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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毒女神医相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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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疼得几近昏蹶,背上出了一层又一层冷汗,脸色又苍白转青白,然他却是连哼都没有哼出过一声,冬暖故不禁为其侧目。

冬暖故本是想要男子把她放在桌上的那瓶药递给她,但她看男子那模样终是自己伸出手把药瓶拿了过来,拔开瓶塞,即刻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冬暖故照男子说的,将瓶中的药粉全部撒在那深深的伤口上。

药粉的刺骨之痛让男子的身子轻轻颤抖了起来,然他却仍旧一声未哼。

只见那本是还流着暗褐色血水的伤口在那一撒上药粉后先是如泉涌般涌出大波红黑的血水,少顷,血的颜色开始慢慢变为腥红,冬暖故心下微惊,这药竟会自行逼毒?

“好了,若你不急着走,先缓一缓你再自行将伤口包扎好,我需走了。”冬暖故再看一眼男子腰上的伤口,站直了身子。

至于这毒究竟有没有从男子体内逼出来干净,与她无关,她该做的,已经做了。

“姑娘且慢。”男子唤住了冬暖故,声音沙哑,“还劳姑娘替在下将伤口包扎好,在下不可在此久留。”

“伤口很深,你这就要走,你确定?”冬暖故定睛看着眼前这个就算身上有伤依然风度不减的陌生男子。

“在下确定。”男子肯定道。

“好。”别人连酬金都已经给在先了,她岂有拒绝的道理,况且伤不在她身上,她更没有拒绝的道理,“你还是坐好吧。”

冬暖故说着,习惯性地像前世拍着自己身边弟兄肩膀般轻轻拍了拍男子袒露在外的肩膀,男子全身一震,用一种警惕又奇怪的眼神盯着冬暖故。

冬暖故没注意,只是从男子堆在腰间的衣物里扯出一件里衣,想也未想便扬手撕了起来。

男子的眼角再一次抖了抖,这……

“包扎用。”冬暖故好似知道男子心里想什么一般,眸也未抬便答,“总不能撕我的衣裳给你包扎吧?”

男子愣了愣,正张口要回答,冬暖故已在他身后蹲下身,开始为他的伤口包扎起来。

包扎时,冬暖故一只手要拿着包扎用的布,一手要将布的另一端按在男子身上,为确保包扎得稳妥,她一边包扎一边将掌心轻按在男子的肚腹及侧腰,认真且细心。

男子的身子是冰冷的,一身冷汗如在冰水里泡过一般,冬暖故的手则是微暖的,那暖暖的温度透过细嫩的掌心传到男子身上,令男子的身子愈来愈紧绷,耳根有些微烫。

冬暖故对男子愈来愈紧绷的状态很是不满,不由又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像是大夫一般道:“放松。”

可男子如何也放松不了,不仅放松不了,反是将身子绷得更紧了。

冬暖故无奈,没有再理会他,他紧绷着她就紧绷着给他包了吧,反正伤又不在她身上。

过了一会儿,冬暖故站了起来,“好了。”

男子还是绷直身子。

“多多保重吧,可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遇到不想杀你的人。”冬暖故本是想去拾起她的风灯,奈何她看到那盏已经裂开成了四半,还是算了,还是摸黑回去吧,“我走了。”

冬暖故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冬暖故的身影在他的视线里消失,然后抬起手轻抚向自己缠着布带的肚腹,眼神有些奇怪。

半晌,男子才将堆在腰间的衣裳慢慢穿起,牵扯到腰上的伤口时他紧紧拧起了眉。

而后他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竟不顾腰上的伤,忽地冲出了屋外,四处张望似在寻找着什么。

然他的面前,除了黑暗的小小庭院便是夜雨,再没有其他。

有失落渐渐漫上男子的眼眸,他有些颓败地转身,回了屋中。

桌上的蜡烛就要燃到尽头,火光异常微弱。

男子重新在桌边的凳子上落座,模样有些失神。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那破碎在地上的风灯,他倏地站起了身,走了过去。

男子吃力地蹲身,用手拢过风灯破碎的灯罩,将它们拼凑在一起。

风灯已经很旧很旧,原本用朱砂写在灯罩上的字已经浅淡得模糊不清,然若是细细地看,还是能勉强认得出上边的字是什么。

“左……相?”男子将他看出的字轻轻念出口,面色一惊,左相府!?

就当此时,一道黑影掠进屋中,掠到男子面前,看到男子缠在肚腹上的布带,立刻紧张道:“殿下您受伤了!?”

