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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了。“现在,苏四小姐总算是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琅少也是放下心来,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多余的人,便是开口道:“既然这样,我就把小桃花交给你们照顾了。”
这话叫连翘听得有些迷茫,“凤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城外接应陆九爷他们。”琅少淡淡一笑,笑容里却是蕴藏了淡淡的酸楚,“别告诉小桃花,我其实已经回来了。”声音落下,也如储沂轩那般决然而去。
456终于醒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闯入屋子里的时候,桌子上的烛台还没有燃尽,慷慨地消耗着自己最后一点力量。与它一样的,还有存放在铜盆里的炭火,尽管已经被烧得白里透红,但仍是在无私地贡献出自己的那一份热度,只是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噼里啪啦的声响。
伴随着这样微弱的声音,谢小桃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才一睁开,便是看见了正守在自己床榻边上苦练点头功的连翘。
只见连翘那丫头正以单手拖着腮帮子,闭着眼睛,一下一下地点着脑袋。这样的场景叫谢小桃忍俊不禁,同时又有几分心疼。她想连翘一定是因为担心自己,以至于一整夜都没有好好休息,才会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霎时,连翘一个大跨度的点头,硬生生将自己给弄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围,旋即便是将视线移向了谢小桃的这一边,才发现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竟是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感染着她自己也是喜上眉梢。连翘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小……小姐……你醒了?”
谢小桃点了点头,“醒了。”
“醒了多久了?”连翘又问,见着谢小桃试图从床上坐起身子,赶忙伸出手去扶,“小姐,渴不渴?奴婢给你倒些水吧。”
不说还好,一说倒是叫谢小桃觉得有些口渴了,她微微一笑,没有拒绝连翘的一番好意。
连翘也不作犹豫,立刻朝着桌子跟前跑,只是因为长时间维持着一种姿势,一只腿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差一点就摔倒了。
“小心……”谢小桃赶忙提醒道。
连翘憨憨地笑了笑,忍着一只麻木得隐隐作痛的腿,一瘸一拐地奔向了桌子,虽然腿脚不太灵光,但仍是不能阻止她的好心情,开开心心的为谢小桃倒了一杯水,复又重新走了回来,“来,小姐喝水。”
谢小桃接过了瓷杯,试探着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连翘摇头,“也算不上是很久,只是小姐昏迷时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吓人。当时,就连天风前辈都是束手无策了。”
“那……”
“小姐是不是想问,你是如何挺过这一关的?”连翘笑盈盈地问,问的时候,神情中颇有几分俏皮之感,“那就要多亏了王爷了。当时小姐又是喊冷、又是喊热的,叫人看着都觉得难受。后来,还是王爷不知道从哪里求来了神药,才叫小姐化险为夷、转危为安的。”
“王爷?”谢小桃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昨夜她虽然一种被五彩毒蜘蛛的剧毒折磨得浑浑噩噩的,但还是隐约听见了有人在同自己说话,那样的声音好像是琅少。
想到这里,谢小桃便是重新抬起了头,用一种不敢确定的神色问:“我师姐回来了?”
关于这个问题,连翘并没有直接回答,只因为昨夜在琅少离开时,曾经特意叮嘱过,不准把他已经回来的消息说出去,就当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他也从不曾出现过谢小桃的房间。“没有,还没有凤小姐的消息。”
听闻此言,谢小桃不免有了几分失望,心里却是在问自己,奇怪,昨夜同我说话的人不是他吗?
谢小桃一边问着,一边开始回想着昨晚出现在她耳畔的声音,好像开始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后来就改成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现在这样一想,应该就是荣王爷储沂轩的吧?
谢小桃没有做声,只是端起了自己手中的瓷杯,放在了嘴唇下面,小口小口地抿着。
喝完以后,天色又变得亮堂了不少,谢小桃将水杯放到了一旁,对着连翘道:“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我想出去走走。”
“小姐,可是你才刚刚醒过来啊……”连翘有些为难,换来的却是谢小桃淡淡一笑。
“都已经睡了这么久了,该是时候出去走走了。”谢小桃显得很是随意。
见着自家小姐坚持,连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挑了一件厚实的棉服,为谢小桃穿上,又选了一件内胆全是兔毛的披风披在了对方身上,硬是将那瘦瘦弱弱的小女孩裹圆了整整一圈。
看着铜镜里有些浮肿的自己,谢小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就是出去站一会儿而已,至于裹得如此严严实实吗?”
