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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撩夫攻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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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怀礼闻言大震,听着她如此平淡的口气,又看了看楚惊澜那张波澜不惊的脸,顿时明白了一切,继而指着她怒斥道:“你简直混账!宫里是什么地方?那里头住着的个个都是人精!你也敢如此糊弄他们?”

夜怀央不说话,两串晶莹静悄悄地划过脸颊,夜怀礼猛地僵住了。

从小到大,他只见过她在八岁那年哭过,是被人掳走之后返家的那天,一进门就抱着娘的脖子哭得声嘶力竭。从那之后,无论是他教她骑马时摔破了膝盖,还是在外头受了委屈,他再没见过她掉眼泪。

纵使生气也不该这样吼她的。

夜怀礼心中涌起阵阵悔意,还掺杂着灭也灭不尽的怒火,几乎绞成了一个死结,不知如何才能解开,正是烦忧之际,夜怀央冷不丁地扑进了他怀里,细白的胳膊紧紧缠住了他的腰。

“哥哥,你把我逐出夜家吧。”

夜怀礼僵了僵,呵斥道:“你又说什么浑话!”

“我没开玩笑。”夜怀央的声音从他胸口飘了出来,又闷又涩,“我以后做的事迟早要拖累夜家,你把我除名了对大家都好,从今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就当我是……最后再抱你一次。”

一番话说得夜怀礼心湖波澜狂涌,无处排解之下他骤然调转枪头指向楚惊澜。

“你就任她这么胡来?还是你根本就乐见其成?”

楚惊澜淡然相视道:“夜家的事我不管。”

夜怀礼被噎了个够呛,额角青筋直跳,然而拥着病怏怏且还在抽泣的夜怀央,他是一点儿火都发不出来,心头仿佛被某种坚硬的东西抵着,钝痛不已。

“别哭了,大哥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沉默半晌,夜怀礼悠悠地叹了口气,然后拭去了夜怀央的眼泪,她吸着鼻子点头,睫毛上的水珠犹在轻颤,似晨间的露珠般晶莹剔透,越发衬得她娇娇柔柔,惹人怜爱。

许是说了太多话,夜怀央又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恰好月牙进来奉药,两人就去了外间,门扇合起之后夜怀礼又恢复了刚硬的神色,看楚惊澜的眼神却不太一样了。

“如果你愿意就这样跟央儿好好过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我真心感谢你。”

楚惊澜风轻云淡地说:“若我不愿呢。”

“那终有一日我们必将兵戎相见。”夜怀礼眼中沉光陡然大放,犹如剑芒般锋利慑人,“不让人欺负她,也包括在她亡夫之后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为流言所扰。”

“那我就等着夜将军了。”楚惊澜从容转身,湛蓝长衫划起一道清冷的弧度,旋即隐入了门隙之中,不复得见。

回到卧室,夜怀央已经喝完了药,正蜷在床沿笑望着楚惊澜缓步而入,锦被横搭在腰间,露出半截玉足,调皮地勾着床尾那一串雪色真丝流苏,痒得紧了就缩回来,过一会儿又闲不住地伸出去,玩得不亦乐乎,浑然不像个病人。

“演戏演过瘾了?”

楚惊澜一把捞起她的身子往里面挪了些,然后脱鞋上床,她顺势倚进了熟悉的臂弯里。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从你开始哭。”楚惊澜瞥了她一眼,眼底尽是明亮的悦色,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我的央儿受了委屈只会更加坚强,哪是哭哭啼啼寻求大哥庇护的人?”

夜怀央头一次被他夸,眼眶竟有些发潮,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可你不必这样的。”楚惊澜侧首看着她,乌眸中升起丛丛炽亮的火焰,灼得她的心又暖又痛,“你已经填补了我这二十多年所有的空白,足够了。”

这大抵是他说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了吧?

夜怀央缓缓爬到他身上抱住他,头埋在他肩窝,声音里带着的情绪有刻意掩饰过的痕迹:“我只是想让大哥站在你这边,更想让他明白,你做这些事不是因为你不好。”

楚惊澜抚弄着她光滑如缎的青丝,淡然一笑:“你知道我好不就够了。”

“我十年前就知道了。”夜怀央娇声强调着,越发抱紧了他,“他们都没有我聪明。”

“是,吾妻最聪明。”

说着,楚惊澜在她脸颊印下一吻,满含宠溺之情,她咯咯笑了半天才道:“人家都说如果娘亲聪明的话,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人中龙凤,唔……为了这个你得奖励奖励我。”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都成了她索吻的理由,真是翻出新花样了,楚惊澜颇有些哭笑不得,却自觉覆上来轻吮着那片嫣红的唇瓣,待探至潮湿的舌尖,药汁的涩苦便传了过来,他沉醉其中,甘之如饴。

