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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吟把手机屏幕往她那边挪了挪,“前几天一些高中同学加了我的微信,最近我的朋友圈很是热闹啊。”
正好安宁和南顾两人拿着三盘菜过来,刚放下就听到这句话。南顾疑惑,“怎么热闹了?”
“全都是小广告,”秦思吟给她们递筷子,“有卖衣服的,也有卖鞋子的,还有代购,还有减肥药,还有卖一些我从来没听过的国产化妆品,据说效果与国外的大牌子的相差不了多少。”
南顾感同身受的点头,精致的脸皱着眉,“我的朋友圈也已经沦陷在各种微商里面了,而且有一次我一位高中同学和我聊天回忆往事,我在想呢,我和她以前关系一般吧,怎么突然回忆起往事来了,结果人来一句‘你现在化妆的吧,我这里有一样特别好用的产品,我也在用,你要不要试试。’,我这才知道,回忆往事都是骗人的,卖东西才是主要的目的。”
“不会吧,现在的人都这么玩的啊?”安宁瞬间呆滞,反应过来之后又庆幸了,“幸好我的朋友圈里没有这种人。”
果果在一旁悠悠的说道,“电视上打广告好歹也给各个台发广告费,可是他们在我的朋友圈发广告,不给我广告费、还希望我拿钱买他们的产品。”
秦思吟、安宁、南顾三人纷纷竖大拇指,“真相帝。”
吃到一半的时候,果果突然愤起,“为什么啤酒鸭里面有这么多青椒,孜然牛肉里面也这么多青椒,水煮鱼片也有这么多青椒,学校的青椒不要钱吗!”
秦思吟夹了块鸭肉放她碗里,“没有青椒还会有别的菜的。”
安宁补充,“对对对,比如说蒜苗!”
南顾笑倒在安宁身上,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你不是一直在背诗吗,就这个场景说几句!”
“对对对,来几句。”二人附和。
果果盛情难却,筷子夹着鸭肉,文绉绉的开口:“天若有情天亦老,葡式蛋挞配腿堡。天长地久有时尽,铁板牛肉三文鱼。”
安宁僵硬了,“好……诗……”
南顾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是好诗。”
秦思吟也随主流感叹,“好诗是好诗,只是果果原来你最近在背这种诗吗?”
果果点头,“对啊对啊,你们没觉得这种诗很美妙吗?”
她们还来不及开口呢,有人就抢答了,“难怪你那道题答得那么差。”
一听到这个声音,果果扒拉着饭的动作停了,哭丧着脸,“王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离她们很近的地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个子不高,头发还有点秃顶,鼻子上夹着一副眼镜,一幅孺子不可教也的姿态看向她,“幸好你不是我的学生,要不然我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
说完他就端着餐盘走了,秦思吟和安宁面面相觑,“谁啊?”
南顾替脸埋在碗里的果果解释,“人文学院的王老师啊,就是夸父与那个老师。”
秦思吟拍拍果果的肩膀,“幸好你不是他学生!”
安宁也拍拍她的肩膀,“幸好你不是他学生。”
南顾总结,“要不然他的名声都坏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
吃完饭四人出了食堂,秦思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飘到自己的睫毛上了,她眨了几下,随即听到耳边有人惊喜的说,“下雪了啊!”
阴沉暗淡的天空,突然飘洒着雪花,小小的,秦思吟伸手去接,一碰到手心就融化了。
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她嘴角渐渐浮现一抹笑意。
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手机看,是一条短消息。
下雪了。
沾湿的睫毛微颤,她手指微动,打下几个字:是啊,这是今年的初雪。
对方回的很快。
在学校?
嗯,和室友在一起。
晚上一起吃饭吗?
秦思吟顿了顿,师兄,我晚上有课。
我说的是吃宵夜。
秦思吟一气之下就把手机扔到包里。没看到短信回复,对方急了,直接打电话过来,声音里带着点点笑意,“生气了?”
秦思吟否认,“没有生气。”
“那怎么不回我短信?”
秦思吟:“……”她能承认自己生气了吗?
