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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又盼孙心切。有一个,总比这两个雪肤花貌,却肚子迟迟不见动静的好。沈绿乔和刘氏刚刚给荣华夫人问过安。沈绿乔怕荣华夫人先问鹿皮褥子的事,索性自己先化被动为主动,便望了眼穿针后,又含着笑把目光凝注到荣华夫人的面上,态度恭敬地道:“母亲,方才穿针到王谢堂来。说是生产后的碧姨娘体内积了寒气。总是冷得哆嗦。
母亲便向儿媳讨要儿媳的嫁妆中,当今圣上赐给我爹爹的那两块鹿皮褥子给她御寒。不知可有此事,儿媳因怕穿针姑娘传错了话,所以,不得不在来给母亲来问安之余,问问清楚。再回去给母亲找来。”
刘氏在一旁打趣道:“这圣上赐给相爷的弥足贵的鹿皮褥子,相爷给你做了陪嫁。你却拿给碧姨娘去做月子用……这将来若是被相爷问起来,你却如何回答?难道说是婆婆向你索要的?”
荣华夫人不由一怔,一双凤眸不由刀子似地挖到穿针脸上:“我只听你们说二媳妇有两张鹿皮褥子,哪里知道其中有这多曲折。再说,我只是自己在屋里念叨念叨,哪个让你当了命令去与我要?”
穿针一见荣华夫人冲自己发火,便知夫人是真的怒了。那荣华夫人向来是天真浪漫,口无遮拦之人。今日原不过是想唤了沈绿乔来探下口风。却想不到自己嘴快,被这恶女抓住把柄,怎么也没想到她棋高一招,竟直接来到夫人面前对致。此时也不好再分辨,只好眯在一旁不吭声。
沈绿乔不觉与刘氏互看一眼,令荣华夫人大为不悦。她向来自负做事如同大丈夫,光明磊落敢作敢当。可是如今却因为穿针的一句话引来两个儿媳的质疑,那怀疑的目光却如同两记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般。
好似自己这做婆婆的极恶,图谋媳妇的家当。想到此不由又狠狠瞪了眼穿针,强笑着再解释一番:“二媳妇,原是我见那碧姨娘产后极是畏寒,虽说是屋里烧起了地龙,她却仍然冷得不行。我就想给她的身子底下多铺些东西,却忘了是听谁说你有那么两床褥子,不过是想着等你来了问上一问。不想穿针这丫头嘴快,倒好似我这做婆婆的觊觎儿媳的嫁妆。”
一旁的引线忙上来给沈绿乔和刘氏各倒了杯茶,笑吟吟地道:“王妃,大奶奶,你们瞧,这夫人今日新填了孙子。竟开心得不得了,什么都忘了。就连我们这些做仆子的也跟着得意起来。少不得忘了形,都忘了给二位奶奶倒杯茶解解渴。还请大奶奶,王妃莫与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奴婢一般见识。”
说罢,暗里推搡了穿针一把。穿针这才不情不愿地上来给沈绿乔陪了个礼:“王妃娘娘,都是穿针愚蠢。误解了夫人的意思,传错了话,还请王妃娘娘降罪。若不然王妃也会责罚我的。”
沈绿乔笑吟吟地道:“即是穿针姑娘传错了话,也就罢了。接说,碧姨娘生产,就是婆婆让我把王谢堂腾出来,让碧姨娘住进去都可以,可那两条鹿皮褥子……我父亲当年自己都没舍得用过几回便与我做了陪嫁……”
荣华夫人闻听沈绿乔如此说,便越发的不想再提及此事。刚想说句什么就此把话打过去。却只听那刘氏笑望着引线含笑点头道:“引线姑娘,这你倒是说得极对的。这因了穿针是婆母身边的人,虽是犯了大错。若是婆母不怪罪于她,也就罢了。这错若是换在旁人身上,这样的不听明白,便随意断章取义。蛊惑挑拔主人间的奴才。少说掌嘴,重责一顿棒疮。若不然这做奴婢们的都不长记性。
一个小小丫环竟都能因着婆婆待你宽厚便不知天高地厚。在婆婆和二弟妹之间挑拔离间,这也是二弟妹不与你一般见识。这若是换做是以前的我,不扒了你一层皮才怪?”
