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身跟着的医生护士一脸震惊,下意识同时看向景柯良,“景院长?”
景柯良抬步寸步不离地跟上去,一便抬手招呼身边随行的医生护士,“去急救室,准备手术。”
一群人很快到了手术室。
到了非放手不可的地步,温承御弯腰附身,才发现两只沾满鲜血的双手,已经完全没了直觉。
景柯良按住他的手,双手用力,才将他紧扣在苏江沅身上的大手掰开,手一松,他就冲着身边的人一声大喊,“快!”
时光倒回多年前。
温承御似乎又回到了他最初失去苏江沅的地方。
他满身是伤冲到码头,寂静的海面上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鼻翼间充斥着的血腥味,却活生生提醒着他,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他往前走出几步,跟着一阵风似的飞奔了起来。接着月光看去,平静的海面上,一滩滩还未散开的血迹,活生生告诉他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有人告诉温承御。
那个女孩不肯跟那些混蛋走,被扔到了海里喂鱼去了。
多年前的黑夜,似乎和现在外头的黑夜一般,往事和眼前的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着温承御一个活生生的事实。
那种失去她的煎熬感和恐惧感,又一次席卷了他。
一旁的庄未干站着,知道这个时候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自己的老板都听不进去。
他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但他知道,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上帝总会给人一次机会,让他对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弥补回头。而且很显然,他家老板已经做到了极致。
“温少,少夫人不会有事。”似乎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苍白无力,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庄未想了想又接着补充,“你不是说过吗?当年在水里那么久还能死里逃生,这一次,压根没什么悬念不是吗?”
“她只是受了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温承御满身是血维持着同样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半晌沉沉回复了一句,“我知道,我会陪着她。”
庄未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那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生也陪着,死也陪着。
温承御爱苏江沅,庄未一直知道。但有多爱,多深,他也一直觉得, 因为当年的那些事情,他对她的爱,多少会比旁人多一些。只是如今温承御这话一说出来,不知怎的,庄未忽然就想到了一句话。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当年的过往,他独自承担,跨过这么多年的时光。也不过短短半年的光景,这样的爱情和婚姻,已经跟不离不弃挂上了边,庄未不震惊是假的。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
急救室的灯灭了下去。
庄未起身迎了上去,温承御眼神闪了闪,却坐在原地没动。
苏江沅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被推了出来,脸上苍白,双眼紧闭。
“怎么样?少夫人伤势如何?”
景柯良摘下口罩,朝着温承御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勾了勾嘴角,“有我出马,江沅妹纸能有什么事儿?”
有心情开玩笑,就说明苏江沅的伤势没什么大碍。
庄未松口气,“那她这是?”
“其他地方暂时还没看出什么来, 头部受了伤,失血过多,再加上脑震荡。这些天,你们又要在我的顶楼团聚喽。”景柯良开玩笑地说完, 一边吩咐身边的医生护士,“把病人送到顶楼我交代过的房间去,有什么事儿随时通知我。”
几个人应了一声,推着担架床走了,路过温承御,他忽然伸手按住担架床,一双腥红的眼睛看向景柯良的方向,“阿良,谢谢。”
景柯良一怔,半晌反应过来,脸上倒是有些不自然。
“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倒不是他矫情。
认识这么多年,一向清高骄傲的温承御温少爷,即使是对身边几个要好的朋友,也甚少说过这句话。
但他可以理解。
如果不是心里在经历了巨大的恐惧之后,他不会这么说。
*
池明莼浑身都在发抖。
“你说什么?”她握住电话,整个人因为忽然而来的消息变得面目扭曲,握住电话的手都跟着“咔嚓”作响,“运气好,所以只撞上了防护墩,脑震荡?”
