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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撩夫攻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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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怀央噗哧一笑,凤眸弯成了新月,“它还不到一岁,找什么伴侣。”说完犹觉好笑,又补充道,“况且我还没在王都见过其他的熊猫,要配对恐怕还得千里跋涉到蜀中,到时你更觉得我惯着它了。”

月牙无奈,不再作声,然而心里又稍感安慰,毕竟夜怀央人前人后都成熟稳重,唯有在面对澜澜时能展现那份少女心性,爱闹爱惯都随她吧,自己以后多注意些,别让澜澜伤着她就是。

想到这,夜怀央忽然冷不丁地问她:“月牙,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月牙摇了摇头,耳朵里全是肉团子在嚼笋的声音,再无其他。

夜怀央转身朝隔壁望去,凝神静听片刻,眉眼俱沉,刚要让月牙把澜澜带走,院墙猛地被外力震出一个大洞,无数裂瓦碎石朝她们飞过来,夜怀央想也未想就扑向了澜澜,将它牢牢护在自己身下,手臂瞬间被割出几道血痕。

夜府护卫皆听到这一声巨响,立时向后院聚拢,辞渊更是第一时间赶到了夜怀央身旁,刚要为她看伤却见她摆手,随后无声指向了澜王府那边,他立刻会意,领着十几名护卫朝墙洞走去,刚行至两座府邸之间的过道,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就挡住了去路,他蹲下来看了看,心底一片雪亮。

看来黑衣人是被人一掌击到墙上从而毙命的,连夜府都遭受波及,可见此人内力之深。

正想着,又一名黑衣人不受控制地朝这边飞来,只听轰地一声,半面墙都倒了,视线再无阻碍,夜怀央由月牙搀扶着站起来,容色似照在琉璃瓦上的月光,清寒而冷寂。

澜王府进了刺客。

人都聚集在重霄阁之下,若不是黑衣人蒙着脸根本分辨不出敌我,刀光剑影中夹杂着惨叫,鲜血四处飞溅,靠近院墙的翠竹都染上了斑驳的黑点,像被腐蚀了一般,犹挡不住腥味的蔓延,远远传至夜府,令人作呕。

唐擎风像个门神似的笔直站在阁楼门口,但凡有人想越过他都被打落到台阶下,其余的影卫散布在四周,与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见状,辞渊立即带人加入了战局,由外圈缓缓收拢,黑衣人被迫退至空地的正中央,虽已被消灭泰半,犹作困兽之斗,仿佛不杀掉楚惊澜不罢休。

陆珩站在楼内静观了一会儿,突然凑上去说了些什么,唐擎风旋即离开了门口,闪电般掠至黑衣人中间,扣住其中一人喉咙拖着他就往后走,影卫们极有默契,火速冲上前将追来的黑衣人全部剿灭,其他人见情形不对,立刻朝院墙飞去。

噗嗤。

半截雪刃闪着微光从领头的人胸口横穿而过,鲜血似开闸的洪水般涌出,那人踉跄几步,尚未来得及呼痛便砰然倒地,其余的黑衣人生生刹住步伐,瞪着不知何时闪移到跟前的辞渊胆寒不已,就在这一瞬间,唐擎风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们背后,挥剑划下一道血河,几人同时捂着脖子惊恐地倒了下去,双目暴睁,至死未能阖上。

当下忽然安静得可怕。

夜怀央不顾月牙阻拦,按着受伤的手臂走到了两堵院墙之间,刚刚停下便听见唐擎风对辞渊说道:“多谢兄台出手相助,待此间事毕,再容我向主人家道谢。”

辞渊看着这一地狼藉和后头被钳制住的黑衣人,挹剑在前拱了拱手,随后便要抽身离开,谁知刚迈开步子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捡了起来,发现是块腰牌,皎洁的月光下,一只錾刻的麋鹿正闪着银芒。

这是刺客身上的东西,怎会印着夜家的徽记?

他脸色陡然一变,还没来得及反应,楚惊澜和陆珩已经穿过堆积如山的尸体来到了他面前,唐擎风顺手夺过腰牌,见着那图案登时火冒三丈。

“好你个夜家,真是阴魂不散!”

陆珩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便听见辞渊后方传出一个冷凝的嗓音。

“我夜家怎么就阴魂不散了?”

夜怀央从阴翳中走出来,朱唇紧抿,似是不豫,冰眸逐一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停在楚惊澜身上,准确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她遗漏了什么?

