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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老三出完黑板报然后一起去小吃街吃饭，晚上要上晚自习，学校没有硬性规定学生晚上这顿一定要在学校吃。
“因为你们看上去不可能啊！”老二扶了扶眼镜，“一看就觉得像是姐弟，没啥发展潜力。”
洛书恍然大悟，这时候姐弟恋可连苗头都还没有，所以人还是纯洁点好。
“不过这乌梅梅看上去真挺成熟的，不说我都不相信她跟我们年纪一样大。”老二接着补充。
乌梅梅年龄的事应该只有记名册的洛书知道，都说年龄是一个女人的秘密，洛书谁都没说。
“我上次听我们班的女生说乌梅梅住的房子很糟的，可她穿的却很干净，有些衣服还是名牌。”老五也跟上八卦，“听说她好像只有一个奶奶，可她成绩又不怎么样，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学校呢？”
这也是大家好奇的地方，青春年少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却从不会把人想得太坏，即便知道有些一般家庭女孩有十分有钱的男朋友，唯一芥蒂的不过是早恋，却不是傍大款。
大家出校门吃饭，路过李睿家的店，洛书发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鬼鬼祟祟地往里面张望，他走到她身后，女孩转头吓了一跳，洛书这才看见这不是郭云婷嘛。
“你翘课来了？”明天才是礼拜六。
“没，我们那儿初三模拟考，初一初二都放假了。”郭云婷将洛书拉到一边，兄弟四个人都以一种跃跃欲试，你该介绍的眼神看着洛书。
洛书咳了一下，“这是郭云婷，小学同学。”末了，洛书还加了一句，“也是李睿非常好的朋友。”潜台词是朋友妻不可欺。
“乱说什么呀！”郭云婷压低声音掐着洛书手臂，奈何洛书穿的太厚，使了劲碰到的还是衣服。
“我又没说错，你紧张什么？”洛书好笑，跟兄弟几个说今天不一起吃晚饭了，带着郭云婷去了附近的小饭馆。
“哟，这是生日到了来要礼物的吧！”郭云婷刚坐下，洛书就开始了。洛书本来记不住这些时间，他连自己的生日都会忘，十分同情需要记住交往纪念日，结婚纪念日等等系类日子的洛勇。
因为郭云婷过的是农历生日，记起来还要去翻日历，就更麻烦了。但洛书知道大约就是在这个时间前后，不过郭云婷还挺沉不住气的，女孩子嘛，要矜持。
“不是，还有几天呢。”郭云婷有点心不在焉，洛书看着她把自己点的鱼捣得跟泥一样，终于看不下去了。
41、41
“有话快说；有事快问；这么糟蹋我的鱼有意思吗？”洛书对自己的东西有强烈的归属感。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郭云婷放过了鱼；转而戳向碗里的米粒。
“得了吧；这顿你请；再不说我就走了！”这女的一旦爱情起来；连地上的蚂蚁都文艺了。
“哎，你别走啊！”郭云婷拦住洛书；“我说我说；还不准我有个准备时间呐。这么没耐心，也就林静明惯着你！”郭云婷深吸了口气；凑到洛书面前；“就是吧；我上次打了个电话给李睿，但接的是个女的，那女的声音啊，怎么说呢？哑哑的又有点柔柔的，感觉，感觉……”
“感觉啥？”
“我也说不出，反正就是让人不舒服的声音。”郭云婷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洛书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吃醋了。他装着一副为难的表情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打过去的，没理由你找李睿，李睿不接啊！”可能还是飞奔过去又深呼吸两口才接的。
