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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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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诩愣住。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

慎言垂目,“他,必是爱慕您,才会患得患失,辗转不安,才会将配与不配的问题,看得比身份还重。”

刘诩迷茫地看着虚空,半晌无声。

室内静得令人心悸。

良久,刘诩摇头苦笑。

慎言亦出神地看着她。

“主上。”慎言撩衣跪下。良久不用的称谓,让他说出口竟有些生涩。慎言调整了呼吸,却仍觉得心缩成了一团,“今夜前,属下本想说不配贵侍的话,您这一讲,属下深感幸而竟没开口。原是属下想窄了。”他抬目,坚定地看着刘诩,“后宫与前朝息息相映,属下昔时也见过先帝的后宫,亦知道平衡两字说来容易做起来艰难。当下您的后宫,天雨自不必说,中宫亦是后宫的主人。属下当尽心辅佐您处理前朝的政事。您自操心其余的人,真的,不用……挂念我们……”

刘诩从没想过会听慎言的表白,猛地听到慎言的话,完全震住。她探手拉他起身。慎言脸上至颈,蒙上淡淡的粉色。他深垂着头,连垂在身侧的手指也轻轻握紧。

刘诩挑起他下巴,“你……”

就连慎言淡色的唇也蒙上了粉红。

窗外更声紧。

“主上,夜真的深了。”慎言抬目看向刘诩,又收回目光,极低声。

“自荐枕席的事,属下以为,也是再一再二不再三的……”慎言和声,温暖的笑意,在含着雾气的眸子轻轻荡漾开来。

慎言再次撩衣跪下,轻轻替她换了绢底的软鞋。再起身,安置她坐在案边。轻轻除上发间的钗佩,把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般,泄在肩头。

刘诩从镜内看慎言有条不紊地忙碌,眼睛也湿起来。本以为慎言这个贵侍,是她最艰难的。慎言自己这关,就要过得费劲。谁知,他一句话没有,一声也没问。就这么心甘情愿地配合,还反过来宽心抚慰。

刘诩自大婚来,一直绷紧的神经,在慎言和煦的照拂下,缓缓放松。她松下肩,侧倚在慎言胸前。

“主上,……”慎言轻轻拢起她的双腿,打横抱起,放在榻上。

刘诩睁开眼睛,看见慎言在床前,长身玉立。修长的手指拂了下腰带,衣襟便应声敞开。精实的身体暴露出来,光洁的肌肤,犹如精致美玉雕琢,遍体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刘诩单手支起来。另只手伸到慎言腰间。

慎言配合地往前进了一步,膝盖抵到床沿。啪地轻响,他微震。薄薄的绸裤顺着修长的大腿滑到脚裸。

“这次,没让卿久候吧。”刘诩意有所指,嘴角也挑起来。慎言眼睛全湿了。他手指一挑,身上最后的一缕也除去。红烛映下,裸身的男子,含笑侍于君前。

……………………………………………………………………………………………………………………………………

重帘围帐。

微喘的慎言。

“自用药,可曾试过这下面?”刘诩侧身支起半个身子,一只手轻拂他身下,引来他一阵轻颤。

“……没……没试过。”过往并不美好的记忆,让慎言一躺在床上,就开始紧张。

刘诩自然知道他的习惯,不急着攻城掠地,反而轻轻拂弄。饶是这样细水慢渗,慎言也不自觉地眼睛都闭上了。

“不是他们教导的那样。”刘诩疼惜。昔日名贯京城的公子耀阳,学成自男苑。谁能知道,他竟连一次普通的愉悦也没获得过。

“属下……”慎言话也说不全,只余喘息。

刘诩叹气。虽然他这样不安,但今夜毕竟是他的新婚。不过这一关,慎言便没有做贵侍的自觉。虽然他极力表现得泰然,但他的不安,掩也掩不住。

刘诩撑起来,轻轻吻他。

慎言颤着睫毛,睁开眼睛。眼前,是刘诩轻轻闭的眼睛,唇边,是柔软和甜蜜。慎言再忍不下,泪,一滴滴从眼角滑落。

他翻过身,跪坐在床上。虔诚地,扶着刘诩的腰,轻轻挺身。

两人同时一震。

慎言滚热的泪,和着颤抖的吻,轻轻落在刘诩发间。

从今而后,侍君以身。也不用想着配与不配。主上但有安排,属下莫不相从。只愿此刻之情,永驻心间。

☆、绸缪

作者有话要说:  每更一章,收评颇多。潇洒都一一认真拜读,受到许多启发。谢谢大人们。

群内也很热闹,果然日更攒人气。更感谢大人们的地雷投掷。

日更,希望酬谢各位大人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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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陛下书房。

