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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我的设想来，那些年的伤害和痛苦就不会存在。但想象美好，现实骨感，小小，在我失去你们的时候，我也曾发过癔症，总觉得你们还在。”
“事实上，我们真的还在，不是吗？”小小微侧首，一瞬不转的看着母亲。
“是的，事实证明，你们真的还在，这也是为什么我放任你这些年在国外流浪的原因，”傅染淡道，“如果眼睛看不清楚前方的路，那就用心去看吧。小小，你怀有的疑问，我也同样怀有，只是我年纪大了，少了很多追根究底的勇气。要是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这个年纪，本来就被允许犯错。”
祠堂外，大树后，霍擎天和霍楚项父子俩听见傅染的那番话，眼眸俱有闪过一抹异色，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傅染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站起身来，附耳小声道：“妈妈给你支个小招，在膝盖上戴个护膝，再跪个半天故意晕过去，你爸就算是冰山转世都会心软。要等那时候，你爸还不心软泄口风出来，那就是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知道你没有护膝，等会，我给你送来。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知道吗，妈妈带了两个小面包来，等会趁着没人看见，你偷偷的啃了，啃完后把包装袋塞回口袋，没人会发现的。”
说话间，傅染将几个小面包塞进小小的上衣口袋里。
小小：“……”
她没想弄虚作假，但不知为什么，听见母亲的建议，又心动……
傅染离开后，又很快返回来，将护膝塞进女儿的口袋。
“记得戴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保重好身体才能有一日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傅染留下至理名言，就如同一缕秋风般，潇洒不见。
小小跪在祠堂，一个口袋里是面包，一个口袋里是护膝，她看着前方的列祖列宗，最终偷偷摸摸摸出小面包，撕掉包装袋，小心翼翼的啃。
吃着吃着，小小忍不住哭出来。她突然懂了妈妈的用意，妈妈说了那么多，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要她多吃点东西，想要她的膝盖不要跪伤。
自己真的好不孝，小小从地上站起来，决定再不玩苦肉计了。
第1622章 相信你
夜里，傅染站在霍擎天身后，看着小小边抹着眼泪边走回房。
“老公，我一直是支持你的，我总是觉得，你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能告诉小小就告诉小小，如果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傅染啊。”霍擎天叫她，带着几许的感叹。
“嗯？怎么了？”傅染抬眸望她，他却只是笑了笑，很淡的微笑，只从眸底泄露几分，他的大掌来到她的脖颈后，轻柔的摩挲了两下，一切尽在无言中。
翌日，小小出现在餐桌上，并且频繁向霍擎天献殷勤，讨好道：“爸，以后我再不会问你那些问题，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霍擎天看着小小，眸底闪动了几下，有心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了，只从鼻腔发出一声低沉质感的“嗯。”
傅染就喜欢家里这样和和睦睦的，喜笑颜开，“那小小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了，干脆留在家里怎么样，外面还是太危险了，你在家里，我和你爸也不会干涉你嫁人或者工作的问题。”
“我这次会在家里待两个星期，但那边工作也没停下来，所以还是得回去，妈，你放心，我都这么大了，难道会照顾不好自己吗？”
傅染看着女儿，明明就不大嘛，或许是小小一直没男人没结婚生孩子的缘故，身材正处于最巅峰的阶段，玲珑有致，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她看着都不觉暗叹，想当年，她身材都没有小小这么好啊。