那穿针不由下意识地抖了一抖。
那穿针和引线是五年前一起来至青云王府侍奉荣华夫人。她原也是个聪明人,可是一向在荣华夫人身边惯了。荣华夫人也却是个随性之人。不擅耍心机。使手段,日久天长,耳濡目染。竟也随了主人的性子,性格直爽,做事很少想后果,拿过来就说。如今却见两位少主子都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不由得骑虎难下。不免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自家主子。
荣华夫人见刘氏又有些故态复萌的意思,虽是在为沈绿乔出去,却打压起了自己的贴身丫环。那穿针虽可气,可这刘氏分明是给自己这做婆婆的没脸。想到此不由冷笑一声道:“我说老大媳妇,你们妯娌两人关系处得好。按理说我这做婆母的理应开心才是。可是穿针再不好也是我自己调教出来的丫环,打骂处置由我。老二媳妇还没说什么呢,你凶的什么什么凶?
古人云,无孝有三,无后为大在。你与老大成亲也有五六年的光景了。老二也成亲三月有余。你二人这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倒叫些人小妾,来路不明的占了先机。你们不觉抱愧吗?那心还是少想些别的,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拴住男人的心,好早早与我抱上嫡孙才是。”
荣华夫人说的这话正挫到刘氏的痛处,刘氏呆了一呆,忽地怔怔地笑了。
抬身向荣华夫人行了个礼,却拿眼瞟了下沈绿乔道:“婆母,儿媳听你一说,忽然想起来那春芽姑娘也有两个多月了。如此算来,她腹中胎儿也有三四个月了。儿媳既然自己不曾生育,还是去多多关心关心那春芽姑娘,万一她生下一男半女。记到儿媳名下养着也就是了。好歹也算是个嫡出,可碧姨娘这个却是不一样。二弟与二弟妹虽已成亲三个多月,但据我看着,他们两个却是貌合神离……”
沈绿乔面色一红,挑起一双飞刀眼狠狠地瞪了刘氏一记。可她之所言,又何尝不是衷心之语。想起今日马车中事,沈绿乔不由好生烦恼。站起身来,正准备寻个事由离开凤仪馆。却听到堂外传来凌昊天极其古怪的一笑:“难为大嫂子观察得这般仔细,你这二弟妹的的确确与我貌合神离呢……”
第九十四章:内宅里的那点儿破事
刘氏一惊,她是眼见凌昊天与沈绿乔关系紧张,如今那碧姨娘正好在生产期间,凌昊天房内必定空虚。
所以她当着婆婆的面打趣沈绿乔夫妻一番,是想让荣华夫人注意到这小夫妻间的情况,然后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来干涉二人之间的关系,没准二人之间的关系能得以缓和。
却想不到竟被耳力极好的凌昊天在外面听了去,她这个做大嫂子的好没意思。
红了脸,正欲寻个由头先走开一步,却见那凌昊天两道灼灼的目光直直盯向沈绿乔道:“绿儿,你且与母亲说,我们之间确如大嫂子所说吗?我却觉得大嫂子这是再借着咱们两个说事,报怨大哥不和她一条心呢!等会儿,我得训训大哥去……”
沈绿乔听他语声温柔暧昧,不由想起马车中的旖旎情形,心烦意乱的情况下,不觉红了脸。
荣华夫人见这小夫妻二人蜜里调油的模样。不觉心头大乐。他们新婚之夜,虽有人拿过来那条沾有落红的白帕子。可是,王妈妈早有窥探,自新婚那夜碧姨娘喊肚疼,凌昊天连夜赶去碧云居后,沈绿乔与凌昊天一直是分房而眠。
如今好容易见着他二人那暧昧的调笑模样,恍然间只觉离自己抱嫡亲孙子之日指日可待。却又在心间怕这两人都死要面子,这时为的是装孝顺使的表面功夫,忙又叫过王妈妈好一番吩咐。
荣华夫人与王妈妈正在那里悄声说话,只听见大门外一声响动。却见碧姨娘处的丫环莲心忽然满面泪痕,一脸惊慌失措地奔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荣华夫人面前,哭哭啼啼地道:“夫人救命,夫人救命。我家姨娘自生了小公子后,一直喊冷,刚才又突发高烧,浑身抽chu,现在竟已是人世不醒了。好像是母子连心啊,小公子却也在一旁啼哭不止,奶娘百般哄劝也没办法……人命关天啊,王爷,夫人,您们快快想法子呀……”
荣华夫人与王妈妈这厢却是又慌又急,呆了半晌,荣华夫人忙将目光望向凌昊天,颤声道:“昊儿,赶快派人去太医院唤王太医来。”
凌昊天一双灿若辰星的目光却停驻在沈绿乔的脸上,半是戏黠半认真地道:“母亲却怎么急得糊涂了?眼前却有举国上下最好的女神医,何必舍近求远?”
