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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的东西了，乱七八糟。”霍擎天的眉间形成一道“川”字。
曾有段时间，他的情绪极其低落，常喝酒抽烟至天明，写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毅然成为一位诗人。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些无病呻吟之词，弱者行为，他羞耻至极，却忘了烧掉。
“嗯，我知道。”傅染点头。
“那今天怎么想起上这来了？”
“主要是看看你，顺带问一下你今夜要吃什么。”她伸手理了理他的领子。
“随便。对了，傅染，这几天少出门，少上网，那些闲言闲语别放在心上。”
这是场不见刀光剑影的拉锯战，苏炎找水军煽风点火，他同样在找水军灭火，目前舆论的风向是偏向他们。
只要他们俩不被影响，舆论的消失不过是时间问题。
傅染站立身子，昂首挺胸，手别在白皙耳朵处，敬了个庄严的军礼，板着脸严肃道：“是，请长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霍擎天心里又气又爱，掐住她的腰，冲她臀部重扇了三巴掌。
……
傅染足不出户好几日，霍擎天却得去上班，小小和楚儿得去上学。
这日傍晚，暮黄罩天，傅染见小小和楚儿狼狈归家，手臂上有伤，伤口流血，紧张地带他们去上药，询问：“怎么回事，在学校谁欺负你们了？”
有专属司机和保镖送姐弟俩去上学，路上应该是安全的，那么就是在学校和其他小朋友发生了斗争。
不问还好，一问小小就挥着小拳头激动了，“妈妈，今天有其他小朋友说我和简单是小怪物，小白痴，还说我爸爸妈妈是堂兄妹……”
小小叽叽咕咕说了大一堆，末了好奇问向呆然的傅染：“妈妈，为什么堂兄妹不能结婚生小孩？”
傅染甚至能听见自己清晰解释的声音，“因为血缘相近，生下的孩子会不健康，所以不能这样。不过呢，我和你爸爸没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小小和楚儿不是小怪物，也不是小白痴。你们又漂亮又聪明，是小天使。”
她终明白，苏炎所说的两只过街小老鼠是什么意思。
苏炎真正想用舆论对付的，不是她和霍擎天，而是她的两只宝宝。
她和霍擎天坚持住了，安静等待谣言逝去，但他们的孩子呢？
如若给小小和楚儿幼小的心灵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谁来买单？
听完妈妈的解释，小小若有所思的点头，懂了，又好像没懂。
傅染给简楚项的手臂上药时，柔声道：“下次你姐姐要去和人打架，你要拦着知道吗，不要跟着一起去。楚儿，妈妈以为你知道蛮力不可取。”
简楚项紧抿倔强的唇，别开猩红的眼。
那群人污蔑他爸爸妈妈，该打！
待霍擎天从公司回来后，傅染将这件事毫无遗漏地对他说了，室内陷入沉寂。
第374章 痛彻心扉的两个字
更晚点时分，几位家长带着自家小孩和礼物上霍家登门拜访。
霍擎天沉着脸，气势慑人，一概不见。
傅染倒是出去见了下，问清缘由。
原来有名慈祥的中年阿姨买了珍藏版的玩具送给几位孩子，让孩子们在小小和楚儿面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望见几位家长卑微而讨好的笑容，望见那些孩子身上的伤痕，傅染微抿唇，将礼物收下。
其实这件事关键还是在苏炎。
要么苏炎松口，要么她找到亲父。
深夜时，霍擎天和傅染带着小小和楚儿一起睡，两个孩子睡中间。
他们睡得香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次日，霍擎天没去上班，小小和楚儿没去上学，他们一家四口去远郊踏青游玩。
霍擎天带着楚儿在水库旁钓鱼，时而教导几句；傅染在草地上铺了块桌布，带小小摆食物。
钓鱼这么高难度考耐心的活，就不难为咱们家小小了。
