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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林质
总有恋爱中的诗人说,幸福就像流星划过天际,美妙且短暂。但林质却想,幸福就像恒星,只要我看到了,我将永远珍藏在心底。
只是天不遂人愿,才刚刚尝到两情相悦的美妙滋味,聂正均就因公事要飞往欧洲一个星期。
他来电话让林质住回别墅去,顺便照看横横。
“好啊。”
“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他微笑着翻过一页纸。
林质走到玻璃墙那里,努力压下的唇角盖不住她的满面春风,“嗯,我想横横了,有大半个月都没见到他了。”
聂正均一笑,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他说:“那正好给你个机会去跟他沟通感情。”
“我会好好把握的。”她笑眯眯的说。
聂正均拧上笔盖,说:“只是有一点,别又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他已经长大了。”
“咳咳。。。。。。。”林质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全卡在嗓子眼儿了。
“听到没有。”
“额,听到了。”她满脸涨得通红,端着水杯的手有些微颤。
嘱咐了几句,他挂了电话。都是不怎么擅长言语的人,所以两人的交流通常是简明扼要,旁观者根本想象不出对面是他心爱的人。
只是林质她自己知道,心跳的速度已经超出常规了,她快要不能呼吸。
而这边,聂正坤没有大张旗鼓的揪出内奸让他滚蛋,而是给他下了一个套,以工作不力的缘由辞掉了他。风口浪尖上的ag,绝对不可以在此时让外界看到他们管理疏漏的一面,为了维护良好的
形象,他甚至亲自签了一笔解约赔偿金。
林质是个通透的人,聂正坤对公司内部的人三缄其口,她见到这样的反应就更不会有丝毫泄露了。只是不知道易诚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哦,他肯定会生气。林质喝了一口咖啡,嘴角上扬。
奉大家长的命林质暂且又搬回了别墅,最高兴的莫过于聂绍珩少爷了。
“小姑姑,我中期考试进步了一大截,哈哈哈哈!”他叉着腰坐在她行李箱上,像只要翘尾巴的孔雀。
林质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拖鞋换上,笑着说:“真棒,小姑姑替你骄傲。”
“没什么奖励吗?”他伸长了脖子。
林质撸起袖子,说:“嗯,我亲自下厨犒赏你一下怎么样?”
“那我要吃红烧排骨、基围虾、麻辣兔丁和酸汤牛肉!”他一口气点了四个荤菜,一点儿都不带
结巴的。
“好,都做给你吃。”林质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仆人笑着让小少爷起身,将林质的行李送到她卧
室去了。
李婶儿从厨房走出来,制止道:“质小姐,您可不能将就小少爷呀,他最近就不爱吃素菜,这可
不行!”
“李婶儿,你拆我台做什么!”横横一溜烟儿的跑过来,挑着眉毛不满的说。
“小少爷,不是我要当这个坏人,先生可说了,你的饮食要荤素结合才行。”李婶儿认真的说。
林质伸手搭在横横的肩膀上,“既然这样,你选两个吧。”
他不乐意的撇了一下嘴,林质的话他通常都不会呛声,只说:“那你选两个做吧。”
林质摸了摸他硬硬的短头发,语带笑意的说:“明天做另外两个,别不开心。”
“哦。”
“来,帮我剥蒜。”
他坐在矮凳上,一板一眼的剥蒜,认真极了。
“横横,最近你那个许老师还来吗?”林质捞起过了水的排骨,随口问道。
“来呀。”横横用手肘揉了揉鼻子,大蒜有些呛人,他说,“她每次来得可高兴了,怪不得读着
名牌大学,讲题的时候简直是眉飞色舞。”
李婶儿在旁边给林质打着下手,插了一句:“不过她好像很关心先生,经常问他在不在家。”
林质的眉毛不经意上下动了一下,她低头浅笑。在这个别墅里的仆人都不是些爱传话打听主顾事
情的人,李婶儿说的话状似无意实则却透露了不少消息。
“哦?她要跟大哥交流横横学习的事情吗?”
李婶儿摇头,“不像是,倒像是很关心先生的动向。”
林质点头,李婶儿看了她一眼,低声问:“小姐,您觉得这个许老师怎么样?”
