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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又摇了摇头,低声回道:“这个奴婢不知,那丫头对景王殿下所给的这件礼物似乎犹为看重,甚至连世子都没有给他看!”
长公主皱了皱眉头,眸中的狐疑之色更深。
“好了,你回去吧!既然那丫头已经起了疑心,这几****也不要再轻举妄动,免得落下什么把柄!”
“是,长公主殿下!”
婆子迅速的离去后,长公主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忽而将目光投向了立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徐明烟。
“城昀说明日会亲自去她家门前迎接,就是说他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南宫玲珑的真实身份。”她思忖着,说道,“他不会无缘无固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感兴趣,城昀要这个女孩子一定有他的用意,他想干什么?”
徐明烟听罢,很是从容不迫的走到了长公主面前,小声的说了一句:“母亲,城昀表哥他最想要什么,您难道还不知道吗?如果南宫玲珑仅仅只是一个医女,城昀表哥当然不会对她这么感兴趣!”
“难道说这个丫头真的有可能是杨夫人的女儿?”长公主沉吟片刻,喃喃自语的说道,“也只有杨家的兵权对城昀会有一定的吸引力!”
“反正等到明天,我们就会知道了!”徐明烟笑道。
是的,若是明日景王府的马车真的到了安国公府的门前,那这个女孩子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
韩凌也在思索着这个问题,景王明日真的会亲自到安国公府门前来迎接她吗?他又是怎么知道了她易容成南宫玲珑这件事情?难道说这两日在她们身后跟踪的人就是他景王派来的人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朝四周望了一下,现在已是酉时一刻,整个魏国公府的大宅在晚霞的笼罩中显得瑰丽又神秘,这座宅子里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阿凌,你怎么了?”徐墨玄见她失神,不禁问道。
经昨夜一事,徐墨玄对她格外的紧张,今日更是亲自担任起了护送她的任务!
“她啊!总是喜欢发呆!而且一发呆准没有好事!”杨歆叹了一句,又问道,“对了,景王殿下送你的这匣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宝贝,能让你立刻就答应了他的要求,随他入宫?”
“是啊!阿凌,为何连大哥也不能告诉?”徐墨玄也问道。
韩凌笑了笑,回道:“因为是在听雨楼中,那里耳目众多,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件东西对大少爷有帮助!”她看向了徐墨玄,满脸洋溢出仿若来之不易的意外之喜。
“对大哥有帮助,难道是……”
徐墨玄的话才说到一半,就闻得一个小厮的声音传了来。
那声音含满奉承的说道:“大人,快了快了,还有一会儿咱们就到家了!”
一辆四人抬的宝樱华盖的马车正朝他们这边晃晃悠悠的行驶了过来!
马车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道:“嗯,今日之事你们绝对不能让少夫人知道,不然……”
马车旁边的小厮立刻笑脸嘻嘻的打断:“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小的是给大人办事的,怎么可能这么嘴贱的将大人您的事说出去呢,除非小的不想活了!”
“你还别说,本大人就喜欢你的这张贱嘴,悦耳,动听!”那马车里的声音含笑说了一句后,立刻有一只手掀开帘子,从车轿中探出头来,那是一张十分清俊却带着一丝邪气和慵懒的脸,甚至眼神中还透着一丝仿佛纵情享乐后的靡艳之色。
“咦,五弟,你这是要去哪里?”那男子带着一丝好奇和喜悦的问道,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韩凌,“送南宫家的表小姐回家吗?这种事情让下人们去做就行了,怎劳你亲自相送了?”
他说着,已吩咐人落了轿,并从轿中走了出来,及至韩凌眼前时,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取笑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五弟这是行君子之举,为博美人芳心,难怪难怪!”
“去去去,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瞧你这张纵欲过度的脸,回去之后二嫂一定会赏你一张大饼吃!”徐墨玄摆了摆手极不耐烦的说道。
那男子脸色变了一变,终是含笑说了一句:“五弟依然嘴里不饶人,尖酸、刻溥,有个性!”
“好!二哥我也就不在这里跟你废话了,二哥还有公务在身,要去忙了!”他说着,负手向前走去!
韩凌不由得朝这男子的背影多看了一眼,却见这男子忽地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她问了一句:“对了,南宫表妹,我大哥的病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把握给他冶好么?”
