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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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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藏下来的体己,确实是不少了。”

顾氏却没有答灵犀的话,轻轻叹息了一声,想起了自己当初嫁进张家时那流水一般的嫁妆。那时候娘家还是名门大户,家底厚,所以一应陪嫁极其丰厚,丝毫没有亏待自己,就是如今几个孙妇进门,大约也就只有未来的四孙媳可以和她当年相当。只是那时候皇朝初立,因担心树大招风,不少东西都是严严实实装在箱子里抬过去的,别人知道是多少抬,却不知道其中的东西。算下来,这些嫁妆已经积攒了足足五十多年,金银首饰之类的还存在箱子里,而田地店铺之类的,这价值翻了多少倍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她很快便抛开了那些回忆和念想,对灵犀微微颔首道:“就照我之前和你说的这么分。房产全都留给长房,金银锞子和首饰摆设以及各色玩意儿按照长房四分,二房三房各三分,至于田产店铺则是分成相等的三分,各房一份。”

知道顾氏心意已决,灵犀便不再多言,于是迅速分拣出相应的东西,随即又在纸上奋笔疾书。写好了给顾氏过目,她不禁揉着酸痛的手腕,心中极其钦佩老太太的决断。按照规矩,这娘家的陪嫁自然可以都留给长房,有了这些财产,哪怕张信张赳父子仕途坎坷,也能安安稳稳做一辈子的富家翁。可是有的时候,吃亏未必就不是福。

钱未必能买来情分,但也许却能维系住情分。

“祖母,祖母!”

就在这一对相处了足有十八年的主仆全都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却打断了她们的思绪。恍过神的顾氏看见一前一后两个小人儿跑进了屋子里,前头的张菁一面叫嚷一面笑着,旋即竟是一下子爬上了炕,她忍不住呆了一呆,见小丫头手上捧着一大堆花生,一股脑儿全都塞给了自己,她更是哑然失笑。

人老了,心也变了,换作是十年前看到这没规矩的一幕,只怕她立刻就训斥上去了。

“祖母,五哥把他的花生都让给了我,我看到您这几天吃饭都是喝粥就小菜,肯定饿了,所以这些都留给您,算是咱们俩的一片孝心!”

张菁一面说,一面还昂首挺胸作小大人状,压根没注意下头地上站着的张赹吓得脸都白了。自打她被父母留在了京师这阳武伯府,上上下下很快就混熟了,再加上顾氏对她有时候虽严厉,但慈爱的时候毕竟居多,于是她一点不觉得祖母有什么可怕的。见顾氏眉眼间尽是笑意,她又凑上前去说:“祖母,赶明儿六弟和静官长大了,我让他们也孝敬您!”

“好孩子!”顾氏摩挲着小丫头的头,忍不住又轻轻掐了掐那粉嫩的面颊,“这家里就数你嘴上心里都会疼人,你娘那么一个老实人,居然养了你这么个锦心绣口的。”

张家素来是男丁多女孩少,撇开张信张攸张倬三个不提,重孙辈尽管已经有了两个姑娘,但毕竟还未养成张越他们兄弟那一辈也只有三个女孩,而且张晴并非在顾氏膝下长大,张怡个性腼腆懦弱又是庶出,因此顾氏看性子活泼灵动的张菁自是不同。揽着她抚摸了好一阵子,她便点头示意张赹过来,问了几句功课,听他答得不错,不禁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好生读书争气,这才是咱们张家的好儿郎!”

张赹在父亲面前不过寻常,祖母平常也是淡淡的,这会儿听到这样的一句勉励,他不禁异常高兴,赶紧连连点头。这时候,腻在顾氏身边的张菁想起刚刚听说的消息,便凑上去说道:“祖母,三哥那儿下午正烤肉呢,不如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吧!听说三哥还要给嫂嫂烤呢,肯定是好玩得很。您天天呆在屋子里难道不闷么,趁着天气好,索性出去走走!”

