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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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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带着几个仅有的妥当家人就住在自己小院的东西厢房,这才好歹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腊月二十九,保定侯府让人送来了一如往年的节礼,家里浮动的人心总算是安定了一些。

原本赵王府和安阳王府派来的人几乎已经如鸟兽散,唯一的翠墨也在除夕这日早间出了门。然而傍晚时分,她回来的时候却是失魂落魄,跌跌撞撞进了院子便再也稳不住脚步,竟是两脚一软坐倒在了地上。此时此刻,干涩的喉咙却已经完全发不出嚎啕之音,只能任由泪水糊满了眼睛。不一会儿,孟敏正好从孟韬的东厢房出来,见到这一幕顿时大吃一惊。

“翠墨,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上安阳王府找你爹娘了么?”

翠墨拼命的摇着头,见孟敏上前蹲下,她不禁一把抱住了孟敏的脖子,终于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孟敏这些天原本就是硬撑着,听了这声音只觉得鼻子一酸,硬生生忍住之后便使劲将人扶了起来。死活将人拉进屋子,将人按在了炕上坐了,她又去倒了一杯热茶,半哄半骗地让翠墨喝了大半,见其神色仿佛平复了不少,她方才再次开口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进院门之前使劲忍着,刚刚几乎是哭得透不过气来,此时尽管已经好了许多,但翠墨仍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良久,她使劲用指甲掐着手心,这才说出了此行经过。原来,虽说赵王之事并未牵连到安阳王,但安阳王府这些天也是闭门谢客,她把两年来积攒下来的银子全都使了出去,算是他们家亲戚的刘妈妈方才从后门溜了出来,却是直截了当地说,康刘氏早在两个月前就过世了,康老三恰好在京师最乱的那个晚上被派了出去做事,随后再也没有回来,料想也是凶多吉少,让她如果还要命就赶紧走。

“那天傍晚我还见过我爹,结果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告诉我……我真是天底下最笨最傻的丫头,我早该知道,爹为了怕招灾惹麻烦,从来都没来看过我,为什么那天傍晚会有例外……他一定是出事了,一定……小姐,我也没有爹娘了,没有了……”

看着泣不成声的翠墨,孟敏不禁心神恍惚。她没办法规劝父亲,更没有办法浇灭那些人的野心,如今家里落得这般下场也怨不得别人。当日在后门口义助康刘氏自然是为了行善,都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为什么偏偏竟是这样凄惨绝望的结局?

“也许当初若是我放着你娘不管,你们一家人还会是好好的……”

虽说哭得昏天黑地,但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翠墨仍是一个激灵惊醒了过来。她并不像红袖那般自小跟着孟敏,可因着报恩两个字,这一年多的情分却非比寻常。她并不懂那些大道理,此时根本不曾想这一切都是何因何果,只是本能的觉着自己又触痛了别人那血淋淋的伤疤,连忙使劲摇了摇头。

“小姐如果不帮,咱们一家三口那时候就活不下去了。而且娘那时候把唯一的期望都寄托在了刘姨身上,也一定会找去王府……都是咱们一家命不好,怎么能怨别人!小姐,我已经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尽管一千遍一万遍告诫自己流泪于事无补,但是此时此刻,孟敏却再也控制不住,主仆俩少不得抱头痛哭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从外头进来的孟韬孟繁兄弟方才看见这情形,连忙双双冲上前,待到得知是怎么一回事,两人不由得呆若木鸡。

想起那时候和张越一同在那个简陋的小馆子中吃牛肉面,想起那时候一起纵马长街,想起那时候笑嘻嘻的把张越引到了自己的姐姐面前,想起那时候那个衣衫褴褛却仍是惦记着恩情的妇人下车行礼……想到这一切尽皆成了不可挽回的过去,纵使两兄弟这些天一再克制,此时也不由得渐渐失态,孟繁更是狠狠一拳头打在了门框上。

此时此刻,外头却响起了一个仆妇欢喜的声音。

“四小姐,三少爷五少爷,小五姑娘代郡主和张家杜家过来送节礼了!”