“你又偷吃，说了只有四份，你都吃了等会别人吃什么？”傅染见小小趁她不注意去偷吃焦黄色的鸡蛋饼，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人家只吃一丢丢，爸爸和简单都说了，他们的那份给我。”小小按住被打的手背，委屈地嘟起嘴，眼中隐约含着泪花。
傅染正内疚，要去检查是不是打痛小小哪儿了，小小忽而嘿嘿笑两声，把盒子里最后一小块鸡蛋饼抢走，塞进嘴里，塞完就跑。
傅染去追，追到了，冲小小小屁股打了两巴掌，小小鬼哭狼嚎。
水库旁的霍擎天和简楚项听见声响，回首望过来，只望了眼又继续钓鱼。
小小见援兵不到，好妈妈、美妈妈叫个不停，傅染见她小小年纪油腔滑调的，就抱着她笑，又抱着她亲，爱不够的亲。
后来霍擎天和楚儿钓完鱼，一家人圈坐在草地上吃饭。
吃完饭，霍擎天放了两只大风筝上空，随后将线交给姐弟俩，让他们自己去玩去跑。
“我还记得以前，你帮我把风筝放上天。现在一眨眼，你就帮我们孩子把风筝放上天了，时间不留人。”
霍擎天坐在草地上，傅染枕着他精健的胸膛，缩在他怀里。
她伸手遮在额头上，挡住阳光，掩住眸中神色，轻飘飘说话。
“霍擎天，我小时候经历不太好，心理阴影比较重，活得很累。我总是想，总是想，我的孩子，我要给他们最多最多的爱，我有多少，给他们多少，尽量让他们少受伤害。”
“孩子的心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也是最容易受伤的。伤害，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许一个动作。他们不像我们这样坚强，或许我们哪不注意，他们就留下心理阴影。”傅染又道。
傅染缓缓抬起头，直视霍擎天，泪安静地流，她道：“霍擎天，有些话，我说不出，交给你来说好不好？”
“我总是这么自私，你就让我再自私一次。”
她真的，真的说不出那两个字。
痛彻心扉的两个字。
第375章 有你在的地方
碎金色日光，从倾斜的方向打过来，打在霍擎天周遭，他英俊的容颜恍若天人，贵气凛然，熠熠生辉。
傅染想，他总是比她坚强些。
但霍擎天静默良久，并未开口，他犹如亘古不变的磐石，没了生命的存在。
小小和楚儿还在那奔跑放风筝，欢声笑语不断。
天黑了，霍擎天和傅染带孩子回家。
疯玩一天，小小和楚儿很快就打着呵欠睡下。傅染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见霍擎天坐在窗边喝茶，轻声问道：“睡吗？”
他摇头，没看她，只望着黑乌乌的院子道：“你先睡，我再坐会。”
傅染躺在床上，紧抓纯白色被子，凝视霍擎天靠窗而坐的背影。深夜一两点，她实在撑不住了，迷糊睡过去。
天蒙蒙亮时，傅染朦胧转醒，感受到上方投射来的黑色阴影，带着隐隐的压迫力。
霍擎天坐在床沿，身子隐约有早春的寒气，那片黑色阴影正是由他高大身躯投射而来。
他冷冷开口，泌着千年不化的冰凉。
“傅染，我们分开吧。”
“以后有你在的地方，我不再出现。”
“但只是暂时，一旦弄死苏炎和苏耀正，或者找到你亲父，我就接你回来。”
更次一点，等孩子再大点，足够承受得起外部的流言伤害。
傅染闭上眸，听见他脱衣、拉裤链的声音。
紧接着，被子被揭开，微凉的寒气钻进温暖的被窝，她哆嗦了一下。
她沦为一个发、泄物，痛感传来时，她皱起整张脸，五官都扭曲。
从头至尾，她都未出声，紧咬牙关，胸口强撑着一股气。
倒是他叫得畅快淋漓，不像他平时的性子，哪下舒服了就低吼，慢摇时浅浅的长长的低吟。
她记住他的声音，用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
最后他倒在她身上，还留在她体内，眉目俊朗，鹰眸紧闭着，像是睡着了般。
她吻去他额头上的细汗，亲他的鹰钩鼻，最后贴在他唇上不再动弹。
晨爱一场，畅爱一场。
……
傅染带着小小和楚儿走的那天，霍奶奶强撑着下床留。
傅染走可以，霍家子孙留下！
“奶奶，傅染早晚有一天会带小小和楚儿回来。”霍擎天道，霍奶奶现如今连下床都艰难，只能一切任凭霍擎天做主。
傅染为小小和楚儿编织了一个很美的故事，他们的爸爸正在前方和坏人做斗争，她呢，就带着他们暂时躲在后方。