“至于!小姐的身子才刚刚好,千万不可以受风着凉。小姐如果要是因此而病倒了,奴婢一定会骂死自己的!”说着说着,连翘好像又想到了一些什么,“小姐,奴婢再给你拿件衣服吧,奴婢感觉你穿得还是有些少了。”可能是因为谢小桃太过瘦弱的缘故,明明已经被裹了厚厚两层棉了,但看起来还是没有多少变化。
谢小桃有些无语,连忙对着连翘摆了摆了手,“就这样就可以了。”只是穿两件,她就已经觉得热得不行了,若是再多添一件,恐怕这间屋子里就是呆不得了。惶恐连翘真的会给自己再添一件棉服,谢小桃立刻迈开了步子,朝着外面走了起来。
才一打开门,一股寒风便是扑面而来,但在此时的谢小桃看来,却是无比的沁凉,就好像炎炎夏日忽然送来的一阵清风,带来了好一阵舒爽。
她抬起步子,迈过了门槛,正想着去院子里站一会儿的时候,余光却是无意间扫见有人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遂下意识地转过了头,不想看见的竟然是储沂轩。
对方着了平日里最长穿的玄色,如墨般的深邃颜色却是遮掩不住那淡淡的疲惫,看得出他也应该是一夜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谢小桃复又想到了连翘的话,心底便是生出了几分愧疚,屈膝,对着对方行了一个礼,毕恭毕敬,“王爷……”
见状,储沂轩快走了两步,伸出手将谢小桃架了起来,“身子才刚刚好,就不要再行这些虚礼了。”
依言,谢小桃重新站起了身子,乖巧地静立在储沂轩的对面。
看着谢小桃又恢复了生机的澄澈眼眸,储沂轩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还觉得难受吗?”
谢小桃摇头,“已经好很多了。”
“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在屋子里呆着比较好。”储沂轩不忘叮嘱道,尽管已经看见了谢小桃早已经被连翘裹得严严实实了。
谢小桃挽唇笑笑,“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更好,要是再有一场雪就好了。”
“你很喜欢雪?”储沂轩问。
“说不上是喜欢,只是觉得每次下雪以后,空气就会变得清新许多。”如果能有一场雪就好了,谢小桃在心里默默期盼着。
可能是因为听见了谢小桃的心声,这个时候,竟然是真的有雪花飘了下来,点点白白,看起来煞是好看。
储沂轩和谢小桃并肩而立,欣赏着这片素雪纷飞的美景。
这应该算是他第二次如此认真地赏雪了吧,在他的人生中大约也只有两次是如此用心的在看了。
看了一小会儿,储沂轩的脑海里便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第一次与谢小桃看雪的场景,只不过那是一个夜晚,景色虽美,却是不及白天的万分之一。“这下雪天果真是美极了。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这应该是一句赞美雪景的话,可落在了谢小桃的耳中,却是升腾出了一种别样情愫。她想到了方才在房间里连翘对自己说过的话。在她生命垂危之际,是储沂轩找到了神药,将她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
谢小桃并不知道储沂轩所找的那一味神药究竟是什么,但也清楚那药的珍贵,否则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叫她感觉所染的瘟疫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想到储沂轩为自己用了那么名贵的药材,谢小桃恍惚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来不及深想,就被她强行打散了。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到,而是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你在想什么?”察觉到谢小桃许久都没有开口了,储沂轩耐不住好奇地问。
“嗯?”谢小桃的反应稍显迟钝,却还是将头转了过去,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刺眼的缘故,她的眼睛竟是有些睁不开了。她微微怔了片刻,过了好一阵子才明白方才刺痛自己眼睛的不是阳光的夺目,而是来自储沂轩的光芒,那样一个如神仙般的男人浑身上下都仿佛在闪烁金灿灿的光芒,像她这样一直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也只剩下自惭形秽的份儿了,“没有想什么,只是觉得这雪景虽美,却不是人能抓得住的。”
储沂轩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像是在琢磨着谢小桃的话,良久才道:“你这丫头,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小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难怪你连睡觉时都是皱着眉头的。”说完,整个气氛便是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
谢小桃没有做声,一颗心却是扑腾扑腾地狂跳不已。