听到张菁这么撺掇,灵犀不禁吓了一跳,待要阻止时,顾氏却抢在前头仔细问了两句。在旁边的她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顿时暗自埋怨张越胡闹。等看到老太太闻言只是若有所思,而没有露出多少恼色,她连忙下炕把张菁拉到了一边。

“赶紧回去告诉三少爷和三少奶奶,要吃烧烤以后有的是机会,少奶奶正有孕,吃出个头疼脑热肚子不舒服不是玩的!”看到张菁瞪大了眼睛,她少不得连哄带骗,好容易支使了张赹把人带出去了,她这才走到顾氏身边,低声说,“老太太,那边也是难得松乏一下……”

“他在外头就是不分大小齐齐上桌吃饭,我还不知道么?”顾氏没好气地打断了灵犀的话,却是怎么都想象不出那边院子的闹腾模样。心中一动,她就开口笑道,“就像三丫头说的那样,趁着天气好,出去走走吧。你让那几个婆子去预备滑竿,千万别惊动了那边,咱们悄悄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个热闹光景!”

张菁和张赹还没到张越那座院子就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气。两人毕竟都是小孩子,即使是因为出身而生性谨慎的张赹,这时候也忍不住使劲吞了一口唾沫,更不用说喜动不喜静的张菁了。她使劲抽动了两下鼻子,随即便拉着张赹一溜烟往前跑。在院门望风的那个年轻媳妇看见是她和张赹,又没有人跟着,也就放了人进去。

看到院子的正中是一个铁炉,后头的张越正在专心致志地翻动着铁签子,张菁更是眼睛大亮:“三哥,你太坏了,有好东西吃居然不叫上我!”

君子远庖厨,张越这辈子循规蹈矩惯了,因此这回与其说是杜绾难得使性子,还不如说是他自己有些心痒了。所以,看到张菁三步并两步冲了进来,他一时也没顾得上那铁签子,目瞪口呆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三哥还以为人家不知道,崔妈妈跑去祖母那里告状了,幸好给我死死拦着!”得意洋洋的她馋涎欲滴地盯着那几块烤肉,旋即便拽着张越的胳膊说,“三哥赶紧烤两块分给我和五哥,咱们就负责帮你瞒下来。灵犀姐姐可说了,让你别胡闹,到时候吃坏了肚子不是玩的!”

“还说拦着,你这一嚷嚷,这下祖母岂不是都知道了?”

张越没好气地冲小丫头瞪了一眼,终究还是没舍得放下那几块新鲜的烤肉,寻思这两个小的跑得快,他只要赶紧,总能在其他人跑来之前炮制好几块,那也就够了。想到隔壁那院子恐怕叽叽喳喳更加热闹,他不禁微微一笑,赶紧加紧了翻烤刷调料。旁边的秋痕则是一个个罐子地负责递酱料,脸上被那炭火烤得通红。

好在这是无烟的银骨炭,因此人在铁炉旁边坐着感觉还好。好容易烤完了手上那一把,张越少不得尝了一口,觉着味道还不错。正想站起身来时,他就看见张菁笑眯眯伸出了手,于是只得递了几支铁签给秋痕,又反复嘱咐别让两个小的扎了手。看到两个小的围着秋痕闹个没完,他便用盘子盛了剩下的五六支,打起帘子进了正屋,又转到了东边屋子。

屋子里除了杜绾和琥珀之外,还有一个满地乱走的静官,张越进门的时候险些就和这么个小不点的儿子撞了个正着。好在小家伙福至心灵地一把抱住了张越的脚,这才算是躲过了重重一跤。跟在后头的琥珀吓了一大跳,连忙冲上前把孩子抱了起来。

“小静官以前不是一向死懒么,怎么现在这么好动?还有,他那乳娘呢?”

“少爷,刘妈妈今儿个有些身子不好,所以只好奴婢和秋痕轮流看孩子。”

张越没好气地看着这个眼睛眨巴眨巴的小家伙,将白瓷盘子放在了杜绾旁边的小几上,又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小银刀割了指甲大小的几块在直径两寸许的青瓷小茶碟里,随即便笑眯眯地把碟子递到了妻子跟前,“这东西油性大,而且吃多了不好,你尝个鲜!真的要吃,来日我给你吃个够!”

杜绾哪里是真想吃这样腥膻的东西,只是和张越闹着玩,可是,看着他脑门油光光的都是汗,此时又紧张地端着那个小碟子看着自己,闻着那扑鼻香味的她不禁觉着心里熨贴。拿起筷子挟了一块,她细细咀嚼了片刻,却觉得极其鲜香,随即笑吟吟地扫了张越一眼。

“都说君子远庖厨,你的手艺倒是不错。你这人啊,逼一逼总能逼出秘密来!”

