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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觉得没什么，但现在，他很厌恶那种默契。
小小专心嚼口香糖，没回答安子皓的问题。
红灯灭，绿灯亮，安子皓启动车子，没再问，他也是有脾气的。
过了一会儿，小小吹了一个大泡泡，砰的一声爆炸，粘在小小粉色的嘴角附近。
她舌头灵巧的伸出来，哗啦一圈，就将口香糖重新卷进嘴里嚼。
就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让安子皓的心蓦地软成春日湖水，他腾出一只手，抓住小小的左手。
第1441章 在医院撞见熟人
小小扯了一下，没把手扯回来。
安子皓用力抓住她的左手，十指相扣。
“今天和你养父聊的有点投入，疏忽你了，对不起，下次不会再这样。”
小小的眼眶不自觉染上淡淡的红，她有点任性，心也很软。
原本还在生安子皓的气，此刻听见他认错，心又酸酸涩涩的。
“安子皓，你说实话，你今夜不和我说话，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上回她让他别每天送她，他抓起车钥匙就走，然后就说自己要去m国一周。
等回来时，他是不再每天送她了，一周也只来找她两次。
明明就是生气了，偏偏她一问，他就说没有。
“不是。”
“那总有个原因吧，你最近很奇怪。”
“很奇怪吗？”
“是！”小小斩钉截铁回答。
这时车子平顺的停下来，安子皓拉上手刹，俯身向小小。
小小以为他要亲自己，眼睛瞪大，像某种小动物，想后退又不敢。
但安子皓并没有亲下去，在距离小小的唇还有三厘米的时候，他就停住了。
“小小，你喜欢吗？”安子皓问。
小小后脖颈泌出汗意，汗，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喜欢就点头，讨厌就摇头。”安子皓说。
答案如果是不喜欢不讨厌，那她该做什么表情？
安子皓退回驾驶座，平静的说：“送你回去吧。”
小小低下头，不敢和安子皓的眼睛对上。
回到家后，小小躺在卧室床上反省。
她是对亲热那些事不太热情，这是她的错吗？
但她一直就是这样的，不喜欢男孩碰自己。
在安子皓之前，她甚至连其他男孩不小心碰到她的肌肤都会下意识洗掉。在安子皓第一次亲她时，她还吓哭了。
其实她懂很多，那些漫画啊小说啊，还有家里，她还不小心听见过爸爸妈妈的床脚，真人版的……
小小的脑袋里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是不是她看太多那种漫画和小说，所以，所以早衰？
天哪，她该不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怀抱着恐惧，小小直到深夜三四点才睡过去。
次日放学后，小小瞒着所有人去了趟医院，贼头贼脑，戴了个黑色骷髅头口罩。
比划着吞吞吐吐说了半天，妇科医生总算是听懂了，脸黑沉沉的。
现在的孩子啊，才十几岁就跑来问这种问题……
“等你二十六岁还是这样，再来咨询也不迟，那时，你应该是去问心理医生，下一位。”
小小被变相轰了出去，有点点丢人，好吧，是很丢人。
不过她还是松了一口气，不是早衰就好。她妈曾经吓过她，“再看这种乱七八糟的漫画，会早衰的哦。”
小小摘下口罩离开病房，却在等候区瞄到一个熟人。
“咦，乐可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小小从后面靠近，轻轻拍了下乐可的肩膀。
这是妇科对吧没错吧。小小往头顶的铁牌子瞄了眼。
乐可正在沉思想事情，满面愁容，眉头轻轻蹙着。她没有被小小吓到，也没有说话。
第1442章 不敢想和她有未来
乐可没说，小小就没有喋喋不休的追问。
两人一并离开医院，乐可模样看上去有点虚弱，小小扶着她上出租车。
到了乐可新租的公寓，小小让乐可在床上老实躺着，她调好空调，又去厨房烧开水。
看着咕噜咕噜响的开水壶，小小眼神有点飘远。
乐可姐姐两脚发虚，眼眶发黑，应该不是她那种不着调的“早衰病”。
希望乐可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是什么不可挽救的病。
水开了，小小赶紧倒了杯热开水给乐可送去。
“乐可姐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小小坐在床沿关切问道。