陆小小撅着嘴道：“为什么我们不能和爸爸一起打坏人呢？”
因为你们还太小，乱、伦背德，这些字眼对你们来说太过沉重。
简楚项像是懂了，认真道：“妈妈，等我长大了，我和爸爸一起打怪物保护你和姐姐！”
傅染点头答应了。
这次傅染首次，对苏炎产生恨意。
人可以转变到何种地步？
曾经那个会在广场喂鸽子逗小孩的单纯少年，现如今用她的儿女威胁她。
傅染带小小和楚儿去了英国，接受了过往导师的邀请，重新拾起专业。
第376章 致所有的久别重逢
傅染去到英国后的第一周，就在小栋别墅外见到苏炎。
他站在别墅斜对面的一颗大树下，毫不避讳地直视她。
她让小小和楚儿躲好，而后紧闭门窗，拿出枪随身携带。
霍擎天或许派了人跟在她周边，她不是很清楚，但她现在防备苏炎的心达到百分之两百。
苏炎并没有强闯而入，他在小别墅外站立一会儿就插兜离开，背影高大慵懒。
像是真如他所说，只要她别和霍擎天睡在一起，他就得到安宁。
后来傅染还见过苏炎一次，他抱着小小，她吓得惊魂失魄，急忙抢过小小检查她的身子。
“妈妈，没事啦，这个叔叔很好哦，他举起我去够枝头苹果。妈妈我采了四只苹果，你一只，我一只，简单一只，还有一只给爸爸寄过去。”
在小小心中，霍擎天只是去出差一段日子。
傅染含糊应着，抱着小小远离苏炎。
苏炎像总是这样，在坏透了的时露出一丁点好，但又在显出一丁点好时，透出极致的坏。
纯粹的好人或者坏人都不足以形容他。
傅染不知苏炎为什么还出现在她面前，但她只愿远离他。
“傅染，你还是这样，一点小事就记恨人很久。”苏炎站在傅染身后，低垂着头，脚尖有一下没一下踢着脚下泥沙。
她离婚，她儿女的心灵差点受到创伤，这还算是小事吗？
那么一瞬间，傅染很想痛击回去。
但她带着两个孩子，顾全大局，最终选择忽视他。
她相信霍擎天，永不怀疑，像相信自己生命般相信他。
她带着孩子暂时离开a市那些流言蜚语，她带着孩子等他来接他们。
在英国，傅染自然不可避免还见到了陆云铮，小小一见到陆云铮，就流着泪叫爸b要抱抱。
陆云铮微顿半刻，最终将小小抱起来扛在肩头坐着。
傅染和陆云铮平静地打招呼，偶有来往。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们交谈得不深，倒是像朋友。
悠悠一年逝去，傅染在三十岁年尾时接到一张请帖，貌似是什么杰出贡献大奖，在美国华盛顿颁发。
“这张请帖有点含金量，或许是因你上次无意中抢救了全美的网络，他们记在心里，要不要答应？”陆云铮在旁，绿眸浓烈迷人，他恰好看见了，如此问道。
“再看看。”主要是小小和楚儿还得上学，她得顾忌着。
“小小和楚儿的话，带去一起就行了，你该带他们多到处走走。”陆云铮淡道。
傅染想想有道理，随后带着小小和楚儿一起去了华盛顿。
颁奖礼那夜，傅染原本想进行完演讲后马上离开，却不料在离开途中拾起一条项链，项链上挂着一只朴素的银戒指。
——是霍擎天的。
她的脖子处挂着一只同样的戒指，只是她的那只被火烧过。
她拿着项链，攥紧戒指，惊错地在大厅环视，搜寻他的身影，没找到，随后她向门口疾步走去，无意中撞上一名高大的英俊男人。
四目相对中，两人俱都屏住呼吸。
“你回来，是找这个吗？”傅染松开手心，一枚戒指坠落而下，扯着银链荡了荡。
第377章 抵抗不住
一瞬间，空间被拉得异常深远。
周遭喧闹声渐次消淡，消淡。
傅染微微屏住呼吸，血液加快，近乎贪婪地审视霍擎天的容颜。
将近一年的时光，他头发短了些，两颊消瘦了些，内敛的霸气，轻易让人察觉不到，但一旦察觉到，就再也忽视不了。
五官如鬼斧神匠般精心雕刻，仍旧英俊如昔！
穿着巴黎私人定制的黑色三件套西装，一丝不苟的手工剪裁，优雅和贵气并存。
像是连空气里的颗粒都变得梦幻浪漫起来。
霍擎天接过项链，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喂，霍先生。”傅染倏地叫住快步离开的霍擎天，平静道，“你这样不太礼貌吧，如果别人捡起你很重要的东西，你难道不该道谢吗，难道不该请喝一杯咖啡吗？”
在那个告别的清晨，他们手脚相缠，拥抱彼此，像最后一次。