“我只是想和你吃一顿饭而已。”顾榕有些无奈的说。
秦思吟:“我是真的要上课,师兄,要不明天?”
“明天我要出差。”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再吃饭好不好?”
她刻意放缓了语气,以为他会答应,谁知他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不好。”
秦思吟一愣,“为什么?”
“我现在就想和你一起吃饭。”
秦思吟恼羞成怒的按下电话,直接设成静音扔到包里。果果不解,“怎么了?”
她微微一笑,“没什么。”
回到寝室,就发现他的短信,“你还欠我三次饭,没忘记吧?我一天都在家。”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去给他做饭。
真是……
烦躁。
另一边,顾榕随意的松了松领带,叫来管家,“今天提早下班。”
“好的,先生。”
他随意的拿过一份文件,坐在楼下客厅看着。
下午三点,手机响了,他拿过手机,“怎么了?”
那边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家是第几栋?”
“16。”
通话马上结束。
顾榕看着黑屏的手机一动不动,过了好久,他猛地合上文件,手指轻敲文件。
门口刚好传来声音。
他站起身走过去开门。
秦思吟一只手上提着一大袋东西,另一只手还放在门铃上,见他出来有些猝不及防,睁着眼睛看他。
“来了?”顾榕接过袋子,放到厨房去。
秦思吟跟在他身后腹诽,还不是被逼的!
像是听到她心里想什么,顾榕靠在流理台,说:“这么听我的话?”
秦思吟莞尔一笑,“师兄,让一让好吗?”
顾榕让开,站在她背后看她忙碌,“你就不能顺着我一点?”
秦思吟洗菜的动作都加重了几分,我还不够顺着你啊,我都从学校过来给你做饭了还不顺着你?
“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给我打电话,我哪里做错了?”
这语气……听上去怎么这么委屈?秦思吟想着他俩也没到那种关系吧,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顾榕声音喑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来找我我怎么会拒绝呢?”
秦思吟顿住了。
他接着说,“人的眼睛是没有办法说谎的,秦思吟,你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是的,他说的没错。人的眼睛是没有办法说谎,但是心可以。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欺骗、自欺欺人,只不过是一点点动心,何必那么夸张呢。
可是见到他的时候,他高大颀长的身影笼罩住她,熟悉的眉眼就那样直直的看她,她心里微乎其微的想念又冒了出来。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停下动作,关掉水龙头,转过来看他。
这个男人,是真的好优秀。
这样好的男人,恐怕过往也是丰富非常吧。
就像叶席城。
秦氏的执行总裁,身边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他和她们泾渭分明,却又与另外一些女人纠缠不清。
“师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疏尔问道。
“你说。”
“人的情和欲是捆绑在一起的吗?”秦思吟笑眯眯的看着他。
顾榕:“怎么突然这么问?”
等不到他的回答,秦思吟微微一笑,“没什么。”
她转回去继续洗菜、切菜、炒菜,动作一气呵成。两个人面对面吃完,她收拾好之后准备回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我不能将二者分开,我对你确实有感情,但是目前还没有别的想法。”他顿了顿,充满笑意的说,“但是也可以有想法。”
秦思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是挖了一个坑吗?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叶席城,你何必对我那么多防备呢?”顾榕知道她的试探,也明白她的顾虑,可是她却不知道,他顾榕是不一样的。
很多人能够仗着情而欢享*,也有很多人能够单纯的享受床笫之欢。
“在你之前,我没有遇到过什么人,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顾榕眼眸幽深,像是摸不到底的黑夜,“你还在担心什么,一起说吧。”
秦思吟背对着他的眼睑微动。
“除了我……真的没有别人了吗?”她颤抖着问。
顾榕走近她,“没有。”再也没有了。
“师兄——”因为突然的拥抱,她说话停了下来。
顾榕从她身后拥抱着她,没用几分力,将她环抱在怀里,“你说。”
秦思吟低下头看着他交叉在自己腰上的手,“你先放手。”
“你先说。”
秦思吟无奈,“师兄,你这样让我怎么说?”
“想换个姿势?”顾榕玩味的说。
第22章 车祸
秦思吟无奈,“师兄,你这样让我怎么说?”