“你既然都这么决定了，妈妈也不勉强你，在家玩就好好玩，工作就好好工作。”
小小敬了个军礼，浅笑着点头答应。
她难得回来，下午就去见了乐可。
每次都和乐可约在咖啡吧见面，那里的气氛很适合聊天。
知道了小小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乐可颇有点感叹。
“小小，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执着，就算知道他没死找到他又怎么样，我觉得他那个人太深沉了，让人猜不透。”
“深沉吗，其实你剥开他的外壳，看见他的内心，就会明白他是一个很温暖很美好的人。”
“就你这么觉得吧？”乐可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我想，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和他相处的越久，越觉得他可怕。”
“……”小小不置可否，看向窗外的景色。
“不过，我现在倒是有点信他真的没死了。”
唰的一下，小小调转视线，紧盯着乐可，黑眸铮亮铮亮的。
“你愿意相信我的话了？”
“也不能说是相信你的话吧，我是事实推断出来的。那个人见过陆先生，当时的时间在陆先生去世前后，他去认陆先生的时候，陆先生说他认错了，他就以为陆先生是有特殊任务，不方便相认。”
“如果是在陆先生去世前，那不合常理，因为陆先生已经退居幕后，只做决策，要是碰见昔日故友，他没必要否认。不过如果是他去世后，那就一定说得通了。不过他为什么受伤我就猜不出来了。”
第1623章 好像看见他了
“小小，我劝你一句，放弃吧。你这样等待有什么意义，等你再大一点，往回看，一定会后悔的。”
“如果人生连一件后悔的事都没做过，那不是太无趣了吗？”
乐可陷入无语，无奈道：“你要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了。我以前爱他敬他，后来只畏他惧他，只想不通你怎么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小小抬眸，定定的看着乐可，清澈动人的黑眸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他可能对不起很多人，但从未对不起我。”
乐可嘴角微微勾起，略带嘲讽，或许是因为自己就是那个“陆云铮对不起的人”之一。
小小轻声道：“乐可姐姐，现在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很想很想，但又迫于种种压力，而又不敢。”
久久，乐可挤出一句话，哑声道：“……你愿意就好。”
说实话，乐可有点被小小感动到，年纪越大，活的越久，她敢说敢爱的勇气越来越少。
临走时，乐可从包里拿出一份喜帖，推到小小面前。
“我下个月月初结婚，很想你来。”
小小惊讶的翻开喜帖，“这上面这个刘志忠是谁？”
“还能是谁，我现在的男朋友，下个月就是我老公了。他是开鞋厂的，比我大五岁，人很老实。”
“怎么认识的？”
“唔，相亲。”乐可有点不好意思，但面上还算坦然。
“相亲？”
乐可无奈中带着好笑，“小小，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过生活就像演电影一样，我还是只适合平平淡淡的生活，他很适合我。”
“只要你幸福就好，”小小将喜帖收起包里，应诺道，“我会到的，作为你的娘家人。”
乐可的眸子有几分酸涩，原来小小还记得，她是个孤儿。
因为乐可的婚期，小小又将在家的日子延长。
她每日在家绣花，十字绣，打算给乐可绣一副“百年好合”的字绣。
这日，傅染看见了，笑道：“你以前给我绣过一副全家和乐图对吧，只是后来不知道弄到哪去了，有空得找找。”
“妈，你弄丢了就弄丢了，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小小手上绣花的动作不停，赏给妈妈一个白眼。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不是弄丢了，是老大……”傅染的声音嘎然而至，她瞄了瞄小小，见小小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才又接着说，“是送给老大了，我见他很喜欢那副绣花的样子。”
小小收回视线，看着绣架上的绣花，两眼无神。
她曾经说要送他一副绣花，他又不要，背地里却很喜欢她绣的，还有没有比他更别扭的？
傅染暗暗懊恼，怎么突然就提起他了呢？明明知道这是小小的心伤！