林质抬了一下下巴,指向了旁边小凳子上的横横。李婶儿了然,低头摘菜不再说这个话题。
横横笑了一声,把一小碗蒜摆在林质的面前,撑着流理台,他说:“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就是
许老师对我爸有意思呗?”
林质闷笑,李婶儿转过头去。
横横摸了摸下巴,分析道:“这个许老师长得还可以,合我心意。但性情嘛。。。。。。。”他砸吧了
一下嘴,接着说道,“就不敢恭维了,坐不住镇,摆平不了外面那些觊觎我爸的女人。”
他上下扫了林质几眼,说:“你还行,除了太闷以外。”
“太闷?”林质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看他。
横横大为得意,他抱胸说道:“我爸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情调的人,如果再配上一个像你这样一本正经的女人,啧啧啧。。。。。。难保以后不会见异思迁。”
林质错愕的盯着他,表情震惊。
李婶儿躲出去笑去了,拆了自己老爸的台的聂绍珩少爷浑然不觉,伸手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儿雪糕,晃悠着往客厅去了。
“你还没帮完呢。。。。。。。”林质回过神来,向外面喊道。
他脚步走得更快了,简直像一阵风刮上了楼。
“臭小子,就为了逃避干活儿这样说自己爸爸。。。。。。。。”林质低头小声说着,嘴角含笑。
晚上洗完澡出来,床上的电话恰好响起来。
“喂?”她用毛巾包上头发,还来不及看来电显示。
“才洗完澡?”
林质一把抓起电话,“你怎么知道?”
那边一声低沉的轻笑,他说:“对你,我了如指掌。”
林质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说:“你不会在我房间里按了摄像头吧?”
他顿了几秒,想象着出水芙蓉的样子,呼吸紊乱,他忍住气息,说道:“这个可以有。”
“喂!”林质抗议。
他笑着问:“户主没有在家,一切都住得习惯吗?”
“本来还可以的,但现在被你一提,好像是缺点儿什么。”林质抿唇笑着回答。
电话那边传来沙沙的纸张翻动的声音,想到他那么忙还要跟自己打电话,她不免有些心疼。外人都看到他多么的成功有威望,但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真的很辛苦。
“你忙吧,我看会儿书去。”林质擦了擦头发,放下毛巾。
那边传来他和谁低声说话的声音,过了半分钟之后,他才说道:“我想听你的声音,你要看书就看去吧。”
林质想到在美国的那些时日,她忙着学业忙着实习,偶尔看到街上和他身形相仿的男人她还是会驻足失神,那个时候,她无比的落寞。有时候从国内打来的越洋电话,她满怀欣喜的接起,却大多数落空。
爱上一个人的心情就是起起伏伏,只是这样的煎熬,对于她而言是幸福,因为此刻她所有的伤心孤寂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终于得到了回应。
她挂着耳机躺在床上看书,耳边是他低沉的和人交谈的声音。她翻过一页书,偶尔听到他一声轻笑。
“在看什么书?”
林质翻了一下封面,念到:“《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他伸手将文件递给秘书,反问道:“你这是在叮嘱我吗?”
“我这是在说书名。”无声的笑意让她弯起了眼角,她说,“况且你后面跟着那么大的一群人,
怎么可能一个人吃饭。”
“没有你,吃饭对于我来说就是规定完成的任务,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林质想像不出来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她努力在脑海里勾画,但没有一个她熟悉的“大哥”是这样的。
“唔,我确定你在向我撒娇。”她合上书,已经看不下去了。
阳光透过纱帘洒进书房里,外面高高大大的法国梧桐笔直的站着,树荫斑斑点点的影子落在窗台上,他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我在向你寻求安慰,那你能不能让我如愿以偿呢?”