没料到杜绾最后一句话竟是这么一回事,张越不禁嘿嘿一笑。好在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细嚼慢咽吃了那几块,也不再提什么没吃够之类的话。他看了看那犹滴着油珠的几串烤野鸡肉野鸭肉里脊肉,生怕外头两个小的闹腾,索性从铁签上将肉都割了下来,留了一小碟子给琥珀,又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再给杜绾多吃,旋即拿着那个大瓷盘匆忙出了屋子。正要招呼张菁和张赹,他就看到了几个人进了门,顿时愣在了那儿。

“祖母?”这是怎么搞的,望风的那个媳妇哪去了?

“灵犀,你对四丫头那番话可是白说了。我就知道,凭她这个性子,恐怕会连赹哥儿一块拉上。”顾氏瞥了一眼忙不迭往张赹后头躲的张菁,见张越讪讪走上前行礼,她便笑道,“老婆子我也不扫你的兴,到你屋子里坐一坐,随你怎么折腾。李嫂这会儿应该在做晚饭了,索性我今天的晚饭就在你这儿吃。”

要是从前,张越必定是满口答应,然而,今天他却总有觉得有些不寻常,愣了好一会儿方才迟迟疑疑应了下来,又冲着秋痕打眼色。看到她拔腿跑出院门,料想是去叫那些小丫头,他就和灵犀一左一右把顾氏搀扶进了屋里。进屋子的时候,细心的顾氏看见琥珀扶着杜绾站起身,眼睛不禁往两人嘴角一扫,看见那来不及抹去的油光,不由得嘴角一勾笑了。

要说都是大人,其实都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半大孩子罢了。

拉着杜绾在榻上陪坐了,她又扫了一眼高几上那还剩下半碟子的肉块,随即笑呵呵地说:“年轻果然是好,瞧你们闹腾得高兴劲!琥珀,那野鸡肉拿来让我尝尝滋味!”

她也不看满脸为难的灵犀,见琥珀拿着盘子满脸尴尬地上来,她就拿起筷子挟了一块细细嚼了,然后却将残渣吐在了一旁的骨盆中。尽管这鲜美滋味和她年轻时尝过的那一次天差地别,但她仍是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想当初靖难天下大乱的时候去北平投靠张玉,为了逃避南军,粮食耗尽不得不烧烤马肉为食,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过去了。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前人用命换来的荣华富贵,后人一定得守住,一定!

第十二卷 阴阳河 第036章 夜深人静处,荣辱未定时

晚饭后亲自送了没吃什么却心满意足的顾氏回去,又坐在那里陪着絮絮叨叨的老人家说了许久的话,直到月上中天,张越方才告退出来,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夹道往回走。

他所住的西院就在父母的院子隔壁,如今双亲都在南京,那处院子只住着红鸾母子。而在这前头,他得先经过二房长辈的小院。张攸远在交趾,东方氏如今闭门不出,也同样是冷冷清清。因此,这条夹道入夜之后便越发寂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方才为这里带来了几丝活气。在灯笼的微光下,人影映照在旁边的青砖墙上,愈发拉得狭长了。

今晚只有秋痕跟着他来送顾氏,刚刚离开北院大上房的时候,原本有两个老婆子要打灯笼相送,张越只想静静走一回,于是便拒绝了。这会儿,秋痕亲自在前头提着灯笼,路过那两扇紧闭的院门时,她忽然停住了步子,转身低声说道:“少爷,几个月前,方姨娘产下了一个男孩。”

张越回来这么久,外头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断,家里还有病情不稳的祖母和身怀六甲的妻子,因此除了兄弟几个聚了聚说话,其他的事情压根没顾得上。这时候听见这话,他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皱眉问道:“男孩?我怎么没听说?”

“方姨娘坐完了月子之后便吵着要孩子,后来别说让丫头仆妇照料,就是早就预备好的乳娘也给她赶走了。现如今孩子的一切起居都是她亲自管着,其他事什么都不顾,就是老太太也没见过孩子。老太太后来说,由着她去,一应东西不许少,只要以后别出乱子就好。”

秋痕说着说着便打了个寒噤,旋即低声说,“少爷,家里人都说她疯了,满月的时候原本是要操办的,可她硬是不肯,就是大伙儿送的礼她也全都扔了。可是,我有一回经过后窗的时候,隐隐听到了一个哭声,而且还隐隐约约听到她说……说自己后悔了。”