“那天是周日，大概中午12点不到吧。我听见是个女声就立刻挂了，以为打错电话了，后来看了来电显示发现没错。”
“所以你就怀疑李睿，出来捉奸了？”
“什么难听的词，我这不是关系同学嘛，你不担心啊！”
“我当然不担心，你就没听李睿说过咱学校附近的贺大姐看上李睿他爸了，有事没事给人家爷两做饭？”
郭云婷恍然大悟，“好像是有提到过，而且他还觉得那大姐人挺好的。”
“哦？那李睿现在是多少月去你那里一次？还是多少个星期？”洛书本来只是套话，没想到李睿还真说过，这真是事无巨细啊！
郭云婷被说的有点脸红，终于安下心打算吃饭，却发现最爱吃的鱼被捣成那样了，只好夹起青菜来。也怪她笨，小女孩的声音跟上了年纪的怎么会分不清？
洛书问她今天还回去吗，毕竟天已经晚了。郭云婷说早就跟家里人说好了，来这里过周末，就住在这里的姑妈家，然后警告洛书敢跟李睿说今天的事他就准备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第二天下午，郭云婷正式拜访了李睿家，贺大姐依旧卖力地在楼上鼓弄午餐，洛书则装着刚见到郭云婷，大惊：“你来了啊！好久不见，你变了挺多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其实每到过年，郭云婷一家还是会回来这里串亲戚的，洛书虽然不至于特意跑过去见她，但每年聚一次还是有的，这翻话完全是洛书膈应人家郭二妹呢。
李睿奇怪地看着异常兴奋的洛书，以前没见他对郭云婷过来这么上心，还是郭云婷真的变了那么多，他因为想她所以一点都没意识到？
李睿惶恐了，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手出了一层汗，跟着洛书的话对郭云婷又说了一遍，“你变了很多，我也快要认不出来了。”
洛书笑喷，李睿跟郭云婷的脸都红了起来。
吃完午餐，三人去护城河边逛了，天寒地冻的，洛书其实极不愿意在吃饱喝足之后出来瞎晃，可人家李睿硬是拉上了自己这个美丽的电灯，也不知道想要干嘛。反正在哪儿都是100瓦的料，洛书决定还是不阻碍小书店里那对第二春了。
从开头的尴尬沉默，到后面洛书的插不上话，洛书无情地借尿遁摆脱了这两别扭的人，正想着回家吹热气，看见前方一个抱着大袋子的人十分熟悉。
那不是就是赵斌哥吗？洛书很久都没有见到赵斌了，跑了上去。“赵斌哥！”
“呵呵，是洛书啊！对了，我们就在附近烧烤，你要去吗？”赵斌指指抱着的一大推食材，“吃不够，又去买的。”
非，凡电子，书论，坛。
洛书来了兴致，他还没见过赵斌的朋友呢，心里冒泡地想着有没有左青龙右白虎之类的。
到了之后才发现有几个都是熟面孔，不就是那天在破篮球场上的几个人嘛。
十几个大男孩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好奇地看着洛书，“这是？”篮球场那个领头的人问道。
“郭云婷她小学同学，叫洛书，是学华初一新生。”赵斌一边介绍，一边给洛书腾位子，这几个大男孩聚在一起空间本来就显得有点挤。
学华更像个高干子弟学校，除它以外其他学校大多学生家庭一般。就像赵斌，他父母是从北方来的，那时响应国家号召去钢铁区建设，但因为一些问题被人排挤，最后机缘巧合才来了这里，现在也只是一般工薪家庭。
这群人当中有一些都是那时跟赵斌父母一起过来的人的孩子，其实每个人的家都在偏北方，大家最后的希望就是想要回去家乡。这边虽然好，经济也发达，但毕竟没有自己的根。
这些高中生其实最讨厌官宦子弟，父母大多也是吃了他们的亏，但想到郭云婷，以及赵斌对洛书的照顾，就没把洛书当外人。洛书也上道，没什么优越气，就是这动手能力的确差了点。