但这仿佛就是一个预兆，先是傅染提起，再是乐可提起。
乐可突然打电话过来，声音又急又喘，“小小，我好像看见陆先生了，哦，不是，不是我看见，是其他人看见的。”
第1624章 赠你空欢喜
小小手心出汗，手机差点脱落，摔在地上。
“在哪里？”
声音发出后，小小才发现，原来她的声音已经变调，那么难听，像是鸭子叫，又沙又哑。
“在城南路这边，我正在婚纱店试婚纱，听见里面的顾客正在讨论一个绿眼睛男人，我好奇问了一下，没想到她们见那男人长的帅，还拍了照片。虽然只是侧脸，但感觉好像陆先生。”
小小猛地的一下子站起来，往屋外走去，连绣架被撞倒都没有注意到。
“你现在还在那家婚纱店吗？那间婚纱店叫什么名字？”
“在，你现在就要过来吗？”
“嗯，我马上就过来，乐可姐姐你等等我。”
小小随便在车库挑了辆车，就急驶而出。拜这些年在外的独立生活所赐，小小的车开的快中有稳。
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小小只开了半小时。她到达乐可所在的婚纱店，乐可立即借来店员的手机，展示给小小看。
小小原本是满怀期待而来的，但在看到手机照片后，那团火又迅速熄灭了。
“不是的。”小小将手机递还给乐可，眸子像是蒙上一层灰雾。
“这不是很像吗，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动过手术，做过整容？”乐可接过手机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很像。
小小嘴角勾起，强作坚强道：“不是的，先不提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整容。就是这手机照片里的人，也和他有很大区别。他是一米八八的个子，但照片上这男人对比周围参照物看，只有一米八一，而且……”
小小顿了许久，方才哽咽道：“而且，是不是他，我一眼都能看出来的。”
乐可为小小惊人的敏锐力叹服，又有几分奇怪，小小平时做事大大咧咧，甚至有点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性子，但怎么就在陆云铮的事情那么细心？
“抱歉，小小，让你白跑一趟了。”乐可歉意道。
见小小虚掷了好几年的青春，她也想着，要是陆云铮真的还在就好了，要是能找到陆云铮就好了。那样，小小那几年的青春才不算白白浪费。
“没事的，好多次这样了。”小小大方笑着，却掩饰不住眸底的失落。
真的有好多次了，这几年间，她经常碰见和他在某一方面比较像的人，但那又都不是他。
但她从未放弃过，总是想着，或许下一次呢，下一次就遇见真的他。
“既然来了，乐可姐姐我就陪你看婚纱吧，对了你男朋友呢？”
小小试图转移话题，说些开心的，却眸子却湿了。
这是不吉利的吧，在别人喜庆试婚纱的时候！
……
有菇娘说她为什么不能自己去调查？她是不事生产的大小姐，她所吃的所用的都不是自己赚的，甚至她在外面做的工作是义务劳动，还倒贴钱。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为什么她总是长不大，因为她需要想的事情太少了，她总是在家。她这些年出去了几年，多少独立了一点。
又或许，会很感叹，凭什么她永远那么轻松，因为有人为她负重而行啊！
是谁不言而喻了。
第1625章 不得已告知
傅染不知为什么，乐可的婚期越接近，小小就越沉默寡言。
这夜，她和霍擎天洗过澡后，在汗蒸房里汗蒸，带着淡淡檀香的汗蒸室里，两个人都只穿着薄薄的短袖短裤，没穿内衣裤，闭眸，面墙而立。
“老公，你说小小是不是想嫁人了，她这阵子有点不对劲。我早就想过，哪有少女不思春的。”经过二十分钟的汗蒸，傅染白皙的脸庞染上淡淡的粉红，满脸的汗，但她仍一动不动，闭眸静立。
“应该不是吧。”霍擎天保持和傅染同样的姿势，这么一会儿，两人又从面墙而立转为背墙而立。
“看来你是知道什么？”
“又在试探我？”
“老公大人，哪敢，只是随便问问。”
“傅染，陆云铮的事，我并未参与。”
“哦，并未参与？”傅染睁开眸，偏转头，定定的看着霍擎天，“这么说来，里面真的是有什么阴谋呢？”
霍擎天的鹰眸并未睁开，所以也未接受到傅染的视线。
“是不是什么阴谋我并不知道，只是陆云铮的验尸报告在当时确实是有点问题，但我没有细查。我觉得那已经是很好的状态了。”
“……你觉得很好？”傅染的嗓音哑了几分，“你觉得小小这几年的状态算得上很好吗？”
“……”霍擎天静止未动，如同一座雕塑。