另一道黑影旋即而至,同样是急急道:“属下在过来的路上看到一名脚步匆匆的女子,殿下,要不要追!?”

“不必。”男子微微摇头,眼底滑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先回府。”

019、五皇子

羿王世子与左相府八小姐大婚前一日,阴雨。

南岭郡,羿王府。

羿王府位于南岭郡依山傍水的青碧县,而羿王府又位于青碧县风水最佳的位置,占地之广足占了整个青碧县的四分之一面积,府内亭台楼阁,碧湖水榭无一不具,无一不是别具匠心精雕细刻,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说其是一座小皇宫却也不为过。

在羿王府的东北角,有一座名为“寂药”的庭院,寂药与府中任何一个院子相比并不大,府中任何一个院子都建有左右跨院,然这寂药这有一个主院,院里没有亭台也没有水榭,没有红墙也没有碧瓦,只有一座两层小楼坐落在院子的最深处,小楼后有两间单层小屋,除此之外,整个院中便是遍植的植物,院里屋前,便是连院墙上都爬满藤蔓绿叶。

南方的天气是温暖湿润的,便是深秋时节乃至深冬,还是能随处见到郁郁的绿色,这座寂药,便好似是南方冬日里绿意的浓缩之地,但凡踏入这院中的人,都会有一种置身春夏之际的感觉,放眼尽是葱葱的绿色,院中的植物多得令人叫不上名字,也多得几乎要将院子里的小路遮盖住,若非那青绿间还露出的些许鹅卵石,只怕是叫人无从落脚。

用脚轻轻撩开那遮挡到鹅卵石小道上的植物,能看到覆盖在路面上厚厚的青苔,就好像这座庭院没人居住更没人踏足过一般。

然,此刻正有一个身穿海蓝色锦袍的男子踏在寂药中满是青苔的小道上,踩折了无数遮盖在小道上的枝枝草草。

男子撑着一把伞兵缀着流苏伞面绘着江南烟雨的油纸伞,根本不用找寻这院中小道究竟在何处竟每一步都能踩在小道路面上,好似他对这里早已很熟悉一般。

愈往庭院深处走,青绿愈重也愈茂盛,几乎要将那两层小楼掩盖其中,只见小楼前的一株桂树前站着一名男子,男子身披一件浅灰色斗篷,及膝的斗篷将他颀长的身子全部笼罩其中,斗篷略微宽大,衬得他整个人显得很是单薄。

男子背对着院外的方向站,看不见他的容貌,他头上拉着风帽,未有打伞,只见他正抬起左手要去采摘那树上的黄白色桂花。

“阿季!”只当男子的手堪堪摘下一簇桂花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道带着喜悦的声音,男子忙将手放下,转身,看向那正含笑向他走来的蓝袍男子。

身披浅灰色斗篷的男子转过身来了,他的容貌能瞧清了。

只见男子年约十*,鬓若刀裁,鼻挺如崖,眉如利剑,眸若星辰,面若中秋之月,神清骨秀,色若白润之玉,自风帽边沿露出垂在他肩上的墨发衬得他脖颈白皙修长,忽有几瓣桂花自树上落下,落在他的肩上发梢上,给看起来俊逸非凡如谪仙的他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阴雨的天气下,衬得他的面色有些苍白。

然,如此令男人见了都险些怦然心动的男子,此刻他的嘴里却衔着一只小竹篮子,见着来人,他忙用左手将嘴里衔着的竹篮子拿下,见着来人愣了愣,随之微微一笑,垂首恭敬道:“殿下。”

“摘桂花吗?可是算准了我要来,特摘来泡茶给我喝?”来人笑着走近院中男子,将手中的伞伸到对方头顶,笑道,“我远道而来,不请我进屋坐坐?”

