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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身份的事情搞定,她便可以直接去醉漫坊应选歌女。她很清楚,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利益都是永恒存在的,只要她有利用价值,她想他们会帮助她保密伪造身份一事。
前几天她花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大部分银子,去绣坊订制了一件舞衣,衣服的图纸是她亲手画的,设计上面她花了不少心思,看似简单却又不简单,因为她结合了现代服装理念去设计的。当时收到设计图的店家很惊讶,还问她这个图纸是谁画的,她谎称她朋友给她的,而且交代这衣服只能做一件,不得流传出去。她怕自己还没穿上,这衣服就烂大街了。来这家铺子之前,她也打听过,这家信誉极好,一般私人订制的绝对保密,至于后面定制的人穿出去被别人仿制了,那就与他们没关系了。
醉漫坊门前,炎云惜穿着那件定制舞衣,外面披着一件无袖外套,头上戴着白色的纱帽,整个人看上去恨神秘,因此她的出现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她来的比较晚,在她前面拍着队应选的已有好些人。醉漫坊的招聘新人方式在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很新意的,完全采用公开招募,评判人不是他们内部的人,而是在场的所有客人,不得不说这舞坊的管事很有生意头脑。
她们排好队,便有人来上来收她们的身份牌,领着她们依顺序进了舞坊大厅。
歌舞坊说是跟青楼不同,不用做皮肉生意,但入了歌舞坊也不在是良家子,想要嫁个好人家还是挺困难的。因此来当舞娘的女子也大多是家到中落,无以谋生才迫不得已来此,她们以前说不定是大家闺秀,或者官家小姐,因为普通人家的姑娘可学不起歌舞,不过也有一些家贫的,故意让自家的姑娘去学这些,学成了好贴补家用,不过这在极少数,毕竟名声不好听。
炎云惜其实是故意来晚的,好排在最后一个,她站在那里淡然的看着前面的姑娘们一个个上场,可能大家都是头一次在众多陌生人面前表演,显得很拘谨,这人一紧张,就容易出错,舞步也就乱了。这不,正在台上表演的一个姑娘跳着跳着便舞步突然乱了,这一乱便直接摔到了,惹来围观的群众一脸嘲讽。
“下去吧。”
“跳什么跳。”
“就这身段,简直丢人现眼。”
。。。。。。。
台下一片嘲讽声,吓得那姑娘双手提起裙摆哭着跑了下来。这样一闹,排在她后面的那位姑娘也吓得脸色发青,最后直接弃权了,免得自己受同等的羞辱。
因为有了开头,后面好几个姑娘也跟风弃权,直接离开了舞坊。本来到炎云惜还有一段距离,谁知道三两下便轮到她了。
她这一身打扮,初到舞坊之时便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视,当然他们好奇的只是纱帽里面那张容颜。
“炎云惜。”上面排号的人这时候叫到了她的名字,她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无视大家的目光,她直接向台上走去。这时候有个人出声提醒她,“姑娘,你不会穿成这样跳舞吧。”并没理会这人的话,她走到了舞台中央,然后背对的众人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无袖外套,接着取下头上的纱帽,随手扔去一旁,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转过了身。最先吸引大家目光的是她身上的那件舞衣,他们似乎见到了坠入凡尘的仙子,只是往上看,虽没有纱帽,但仍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因为她还带着白色面纱。
这举动引起了一些人不满,但也明白人家还不是歌姬,只是来应选的,现在想怎么表演轮不到他们说什么。炎云惜此刻虽赚足了目光,但大部分人都是看好戏的心态,认为她只是故作神秘而已。
在众人的注目下,她直接翩翩起舞,大家看不清她的容貌,只瞧那双漂亮的眼眸目若朗星,顾盼生姿,她舞姿轻盈,身段优美婀娜多姿,引人无线瞎想。
炎云惜跳的便是有名的“惊鸿舞”,通过舞蹈动作表现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形象,舞姿轻盈、飘逸、柔美。惊鸿舞早已失传,不过炎家藏书阁还有记载,虽然不全面,但有炎家舞痴在,这舞就是不全也给她补全了。