然而,屋子里的四个人却仿佛丝毫没有听见,呆呆地坐着站着,脸上尽是数之不尽的惘然。

人生若只如初见……蓦然回首,早已是换了人间。

第十卷 燎原火 第001章 投契

自从年前开始,满天下的举子便汇集京师预备三年一度的会试。虽说因着三年前那场礼部试的教训,不少省份留在京师的举人都凑份子在外城或租或买房子充作同乡会馆,但由于应试者实在是太多,各家客栈中仍是住得满满当当,也有不少阔绰士子赁房子独住图个清静。由于江南文名卓著,因此外城宣南区的浙江会馆素来最热闹,其他会馆的应试举人都爱来此地会文,兴头上少不得高谈阔论。

“此次礼部试的主考官是左春坊大学士杨士奇杨大人,这位老大人最爱四平八稳的文章,大家可别光顾着炫耀词采。就算有锐气也得带出些老成持重,如此方才能高中!”

“话不是这么说,有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杨大人虽说为人沉稳,但看到那些犀利的好文也一样会击节赞赏!我倒不是说四平八稳就不好,只觉得这做文章便好比做人,若不能如人本性,只顾一味求稳,便失了进取之道!”

“廷益你实在是太刚强了,年少气盛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头一次参加会试,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天下又有几个人是一举金榜题名的?文章就算再花团锦簇,若是犯了考官的忌讳一样取不中。到了殿试的时候那就更紧张了,殿试官常常会在贡士身边走,看着合心意的早早就记了下来,哪怕写了草稿来不及誊抄也不要紧,若是不喜的便得轮到三甲。”

几个身穿蓝色青色直裰的举子们说到此次的主考官,有的人摇头感慨,有的人议论纷纷,但更多人却是聚拢在一起研究杨士奇的几卷文集,唯独当中被称作廷益的年轻士子不以为然。四处走动了一番,他发现大多数人都在谈论那些应考的窍门技巧,索性就出了会馆。

因整条磨刀胡同有数座会馆,此时都多半是议论同样的事,他兜兜转转一大圈,实在懒得凑这个热闹,看了看天色发觉此时已近中午,便朝胡同口的四喜饭庄走去。

这座两层楼的饭庄临外城宣武门大街,本就以八珍鸡和羊肉汤闻名,如今挨着一众会馆,生意自然更是兴隆,放眼一扫竟是几乎找不到空位。发现临窗处有一张空下的桌子,他连忙走上前去,还没坐下,旁边一个伙计便满脸歉意地迎了上来:“这位公子,这张桌子早就给人定下了,别的地方还有几个空位,您是不是……”

那伙计口里说着别处还有几个空位,但左右一看发现全都满座,顿时踌躇了起来。眼瞅着这位年轻客人身穿一件半旧不新的青布直裰,脚下一双浆洗得发白的黑布鞋,他知道这不过是个穷举人,不禁又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这楼上没空座了,公子是不是下楼瞧瞧?”

“咱们只有三个人,正好空一个座位,就不用让这位仁兄上别处去了!”

年轻人一回头,这才发现这会儿来了三个客人。除了其中一个瞧着比自己年长之外,其他两个仿佛比自己还要小一大截。三人都是寻常士子打扮,见了他很是客气地颔首为礼,他回礼之后便笑道:“那就多谢三位了,否则我还得另寻地方祭这五脏庙。”

那伙计转过身瞧见说话的那个客人拿出了一块预定木牌,连忙殷勤地招呼他们坐下,口中说道:“既然三位公子都来了,那小的这就去吩咐下头按照预定的菜单上菜。八珍鸡、素炒面筋、红焖羊肉、野鸭汤、烩豆腐、春笋虾仁,一壶汾酒,您看对不对?”

见这边点头,他又将这单身的年轻客人招呼了坐下,然后又问道:“公子要点什么?”

“一碗羊肉面。”

那伙计愣了愣方才点了点头:“好嘞,羊肉面一碗!”

那年轻人说得自然,和他同坐一桌的另外三人也都不以为异,起头那个说话的人更是笑道:“别看这地方小,占着好市口,生意却是红红火火。我好歹攒下来几个钱,待会儿就全都出去了!不过如今总比三年前好,我那时候搭了元节你爹的顺风船来京师,积攒下来的那些宝钞给了你当作食宿钱,出来打牙祭还都是你请的,否则若想吃一碗羊肉面恐怕还得去卖字画才能勉强吃上……噢,不对,那会儿京师人少,又不是江南,我连字画都卖不出去!”