听了此话,不光荣华夫人,王妈妈,就连刘氏也是微微一怔。沈绿乔看似一脸娇憨,歪头打量凌昊天,笑得花枝乱颤,流转的眸光中闪烁的是怀疑和试探:“王爷,这屋里的人恐怕都信不过我。你却为何这般信得过妾身?”
凌昊天紧紧握住她的手,言语轻快地道:“却是不知为什么,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的。本王却是信得过你。走吧。为了免得别人戒备,本王陪你一同去。”说罢,也不理会荣华夫人等人的一脸惊惶,拉了沈绿乔就向碧云居方向走去。
沈绿乔怎么听凌昊天最后一句话,都好似在特地说给自己听。不免又抬眼似非笑地横了凌昊天一眼。本来那碧姨娘是他自己的爱妾,他自己想去看就去看呗!何必跟自己解释一句,为免别人戒备,本王陪你一同去……好像自己真的很介意他们两人间的关系似的。心里这样嗔着,人却已被凌昊天拉出门去。
那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莲心却不由得大惊失措,面色惨白地不停地叩头:“夫人,夫人啊,奴婢请您赶紧唤了太医来医治我家姨娘。我家姨娘本已是先了王妃进府,又有孕在先。恐这点已着实让人衔恨,这若是王妃去救治于她,奴婢恐生不测……”
荣华夫人与王妈妈互递个眼色,这本是她们两人也悬在心里的想法,只是不曾说罢了。其实她们心里也有所顾忌,只是这事即是凌昊天提出来的,她这做婆婆的却也不好阻止。
莲心见她二人如此,心里未免越发担心道:“夫人,妈妈,碧姨娘的命已够苦了,这若是遭遇不测,有个什么闪失,抛下小公子这没娘的孩子,这却如何是好?”
见莲心说中二人心中要害。荣华夫人与王妈妈脸都吓白了,顿时没了主张。一旁的刘氏却忍无可忍了,上前拽过莲心,狠狠地给了她两记耳光,高声骂道:“莲心,你个胆大妄为的贱婢。我若不打你,你可知道自己是谁?你不知道自己在那里胡言乱语些什么?这是堂堂青云王府,可是什么事都由着你这样乱讲的地方?
你口口声声要求寻太医,说什么你家姨娘命苦。
难道我那王妃妹妹就恶毒来着?她的好品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当日她明明被我骗到农家,并扔到荒郊野店。她却胸怀大度,根本不曾计较。依旧与我抛心置腹。为我医好身心,明知那春芽是被我打得遍体鳞伤,我必是恨那春芽入骨。她却依旧替她医治,接回府来。也给我免了惹下官非之祸。这样好心的王妃妹妹,又怎会忍心去伤你们碧姨娘。和那幼小无辜的生命?
再者,你们姨娘是妾,王妃妹妹是正房。你是忌讳着王妃妹妹见你们姨娘先她一步生下王爷骨肉害她。你却不知,我也是大爷的正房娘子,那边春芽姑娘也正有着身孕。你这样说话,且让我这身居正位的大少奶奶如何想?难道在你们这些丫环妾室的眼中,我与王妃妹妹就是心如蛇蝎,是杀人的魔鬼?”
荣华夫人与王妈妈一听刘氏这番慷慨陈词,这才猛然从方才被莲心引导的误入歧途中醒过腔来。王妈妈也不由数落起莲心道:“你这蹄子,我叫你今日在夫人和大少奶奶面前说长道短,搬弄是非。也不怕闪了舌头。你们姨娘,不过才生了王府的庶长子。将来能上不上族谱还说不定呢。你就口口声声你们姨娘可怜,恐遭不测什么的,说出这一堆歪理来。
你们姨娘可怜,是她自己不守闺训,不洁身自好。看上了王爷便不管不顾的与他私奔而来。她自己却还嫌说出家乡籍贯来丢人,都羞于出口自己父母姓氏,生于何地。
你们王妃可怜,是她自讨没趣。在家当闺女时便与王爷不清不楚,未婚先孕。夫人能让她入府为妾已是莫大在的思典。如果她自己坐得正行得端,又怎会有人加害于她?
你当咱们青云王府是阎王殿还是断头台?府里头上有王爷,夫人撑着,下有王妃大少奶奶,你却在这凤仪堂大放厥词,说什么碧姨娘可怜,明明王妃去诊治,你却要换什么太医。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算准了咱们王妃会加害你家姨娘?
