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朱门风流-第30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伯父,还是我去迎吧。您也顾惜些身体,要是祖母还在,必定不想看着您熬坏了。”

张越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腿,脚下步子却也已经有些不利索。下台阶的时候,他只觉得脚底仿佛踩在云端一般,浑然不着力,走了几步方才好了些。到了外头,看见杨荣杜桢联袂而来,他慌忙上前相迎行礼,旋即才看见了两人身后一身麻布服的顾彬。情知顾彬需为顾氏服缌麻三月,他便对其点了点头,自有管家先将人领了进去。

“焕章之前去通州公干,今天才回来,没想到竟是得到了这个噩耗。”

因为顾彬出自顾家,杨荣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来吊祭一下,结果正好在胡同口遇上杜桢,便索性与其一同进了门。身穿青丝衣的他只是简简单单道了几句节哀之类的劝慰,而杜桢眼见张越两眼赤红面色憔悴,不禁叹了一口气。和张越在开封的那四年,他虽没怎么见过顾氏,但从那些逢年过节的礼物以及种种安排之中,他自是看出了这位老太太爱护孙子的心思。

“斯人已逝,你只要能时时刻刻记着你那祖母,她在天上也会高兴的。”

杨荣和杜桢直文渊阁,这一趟不过是抽空来吊祭,自然不能停留太久,拜祭了之后就匆匆离去。而张越知道顾彬不过是在都察院行走的试御史,不想因此耽误了对方的事情,很快就把人送走了。这之后仍然是吊客不绝,中间甚至还有他几个戊戌科的同年。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奉旨前来赙赠奠祭的太常寺少卿姚保善也到了。

开中门往迎,一番迎拜礼节之后,这赙赠的制书方才颁下。两百石米两百匹麻布对于寻常官员家乃是一笔不少的助丧费用,对张家而言重要的却不是钱财,而是皇帝的器重和信任。姚保善走后,三日中间没离过这家里一步的张辅伏在灵棚中再次痛苦失声,最后还是刚好上京的成国公朱勇前来吊祭,张越打足了精神劝其到书房陪客,这才把人劝走了。

整整一天都是吊客云集,傍晚时分,陆丰又登了门。虽说他这个东厂督公名声赫赫,但那是恶名,因此他也谨慎地选择了一个不会引起太大麻烦的时间。在灵前恭恭敬敬拜了之后,他便拉着张越到了书房,随即把皇帝的吩咐一一道来,最后才不无羡慕地道了一番话。

“但凡期丧,顶多就是初丧给假三日,皇上这一回可是额外的恩典。对了,你在鸡鸣驿遇刺的事,我如今还没查出个子丑寅卯,你且耐心等一等。”

张越闻言不禁大皱眉头,就在此时,外头却传来了连生那熟悉的声音:“少爷,东宫派人前来吊祭,大老爷让您赶紧出去迎一迎!”

第十二卷 阴阳河 第041章 日落星沉,至亲难隔

明太祖朱元璋虽说只是乡野出身的一介贫民,但登基之后最重的就是礼,因此大明建国之后,他极其关注完善礼制。只不过,因为出身的缘故,哪怕是礼部从故纸堆里找出来的那些繁复礼制,他也要吹毛求疵,往往一改再改,就是要和历朝历代不一样。当初最宠爱的孙贵妃去世,他硬是一改庶母无服的旧例,令庶子为生母服,众子为庶母期。

也正因为如此,明礼之齐备让人叹为观止。朱元璋为开平王常遇春举哀的仪式也记入了大典,只是至此之后,这一条就再未用过。而东宫为王公举哀的仪式倒是用过好几次,只如今顾氏虽尊,毕竟并非王公大臣,东宫另外遣使吊祭已是难得。

此时天色已晚,灵棚中吊客本就寥寥无几,黄润代东宫拜祭,丧主答拜之后,管家高泉就将其请到瑞庆堂奉茶,竟是英国公张辅亲自出来作陪。黄润乃是东宫老人,明白张辅和死去的顾氏情分非比寻常,因此哪里敢摆架子。奈何他今次前来不但是代表东宫太子,却还有朱瞻基的嘱咐,可面对张辅,饶是聪明如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把张越请来说话。

