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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点头道:“舒玄,我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瞒你,之前我与景王达成了一个协议,而现在朝中局势紧张,可能景王要我兑现诺言了,我想听你的,你同意我去,我便去见他一面,你若不同意,那我便也做小人得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君子!”
☆、第169节 景王的不甘心
韩凌笑得诮皮又明朗,此刻的她才颇有一些小女孩的天真无邪与娇俏。徐舒玄看得心神一慌,也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
“那正好,我也与他达成了一个协议,那我陪你一起去见他吧!”他说道。
韩凌微微一愕,然后便笑了起来,不用问他与景王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她心里已是清楚明白。
“好!”她十分感动的应道。
正要走的时候,徐舒玄却唤了她一声道:“等等——”他再转向马车上的车夫命令道,“将车上的那只匣子拿过来!”
车夫应了一声是,便立刻钻进车中,抱了一只红漆木的匣子出来,几步便跑到了徐舒玄的面前,将那匣子恭敬的呈到了他手中。
“阿凌,去换一身衣服吧!”徐舒玄说道,“你既然不喜欢丰臣泷一送你的东西,那我便将它改制成了一件金缕玉衣,这样也算是我送给你的了,希望你能一直穿着它,直到我们成亲的时候。”
“金缕玉衣?”韩凌愕然的睁大了眼睛望向徐舒玄,心底涌起的一份感动已是无法言喻。
徐舒玄对她一笑,说道:“快去换上吧!我和墨玄就在外面等你!”
韩凌慢慢的接过了匣子,感觉犹为沉重的道了声是,便迅速回到府中去了,片刻之后,她便身穿着一身雪白生霞的金缕衣走了出来,徐墨玄见之不觉眼眸微翕而失了神,脑海中不自禁的就想起了大哥曾教他读过的一首诗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阿凌真的好美、好美!他心中感慨,只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三人一起上了马车,便向着玉树胡同外行驶去了,就在他们走后,韩嫣便从一处院墙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含泪痴痴的望着那辆马车驶去的方向,心中的恨意不由得越来越浓:徐世子竟待阿九这样好,为什么我就要被人践踏到这般地步?为什么?徐青玄,都是你毁了我,都是你!不,我不能任人贱踏,谁欠我的我就一定要让他十倍的还回来!
想着,她不自禁的又将下唇咬得极紧,然后飞快的向真武庙胡同的方向跑了去。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驶向了一处澄塘碧水边的阁楼之下,徐舒玄与韩凌、徐墨玄三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守在阁楼下的一名女婢望见他们后,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向他们走了过来。
“杨小姐终于来了,殿下已等候多时!”说着,她看了徐舒玄与徐墨玄一眼,眸中露出一分犹豫。
韩凌说道:“不如你先去回禀了你们殿下,就说杨氏阿凌与其未婚夫一同前来,可还方便相见,若是不便,那我们便回去了!”
这言外之意便是,她一个与人定下了婚约的女子自然不方便独自见外男,与其未婚夫一同前来那是理所当然。
婢女答了声是,便转身拾着木阶走上楼阁去了,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后,婢女才从楼阁上走了下来,含笑走到他们面前,说道:“殿下说无妨,几位便随我一同上去吧!”
楼阁虽然有些陈旧,但也是雕梁画栋,十分古雅,景王便坐在了窗边的一个案几旁,正好可以从窗外眺望那湖光山水的风景。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不知不觉,都已是深秋了!”景王见他们到来,端着一只瓷器茶杯,好似十分伤感的叹了一句,又笑道,“还能再见京城赫赫有名的魏国公世子与杨小姐,便是本王的荣幸!”
“几位请坐!”虽是这样说,可这个房间里却仅仅只有一张桌两张椅,而其中一张椅已让景王占用了,景王尴尬的笑了一笑,然后再命一名婢女从他们的马车上去取了几匹虎皮塔子过来,便学那魏晋时期的士人一般席地而坐。
“上次与杨小姐一别,算起来也不过几月时日,未想这几月之间,人世变化就已是天翻地覆!”