“是的夫人,我当时就跟你说过,这种事儿,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使我们下手再狠,可是老天不让她死,我也没有办法。”
池明莼一张脸都跟着狰狞起来,“好了,我知道了,剩下的钱,我会如期给你。记住,马上离开辛城,三个月之内,不要再出现。资金的事儿,你不用的担心。”
挂了电话, 始终站在一旁的阮画才缓步走向母亲。
“妈。。。。。。”即使已经刚才已经从母亲和男人的对话里,听出些结果,可到底还是有些不死心,想要从母亲的嘴里再度确认一番,“她人怎么样了?”
池明莼扔了电话,一张脸沉得可以研墨了,“没死。去的人在她的车子刹车上做了手脚,我一直以为以她那种蹩脚的车技,随便到了哪个地方,都必死无疑。没想到这次她命大,撞上了路边的防护墩,伤势不清楚。不过,”池明莼说着,忽然转过一张面目扭曲的脸,一脸沉郁地看向阮画,“女儿,这次的事情,失败了。”
出了钱,事情却没成功,却还要摊上随时被发现牵连的可能,池明莼想想,就觉得心里的那一口郁结之气始终挥之不去。
“害我又损失了一大笔。”
第一次想要置人于死地,却未曾成功。阮画到底年轻,一想到事情败露的话,温承御可能就会发现,吓得当场抱住母亲的手臂,身体都跟着瑟瑟发抖起来,“妈。。。。。。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如果他发现。。。。。。”
池明莼冷静下来,抬手拍了拍女儿的手,一副无所谓的神色,“别担心,她的车技本来就不好,在加上当时是斜坡,出了事情也很正常。而且妈妈派去的人,这会儿不出意外的话, 怕是已经到了机场了。他们,不会发现。”
听母亲这么说,阮画这才吃了定心丸, 静了静神,一脸忧心忡忡看向母亲,“那我们要怎么办?她出了事儿,我们岂不是又创造了他们和好的的机会,我们岂不是什么都白做了?”
池明莼放开女儿走到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弯腰从茶几上的香烟盒子里摸出一支烟,随手点燃,吸了一口才抬头看向阮画,“要来一支?”
阮画摇头,但片刻,着实被心里那一股烦躁和不安折磨的不轻,抬步走到母亲跟前, 从她手里接过一支香烟,学着母亲的样子点燃,手指夹着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到底是生手,满嘴呛人的烟味顿时呛得她眼泪只流。
“咳咳。。。。。。”
池明莼抬眼看看她,轻笑一声,“没关系,很多事情,你一旦做了第一次,就会做第二次。做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妈妈当年也像是你一般,一开始做事也顾忌很多,以至于失去了很多机会。宝贝儿,相信妈妈。不管你想要从别人那儿得到什么,你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真理。”
第246章:真的要我走
阮画听从母亲的话,咬着牙试着放慢节奏,又试了一次。
果然,再没了呛人的烟味和咳嗽。有的,只是内心里沉郁巨大的排解。
没多久,便有了女人抽烟时候妩媚性感的样子。连阮画自己都没发现,她可以转变和适应一种变化如此之快。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学习能力太强, 还是她的骨子了,压根就存在这样的恶劣的分子。
吐了一口眼圈,她隔着缭绕的烟雾看向母亲,“妈,既然她没事,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池明莼笑,不知道是因为女儿的忽然开窍,还是因为别的,“连老天都帮她,既然拿她没有办法。那么,我们就从她最心爱的人身上下手。”
*
苏江沅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头顶白花花刺眼的灯光,耳边是救护车在响的声音,鼻翼四周,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头疼欲裂,额角上和头顶上,有撕裂的伤口。
昏迷前的记忆,顷刻间潮水般涌现了出来。
得。
又回到景柯良医院的高级病房里来了。
“苏苏?”
感觉大到她细微的动静,一直守在床边的温承御出声试探,苏江沅睁开眼睛看去,果然看到温承御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阿御?”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温承御眼明手快扶住她,帮她将升降窗调出了一个合适的高度。
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或者,头疼?”
苏江沅顺着温承御的话,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忍不住呲牙咧嘴起来,“嘶——好疼!”
