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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4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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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封兵马指挥或是副指挥,不任职,但这也使得指挥两个字更不值钱。可不值钱归不值钱,身上责任却重。

西城兵马司管的那几个坊中达官显贵很是不少。武安侯、泰安侯、武定侯、丰城侯、宣城伯、阳武伯……林林总总再加上其他都督和文官,平日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够让上上下下心惊胆战老半天。这一日就更不用说了,昨天的惊变让京师的那些大佬们大为震怒,于是不但东厂锦衣卫领着追查期限办事。西城兵马司也是上下齐动,一整日下来,京城的治安竟是为之一靖。只他们只有抓人的权力没有关人的权力,塞满的却是顺天府的大牢。

忙活一整天熬到了晚上,总旗易正实在是撑不住了。好在上头的指挥瞧见他这样子,想到夜间巡查平日都要倚重他,于是就特别开恩,把晚上巡夜的事情派给了其余人。这下子,他方才得以裹上厚棉袄出了衙门回家。

他家就在西城兵马司对面的羊毛胡同,中间隔着一条河和两三条巷子。宅子虽不大,可毕竟是在权贵林立的地方,一来稳妥安全,二来偶尔也能占占人的光。再者,如今的王妃驸马等等都是在民间选,指不定他家里能出个贵人也未必可知,到了那时候,他既不用做事就能谋一个指挥副指挥的衔头,总好过现在这样没日没夜的被人差遣。

在漫天大雪里头进了家门,他在北房正屋门口随手将蓑衣斗笠脱下往小厮手里一塞,便进了门去,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内弟正站在那里,原本就坏的心情立时更添三分烦恼。一屁股在正中的椅子上坐下了,他就没好气地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姐夫,我想借您这地方暂住两天。”

“不行!”

易正最看不上这个其他本事没有偏爱钻营的小舅子,闻听此言立刻皱起了眉头:“你被左军都督府赶出来后,不是在兵部谋了个好差事,而且你在管天财库的太监那儿使了好处。不是早就谋了一处大廊房住着,用得着到我这里暂住?”

瞧见小舅子那脸一阵青一阵白,两只手也无意识地绞在一块,易正顿时想起了今天让兵马司上下忙了个人仰马翻的旧事,面色陡然一变:“你说实话,究竟出了什么事?”

易正的婆娘罗氏是向来没主张的,但妇道人家难免偏袒自个的弟弟,见丈夫虎了个脸,忙在旁边帮腔道:“你姐夫问你话呢,还不快答上来?要是能帮的,都是一家人,少不得帮你一把。就是帮不了,也能帮你出个主意!”

“兵部出了那么大的事,我怕……所以昨儿个我就请了假出来……”

话没说完,易正便是又惊又怒。这会儿他终于想起,自个这小舅子就是在武选司当差,因为会写写画画,那些个官员也爱用他,莫不是也在那案子里有首尾?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上前拽着小舅子的衣领。厉声喝道:“把你做过的好事一五一十说出来,要是漏了一个字,你就是被扒了皮我也不管了!”

罗二本就是心里七上八下,所以虽说同伴让他出城,他却思来想去还是不敢,于是投奔了姐夫来。此刻见雄武有力的姐夫大发雷霆,他顿时身子软了半边,好半晌才带着哭腔说:“姐夫,当初我是在左军都督府当差的,原本没想挪地方,谁知道莫名其妙得罪了上头,还是想好的班头给谋的兵部差事,我充其量就是替武选司里头的员外和主政收钱的,每笔过手能得一千文钱的好处,还帮着送过几封信,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姐夫,要是我说的有一句假话,管教雷劈死我!”

事关重大,纵使易正想偏袒这个小舅子,也得为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一双儿女想想,因此,尽管小舅子赌咒发誓,他仍是不敢轻信,略一思忖便突然使出了往日拿贼的本事,随即竟是抽出裤腰带来把人利索地捆将了起来,随即方才在裤腰上打了个结。

“你这是干什么!”

“妇道人家你少管!要是不想抄家灭族,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

撂下这话,易正匆匆到里屋又找了根腰带系上,出来之后又抓起进屋时刚刚脱下的大棉袄穿上。这才拎上人往外走。这下子,刚刚懵了的罗二终于回过神来,立时哀求不断。等到了院子里被冷风一吹,他一下子住了嘴,恶狠狠地嚎叫了一声。

“姐夫,你别那么绝情,要是我有事,你和姐姐就好得了吗!”