刘诩在书案后批阅奏折。慎言陪在一侧。

西北战事初平。宛平留守。连带着国丈也请常驻西北。两个月下来,西北百疮之地,终有复苏景象。

“宛平的身子,也有四五个月了吧。”刘诩捏着奏折,想着宛平现在的情形。

“五个月了。秋获节可有喜讯。”慎言应。

刘诩弯起唇角,“倒难为她了。”自古女子怀妊,是一大劫。当权揽政的女子,更如是。

“那土著头领如何了?”她还惦记着未出世孩子的便宜祖父。

慎言目中闪了闪,“有尚老爷子在,您不必担心。”他若趁宛平怀妊时,在政事上掣肘,只怕命不久矣。

“让尚老爷子听宛平的。”刘诩点头,不置可否。

西北的奏折上,详述百业重建的情形,却未提催请朝廷颁布移民令的事。刘诩明白,宛平在这事上,听云扬的。而云扬一日没有把握,便不会贸然同意从秦征发数万原住民的政令。

刘诩回身,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叠字纸。又细细看了一遍。眉微微簇紧,思索入神。

慎言在侧,抬目,便看见那一叠纸上潇洒漂亮的字迹。云大儒是大齐首席学问大家,他的字画,乃是珍品。云扬的字,师承于他,要认出字迹,并不难。慎言只瞟了一眼,便知道陛下在为谁踌躇。

“此刻,断不能派他回秦。”刘诩道。

“不是不信他,他目前身份尴尬,回秦后,诸多变数。朕受不得,他更禁不起。”

“属下明白。”慎言点头。

“陛下还是在前朝多使使劲。现在政局初定,云逸元帅身份举足轻重。”慎言顿了下,坦言,“依属下看,中宫大人纵使日后可掌南兵,但这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职位,非云逸元帅莫属。一个南军,便可令户海送亲子入了后宫。云逸元帅到时候手握天下重兵,他的亲弟不送入宫来,恐怕百官也不会答应。中宫已经入主,无法再许,皇贵侍之衔,正可虚位以待。”

慎言的话很中肯。

“正是这个道理。”刘诩点头。

“扬儿对入宫,已经不再抗拒。”刘诩抿抿唇,回京后,自己逼他甚紧,连男侍的话都放出来了,以云扬的性子,再说不推辞的话。

“也是,毕竟您当初是以中宫位相邀的。”慎言很诚实地说了句。

刘诩苦笑,“中宫位,众望瞩意户锦。这我不讲,扬儿也明白。只是……不会低待他。”一女多侍,自己万难一碗水端平。何况,心有亲疏,事有缓急。自己慢待了扬儿,也料定他不在意。

“当日我当着楚淮墒的面,说出许以中宫的话,原就料定他不会同意。”刘诩坦承,“估计那日土道上,楚淮墒定用这话离间云扬与我,不过反而起了反作用。”

云扬在她面前,从来那么坦然淡定。也从不论配不配的话。在他眼中,自己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后,才有皇帝的身份。无论中宫,还是男侍,他才会那么不在意。

两人一边商量,一边批折子。至晚膳前,已经处理得干净。

放松下来,慎言烹茶。

刘诩倚在矮榻上,看他。

“慎言。”

“在。”慎言蹲跪在她身前,正捧杯茶侍奉。

“昨夜话说得急……”

慎言垂下目光。昨夜顶着一口气,朝刘诩要人,自己也是关心则乱。

“红姑的事……你明白的,朕不豫留她活命。”刘诩很直接。

慎言默然。

“锦卿的事,她最先探知。不知为何不报,也不知还曾说与何人听过。”刘诩皱眉分析,“如今这事冒出来,也只你我几人知晓。关乎锦卿,关乎前朝后宫刚刚平复的格局,朕行不得险。”