辞渊低声唤了句小姐,旋即奉上另一枚带血的腰牌,夜怀央瞥了一眼,霎时勃然大怒,也不顾自己手臂上还有伤,伸手便将腰牌打落在地!

楚惊澜看着她,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夜怀央被这冷漠的目光刺得心头一梗,默默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四周,突然发现还有个被活捉的黑衣人,顿时怒极反笑。

“王爷,可否让我一同参与审问?我倒想问问看,我夜怀央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派这么一群饭桶来杀人还先伤了自己!”

陆珩和唐擎风都没见过夜怀央,此时都蓦然一惊。

夜家家主……就住在他们隔壁?

☆、第7章 审讯

夜阑人静之时,一抹素影匆匆闪进了平阳宫。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引殿前的青砖尚未干透,凉风已经飘然而至,层层掀起引殿中的累缎垂丝,还顽皮地晃着镶金连枝灯上的小火苗,顿时人影绰约,一片朦胧。

灯下的铜镜前坐了个女子,一手攥着象牙梳一手抚着青丝,身姿窈窕,眉眼如画,边上的贴身宫女正在为她褪下钗环,看样子是即将就寝。突然,门扉被轻轻推开,另一名宫女侧身而入,快步走到女子面前耳语了几句,女子旋即蹙起了秀眉。

“让她进来。”

“是,娘娘。”

宫女躬身退了出去,再进来时身后跟了一个中年女人,身形瘦削健步如飞,从里到外都透着精明。虽说深夜前来定有急事,她却步态从容,进来之后并未着急把事情一股脑地出来,而是先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一看就是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免礼。”白芷萱转过来正对着她,纵然粉黛已卸,一颦一蹙仍是妩媚入骨,“红姑,这么晚了究竟有何要事?可是子豪又在外头惹事生非了?”

“与三少无关,是家主差人连夜送了消息来让我立刻告知娘娘。”说着,红姑微微垂下头,低声吐出五个字,“行动失败了。”

白芷萱双目一凛,倏地拍案而起,手中的象牙梳磕在白玉案上顿时断成了两截,“你说什么?又失败了?”

红姑沉重地点头。

气氛陡然凝滞,连空气都变得稀薄,白芷萱从惊诧逐渐转为愠怒,胸口不断起伏,半晌才恨恨吐出一句话:“三十个顶尖刺客都拿不下一个澜王府,简直是废物!”

“娘娘,这次实属意外,谁能料到夜家就在隔壁,还插了一脚进来……”

“不必说了!”白芷萱蓦然扬手,压根不想听这些借口,直接选了最重要的问,“可有人被他们擒住?”

红姑轻轻摇头道:“据探子回报,刺杀失败后影卫就将尸体暗中扔到了城外,他们检查过,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具,全是我们的人。”

白芷萱呼出一口浊气,心下稍安,沉思片刻之后冲她摆了摆手,道:“你回尚司局去吧,此事本宫自有分寸。”

红姑知道她此刻心里定是烦得很,自己也确实不便多留,以免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在太后面前做文章,于是便依她所言屈身告退了。她走之后两个宫女就围了上来,她们都是白芷萱从白家带来的心腹,听闻此事也是一脸忧色。

“娘娘,眼下可怎么办?若是我们再次失手的消息传到了皇……”话未说完,一道厉光刺了过来,她自知失言,慌忙噤声。

“住嘴!你跟着本宫进宫六年却是愈发活回去了!若出了平阳宫还是这般口无遮拦,本宫断断留你不得!”

柳儿白着脸跪了下去,连呼娘娘饶命,白芷萱看着烦,索性将所有人都逐了出去。待殿门合拢,一室归于宁静,她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旋即倚在了白玉案上,明眸半闭,秀眉紧锁。

爹,您当年走的这步棋,如今可真是将女儿逼进了死局……

想到这,白芷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胸口又隐隐疼了起来,她掀开衣襟,凝脂白玉般的肌肤上竟印着点点乌青,甚是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不合时宜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白芷萱一惊,迅速掩好衣裳对着镜子扯出个笑容,然后娇柔地迎了上去,心头压着的事再无暇去想,只得明日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皇城之外的澜王府也如平阳宫一般还亮着灯。

后院的柴房被临时改成了牢房,一进门血腥味就扑鼻而来,顺着血迹望去,原来梁柱上绑了个人,垂着头看不清脸,一直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都一个时辰了还不招,这小子可真够硬的。”

唐擎风捏着软鞭退开几步,正准备蘸上盐水再抽,陆珩却走过来挡开了他的手,似笑非笑地说:“也不能说没招,他不是已经承认是受夜家指使的么?”