“小兔崽子,威胁到我头上来了!这不是害你是救你,你要是就这么躲了跑了,到时候事情更说不清!”拎着罗二的易正冷笑了一声,听小舅子没声音了,他又添了一句,“这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否则哪这么便宜!我上次见过兵部张大人一回,这次试着去求求那位,否则要落在别人手里头,你还不是生不如死?”

说话间,郎舅俩已经是到了最外头的院门。一手挟持着罗二的易正才刚打开门,就看到一骑人飞驰而来,恰恰停在了门前头。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右手往腰中一摸,见佩刀还在。这才有了些底气。眼见那人下了马就往自己面前走来,他更是一颗心提了上来。

此时的雪已经稍微小了些,但这条胡同住的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因此门前自是无人挂灯笼,但因为下雪天雪地反射的光芒,他勉强还能看出来的是一条彪形大汉。待人再近前些,他依稀觉得那人的容貌仿佛见过几次。

“可是易正总旗?”

“是我……”易正答了两个字,旋即一下子想起在哪儿见过对方,顿时又惊又喜,“尊驾可是跟兵部张侍郎的?我上回巡夜时见过你……你忘了,你还给我看过张大人的银章!”

张布只是循着地方找来。看着虽只是单身一个,外头却已经预备好了十几个家丁,此时听见易正这么说,他少不得又打量了易正两眼,却已经是没什么大印象,但之前那天夜里抓“贼”的情形他却还记得,于是便笑了笑:“易总旗倒是好记性,那么黑的天瞧过一眼,居然还能记得我。”

他原想进去说话,但瞅了一眼易正手里提的人,倒改变了主意:“你这提着的人是谁?”

易正一认出张布心里就直犯嘀咕,须知人家是兵部侍郎家的家人,在外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结,上这儿寻自己做什么?然而,看了看手中的小舅子,他还是把那些话都搁在肚子里,把人往地上一扔就上前深深打了个躬。

“张大哥,不管您是为什么事来的,都先请听我说一句。我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原是在兵部武选司当差的,因为昨日的事受了惊吓,不合逃到了我这儿。我正准备绑了人向张侍郎请罪。看在咱们有缘一面的份上,您能不能替我引见引见张侍郎……”

张布一时半会吃不准对方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但这原本就并不重要。因此,他只是犹豫片刻便点点头说:“我家后院有家人说夜半起夜时瞧见有黑影,所以我家大人是差我来问问西城最近可有什么贼盗出没,因你们兵马司说这都是你的首尾,我这才过来一趟。你既说你小舅子是兵部当差的,我倒是可以明日去通报大人一声。不过……”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有了这么一句话,易正长舒一口气,慌忙连连点头。可一听到那最后两个字,他登时心中一凛:“张大哥难道是还有为难之处?”

“我今天去兵部衙门时听人说,大人得知武选司的皂隶三个全都告了假,大为震怒,因为生怕其中有情弊,所以已经知会了锦衣卫和东厂……”

锦衣卫!东厂!

易正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在从里往外透寒气,本能地瞧了一眼手中的小舅子。他原以为不过是收受贿赂传递消息。再怎么都是上官顶着,若是想想办法,顶多也就是杖刑流放,可要惊动锦衣卫东厂,那得是多大的罪名?要不是知道张布是从西城兵马司过来的,而且事情也已经遮不住,刚刚那一瞬间,他连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了。

“要不这样,张大哥请屋里说话。”

眼见张布跟随自己进了屋子,易正连忙喝了小厮关门,随手提了小舅子急匆匆进了正屋。见婆娘满脸诧异,他少不得板着脸训斥她不得多言,把手里人丢下了之后就迎上前去打帘子,满脸堆笑地把张布让进了屋子。等到人坐下,寒暄几句,他也不探问事情缘由,直截了当地站起身来:“张大哥,我这内弟虽然不成器,但也做不出怎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您既然来了,要问什么话您自便,我和婆娘先到外头避一避。等问完了该送哪送哪,我绝不含糊!”