雨不知何时停了,兰庭梅落,暗香浮动,如这万千情丝一般,悠悠不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VS王爷 第一轮  (~ ̄▽ ̄)~

☆、第64章 宫宴

除夕即将来到,王都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就在这个时候宫中传出了好消息——皇后怀孕了。

要说白芷萱也死了好几个月了,期间后宫也进了些新人,并没有特别讨楚桑淮喜欢的,如今这事儿一捅出来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皇后被复宠了。

说来也是奇怪,楚桑淮在还是王爷之时膝下子嗣就甚是稀薄,好不容易有位侧妃生了个小世子,可不到三岁就落水夭亡了,当时楚桑淮震怒不已,将一干下人全部绞死,连家人一同入狱,如此暴虐的行径甚至惊动了宫里,先帝虽体谅他丧子之痛未曾降罪,但颇有微词。

待他登基之后,后宫愈发充盈,样貌才情俱有的女子比比皆是,他亦是流连花丛不亦乐乎,除了白芷萱那里去得勤快些,基本每夜都会换不同的人,就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个别妃嫔为他诞下过孩子,但都因为生母品阶太低而不被人重视。

如今中宫有喜,嫡子地位自不必说,若是个男孩的话就有了储君人选,也算是了却了楚桑淮的后顾之忧,自然是要大肆庆祝一番的,所以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宫中大摆筵席,邀请了许多皇亲国戚及重臣参加。

傍晚,马车驶出了澜王府。

楚惊澜本来是不想带着夜怀央去的,她咳嗽还没好,夜里风凉,搞不好又要加重,可她非要跟着,各种小伎俩轮番上阵,他一时拗不过,只好任她像个小尾巴似地跟来了。

漫漫长街,雪落扑簌,三寸橘光高悬之下犹如万千冰蝶飞舞,一片斑驳光影。

车内的二人还在享受着短暂的温馨时光。

“……下次再假哭假闹,我就让你屁股开花。”

幽暗的光线中,夜怀央的脸隐约泛起了红晕,一双凤眸却湛亮透光,宛如天边星斗,随后她抽出手勾住了楚惊澜的颈子,娇娇柔柔地说:“我知错了,夫君饶命。”

先前出来的时候她又拿出对付夜怀礼那一套对付他,他明知她是在演戏,偏生看不得她蹙眉瘪嘴的模样,就遂了她的愿,谁知一上车她就开始嘻皮笑脸,他便故意板下脸训她,可说归说,他哪里舍得揍她?她又岂是真的知错?

楚惊澜心里敞亮,却没有拆穿她,由得她窝在自己臂弯甜声撒娇,只是摘下了她细嫩的手拢在自己掌心,不一会儿就捂得暖乎乎的。

“对了。”夜怀央似想起什么事来了,退开些距离问道,“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了,到时候我让怀信和怀灵一起来过年好么?”

楚惊澜把玩着她的青葱玉指,在那圆圆的蔻尖停留不去,似极为喜爱,随后才温声吐出几个字:“不回本家了?”

“不回了,怕大哥又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夜怀央一阵轻笑,如银铃般悦耳动人,“再请元舒一道来好不好?人多热闹,也省得怀灵那丫头成天挖空心思往外跑。”

“都依你。”

一贯的宠溺口吻,几乎不假思索,令她开心地笑弯了眼。

谈话间永定门已在眼前,门口停着的香车玉辇多了起来,许多朝廷官员及家眷都在陆陆续续往里走,披狐裘戴貂帽,簪金衔珠,华贵无双。夜怀央掀起帷幕瞅了眼,然后叹着气爬下了楚惊澜的腿,方才还巧笑倩兮,瞬间变得颇为沉重。

楚惊澜看她故作姿态不禁揶揄道:“戏班子又要开锣了?”