张辅虽是武官,却是心思机敏更胜文人,见黄润一直捱着不肯走,他就明白此人前来吊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若是平日,他自会行个方便,但这几天眼看张越一直在旁边帮着张信操持丧事,一日数次哭灵,伤心得根本顾不上其他,刚刚陆丰来吊祭时还是硬把人拖到书房去的,他不免有些踌躇。此时此刻,他想了又想,最后才打定了主意。

“黄公公请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看见张辅这一走,黄润这才松了一口气,弹弹衣角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他从前也来过张家一两回,这瑞庆堂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如今扫一眼下首两侧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十六张楠木靠背交椅,漆色簇新的高几脚踏,以及高悬堂上的金漆牌匾,再想想如今那风光大办的丧事,他不禁心叹毕竟是名门气象,随即暗自摇了摇头。

这世上名门多了,可却没几家能长久。想当初徐家何等风光,还出了当今皇后,如今还不是徒有尊荣实权全无?

“黄公公。”

“啊,小张大人来了。”

张越走进屋子唤了一声,见黄润忙不迭地站起身,遂快步上前。今日一天跪了无数次拜了无数次哭了无数次,他的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强打精神彼此厮见了之后,坐下来的他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歉然说道:“大堂伯临时有些事情,所以只能由我作陪,还请黄公公回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张家上下深为感激,还有皇太孙……”

听张越说话嗓音嘶哑,而且颇有些语无伦次,黄润自是心里有数。只是张越既然主动提到了皇太孙,他便轻轻咳嗽了一声,郑重其事地说:“小张大人,老夫人故去固然是伤心事,但毕竟也是高寿了,你还请节哀顺变。咱家此行除了代东宫吊祭之外,就是替皇太孙殿下捎带几句话给你。等你丧假满了之后,皇上应该会给你调职,殿下让咱家事先给你通个气。”

哪怕事先已经考虑过迁官别任的勾当,张越完全没想到竟然是真有其事。此时乃是顾氏新丧的当口,他的脑袋本就一片混乱,实在是没法抽出什么头绪来,因此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方才苦笑道:“我眼下心乱得很,请黄公公代我多谢皇太孙殿下的提醒。”

这种时候上门提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合时宜,因此黄润见张越如此光景,也不好多说什么,又交谈了几句便站起身来,真心诚意地说:“总而言之,小张大人你还年轻,虽说居丧尽哀乃是晚辈的本分,但还请一定保重身体。”

和人攀谈了一会,张越也无心多说什么,亲自将黄润送到了大门口,眼看着人上马离去,他便转过身子往回走。才一进前院,他就看到张辅正站在那里。刚刚张辅来叫他的时候,已经把话点得极其透彻,因此他便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前去,将黄润对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末了才说道:“祖母这一去,我的心都乱了,横竖事情没个准,如今我也懒得想这些了。大堂伯,您几天没回家……”

“不妨事,我只用参加朔望日的朝会,这时候只想为婶娘最后多尽一点心意。”

张辅摆了摆手,随即便和张越一起往里走。通过屏门的时候,他便淡淡地说:“那天我赶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但有些事情比你知道的多一些。你祖母将一份单据交给了你大伯娘,那是她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体己财产,除了房产之外,她把地产店铺和其他钱物几乎均分给了你爹和你大伯父二伯父。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她事先甚至根本没提过。”

原本心思重重只顾埋头数着青砖走路的张越猛地抬起了头,浑浑噩噩的心一下子清明了起来:“祖母是不希望这一家人散了?”

“应该是这样,她还真是一片苦心。”

想起自己在王夫人那里看到那份长长单据时的情形,想到那每张纸笺的末尾都端端正正写着顾氏的小楷签名,还盖着那方小印,张辅不禁心生感慨。

由于随父亲走漠南,他的母亲去世得早,他跟着父亲回归中原的时候只有十一岁,和两个弟弟都寄养在开封的顾氏身边。他和张信年龄虽相仿,但个性却不一样,但顾氏硬是逼着他读了不少书,一直教导他身为长子的职责。

只可惜两个弟弟那时候还小,而且他们三个只在开封呆了三年,否则若是顾氏也对他们严加管教,怎么可能让张輗张軏只知享乐不知进退,甚至为了荣华富贵剑走偏锋?