大抵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储沂轩岔开了话,“对了,昨天琅少那边传来了消息,至多再过几个时辰,他和陆九爷就能回来了。”
457并肩赏雪
回来?谢小桃微微有些诧异,同时又有几分激动。她展颜一笑,“离开了这么久,总算是回来了。”
“是啊,这些日子也是辛苦他们了,才会比预计要早了这么多天。”提到此事,储沂轩的脸上也是不自觉地漾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看着谢小桃,“以后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戚川没有药材了,而你自己也不可以再以不舍得吃药为借口讳疾忌医了。”
谢小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爷之前是派了琅少他们帮着寻找药材去了。”难怪之前储沂轩一直都在告诉她,再忍一忍,眼前的危机总会过去。当时的谢小桃只是单纯地认为储沂轩是在安慰自己,劝自己不可以及早向瑞王爷储沂烨低头,不想在他的话语里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便是在暗示她,自己已经派人去寻找药材了,只要能忍过这最为难捱的一段时间,便会否极泰来。
只可惜,这样的道理直到现在,谢小桃才是彻底想明白了。是啊,她怎么会这样愚蠢,居然就那么轻而易举小觑了储沂轩,居然就那么轻而易举忘记了他是堂堂荣王爷,是那个在沙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战神,对付一个小小的瘟疫,又岂会抱着得过且过,任人宰割的态度?
储沂轩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谢小桃有些惭愧,却是忘记了,如果当时,但凡她能看见一点儿希望,也决然不会走那条和瑞王爷储沂烨合作的路,不过不管过程如何,结局都是一样,瑞王和荣王的合作终归还是以失败告终,只可惜最后还是叫瑞王爷白白捡了一个便宜——趁火打劫得到了医治瘟疫的药方。
“你又在想些什么?别总是胡思乱想。”见着谢小桃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不语,储沂轩便是有些生气。可以这样说,谢小桃是他见过心思最为沉重的女孩子,他并反对女孩子有心计,可也得分时机,总不能病才刚刚好,就叫自己的小脑袋瓜转个不停吧?
谢小桃微微皱了皱眉头,为自己极力辩驳道:“哪有?我也不过是在想陆九爷而已。”
“想他?”储沂轩不明白谢小桃想一个接触并不算太久的男人是什么意思。
谢小桃淡淡一笑,“只是在好奇,王爷是用了什么办法叫一个曾经不属于自己的人为自己效命的。这一次去找寻药材,王爷不派别人,偏偏派了陆九爷与琅少一起去,想必一定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听着谢小桃的解释,储沂轩唇角也是漾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这还不是多亏了苏四小姐的提醒?”如果当初没有谢小桃的暗中提醒,他储沂轩又是如何能够说服陆九爷,劝其弃暗投明,易主为自己效命?可以这样说,在那个时候如果储沂轩没有及时揽陆九爷于麾下,账册的事情也不会那么快的水落石出。
关于这一点儿,谢小桃并不否认,“提醒归提醒,倘若王爷没有能叫陆九爷心甘情愿跟随的理由,想必他也不会如此。”毕竟陆九爷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储沂轩对着谢小桃又是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其实,我最为好奇的应该是苏四小姐是如何得知陆九爷的事情的。”按照常理来说,谢小桃只是一个终日被养在深闺的小女孩儿,应该是不可能清楚陆九爷的底细。
谢小桃难免有些心虚,下意识地看了储沂轩一眼,只一眼便是发现了值得推敲的地方。在储沂轩的眼睛里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则是在试探。精锐的目光叫她的心惶惶不安,恍惚有种被人看穿的错觉。这样的滋味并不好受。
谢小桃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对着储沂轩娇柔地说:“王爷,这天气呆久了,还是有些寒冷的,咱们还是回屋里说话吧。”
储沂轩明白谢小桃这是在逃避,可还是任由她当着自己的面儿说谎,并没有戳穿。“是我太过粗心,忘记你的病才刚刚有了好转。也好,咱们进去吧。”其实,从他见到谢小桃的时候,就已经至少说了好几遍,要谢小桃注意身体的话了,如今这样说,也无非是在迎合罢了。
然而,谢小桃却没有心思再来琢磨这一切,只是顺着储沂轩的声音,调转身子,朝着屋内走去。
才一推开门,便是瞧见了正猫在门缝后面偷偷留心着他们的连翘了。
正看得起劲儿的连翘根本没有意识到谢小桃会走得这般快,刚想要逃离现场的时候,却没有料想到就被自家小姐抓了个现行,刚好来了一个人赃并获。
“小……小姐……”因为过度紧张,连翘支支吾吾的乌发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谢小桃只想快点逃避储沂轩方才的问题,又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询问连翘躲藏在门缝后面究竟在干些什么呢?