乐可喝了一口热茶，将杯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道谢。
“只是小毛病，躺躺就好了，小小，谢谢你啊。”
话音刚落，乐可就闭上了眸，有送客的潜意思在里面。她是真的感谢小小，也是真的不想让小小知道自己的病。
要是小小知道，那陆云铮那边……
小小给乐可盖好被子，轻声道：“没事，那我先走了，乐可姐姐你好好休息。”
小小离开乐可公寓后，犹豫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陆云铮。
要是乐可姐姐不想让她爸b知道怎么办？
那她不成搅屎棍了。
但要是乐可姐姐现在遇见困难，急需帮助和安慰怎么办？
思及乐可回避的表情，小小决定暂且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陆云铮，她往乐可这多跑几趟就是了。
小小每日放学后往乐可这跑，待半小时或者一个小时，陪乐可说话解解闷。
其实，乐可不想小小每日来看她，委婉劝过，“小小，我真的没事，别耽误你功课了。”
小小笑道：“他们不知道我来这，我对家里说，我和安子皓去约会了。对安子皓，我就说回家。”
乐可微微吃惊的看着小小。
小小抓住乐可的右手，轻声说：“乐可姐姐，你不想别人知道吧。你放心，我在妇科碰见你的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乐可锁骨滚动了几下，眼睛蓦地红了。
“小小，谢谢你。其实我……”
乐可的眼泪突然流下来，大颗大颗的，她是孤儿，她没朋友，没爱人，这时候能有个人陪着她多好。
即便她很小，即便她什么都不懂。
小小吓了一跳，连忙去擦乐可的眼泪。她很怕身边人生病，很怕一生病就突然走了。
小小待在乐可这儿，安子皓却以为小小是不想见他，才每每说回家。
他和小小的感情泥沙俱下，他很痛苦，却有种越做越错的感觉。
偏偏这时a市分公司开起来了，安子皓不得不将大部分心神都投入进分公司。
他时刻谨记陆云铮的教诲，每一步都踩踏实，切勿盲目扩张。
偶尔深夜，星子寂寥，安子皓拿出钱包，看着里面小小的照片，有种恍然一生的错觉。
犹记初见，她从树上跳下来，落在他面前，衣袂飘飘，明媚阳光。
那时，他不敢想自己有今日，不敢想能和她有未来。
现在，他真正拥有一切，一心想和她有未来，却……
第1443章 他没想过强迫她
东方明珠顶层公寓。
安家。
小小敲了好几下门，没听见人应答，于是拿出钥匙开门。
一打开门，小小就差点被满屋的酒味熏死。
厚重的窗帘拉得很严实，房间黯淡迷茫；桌上有十几瓶空了的酒瓶，东倒西歪，残留的酒液顺着倾斜的瓶口流淌出来。
这是安子皓喝的，还是安子皓他爹喝的？
或者是安子皓开了派对？……也不对，大厅都没人。
她捂住嘴鼻进屋，艰难含糊喊了一声，“安子皓，你在吗？”
小小走到窗边，想先将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透透气。
但她的手才刚刚触及窗帘，就有一只铁臂从后方袭上来，圈住她的细腰。
“安……”小小意识到来者是谁，反头往后看，哪知后面的男人按住她的脖颈，将她推至墙角，根本不给他反头的机会。
小小踉跄了好几步，险些跌倒，低恼问道：“喂，安子皓，你干什么呢？”
安子皓沉重的喘气，喷洒出的热气尽数拂在小小的后脖颈，他在那片温润白腻的肌肤上毫无章法的亲着，咬着，吸吮着。
原来是这个味道，好甜，像是挂在枝头的水蜜桃，轻轻摇一下树干，水蜜桃就会掉落在地，迸射出一地的汁水。
小小吓坏了，身子直哆嗦，像是有只大狗在她后脖颈又亲又蹭，不，那不是大狗，是安子皓。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他在咬她的后脖颈，他的手还伸进她的上衣下摆……
“不，安子皓，不要……”小小浑身都泛起鸡皮疙瘩，她使劲的挣扎，用手推他，用脚踢他。
但安子皓就像是矢了理智的凶兽，他强势的压制住她的反抗，一只手抓住她两只手，双脚卡在她腿间，禁止她再动弹。
“安子皓，你放开我。”小小的脸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眼泪顺着绝伦的脸庞流下来。
原来，这就是男女间的力量对比，她对上他，就像蚂蚁对上大象。
那些温柔和怜惜都是假的吗，他的好，他的善良……
她对那种事还没做好准备，她很怕，她以为，他会等她。