“殿下请。”男子面色淡淡地笑答,用提着竹篮的手对来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忽有一阵凉风来,和着雨水打落了桂树上不少细小的花儿,也拂动了男子浅灰色的斗篷。

只见男子右边身子的斗篷被风拂动得有些厉害以致全贴到了他身上,紧贴得能看清他侧身的轮廓,好似他在斗篷下将右臂弯起贴到了胸前一般,竟能清楚地由着紧贴着他侧身的斗篷看清他肩膀,腰身以及胯部的轮廓,却独不见他右臂形状轮廓。

就好像……就好像他没有右臂一般。

不稍时,屋内便溢满了淡淡的桂花茶馨香。

司季夏将刚煮好的桂花茶为司郁疆沏上,递到了他面前,即便是在屋里,他依旧没有脱下身上的斗篷,只不过是把方才那件被秋雨打湿了的浅灰色斗篷换下,换了一领干净的却洗得发白的浅棕色斗篷,只是此刻他没有再扣着斗篷上的风帽,只见他那如墨般的长发不绾也不系,便这么似随性般地垂散在肩头背上。

“殿下,尝尝。”司季夏将蒸腾着清香之气的茶盏递给司郁疆,语气恭恭敬敬的。

“哎,阿季,与你说了多少回,不要总是‘殿下殿下’这么的叫我,直接唤我的名字不可?”司郁疆接过司季夏递来的茶盏,微微蹙起眉,口吻有些无奈。

“礼不可逾,礼不可废,殿下便是殿下,殿下的名讳岂是我等小民能直呼的。”司季夏语气认真,微微摇了摇头。

“你真是……”司郁疆更是无奈了,“你是堂堂的羿王府世子,你我同辈,莫说是直呼名讳,便是称兄道弟也不无不可。”

“五皇子殿下说笑了。”司季夏依旧微微摇头,这下是连司郁疆的身份全部点道了出来,“殿下愿已季夏交友已是季夏的荣幸,小民……”

“罢罢罢,不强求你了,你这性子,难改。”司郁疆摆手打断了司季夏的话,决计不再在称呼这个问题上与他计较了,捧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清香的茶汁,旋即笑赞道,“好茶,阿季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离上次见到殿下已过了一年,季夏的手艺自当有所长进。”司季夏只是捧着茶盏,并未喝,只是静静地看着满眼笑意的司郁疆。

“是啊,我已经有一年没有喝到你泡的茶了。”司郁疆眼里的笑意淡了淡,语气揉进了几分怅然,“又过了一年啊……”

司季夏看着自己杯中的茶汁,不答。

少顷,司郁疆抬眸盯着司季夏,“阿季,你知道‘诡公子’这个人吗?”

020、司季夏

在南蜀国,诡公子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然世人只知诡公子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的神医,是一名脾气古怪的男子,却不知其长何模样,就连那有幸见过诡公子的人,甚至也不知他究竟年龄几何,只因他鲜少开口说话,更是喜好戴一张无脸面具,来无影,去无踪。

然,但凡经诡公子医治过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诡公子总能使其重新变得生龙活虎,这世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求得一见诡公子,但却无人知晓如何才能见得到他。

据传,有时诡公子一月内会出现两三次,有时甚至连一整年都没有出现一次,而他每一次出现,必是有所取,他所取之物不是奇珍便是异宝,是以想要求诡公子救人的人家,必须准备好奇珍异宝,然如此还不够,还要看诡公子愿不愿意救这个人。

诡公子出手救人,各人喜好为先,奇珍异宝为后,二者缺一不可,若没有这两样的东西,据说还可以用高昂的代价与诡公子交换,至于这代价高昂到何种程度,无人知晓。

司季夏迎着司郁疆的目光,点了点头,“出府时偶有听到过,听闻是千金难求的神医,脾气古怪得很。”

“连阿季都知道,想来这诡公子的名号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司郁疆又呷了一口香酽的茶汁,眼睛依旧盯着司季夏,“前几日,我在宫中见到这传闻中的诡公子了。”

司季夏默了默,而后有些担忧道:“王上的病情……加重了?”

司郁疆眼神有些郁沉的微微点了点头,“太医院至今未能诊得出病根究竟是何,是以右相才想出请这诡公子进宫。”

司郁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若有似无地看向司季夏斗篷下右臂的地方。

“那右相大人能请得到那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诡公子倒也是右相大人有本事了。”司季夏由心称赞道,似乎没有察觉司郁疆看向他右臂的目光,“那王上的病情可有稍微见好些。”

“有好转。”司郁疆最后定定看了一眼司季夏那难掩空荡的右侧斗篷,有些嘲讽道,“太医院那些老家伙们,该是告老还乡了。”

“殿下莫这般说,能入得了太医院的人,必是有过人医术的。”司季夏为那从未谋过面的太医们辩解道。

“过人医术?”司郁疆摆手笑了笑,“照我看,依阿季的本事都能把那群老家伙比下去。”

“殿下说笑了,季夏不过只是自学得些医术的皮毛而已,怎敢与宫中太医相提并论。”司季夏忙摇头惭愧道。

司郁疆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只“哈”的笑了一声,将半盏桂花茶昂头一饮而尽,随之拍拍自己的后腰笑道:“阿季自谦了,这次可多亏了阿季你那‘皮毛医术’做的药,才捡了我一条命。”

司季夏听闻司郁疆的话,旋即蹙起了眉,面上有担忧道:“殿下受伤了?伤得可重?”

