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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黎明II-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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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

max大叔这才开始吃我做的早餐,其实,我的手艺不算差,只是max吃的不太开心,他把盘子中的所有食材都放进肚子里面,这才收拾东西,准备今天上午给我开办的名为’alicemasion财务管理阶段性课程’的第一堂课:——如何控制一个家庭的正常开支。

一上午,我都处于在他满堂灌的程度当中。

到了午饭时间,我还在晕晕,不过我有一个疑问需要max大叔解答。

我问他,“大叔,你用了大约1个半小时为我解释勋先生平时的零花钱的组成成分是什么,并且告诉我如何控制,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我知道勋先生有一些信用卡的账户直接连接到康斯坦丁的财务部门,有一个小组的工作人员专门负责盯着他信用卡的bill,他们负责偿还,平账还有信息安全等方面的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样才能控制勋先生的小金库,不让他再有机会在外面花天酒地呢?因为,似乎我如何的绞尽脑汁的控制他的小金库,他还是拥有整个康斯坦丁做后盾,呃,我再有什么举动就是白做工吧。”

“……”

max依旧面无表情,他给我端上来他准备的午餐,一份西班牙炖饭。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在法国吕萨吕斯酒堡的小石屋的时候,勋世奉说起max大叔时候的那句话:——“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他自己会克服。”

……

我们的生活就在这样繁琐的日子中慢慢流逝。

在max大叔的悉心教导之下,我不但学会了如何与我们的蔬菜鲜果肉类禽类等等各种食物的供应商打交道,我还可以练就了把我们居住的mansion的房屋全部细节全部研究透透的本领。现在,如果一个水龙头坏掉,我会立刻知道这是哪里生产的,它的原产地在哪里,我应该可以合法去找谁的麻烦,并且应该如何去维修它。除此之外,我还认识了勋先生生活中可以接触到的所有人,比如,他的裁缝,他的发型师,他的制鞋师,等等,我已经开始入侵他生活中的任何方方面面,任何细节似乎都无法被我放过,在不知不觉当中,我让他生活中任何一次呼吸都沾染上我的味道。

有一次,我陪着勋世奉出席一个茶会,在那里见到了吉尼薇拉,她已经订婚,出乎我意料,她的未婚夫居然是fitzgeraldvanduyn(菲茨杰拉德·范杜因)!

当然,我知道世袭显贵如吉尼薇拉公爵小姐,他的夫婿如果不是如同勋世奉这样的华尔街银行家,那么,她嫁的男人就一定是就是如同菲茨杰拉德·范杜因这样的男人,与她一样,他们背后是延绵了几个世纪古老而高贵的血缘。

菲茨杰拉德·范杜因依旧温文儒雅,他很热情,并没有因为上次他老爹被迫出手他们家族的tiara就表现出记恨,那是很小气并且不上台面的行为。他温和而热情,见到我们就如同见到许久不见的至交好友。

“勋夫人,您越来越美了。我看见康斯坦丁发布的您婚礼的照片,很美,像是安徒生童话中的冰雪皇后。”

他亲吻了我的手背。

但是,勋世奉却对他,连同他目前的未婚妻视若无睹。

“arthur!”公爵小姐似乎没有宽容勋世奉这种某种程度上相当无理的举动,他出声,“许久不见。”

“是的。”

勋世奉也不是直接把他们当做透明人,他还是会平和的与他们说话。说完,他拉着我就想要离开。

“arthur。”吉尼薇拉又说,“知道我订婚了,你不恭喜我吗?”

“为什么要恭喜你?”勋世奉是真的疑惑。

公爵小姐,“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但是我们毕竟还是朋友。你知道老朋友订婚,不应该恭喜吗?”

“可是,你将要嫁给菲茨杰拉德·范杜因,我根本看不出任何需要恭喜你的地方。”

“……”公爵小姐,“你!”

