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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徐舒玄这样回答,徐墨玄惊讶得瞪大了眼,这似乎不太像大哥所说的话。
“而且徐青玄这个人,从前我们都小觑了他,他身上有太多不可知的密秘,你若真与他交起手来,还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徐舒玄再补充了一句。
徐墨玄就不服气的笑了起来:“不是吧,大哥,你到底是小瞧了他,还是小瞧了我,就他这幅吊儿郎当一阵风就要吹倒的样子,我还打不过他?”
徐舒玄看着他,严肃的说道:“阿凌昨天晚上有试探过他,他是身怀武艺的,就这一点,我们就被他的外表所骗了!”
提到阿凌,徐墨玄的目光就变得有些黯然神伤起来,似乎有什么想问,可是却又问不出口。
还是徐舒玄看出了他的心思,愧然的道了一句:“对不起,墨玄,阿凌……我恐怕无法再将他还给你了!“
“大哥在说什么呢?阿凌本来就是你的未婚妻啊,还什么……还不还给我的?”徐墨玄讪笑,眼神中却难掩不自然,其实他心里早已想到,阿凌现在已经是大哥的人了,他找了一整晚都没有找到徐青玄拿到解药,那么大哥唯有用那种方式才能救阿凌,这也是他当时将她送到大哥的寝房所想到的最后的解救办法。
“我知你对阿凌的感情,可是大哥比你要自私,也许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再放手了!”徐舒玄忽地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一句轻飘飘的消失于风里,却是那般幽远绵长。
徐墨玄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心中微微一涩,苦笑道:“大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此生此世,我绝不逾越,只要你这辈子不要负她就好了!”
“其实对于我来说,她嫁给你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至少,我还可以经常看到她!”
徐舒玄听了他最后一句话后,心中微潮,沉默了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他才道:“不,我并不是担心这一点!”
顿了一声,他问:“墨玄,你会一直相信大哥吗?”
“当然!”徐墨玄果断的答了一声,似想到了什么,又问,“大哥,难道你是怕我会为了阿凌而与你反目成仇?”
徐舒玄并不否认,他沉吟了片刻后,说道:“现在这个国公府里处处都是陷井,我们要步步为营,时刻提防他人,才能活得安稳一些,在这种虎狼环伺的情况下,我还让阿凌嫁到这里来,以后的局面,我不知道是否能完全掌控得住?”
“墨玄,我现在能信的就只有你和三叔两人,所以我不希望……”
徐舒玄话未完,徐墨玄便打断道:“大哥,你既要我一直相信你,可你为何又对我没有信心?”
是啊!他为什么会这么忐忑不安,为什么会对墨玄没有信心?
徐舒玄没有回答,秋风清爽,一片落叶正好落在了他玉白色的手上,他只是不自禁的想起了竹林七贤山涛所说的一句话:天地四时,犹有消息,何况人乎?
他自己都会变,墨玄就能一直谨守本心不变吗?
徐墨玄见他沉默不言,神情也变得有些忧伤而肃穆起来,他沉声道:“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性子冲动,会再次被人利用!上次因为那个女人的几句话而怀疑大哥,是我的不对,但今天,我愿意在大哥面前许下血誓,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我都绝不会背叛大哥!”
他说完,就要拔刀出来去割自己的手腕,幸好徐舒玄及时喝止道:“住手!谁要你许血誓!”
徐舒玄蓦地从一把湘妃椅上站起了身来,走到徐墨玄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刀,目光映衬着刀的光芒似乎更加幽冷凌厉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他说道:“留着这把刀去对付敌人吧!墨玄,你可否放下过去的成见,去向陆颜召透露一个消息,要他在我大婚的那一天,埋伏一些锦衣卫在我迎娶阿凌的路上!”
