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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不出去了?”琴琬调侃道。
闵玲琦脸红,“我就不明白了,非要装出那副扭捏的模样,才能被称为大家闺秀吗?”
与琴琬多聊了两句,闵玲琦说话也放松了,连自称都变了。
“不过是人为制定的一个标准罢了,”琴琬斜眼睨着闵玲琦。
到底是个孩子,闵玲琦面浅,故意问道:“县主,臣女可是有何不妥?”
“本县主倒是挺喜欢你的性子的,”琴琬直白地说道,“空了,到县主府来坐坐。”
闵玲琦面色一喜,“就等着县主这句话呢,臣女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之前听过关于县主的一些传闻,倒觉得我们俩性子相似,能成为手帕交。”
琴琬多看了闵玲琦一眼。
如果这不是闵玲琦的肺腑之言,那就只能说她太会演戏了。
与闵玲琦的结识,不过是段小插曲,琴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跟着众人到了饭厅。
想是为了图个喜庆,这次的酒宴男女没有分开,其乐融融地挤在一起,给太子府增添了几分喜庆,章睿舜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琴琬挨着白芷水坐在一起,左右看了一眼,奇怪地问道:“姨母怎么没来?” 这是在问端王妃了。
白芷水也奇怪,“说来,娘也有些时间没见着你姨母了,想是年底了,府里事情多,凡哥儿又在南疆,你们俩的亲事一直没下定,她也烦着呢。”
琴琬撇嘴。
谁叫端王妃是个这么能折腾的呢,这下知道着急了。
众人坐定,琴明月抱着小殿下跟在章睿舜身边进来了。
琴琬神色古怪地瞅了一眼,顿时笑了。
这阵容,还真是……
琴琬好笑地摇头。
章睿舜走在最前面,按理说,苏梦之应该走在他身侧,琴明月跟在最后,可进来的三人,琴明月抱着孩子跟在章睿舜身侧,苏梦之落在两人身后三步的距离,这就值得琢磨了。
纵使觉得诡异,众人还是纷纷再次祝贺章睿舜喜得麟子。
章睿舜意气风发,“承蒙各位抬爱,参加犬子的满月酒,之前,太子府里发生了多事,外面也有很多对本殿下不利的谣言,本殿下十分庆幸,在座的各位一直支持本殿下,才终于走到了现在。也辛苦了明月,在本殿下最心灰意冷的时候,给了本殿下希望。这个孩子,是本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来之不易,这个孩子的诞生,也预示着太子府将走出阴霾,迎来新的未来!”
琴琬听着周围的附和声,微微撇嘴。
章睿舜深情款款地朝琴明月看去,“这段时间辛苦了,在本殿下最不容易的时候,你怀着孩子还要操持家务,你的辛苦,本殿下都记在心里。”
“殿下言重了,”琴明月惺惺作态地说道,“明月是殿下的人,是太子府的人,自然要以殿下的事为重,以太子府的事为重,能生下殿下的孩子,明月……明月……”
说到激动处,琴明月泣不成声。
这下轮到琴琬看不明白了。
“娘,”琴琬偷偷拽了拽白芷水的袖子,低声问道,“皇帝伯伯避讳这个孩子,又因为凤凰弃主,撤了琴明月太子妃的位置,她们今儿这么高调,就不怕……”
“都是能作死的,”白芷水幸灾乐祸地说道,“因为老、你皇帝伯伯没有明显表现出对这个孩子的避讳,也没有对这个孩子做出任何发落,所以章睿舜和琴明月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你皇帝伯伯的沉默就是承认了。如今,他们拿这孩子大张旗鼓地搞这么一出,不过是告诉其他皇子,皇帝伯伯是承认了这个孩子的,所以在孩子身上大做文章,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而且,连国师也说了,新的凤凰还是会从太子府里出,所以,这是章睿舜的警告更是显摆。”
琴琬冷笑,这种小把戏也就只有章睿舜能想得出来。
苏梦之一直远远地看着两人,嘴角挂着浅笑,丝毫不觉得那两人的你侬我侬对她有什么威胁。
演绎完了恩爱,琴明月将怀里的孩子递到章睿舜手里。
尽管看了无数次,可再一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章睿舜心里还是发憷的。
压抑住不喜的脸色,章睿舜逗弄了孩子两下,“今儿孩子满月,本殿下就给孩子赐名章煊定,希望能福泽一生。”
正文 第295章 涌动
气氛渲染得差不多了,章睿舜才举起手里的酒杯,“感谢各位光临。”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因为琴明月不再是太子妃了,纪氏今儿也不能以半个主人自居,只能远远地坐在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琴明月,生怕出什么纰漏。
直到酒席结束,才松了一口气。
想着前几日嬷嬷递回来的话,纪氏心里一阵欣慰。
她就知道琴明月是个争气的,只等着这次再怀上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个正常的孩子,那位置就算是稳了,不说良娣,至少也是个贵妾。等正妃进门,无所出的时候,琴明月就是太子府地位最高的女人。
此时的纪氏与琴明月深陷自己编织出来的美好憧憬里,忘记了若是章睿舜膝下没有子嗣,还能不能坐稳太子的位置。在她们的魔怔里,只认定了一件事——不择手段地稳固琴明月的位置!
