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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什么,或许确切的说,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人。
“主子,您是不是想起了北漠的皇太子,也就是现在的北漠新王,您——”
冰煞看着主子有些幽沉的神情,最终还是迟缓的出声点破。
她害怕主子这般一个人独自闷着,会闷出病来,总归有些事情,不是说能过去就能过去的,就像是主子那一年多失忆在北漠发生的一切。
虽然她当时不在主子身边,却也能从主子以及北漠王,还有现在自家王爷之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大概猜到些什么。
怕是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主子和北漠王之间的感情,没有看起来那般的简单。
冰煞出声的一瞬,忽地看到主子身子冷地一颤,立即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恐是真的搅乱了主子的心思。
“主子,属下多嘴了,请主子责罚!”冰煞立即请罪跪下,担心地看向主子,后悔刚才询问。
“冰煞,起来吧,你有何罪?”秦时月淡笑地侧转身,命令冰煞起身。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冷的她打了一个凛,抬眸道,“走吧,回屋去吧,外面确实有些冷。”
伸手不自觉地抚上隆起的小腹,眼底滑过一片母性的温柔,却是往回走的路上,心在抽冷的疼。
冰煞刚才说的没错,她并不是真的在纠结要送什么礼物给云雅,而是因为云雅的信里提到了南龙泽,心有愧疚的难受不已。
一回到房间,秦时月脱去披在身上的大氅后,便走到了内室,来到一若大的箱子前,看着箱子上的锁扣,伸手触动的一瞬,心有些沉闷起来。
犹豫地伸缩了手几回,最终,将箱子缓缓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精致的红色小木盒。
秦时月将红色的小木盒子抱出来,拿到了内室的桌子上,感觉身体有些累地便拉开一张椅子,缓缓坐下。
清亮的凤眸,有些幽幽地盯着特别显眼的红色木盒子,眼底的神色有些迟疑是要不要将盒子打开。
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轻拉盒子至自己的眼前,秦时月缓缓将盒子打开。
打开盒子的一瞬,里面赫然是两把精致的折扇。
轻轻地拿起其中的一把折扇,当手触及着折扇时,眸子一瞬间的轻颤,若长的眼睫毛眨动好几下后,伴随着手指的轻动,“啪”,折扇打开,漂亮的扇面赫然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熟悉的扇画,熟悉的非常漂亮的几片羽毛,秦时月眼前有些迷蒙,不自觉的眼前回忆起了曾前。
犹记得她第一次去寻求南龙泽的帮忙,就是因为这把折扇,当时的场景再一次出现,这段场景不及秦时月多回想时,突然思绪一下子全涌上来,瞬间就将她带回到了北漠的月亮湖畔。
北漠,令人迷醉的月亮湖,以及令人眷恋的月亮湖旁的小庭院,还有到了晚上那最动听悦耳的凤凰鹊的鸣叫声,以及日日夜夜陪伴在她的身边,全心全意付出自己所有的爱来宠腻她的男人,南龙泽。
泪,不自觉的滑落,心跟着深深地抽疼一下。
原来,她对南龙泽的记忆还是那么深。
怎么能不深,那一年多的记忆里,她的眼里只有他,只有他,只有他无限的疼宠,无限的包容,以及无限的爱。
她不是没有心的人,清楚地知道南龙泽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他是用自己一生的爱在疼宠着自己,包括他最后的包容和放手。
放手——。
秦时月的心在此刻越发的揪地一颤,呼吸跟着有些粗重起来,无法抑制的痛在心口,像一朵罂粟花在蔓延绽放。
泪在一瞬间滑落,回忆里的画面,一片连着一片,全是南龙泽无限宠腻她,所做的细心的所有一切。
包括他轻轻地在她的耳边,低呢着永远爱她,轻轻地拥着她,告诉她,这一生一世,他只会爱她一个女人。
包括——。
她的心颤地越发厉害,她想起南龙泽曾说过,若是有一天,她离他而去,他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宁愿静静地守护着他们曾经的记忆,直到到老。
呼!
忽然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令秦时月重重地抬眸深呼吸一下。
突然抬起的眸子却撞上了一双邪冷的眸子,攸地身体一退,后仰到了椅靠背上,吃惊出声,“你回来了?”
对面,一身邪魅紫色大氅,周身散发着寒气,一双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如狼一般凶冷的男人,脸色黑俊地冷冷盯向秦时月一张滑落下泪痕的小脸。
突然,“砰!”