“为什么?”徐墨玄愕然的问。
徐舒玄凝了凝神,沉声答道:“我担心言藩会在那一天出现……”
*****
韩凌回到安国公府后担心了一整晚,直到次日,才听到京城里传,徐青玄在广宁伯府去下了聘,将韩家十小姐韩嫣纳贵妾抬进了魏国公府的门,而至于徐墨玄在衙门打了徐青玄一事被轻描淡写的传为了兄弟之间打闹的笑谈,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慢慢被人淡忘了。
转眼到了十月,秋高气爽,京城的繁华街道上丹桂飘香,大片金黄色为这落叶飘尽的秋季润了一些灿烂的色彩。
韩凌与徐舒玄的婚期也定在了这月的十五日,据说也是一个花好月圆的吉日,寓意着幸福美满,长长久久,这一日,不仅魏国公府与安国公府中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全京城的茶楼酒馆中谈论的都是这一对绝色璧人的美好姻缘,文人们皆为其赋上了词藻华丽的诗篇,而有关于他们的故事也被传得家喻户晓。
为着韩凌这一日的出嫁,安国公杨世忠与老夫人也一起来到了京城,就连大表哥杨晟之也趁换防的时机从西北赶了回来。
杨秋璇为了韩凌的嫁妆忙了一个多月,到了送妆的日子,五舅与两位表哥将四十六抬妆奁送出门的时候,韩凌见后都吓了一跳。
除了这些,杨秋璇还将一只精美的盒子悄然送给了韩凌,韩凌悄然打开了,见里面全是地契和房契之类的,还有一些银票。
杨家并无人经商,靠的都是朝庭奉禄,爵位所赐的三千户租税,能拿出这么多的嫁妆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杨秋璇还私下里给了她这些。
“娘亲,怎么会这么多,我不需要这么多的,你还是留着将来给表哥表姐们添娉礼或嫁妆吧!”
杨秋璇却是嗔道:“这里面有许多都是你当年帮娘亲从韩家要回来的,而且这些年你安排的那些人管理得也甚好,几家染坊、茶馆与酒楼经营得都不错,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还有一些便是你外祖父和舅舅们的心意,傻孩子,你怎么能说不要?”
“娘亲和舅舅们都希望你能在徐家过得好,钱财虽是身外之物,但到底能给你减少一些麻烦,而且徐家那样的大家族,诗礼传家,本就是看不上我们这样的武将之家的,娘亲真不想你嫁进去后受委屈。”
“不过,索性徐世子待你还不错,我听紫姹说,他是真的疼你!”杨秋璇笑了笑,又道,“只一点,阿凌,你一定要听娘亲的,不要这么早要孩子,世子疼你,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韩凌不由得热泪盈眶,抱着杨秋璇几欲哭出声来,因为前世的记忆,她总是担心和舒玄的日子不会太长久,那么若是能及早的为他生下子嗣也是极好的,可是母亲这么一说,她的心潮又被掀得起伏不定起来,既感动又有些伤怀。
“好的,娘亲,我听你的!”她哽咽的说道。
杨秋璇还将余嬷嬷与晏紫姹一同叫了来,对她们再三叮嘱道:“去了徐家,小姐就要靠你们来照顾了,也只有让你们与她一同过去,我才会放心。”
说着,又特地对晏紫姹说了一句:“紫姹,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待那件事情尘埃落定,阿九也在徐家站稳了脚跟之后,你便可自行离去,你我之间本也是无契约关系的。”
晏紫姹淡然答道:“没有关系,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以前我是自由自在惯了,如今给自己找一份事做也很好,而且你的女儿,我也很喜欢!”
杨秋璇便笑了,正在给韩凌整理一些衣物时,巧儿又咋咋呼呼的掀开帘子闯了进来,对韩凌喊道:“小姐,那个昌国公府的张小姐又来了,说是有急事想找小姐说说话。”
☆、第178节 送嫁风波
张玉瑶也算是安国公府的常客了,而且每次来必是找韩凌品茶听琴,诗书交流,但韩凌明日就要出阁了,难道这位张小姐是怕将来她嫁进魏国公府后难得再见上一面而特意来与她叙旧的?
韩凌到前厅见到了张玉瑶,就见她今日还是一身极端庄明艳的打扮,但却是空手而来,不像往日一般还会带着她那架最喜爱的焦叶琴,甚至她身边还没有带丫鬟。
但从她端坐在一把圈椅上,端着一杯茶怔怔出神的紧张之态来看,她似乎真有什么焦急的事情。
韩凌唤了一声张小姐,她便立刻站起了身来,大步走到韩凌面前,抓起韩凌的手道:“阿凌,我现下遇到了一个难题,想请你帮我出出主意!”话刚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而失了礼,忙又笑道,“你看我……真是抱歉,明日便是你和魏国公世子大婚的日子了,我还来麻烦你!”