聂绍珩少爷的判词出现了重大的偏差,纵然他老爸表现得不善言辞不屑于表达情感,但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你永远难以估量他的潜力,简直是深不可测。
她一晚上的好梦,就枕着这样的甜蜜,心里有朵花在悄然盛开。
第二天上班,贺胜因为一个工作失误被主管痛批了半个小时,整个办公间都悄然无声,唯有主管破天的大嗓门儿在怒吼。
文件被砸在地上的声音,众人一致缩了缩脖子。
最近和那家外企竞争得如火如荼,整个公司都提升到了一级警备状态,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撩拨大家的神经。
贺胜黑着脸从主管办公室走出来,路过林质身边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被绊了一脚。
“没事吧?”林质站起身来。
他脸色阴沉,看了她一眼,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刘林青向着林质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自然,她并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重新坐下继续工作。
午休,茶水间里。
“你最近怎么搞的?这种低级错误也犯?”王茜之端着一杯咖啡,用勺子在里面搅了一圈。
贺胜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有人在整我。”
王茜之站直身体,“谁?”
贺胜吐了一个烟圈儿,他眼神飘忽的看着王茜之,“你信我吗?”
“看那跟谁比了。”她放下勺子,喝了一口咖啡。
“如果我说外面那娘们儿跟上面二十三楼的人有关系,你信吗?”
王茜之眼睛一亮,“你说林质?我早就怀疑她了!二十三楼的谁,我认不认识?”
“认识。”他眯着眼,在一片云里雾里吞吐着。
“谁?”王茜之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副总,聂正坤。”
王茜之肩膀松弛了夏利,皱了一下眉头,“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是副总!”
“有一天晚上我在公司撞见了林质,当时门卫已经锁门了。之后就传出有家外企拿着跟我们雷同的方案竞争,你不觉得巧合吗?”
“你是说。。。。。。。。她是商业间谍?”
“八九不离十。”他冷哼了一声,“我亲自向副总告发了她,但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你想啊,如果不是她跟副总关系匪浅,她会不接受调查就这样完事儿了吗?”
王茜之像是含着一口吞不下的冰激凌球,美味又冰冷,她想慢慢消化但身体里沸腾的因子让她忍不住颤抖。
副总。。。。。。。林质。。。。。。
以副总的年纪,她不是情妇就是小三儿,还有第三种可能吗?呵呵。
“给我递支烟。”她伸手。
打火机的火光嚓的一下亮了起来,她两指夹着香烟,感受这腾云驾雾的美妙。
林质,你完了。
第30章 林质
对于有人在暗地算计她的这件事她并没有感觉,实在是这一周过得太过跌宕起伏,以至于她无暇分心去注意。
周五的晚上,林质在二楼的小书房辅导横横的功课。她随便拿了一本书侧卧在沙发上,随着沙沙的纸张翻动的声音,那边书桌前的少爷早已点着头在打瞌睡了。
“不做完不许睡觉哦。”她翻了一页书,抬眼看了那边一下。
他挺直背握着笔,装模作样的写了几下,慢慢地,又松垮了肩膀低下头。
十分钟后,林质放下书走到他的身后,眼前的男生趴在书桌上睡得十分香甜。
林质从他胳膊下面将卷子抽了出来,用视线扫了一遍。也许是许诺讲课还不错,他竟然大有长
进,错误率大大的下降。
“嗯,还不错。”林质点点头说。
他听到响声茫然的坐了起来,左右看了一下,然后仰头注视着林质,“小姑姑,我好困。。。。。。”
“你白天也睡,晚上也睡,什么时候学习呢?”林质说。
横横大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说:“现在的小学生辛苦着呢,你太不了解行情了。”
林质敲了他脑袋一下,说:“教育部门说要减负,可不是让你不负的啊。乖乖把剩下的作业做
完,我下去给你煮碗粥。”
“我要喝蟹肉粥。”他顿时振奋了起来。
“这么晚我了哪里去给你找蟹肉啊,听话,明天等李婶儿去菜市场买回来了再做。”林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好吧,那我先将就一下。”他砸吧了一下嘴巴,少爷脾气不小。
林质忍住笑意,关上门下楼去。
才把米淘好,电话就响了起来。耳朵一红,她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在做什么?”
林质拧开火,说:“在给我们的小少爷熬粥喝。”
聂正均哼了一声,“他脸挺大的啊。”
林质闷笑,“嗯,是不小。”
“熬的什么粥?”他追问道。
“山药红枣粥。”
“那小子肯定不爱吃,我也不爱吃。”他低声说道。
林质单手握着电话,靠在厨房的墙壁上,笑着回:“我也没请你吃呀,你怎么自作多情呢?”