重重的一掌,爆怒地将桌子,狠狠地推开,砸向屋内的墙壁,瞬间激碎一地的木屑溅在屋内各个角落。
其中有一块尖锐的木屑正中飞向秦时月的手臂,而秦时月由于吃惊吓到,并没有看到,见那带着尖的木屑眼前就要插到她的肩头,很可能会伤到她。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冷地出现在秦时月的眼前。
秦时月吓得止住呼吸地惊抬眸,担心地看着黑冷着一张脸,突然伸手甩向自己的男人,吓得慌地伸手就想要去推挡,却在下一刻。
☆、第七百一十一章 羊与狼的谈话
她紧张闭上眸子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像是木剑击到肉骨的声音。
惊地睁开眸子,就看到眼前有血水滴落而下。
“北堂墨,你受伤了!”
秦时月凤眸紧张一颤,看到北堂墨的一只手挡于自己的手臂一旁,而北堂墨的手背上却冷冷地被一块尖锐的木屑直插进去,鲜血涌流出,流得很多。
着急慌的她,立即伸手忙去轻拉北堂墨,却被北堂墨猛地甩开。
身体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显些闪倒,支撑起身体,瞪大凤眸看向北堂墨,正对上北堂墨一脸的爆冷,似是随时能杀人一样的爆戾眼神。
“北堂墨,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你的手受伤了!”
秦时月缓一下神,有些生气地瞪向北堂墨,随后就要走出去喊冰煞去找大夫来。
却是没走出几步,忽地手腕上一紧,就被北堂墨给拉至到怀里,死死的固定住,固定的她呼吸都有困难。
“北堂墨,你在做什么,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秦时月有些担心,北堂墨犯神经,真把自己给勒晕,她晕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北堂墨,你松手,你弄疼我了。”
“知道疼了吗?是身体的疼吗?身体的疼比不过你刚才的心疼吧?”
北堂墨幽冷带着嘲讽的语气,透过她的发丝传至她的耳边,令秦时月身体一颤。
“你,你在胡说什么,快放开我,我真的快喘不上气来了!”
秦时月低眸看着落到地上的信笺,知道刚才自己的情绪,应该是让北堂墨给看到了。
依着平时北堂墨的性格,怕是今晚不会好过下去了。
“要本王来提醒你,你的心里还住着别的男人吗?”
北堂墨冷冷地声音,邪睨地带着爆冷地呼吸,吹在秦时月的颈间,冷得秦时月微缩了一下脖子。
“你想说什么,直说无防。”
秦时月的脾气向来就是这样,你越是用强,她越是抵抗,她的性格就是这样的,从来不会服软,哪怕是自己错了,也宁愿要别人记恨,绝不会妥协。
果然,秦时月强硬的回答,令北堂墨更加的爆怒,勒紧秦时月胸间的力道,越发的厉害,越来越重的力道,压迫的秦时月呼吸越来越困难,直到——。
“殿下,快住手,主子还怀着身孕呢。”
就在这时,听到屋里异响的冰煞跑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急声大喊。
“滚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北堂墨爆怒出声,手中勒着秦时月的力道,却同时一松。
冰煞看着主子这般,哪会放心离开,站在那里不动,还想要劝说,紧接就听到北堂墨爆怒地嗤吼声,“本王令你滚出去没听到吗?滚。”
北堂墨此时就像是一只受到刺激的爆怒的狮子,一双狭长的眸子瞪着赤红火焰随时能把人烧着一样的愤怒,手中的青筋一根根的爆突起,周身散发的寒意越来越冷,冷的能倾刻间把人给冻僵到。
秦时月能感觉到北堂墨的爆冷,知道是自己刚才惹怒到了他,虽然感觉到他爆怒到要杀人的怒意,但是勒紧在她身上的力道,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已松开了很多。
不想冰煞受到北堂墨的爆怒,忙侧瞥视线,给冰煞使眼色,让冰煞离开。
冰煞担心主子,不敢让主子单独和正不知为什么爆怒的王爷在一起,于是摇头表示此时她不能离开。
“冰煞,你先出去,我和王爷有事情要单独聊!”秦时月见冰煞不走,感觉到北堂墨的怒意越来越凶,立即出声命令向冰煞。
“主子——”冰煞紧张地看向主子,不想离开。
“滚出去,别让本王再说一次。”北堂墨攸地转眸,冷冷地瞪向冰煞,手上突起的青筋更厉害。
秦时月急忙给冰煞使眼色,低声用嘴型告诉冰煞让她放心,自己不会有事,挥手示意冰煞赶紧离开。
冰煞最终还是走了出去,但是一直贴在房门口静听着,不敢离开门口丝毫,就想着万一里面的王爷真的爆怒要伤到主子,她一定冲进去救主子。
“北堂墨,我们先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一下好吗?”