当裤子腰带被解开的那刹那，小小的脆弱声溢出来，“呜……”
像是被按下暂停键，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安子皓的动作也瞬间停下来。
“小？”安子皓黑眸里的光彩正在渐渐回来，他迟疑的松开小小，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做了什么？他刚刚在酒精的麻痹下做了什么？
“小小，对不起，”安子皓颤抖着搓了把脸，手足无措，他想抹去小小脸上流淌的眼泪，却还没碰上他，就被她用力推开。
小小颤抖着系上腰带，疯了般跑出公寓。
安子皓脑袋嗡嗡刺痛，他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追出去。
站在公寓大门口，事业开阔，哪还有小小的身影。
安子皓抱住头，痛苦的低嗷，绝望的像是荒原上的孤狼。
他搞砸了，他全部搞砸了，如果他说，他是想要她，但没想过要强迫她，她会不会信？
第1444章 他找来了
在小小来之前，安子皓正躺在卧室床上做梦。
梦里，是他和小小，他将小小压在身下……
他模糊听见门响，模糊走出房间，看见窗帘旁的小小，他以为还在做梦。
他欺身压上去，像是梦里一般，强势压制住她……
直到听见小小的呜咽声，他才猛地清醒过来。
他弄哭她了，还是这么混账的方式。
安子皓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随即给小小打电话，她没接。他又给霍家打了个电话，是霍楚项接的。
“小小回家了吗？”安子皓着急问道。
“没有，她才去你那不久，怎么了？”霍楚项微微拧了下眉头，安子皓的声音，像是有点不对劲。
“……”安子皓搓了把脸，哑声道，“没事，楚项，等她回来你告诉我一声好吗？”
“嗯，好。”
霍楚项挂掉电话后，给小小拨了个电话，同样没人接。
此刻小小正在乐可家，乐可倒了杯热开水给小小，安静的坐在她身边陪她。
像是回到那日，乐可和小小一同去医院出来，小小给乐可倒了杯热开水。
小小替乐可保守住了那个秘密，乐可同样也替小小保守住这个秘密。
“他太爱你了，好在及时悬崖勒马。”乐可望着小小后脖颈狰狞的咬痕，轻叹一声。
小小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后，就开了机。
将近两百个未接来电，有一百多个是安子皓的，还有几十个是霍楚项的。
小小先给霍楚项回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没事。
小小暂且不想回安子皓的电话，于是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在朋友家没事，你不用担心。】
那边马上就回了，应该是时刻守着手机。
【小小，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们谈谈。】安子皓将手机插在电脑上，快速定位小小的精确位置。
【别来。】
过了一会儿，小小又发了一条过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想要一个人静静。】
那边没有再发短信过来，小小松了一口气。
半个小时后，乐可家的门铃被按响。
乐可轻轻蹙了下眉，压低声音说：“是千城。我不去开门，他以为我不在家，他自己就会走。”
但事情并没有如乐可的愿，门铃锲而不舍的响着。
乐可微怒的站起来，开门前她长了个心眼，往猫眼看了下。
这一看，吓了一大跳。
“小小，是安子皓，开不开门？”乐可冲沙发上的小小轻声说，为这安子皓的神通广大震惊不已。
小小的脸色苍白几分，眸底最深处闪过一抹畏惧。
但避无可避，安子皓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小小轻轻点了下头，乐可打开门，放安子皓进屋。与此同时，乐可走出自己公寓，“小小，等你们聊完，给我发短信。”
“嗯。”小小点头，乐可带****出去了。
安子皓站在小小面前，黑眸里还有几缕红血丝，脖子和耳朵处都是红的，脸上的酒气并未完全散去。
他喘着粗气，矗立着，一动不动，只直勾勾看着她。
第1445章 对比之下，你好很多
窗外乌云席卷呼啸，天地霎时变色，一道惊雷劈下来，紫色的光，将安子皓完美的五官切割的支离破碎，惊心动魄的美感。