韩凌眯了眯眼,没有回答。这男子见她呆滞的神情,又笑着道了一句:“不管能不能冶好,南宫表妹只要尽心即可,神医虽然为神医,但也毕竟不是神。”
“对了,你得小心我国公府里的其他人,尤其是……长公主殿下和秦妈妈!”
“那个秦妈妈嘴特别贱很不好惹的,五弟就有领教过她的厉害!问他就知道了!”
韩凌听到这里终于也笑了起来,屈膝福了一礼道:“多谢二表哥提醒!”
那男子点了点头,又对徐墨玄说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五弟加油!到时候二哥一定多喝几杯五弟的喜酒!”
说完,又对身边的小厮说了一句:“走吧!见仁!”
那男子又迈着步伐悠哉悠哉的向前走去!
杨歆不由得竖眉喝了一句:“贱人!他骂谁呢!这家伙他是谁?”
那男子身边的小厮立刻回头赔笑道:“表小姐息怒,息怒,是小的名叫见仁,我家公子真没有骂谁!”
杨歆神情一呆,愣了好半响,才嗤笑一声道:“贱人?他爹真有才,取了这个名字,这以后天天都得戴着一顶贱人的帽子享受被骂的无上光荣!”
去未想她这话一说完,已经走了很远的小厮又回头说了一句:“不是我爹有才,是我家公子有才,这名字是我家公子取的!表小姐多夸夸我家公子吧!”
杨歆登时目瞪口呆,就见那男人转过身来甩了那小厮一巴掌,那小厮不但不叫疼,还笑得跟什么似的,不停的叫打得好打得好。
这人能贱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够令人陶醉的了!
几人从榆林胡同走出来的时候,徐墨玄顺道给她们介绍了一下那个被他唤二哥的男子,也就是魏国公府的二少爷徐青玄,也是从小就才学出众,虽比不上大哥,但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会试及第,赐了进士出身,很快又在户部谋了个主事的职位,人缘极好,在官场上也算是混得顺风顺水。
徐青玄是国公府里的二少爷,韩凌在前世也是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的,也知道他刚入仕的时候就做了户部主事,而且他在仕途上也是升迁的十分之快,不过而立之龄便已做到了尚书的职位,只可惜在他刚领到户部尚书这张升迁任命书时,就被五少爷给杀了!
那时候,五少爷血洗魏国公府二房满门,除了已嫁出去的徐绯烟,几乎二房所有人都被他给杀了,这个徐青玄也不例外!
“这个徐二少爷比魏国公世子还大了三岁,为什么只能被称之为二少爷?”杨歆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徐墨玄笑答:“是老太爷的意思,也就是我的祖父,国公府里的人都说,我祖父偏心长子,只有长子生下来的子嗣才可以称为大少爷,袭世子爵位!只是没有想到,等了十年,才等到我大伯母生下大哥,而其他房的都有了子嗣,老太爷甚至没有让那些庶子们生下来,我这位二哥虽然比大哥早出生三年,但老太爷依然让他在徐家子弟中只排了第二……”
“原来是这样,那老魏国公一定很喜欢大少爷吧?”韩凌不禁问了一句,心中却想到了老魏国公的死,逸之表哥说,老魏国公是因为吃了庶子徐谦的夫人所送的一只鸡而旧疾复发猝死的!
“如果我祖父在世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很喜欢大哥,不过,听说我大哥出生没多久,老太爷也突然故去了……”徐墨玄说到这里有些伤感,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位祖父,但听过他的一些事迹也蛮欣赏的。
“五少爷,你觉得你这位二哥为人怎么样?”韩凌突然心中起疑,问道。
“他啊!不提也罢,纨绔子弟一个,简直跟我父亲一样,不过呢,人倒是很幽默风趣,也很会礼让别人,自小圣贤书读多了,君子那一套做得很好罢!人不算好,也不算坏,至少对兄弟还是不错的,有求必应!”