景王说着,为韩凌倒了一杯茶,送至韩凌的面前,韩凌立时拦住了茶杯,抬起眸子说道:“殿下屈尊降贵,亲自斟茶,阿凌受不起。”
说着,她朝身旁的徐舒玄看了一眼,盈盈一笑道:“还是让我来给各位斟茶吧!”言罢,拿起茶壶,微微倾斜,便将一泓热气腾腾的碧水倾入了三只空杯中,她的玉手十分洁白,倒茶的姿势也十分的优雅,尤其一身轻绡璀璨的金缕衣更衬她恍若洛神妃子一般,美华得不似人间。
景王的眼神微微一变,旋即黯然的垂下了眼睫。
“不知景王殿下邀阿凌到此,是所谓何事?”徐墨玄忍不住率先问了一句。
景王抬眼看向他们,轻声一笑,道:“杨小姐现在名惊四野,京城士子无不钦佩,我心亦然!”
徐墨玄拿起茶杯,嗤了一声,说道:“殿下,你这人就是这样,说话拐弯摸角的,非得让人去猜,你知不知道,这样聊天很累的,咱们不如就直接一点,你说明你的来意,我们来谈解决的办法,既省时又省力,还不会饿肚子,你说好不好?”
旁边的两位侍卫听罢愤然拔剑:“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与景王殿下说话!”
景王抬手示意两名侍卫退了开,然后看向徐墨玄道:“徐五少爷真乃豪爽之人,本王也听说了徐五少爷的滴血验亲之事,不得不说世子的这一招实在是高明!”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墨玄脸色陡沉,大怒。
韩凌也微变了脸色。
景王含笑继续道:“本王虽然拿不出什么实证,但一直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单凭徐五少爷的这种俊爽傲烈的性情来说,与徐家的人相比,可真是大相径庭!”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殿下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太过偏执!”韩凌不禁接了一句。
景王看向了徐舒玄,问道:“世子难道没有话说?”
徐舒玄亦是笑道:“景王殿下现在最担心的应该是朝局,我徐家之事恐与殿下无甚关系!”
景王再次一笑,应道:“不错,世子慧眼如炬,应也早知本王心中的忧虑,而且世子曾托徐五少爷送了我一只锦囊,我相信世子是守信之人!”
“难道殿下认为朝中局势对殿下不利?”徐舒玄微笑的反问。
景王微顿片刻,方才问道:“世子有何高见?”
徐舒玄道:“殿下应该也听说了昌化伯府邵家之事,如今邵家的几位公子为承袭爵位而闹上了朝廷,邵氏嫡系子孙皆已绝,所争者尽乃其旁支,甚至是冒充身份的庶子,皇上得知此事,已是十分震怒,邵家本就无军功,亦无功名,食国泰禄,却并无政绩,不但如此,邵家还仗着外戚之势以及一面免死金牌而骄奢横行,现在朝中已有不少人上疏褫夺邵家爵位,而皇上也因忌于外戚之力而打算尽革外戚封……”
听到这里,景王的神色大变,若是革除外戚袭爵,这京城将有一大部分的勋贵都要从此淡出京贵圈,而朝中站立裕王一方的赫然有多位都是靠外戚袭爵的公卿王候,这的确对来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景王不自禁的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徐舒玄续道:“而且景王殿下根本就无须去争这太子之位,我大眳朝立储素来立长,先祖皇帝定下的规矩不容逾越,你若是争了这太子之位,反而还要失去一些忠诚耿直的臣民之心,这对于一直以贤名著称的景王来说,并不划算!”
景王的神情微微变幻,忖度了片刻后,含笑答了一句:“世子言之有理,但若本王不去争这太子之位,又如何才能成为下一任储君?”
徐舒玄含笑朝韩凌看了一眼,韩凌亦付之一笑,对景王道:“裕王急功近利,性情急躁,待他成为太子之后,必会揽其军方力量,从而向皇位逼近,若是他等不及而起兵造反,景王殿下便可以清君侧之名而名正言顺的继任帝位。”
听韩凌这么一说,景王只觉心中砰地一跳,握着茶杯的手微颤了一下。
“但若是裕王不反呢?”他反问。
韩凌便笑了起来,她答道:“殿下放心吧!裕王一定会反,而且他还会与蒙古鞑靼人勾结,通敌之罪为我大眳臣民所不耻,到时候就是景王不举义旗,这满朝的忠臣良将也会举旗平叛!”
韩凌笑容微展,慧黠的双眸晶莹璀璨,盛满了自信而胸有成竹的光芒,景王望之失神,踌躇了甚久,才道:“杨小姐为何如此肯定?”