“恨我吗？”安子皓已经完全清醒了，声音低哑的像是被岩浆烫过。
小小摇头，又点头。
是恨的吧。
但她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最后他也停了下来。
安子皓深深的看着小小，他走近两步，小小立即瑟缩着身子后退。
她这完全是本能反应，她还记得他那强势霸道的气息。
安子皓勾起嘴角，苦涩难言，他主动后退两步，嘶哑道：“我以为那是个梦，所以才……抱歉。”
小小低垂着头，看着鞋尖。
“没其他意思，只是过来看一下你在哪个朋友那里，还好不好，现在看见你我也放心了，那我先走了。”
安子皓克制住上前拥抱她的冲动，退步走向门口。
在出门后，他转身，大步走向楼梯。
因为天降大雨，乐可没走远，就站在公寓楼下。
她看着安子皓走出电梯，径直走进大雨，迟疑着叫住他，“安子皓，你等等，我给你拿把伞吧。”
安子皓像是没听见，木着脸没有反应。
他全身上下都被冰雨打湿，很快就消失在乐可的视线中。
乐可快跑回屋，蹲在小小身边，着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分手了？”
安子皓那死白死白的脸色，不能不让乐可做如此想。
小小抱着脑袋摇头。
“那你想和他分手吗？”乐可又问。
小小摇摇头，又点头，怕乐可理解错误，她呜咽道：“我不知道。”
她应该和安子皓在一起，所有人都这样想，她爸她妈她爸b还有她弟，他们都将安子皓看做她男朋友，她将来的丈夫。
她也是这么想的，她应该和安子皓在一起，平平淡淡，没有过多的起伏波澜。
她甚至已经看见她和安子皓未来的生活，泛着金色的阳光。
但，为什么，她的身体会排斥？
……她，是不是有病？
乐可抱住小小的头，轻柔抚摸她的后脑勺，柔声道：“没事的，你先休息一下，说不定过几天会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
“乐可姐姐，我今夜不想回家，在你这里睡好吗？”小小抬起头恳求，眼眶猩红异常。
她后脖颈有咬痕，一时半会消不下去，要是让她爸妈发现，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嗯，好，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乐可点头同意，伸手擦干小小脸上的泪。
夜里，乐可和小小并肩躺在大床上聊天，小小郁郁寡欢，乐可抓着小小的手，轻声道：“别想了，想也只是让自己难受而已。小小，你还记得上次在妇科遇见我的事吗，我觉得身体不舒服，只是去随便检查一下，结果医生告诉我，我可能生不了孩子。你看，比起我这件事，你是不是好很多？”
小小大吃一惊，怔了好半会，才问道：“怎么会这样，乐可姐姐你有没有检查第二次，有可能误诊，而且我们上次去的那家医院挺偏，不怎么权威。”
第1446章 不要再这样
小小险些忘了自己那破事，翻身面朝着乐可，催促道：“乐可姐姐，你最好再去检查一下，去权威的大医院。”
乐可苦笑着点头，“嗯，好，我再去检查一下，希望是误诊。”
也有可能是第二次的打击。
小小用力抓紧乐可的手，心头升起一阵悲凉。或许是同样心怀秘密，她对乐可更是升起几分亲近。
实际上乐可是破罐子破摔，才将这件事告诉小小。她想着，自己有这毛病就别再去祸害别人了，陆云铮那更不用想了。
小小却没想到这，陆云铮本就做过结扎，没想要孩子。她是纯粹的为乐可忧虑，对于女人来说，要是不能生孩子那该多痛苦。
还好是星期六星期日，小小在乐可家连窝了两日。
傅染对乐可知根知底，并且她觉得乐可快要和陆云铮在一起了，小小常往乐可那跑，培养和“小养母”的感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霍擎天稍微一调查，就知道所有原委。他明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对安子皓多了几分考量。
两日后，小小后脖颈的咬痕稍微可以遮挡住了，她也没理由再留在乐可家，于是回到霍家。
这夜，小小给安子皓发了微信。
【现在有空吗？】
【有空，小小你愿意见我了吗，你现在能出来吗？】安子皓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色。
【不是，我是怕你在工作，打扰到你，我们就这样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