一场满月酒,章睿舜重新以高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特别是那些曾经对他虎视眈眈的皇弟们,不得不收敛几分。这让憋了一口气的章睿舜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再次回到曾经的意气风发。
御书房。
琴琬稳稳地坐在龙椅上,整个身体半趴在龙案上,用胳膊肘支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老皇帝批奏折,小腿甩啊甩的。
文公公在一旁看得直冒冷汗,能把御书房当菜园子的,也就只有这个安平县主了。
琴琬不雅地打了个哈欠。
老皇帝终于忍不住笑了,眼睛虽然还看着手里的奏折,张口却是对着琴琬说话,“娇娇可是觉得无趣?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
琴琬大手一摆,“御花园的梅花每年都一个样,没什么看头。”
一旁僵硬的文公公嘴角抽了抽。
我的个祖宗诶!
那是御花园的梅花啊,世上绝无仅有的珍惜品种啊,怎么说得像是地里的大白菜似的。
老皇帝也不恼,而是好脾气地继续说道:“今儿天气不错,梅园的梅花开得正艳,要是错过了这一回,恐怕要等到明天了。”
琴琬温顺地点头,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娇娇可是在怪皇帝伯伯?”老皇帝终于抬眼。
琴琬歪着脑袋想了想,摇头,“皇帝伯伯这么做,自然有皇帝伯伯的道理,娇娇不是不明是非的人。”
老皇帝舒心地笑了,“还是娇娇最贴心,太子那边……会很快了。”
琴琬心里有点小小的期盼。
对付章睿舜,她有很多方法,可是要顾全大局的话,她有心无力。
她是盛京出名的草包,前世浑浑噩噩,今生缩手缩脚,心里有恨,可是不代表重活一世之后,她就茅塞顿开,无所不能。她是能比别人更早地知道事态的发展,可不代表她就能呼风唤雨。
谋划!
这是她欠缺的。
她可以与章睿舜鱼死网破,可是不能牵扯到外祖一家,更不能以龙都的大势做赌注,她不想自己逞一时之快,捅个大娄子要舅舅等人去善后。 她动了章睿舜,那镇山王会不会趁机篡位,其他皇子那里,又有几个能按兵不动的?
要章睿舜死于无声无息,琴琬自信很容易做到,可后面牵扯到的局面,她无法掌控,所以才一直放任章睿舜和琴明月等人到现在。
着急?
不,她最是有耐心。
特别是对琴明月。
看着她处心积虑地一步步朝上爬,在一步之遥的时候,一切都灰飞烟灭。
光是想想,琴琬就很期待。
章睿舜动不了,琴明月还是可以玩玩的。
蠢蠢欲动的琴琬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
一名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托盘上放了一个瓷盅。
老皇帝将瓷盅端起,掀开上面的盖子。
丹药!
琴琬眉头一紧。
这是玄机子炼制的丹药!
见琴琬面露疑惑,老皇帝解释道:“这是国师大人为皇帝伯伯炼制的,据说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虽说不能长生不老,可每日服用,对身体有好处。”
“真的假的?”琴琬怀疑地看着老皇帝,“国师找人试过吗?”