徐墨玄一口气说道,总的来说,这评价还算是很中肯的了。
韩凌点了点头。
“怎么,小丫头,你还怀疑我二哥?”忽地想到了什么,徐墨玄又诧异的问。
韩凌摇了摇头,笑道:“没有,你都说他不算好,也不算坏,至少对兄弟不错,那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不过,大少爷听雨楼中那个叫卓姬的婢女又是怎么一回事?”韩凌转而又问道。
徐墨玄忽地顿住脚步,看向韩凌,神色十分凝重的问:“怎么,这个女人有问题吗?”
韩凌也说不出什么问题,就是感觉这个女人有些奇怪,也有些熟悉,也像是前世见过的人,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而且她的手,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的手,可是……
“她是七年前言藩送给大哥的琴姬,大哥本来不想收的,但是这个女人却从樱士馆的二楼上跳了下去,大哥一时心慈手软,就叫南楚将她救了下来,并带回了国公府,但这七年来,也没怎么让她在大哥身边做事,就留在院子里做一些杂扫工作吧!”
听到这里,韩凌眼前一亮,压低的声音中露出一丝讶异:“琴姬?樱士馆?”
“怎么了?阿凌,你觉得她有问题?”徐墨玄也有些疑赎的再次问。
韩凌又不确定的摇了摇头,问:“五少爷有去查过她么?我感觉她的手……我看到她手心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她指节很长,是弹琴之人的手,但弹琴的人同时连手心都有厚茧,就有些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握过剑,习过武?”徐墨玄的眸中透出惊骇讶异!
韩凌点了点头:“也许她不仅仅只是言藩府上的一名琴姬,不过也许是我多疑了吧……”
说到这里,她又沉吟思索了一阵。
转又对徐墨玄道:“五少爷自己也要小心,以后不要再与那些身居高位者对抗了!”
不要再与那些身居高位者对抗?徐墨玄倏然愣住!她是担心自己得罪了那些人而招至祸端么?
蓦地他又想起了陆丙所说的,因为他猖狂的个性已经害到了身边的人,而他大哥……
“也不要去问大少爷有关于你的身世,五少爷,珍惜现在才是最好的,过去的事毕竟是过去的事,何必让它成为现在的负担呢?”
见徐墨玄眸中露出一丝惊讶的疑惑,韩凌又举起了拳头,笑说道:“有句诗不是说,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虽然用在这里不合适,但也说明了,当下的快乐是最重要的!”
杨歆就在一旁撇了撇嘴,心道:这丫头还真会给人洗脑!
但徐墨玄却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他问:“阿凌,是不是我大哥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也提起了我的身世?”
见韩凌发怔,又转而笑道,“你说得对,当下的快乐是最重要的,我听你的……”
说罢,两人舒眉一展,皆开怀的笑了起来,又向着前方的一条巷子里走去,那里,两位表哥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就在韩凌与两位表哥会面时,在他们的身后,有一个提着篮子的美貌少女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后便娉娉袅袅的离去了
*****
“这次看清楚了吗?徐墨玄将她们送到了哪里?”一间密室里,男子的声音十分慵懒的问道。
“回主子,五少爷只将她们送出了榆林胡同,交到了两位杨公子的手中,之后五少爷便回来了!”一个十分柔媚动听的女子声音回道。
“杨公子?是刚到京城的兵部侍郎杨茗轩的两位公子吗?”男子又问。
“正是!”女子答道。
“原来是杨家来的两名女孩子!”男子轻笑,眼神微眯。
那女子见他一幅神情莫测的样子,不由得柔声问道:“公子打算怎么做?”
男子沉吟片刻,忽地念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顿了一声,又道,“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赏月的好时候,我也该去看看这位惊才绝艳的好兄弟了!”
☆、第117节 筹谋一切我欲娶她
酉时三刻,夜幕降临,月初升,星辰似海,如霜似雪的华光铺洒下来,照得轮椅上坐着的年轻男子如梦似幻,好似随时会乘风而去一般。
南楚见他又望向了东南方向的一颗特别耀眼闪泛蓝白光芒的星辰,不禁道:“天狼星出现了,世子又在想什么?”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徐舒玄念了这一句后,思索着叹道,“我在想这句话的意思!”