撂下这话,易正便二话不说拖上了婆娘出了屋子。见得这一幕,张布不禁定了定神,见地上那罗二已经是骇得上下牙齿直打架,他不禁头痛了起来。他这读书识字都是在张家里头学的,武艺他有自信,可做事却是离机敏练达还有点距离,更何况让他问话?于是,左思右想,他就索性沉下脸。

“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你就明天上锦衣卫去说好了!”

事到如今,罗二已经是魂不附体,哪里敢隐瞒,一五一十,就连周平安尚雍的一些阴私事都没有漏过。张布也顾不得这些,认认真真全都记在了心里,等回味一遍之后,他突然又问道:“我再问你,你当初在左军都督府中,得罪了谁,这才被赶了出来?”

“小的得罪了……得罪的是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就是武定侯。”

张布对于武官的熟悉远过于文官,但武定侯这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常见,所以歪着头琢磨了一会,这才依稀想起仿佛是郭玹。该问的都问完了,他就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罗二就出了门去。见易正正紧裹着棉袍撑着伞在雪地里等着,他就走了上前。

“你内弟虽说没犯大事,终究是牵连上了。这事情是锦衣卫和东厂管,我家大人也不好胡乱插手。不过,我用我家大人的名义去锦衣卫那儿打个招呼,总能让他少吃点苦头。若真是只有他说的那些,而且凭着这个又能拿到其他人,那他戴罪立功,到头来兴许能逃过。”

易正本能地看了一眼西厢房,依稀能看到婆娘在棉帘子后头躲着,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然而,这已经是人家能给的最大保证,他也只能僵硬着脑袋点了点头,却是讷讷说不出话来。

“这样吧,你随我一块走一趟,也免得有什么挂心。”

有这么一句话,易正自是大喜,慌忙连声谢过,等回了屋里对婆娘吩咐了一声,他就立刻跟着张布出了门。一路出了胡同,他就只见风雪地里陆陆续续有人迎了出来,顿时觉得喉咙口发干,这才庆幸先前没有一时糊涂做傻事。等到进了锦衣卫衙门,他就更是一个字都不会说了,一应画押等等都是人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最后退出来的时候方才一个激灵惊醒。

“张大哥……”

“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只要你那内弟先前没说假话,他就能戴罪立功。”

话虽这么说,张布心里却惦记着另外一件要紧事。因此,别了易正,他便拍马往兵部衙门急赶。等站在衙门门外雪地里等的时候,他不禁在心里有些惴惴然。要不是生怕迟了来不及,怎么也得给张越送个讯息,刚刚却只有先斩后奏了。若是恩主怪罪下来,那又如何是好?

第十七卷 儿孙福 第024章 雪中送炭

从傍晚开始,天上就下起了雪。这并不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但不过是一个时辰,原本星星点点的雪珠子就变成了一片片厚厚的鹅毛雪,地上很快就铺上了厚厚一层。张越一出屋子方才发现屋顶地面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而被火盆暖热的身子被这冷风一吹,自是极其不舒服。拢了拢身上的虎皮面子姑绒里子大氅,他连忙又戴上风帽,这才下了台阶往外走。

衙门重地,纵使是堂官的随从,按制也只能在衙门外头等候,不得随意进入。昨天张布等人能进头进院子,也是因为事出非常以防宫中召见。此时此刻,他却是等在兵部衙门的门外。尽管刚刚下马之后已经拍了油毡斗篷上的雪,但不过须臾功夫,头上的箬笠身上的斗篷又结上了白白的一层,而铺天盖地的雪花更是让人的视线只达数步之外。好在沿胡同这一排衙门全都挂上了一溜的青色气死风灯,朦朦胧胧还能照着一些。

等了好一阵子,他才看到里头有两人出来,前头的那人打着灯笼,后头一人带着风帽穿着大氅,看不清头脸,但瞧着身材应是张越。因而他连忙迎了上去。见外头风大,他顿时暗悔没套上骡车过来,少说也有个说话的地方。

“大人。”

张越摆摆手打发刘寻回去,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又回转身看了看兵部衙门,便打消了寻个地方说话的主意,于是把身上的大氅更拢紧了些:“就在这说话吧,如今多事,衙门里头缺不得人,我离不开。”

