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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却请徐舒玄来到了这个地方!他到底想干什么?
“大哥,不能去!”在徐舒玄收到这份请柬时。徐墨玄和南楚是一百个不愿意他去,因为在他们海里都不约而成的浮现出了三个字——鸿门宴!
但徐舒玄还是来了,在走进这个金香玉坊里。他微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太过于豪奢的景致有些令人刺目。两名美姬嘻笑着。将他领进了注有温泉池的花园,那里,言藩还是一身锦衣华裳,十分享受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数十名姬妾随侍身后,莺莺燕燕,婉转娇嗲,听着格外酥骨!
当她们看到徐舒玄时,不禁声音一滞,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羞愧之色。
“徐家一门俊秀,才情容止无与伦比,你们见到他会自惭形秽十分正常,都下去吧!”言藩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时,便让围在身边的姬妾全部退了下去,“上次匆匆而别,未来得及请舒玄用膳,事后仍觉愧疚,今天虽然天色太晚,但我还是想摆一桌酒宴,与舒玄再次谈玄论道,畅饮一番!”
他说着,已拍手叫来了两名美姬,吩咐下去后,不多时,一桌珍馐美馔的华丽宴席便在他们面前铺设开来,算起来,一共有八十盘菜肴,而且无一重复。
“知道我今天晚上为什么要请你到这里来么?”言藩忽然问,神色中有无法掩饰的失望与惆怅。
“知道。”徐舒玄平静的回答,“上次你在樱士馆是里留下的那番话便是对我的试探吧?”
以他言藩的做事谨慎,没有必要在他面前发那么大的脾气而且还吐露出了那样重要的信息,除非,他是有意而为之。
言藩神情莫测的一笑,回道:“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们之间也不必再拐弯抹角的说暗话,你知道我虽有曹孟德惜才之心,但绝对没有海纳百川的宽广心胸。”
“如果我想让你们徐家在京城的世家大族中消失,这对于我来说,也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是,只要你买通一个皇上信任的方士,让他通过祭天的仪式告诉皇帝,我徐家祸藏不臣之心,图谋不轨,也许徐家就是下一个蒋家。”徐舒玄仍保持着淡若浮云般的微笑,从容不迫的回道。
言藩看了徐舒玄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心悸,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的心思,这个少年竟能洞察得如此清晰。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助杨夫人那对母女,帮助杨家,与我作对?”言藩仿佛痛心疾首的反问。
徐舒玄笑了一笑,回答:“我并未与东楼作对,东楼时刻观注朝局,应该最能懂得审时度势!”
好一句审时度势!言藩心知肚明,徐舒玄这四个字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杨家被锦衣卫带进京城,便已是在天子的庇护之下,他们的生死已不再是他说了算!
而姚正方进了诏狱,严刑逼供之下,也不知会招出什么来?
最可恨的是杨奕清那只老狐狸,一面假意给他透露消息要为杨继盛翻案,一面却暗中集结着朝中官员欲向皇帝弹骇他聚集海匪,虽部分奏折已被赵文华拦了下来,但难保这只老狐狸不会找准时机告到皇上那里去!
而最最可恨的是,他与倭寇来往的信函全部被芸娘那个贱人盗走,至今不知去向!
言藩的神情变幻不定。
徐舒玄继续道:“将杨世忠扯进宫女弑君一案中,证据不足,很难定罪,哪怕是屈打成招,这个案子也能有翻过来的一天!东楼何不在此刻撤手,还杨家一个清白,也许还来得及!”
撤手!还杨家清白!
言藩猛地醒神,眼神如电一般的看向徐舒玄:“所以你所做的一切就是劝我放手,还杨家清白!”
“此案由你审理,证据全掌握在你的手中,还杨家一个清白对你来说也并非难事!东楼,我早说过,杨家百年声誉,德隆望尊,虽不在朝,但也有威震四方之势,如今杨家入京,连京城百姓都为之鸣不平,在府尹衙门为其申冤,你们父子二人为了对付一个杨奕清,得罪天下人,这笔账本来就划算!”
言藩怔了怔神,表情似笑非笑,最后他竟失声大笑了起来:“司马昭杀嵇叔夜时,可曾想过,杀一嵇康失天下之心?”