景王这么一问,韩凌又沉默了下来,她记得前世裕王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谋反,但与蒙古鞑靼的塔罗王子甚有交情,后来景熙帝的死也未必没有他的一份功,若说他没有谋反之心全无可能。
“若是景王不信,那就静观其变吧!”她最后笑吟吟的说了一句。
几盏茶过后,徐墨玄便道晚膳的时辰已到,皆起身告辞。
走的时候,韩凌忽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景王殿下,我还有一事相问,那日魏国公府中的宴会,邵云艳之事,可与景王殿下有关?”
景王微愣了一下,垂着的长睫轻抬,许久才道:“是!与我有关!”
韩凌不禁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景王道:“那景王殿下应该也知,邵云艳已因此事而丧命?”
景王眼神一黯,答道:“她的命运,与我无关!”
竟是这般冷漠的回答,韩凌不觉心中一颤,似乎才发现朱城昀原来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一个人,你可以不喜欢一个人,但是以这种手段来回拒别人毁人名节,实在是令人耻寒。
“最后再提醒殿下一句,小心宫里的那个女人,殿下好自为之!”
韩凌说完这句话后,便携徐舒玄的手一起走了!她没有看到,在她身影离去之后,景王的眸中透出了一丝极为不甘而阴冷的光芒。
“如若得不到你,那我就一定要得到帝位,到那个时候,我也一定要让你回到我的怀中!”他心道。
在回去的路上,韩凌赫然想起韩嫣之事,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如实的将实情对徐舒玄道了出来。
徐墨玄听完之后,不由得惊讶的揶揄了一句:“没想到这两人还贱到一起去了,阿凌你管他们作甚?”
韩凌其实不想管,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前世也怀过一次孕,尝过失子之痛,并且之后便再也没有过孩子,便觉得心里十分的难受,韩嫣虽然可恨,可毕竟是个豆蔻之龄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手足无措,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帮她,那她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舒玄,我也并非大善之人,但是徐二少爷的这种行为太过卑鄙,这件事情他必须要负起责任!”韩凌想了想,说道。(。)
☆、第170节 韩嫣受辱
韩凌接着又将那日宴会在漪澜水榭中发现啼血杜鹃以及偶遇徐青玄的事情皆道与了徐舒玄,徐舒玄听完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悒痛之色,韩凌感觉得到他心中所藏着的一份愐怀之痛,也不再多说了,但同时她的心底也升起了一丝怀疑:难道南宫夫人的死与那啼血杜鹃有关?而舒玄似乎没有听说过啼血杜鹃这种花,所以他在听到自己说起这种花的毒性时,才会露出那般惊愕之色。
不多时,马车便到达了安国公府,车夫将轿帘掀起之后,徐舒玄先下了马车,然后亲自将韩凌抱了下来,刚从府中跑出来的杨歆、杨曦之与杨逸之三人正好看见了这一幕,饶是杨歆这般大大咧咧的女孩见了也不由得面红耳赤。
“徐世子,你好!”杨歆礼敬的含笑道了一句,又连忙拉起韩凌的手,小声的在她耳边道,“阿凌,你以后若是一个人出去可否留下一个准信,告诉我们你到底去了哪里?你总是这样,会叫父亲和姑母担心的!而且你现在和徐世子还没有成婚,总是这样单独见面,不太好吧?我们见了没什么,可若是叫他人见了,又会在你背后说三道四的!”
“我想,以阿凌现在在京城的名望,敢在她背后非议她不是的人应该没有多少了吧?除非那人自己嘴贱不怕唾沫淹死!”徐墨玄从轿中走了出来,不过一转眼,他的身影从半空中翻过,便落到了杨歆的面前,笑道,“不过,杨小姐也是真心关心阿凌,阿凌有你这样的表姐真不错!”
杨歆的脸色微微一红,素来大咧惯了的她面对徐墨玄的调侃时竟似有些不知所措,嗫嚅了半响,才尴尬的说了一句:“也对,五少爷说的是!”
“阿凌,花厅里已备好了饭,大家就等着你了,我们快进去吧!”无所适从的她只好转移了话题说道,接着又发现不对,忙又转向徐舒玄道,“对了,徐世子,徐五少爷,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要不一起到我们家里用膳?”
徐舒玄笑着回拒了,说道:“不用了,我们正有事也要赶着回去!”