有默契地约定，在事情未解决前，不再见面，不再纠缠。
但，她犯规了。
霍擎天回首，傅染的眸子幽幽一闪，像冰水洗过的黑宝石，微颤的羽睫暗含忐忑、紧张。
……
咖啡吧。
深夜。
只剩下靠窗位置最后两位客人，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帅气，女的静美小巧，绝对可以称得上天造地设的一对。
咖啡吧服务员擦杯子的间隙瞥见，女人望窗外，男人搅动咖啡勺。
他们，很久，很久才开口说一句话。
漫无目的的谈，像是也不在意对方的回答。
“看见你的新闻了，旁边那个超模很漂亮，姓什么郑，名字很美，人也美，恭喜。”傅染双手撑着精巧的下巴，低垂的睫毛，遮住眸中神色，看不见里面的情绪。
“乱写的，”霍擎天温淡道，“我倒是听说你有望成为爱德华公爵的儿媳妇。”
“我只是一个烟雾弹，陆老大有女朋友，人很美能力很强。”傅染轻声道。
心照不宣，淡淡的刺探，又隔着层纱。
凌晨两点时，咖啡吧服务员望见，漂亮女客人不小心弄倒桌上的花瓶，花瓶继而弄倒英俊男客人桌前的咖啡，咖啡顺着桌布直往下趟，滴落在男客人的裤子上。
霍擎天黑沉沉的眸一瞬不转地凝视傅染，她没诚意地道歉，“对不起，把你裤子弄脏了。”
女服务员拿着布巾急忙走过来，殷勤地要帮霍擎天清理。
傅染将女服务员手中的纯白布巾接过去，平静道：“我来就好，你去忙吧。”
深夜的咖啡吧洗手间，再没有第三个人会进来，傅染干脆将洗手间门从里面反锁。
她替他清理污渍，不知为何，闻见他的味道，她全身热浪涌起，再也抑制不住，紧拥住他。
霍擎天双手掐住傅染的腰，提高她的身子，将眼眶泛着淡淡红色的她推离。
他无法忘记，是她逼着他说，要分开。
但现如今，事情还没解决，她却像是什么都不要了。
“不要推开我，霍擎天，让我贪心一小会，让我抱一小会。”傅染抱住霍擎天，赖皮地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脖颈。
霍擎天感受到傅染睫毛在他脖颈处的颤动，心不知为何软了下来，浮现天鹅绒的柔情。
第378章 你若不来，我就不老
“昨夜你那么晚回来，小小和楚儿一直等你。”豪华酒店套房，陆云铮递给傅染一杯热饮。
“颁奖典礼进行得比较晚。谢谢。”傅染举起热饮，对陆云铮致谢。
“是吗？”陆云铮淡淡应道，像是什么都懂，“傅染，还是没打算换一个人吗？”
傅染默然，没那种打算，被霍擎天爱过，像是再不会有人像他那样爱她了。
“对了，陆老大，梅琳呢，”傅染岔开话题，转向陆云铮的女朋友。
“分了。”陆云铮淡道，“她打算结婚了。”
这个意思……就是陆老大被甩了？
傅染低垂着头，认真喝热饮。
过了会儿，陆云铮的手机响，他出去接电话。
傅染伸出素指，轻轻拂过绯红的唇瓣，心，多跳了两拍。
昨夜，她和霍擎天接吻了。
这一年来，她隐约知道霍擎天的动作。
苏耀正和苏炎身在比昂，比昂的法律又是贩毒合法，霍擎天鞭长莫及。但霍擎天试图和国际缉毒组织合作，在比昂境外追捕苏耀正和苏炎。
傅染还记得，自己刚出国那几个星期，还看见过苏炎两次，后来基本上再没见过。
兴许是苏炎也自顾不暇，不敢再露面。
陆云铮打完电话回来，手机又响起，他挂断了，手机又响起，他这次干脆关机。
傅染感觉到空气里那种紧张危险的氛围，不由问了句，“怎么了，出大事了吗？”
因为工作缘故，陆云铮的内线电话常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极少出现今日这种状况。
陆云铮点燃一根烟，手指撑在太阳穴按揉，优雅贵气的容颜首次显出苦恼。
“傅染，近来雅丹皇室的内斗你知道吧？”
傅染点头，看国外新闻时隐约有了解，雅丹是比昂的邻国，实行的是君主立宪制，政权由军队和政府把持，皇室只需吃喝玩乐。
而现任老国王病重临危，膝下三子，个个有海外留学经历，俱都是不甘屈于人下之辈，所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我创办je时，有个规矩，那就是不参与国家内斗。所以这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