手上的钢笔一顿,他说:“看来我是出差得太久,有人要上房揭瓦了。”
一串低低的笑声传来,像风吹过铃铛一样,清脆得让人难以忘怀。他的耳朵痒痒的,像是有人在
对着里面吹气一样。
“我后天就回来了。”
“所以呢?要上家法吗?”林质将粳米放下锅,拧成小火。
他放低了嗓音,说:“家法到不用,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的惩罚措施。”
林质手一滑,山药噗通一下就全掉进锅里了。
“啊。。。。。。。”
开水溅起来,手上出现了几个红点儿。
“怎么了?烫到了是不是?”他连忙问道。
“嗯,有点儿疼。”她迅速地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刷被开水溅起来的地方。
“药箱还在原来的地方,你赶紧去上点儿药。”他眉头拧成了一个结,表情比那边烫到的人还纠
结。
“嗯,那我先挂了。”
大概是情场得意剩下的场都会失意吧,即使是熟门熟路的厨房居然也会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那开水沸腾得十足十,抹药的时候她都能看到那块儿皮几乎要掉下来了。
实在是疼,她扔开药膏,准备等她自己愈合了。
李婶儿接过了她的工作,把粥熬好了端上去的时候发现小少爷早已自己缩进被窝里睡着了。他脾
气大,李婶儿也不敢喊醒他,只好又端下去了。
林质手上伤了实在很不方便,不能洗澡她就用湿帕子擦了擦脸,皱了一下眉头,她自己都觉得很不舒服。
要睡觉的时候接到了琉璃的电话,她是个闲不住的家伙,即使是怀着孕也在东跑西跑,林峰有时候一颗心都被她挂到嗓子眼儿了。
“乡村俱乐部?”林质疑惑的问道,“国内也有?”
“喂!不要抱着这么崇洋媚外的口吻哦我告诉你,咱们这个俱乐部可比那些半吊子高档多了。”琉璃不满的说。
林质一笑,“那你得玩儿高兴呀。”
“我自个玩儿有什么意思,我得拉你一块儿呀!”
林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说:“我刚才煮粥的时候烫到手了,明天出门肯定不是很方便的。”
“哎呀,贴块儿邦迪不就好了?我在家里憋了这么久,你就一句话,陪不陪我透透风去!”
林质指出:“可是你前天还在晒野外烧烤呢,不是透过风了吗?”
琉璃语塞,林峰接过电话,说:“她言不及义你别听她的,她就是认识了几个青年才俊要给你介绍,你就当来认识朋友了。”
林质汗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回国后这么多人争着当红娘,每周一次应付老太太的安排她就够辛苦
了,没想到这里还潜藏着一枚潜力股呢。
“不去不去,更不去了。”她一口拒绝。
琉璃捶了林峰几下,用眼神逼退他,自己接过电话说:“我保证,绝对不让你尴尬好吧?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玩玩儿,你也别当什么正事儿,别有压力。”
“我不喜欢这样。”
“你当初还不喜欢跟我玩儿呢?”琉璃一针见血,说,“你不喜欢的不一定就是坏事儿,多接触
接触,就当涨见识了啊!反正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接你,不见不散,拜拜!”
以防她拒绝,琉璃迅速地掐断了电话。
林质拿着电话苦笑,这么闹腾的孕妇,会生出怎样一个宝宝啊!
第二天琉璃如约而至,她怕进来撞进她那个黑面大哥,直接让林峰把车停到了外面的马路上,喇叭一响,仆人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林质的头也开始疼。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针织衫,下面套了一个九分的牛仔裤,黑色的风衣披上,一个干净利落的都市女性形象就这样出现了。踩着一双白色的板鞋,她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让你别紧张你就理解成别当回事儿了是不是?”琉璃扫了她一眼,十分不满意。
林质扎了一个蜈蚣辫搭在胸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大学生的打扮,她自己很满意,“李婶儿给我编的,我觉得很不错。”
林峰笑着发动车子,琉璃瘫软在了后座上。
“把你嫁出去是我要操心半辈子的事情啊。。。。。。。。”她掩面直呼。
林质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她说:“我有男朋友了,你不用你操心啦。”
轮胎发出吱地一声,与地面摩擦的感觉十分强烈。林峰淡定的说了一句sorry,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