“吉尼薇拉。”勋世奉依旧平和,“菲茨杰拉德·范杜因不是一个值得你付出婚姻的男人,在我心中,他的父亲老菲茨杰拉德·范杜因比他更值得新任。如果你真的爱慕范杜因家族的男人,不如考虑一下他的父亲。我听说,那位值得尊重的男人目前available。”

“……”

此时,不但公爵小姐,我都目瞪口呆,即使一直保持绅士面孔的菲茨杰拉德·范杜因的脸色都已经开始发青。

如果不是我们深处异常安静幽谧的地方,我相信,其他人,任何一个人,不管是谁,听到勋世奉这番言辞都应该好像喷泉一样,站在满目繁华的园林当中,像一个喷泉一样,噗噗的开始吐血。

我知道,勋先生只是单纯的感觉到自己的前未婚妻所托非人,他只是单纯的看不见菲茨杰拉德·范杜因已经努力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只是单纯的感觉到老菲茨杰拉德·范杜因是一个受人尊重的前辈,虽然他曾经坑过他,但是,他却在他少年时代,教会了如何在华尔街立足的最重要的知识。

勋世奉是一个诡异单纯的人。

但是,此时此地,他说出这句话,就把人类的伦理,世故与温情脉脉等构成的一层薄纱彻底撕开,露出了一大片腐朽溃烂的真相。

这个时候,如果勋世奉只是面带微笑,轻轻对公爵小姐说一句,“恭喜”,一切都掩盖过去,根本不用和她解释这么多。也许,勋先生曾经真的喜欢过她,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忠告。不过,他们两个人似乎从本质上就是飞鸟与游鱼,无论公爵小姐家族的教皇是否退位,无论是否会出现我,他们终究无法走到一起,一直到死亡把他们分开。

吉尼薇拉怒吼,“我不像你,我嫁的人终究是范杜因!而你呢?难道你已经无法应付出身显贵的成熟女人了吗,转而娶了这么一个……”公爵小姐指着我,“出身低贱的小……”

“住口。”

勋世奉的声音很淡,轻的似乎是耳语,但是仅此一句,好像绿巨人一般正要爆发的公爵小姐就好像被人泼了冷冻剂,瞬间安静下来。

我觉得,也许此时应该给他们一些空间,于是,走到外面阳台上来,有些意外,菲茨杰拉德·范杜因也走出来。我转头看着菲茨杰拉德·范杜因,发现,这个男人从头至尾都以一种好暇以整的态度,看着勋世奉与公爵小姐。他嘴角带着笑,不知道这朵笑容背后是什么意思。

我忽然问他,“范杜因先生,我先生这样评价您,真的好抱歉。”

菲茨杰拉德·范杜因却有些意外,“啊?没事,我不在意。康斯坦丁的arthurhsun一向目中无人。”

我,“幸好,您不是arthur那样的人。”

范杜因像是有些小小的意外,他,“勋夫人,其实,我一直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他停顿一下,看着我继续表示这自己对他的话题很有兴趣,他才说,“刚开始,你想要踏进这个世界,你选择男人的范围很窄,但是,一旦你已经onboard,你的选择范围就会宽很多,机会也会有很多,不用只盯着一个人,毕竟,在现在这个时代,连婚姻誓约都不再使用’只有死亡将我们分开’这样的语句,离婚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们都会认为我的婚姻不稳固?”

菲茨杰拉德·范杜因笑言,“婚姻需要基石,当一时的激情消退之后,所有原本被掩盖的问题就会全部涌现出来。alice,你现在很年轻,你有野心,但是你手中却缺少金钱,你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可以给你利益的男人,当你拥有那些利益之后,也许你发现,你就需要感情了,而勋先生无法给你这些。”

我不想再做任何解释。

众人祝福的婚姻未必就会一直完美如同童话,而没有人看好的婚姻,未必是会以一个悲剧结尾。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没有必要每天做出一副急于表白的赤子之心,认真仔细的解释给别人听,表现的恩爱给别人看。所有人,大家都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都听到自己愿意听到的,都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事情,真相就好像共产主义一样,很美好,但是距离我们过于遥远。

由于我们住在alibsp;mansion,这里比曼哈顿的家相对要远很多。

回程的路上,我们两个安静的坐在车子后面,他正在讲电话,是德语,而我就安静的坐在他身边。他结束通话之后,我自己很自觉的就蹭到他怀中,他抬手,用胳膊环住我的肩膀。

“alice,我同吉尼薇拉……”

“没事。”我摇头,“不用解释。我知道她曾经是你的未婚妻,你可能曾经真的喜欢过她……”

“不是,我不是想要同你说这件事情。”勋世奉,“吉尼薇拉的家族根深蒂固,她最近的行为越来越奇怪,再加上她同菲茨杰拉德·范杜因订婚,这一切,我都有一种预感,她可能有一些不太合适的举动。”

闻言,我抬头,“呃,我还以为你还对她有一些什么……”

“有什么?”勋世奉皱眉,现在我可以解读他的面部表情,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真正的很疑惑,“你以为什么?”