韩凌微微一愣,笑了,她说道:“没有关系,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若是遇到了难题,我若能帮忙一定会帮的!”说着,请她一起坐了下来,再叫丫头上了茶和一些点心。
“先说说看,张小姐遇到了什么难题?”
韩凌一问,张玉瑶的面色竟是有些红了起来,她不安的绞了绞双手,犹豫了半响,才启唇道:“阿凌,我记得你之前有跟我提起过景王殿下,是吧?”
韩凌点头:“嗯,是,景王殿下怎么了?与你有关?”
张玉瑶神色一怔,目光在韩凌脸上盯了甚久,似乎在探试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你说,一个月前,卢靖妃有单独邀请我母亲到景王府中做客,我母亲回来后便向我透露了卢靖妃有代景王殿下向我提亲之意,但当时因朝中立储一事闹得很大,父亲便没有答应,可是现在卢靖妃又旧事重提,并带了聘礼到我昌国公府中,我原以为父亲会坚持不同意,可未想……”
韩凌听到这里,便什么都明白了,现在因昌化伯府庶子们争夺爵位之事闹到了皇上那里,皇上在一气之下将邵家诸子下诏入狱,并尽革了外戚袭爵制,而邵家的案子在刑部审理之下又牵扯出了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就与裕王殿下有关,在这种情况下,裕王的地位似有不稳,昌国公定然会选择站在景王一方,正巧卢靖妃有这种联姻之意,他当然顺势而为就答应了。
“景王殿下风姿倜傥,才华卓绝,也算是人中龙凤,张小姐真的就一点也不喜欢他?”
韩凌试着反问了一句,哪知张玉瑶听完之后,脸色霎时就白了,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竟是微扯了唇角,苦涩的笑了一下,回道:“杨小姐,你会因为景王殿下风姿倜傥,才华卓绝而喜欢他吗?”
韩凌心中突地一跳,才意识到在张玉瑶面前说错了话,这个女孩子其实是十分有主见的。
“对不起,玉瑶。”韩凌说道,又反问,“可是你的婚姻大事是由你父母来定的,我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吧?”
张玉瑶看着韩凌,欲言又止的再次踌躇了半响,在连喝了几杯茶水后,才满面通红的不好意思说道:“阿凌,你看能不能为我从中牵线,让我……与你们杨家结亲?”
韩凌听罢,顿时就怔住了,再次看向张玉瑶的时候,脑海里便想起了一些事情,原来这位张小姐不仅仅是仰慕逸之表哥的琴艺,而分明是……
韩凌思索了一会儿后,便点头答应了她。
将张玉瑶送出府后,韩凌便找到逸之表哥,旁敲侧击的说了一番,可没想到她口水都说干了,这个愣头青好似完全没听懂似的,哦了几声便算回应她了。
韩凌甚是无奈,看得出逸之表哥对张玉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也不好直接道明影响了人家女孩子的闺誉,便只得暂时将此事搁下了。
不过,杨逸之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也着实让她生恼,好像自从她定亲以后,这小子便不怎么愿意跟她说话了,见到她总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有时候甚至还会躲开。
“喂,逸之表哥,怎么说我也快要嫁人了,以后我们再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你能不跟我摆这幅高冷的架子么?”
在离开杨逸之所在的院子时,韩凌忍不住喊了一句,却未想到,她话音一落,杨逸之忽地转身就将她抱进了怀中。
韩凌吓傻了,愣了半响,才推着他道:“逸之表哥,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
她的挣扎并没有让杨逸之松手,反而那怀抱更紧了一分。
“你都说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就让我抱一会儿又如何?”杨逸之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后,蓦地又松开了手,转过身向前走去。
“嫁到徐家之后,好好照顾自己,表妹,以后不要犯傻,将一颗心全部掏出来给一个男人,哪怕你再怎么爱他,也不要付出全部,男人的心易变,你得保护好自己!”说完,杨逸之便大步向前走了,没有让韩凌看到他眸中隐隐泛出来的泪光。
韩凌却是被他的这番话气得笑了,心道:你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愣头青,哪儿来的这些歪理?不过,她也总算明白了逸之表哥对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这天晚上,韩凌睡得有些不踏实,总担心明天的送嫁路上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也控制不住的有些兴奋欢喜,算算她已有十日未见舒玄了,也不知明天他穿着喜服会是什么样子?