“既如此,陆大夫何不把我绑了直接送去京畿衙门?”

角落里突然传出个女声,轻灵而疏冷,陆珩回头看去,夜怀央正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虽不见怒容,却气势凌人,浑不似一个二九年华的小姑娘。楚惊澜就坐在她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茶盏,面容幽邃,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夜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陆珩撩起下摆往旁边一坐,不紧不慢地跟她周旋着,“王爷让你参与审问本就是给了你证明清白的机会,可你也看到了,不管我们来软的还是来硬的,这家伙始终咬定是夜家,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能一昧地相信你,对吧?”

夜怀央淡淡一笑,说出口的话却隐含锋锐,丝毫不留情面。

“听闻陆大夫医术曾经冠绝太医院,今日见到你为那具假尸体实行换脸之术我才知道传闻非虚,但没想到你口舌也如此厉害。可惜你没弄清楚,他之所以咬着我不放是因为你们用刑不到位,到位了,自然就说实话了。”说罢,她偏头轻唤,“辞渊。”

辞渊会意,立刻朝刺客走了过去,唐擎风连忙将他拦住,道:“这样不合规矩。”

虽然通过与辞渊联手对敌他能感觉到对方是真心实意来帮忙的,但在原则上还是不能让他接近刺客,毕竟这是他们找出元凶的唯一线索,若有个好歹,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夜怀央没管他,直接扭过头冲楚惊澜说道:“王爷,我夜怀央言出必行,如果这刺客今天在我手上丧了命,我任您处置。”

楚惊澜放下茶盏,嘴角轻轻一勾,道:“夜家财大势大,偏要派杀手行刺本王这个孑然一身的人,这种事即便告到了御前恐怕也无人会信,所以这个刺客招供与否对本王来说意义不大,夜姑娘的承诺亦然。”

说完,他右手扫过茶盖,看似没什么力道,却瞬间划破空气,打着旋儿飞了出去,从角度看来,瞄准的竟是刺客颈部!

夜怀央大惊,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几人同时色变。

“小姐!”

“夜姑娘!”

唐擎风和辞渊从两边闪过来,想把挡在刺客身前的夜怀央往自己这头拽,岂料都被对方制约,夜怀央却是分毫未动,就在这短短几秒之内劲风已然逼近,只听咻地一声,茶盖擦着夜怀央的脖颈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摔得粉碎。

辞渊只觉自己的心跳暂停了一瞬,随后一个箭步跨上来扶住了夜怀央,也顾不得礼数了,直接攫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抹去血迹对着火烛细细查看,好半天都没出声,已然紧张至极。

“我没事。”

低弱的声音从怀中传来,辞渊霎时心头一松,这才放开了手,随后一只软嫩的柔荑覆了上来,借着他的力道缓缓起身。

虽然伤口不深,但不停地冒着血丝,夜怀央也不擦,任由血珠滚落衣襟,再加上之前手臂的擦伤,整件衣衫已是血迹斑斑。她低头瞄了眼,粉唇浅浅扬起,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楚惊澜身边,贴近他的侧脸低声道:“王爷,我这辈子最狼狈的两次都让你看见了。”

两次?

楚惊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词字,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又见她利落地转过身吩咐道:“辞渊,动手。”

辞渊没有答话,径自走到刺客旁边站定,手中银光一闪,十来根细如牛毛的长针瞬间没入他的关节之中,刺客一阵惨嚎,疼得两眼翻白,眼看要晕过去了,辞渊突然把针拔了出来,刺客缓了口气,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粒,不停地往下滴,整个人就像从水中捞出来一般,软绵绵地挂在梁柱上。

见此酷刑之后陆珩总算明白夜怀央为什么说他们用刑不到位了,可这样实在容易把人弄死,他刚要起身阻止,却发现楚惊澜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默许了。

陆珩拧着眉头,还在想是不是夜怀央拼死护住刺客的行为让楚惊澜降低了戒心,那边辞渊却是动作未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用刑,耳边再次被惨叫声覆盖,听得他头皮发麻。

夜怀央也不说话,就站在楚惊澜边上看着辞渊干活,既不喊停又不逼供,仿佛只为了折磨刺客,唐擎风杵在一旁盯着,内心有些崩溃。

这样能让刺客招供才有鬼了!