老皇帝神色古怪,“自然是找人试过了,太医院的人也看过了,那人服用了丹药一段时间,身体不仅强壮了,还变得年轻了,相信长期服用下去,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琴琬撇嘴,“是药三分毒,药补不如食补,只有内里好了,才是真的好了。”
“娇娇也懂养生?”老皇帝挑眉。
琴琬摇头,“娇娇只是觉得,这些东西还是少碰微妙,靠药物,还不如按时起居,注意饮食。”
老皇帝点头,却也没把琴琬的话放在心上。
琴琬心里叹气。
手里的权利越大,越是希望自己能长生不老,好把这滔天的权利生生世世地握在手里。
想了想,琴琬还是隐晦地说道:“国师说,日后的凤凰还是出自太子府,皇帝伯伯,你不觉得国师对太子很偏袒吗?按理说,太子府出了这么晦气的事,福泽早就散了。”
“国师大人就事论事,他的预示从来都不会出错,毕竟这关系到龙都的运势,马虎不得。至于太子府里的人,不一定是章睿舜。”
琴琬白眼,她明明是暗示玄机子与章睿舜关系不一般,可老皇帝却偏偏以为玄机子是个忠心的。可是老皇帝的话也没错,凤凰是出自太子府,只是在太子府里的人可以是任何人。
龙都的运势。
琴琬皱眉,看着御书房外的红色梅花。
雪白的宫墙把梅花映衬得猩红,格外刺眼。
琴琬看得久了,总觉得这些红色的点是会动的,顺着宫墙往下淌,像是……
像是身体里逐渐干涸的血液。
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朝龙都潜伏进来。
琴明轩回来一直忙着章睿舜的事,就是章煊定的满月酒,他也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忙碌了四五天后,他又要出京了。
不少人盯着太子府的动静,章睿舜那么高调地炫耀了一把,众人心里纷纷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底牌,而琴明轩的再次离开,让众人瞧出了苗头。
暗处有不少人跟着去的,每次商船靠岸后,琴明轩都会下船转一圈,每次回来,身后的尾巴都会扔掉几个,一路走来,他竟然把身后的尾巴甩了个干净。
琴睿焯说是回来述职,在御书房呆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就到白家军报道了,留守在盛京的白家军不多,可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这段时间他就暂时负责这支白家军。
每日的操练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琴睿焯还要到护国公府向老国公学习兵法。之前在边关的时候,白华风教过一些,再结合实战,琴睿焯的进步很快,所以即使看书对他而言是件枯燥的事,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白芷水担心端王妃,特意到端王府去看了一眼,临近年关,端王旁支众多,很多事情要处理,就是不用端王妃亲力亲为,分配下去也是一件工程浩大的事。端王妃每日忙得焦头烂额,一向自诩身体壮如牛的端王妃,竟然病倒了!
作为未来的儿媳妇,琴琬自然要去探望。
端王妃头上戴着抹额,手里捧着手炉,站在屋子里把丫鬟们指使得团团转,偏她又是个急性子,丫鬟动作稍微慢点,她就气急败坏,到了后面,嗓子都哑了。
白芷水看不过去了,把端王妃朝凳子上拉去,双手在她肩上一按,迫使她坐下来,“嫁人了,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也没变多少,你东一下的西一下,别说丫鬟被你说蒙了,估计你自己都晕头了。既然把事情交代下去了,就让她们自己做,你在那里指手画脚,尽帮倒忙。”
端王妃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唧唧歪歪说点什么,瞟到憋笑的琴琬,才不甘心地挪正了身子。
“阿水,说真的,我还真羡慕你呢,不用操心那么多事。就是当初你在相府的时候,也是甩手掌柜,羡慕死我了。”端王妃抱怨道,“好在,明年我就不是一个人操劳了,有娇娇帮我,我也轻松了。”
“敢情凡哥儿娶我女儿过门,就是帮你操持家务的?”白芷水过意说道。
端王妃脸色一垮,“你以为我忍心啊,端王府看着人丁单薄,到了端王这一辈,嫡枝只有凡哥儿一个孩子,可那些旁支细数起来,也有两百号人,这些还是叫得出辈分的,更别提那些隔得远的,想着方子拉近乎的。每年过年,比打仗还郁闷。打仗三两下就打完了,可那些借机会打秋风的……”
说到这里,端王妃眼底多了丝冷漠。
琴琬知道端王妃是个有手段的,做事雷厉风行,那些打秋风的也不是想占端王府什么便宜,不过是想在端王妃面前混个脸熟,日后好行个方便。