“靖难那几年,你大伯娘深受你祖母照顾,一向倾慕她为人。后来我从征在外,常常一去就是一年半载,家中从来不用我操心,她管家的本事其实都是照着你祖母那一套。你们这偌大一个家能够有今天,何尝不是你祖母苦心维持的缘故?我和你輗二叔軏三叔的生疏冷落你应该都瞧见了,有这前车之鉴,我也不想让你祖母以前的苦心白费,那就太可惜了。”

“我明白,祖母也对我这么吩咐过。”

“我就知道婶娘当初必定会对你唠叨这个。你大伯父乡试解元,步入官途最初也是一帆风顺,结果终究及不上你二伯父的军功封爵,如今你祖母去了,他未必肯在这阳武伯府一直呆下去。就是你爹,骨子里也是个自尊心强的人。好在你祖母想得周到,这东边武安侯府的地方乃是人家的,不可能越过去,这胡同西边几家人的宅地她却设法买了下来,都算在家里的公产当中。只要再使些钱,扩建两处独立的宅子绝对不成问题,如此大伙儿也好过些。”

倘若说顾氏之前处置个人私产的方式已经让张越大为震动,那么此时听到这又一番话,张越只觉得心里更是酸楚。他最初对顾氏多敬少爱,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耳濡目染祖母做事为人,他不知不觉生出了认同感。尤其是祖母拉手说话的时候那种亲切感,他更是从来都没忘记过。而如今,他却失去了这位可亲可敬的长辈,此生此世再也见不着了。

此时日头已经西下,他抬头望了望西边那金灿灿的落日余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太阳光很是柔和,并不刺眼,映照在人脸上也没有多少热度,但却让人无法忽视。远望着那一轮红日逐渐消失不见,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日落星沉乃是人的定数,夕阳总有下山的那一天,他纵使再舍不得也是枉然。他会永远记得顾氏那最后一抹笑容,会永远记得她那无数次的殷切嘱咐。

外头男人在灵棚中接待一众拜祭的文武官员,内里女人们也得在哭灵之外陪着往来的官眷诰命,都是忙得不可开交。虽有王夫人和灵犀,但一个毕竟是侄儿媳妇,一个到底是有体面的丫头,终究不好一味越俎代庖。

连着忙碌了三天,晚饭时分,王夫人便径直来到了西院杜绾那间屋子,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其他,直接瘫倒在了那张太师椅上。她虽说当了二十多年的当家主妇,但一来她的吩咐在英国公府令行禁止,二来一直都挑了精干人帮着,如今虽有灵犀,却毕竟不如自己家。随手接过小丫头捧上来的茶,她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这才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以往看着你们家里那么多人热闹和睦,等到办起事情来才发现人实在是太多,要挑做事的却难。你大伯母本就病了,撑了这三天几乎已经熬不下去了;你二伯母犹如木头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哪里还有从前的精明;超哥媳妇慈和镇不住场面,起哥媳妇性子傲脾气大,偏你有孕在身……要是再这么下去,这往来诰命几乎就要应付不过来了!”

杜绾如今已经有将近八个月的身孕,尽管心中悲痛,却要顾着腹中胎儿,因此在头一日之后,哪怕丝毫没有胃口,她也不得不强迫自己进食,就连小五也常常过来照应保胎。此时听到王夫人说这话,她的面上一黯,细细沉思了片刻,便有了主意。

“二伯母是阳武伯夫人,接待往来诰命原本就是她该做的事。她这整整一年闭门不出,想来总不可能是光靠念佛撑着,总该是想通了某些关节。她如今任事不管人云亦云,恐怕是被老太太故世的消息震懵了。大伯娘之前不是提起过老太太留下的嘱托吗?只要让她知道了些,料想她那么精明的人,必定会明白老太太的一片苦心,不会再如眼下这般浑浑噩噩。”

“你说的有道理。”王夫人一面听一面点头,随即长长叹了一口气,“她为了一己之私险些惹出了大祸事,固然是可恨得紧,但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总不能一辈子关在屋子里追悔过去的事。我这就去和她说,这好歹是一把年纪的大人了,该站出来的时候就该站出来。”

眼见王夫人站起身匆匆出门,杜绾忙吩咐一旁的小五跟着送一送。等到那葱绿色的软帘子轻轻落下,她方才缓缓坐下身,重重靠在了椅背上。她有记忆的时候便没了祖父母,除了父母之外,其他亲人的记忆都淡薄得很,因此几乎不曾有什么悲痛欲绝的丧亲经历。这一次顾氏的过世,却让她深深体会到了那种心里少了一块的悲伤。

想当初孟敏先后丧母丧父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如此?朱宁在生母之后又失去嫡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翠墨在痛失双亲的时候,是不是还是如此?还有儿时便经历了人生中最大惨痛的小五……

“姐姐!”

