不容易占据了上风,遂嘿嘿笑道:“富阳侯李茂芳乃是永平公主嫡子,这身份自然尊贵。只不过据我所知,这一位可不是皇太子殿下的人,而仿佛是和那位殿下有所牵连,若是让人知道陆公公您和这一位支持的严家勾勾搭搭……”

听到这儿,陆丰忍不住看了一眼身后,见程九根本掩不住惊惧的表情,而那个仿佛木头一般的小个子梁铭依旧纹丝不动,眼神却仿佛有些冷,他不禁生出了让这个武艺高强的家伙杀人灭口的主意,直到看见汪大荣面露狡黠方才警醒了过来——这个该死的家伙这些天一直都在麻痹自己,想必还有后手!

想到这里,他便故作漫不经心地嗤笑了一声:“原来老汪你是有了这样的准备,难怪前些天和咱家兜来转去,倒是真真好算计!咱家虽说收了严家那字据,转手送了奉承别人也未必可知,哪怕是交给了皇上,皇上也想必能体谅咱家深入虎穴微服私访的心思,即便怪罪也只是轻的。你不要以为咱家这些天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比如说松江府的倭寇是怎么来的,咱家的心里可是有数!”

汪大荣本以为已经拿凭据挤兑住了陆丰,听到前头那席话,他心中不由一紧,到末了方才轻松了下来:“陆公公想必知道咱家是司礼监黄公公的人,黄公公最交好的乃是赵王殿下,咱家每年孝敬殿下的东西也不计其数,所以这倭寇哪里来的可是和我无关,倒是富阳侯兴许知道一二。要是陆公公想要将此事一查到底建一个大功勋,咱家一定鞍前马后效力!”

“你……”

陆丰一下子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心中恼恨交加。他哪里知道这倭寇究竟是为何而来,不过是想拿话套一套。若是按照汪大荣的意思去找那位富阳侯的麻烦,他就算能招架得住永平公主,又怎么惹得起那位不要命的主儿?

第八卷 天子剑 第039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

宁波市舶司设提举、副提举以及吏目等官,所有官员平日打交道的都是些朝贡的番人,虽要解决各式各样的争端,稍有不慎便是杀头的大罪过,但论好处油水却也是一等一的。提举范通官居从五品,自打永乐元年复市舶司开始就在这儿任职,一步一个脚印稳步上升,其实原本的出身不过是一介监生。他原本应当是整个市舶司的土皇帝,但自从那位奉旨提督市舶司的汪公公来临,他就失去了说一不二的权力。

好在范通毕竟不是饭桶,在最初的饱受压制之后,他还是琢磨出了一些法子。既然天子最信任的是宦官,然后是勋贵,再接着方才是文官,那么他惹不起那阉宦,设法通通路子结交几个贵人总可以吧?于是,原本已经靠边站的范通范大人渐渐地夺回了自己的半边天,在这市舶司中虽说不能和镇守太监汪大荣分庭抗礼,但小日子也渐渐滋润了起来。

然而范通这几天却很烦,说不出的烦,那张脸简直就如同是暴雨前的天空,黑压压的仿佛随时就能电闪雷鸣。从下属到小吏再到杂役管事等等,哪怕是在那些外国番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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