秦时月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舒服,特别是刚才被北堂墨突然地踹碎桌子,又爆怒的冷吼,有些吓到。
担心肚子里的宝宝,于是试着软下语气来,跟北堂墨说。
“哼,你有什么可以跟本王心平气聊的,难道说,让本王听你说,你对那个男人还没有死心吗?”北堂墨邪冷地睨一眼怀里的女人,却是随后将其一把抱起,直接将秦时月给放到床上。
秦时月看着虽然嘴上骂她凶的狠,却是抱着她来到床上明显也是在关心她身体的北堂墨,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像个孩子一样的脾气又开始了。
每一次,这个男人对着自己凶的时候,却同时又不会真的伤害到自己,这也是她为什么会放心地让冰煞离开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即便这个男人对着她再凶,再狠,再爆怒,却也绝不会真的伤害到她。
想到这里,秦时月不禁心里轻叹一声。
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北堂墨,试探着想要出声,或者说试着解释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对待感情,她向来不是一个会撒慌的人。
所以,她担心自己一张嘴说了心底的实话,怕是会更加的激怒眼前的男人,到时即便是眼前的男人不会伤害的她,怕是也难保他不会整个将她给活吞了。
好吧,说得好像羊与狼一样。
“告诉本王,你还在想着南龙泽吗?”
北堂墨似是在极力压着随时都可能欲杀人的爆怒,冷冷地盯着屋里一地碎木屑,没有看向侧躺于床榻上的秦时月。
而其一双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眯着,似是在等待若是秦时月的回答不是心中所满意的答案,随时爆戾都会开始。
秦时月感觉到坐于自己身旁男人周身散发的寒意,凛得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想了想,终是出声,“北堂墨,你真得想听实话吗?”
突然,北堂墨攸地转怒过眸子,冷冷地睨着秦时月,声音自齿缝中传出,“秦时月,本王今晚就要听实话,你最好——实话实说。”
后面的字,咬的极重,令秦时月有些困惑到底眼前的男人,是否真的要听她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
☆、第七百一十二章 本王都会给你
“嗯,那个,我饿了!”秦时月瞥一眼北堂墨寒怒下来的一张脸,知道他不是真的想要听实话。
伸出纤白玉手,轻轻拉勾向坏脾气的男人,秦时月第一次试着软下语气来,“北堂墨,我饿了,宝宝也饿了,我们先吃饭好吗?”
“不好!”
北堂墨黑俊着一张脸,一双狭长的眸子,冷冷地眯着,像是要吃人一样,却是很快,冷地一甩手,从床上站起身。
背对着秦时月,冷声道,“你想吃什么,本王吩咐厨房的人去做?”
秦时月看着北堂墨背对着自己的高大背影,勾唇一笑,随及忙道,“让厨房的人帮我煮一碗鱼汤喝就好了,听说吃鱼宝宝会很聪明。”
“还有呢?”
似乎听到宝宝两个字的原因,北堂墨原本生冷的语气微有些缓,却是依旧背着身体,不看向秦时月。
“嗯,今晚就喝鱼汤好了,晚上吃太多不好。”
秦时月想了想,如是说着。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饿,只是想要平息一下男人的怒火而已。
攸地,却在这时,原本背对着秦时月的北堂墨冷地转过身去,瞪怒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冷嗤向秦时月,“你刚才不是喊着饿吗?只喝鱼汤能饱吗?”
似是想到什么,脸色黑的更厉害,“本王不在府上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般吃饭的,也是吃的这么少?”
“嗯?”
秦时月有些懵愣,搞不清北堂墨什么意思?
刚想要出声回答,“不是!”
可是还没等说的,突然见北堂墨似是很生气的,冷的一甩袖子,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秦时月张了张嘴,想要喊一声北堂墨,问一下他又怎么了?