洛书吃的都开始打嗝了才停下来，这时不知谁提议要拍张照，洛书也被赵斌拉在身边照了下来。很多年后，这张照片上的大多数人都去了遥远的家乡，只有几个留了下来。洛书那时才知道他们为什么普遍海拔毕竟高了。
离开的时候洛书正好和篮球场那个领头的人顺了一段路，便一起结伴回去了。他叫王晨，在何培最后去的学校读书。
王晨有北方人的豪爽，洛书很想问他关于那天篮球场的事，但怕留下胆子小的不良印象，还是封上了嘴巴。走过一家豪华饭店的时候，洛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车的驾驶座中走下，那不就是那个什么穆总吗？
洛书一旦小肚鸡肠起来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他见四处没人，便跳了地上一颗尖尖的石子，装着没事儿样走近过去，划了一道细细的线，最后还对着后座车窗写了个“王八”两字，虽然刻不出痕，但心里很满足。这车一看就知道是新买的，价格不菲，也不是捞了多少油水弄来的。
王晨一看洛书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干嘛了，他真没想到外表乖巧的洛书竟然还有这种小心思，对洛书的感觉又近了一份。
洛书不知道王晨还是在拿官宦子弟的眼光在看他，他家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只是接触的人比较厉害罢了。被王晨看着，洛书有点不好意思，但做都做了，洛书便大摇大摆地继续向前走，不回头。
穆明贤拿着打包好的食物出来的时候，在自己爱车上看到了划痕，他气得要饭店调出那时的监控录像，后座门被打开，穆明贤马上低头将食盒恭敬地递到里面的人面前，讨好地说：“吴少饿了吧，真是扫了你的雅兴。我这都是让厨师现做的，您既然不想进去吃就给您带出来了，里面还有特色的几道点心，您拿回去尝尝。”
吴昊挥挥手，“不需要，麻烦你送我回去，还有，你的车是我划的。记得下次不要再开这辆车出来，给我爸丢脸。”说完，他用手阖上了眼睛继续补眠，穆明贤讪讪地给他关上车门的瞬间，吴昊淡淡笑了起来。
洛书回去的时候错过了林静明打来的第一个电话，第二个接起来的时候林静明的语气就有点暴躁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洛书又不是故意忘记带手机的。他发现其实有了手机一点都不好，一方面怕何淑芳发现收缴，然后进行一番思想教育，另一方面又担心林静明管得太多，自己也会有点不自觉地老去看手机，干脆就搁在抽屉里了。
“对了，你除夕真的不会回来了啊？”去公司实习也不至于不给假啊，这莫琳对待自己儿子也算是狠了点儿。
“是我自己要求的，现在我在跟他们一起做一个项目，花费的时间会很多，很多人都放弃圣诞节继续工作了，我不能拖后腿。”林静明对自己的要求向来很高，莫琳也劝过他不需要这么拼命，但他还是想试一试。
“那你也别太累了，真的不喜欢就算了，反正有了那些房子咱们也饿不死。”林静明跟洛书提了买房子的事，洛书一下子觉得自己富了起来。他其实挺心疼林静明的，每次听见他的声音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疲惫，才15、6岁的孩子不需要成熟成这样的。
“嗯，知道了。洛洛，记得想我，这个项目做完了我就回来见你。”
“好。”洛书听见林静明印上一个吻的声音，等着手机里传出滴滴声脸还烧着。
这年过年去外婆家的时候，洛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武术学校终于有了起色，房子买了下来手续都办好了，关于拆迁的消息似乎也有些传了出来。
当洛书穿着新衣服想去给外婆现现的时候被突然挡在自己面前的何培给吓了一跳。
42、42