在杨秋璇的陪同下,她终于还是入了梦,可是梦中的场景却还是前世那般,一颗梨花树下,一袭洁白的缓带轻袭,她提着汤药来到了他的面前,将一勺又一勺的药喂入了他口中,他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却咳了起来,她看到大片嫣红的鲜血落在了铺在地上的雪色梨花瓣上……
最后,她抬起头来看时,他却不见了,只有一张空荡荡的轮椅放在她面前……
“大少爷,大少爷不要走!”韩凌在这一句呓语中,被人拉了醒来,一睁开眼,便看到杨秋璇担忧的看着她,问:“阿九,怎么了?是做了噩梦吗?”
韩凌也觉得心中甚是惶惑不安,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虽然这是前世真实的一切,可是她为什么就放不开?还是她还是执着于前世的徐舒玄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她怎么能想这些?今天可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她该想着一些吉利的事情才对!
“小姐,你终于醒了,巧儿可是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小姐起床后,给小姐梳妆了!”
还好巧儿如同百灵鸟般欢快的声音响彻在了这整个房间,将韩凌心底深处的那一抹忧虑冲散,她抿唇一笑,便马上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由余嬷嬷领着走到了梳妆台前。
杨秋璇亲自给她梳起了头发,说着白发齐眉、儿孙满堂的吉祥话。
穿上喜袍之后,韩凌便由余嬷嬷领着去向外祖父、外祖母以及舅舅舅母们拜别。
韩凌发现外祖父与外祖母气色似乎比她刚从凤阳府来京城的时候好了很多,都是慈祥的笑容,对她千叮万嘱的交待一些事情,说完之后,外祖母的眼中还闪泛出了一些泪光。
几位舅舅的脸上也挂着笑容,看上去甚是气宇轩昂,神采奕奕,可是她也看得出来,四舅的眸子中也是含着一丝不舍和担忧的,母亲就更不用说了,不知道偷偷的抹了好几遍眼泪。
后来她还与三位表哥与杨歆表姐说了一会儿话,今日的杨歆对她也格外的温和,但性子直爽,也不避讳的说道:“表妹,若是那个长公主再刁难你,你随时可以找我们的,我就是再进去给你当丫鬟,也不能让你被她们欺负了去。”言罢,又叹了一声,“我若是也能嫁进魏国公府就好了,这样,我们姐妹二人之间也能相互有个照应!”
韩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微酸,也知道杨歆表姐心底真正希翼的并不是嫁进魏国公府,而是嫁给那个人吧,而墨玄……
到了下午的时候,徐家的迎亲队伍也终于来了。在听到一阵鞭炮声后,韩凌便由全福人牵着手从自己的汀兰苑中走了出来,大红的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但已熟知路线的她也能感觉到周围是什么景物,她们走过了一条两旁栽满红枫树的青石甬道,经过了一个花园,一个水塘,甚至她还听到了鸳鸯戏水的声音,最后便到了安国公府的大门口。
一出门口,韩凌便凭着感觉在人群中寻觅着他,如果她的感觉不错的话,此时的徐舒玄应该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事实上,徐舒玄的目光片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待全福人完成一切扫轿、熏轿等规矩后,他终于有机会将手握在了韩凌的柔荑上,似乎在看到她那一身喜服里有穿那一件金缕衣时,他才放心的含笑将她扶进了花轿。
喜轿被抬了起来,便准备出发了,韩凌坐在轿中,不自禁的回头望了一下,虽然有盖头挡着,她什么也看不到,但也能想象到那些亲人目送她的场景,娘亲一定又忍不住哭了吧,这一世,娘亲陪伴她的时间依然不多,在宫中呆了七年,才刚出来,她就要嫁人了,而且是不得不嫁,娘亲就是想挽留也没有办法。
韩凌心中感慨着,喜轿已经走出了玉树胡同,沿着定安大街上走去,此时金乌已沉,晚霞铺照,街道上看热闹的人群也拥堵在了两旁,韩凌从那鼎沸的人声中听到了许多赞扬舒玄的话,心中暗叹,舒玄一直低调谨慎不在人群前露面,这一次却因为大婚而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这一路走得甚是缓慢,似乎过了很久,那繁华大街道上的喧嚣之声才渐渐远去,韩凌知道他们即将要走进魏国公府所在的榆林胡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前面应该是一条较深的巷子,穿过这条巷子,就可以到达魏国公府了。
锣鼓奏乐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