可他完全低估了辞渊的手段,这不过是个开始,当银针钻进刺客的下颌和太阳穴时,他的忍耐力全线崩溃,犹如冲破了堤坝的洪水,一旦失控就再也无法调转。

“停、停下来……求你……”

辞渊把长针抽出来半截,剩下半截仍留在刺客体内,“说,是谁指使你行刺王爷并嫁祸给夜家的?”

刺客的嘴唇翕动着,有气无力地挤出一个名字,即便声音很小,依然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白……习之……”

闻言,夜怀央面罩寒霜,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甚少在外人面前展露情绪的她居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好你个白家!六年前害了他,现在还想再来一次,我定饶不了你们!

思及此,她蓦然回身撑在楚惊澜面前,眸光皎然,满含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王爷,我想与您合作。”

楚惊澜近距离地看着她,将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过了许久才问:“合作什么?”

“一起除掉白氏。”

她细声细气的,说出来的话却惊天动地,许久没开口的陆珩终于忍不住插了句嘴:“夜姑娘,即便刺客供出了白家也不代表我们会相信你。”

“无妨,王爷可以慢慢考虑,我不着急。”

夜怀央抽回不知何时缠到楚惊澜身上的披帛,步态轻盈地朝外走去,末了还回头看了楚惊澜一眼,无数星子盛在眼底,在黑暗中倒映出他的模样。

☆、第8章 观潮

半个多月过去了,澜王府和夜府都出奇的平静,砌围墙的砌围墙,修熊猫窝的修熊猫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没一个人提起那天夜里的事,默契好得惊人。

从另一方面来看,楚惊澜这是拒绝与夜怀央合作了,夜怀央也没什么反应,每天还是按部就班地处理着家中事务,不了解她的人以为她放弃了,而了解她的人比如月牙心里就非常清楚,她家小姐一定是暗中算计着什么呢,毕竟差点被暗杀的是她惦记了多年的人,不把幕后元凶拽出来涮油锅她焉能出了这口气?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每年十月,流经王都的夷江会出现名为一线潮的景观,不管是黎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争相前往,只为一睹奇景。

因为特殊的地理构造,王都这一带汀州颇多,最大的面积约有六十公顷,可容纳数万人,最奇妙的是,一线潮在经过这片尖锥状的汀州时会被分割成两股浪潮,似大雁展翅一般向两岸延伸,撞击在坚固的堤坝上之后又朝反方向重新汇集,最后一齐涌向下游。

由此,汀州成了观景首选地,其中视野最好的地方要属御景楼。

在靠近江水的地方有一座高台,御景楼就修筑在高台之上,拔地参天,分外宏伟,站在上面可第一时间观赏到一线潮被分割时的壮景。正因为这样,御景楼上一席难求,许多人都提前数月预定,今年却无一例外地被婉拒了,无奈之余不免嗟叹——谁教他们不是东家呢?

此时此刻,东家正一个人待在顶楼的露台上眺望湛蓝如镜的江面。

“小姐,离大潮到来还有一个时辰呢,这儿风大,您要不先上里头休息会儿吧?”

“不妨事。”

夜怀央十指紧扣着栏杆,掌心潮湿而黏腻,风一吹过来指缝便散发出凉意,旋即又渗出更多的汗水。

罢了,畏惧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克服的?

她微微苦笑,扯出丝帕擦了擦手上的汗,转头向月牙问道:“灵儿去哪儿了?”

月牙伏首答道:“回小姐的话,九小姐早就去船上了,说是要感受一下浪潮从身边经过的感觉。”说完,她指了指汀州沿线最尖的那一处,一艘巨大的游船正停泊在岸边,依稀能见到几个人影,尤其是那水红色的衣裙,十分显眼。

“胡闹。”夜怀央淡淡斥责了一声,蹙着云眉吩咐道,“辞渊,你下去看着她,别让她有什么危险。”

辞渊颔首,风一般地离去了。

日头攀升,光线越来越亮,为御景楼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悬窗被逐一挂起,换上了朦胧的单罗纱,偶尔有江风穿堂而过,便翻卷摆荡不止。

旁边几座较矮的楼阁上都坐满了人,个个衣饰鲜亮,举止优雅,显然都是些世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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