徐舒玄的眼神一变。
“菜快凉了,不如先喝一杯酒暖暖身!”言藩忽然转移话题,亲自斟了一杯酒送到徐舒玄的面前。
杯是琉璃杯,酒是琥珀酿浆。
徐舒玄端起酒杯时,耳边突地传来“扑通”的一声巨响,八角亭外的温泉池中顿时掀起水花四溅!
☆、第058节 再见徐世子
是天上掉下来了什么吗?夜色太浓,刚才一时没有看清!
金香玉坊里虽有无数宫灯照射着,但也照不清楚那偌大的一个碧波泉池!
几名布菜的美姬吓得茶容失色,一个个缩着脖子,一言不发,只求躲得远远的。
言藩向那个泉池走了过去,就在这时,本来已经平静的湖面陡地又杨起了巨大的水波,一道黑色的人影从那漩涡的中心腾飞了出来。
几名美姬见罢,又是吓得齐声尖叫,连忙用广袖掩住了娇靥。
“叫什么叫?真是聒噪!”陡地一个声音传来,女人们的尖叫声立时嘎然而止。
这个时候,徐舒玄才看清楚了那从泉池中跃出来的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两个人!
一个身材颀长的青衣少年,全身散发着一种极其锋利邪异的气息,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与他一样,全身都已湿透,瘦小的身子如猫一般蜷缩在少年宽阔的怀中,虽然一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这身影却莫名的给他一种熟悉感。
“是你?”言藩在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时,脸上露出了少许的惊讶,然后微有些不悦的揶揄一笑,“你来的方式可真是特别!”
少年将头顶上的帏帽揭下来一甩,理了理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宫灯下勾起唇角,邪魅的一笑:“不好意思,借你的温泉池水洗一洗我身上的血腥味,不然这丫头会受不了!”
这个时候,一阵喧闹的叫喊声传来,就见花园的月形门外急奔进了一群黑衣人!
这些人是言藩养在金香玉坊里的护院!为首的护院急忙向言藩禀报:“启禀言公子,刚才有刺客闯进了这里!”
他说完。抬起头来,目光瞬即射到了抱着小女孩的青衣少年身上。
“就是他!把他抓起来!”那护院斗志昂扬的喊道!
几名护院蜂涌而上,青衣少年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扬起手来随意的将那把武士刀一甩,只听“叮”的一声,那刀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护院的脚边,差之毫厘。
那护院首领吓得惊魂失色!
“退下。这是我请来的贵客!”这时。言藩的脸上也呈现出惊讶,他十分不悦的命令道。
“是!”众护院恭身退下。
青衣少年笑了笑,脚步向前一提。走向了前方的一座长亭,亭中摆着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
桌边坐着一个白衣少年,那个少年正握着一只琉璃杯,姿态优雅。矜贵从容,宛若明珠之在瓦烁。朗然照人,一时间令这里所有绚彩琉璃的宫灯都黯然之色。
好一个隽秀绝伦有如天神般的少年!丰臣泷一心中不禁叹道。
“有客人?”他再将视线转向言藩,轻声问,“他是谁?”
言藩没有回答。
他看向丰臣泷一怀中的女孩问:“你抱着一个小丫头来我这金香玉坊里做什么?”
“来找你!但不是我来找你!”丰臣泷一指了指怀中还在昏睡中的女孩。笑道,“是她要找你!”
言藩看向了这个女孩,琉璃宫灯的光芒此刻正好完全照射到了女孩精致小巧的面容上。
他的神情陡地一震。
“她是杨夫人的女儿!”那日在樱士馆中听到韩凌与那一对拦车的“姐妹”所说的话犹为深刻。
言藩又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一眼便认出了韩凌,转而惊疑道。“你是从锦衣卫的诏狱中救出的这个女孩?”
丰臣泷一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救她?”言藩再问。
此时见到这个女孩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故而那份突如其来的震惊冲击感不言而喻,言藩的脸上一时呈现出了复杂多变的古怪之色。他派了那么多的人去追杀芸娘那个女人以及这对母女,竟未想到这对母女还能平安的逃脱。
逃脱了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还要跟着杨家人一起进诏狱?既然已经进了诏狱,这个女孩为什么又要来找他?
他刚才没有听错?丰臣泷一说的是,是这个女孩要来找他!
“你没有听错,确实是她要找你!”看到他吃惊得整个人都好似傻了般的神情,丰臣泷一补充了一句道,“她说要跟你谈一笔交易!”