后悔了……

望着那死气沉沉的院子,张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方水心是在后悔当初不该一味由着性子,嫁给一个已经有家室的男人;还是后悔不该贸贸然离家出走,然后却又回到了这深宅大院;抑或是后悔不该受人挑唆,惹出了后头的事情。尽管他对方水心没有多少印象了,但想来当初那也该是个热情似火的摆夷少女,如今却成了躲在屋子里的一抹影子。

“走吧,秋痕。”

看到秋痕仍然站在院门处,那目光仿佛要在结实的木门上钻出两个洞来,张越便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又望着那门若有所思地说:“如今她有了孩子,也就是有了希望,总比前头那样浑浑噩噩的强。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她原就是无拘无束长大的,行止全由本心,如今恐怕也不想要别人可怜。”

原本正在发怔的秋痕听到张越这话,面上不禁一怔,随即便重重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张越拉着自己的手,她不禁露出了欢喜的笑容,随即提着那灯笼转过了身子,又抬头欣喜地望了望天上皎洁的明月。

听人说,西南的土司千金便仿佛这边权贵人家的小姐一样金贵,方水心也曾经是众星拱月的金枝玉叶,如今的日子便好似从云端到了泥里,所以会后悔。可是她不一样,她只求她的少爷心里头有她,只求她能够一辈子安安乐乐地跟着他看着他,那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路过红鸾母子的院子之后,就到了西院,秋痕高高打起灯笼照着张越进门,直到把人送进正屋,她方才到东厢房去瞧了瞧,见小静官已经睡熟了,乳娘正在旁边守着,她就蹑手蹑脚退了出来,径直到西厢房中铺床。这次打从张越从北边回来,就一直都是住在这里。

她铺完床就匆匆到小厨房催水,见水还没开,她便索性站在那里和小丫头闲磕牙好一会,最后才提着茶壶回到了屋子,又是沏茶又是灌汤婆子暖床,忙忙碌碌一刻也不得闲。可即便如此,她的心里却欢喜得很,到最后竟是轻轻哼唱起了歌儿,只是嘟嘟囔囔听不分明。

“在唱什么呢?”

才放下那纱帘子,她就感到背后忽然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肩。刹那的惊慌过后,她想起这声音分明是张越,身子顿时僵住了。她也不敢回头,就站在那里低头说道:“是少爷当初教我的那些唐诗,我随便编了些曲调,没事的时候唱着玩的,这样就不会记不住了。”

“都有些什么诗,唱给我听听。”

背对着张越的秋痕已经是双颊绯红,眼睛望了望高高的房顶,她方才轻轻唱了起来:“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一首首琅琅上口的唐诗配上简单的曲调,张越听在耳中就觉着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想到小时候自己手把手教秋痕写字,没事的时候便翻出那些唐诗一首首教给她背,又教她抄写下来。她每每嚷嚷太麻烦背不出来,但渐渐的,他就发现她竟是慢慢记下了好些。那时候还洋洋得意,以为是自己教的好,谁曾想,她竟是用了这样的法子死记硬背。

“那你还记得我教你背了多少首?”

“当然记得,一共三百六十二首,少爷那时候一天教一首,差一点点就一整年了。后来您就改教其他的,有宋词,还有汉赋,可我觉着还是唐诗最好听。”

秋痕一面说,一面想起了当初的情景。那时候她认字还不全,张越教了自己几遍就去上学了,她只好拉着琥珀让她再给自己解释里头的意思。每一首诗的每一个字,她都用笔蘸了水在青砖地上写过无数次,就是为了他回来的时候博得那一笑一赞。如今她虽说仍然没什么大见识,一手字比起灵犀琥珀都差远了,但她至少不再是那个目不识丁的小丫头。

“当初我教你的时候,你还只是那么一丁点高,小得很。对了,你可还记得,那时候你就是爱说话的性子,可在别人面前却总是端着老实谨慎的模样。”

“少爷!”虽说秋痕此时心里正甜蜜,可听到张越这戏谑的口气,她忍不住狠狠跺了多角,随即便旋风似的转过了身子,满脸不痛快地说,“什么小得很,少爷你那时候不是比我更小么?再说了,还不是少爷你教我的——在自己屋子里说什么都不打紧,到外头说一句话得想三回——闹得我一出去就不敢说话。”

“原来这还是我害的?”

张越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会儿刚刚来到这个世上,虽说入乡随俗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但唯恐自己露出什么马脚,所以一有空就从秋痕口中套话。那时候他也不是没打过把这个照顾了“自己”多年的丫头弄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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