“我这是为了谁?”夜怀央云眉一剔,恨恨地扑过来咬他的唇,他象征性地轻啄了一下,尔后就把她挡开了。

“再亲妆就该花了。”

夜怀央垮下脸瞅着他,水亮亮的眸子里写满了幽怨,“回家要成倍地补给我。”

楚惊澜淡笑着应允。

之后两人相继下车,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齐走进宫门,沿途立着无数盏琉璃宫灯,辉光四射,照得庭院亮如白昼,也照出两人冷冰冰的脸,经过的内眷瞧见了忍不住小声议论,皆言澜王夫妻不合果然是真的。

行至太和殿外,空中燃放起烟花来,五彩炫目,响彻云霄,碧阁金阑和琼林玉蕊交相辉映,一片熙然盛景。

夜怀央似被吸引住了,驻足静静仰望,脚下素色如云,天上花团锦簇,她穿着藕色长裙本来并不扎眼,可风吹来的一刹那,雪色罗带翩然飞舞,犹如浅云笼烟峰,将她曼妙的身影笼罩其中,飘逸绝尘,几欲乘风而去,不知让多少年轻的公子哥看迷了眼。

她倒是无所觉察,看完了烟花就准备走进殿中,不期然与楚惊澜深邃的目光对上,这才发现他正回首注视着自己,当下就有些羞窘,又有些惶急。

这殿门口人来人往的,他这般火热地盯着她,要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办?

她未作多想,准备赶紧进去,岂料后头突然传来了轻笑声:“哟,这不是夜家妹妹么?”

夜怀央回头一扫,瞧见两个眼熟的身影,顿时眯起了眸子。

早在靖州的时候她就听闻王婉婷被许配给了律王,没想到今天在这碰着了,虽说是男俊女俏的组合,可怎么看都令人生厌,更别提这副七拐八弯的语气,一听就是来找茬的,她冷下眉目转身,淡然凝望着渐行渐近的二人。

“律王妃,按长幼来算你合该称我一声王嫂,这姐姐长妹妹短的还是省省吧。”

王婉婷没想到她张嘴就来噎人,顿时气得不轻,倒是楚律泽沉沉地笑了笑,然后接过了话头:“王嫂说的是,在这禁宫之中定是要守规矩的。”

夜怀央看了他那张脸就浑身不舒服,也懒得与他多扯,转身就要进殿,谁知王婉婷在后头不阴不阳地说道:“这会儿倒懂得拿礼数来压人了,也不知纵容庶姐混进宫中勾引我夫君的是谁!”

闻言,夜怀央顿时刹住了脚步,连带着她身后的楚惊澜脸色也冷了下来,她似乎感觉到了,回头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尔后朝王婉婷微微一笑,道:“谁族中没几个瞎了眼的姐妹呢?”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偕同楚惊澜离开了,王婉婷愣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骂她,再看边上的楚律泽,已然面如黑炭,重重地哼了声便甩袖进去了,甚至都没去拉她,她气得恨恨跺脚,随后也跟了上去。

殿外月冷霜河,殿内沁暖如春,数十张黄花梨翘头案围起一方白玉净池,舞姬伴着韶乐鱼贯而入,赤足旋转于其中,水袖摆荡,摇曳生姿。

今天皇后打扮得格外美艳,不知是因为褪去了平日的端庄还是最近深受帝宠的缘故,整个面庞都亮了起来,三十多岁的人像是恍然回到了闺中少女的状态,偶尔抿一口果酒,或是与楚桑淮细语,都让她面泛红霞。

也是,三十多岁才怀头一胎,怎能不喜悦?

此情此景却莫名触动了夜怀央的心弦,她默不作声地饮完杯中酒,凤眸垂低,微微发怔。

她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与楚惊澜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也想过若是男孩就要教他政经与骑射,治国平天下,若是女孩就随她去,将来再为她择个顶天立地的夫君,本事当然要有,更要把她宠到骨子里去,就像楚惊澜宠自己这样。

然而她也只是想想,甚至都刻意避开与楚惊澜谈论这些事,因为她知道,现在他们自己都处于危险之中,不但保护不了孩子,之前所做的努力会全部付诸东流,她不能给他增加压力,他背负的已经够多了。

另一边,楚桑淮正处于兴头上,王颍和王坚轮番前来敬酒,几句恭贺之词说得他心花怒放,之后便听到他朗声大笑。

“朝堂有二位能臣为朕分忧,后宫有皇后为朕育嗣,朕心甚悦!”

两人连忙垂首施礼道:“谢皇上垂青,臣愧不敢当。”

“二位卿家不必过谦,你们的功劳朕都看在眼里,来人!把东西呈上来!”