“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可以不告诉小小，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应该是你最信任的人不是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吗，好几天吃不下饭。”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你藏不住话。我当时一对你说这个话，你转眼就会告诉小小。”
“告诉她又怎么了，他是主谋，你知情不报就是帮凶，你们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为什么不想想别人。”
傅染两鬓都被汗湿了，全身泛着珠子似的汗，此刻突然动起手捶打霍擎天，两个人身体摩挲，体贴相贴，霍擎天有点控制不住，睁开眼攥住她的双手，一双鹰眸迸射出冰冷警告的光芒。
“我怎么知情不报了，我只是没有去深入调查。傅染，汗蒸后四个小时不能洗澡，你再试试不穿内衣在我身上蹭？”
傅染瞪了他一眼，收回手势。
她是在打他，怎么变成在他身上蹭了，简直是无语。
而且，谁想和他做了，她这阵子清心寡欲的很。
“那你怎么不深入调查？”傅染质问道。
“我为什么要深入调查？”霍擎天冷淡反问，紧接着又道，“而且，傅染，你没有想过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明显会让小小难受，只是为了摆脱小小，他要做到这一步吗？”
“那是为什么？”
“自己想。”
时间差不多了，霍擎天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汗，走出汗蒸房。
“喂，霍擎天，我想不到，你告诉我吧，霍擎天霍擎天，老公，男人……”
在傅染无止休的追问下，霍擎天不得已道，“或许是他不想小小看见他脆弱的样子。”
第1626章 你在做什么
傅染突然懂了，睁大眼睛看着霍擎天，“你是说……”
“那只是我的猜测，对于那件事，已经那样了，我不会再深挖下去。”霍擎天平淡告知，过分英俊的五官添了蛊惑女人心的成熟味，越老越有味道。
“……霍擎天，如果我想深挖怎么办？”
“现在这样不好吗？好奇心害死猫。小小已经痛苦过一次了，那次一了百了，不要让她再痛苦第二次。”霍擎天淡淡阻止傅染，选择告诉她，是不想她总是在自己耳朵边嗡嗡叫，她总是有办法让他服输。
“但你也知道你的女儿有多固执，我们所有人都告诉她，老大不在了不在了，但她就是不相信，即便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她也不相信。”
“如果你挖完，发现什么都没改变呢。”
“但我还是想挖，”傅染一脸苦相看着丈夫，“老公，我这个性格是不是要不得？”
“原来你也知道？”霍擎天抛出一句，就躺在床上，面朝着天花板，鹰眸沉静一片，明显是在沉思。
“傅染，你查出什么，可能不会快乐；不查什么，你可能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我只有一点要求，不论你发现什么事情，在没有确定结论之前，不要轻易告诉小小，不要给了她一次希望又一次失望。”
傅染的心脏微微震撼了一下，她明白霍擎天心里是有小小的，但或许霍擎天平时将调子放的太高，所以总是给人一种感觉，他没那么在意。
“我知道的，我有分寸，小小什么都不会知道。”傅染走过去，枕在霍擎天的胸膛上，轻叹一声，柔声说道。
“说到做到？”霍擎天在傅染发心浅浅吻了一下，不放心的问道。
这明显是不信任，傅染咬重音道：“说到做到，小小是我女儿，我做什么事情只是想着不伤害她。喂，霍擎天，我刚刚汗蒸完，头发都汗湿了，你怎么还能亲的下去？”
面对傅染的恶意，霍擎天选择了沉默。
接下来的事情，霍擎天再未插手过，他说了不管，就不会给傅染提供任何助力。
所有的一切全部是靠傅染自己，她偷偷的调查，拖人，花钱，但皆一无所获。
想也知道，她的能力比不过陆云铮。如果陆云铮真的有什么想着瞒着她，那她又怎么查得到呢。
唯一能和陆云铮抗衡的，就是霍擎天，但霍擎天就是表明了态度的不帮忙，甚至经常让傅染消停点。
这日，霍擎天路过小小的院子，心血来潮走进去看看，只见小小坐在大树椅子下发呆，眼神虚无，神也不知游到哪去了。
霍擎天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幕，那时候他和傅染还在分离。
傅染在国外读书时，他偷偷去看过她的。傅染就像小小此刻这样，双眼无神的坐在公园长椅上，看着公园里的情侣、母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