言罢,他又拍了拍韩凌的小脸,唤道:“快醒来!你要见的人就在这里!”
半响,怀中的小人儿没有反应。
“看到我杀了很多人,小丫头吓晕过去了!”丰臣泷一笑着向言藩解释道。
言藩十分无语,他的脸色黑了又黑,心中却道:没有人能从锦衣卫的诏狱中将人犯劫出来,这个少年到底是有多大的本领,能将这个女孩从那个连蚊子都飞不进去的鬼地方救出来?
言藩的内心一时如惊涛骇浪,越发觉得这个行事诡谲毫无章法的怪异少年实在是深不可测,可用而不可得罪!
他顿了半响,再将目光投向了韩凌,说道:“我看,她是被水呛得快要窒息了!”
然后极力掩饰住一幅看傻叉的表情!毕竟只是个少年,太嫩了!
“那就是说要做人工呼吸?”丰臣泷一幡然觉悟,赶紧将韩凌抱到了八角亭中,并将她整个瘦小身躯都平放在了言藩刚才所坐的那把极宽敞的太师椅上。
他用力压了压韩凌的腹部,看到半响没有反应,便准备捏开她小巧的唇瓣做人工呼吸,却在这时,一口凉水猛地喷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视线一片模糊!
“你滚开!别碰我!”韩凌咳嗽着清醒了过来,乍一眼看到丰臣泷一那张近在眼前的俊脸,顿时吓得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
丰臣泷一愕然的看了她很久,小丫头这是什么表情?是怕他吃了她,还是怕他非礼她?
怔了半响后,他站起身来。朝着徐舒玄旁边的一把圈椅走了过去。
他抱着双臂坐了下来,并十分慵懒的将身子往后面的圈背上一靠,然后抹了抹脸上似落未落的水珠,看着韩凌轻笑道:“小丫头这么怕我啊?就算我是一头饿极了的狼,也不会对你这么一个小身板的女娃娃怎么样吧?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徐舒玄听罢,心中啼笑皆非。脸色却是沉了下来。他看向了身旁的这个少年,心道:这是什么人?说话怎么如此荒诞无稽?
而这个时候,韩凌也完全的清醒了过来。是的,她现在还只是个女孩,本不该害怕这些。可是对丰臣泷一这个人,她却有着太过于强烈的抗拒感。
刚才看到他的那一刻。几乎让她错觉的以为回到了前世!
“别发呆了,先看看这个地方。再看看你要找的人,最后再告诉我,我要的东西在哪里?”丰臣泷一似乎并不介意这里还有一个观众,十分悠闲愉快的说道。
然后。他将头颅转向了徐舒玄,笑道:“公子丰姿玉秀,气质不凡。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不要告诉他!”韩凌突地喊道。丰臣泷一皱了皱眉。
应该说在她看到徐舒玄的一刻,她的思绪便陡地静止了。
大少爷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四处都是华灯璀璨金碧辉煌?是皇宫么?
不,她怎么会到皇宫里来?
她的目光迅速的在这四周寻觅,最后便定在了一道锦衣华服的高大男人身上,这个男人相貌普通,却也极能引人注目,因为他只有一只眼睛,而且这只眼睛格外犀利精明,有如毒蛇一般!
独眼龙!言藩!
她竟然到了言藩的府邸?丰臣泷一将她带来了言藩的府邸?
不,这也不像是言府?那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好多珍珠、玛瑙、犀角、象牙,就这样随意的摆在亭中的桌上,沉香屑的香尘洒在地面,四处都飘着香樟的美妙清香!
奢侈!真奢侈!太特么的奢侈了!
有钱!真有钱!太特么的有钱了!
看到犀角就摆放在眼前,韩凌已禁不住诱惑,双手合抱,将好几个白犀角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小丫头,你抱那么多犀角干什么?”丰臣泷一不禁好奇的问。
“我喜欢!”韩凌一脸认真的道,然后继续在满桌璀璨夺目的珍宝中挑选犀角。
徐舒玄看着,若有所思起来:这个古怪的少年是谁?他为什么要将杨夫人的女儿带到这里来?看他一副已近喧宾夺主的样子,貌似对言藩的这个金香玉坊十分的熟悉。
丰臣泷一似乎完全不在乎旁人的吃惊,仍是逗弄着韩凌,又问:“珍珠玛瑙不喜欢,就喜欢犀角啊?”