“是。”张越既如此说,张布拍打了两下身上的雪花,也就没再管那么多,“今日各处的奏报刚刚汇总上来。大约是从前定的规矩,多数都是在主动追查昨天的事情。我仔细看了看,发现有一处送来的消息称,兵部衙门有一个皂隶是西城兵马司一个总旗的小舅子……据说此人昨天告假走了,但今天有人看见他进了那位总旗的家里。我亲自带着几个人去了一趟,正好那个总旗大约察觉了什么,绑上了人打算求见大人,我问了几句之后,把人送锦衣卫去了。我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赶来报一声。还有另一条消息说,宫中月前进了一批宦官。”

仅仅是两条看着不起眼的线索,张越顿时眉头大皱。袁方起自微末,诸般消息也是来自微末,眼线之中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所有消息都是送到各种不同的地方。随即经由奇奇怪怪的渠道汇总到大德绸缎庄,所以张布只要在那里坐镇便好。此刻琢磨着这两条消息,他就发话道:“兵部武选司的三个皂隶昨日正好告假归,我觉着不对劲,正好知会了锦衣卫东厂,想不到你警醒。这事情办得好。”

“大人不怪罪便好。”张布遂把罗二那时候的陈词一一复述了一遍,末了再说,“我那会儿一时起意问了他一句,他从前在左军都督府时,伺候的是武定侯。”

张越心头一动,遂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绸缎庄那儿还是你继续坐镇,至于宦官的事,你注意有什么消息就行,其余的就不用管了……”

张越话还没说完,就只听东长安街上那边有人一溜小跑地拐了过来。大约是由于从宫里出来这一路太远,他的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远远看去和雪地竟是一般颜色。瞧见那人急匆匆地跑过来,到衙门口站定之后,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张越顿时多看了两眼。

“快。快去通传,咱家是司礼监的,要见你们张大人!”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张越便轻声吩咐张布先去办事,随即就走上前去:“你倒是来得正巧。”

听见这话,曹吉祥竟是愣了一愣才别过了脑袋,认出是张越,他顿时使劲跺了两下脚,这才走了过来。“这大冷天的,张大人怎的在外头?”

“瞧你,连舌头都已经转不过来了,还说这大冷天的。”张越见曹吉祥嘴唇都发乌了,不禁心中生奇,“若是从司礼监过来,出北安门骑马,也不至于如此吧?”

曹吉祥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却仍是勉强笑道:“小的是什么牌名上的人,不过是跑腿挣命罢了。是范公公差人来问,兵部有没有奏报没来得及送通政司的,就直接让小的带去左顺门。尤其是北疆军情等等,更是一刻都不能耽搁。”

这大冷天靠两条腿从司礼监跑到东厂值事司,又从东厂值事司去了一趟内阁,再接着则是从内阁出来由午门出了东长安门直到兵部衙门,这绝对算得上是货真价实的跑腿。因此,这会儿曹吉祥浑身上下都是僵的,喉咙口一阵阵刺痛。奈何他在司礼监全无根基,王瑾又不在京城,上头那些大佬不理会,但下头人却是有意和他作对。乐得将他差遣得团团转。

见曹吉祥脸色不好,说话也断断续续,张越略一沉吟,便对他点了点头:“也罢,晚间散衙之后确实还有几份急递送进来,还未来得及上奏。外头冷,你进来吧,到前厅说话。”

这是曹吉祥一整天跑腿办事下来最贴心的一句话了。他今天跑了那么多地方,不是被丢在没有炭火的屋子里干等,就是被人撂在院子外的风地里,竟是连茶水都没能喝上一口。一时间,他只觉心中百感交集,等到张越打发走了张布,他就跟在其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衙门。到了前厅,在那暖烘烘的地方一坐,他被那热气一激,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张越穿得厚实,身体底子也还好,在外头站了这么一会,只觉得额头有些凉,但见曹吉祥这般光景,他就算不担心这家伙回去得躺上两天,也担心这家伙带着东西回去会在半路上经受不住。遂唤了一个皂隶进来吩咐道:“告诉伙房,送两碗红糖姜汤过来。”

曹吉祥正慌忙拿手绢掩住鼻子,一听这话顿时吃惊,好容易止住了这阿嚏阿嚏不断的劲头,他连忙站起身道:“多谢张大人了,实在是小的这身体不争气。”

“这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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