说话的正是万世节,因为领了今年的禄米和钱钞,手头拮据的他总算是宽裕了一些,于是方才有了今天的请客。旁边的夏吉听着听着就想起了那时候高昂的房租和伙食费,笑吟吟看了张越一眼:“别说那会儿,咱们这三年要不是住着元节的房子,恐怕房钱就不知道出去多少。怪不得人家说京师大居不易,确实是如此,一晃又三年,人比当年还多。”

张越知道两人都只是开玩笑,见那年轻士子坦然坐着,他想起这次巧遇同桌,于是便笑着招呼道:“这位兄台看样子也是今年来考试的?两天之后便是会试,今年考试的比三年前还多了几百人,这还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确实像是过独木桥,过来人还好些,似我这种头一次应考的自然紧张。”那年轻人虽说刚直,但也不是孤僻的性子,当即笑道,“我也是想着既然来了就全力一试,不成的话就再等三年。寒窗苦读数十载,无论高低总希望能做些事情,不辜负这一生。在下钱塘于谦于廷益,三位也是应今科会试的么?”

此时此刻,张越深深庆幸自己还没有开始吃东西,否则听了最后一句话非得呛出来。他面上含笑点头,心中却想自己一见其人便生好感原来并不是没来由的。这于谦除了相貌堂堂之外,更让人心折的便是坦然。而率性不羁的万世节闻言就笑了起来:“咱们三个上一科好容易取中,这一科就不凑热闹了。”

这四喜饭庄二楼吃饭的确实如于谦所说,大多是今科应试的举子。虽说高谈阔论的人不少,但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人更多,这万世节说话素来大嗓门惯了,旁边两桌听见这话不禁窃窃私语了起来。而于谦也不禁有些讶异:“如此说来我今天还碰巧遇上了先辈,而且一次就是三位,这倒是一等一的奇缘。”

时下科场以先得中者唯之先辈,因此这一声先辈自然没什么好奇怪,张越也不由莞尔。万世节素来好事,此时便欣然点头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奇缘,只是我正好打听到这四喜饭庄的八珍鸡和羊肉乃是一绝,再加上开在外城价钱便宜,打牙祭正好。否则凭内城那些开销,我一年的俸禄还不够几回吃的。既然附近都是会馆,遇上举子也不奇怪,只是这会儿四处满座,你和咱们挤在一桌,这才是有缘。而且请你坐你就坐,和你说话你也不矫情不忸怩,这就更对了咱们的脾胃。”

夏吉眼见万世节又犯了老毛病,只得无可奈何的对张越说:“元节,你也知道,翰林院里头那些老学士都是极重规矩的,在翰林院留馆三年,我至少还装装乖巧,万大哥偏是我行我素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因为这脾气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小夏,你还不知道老万的性子?他就是喜欢自在,无所谓吃亏不吃亏,咱们不就是因为他这脾气,所以才交了他这个朋友?”

“没错没错,我若是改了脾气,那就不是万世节了!”

张越想起万世节当初在杨士奇处就是这样的脾气,三年留馆下来丝毫未变,倒是奇人奇事,于是便笑着插了一句话,孰料万世节立刻打蛇随棍上。此时,那伙计正好端着大条盘送了菜,六个盘子团团摆在了中间,继而又是一壶酒,然后才将一大碗面摆在了于谦面前。因刚刚彼此交谈了一番,怎么也算是认识了,万世节便借口菜太多,死活拉着于谦同食。于谦拗不过只得答应了,而他那碗羊肉面也被四人分得干干净净。酒足饭饱之际,别的桌上畅谈国事,他们这一桌自然也不例外,说着说着,于谦提到了交趾,张越便接上了话茬。

“交趾位处西南,原是我国藩属,因抗拒王命朝廷方才派兵讨伐。英国公四定交趾固然大功,但交南一叛再叛,却不可不思其他缘故。陈季扩之乱平定之后又有黎利,之后更有潘僚、陈可论、阮昭等等好些土官附逆,他们原本已经归降,缘何宁愿冒杀身之祸反叛?叛乱此起彼伏,一波未平一波再起,纵使丰城侯和荣昌伯都是一代名将,单单靠一个剿字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平复的。一个交趾拖住了朝廷数万大军,每年军需供给不计其数,甚至疲及西南百姓,如今云贵摆夷诸部因军粮派差等,也常有抗拒之举。”

闻听此言,桌上另一位在兵部当官的万世节也是连连点头。于谦如今虽还只是应考举人,对兵事却颇有见解:“民困疲则民乱,这交南如今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总不能让大军一直在那里疲于奔命。”

这个命字才刚刚说完,外头便响起了阵阵喝声。楼上吃饭的人纷纷探头望去,只见那边大道上烟尘阵阵,好半晌才有人看清了前导仪仗。

“是周王,周王奉诏来京师了!”