温承御附身过来把她的手按住,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别乱动,你撞到了头部,不知受了伤,还有轻微脑震荡。”
哦,怪不得一动就头疼。
温承御见她老实地没有再动,便要起身,“你乖乖呆着,我去叫阿良来看看你。”
苏江沅立马伸手拉住他,“我没事,除了扯到伤口会疼,我没有其他不舒服。阿御,你坐下来陪陪我,好不好?”她说完,不等他答应,人已经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张开双臂忍着头晕,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双手双脚并用,将他整个人抱得死紧。
温承御身体一僵,却任由她抱住,没动。
“怎么了?”
窝在他肩头的人忽然轻轻抽了抽鼻子,语带哽咽,“没,就是想要抱抱你。车子撞上去的那会儿我就在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我还没抱够你,还没有跟你说我爱你,我们还没生宝宝,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就。。。。。。啊!”
话没说完,她人就被一把推开,下巴随即被人捏住,对上了他如墨般冰冷的眸子。苏江沅下意识地身体一缩,对着男人软软地喊了一声,“阿御。。。。。”
声如蚊虫,表情像是放了错的在刻意讨好的孩子。
温承御不为所动,捏着她下巴的收无端多了几分力,“胡说八道什么!”
她伸出双臂缠上他的手,轻轻甩着,“难道你不想听我跟你说,我爱你吗?”
她拿掉他桔槔她的手,身体一软倒进他怀里,这一次他倒是没再推开她,用力环抱住她,像是抱着自己的一整个世界。因为用力,手上都不由得带了几分颤抖。他附在她耳边,声音沙哑着说,“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的关系,苏江沅总是反应慢半拍。等她反应过来,脸颊一红,已经没了刚才的反应。但环抱住她的大手,正在无声传递给给她,他在她出事的这段时间里的担心和恐惧,莫名地暖了她的心。她收了收抱住他的手,轻声说,“是那句,我爱你吗?”
他低头盯着她好看的眉眼,“再说一遍。”
她嘟起嘴吧有些不高兴,“我不,你都还没跟我说。。。。。。唔!”
他的吻来的又忽然又急,带着某种不够确定的激狂。抱住她的双手也越发用力,几乎要掐断了她的腰。她压根来不及反应,呼吸就被硬生生夺去。只能仰起头配合他的掠夺,闭上眼睛艰难地换气呼吸。
直到她彻底缓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附在她的肩头低低喘息,“苏江沅,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她身体一僵,跟着眼眶一红,用力回报他,“嗯,我知道。所以我才那么努力不让自己死掉,我还想要陪着你,咱们一起老死呢!”
一直过了很久很久,两个人才各自平缓各自的呼吸。
苏江沅静静地窝在男人的怀里,静静地感受着呆在他身边无限静谧的时光。
温承御伸手抱住她,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时不时用略带老茧的手指轻轻摩擦她细嫩的脸颊,好久,他才沉声开口,“以后,自己不准开车。不管你想哪儿,都有我送你。”
苏江沅一停就不乐意了,抱住他的胳膊就开始撒娇,“阿御你别这样,我才刚刚体会到开车的乐趣。就这么磨灭我的积极性,真的好吗?”见他面不改色低头瞧着自己,就是不改口,又继续晃他的手臂,“再说,这只是个意外,也不能怪我啊。我技术明明就很可靠,要怪只能怪那个刹车。”
温承御放在她脸颊上摩擦的动作一停,眉眼一暗,“刹车?”
“对啊,当时下坡,我脑子了一乱,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踩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刹车的缘故。”
温承御当即就嘲笑她,“连油门和刹车都分不清的温太太,我真的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开车?”
她瞪他,“你小瞧我。”
他逗她,“是。”
苏江沅:“。。。。。。”
她当即就从他的怀里退了出去,径直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想要蒙头不理人。又想到自己的的伤势都在头部,又将被子往下移了移,牢牢盖住脖子以下,背对着温承御没了声音。
温承御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小混蛋,又好气又好笑,“就因为这个,要跟我闹别扭?”