我在他怀中抬头,“那个,你们曾经不是应该相爱过吗?至少,你曾经认真的喜欢过她。”

“……”勋世奉看着我,“她价值20亿欧元。”

此时的他,面孔犹如白色石雕。

我,“呃,我知道,这是你们接触婚约的价格。”

勋世奉平淡的说,“一个把自己贴上标签的女人,再昂贵,也只是商品。”

……

冷酷啊。

还是犹如万年不化的冻土一般的冷酷。

我,“他们都说,你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

勋世奉,“几个世纪之前,他们还说地球是平的,航行到大海边缘会掉下去,太阳系的中心是地球,两个铁球不可能同时落地,拉丁语才是世界上最powerful的语言。”

我,“呃……”

勋世奉,“所以,他们的话,不用理睬。”

回到alicemansion,max大叔一直站在门口等我们。

他平静好像一潭死水,“少爷,dr。graf已经到了。”

勋世奉,“他在哪里?”

“在您的书房。”max大叔转而对我说,“dr。graf这次从瑞士赶过来,主要是为了照顾少夫人的身体。少夫人曾经引产过,这次您要是再怀孕,需要一个专业的团队时刻不离的精心照顾。”

我,“可是,我现在还不确定是否怀孕。”

max,“一切都要早做打算。过度的准备,总好过准备不充足。”

我点头,“好吧。格拉芙医生是需要见到我吗,现在就需要检查身体吗?”

“不,少夫人,您的体验安排在明天。不过。”max对勋世奉说,“少爷,他想要见你,有一些事情,想要同您面谈,privately。”

不知道为什么,我被max大叔这样面孔弄的有些心慌。勋世奉听见max大叔这样说,点点头,把外衣脱下,就要进书房,我忽然伸出手,揪住他的胳膊。

“arthur,我也要去。”

“少夫人,这不合适。”max大叔否定我的想法,“有些事情,您不需要关注。

我却坚持,“不,我要去。”

勋世奉看着我,微微点头,“可以。”

“但是,少爷!”

“一些事情,她迟早都需要知道。alice,走吧。”

我被他们这个样子,弄的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开始心慌,我忽然发现眼前有一个未知的世界,因为未知,无从应对,所以恐惧。

dr。nicolasgraf是dr。hansgraf的弟弟,而后者则是曾经在max受益下,对我进行药物逼供的德国籍心理学家。

dr。nicolasgraf是瑞士籍,他是一名医生,同样,受雇于康斯坦丁。

他与他那位兄弟相似,金发、碧眼、雪肤,虽然他是瑞士籍,但是他曾经是德国人,于是,他们兄弟的性格也类似,都是古板、固执、严谨和用精准的数字衡量生命般的冷酷。

dr。nicolasgraf见到我的时候很意外,“勋夫人,我需要同勋先生谈一下,privately!”

我,“不,我坚持在场。”

勋世奉坐在沙发上,他微微点头,“nicolas,不要在意这些,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

“这是机密。”dr。nicolasgraf看着我,表示不信任,他开始说德语,但是勋世奉要求他说英文,于是,医生只能说,“关于您身体的任何真实的医疗情况应该只有您能了解,我不新任第二个人。”

“alice是我妻子。”

dr。nicolasgraf再看了我一眼,他的下巴抽紧,显示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他的眼睛好像无生命的扫描仪,而此时的他,冷酷的好像一台人形计算机。