第十卷 燎原火 第002章 大事小事

即使知道于谦是将来的一代名臣,但一来如今乃是人家应会试的关键时刻,二来这一位还得多年磨练方才会成为中流砥柱,只一番交谈之后,张越便能以平常心相待。等周王车驾过去之后,酒楼上一众举子都是议论纷纷,万世节却忽然拍了拍脑袋。

“刚刚谈得高兴,却是忘了廷益你报过名姓,咱们三人却都没有,真真是失礼了。小夏名吉字子斯,他是上一科的探花,如今任翰林院编修。我是福建万世节,留馆三年不招人待见,结果翰林院就把我踢了出来,于是便到兵部当了主事。至于张元节更是了不得,人家是书牍常常入御前,人影时时出宫禁,到青州大杀教匪,到江南肃清倭寇,弱冠为兵部郎中,外头的名头大了去了。”

“原来是在浙江开海禁的小张大人!”

张越没料想万世节竟是编排了这么一番话语,虽说这一回某人总算不像最初那样大嗓门,但悚然动容的于谦却是声音很不小,于是刹那间,他只觉四周投来了好些炽热的目光,渐渐的,刚刚很是嘈杂的楼上竟是安静了下来。好在这种千目所视的情形他见多了,也没什么好发怵的,只是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声。

“老万,你总算还知道给我留些面子!”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向于谦颔首道:“今日有缘得见,更与于兄相谈甚欢,这一餐饭倒是吃的值得。在此预祝于兄能够在会试殿试中脱颖而出金榜题名,到时候再促膝长谈。”

万世节和夏吉虽说都不是在乎别人目光的人,但这会儿既然已经酒足饭饱谈兴已尽,自然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坐着供人瞻仰,也随着起身告辞。而于谦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便回过神来,忙离座而起,却是郑重其事还了一揖。

“刚刚我敬三位乃是科场先辈,如今这却是敬小张大人在江南抗倭防倭,肃清了那些里通倭寇的奸徒,还了地方安宁。我在家乡钱塘时就听有父老说过,大人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杀一人救的是百人千人万人。但是依我看来,以杀止乱乃是一时之法并非万世之法,大人乃天子近臣,该劝谏时当劝谏,不可因迎合上意一味杀戮,失了仁恕之道!”

前头一些话听上去并不出奇,但后头这一番劝谏张越却觉得心中一震,当即举手长揖道:“多谢廷益兄提醒,谨受教。”

眼看张越三人下楼出门上马离去,这四喜饭庄二楼方才再次热闹了起来。如果说张越在科场初试身手高中进士之后写的那篇文章只是传扬一时,那么之后的一系列举动方才是真正让人记住了他。由于在座的多半是江南士子,此时人们有的议论起了宁波市舶司那些永远枷号生不如死的犯人,有的则是提起了上海县的筑城,更有的则是津津乐道张越为官以来究竟杀过多少人,并没有多少人把于谦的话放在心上。

张越和万世节夏吉骑马从宣武门入了内城,便在西牌楼巷分了手。今日他们原本是预备叫上方敬的,谁知道正好国子监有假的张赳约了方敬同游大庆寿寺,于是张越自然任由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家伙去游玩。从西牌楼巷出来,他也不忙回家,而是绕道去了柳巷胡同的张家族学。他这天出来没带随从,到了地头把马往拴马的石桩子上系好,便径直进门。

穿着大棉袄坐在外头竹椅上,头一点一点正打瞌睡的门房感到面前有人影晃过,顿时惊醒了,待看清了是张越,他更是一下子蹦了起来,忙不迭地上前。讷讷解释了几句之后,见这位主儿没说什么,他这才心安,连忙把张越引到了那道油漆着福寿双全纹样的垂花门,又解释道:“三少爷,这会儿学生都在读书……”

话还没说完,里头便响起了一阵杀猪似的惨叫,中间夹杂着竹板着肉的声音。张越听着这着实不像话,不禁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门房愣了一愣,旋即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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