“小伤,死不了,总是有人想要我的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司郁疆笑得无谓,他一说完,脑子里忽然闪过些什么,令他怔了怔,笑意倏地在嘴角消失。

“怎么了?可是伤势有复发?”司郁疆忽然消失的笑意让司季夏将眉心蹙得更紧了一分,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面上,随之站起了身。

“阿季,我遇到了一个姑娘。”就在司季夏站起身的同时,司郁疆有些懊恼的声音响了起来,司季夏疑惑,司郁疆继续道,“这几日,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便是梦中都会出现她的身影,阿季你说,我这是……”

司季夏愣了愣,旋即浅浅笑道:“殿下这是有钟情的姑娘了?不知是哪家姑娘竟能入住到殿下的梦中?”

“呵,呵呵……”一向风仪翩翩的司郁疆忽然憨笑了两声,甚至红了耳根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暂且保密,待我确定了再告诉你。”

司季夏浅笑着点了点头,“好。”

“行了,不说我,说说阿季你自己。”司郁疆面上的薄羞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笑意,为司季夏开心的笑,“明日便要成亲了,什么感觉,听说左相府的八小姐是个美人儿,你可高兴?”

“高兴?”司季夏微微摇了摇头,“姑娘家嫁了我,我也只会毁了人姑娘家的幸福而已,有何高兴可言。”

“你这人,哎,真是,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你又何苦总是如此妄自菲薄?”司季夏的话让司郁疆紧拧起了眉,一副无奈的表情。

“外人不晓我的情况,殿下却是知道得清楚的,这是事实,又哪里是什么妄自菲薄。”司季夏淡淡道。

“那若我说这左相府八小姐是自愿嫁给你而非任何人所逼呢?”司季夏眼中有错愕,司郁疆忙继续道,“这个你没听说过了对否?”

司季夏按下眼中的错愕,垂眸,“不会有人和我说这些。”

“你瞧,你总是妄自菲薄,却仍有姑娘钟情你的不是?”

“殿下又说笑了,人姑娘不嫌弃我肯嫁给我已是我的福分,有怎敢奢望对方钟情于我?”司季夏又轻轻摇了摇头。

“哎!你……”司郁疆用手指了指微垂着眼睑的司季夏,似要斥他几句,但他终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垂下了手,继而道,“我今日来是来向你提前道喜的,明日你的喜酒只怕我是喝不了了,我今日便要赶去绿堤,那边似乎出了问题,拖不得。”

“届时我回来你与你的新娘子记得把我的那杯喜酒给我补上就行。”司郁疆说着,径自替自己满上一杯桂花茶,一口饮尽后站起身将空茶盏扔给司季夏,“好了,我先走了,马车就在府外等着我了,我的那份贺礼明日送上,记得收就行。”

司郁疆说完话时已经走到了屋外的桂花树前,司季夏大步到屋前廊下,从怀中取出一支小陶瓶扔给司郁疆,道:“殿下,带上这个。”

司郁疆头也未回却扬手稳稳接住了司季夏扔来的小陶瓶,挪到眼前一看后将手重新扬起,背对着司季夏晃了晃,大声道:“谢了!你那屋子记得布置布置,明儿大婚别寒碜了人!”

司季夏不语,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嘴角。

忽然,司季夏抬起左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右肩,眉心紧蹙,脸色苍白,面色痛苦。

他左手抓按下的斗篷,在微起的冷风中晃啊晃。

021、生疑窦

冬暖故是在接到圣旨后的第八日离的左相府,因着从京畿南碧城到南岭郡的青碧县相距甚远,纵是马不停蹄日夜不休地赶,单程也要整整三日,马车若是按寻常赶车速度加上夜里要宿驿站,从南碧城到青碧县,算下来统共也要七八日,而前几日圣旨传到羿王府以及羿王府派人来左相府下聘兼接亲皆是快马兼程,也因此冬暖故的送嫁车队能在第八日出发,想来王上也是算好这日程了才颁下的圣旨。

羿王府给左相府送来的聘礼足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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