你这包藏祸心的丫头,竟敢被猪油蒙了心,胡乱怀疑起王妃来。穿针,还不过来。给她掌嘴,若再不记住教训,以后拿剪子绞了舌头。”
那穿针原与碧姨娘交好,对莲心当然也是爱屋及乌,如今见王妈妈让自己打她,知是王妈妈已对自己今早饶舌之事不满,借机敲打,连同自己一起治了。不由面色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到莲心身旁,张口欲语,想要为自己和莲心求情。
王妈妈却上去给了她一掌厉声道:“堂堂青云王府,岂是你们这些小丫头片子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方?都是夫人性子好惯得你们。你们如今可记得了,两位少夫人却不是好相与的。今日这谣言若不就此打住,以后受罪的指不定是谁。若是实相的,赶紧快快掌嘴,若不然,即刻一并撵出府去。”
穿针吓得面色惨白,终于闭了闭眼,狠下心肠,咬着牙对着莲心说了句:“莲心妹妹,对不住了。”说罢,摊开手掌,向她脸上打了过去。
第九十五章:救治碧姨娘
风仪馆内是剑拔弩张。
碧云居内,上午刚刚生产过的碧姨娘,虽然还不到深秋,屋里却烧着热热的地龙,她盖着两三屋厚厚的棉被,却依然浑身发抖,面色通红,烧得极其厉害。浑身抽chu着,不住地说在梦中呓语着:“祖母……爹爹……娘亲,都是孩儿不好,不该不听你们的话,做下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令家族蒙羞,丢人现在。我好想你们啊……可是,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
“爹爹,娘亲,孩儿错了,孩儿如今知错了,我好后悔,好后悔,不该那日去元宵花灯会上与公子一见钟情,不该私下与他相会,更不该与他私定终身,并相约私奔……”昏迷中的碧姨娘双眸不安地眨动着,腮边不时地有泪水滴下,语声凄楚哀怨,似是心间有着极大的重负,心里藏了太多的忧愁。
哦!原来青云王与她初次见面时竟然假装是富家公子,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正在给她把脉的沈绿乔忽然觉得她的话中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正自集中经历去握她另一只手臂的脉时,手忽然被碧姨娘大力一摔,眼却仍闭着,她并没有醒,只听她哭着喊道:“娘啊……娘,我好想你,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你一面……沈绿乔,沈绿乔,你这个不争气的小贱人,我恨死你了。恨不得饮你的血,食你的肉……你毁我一生,害我一世……好冷,好冷……我好冷……”声音又由凄婉转为气愤,高昂,好似在做着一个个或凄惨或是凝恨的梦。
沈绿乔面色一变,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阴错阳差嫁给凌昊天做王妃。却毁掉了这碧姨娘的一生。难道,如果自己不嫁给凌昊天,凌昊天会因为她生了男孩,将她扶正吗?还是两个人曾经在恩爱情浓的时候,定下山盟海誓,而凌昊天却在短短时间对这碧姨娘情爱不在?那么,这个男子所要给予自己的情爱,却是分外的可怕。
凌昊天似乎发现了沈绿乔的迟疑,皱了眉道:“绿乔,你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么?你只与她医病就好,她在自说自话,一切与你无关……”
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与自己无关。她都已经说自己毁她一生了,又要饮水吃肉的,难道这一切真的与自己无关吗?沈绿乔撇了撇嘴,手上却没耽误。两只脉都切过后,沈绿乔蹙着眉道:“按理说,碧姨娘生的是男孩儿,身体里积聚的是阳气。即使是天生的阴寒体质也应该调养过来一些。可是她的身体竟然虚寒到这种程度。
我想,碧姨娘好像在受胎之时受过惊吓,后又着了寒凉,恐怕小公子的不时啼哭也与此有关。让管他的奶娘给她的肚脐上贴上两块用布包的生姜片,过一会儿,哭得就会消停些。晚上再与她吃些琥珀抱龙丸,也便好了。还有,碧姨娘的身体恶寒发冷,极易传染给孩子,还是将他暂时与母亲分隔开罢。”
一旁的奶娘忙按着深绿乔的吩咐去做了。没多久,外间那孩子果然似舒服多了,哭声渐渐止了。
凌昊天不得不惊叹地望着眼前这已累得满头是汗,光艳夺目的女子。她不光医术高明,又是如此的聪慧善良,自己只感到她无一处不美。令自己越来的越心生欢喜,许久许久不想自她身上移开目光。
自己对他她的那份情怀是越来越难于割舍,而她却总是眼神望着更高更远的地方。思想不知在何处飘飞,自己都不知她每日在想些什么。她的心里似乎有点儿在意自己,又似乎根本不曾将自己放在心上。
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十五岁开始上战场杀敌,十六岁有了暖晴这个通房……可是,而今的他,竟像个初尝情味的少年。欣喜甘甜的同时,心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