楚桑淮扬声一呼,立刻有太监从龙椅后方低头步出,捧着橙黄卷轴来到他们面前,两人互视一眼,都不知道楚桑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都自觉掀起袍摆跪了下去。

“你们跪什么,这道旨意可不是给你们的。”

两人顿时面露尴尬,但见楚桑淮笑得惬意,自不敢显出分毫不满之色,随后就听见太监高声喝道:“自即日起,恢复中枢盐铁收归权,特封户部巡官王峰为江南巡抚,主察江南盐铁课税,钦此!”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盐铁收归本就是苛政陋政,先帝在位时刚刚废除,而今江南这块鱼米之乡好不容易才繁荣昌盛起来,这道政令一下,恐怕百姓要叫苦不迭。在座的重臣皆明此理,但脸色却不尽相同,有的愁容满面是为百姓而忧,有的喜形于色是因为肥差落在了王家手里,而有的则是气得脸都青了,比如谢渊。

没错,他早就通过岳廷的嘴知道楚桑淮要颁布这项诏令了,因为国库已经见底了,他这段时间忙前忙后就是为了把这个差事揽到谢家人手里,没想到居然因为皇后有孕而棋差一招,当真令他气到呕血!只不过在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阻止这件事的时候,楚惊澜已经开口了。

“皇上,自古以来天下之赋盐利居半,而私贩之利更厚,盐铁收归一下,价格必涨,百姓定受其害,还请您三思!”

楚桑淮笑意骤敛,阴沉沉地盯着他说:“皇弟之意,是朕不体谅百姓疾苦了?”

楚惊澜面色峻冷无波,一双深眸辨不出情绪,半晌才缓缓道:“臣弟不敢,只是此举牵扯众多,诸如兴建府衙、扩招丁卒、完善役流等,所费时日及银两不可预计,所以……”

他故意留了半句没说完,可在场众人都明白,如今的户部根本承担不起这笔开支,于是立刻引来了其他大臣的附议。

“启禀皇上,江南三年前遭受天灾才将将缓过来,实在不适合承此重税啊!”

王颍回身反驳道:“你也知道是三年前,如今江南多有胡商互市,其富庶居于楚国之首,理应恢复税制。”

“没错。”王坚亦出言力挺,“俗话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本来就是个良性循环,若中枢停摆,江南的百姓岂有这般好过?”

“王大人此言差矣……”

“够了!”

谢渊才刚开口就被楚桑淮的怒吼声打断了,心中虽气极却不敢作声,唯恐雷霆之怒降临到自己身上,其他臣子也都默默收了声。

“朕让你们来是飨宴的,不是参朝议政的!此事就这样定了,再有异议者一律以乱政处置!”

殿中杳然静谧,再无一人发声。

楚惊澜察觉楚桑淮阴郁的目光扫了过来,眼角轻挑,淡然迎视过去,穿过宫灯碎影,隔着长阶御案,远远相交于半空中,犹如两柄利剑猛烈撞击,锋芒尽露,深寒厉绝。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盘棋,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猜猜王、谢、岳都扮演着什么角色~

☆、第65章 除夕

岁逢除夕,夜华万里,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澜王府内外一片笑语喧天。

如往年一样,该回家过年的都回家了,比如孟忱、陆珩和唐擎风,可王府却比去年热闹了好几倍,夜怀灵和裴元舒在前院放烟花,楚惊澜和夜怀信坐在正厅谈论政事,夜怀央则担起了主母之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人们忙里忙外。

戌时初,画烛高燃,酒筵正酣。

“到底还是姐夫出手阔绰,上来就是十年的瑞露酒,味道果真不同凡响,小弟这便先干为敬了!”

夜怀信仰头一饮而尽,楚惊澜亦遥遥举杯,喝完之后还未放下酒杯就瞧见某只水红色的袖子就从边上悄悄闪过,他剑眉一扬,旋即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拽了回来。

“又不老实?”

本想趁乱摸鱼的夜怀央顿时垮下了小脸,可怜兮兮地说:“我想吃豉椒鸡片……”

楚惊澜不理她,转头对月牙道:“把那些辣菜再放远些。”

月牙从善如流,挽袖上前把水煮牛肉、剁椒鱼头、腐乳冬笋等菜都逐个挪去了圆桌的另一边,这下就算夜怀央探出身子也够不着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几人大快朵颐,口水险些流了一地。

“信儿……”

她适时调转目标,原以为亲弟弟怎么也会给她开一开小灶,或是帮她说说好话,谁知夜怀信只是凉凉地瞥了她一眼,完全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还道:“姐,你嗓子没好,还是忌下口吧,别这么不懂事。”

夜怀灵捂着嘴吃吃地笑。

“反了你们了!”夜怀央恼羞成怒。

“我看你才是反了。”楚惊澜扭过她的身子,顺手舀了一勺杏仁川贝瘦肉汤送至她唇边,“听话,先把汤喝了。”

刚才还怒向胆边生的某人顿时不吭气了,瞥见桌上几人饱含戏谑的目光,渐渐面泛红晕。

他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喂她?真是要教她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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