“是,我就喜欢犀角!”韩凌再次肯定的回答。
夜间寒风阵阵,雪花簌簌,虽然这园中景色怡人,可也盖不住冬日的寒气。
突地一阵夜风袭来,韩凌猛地打了个喷嚏!
“冷啊?”丰臣泷一又说道,“要不要到大哥哥怀里来,大哥哥给你温暖温暖!”
韩凌再次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怒目横视!
“流氓!”她骂道!
丰臣泷一陡地一怔,有如石化了一般,僵了几秒之后,他蓦地仰首哈哈大笑。
“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很有意思!”他对徐舒玄说道。
徐舒玄怔了怔,很是无语。
然后,他再将目光投向侍立在亭中随时等待传唤的一名美姬身上,唤道:“你过来!”
那美姬骇惧的朝言藩看了一眼。言藩点了点头。
那美姬得到允许,便向丰臣泷一走了过来,婉媚娇嗲的笑道:“公子有何吩咐?”
“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他一本正经的吩咐道。
那美姬面色微微一红,犹疑的片刻,开始宽衣解带,露出凝脂般细腻的香肩。
“干什么?”丰臣泷一满脸不解的看着这美姬,然后指着韩凌道,“我要你将衣服脱下来,披到那小丫头身上,她若是冻死了,我找你算账!”
那美姬花容失色,一脸的梨花带雨!
“滚滚滚,动不动就哭,庸脂俗粉,哪能跟这小丫头相比!”他最后一脸不耐烦的怒喝道,“衣服留下,给那小丫头!”
紧接着,他又对言藩招手道:“言公子是这里的主人,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坐下!”
言藩怪异的看这少年一眼,甚觉窝火又很无语,他的位置已让韩凌占了去,让他坐哪里?
“就坐在我旁边,这个小丫头说有件事情要跟你好好谈一谈。”丰臣泷一指着自己右侧的一个位置说道。
言藩满脸的阴霾之色,隐忍半响后,终是广袍一挥,坐了下来!
于是,现在的情形便是,花香四溢的长亭之中,一张摆满了美味佳肴与奇珍异宝的桌旁,一侧坐着一个小女孩,而另一侧则坐着三个男人。
“小丫头,你有什么交易要跟言公子谈?可以开始了。”丰臣泷一像裁判一样忽地宣布道。
韩凌呆呆的看着他,心中狐疑:这个修罗阎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逗比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要她在如此不合适宜的气氛下跟言藩谈条件?能谈得成功么?
“我要和言公子单独谈!”韩凌说。
“不行!”丰臣泷一立刻反对,“这位言公子脾气不好,恐怕你说的话稍微不中听,他就一刀将你砍了!就在这里谈!有哥哥我保护你!”
言藩的脸上立刻酿起阴云密布的怒气。
徐舒玄也怪异的看向他。
韩凌却是担忧的看着徐舒玄,此时她心中已彻底明白徐舒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美酒佳肴摆满长桌,恐怕是鸿门宴!
“我听人说过,有些事情不该你知道的,就最好不要知道,知道得太多会被灭口。”她说道。
“……”丰臣泷一再次一怔,然后又捧腹大笑了起来,他道,“哥哥不怕灭口,谁敢灭哥哥的口!有种的放马过来,我灭他全家!”
他再转向徐舒玄问道:“你怕不怕灭口?”
徐舒玄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他只淡然的笑了笑。
这笑真够风雅好看的!那句话怎么形容来着!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优雅从容,名士风度!
“好了,这位天神哥哥也不怕灭口,你可以正式和言公子谈交易了!”
丰臣泷一说道,将徐舒玄面前的一杯酒端了起来,仰首一饮而尽!
这时,韩凌指着言藩,恨恨的斥责道:“我要控拆你五奸十大罪!”
陡地,“噗——”的一声。
刚喝进去的酒全部吐了出来,丰臣泷一十分不满的骂道,“这什么酒,一点酒味都没有!”
还好吐出来了,不然毒死你!韩凌心中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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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节 与言藩的对决(下)
这是杨继盛附身了?又一个要控诉他五奸十大罪的?
言藩觉得很好笑!然而,笑了一阵之后,他的脸色突地就沉了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如电一般的射向韩凌!
“言公子,你不觉得你现在没有退路了么?”韩凌道,“我知道你害怕什么,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我害怕什么!”
韩凌得意的笑道,她的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