小五一进门就看到杜绾脸色发白地坐在那里,不禁吓了一跳,连忙三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等到发现没什么大碍,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就劝道:“姐姐,老太太都已经故去了,您不要老是惦记着这些。老太太是最和蔼慈祥不过的人,倘若她知道,也肯定希望您平安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再说了,爹娘……”

“小五。”不等小五说完话,杜绾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爹娘自然是很盼望我的这个孩子,但他们何尝不盼望你也有这么一天?不要老是念叨什么不嫁人,你如今也该知道,这世上除了我们,还有人是真心对你好的。若是没有这么个人陪着,哪天你也遇到这样的伤悲时,恐怕就不是那么好过了。你得明白,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想到张越昨夜难得从前头回屋子时对自己吐露从前和顾氏相处时,从生疏到敬爱再到亲近的种种情形,她忍不住忆起自己和父亲之间渐渐弥合的那层隔阂。至亲难隔,从前再疏远,最后总隔不断那丝依恋。

第十二卷 阴阳河 第042章 以德报德,将心比心

同下锦衣卫狱的文武大臣多人,最先获释的仍是杨士奇,此时距离他之前入狱不过十天,甚至连他的家人以及张越万世节等等子侄晚辈特意准备的冬衣也完全没有用上。就连在锦衣卫诏狱中干了十几年的牢头狱吏,对于这位两次入狱都不曾超过十天的神奇阁臣都是恭恭敬敬,北镇抚司那位镇抚甚至还把人亲自送到了门口。

与获释的旨意一齐颁下的还有复左春坊大学士的制书,虽说只不过是官复原职,既没有抚慰也没有其他,但好歹安慰了原本担惊受怕的杨家下人。因此,看到出了北镇抚司的杨士奇仰望天空出神,管家杨忠连忙拿着厚实的夹披风上前,小心翼翼地盖在了自家老爷肩头。

“老爷,虽说如今平安无事,可您好歹注意一些身体,夫人和两位少爷都在老家,只有小的这么几个人跟着伺候,若是您有万一,小的可怎么交待?”

深秋的天空一碧如洗,风中甚至还有几分寒意,杨士奇漫不经心地系好了披风,随即便伸出拇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阳穴,又安慰了杨忠几句。上车之后,他问了几句家中情形,得知不少亲朋好友上门转交了各种东西,他不禁微微一笑。等到听杨忠提起张越祖母过世的消息时,他倒是愣住了。想到诏狱中狱卒转交的那些东西,他当即吩咐前往武安侯胡同。

因这一天并非逢七正日,上张家祭拜的宾客并不多,一整条胡同中只见三三两两的车马,和前几天络绎不绝车水马龙的情形大不相同。此时已近傍晚,门口的两只白灯笼在夕阳下便显得格外刺眼,连带着一片素白的张府也显得阴森森的。

由于杨士奇等人下狱待罪的事情人尽皆知,因此面对这么一位忽然登门的昔日阁臣,张家上下都是始料未及。好在负责迎客的管家高泉一下子就醒悟到这位深得宠幸的大臣必定已经被开释,于是一面使人入内通报,一面暗叹对方真是机缘独到。

要知道,当初永乐十二年下狱的黄淮等人,可是到如今还关在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头!

尽管杨士奇品级不高,又是刚出了大牢,但张信仍然是带着儿子张赳和侄儿张越一同迎了出来。等杨士奇在灵棚行礼拜祭了之后,他便寻了借口只命张越一人相送。望着那一老一少的背影,想起自己昔日担任工部侍郎时自以为官运亨通前途光明,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只有重重摔了那么一跤后,他才真正体会到,若非张辅三征交趾功勋卓著,他那时候怎么都不可能一跃而占据侍郎高位。这官运亨通不稀奇,像杨士奇这般遭遇挫折仍然能复起才是真了得。那时候的他,还远远没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从仪门正道一路送杨士奇出门,张越得知对方乃是今日刚刚得脱囹圄便前来拜祭,自是心中感激。然而,他一个谢字刚刚出口,杨士奇却抢先说道:“诏狱的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2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