“慎言,你说她是你的人。可她也是从宫里出去的,朕的属下。”

慎言并拢双膝,“臣失言。”连自己都是人家的,何谈红姑。

刘诩肃然道,“人道关心则乱,如今看来,红姑竟是卿的软肋。”

慎言一惊,却无法自辩。

默了半晌,缓缓道,“红姑出自内宫,是陛下亲派的人。当时属下伤重,无法理事。尚老侠便派人打入户侯府中。本意是监视户侯,谁知无意中接触到了户锦将军……”

“事后,她被户侯下了毒,毁了容貌……”

刘诩眉峰微动。

慎言声音有些发紧,“可到底是臣安排不周,才导致这无谓的牺牲。”

“尚老爷子,也是心里急,才虑事不得周全。”刘诩宽慰一句。

“臣不敢编排别人的过失,单红姑的事,臣便负有责任。”慎言声音里写满坚定,“红姑处事周详,这样的秘辛,怎会说与人听。便是臣,也是封中宫的旨下后,才得知的。幸有蓝副统领周旋,方没误陛下大事。”

刘诩点头。当日自己得知消息,也是震惊。不过心里并不是很介意,只痛惜,户锦这样傲骨的将军背负着那么多沉重与不堪。

可她这么想,不代表朝中的人也这么想。还有那么多世家勋贵,还有如日中天的云逸一派的北军,多少人盯着中宫位置。微小波动,户锦便会首当其冲。他受不起,南军受不起,她的新朝,也更禁不得。

“红姑的事……”慎言簇眉,“不是臣任性保她。”

“若放任在宫外,终是个大变数。可若调回宫中,放在臣身边,她那么聪明警醒的人,自当明白当日事已经漏了底,以她性子,必不肯苟活的。”慎言抬目看着沉思中的刘诩,“身为隐营的人,生死本不那么看重。但她一死,户锦大人那边……”

刘诩眼神一动,慎言一分析,她的思路更加理顺,“她能瞒下这样的秘密,必是与锦卿的关系非同一般……”

慎言不便接话。

刘诩皱眉沉思。

“陛下,红姑一人,却劳您费心,她受不起。”慎言沉思良久,缓缓道,“这事,留给我们自己解决吧,可好?”

刘诩看着慎言柔和的眉眼,焦躁的情绪得缓。

“好吧。你自动办吧。”她拉慎言起身,“如今后宫分内外,你们在外后宫,俱是男子侍君的处所。过些日子,你们都会在前朝任职,所以,便省却了晨昏定省的繁礼。内后宫里,是太后和一应老宫妃静休之地。即使……有太后诏谕,侍君们也不得擅入。你须明白。”

慎言眼角有点湿,这番周折安排,大半是为他着想。平太后是他的硬伤,若是可以,一生不愿相见。

“难为你了。希望这样能纾解一二。”刘诩知他心情,安抚地拍拍他肩。

“属下明白。”慎言含笑退下。

……………………………………………………………………………………………………

中宫。

圣驾到。

吉祥带人迎驾。

“锦卿呢?”刘诩奇怪。

“回陛下。中宫大人正沐浴。”

“呃?”刘诩看看日头,“要睡下了?”

吉祥忙摇头。宫规森严,陛下还未歇,中宫便要睡了?

“大人为着分宫的事,在外面跑了一天,一身的土,嫌脏,说要洗洗。”

刘诩摆手,示意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信步走进院子,满院的翠绿色草坪,开阔。原先的许多精细摆设,都移走了。

倒是个不喜浮华的人。

户锦急急进来时,带着一身的水气。半干的长发,束了宽宽的带子,松松地垂在肩后。刘诩正喝茶,猛一见这样闲适打扮的户锦,一时没醒过神。

户锦急敛外衫,进门叩见。

“这么急做什么。”刘诩醒过神来,拉他起身,唤人进来给户锦擦干。

户锦不以为意,接过吉祥递上来的布巾,随意擦了两下便掷了回去,“陛下突然驾到,所为何事?”