舞步随风收复,娇眼如波入鬓流。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一刻,久久无法回神。
最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轻舞如燕居,疾舞如惊鸿。”大家才从半醉半梦中回过神来。
惊鸿舞她在前世也跳过几次,但用炎家舞痴的话来讲,美则美矣,却并没啥新意。她所谓的舞是有灵魂的,她上辈子没能理解,这辈子依旧是。不过唬唬这些人应该还是可以的,因为惊鸿舞确实够美。就算惊不住这些人,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她这张脸,这也是她坚持要带面纱跳舞的原因。
不过目前这情形,她似乎还可以继续留着这张王牌。这个地方鱼龙混杂,那些害死原主的衙差可是见过她的,她不可想取了面纱后被人认出来,那她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泡汤了,虽然这几率不是很大,但危险成分确实存在的。
这时有人认出了刚才说话的男子。
“他不是上届文试状元现在的的侍郎大人,谢谦。”
“对啊,好像就是他。”
对别人道出自己的身份,谢谦并不在意。朝廷对官员有明文规定,不得私自进出青楼赌坊,但对歌舞坊并没有明令禁止出入。
“不知姑娘这舞叫什么名字。”谢谦问道,今天他是被两位同行强行拉来的,来之前他万万没想到会看见这么美的舞。
炎云惜见此人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穿着一身月牙白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他的皮肤很白,目光清朗,不是十分英俊,但他身上的气质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不叫人讨厌,便道,“其实先生刚才那句话已经道出了此舞的名字。”
“惊鸿?”
“没错,此舞就名为惊鸿舞。”
“这里可有画具。”他突然问道。舞坊的人瞬间明白,拿出一套画具在大厅摆好,因为这种情况偶尔发生,看完舞姬表演的公子哥心血来潮为姑娘画上一副画。
谢谦能考上状元,那文采一般人能比的,但除了文采,最有名的便是他的画作,他还没考上状元之前,他的一张画已值千金,更何况现在身份不同了。
他画的很快,完全是随性而作,很快大家便看见一白衣美人跃然纸上。不过半个时辰,他便收笔了,全程没有任何人舍得打扰。
画中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炎云惜。
第7章 面纱
炎云惜本人全程到是相当的淡定,虽然她从未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也只是惊讶了片刻便释然了,别人要做什么,跟她并没关系,不过就是当一次免费的模特。
看到完整的画作,她心里其实还有些怡悦的,毕竟画的是她。虽然她不懂古画,但欣赏美是人的本能,这幅画确实很美,美得就连她自己都想掀开画中人的面纱。
“这幅画是在下送给姑娘的,以姑娘入画,希望姑娘不要介意。”谢谦起身看着对面的炎云惜说道,语气很谦和。
“怎么会介意,小女子谢过先生抬爱。”炎云惜从容的说道,毫无女子通常的羞涩扭捏,大方的接受了这幅画。
谢谦眼里再次露出赞赏的神色,却没在说什么,随后便离开了舞坊,他两个朋友也跟他一起离开了。
谢谦离开后,众人的目光再次转移到了炎云惜身上。
“姑娘现在可以揭开面纱了吧?”他们可都是等着看面纱下那张容颜,可炎云惜本人现在根本没揭开面纱打算。因此有些人实在忍不住了,嘲讽道,“姑娘不敢当众揭开面纱,不会是因为姑娘长得太丑了。”
炎云惜看也没看他,直接说道,“我丑与美应该都跟公子无关,更何况容貌是父母所赐,岂是小女子能改变的。”
“你。。。。。。”那人气得想发作,这时候舞坊的管事兰姨站出来了,大声宣布,“我们醉舞坊这次选中的姑娘就是这位炎姑娘,谢谢大家捧场,有上届状元爷如今的侍郎大人亲自作画,我们这么炎姑娘可谓是实至名归。”说话的同时抓住了炎云惜的手并举了起来,周围想起了热烈的掌声。她突然觉得这气氛好怪,不过是应选个舞女,搞得跟她以前在学术界发表医学论文中选一样。
“姑娘,只要你签下这个,你今后便是我们醉漫坊的姑娘了。”舞坊管事兰姨对炎云惜道,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炎云惜这才仔细端详了管事兰姨几眼,大概三十五的年纪,身穿淡青色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笑意,风韵犹存。然后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那份契约,因为她根本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