大家族里的事,还真不好说。
遇到懂事的,脸皮薄的,稍微暗示一下,对方就会收敛一些,可要是遇到那些胡搅蛮缠的,又或者是仗着辈分的,端王妃还真不好处理。
端王妃真要按照自己的性子来,对端王也是有影响的,所以只能耐心地周旋。
正文 第296章 年夜
家大业大,各房的矛盾多了去了。
好在端王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除了逢年过节,又或者需要开祠堂的时候与旁支接触接触,其余时间谁也不见,什么忙也不帮,倒也少了不少麻烦。
只是过年,却是无法避而不见的。
端王妃叹气,“说来,也是我自私了,想着娇娇与凡哥儿青梅竹马的情分,又有我看着,才向你提了这门亲事,可是端王府的那些旁支……也是不好相与的。”
琴琬低眉顺眼地不说话,这个时候她只需要做个乖小孩。
白芷水拍着端王妃的手背,安慰道:“端王疼你,他能出面的事都不要你插手,你的性子向来爽快,容不得半点沙子,也正是因为你的强势,那些想拉关系的,借端王名号的族人才熄了心思。在端王眼里,你可是他的贤内助。娇娇就不行了,”白芷水看了琴琬一眼,叹气,“娇娇性子绵软,你还得多提点她一些。这些年她虽然强势了不少,可都是仗着县主的身份在那里胡搅蛮缠,日后进了端王府,她就是褚家的媳妇,辈分在那里,若是公事还好,若是家事,她也不能端着县主的架子。”
听娘亲这么看不上自己,琴琬心里直翻白眼。
她没那么弱,好不好?
再说了,有县主的身份不用,她又不傻!
至于处理那些繁琐的庶务,没由来的,琴琬脑海中浮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心里一惊,琴琬迅速垂眸。
脑海中那刚刚成形的影子便被扯散了,快得她还来不及分辨那熟悉的影子究竟是谁。
盛京在经历了十多天的宵禁后,终于解禁了,这也预示着要过年了。
县主府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花园里的梅花开得正艳,琴琬特意让桂圆摘了几枝梅花插在花瓶里,放在卧房,整个房间都清香清香的。
年三十。
对琴琬而言似乎只是很寻常的一天,可盛京却异常热闹,这种热闹从几天前就开始了,街头巷尾不管是小贩还是逛街游玩的人,比平日里多了很多。
琴琬咋舌。
说真的,她还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琴睿焯小心地把琴琬护在身侧,同行的还有几个表姐和丫鬟嬷嬷们,作为唯一的一名男性,琴睿焯自然就得保护一行人的安全。
原本白芷水还想叫几个护院的,可琴琬嫌人多,不乐意,而琴睿焯也一再保证绝对不会出事,白芷水才不放心的点头了。
巡逻的卫军比平日多,所以只要不主动惹事,也是没什么危险的。
琴琬毕竟是女孩子,对逛街买东西有着本能的热衷,哪怕前世贵为皇后,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在街上见到琳琅满目的小玩意还是拼命往前凑。
这可就苦了妹控琴睿焯,又要帮琴琬付账拎东西,还有提防一行人的安全,好在在战场上他早就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倒也没手忙脚乱。
琴琬回头看了一眼,将手里的糖葫芦递到琴睿焯嘴边。
琴睿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凶神恶煞地咬了一口,狠命地嚼着。
琴琬眯眼,看着琴睿焯囫囵吞枣地吃完,才把糖葫芦递到自己嘴边。
年三十,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一行人趁着早市在集市上溜达了一圈就回护国公府了。
老国公的兄弟姐妹不多,两个哥哥早些年都战死沙场,两个嫂嫂带着子女回了老宅,白老夫人娘家也在江南,所以团年饭还真是家里人的聚会。
白华风和白华瑜以及几个孙子都在边关,饭桌上基本都是女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饭厅里都是大人和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或许是上了年纪,心境不一样了,往年觉得让人头疼的吵闹,今儿在老国公听来也是难得的祥和。
午饭后,老宅那边送来的新年贺礼也到了,都是乡下自己种的蔬菜瓜果,胜在新鲜。
饭后,老国公与老夫人都去午睡了,白芷水与两个嫂嫂搭起了牌局,少了一个人,把琴睿焯拉去充数了,琴琬则与几个表姐把今天的收获倒出来挨着看了一遍。
这种热闹的懒散一直持续到晚饭结束,一行人一起守岁,只是两位老人终究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