刘诩滞了半晌,摇头失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况朕的后宫。如今中宫势大,朕便是要进来,也要事先通禀。”

这话说得诛心。户锦愣了愣。刘诩绷不住笑出声。

“哎,您……”户锦着了她的道,苦笑。

“得了,说笑而已。朕说过,需要一个顶厉害的中宫。卿做得很不错。”只看如今外后宫一团整肃,便知户锦手段。

“工程不是已经完毕了吗?卿又上哪弄了一身的土?”刘诩示意他宽坐。

户锦侧坐一旁,笑道,“您的后宫有多大?您不知道?单就是内外宫之相隔的墙,便留了多少道大大小小的门?不一一封锁,到时一个闪神,臣怕保不住您的后宫。”

刘诩若有所思。

户锦垂目,似思索了一会儿,抬目看她,“臣日前召内务司的人问后宫的事,意外得知……”他看了看刘诩,“侍君们,原有宫规可循。”

“什么?”

户锦红了脸,仍坚持把话说明白,“这后宫,除了太后和老宫妃,还有宫娥无数,太监无数,本就是男人的禁地。如今女主临朝,您的后宫,必要格外坚固才行。”

户锦的意思,刘诩完全明白。她笑着看户锦,“不错,都替朕操心起这个来了。”

户锦没被她带偏,正色道,“竟然有宫规,臣请陛下自臣往下,所有侍君,一律严加管束。这也是为着保护所有人。”

刘诩也正色点头。这么多侍君,纵使都清心静气,也难保没有外人设计诬陷。不用说别的,只单弄一两个大了肚子的宫女出来,整个外后宫的侍君们便无一人能得清白了。纵使查问明白,洗得干净,这皇家秘辛,也是极打脸的。更别提那八个侍君,没一个清心寡欲的。

“好吧。只是委屈锦卿了。”刘诩点头。

“一视同仁吧,臣等也能少遭不少算计。”户锦也点头。

两人相视而笑。

“另外,还有个男苑?”

“喔,先前的,已经散了。这个是底下人为孝敬母后弄的。”刘诩不自觉地撇清。

户锦点头,“若是这样,听内务司说,可赐下绝子汤。”

刘诩失笑,“那就不是男人了。”

户锦脸一红,明白了。即使身子完整,也没了男人的功能。

“也锁了吧。”户铁咬唇,“全宫上下,只要是男子,便一律上锁。只有这样,才得安宁。”

刘诩叹气。“委屈卿了。”好好一个将军,却得为她这些个事操心。实是委屈。

两句委屈,让户锦叹气。“后宫便如个小朝廷,勾心斗角,处心算计,不比战场上轻松。臣也疲于应付,只有步步为营。您也别说委屈的话,只是臣日后若有闪失,请您不要太失望才好。”

“几日不见,锦卿也懂得说这话了。”刘诩惊奇。

户锦弯起唇角,淡淡笑意溢出眼底,“臣在南边境内的家里,不比这里消停。父亲宠妃美人的,也是一堆一堆的,也有个把男侍,混住着,事情也没少出的。不过捂得干净。当时臣没多留心。早知现在要处理这些事,当日便该多留心。”

刘诩感叹,“卿也算摸着石头过河。”

“正是。”

刘诩扶他起身。笑着打量他。这小子,看着耿直,其实也是一肚子聪明道道。自己干这事不在行,所以摸索干,干不好,您可别翻脸。话里话外隐隐透出的算计,却是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不过人家为了公道,自请宫规束缚,也是一片赤诚之心。

刘诩弯起唇角,捏了捏户锦手指,“那锁阳,于武将颇为辛苦。策马、舞剑,都会有感觉。”

户锦脸刷地红了。

“每旬可松一次。不过从锦卿往下轮,一人伴驾一月,轮回锦卿可要等秋获节前后了。”

户锦知道在逗他,红了脸,坚持正色,“臣明白。”

刘诩再绷不住,笑着揽住他腰,薄衣下,柔韧的腰线都发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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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人们的热情回评,感谢大们人投的地雷。潇洒即将上班,更文不会很方便,但会努力。

雪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9 23:27:26

meynell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9 15:1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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