但她事先了解过歌舞坊的契约,每家其实都差不多,并不是什么长期合同,一般签三年,不同的是分成。分成多少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能进宫,方便她查案,因此上面分成写的多少她是无所谓。想也没想,她直接按了自己的手印。
见她按下手印,兰姨悬着心沉淀了下来,开始她还想她会不会不满自己提的分成,还故意换了一张契约,把原本改成她三她七改成了她四她六。这么好的苗子,她可不想被别家抢了,只要今天的事情宣传出去,这姑娘必然会名声大震,甚至超过烟雨和春蕾二位姑娘。
“来人,还不扶我们姑娘下去休息。”兰姨的说道,立即便有侍女上前,带着炎云惜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大家虽然不想她就这么离开,但也没办法,姑娘是别人家的,不是他们说了算。虽然醉慢坊在京城歌坊里一直是万年老二,却没人敢轻易招惹,因为这么多年,没人查清这醉慢坊背后的人,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们没有后台,要么他们背后实力太强,不然各方势力为何会查不到。
这个问题是炎云惜不知道的,不然她肯定不会选择醉漫坊,以至于最后害得自己无法脱身。
“各位,今天我们醉漫坊的甄选就此结束了,想留下的朋友请继续欣赏歌舞,至于炎姑娘的真容,大家总会见到的,也不急于一时。”她是要故意吊足大家的胃口,当然也害怕炎云惜真如一部分人所说,是丑得不能见人,才故意带了面纱遮丑,不管是美是丑,现在大家都只是猜错,这人对越不清楚的东西越是充满好奇,只要好奇就得想方设法往里面钻,她等着数钱就可以了。她想,就算那姑娘真的长得丑也没关系,只要一直让她带着面纱就行,要是长得美她日后就更赚了。
炎云惜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当成了摇钱树,摇啊摇。
舞坊二楼包间里,坐着一对作打扮成男子的主仆。
那小姐看见炎云惜离去,一脸失望,站在窗口喃喃道,“她跳的真好看。”
身边的丫鬟立即接道,“小姐跳的也好看。”
“跟刚才的惊鸿舞比,差远了,我答应过冉哥,他回来的时候我要为他跳一支舞。”
闻言,小丫鬟只觉得背后发凉,心里轻叹:小姐这又是魔怔了,都五年了。
这对主仆没在说什么,最后起身向楼下走去,出了醉舞坊。
隔壁房间一直注意着她们的玉无忧见人走了,心里很着急,可碍于玉清混这位大爷在场,也不敢偷偷追上去。见他心不在焉,玉清混把玩这手中的茶杯问道,“有事?”
“啊,没事,没事。”玉无忧急忙否定,反而证明他心中有鬼。从来到这个舞坊开始,玉清混就察觉到玉无忧心不在焉,只是一直没提出来,因为这幅样子的玉无忧还真是少见。今日早朝后,是他急急忙忙求着他来这舞坊看歌舞,正好闲来无事,出来走走也好,顺便鉴定一下这民间舞坊的水平。
刚才炎云惜的舞他看过了,是很美,却不能完全入他的眼,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到是谢谦的画更叫人惊艳,让他觉得画中的人似曾相识,可在炎云惜身上并没有看见,现在想来还真是怪异。
想着,他便问出了口,语调依旧清冷,“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姑娘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玉无忧本在装模作样的喝茶,听他这么一问,差点喷出来,“姑娘,那个?”他这个万年石头的皇帝表哥什么时候对别的姑娘感兴趣了。
“就是跳惊鸿舞那个?”
“惊鸿舞,什么惊鸿舞?”玉无忧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伸长着脖子往楼下看去。身边的小林子吓得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说道,“你说的是刚才跳惊鸿舞的那姑娘嘛,我没觉得啊,不就是一个舞女,怎么会似曾相识。”
“是吗?看来是我想多了。”玉清混道,脸上看不出他什么想法。
“那是,那是。”玉无忧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恢复平常嬉皮笑脸的模样。谁知玉清混来了一句,“你知道惊鸿舞是什么?”
“惊鸿舞,不就是一种。。。。。。舞。”后面这个字他说的极为小声。
“那你说看这两个时辰你都做了什么?”