“想换个姿势?”顾榕玩味的说。
秦思吟下意识点头,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羞红了脸,而且她已被顾榕快速的换了一个方向。
动作太快,她有点懵,“这么快?”
随即,她就感觉到他的胸腔在震动,她脸一哂,瞬间嫣红。她好像在他面前特别容易慌乱。
“你知道我以前在哪里待过吗?”顾榕双手将她腾空抱起,秦思吟一惊双手撑在他的胸膛处,结实刚硬,像块石头。
她使劲撑在他的胸膛处,上半身使劲往后仰,顾榕见了淡淡的一句,“要下腰了?”
秦思吟僵硬的收回身子。
把她抱到楼上的书房放在太妃椅上,自己则拉了一条椅子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相视而坐。手边就是落地窗,窗帘未拉,窗外已经大雪纷飞、白皙似昨。
“你不是在华尔街发家的吗?”秦思吟想到之前上网查到的消息,回答他的问题。
顾榕靠在椅子上,单手敲着扶手,补充:“我是大三出的国,去的意大利,就是在那里认识了老三,梁亦封。”
见她来了兴致、聚精会神的听,他就继续说下去,“你知道意大利的黑手党吗?”
秦思吟迟疑点头。
“现在的黑手党教父,当初可是败在我和老三手下。”顾榕回想往事,眉眼间神采飞扬,“也是我和老三,让他成为现在的传说。”
“后来去了美国,在华尔街的时候和他们闲来无事,就办了顾氏,第一单就赚的盆满钵满,美国人人傻钱多,我们赚的轻松,后来越赚越多,美国人看不惯了,竟然找了人来招惹我们。”
秦思吟:“什么人?”
“美国人才不舍得用自己人,他们雇佣日本人,老三不嫌事大,直接打电话给教父,却没想到他已经娶了罗斯切尔德家族其中一个分支的长女,那边只说了几句话,这边的美国人就不敢妄动了。”
“罗斯切尔德家族……”秦思吟喃喃自语,她有点不敢置信,他竟然和那个家族的人认识,并且和黑手党的教父有关联,所以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普通的商人吗?
“别那样看我。”顾榕轻描淡写解释,“在商业上,没有人是真正干净的。”
秦思吟出身商业世家,秦氏是百年家族企业,历史悠久,之所以在c市站稳脚跟,其建筑地位不可动摇,还不是他的基业太高,旁枝末节太繁多。而像顾榕的顾氏却不同,五个人白手起家,从华尔街再到c市,如果没有一点的基底、怎么会在短短几年就成为c市的传奇公司呢?
“而且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顾榕眯着眼,像只捕猎的鹰,“可是谁敢接手?除了我,没人敢接手。”
他与身俱来的矜贵与高高在上让他有足够的自信面对这一切。是啊,他虽说没有借用自己父亲的一切,但是现在的他都是他父亲所造就的。
这样的人才能成功。
一无所有的人若是要到他的地位,要用多少年?
“顾师兄。”秦思吟的声音很轻,“我想走了。”
“你怕了?”顾榕挑眉,“我以为你不会怕。”
秦思吟轻笑,“我只不过是普通人,怎么会不怕?”黑白两道都顺风顺水的人,她自认无法掌控。
“你要是普通人,那我算什么?”顾榕说,“你的外祖父现在还好吧?”
他才说完,秦思吟立马抬起头,因为惊讶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你……调查我?”
“你以为这种可以查出来?”天色渐黑,乌云压下来,整个天空黑蒙蒙的,压抑深沉。
秦思吟稍一想,“那你怎么知道我外祖父……他的身份的?”
“我只问你一句,你怕不怕?”顾榕不容置喙的看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他知道她不怕,他只想得到她的回答。
秦思吟嘴唇微动,难以启齿。
好半晌,缓缓摇头。
“外祖父他很好,现在在新加坡颐养天年,他和外祖母经常在外面逛街,和普通人没有差异了。他还在位的时候,有一次我被绑架,后来得救,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能怕’。”
她想起自己的外祖父,对当时得救的、年少的她说“暖暖,你不能怕,害怕了才会失去,只有不怕,才不会失去”。那时的她懵懵懂懂的点头,直到成年之后才明白他的用意。
“所以,我不怕。”秦思吟佯装轻松的说。
顾榕也想到了那位老人,为这个国家做了那么多的贡献,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贡献给了国家,只剩下唯一的女儿沈烟。
“秦思吟,那你跟着我,怕吗?”