阿凌说,七年前芸娘从言藩手中盗出了一本记载了他与朝中官员贪污受贿陷害忠良等所有罪恶之事的一本书,而这本书在芸娘跳下悬涯之后就一直没有了下落。
芸娘死的时候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不是屈子的九歌东君吗?也是,现在端阳节及近,京城之中也有不少人诵读九歌的祭祀辞,以示对屈子的怀念!”南楚说道。
言至此,似乎又觉察出了徐舒玄神色中的异常,他问:“世子说在想这句话的意思?它难道还有其他意思吗?”
徐舒玄沉默一阵,微微蹙起了眉头。
陆丙便是因为那本书,所以才逼得阿凌与他儿子陆颜召定亲的吧?他又如何肯定,这本书一定会到阿凌的手中?
还有景王又是如何得知他们想要为蒋家翻案的事情?为了杨家的兵权,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阿凌的身上?
想到阿凌最后所说的那一句话:“今生今世,我都绝不会嫁给朱城昀,我绝不嫁他!”
说那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是那般绝决和害怕,她竟是那般害怕景王?
“大少爷,其实阿凌最想嫁的人是你呢!”
“如果我是虞姬,我不会自刎,我会与楚霸王一起突出重围,不战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求生!”
“我是不惧于走向战场的人!”
我是不惧于走向战场的人,不战到最后一刻,我绝不放弃求生!
直到现在,徐舒玄的脑海中都在反复的回响着她说的每一句话,不过是个不到及笄之龄的女孩子,竟然有这般刚毅而果决的傲烈之性!
每每想到此处,徐舒玄的内心便是一阵揪心的疼痛!
夜间寒风袭来,他不禁有些头疼的抬起一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世子,你怎么了?”南楚见他皱眉合上了双眸,不禁忧惧紧张起来,生怕他会再一次的昏厥,连忙低声问道。
听到南楚的声音,徐舒玄又倏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他。
“无事!”他说道。
沉吟片刻后,他又思量着说道:“南楚,我现在在想,我们徐家世代忠于朝廷,忠于圣上,走中庸之道,不结党,这条路到底对不对?”
“当年与先祖皇帝一起打下大眳江山的开国功勋,五大国公十三侯,如今就只剩下了我们徐家和杨家,我曾祖父为了不让皇上猜忌,于文华殿上百官面前交出徐家所执掌的象征百万铁骑兵的兵符,从此徐家子弟走上科举仕途之道,可直到现在,当今的圣上还是没有放松对我们徐家的戒备和警惕……”
“还有杨家,如果不是因为国中已无良将可守边疆,我想皇上都不会轻易放过杨家!七年前的那件案子之后,蒙古鞑靼军来得可真算得上及时……也算是救了杨家……”
“可如今杨夫人竟然为了蒋家之案潜伏于皇宫内苑之中,身陷囫囹,还有蒋家留下来的那唯一一位嫡女……”
徐舒玄说到这里,南楚神色惊变,不禁讶然失声问了一句:“蒋家留下来的嫡女?”
徐舒玄涩然一声苦笑,看向南楚说了一句:“说起来,我们男人竟然还不如两个女人,甚至不如一个女孩子!”
“你是说杨夫人与香妃娘娘,还有杨夫人的女儿,那个女孩子杨凌?”南楚问道。
徐舒玄点了点头,再一次的望向了东南方向的那颗天狼星,那颗耀眼的主侵略的煞星!
不祥之兆,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南楚!”他忽然唤了一声,将手伸到了南楚面前。
“扶我站起来吧!”他陡然说道。
南楚神色一怔,惊诧莫名!
“站起来?”他哑声问。
徐舒玄看向他一笑,斩钉截铁的说道:“是,扶我站起来,从今以后,我一定要站起来面对敌人!”
南楚愕然,他也伸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握住了徐舒玄的手臂!
就在他诧异的目光中,这个在轮椅上坐了十四年的年轻男子竟然真的慢慢的、慢慢的站起了身来!
“世子,你……”南楚在惊喜之余,又不免担忧的张望了一下四周,忙压低声音道,“要不要到书房里去,若是让那些藏在身后的敌人看见了……”
“看见了就看见了罢!有时候麻痹敌人的确是一种手段,但如果能让敌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而乱了阵脚,令其原形毕露,也不啻为一种诱敌之计!”徐舒玄笑说道。
看到南楚仍旧惊讶不已如同做梦一般的表情,徐舒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