“我不就是看热闹。”玉无忧因为心虚,不敢看玉清混的眼里,心里还有些发毛,腹诽道,“难道自己里面唯一的秘密都要被人发现了吗?”人人都说大顺皇朝最不能得罪的是有战王之称的景王玉景焕,特别是这两年,传说战王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可事实上大顺皇朝最不能得罪的当是大顺皇朝第一人,大顺皇朝的君主玉清混,也就是他表哥。
身为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他表示压力山大啊。这些年也就他胆子大,敢巴着他,其他人见到他都是能躲多远就多远。因为在战王面前犯了错,不过是一死,可在君王面前犯错,不是一死便能解脱的,而他永远一副清冷,不苟言笑,寡言,正经的表情,让人家完全猜不出他的心思。弄得跟他说话的人只能战战兢兢的回,搞得宫里所有人都怕他,就连他生母太后娘娘也不愿多见他,就这点他还是比较同情他的。
想来当皇帝还真是不容易,反正他是干不来的,这辈子他只想做个闲散郡王,想去哪就去哪,自由自在多好。如果不是因为皇祖母疼他,加上他这个没朋友的表哥,他才不想踏进哪座皇宫,看似华丽,实际上是个冰冷的牢笼,没有生气,让他分分钟想逃离。
“林安,走了。”这时候玉清混突然开口,玉无忧立即站了起来,显得迫不及待,一脸高兴的模样,像是恨不得立刻这里,“回去了啊,回去好。”今天好不容易碰见,如今耽搁这么久,她肯定走远了吧。
玉清混无视他的神情,率先走出了房间,身旁的林安见此跟了上去。
玉无忧因为心里着急,也急忙往外走,与林安同时堵在了门口。最后是玉无忧退了一步,还做了一个你请的手势,他偶尔敢在玉清混面前放肆,但对他的贴身侍卫,他是真怕,虽说玉清混冷,那人家是气质使然,而这林安是真冷,只要一靠近,那感觉就如同置身冰窖,冻啊,而且这人一年说的话加起来都不会超过十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哑巴。他想不通,玉清混为何总把这个冷神放在自己身边,难道是为了存托自己其实不冷。好吧,也只有他玉无忧这脑子里才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身为明卫总管的林安,他的天职就是在明守卫君主,他不时刻待在君主身边,还能去哪。
他们离开和来时一样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玉无忧有些人是认识的,可他身边那个气质卓绝,容貌非凡的男子却没见过,大家免不了好奇。这个人的出现,好像自带发光,宛如天神临世般,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无论男女。不过那只是第一眼,再看第二眼,却是望而畏之,恨不得立刻逃离,像是害怕自己所有的秘密被当众揭开一样。
第8章 囚禁
玉清混这行人离开后,醉漫坊即刻恢复了平常的光景。
刚走出醉漫坊几步的路程,玉清混突然停下步子,随口一问,“无忧,上次酒楼那个厨子”
玉无忧听得心颤抖了一下,低着头喃喃道,“厨子,那个厨子。。。。。。”他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其实玉清混早就走远了。就他自己还傻傻站来哪里,没发现周围的人对他指指点点。
站在身旁的小林子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扯了扯他的袖子叫道,“爷。”
“干什么,没看见爷正在想事情。”玉无忧气恼道,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小林子心肝颤抖的回道,,“走了,爷。”
“走了?”玉无忧这才抬起头来,发现这里早就没有玉清混的身影,如释负重的同时拍了拍小林子脑袋道,“你怎么不早提醒爷。”
小林子有苦难言,身为奴才,他向来是少说话多做事。
“那个厨子的事前怎么还没查到,这都多少天了,爷不是说过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来他就来气。
“这个,因为太皇太后寿诞在即,不能闹得太。。。。。。。”
玉无忧哪里是会听解释的人,直接打断他,“好了,好了,爷不想听任何理由,继续给爷找人。”
“是,那爷现在去哪里?”小林子问道,一抬头,见他家爷已经走远了,好像在偷偷摸摸跟着什么人。
待他追上去,发现他家爷偷偷跟着的是一位年轻公子。心里正觉得奇怪,却瞧那位公子似乎有些眼熟,他立即想起一些事,那位公子长得很像兵部尚书家的大小姐安如心,难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