反倒是储沂轩,见着连翘那般紧张兮兮的神色,笑着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事先煎好的药温了去?”
“啊?”连翘的反应显得很是迟钝,那神情看起来倒是和长东极为相似,不过只等待了片刻,就是彻底回过了神儿来,“哦,好的。对,奴婢这就去厨房把药温上去。”她语无伦次着,说完,便是知趣地走了出去。
自她离开以后,房间里便又只是剩下了谢小桃和储沂轩两个人。想到刚刚的异样感觉,以及那太过犀利的眼神,谢小桃还是有些不敢去面对储沂轩。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总要想个办法叫他离开。谢小桃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经意的刚好瞥见了自己还未来得及脱下的披风,于是伸出了手,开始解那紧紧系在一起的长带,只是才解了一半,便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一双秀气的小手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察觉到了谢小桃的异样,储沂轩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端起茶壶为自己倒起水来,动作缓慢且专注。他就那么专心致志的给自己倒水,漆黑的眼眸中除了透白的白开水外,便再也容不下其他。
谢小桃不由得苦苦一笑,明白这是储沂轩在给自己的台阶,若是她再这样与那绳带继续僵持着,反倒是显得有些不妥当了。无奈之下,她只好背过身子,将那绳带解开,脱掉了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披风。事实证明,她果然是穿得太多了,脱下以后,便觉得清醒了不少。
谢小桃将披风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那个还在闲逸地品着白开水的好看男人,真的很想问问他,这白开水的滋味有没有赛过明前进贡的新茶。
奇怪,他怎么还不走呢?明明方才都已经暗示得这样明显了。谢小桃疑惑着想着,越想越觉得奇怪,最后,她只好开了这个口,“王爷,要不我还是去看看连翘那边的情况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会遭人非议。”
听闻此言,储沂轩这才将目光从水杯上移开,抬头望向了谢小桃,“你在害怕?”
“嗯……”谢小桃如实点了点头。
“是怕同我在一起,坏了自己的名声?”这一刻,不知怎的,储沂轩竟是生出一个莫名的念头——只要谢小桃说是,他就毫不犹豫将其娶进门。
谢小桃摇头,淡淡地说:“我这样一个几乎和被家族遗弃了的庶女来说,哪里需要太过在乎自己的名声?相反,锦儿是担心王爷会因此而遭人非议。”
虽然也是在说名声问题,可与储沂轩刚刚设想的全然不同。储沂轩一错不错地看着谢小桃,在那张清秀的小脸上看出了坚定,心下一沉,却仍是想陪着她单独待会儿,“放心好了,等连翘那丫头把药温好,看你喝了,我自然会走。这点儿功夫,还没有谁敢在背后非议!”更何况,在这间院子里除了那群染上瘟疫的百姓之外,余下的全都是他的人,谁敢嚼这个舌根,还不是找死?
唉……谢小桃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明白自己是无法将对方轰走了,便是知趣地放弃了。
好在,连翘去温药的时间并不长,没一会儿,就端着放碗的木头盘走了回来,“小姐,药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