“好吧,勋先生,如果这是您的意愿。”dr。nicolasgraf从他手中印着’fidential’正红色字样的文件袋中抽出一份医疗体验报告,“勋先生,这是您最新的体检报告。我很遗憾告诉您,您之前关于您身体迅速消瘦成因的猜测是正确的。”

dr。nicolasgraf沉声说,“我们在您的身体中发现了malignanttumor,早期,治愈的可能性是70%,但是,尽管如此,您依旧拥有30%死亡的可能性。”

malignanttumor……恶性肿瘤。

我的耳朵嗡嗡的开始响,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我拿过那份本应该递给勋世奉的医疗报告,上面的英文字母如同蝌蚪一样,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张纸。

血液似乎开始结冰,我都似乎能听见自己血管中咔嚓咔嚓,冰层一片一片,如同灾难一样扑上来的声音。

我看着勋世奉,他仅仅是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里面已经是一片平和,那个样子,他已经彻底的冷静下来,接受这一切。

“好。我知道了。”勋世奉站起来,“nicolas,准备手术吧。”

那个感觉,好像我们面对的,是陌生人的生与死。

我扯过他的手,仅仅握住,他的手与我一样,冰冷刺骨,他的手指些微有些颤抖。

Chapter18

第178章

这些天发生很多事。

油价落了,油价涨了,油价又落了。

美金涨了,美金狂泻,由于本国经济形势乐观,美金又稳住了。

普京失踪,普京又出现了。

太阳落下,太阳升起。

勋世奉检查出身体中有一个恶性肿瘤。

事实上,他有家族遗传史,他的外公就是死于胃癌,所以,他在每一次的体检当中都有一项很严苛的癌症检测项目,之前无论他的生活如何的不规律,不论他的身体是否消瘦的厉害,他得到的结论全部是正面的,但是今天,我们得到了一个概率很小,但是却无法回避的结果。

对于他,除了刚开始从dr。nicolasgraf那里得到消极的信息,他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但是,从那之后,他恢复了冷静,他冷静到冷酷的地步。

“nicolas,准备手术。”他说。

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不保守治疗,直接手术,切除病灶,完全治愈的可能性是70%,只是,我们无法回避那30%的可能性,那是一种谁也无法承受的风险,因为相对应的,那就是死亡。

次日清晨,勋世奉去上班。

关于他癌症确诊的消息绝对不能向市场公布,这种的消息对于我们,对于市场,甚至对于整个华尔街都不下于一颗重磅的原子弹。

所以,他依旧需要去上班,如同过去将近20年的时间一样。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当时金斯顿教授说的那个关于世界为勋世奉拧灯泡的故事,那个真的只是一个笑话,这个世界,绝对不可能为了谁而发生一丝一毫的改变。

外面开始下雨。

春天已经到来,从现在开始,纽约地区一遍一遍的雨水过后,就是万物复苏,植物的绿色带着疯狂的劲头滋生、蔓延,一直到那种绿色可以盖过所有裸露的地面,直到盛夏的来临。

我站在巨大的廊檐下,外面的雨水犹如倾盆一般砸到大理石的雕像上,发出令人心乱如麻的噪音。

我的手中是他的公文包。但是,我却完全不想递给他。

他不说话,只是沉静的从我的手中取走属于他的公文包。勋世奉,“今天在美联储有一个会,我一定要去,中午的时候就回来,陪你吃午餐。”

身边的max撑起巨大的旧式雨伞,外面的车队已经准备好,他的助手已经开始计算从这里到达曼哈顿的时间,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最精准的机器,已经上载了无法更改的程序,没有丝毫矫正的空间,只能按照既定的道路一路run下去。

他转身走下漫长的阶梯,一阶,三阶,十阶,……

等他走到一半,我忍不住追了下去。

周围是仆从惊呼的声音,——少夫人!

冰冷的雨水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把我浇湿,他听见声音停下脚步,还没有转身,我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双臂紧紧搂住的他的腰。max手中的雨伞在我们的头顶撑起了一方空白,但是彻骨的雨水从大伞的边缘砸下,直接灌到我的脖子里面,裙子湿黏湿黏糊在身体上。

又不是生离死别,但是就是无法放手。

他单手把我的手拉开,旁边已经有人递过来另外一把雨伞,他为我撑开。

雨水不再从我的脑袋顶上浇下。

勋世奉看着我,蓝钻一般的双眼却是平和宁静的,“alice,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我不会让你成为寡妇。”

他离开。

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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