她冷哼一声,算是做答。
他伸出手,隔着被子轻轻摸她肩头,“温太太,刚才还说要好好珍惜我。怎么,转眼就忘了。”
她气呼呼瞪他一眼,当即反驳,“这两者没有关系。”
温承御失笑,“那我退一步,三个月之内,你不能开车。”至少在某些事情还不够明朗之前,他不会让她独自去冒这种风险。
她一点都不肯退让,“哼,不稀罕。”
他耐着性子,想要跟被子里的小混蛋讲道理,“你受了伤,短时间之内却确实不适合开车。而且,你还有工作不是吗?你不是也说过,不希望你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面前太过招摇吗?”
她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她还是气,于是把自己裹得更紧,“大奸商,我不跟你拼口才,你走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哪儿来的别扭,就是觉得自己受了伤已经这么难受了,他居然在开不开车这件小事上不肯让着她。
想想就觉得生气。
“真的要我走?”他忽然接口问道。
她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于是堵着气,哽着声音回答,“你走好啦,没人要你管我。”
床铺上凹陷下去的地方忽然一松,苏江沅明显感觉到男人起身站了起来。因为是背对着他的方向,苏江沅听到脚步声,接着是开门声,隐约知道,这个男人大概是真的走了。
心里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委屈,鼻头跟着一酸,忍不住就抽泣了一声。
她还伤着,他就这么走了?
这男人。。。。。。
“不是你要赶我走,还哭什么?”温承御的声音冷不防在头顶上响了起来,苏江沅吓了一跳,回头却发现男人正纹丝不动地站在床边,压根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又气又囧,压根不知道怎么反应。
温承御绕过床头,走到她跟前蹲下,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刚才是护士。”他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颊,“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还觉得我会走?”
她被问的打不上一句话,暗自郁闷,却又听到他近乎妥协的一声叹息,“乖,以后若是想开车,我陪着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明明一脸沉郁,却最终不得不对着她妥协的样子,苏江沅怎么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要你陪,我不稀罕。”
“对,你不稀罕,是我想陪你,总可以了吧?”
她伸出手,表示和好地摸了摸他的脸,“看在你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本太太就勉强让你陪着好了。”
“苏江沅,你是我上辈子追来的讨债鬼吗?”
*
因为受伤和失血过多的缘故,苏江沅总是断断续续地睡着,但每次又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温承御几乎是寸步不离,她睡,他陪着她睡。她一旦清醒,,他势必比她早一步醒过来。就这样,断断续续到了凌晨五点。
苏江沅再度睡了过去。
温承御替她盖好被子,口袋里响起了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第247章:被这女人爱上真可怕
打开一看,来自庄未简单的几个字,“温少,我到了,就在门口。”
温承御推门出去,庄未跟前已经散落了一地烟灰。见温承御出来,他抬手将手里还在燃着的香烟扔在地上,站起身来的时候,抬脚踩灭。见温承御的目光落过来,庄未立马狗腿地“嘿嘿”干笑了两声,“那啥,温少,长夜漫漫,我寂寞啊。”他举起手,学者平日里苏江沅发誓保证的模样,咧嘴笑,“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事实上他早来了。
只不过了到了门口,隐约听见里头温承御和苏江沅轻声说话的声音,知道自家老板这个时候最不希望被打扰。尤其是在经历了以为差点要失去自己下妻子之后,所以就一个人蹲在医院上体会寂寞秋风凉的滋味。
一直到病房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他才用手机给老板发了短信,告诉他,他已经来了。
不管是从做下属还是做朋友的兄弟的立场上,庄未都觉得自己这种贴心细腻的举动,真的是没谁了啊。
这次,温承御倒是没再为难他,扫了他一眼,走到门边的长椅上坐下。
庄未跟着过去坐下,见温承御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温少,跟你想的一样。少夫人出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