说着便转身走了,徐墨玄也噙着笑容看了韩凌和杨歆各一眼,便跟着徐舒玄一起走了,可就在徐舒玄刚上马车的时候,忽然又回头望向韩凌说了一句:“阿凌,记住我说的,从今天起一定要穿着我送给你的金缕衣,还有,在我们成亲之前,我便不再来了,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说的那件事情,我也会帮你解决的!”他最后还补充了这一句。
她说的那件事情便是指韩嫣的事情吧!
韩凌眼眶一润,含笑点头答了声“好”,然后在杨歆狐疑又惊奇的目光审视下,目送着徐舒玄与徐墨玄也一同进了马车。
秋风飒飒中,晚霞余晖下,马车辘辘驶向了魏国公府。
“大哥,你好像很担心阿凌,为什么?”看到徐舒玄再三叮嘱阿凌一定要穿着那身金缕衣,徐墨玄不禁好奇的问道。
徐舒玄神色严峻的回道:“在言藩没有真正的死之前,一切都要防范于未然!”言罢,转而又问,“有关邵云辱过去所犯的旧案,你都有安排人上报官府吧?”
徐墨玄听罢,神色也凝重起来,他点头答道:“都已经按大哥的吩咐做了,邵云辰做的那些事情,我清楚得狠,永和饭店的钱老三在七年前就有为自己女儿的死写过状纸状告过邵云辰,不过,那状纸才一递上去,钱老三的人就不见了,邵云辰以为自己派去的人杀了钱老三,但他却不知道,那老头儿竟然逃命逃到了我北镇府司门前,正好撞见了我,所以那钱老三至今还活在世间。”
“大哥放心,人证都安然无恙,我已经让人带着他去府尹衙门击鼓鸣冤去了!”
“那就好,另外陆丙那里也不容疏忽,但愿南楚能协助陆丙一起抓到假扮邵云辰的言藩!”徐舒玄慎重的说道。
“大哥,难道你是担心言藩在走投无路之际会去找阿凌么?”徐墨玄忽然不安的问。
徐舒玄沉吟了片刻,清澈的眸光幽闪,答了声是。
“言藩与我有大仇,如今我又逼得他无法在邵家立足,他若是被逼急了,也定然会狗急跳墙的对我展开报复,我很清楚他,七年前他没有派人来杀我,那便说明他的确不想要我死,他的目的也许只是想让我痛苦,而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与阿凌定了亲,我怕……”
徐舒玄话没说完,徐墨玄便大变了脸色,也有些惶恐起来。
“大哥,不如我们再加派一些人手,时刻保护着阿凌吧!”他说了一句,转而又道,“不,任何人我都不放心,大哥,你若允许,在你们大婚之前,我便留在安国公府保护她……”
“言藩受过东瀛武士的训练,墨玄,你现在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徐舒玄立声截断道了一句,眼神微微一黯,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一个人,又道,“其实也无事,许是我太过担忧,丰臣泷一所赠的那件金蚕软甲刀枪不入,是无上至宝,应能护她周全!”
话说到这里,车骄蓦地一停,徐墨玄探出车窗,问道:“怎么了?老刘?还没有到府门前,车怎么停了?”
车夫回了一声:“五少爷,没事,是马饿了,停在这里在吃草,一会儿我就赶它走!”
徐墨玄哦了一声,目光不经意的抬起,忽地看到不远处的一道红墙之下几棵枫树之间现出一道瘦小的人影,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女孩子披着一身淡青色的大氅,整张脸都掩在了兜帽之中,仿佛等待着什么正焦虑不安的来回徘徊着,就在此时,另一辆马车也驶了过来。
那女孩子见到那辆马车,便奋不顾身的冲上了前去,将马车拦了下来。
一会儿后,马车上走下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徐青玄,而这个时候,徐墨玄也正好看到了那女孩子的脸,竟是韩嫣。
“大哥,韩嫣那个小丫头竟然找到咱们魏国公府附近来了!”将脖子缩回车厢中后,徐墨玄说道。
徐舒玄脸色微微一变,也掀开了轿帘,朝那两个人望了去。
韩嫣不安的用手绞着衣袂,站在徐青玄面前,十分羞赧的说道:“上次你不是说了吗?如果我愿意,你可以纳我为妾,我现在……现在愿意了!”
男人讪笑着看了她半响,忽地笑道:“小姑娘,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