他终于开口。
夜晚袭来,整个房间没有一点亮光,她脸上本就没什么表情,此刻神色更淡,“我父亲当初顶着多大的压力娶了我的母亲你知道吗?”
那个年代,官商勾结是多大的一件事,秦震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娶了沈烟,毫无顾忌、无所畏惧。可是后来呢,却那么简单的分开。
顾榕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黑夜中他转了个方向,伸手按下台灯,昏黄色的暧昧灯光瞬间笼罩满屋。
“你怕我是你父亲?”他终于明白她的惶恐了。
秦思吟摇头,说:“你不会是他的,师兄,你比他好太多。”
她配不上他。
**
秦思吟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突然安宁进来,“啦啦啦,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果果从游戏里探出头来,“你有男朋友了?”
“这是好消息吗?”安宁不屑,“有男朋友……绝对是喜事啊!”她们寝室四个人大学三年都没有谈恋爱,有男朋友……绝对是喜事!
秦思吟转过去看她,“实习生考核通过了吗?”
安宁激动的抱着秦思吟,“你怎么知道!第一轮刷了一半的人下来,幸好我通过了!”
秦思吟无声笑,“那挺好的。”
“但是,”激动之后她又有顾虑了,“思吟,你没找顾师兄过吧,我好怕这个考核是有黑幕的。”
听到那个名字,秦思吟一愣,“没有。”她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
“那就好。”安宁松了一口气。
“顾师兄?”果果暗搓搓的念着,“思吟你和顾师兄在一起了吗?”
“对啊,思吟你和他在一起了吗?”安宁也问。
秦思吟转过去看她们,噙着笑,直到看到她们发憷,默默的收回这个问题。
真烦,明明他不在自己的生活里,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被提及。她的生活被他入侵的全然没有空暇了。
而且每一个人似乎都觉得他们应该是要在一起的。
秦思吟哂笑摇头,太荒谬了。
手机铃声在此刻响起,秦思吟接了过来,“妈妈。”
“姥姥姥爷回来了?”
“好,我马上回去。”
她直接合上电脑,利索的收拾东西,“我回家一趟。”
一路上她的兴致很高,她的姥爷已经很久没有回国了,自从从上面退下来之后在南方待了半年的时间就去了新加坡。这些年,都是她和她母亲去那边找的他们。
外面还在下雪,洋洋洒洒的大雪漫天飞舞,她把车速放慢停下,心里的紧张激动一直没有停歇。
红灯闪过,绿灯交叠亮起,她发动车子、按下转向灯往右边转去,殊不知有一辆车闯红灯,直直的、来不及令她反应撞了过来。
“砰——”
声音滔天震动,大货车陡然翻车,秦思吟的车被撞到人行横道的行道树,不断冒烟。
**
急救室外脚步声匆忙,穿着旗袍的女子抓住护士,“你好,我想问一下秦思吟在哪里,就是刚刚车祸送来的秦思吟。”
护士指了指最里面那个急救室,“那里。”
“谢谢。”
沈烟急忙跑过去,正好此刻里面的护士走了出来,“请问是秦思吟病人的家属吗?”
沈烟点头,“对。”
“这里麻烦签一下字。”
她接过来,“她伤的怎么样?”
“只是骨折,其他地方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沈烟瞬间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过手机安慰二老,“暖暖还在急救室……是骨折,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们别过来了,等暖暖醒来我再告诉你们……爸,您放心,暖暖不会出事的。”
挂断电话,她对着急救室的门发呆。
里面躺着的是她唯一的、深爱的女儿,她不敢想象她血肉模糊的样子。她这一生再不顺遂,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受到一点的磨难。
可是怎么办呢,真的好想哭。
沈烟,她低声说,你看看你连哭的时候都没有拥抱的地方,你怎么可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