可是见北堂墨已经走了出去,只能无耐地耸耸肩。
深吸一口气,秦时月感觉有些胸闷的厉害,起身走向屋子外面。
“主子,天冷,您披上一件大氅吧!”冰煞从屋里拿起一件厚厚的大氅,轻轻披到秦时月身上。
“冰煞,陪我出去走走吧!”秦时月站于屋门外的石阶上,微笑看向一旁的冰煞。
冰煞随及点头,陪着主子,慢步走出院子。
景王府很大,比秦时月的娘家府上,秦府还要大两倍。
原本,秦时月就觉得自家府上已经够大了,可是直到嫁到景王府以后,才发现景王府府邸更宽广,可见太上皇对北堂墨这个儿子有多宠腻。
沿着府里的青石小路漫步走着,秦时月不时地抬眼,望一眼明亮的月亮。
心中感叹着,冬日的月亮原来可以这么圆,这么亮,只是明亮的有些清冷。
一袭冷风刮过,隆冬季节的西北风是凌厉的,冰煞担心地走上前去,“主子,您没事吧,晚上太冷了,属下还是送您回去吧?”
“不用,我想出来走走,整天憋闷在屋子里,太闷了!”秦时月微笑摆手,继续踏着脚下的青石小路走着。
不知走了有多久,直到感觉腿有些发酸累的时候,才停顿下脚步,看到一旁的石墩,便要走过去坐下休息一会。
冰煞急忙上前相拦,“主子,您现在怀着身孕,这石墩太冷了,万不能就这般坐下!”
说完,冰煞急急就要解下披在身上的大氅,想要将自己身上的大氅垫到石墩上,却被秦时月伸手拦住。
“穿上它,你若是冻坏了,谁来侍候我!”
秦时月出声阻止冰煞解下衣服给自己垫到石墩上,而是微笑转身道,“我走累了,回去吧!”
“主子,奴婢不冷,您走了这么时间,肯定累了,先坐下来休息一会,我们再回去!”冰煞担心地看一眼今晚脸色不是太好的主子,急忙就要解下身上的大氅。
“冰煞,没什么,我不累!”秦时月伸手阻止冰煞,却是感觉头有些发晕的身子突然晃了晃。
“主子,您怎么了?”冰煞吃惊抬眸,急伸手去扶主子,却在这时,一道冷风袭来,一抹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
北堂墨突然出现,从身后一把圈秦时月入怀里。
弯身便将秦时月给打横抱起,冷着脸的低眸看一眼怀里吃惊吓到的女人,一言不发黑着脸转身就大踏步往正院而去。
冰煞看到突然出现的王爷,心下一松,急忙跟了上去。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秦时月被北堂墨抱着,坐在火盆前,感觉到男人周身散发的冷怒气息,久久未有散去。
“北,北堂墨,我现在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就好。”
秦时月试着跟北堂墨说话,感觉到眼前男人一脸愠怒,不想此时招惹男人。
“你刚才出去,是为了躲开本王吗?”
突然,北堂墨此时冷幽幽出声,一双狭长的眸子黑漆看不到底,“还是,本王让你感觉厌烦了?”
“北堂墨,你在说什么,你今晚是怎么了?”秦时月突然吃惊睁大凤眸。
原本她想着是自己不好,因为北漠来的书信,惹到了北堂墨,所以尽量容忍着眼前的男人,不想跟他吵。
可是,直到听到男人刚才的话,秦时月一下子惊醒。
“难道本王说错了吗?”
北堂墨目光一片冷凝,就像是窗子外面的冰凌,冷的久久化不开。
秦时月深深地仰头看向北堂墨,虽然眼前的男人目光很冷,但是怀里却是温暖的。
有些贪婪的往男人的怀里钻了钻,这个微小的举动,令目光冰冷的北堂墨,眼底闪过一抹柔化的暖意。
“北堂墨,你知道我最希望拥有什么吗?”
突然,秦时月仰起小脸,认真地看向北堂墨,出声询问。
北堂墨,稍一怔,狭长的眸子视线落向秦时月,与秦时月的视线相交。
“我最想要的就是一份温暖,一份依靠,一份宠腻,一份平凡的生活。”
秦时月微笑地轻眨一下漂亮的凤眸,纤长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地触摸向北堂墨俊美的脸,“很奢侈吗?”
北堂墨定定地看着怀里的少女,一双狭长的眸子深邃了几分,原本冰冷的视线慢慢变得柔缓。
“不,不奢侈。”
依旧是平常邪肆的声音,北堂墨俊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