这半年不到何培瘦了不少；连带着他爸也是。不过人家那是工作累的；赚了倒是很多。父子两的肉估计都跑到洛书大舅妈身上去了；钱慧这人本来个子就不高；现在又发起福来；整天带着金耳环金项链到处晃悠；生怕村里的人不知道她有钱了。
还算大舅稍微有点良心，这一年多赚了些钱给家里翻新了之后；当小舅也想为洛书外婆翻新房屋时提出愿意出点当做补贴；毕竟这房子现在是两位老人在住。不过空口说白话，谁知道最后会不会上款。倒是外婆知道之后眉开眼笑了很久；自从大儿子结婚有小孩后他们就不在父母家过年了；洛书外婆一直希望自己所有孩子都能聚在一起过个年；想起很多年前家里穷，只有过年才能打个鸡蛋什么的，那时几个孩子每个人都只会舀一勺，虽然困苦了点，但日子过得真是幸福。可是为什么经济上去了，人就开始生分了呢？
洛书直觉何培的出现不会有什么好事，听老妈他们说好像他成绩还是那样吊车尾。不会是对自己寄了从垃圾桶里趟了一会儿的拖鞋还怀恨在心吧，林静明都原谅他了呢！
洛书一直不喜欢大舅一家，他总是小心看着不希望发生什么让外婆揪心的事。本来觉得让外婆早点寒心就好，后来想着让外婆放下对子女的爱还不如严格管教何培等人，他们安稳了，外婆就安稳了，虽然他心里有那么点不爽，但何培偶尔打电话来融洽个关系，洛书虽然跟他没什么话好聊，但还是耐着心应和着，只是这何培十有八九会将话题引到林静明身上去，洛书很抓狂，那时他的语气就不怎么样了。
“洛书，过几天是我生日，我想请你，和林静明他们吃饭，就去市里的酒店吃。”何培生日并不在这个时候，但他估计洛书也不会知道。
洛书的确不知道，更何况林静明孩子国外呢，洛书刚要拒绝，就被一阵狮吼打断。也正是因为如此，何培以为洛书不说话就是默认，空中传递了时间地点，也开开心心地提前准备去了，他还有点小矜持，也不给洛书打电话确认，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心情热烈，而事实上他甚至很炽烈。当在寒风中等了许久才想着拨通洛书家电话，洛书当时被提溜到林静明家写作业，何淑芳等人早就上班，充满怨气的铃声响了许久许久，许久到何培后段时间再也没有打电话到洛书家交流感情去了。
“小表哥！”尽得何晓芬大嗓门真传的何镕溶拉着洛书给他看自己新招来的玩意儿——魔方。她已经能挺顺利地把打乱的顺序规整了，老早就想在洛书面前显摆了。
洛书向来无能于任何智力游戏，尤其讨厌猜灯谜，他那个脑袋老是转不过弯，但对着小屁孩何镕溶总比何培好多了，所以他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打乱，一次次见何镕溶弄好，随即附上几声傻笑，以示惊喜。
“你妈和我妈她们从刚才开始在说些什么啊？”叽里呱啦的，似乎没有停过。
“好像是嫁妆，你的也有，我的也有，还有大表姐的。对了，嫁妆是什么啊？”何镕溶乐此不疲地把弄着手上的魔方，头都没抬地问道。
“就是袈裟的一种，和尚常穿的。”
嫁妆？洛书窘，回去后洛书偶然想起来便问了何淑芳。
何淑芳笑着说那是给他从小就开始攒起来日后娶媳妇的聘礼，至今为止有金手链一条，金耳环两对，金项链一条，金戒指两个……还有一床鸳鸯被以及枕头等一系列床上用品。
据何淑芬所言，所有老妈几乎在孩子长到一定时间后就会开始搜罗日后的东西了，女的是嫁妆，男的是聘礼，何淑芳上次还看上了一条地毯，打算开春趁它降价就收了。
洛书那天打电话的时候就跟林静明提了这件事，他说：“你说莫妈妈是不是也给你准备了聘礼？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可别都是金的，多俗气啊，铂金的好看多了。”
“那我去问问妈妈，然后让她以后买铂金的。”林静明听着也笑了，“不过我挺想看看阿姨准备的红色被子的，一定特别喜庆。”
“……”
林老爷子今年也跟着去国外过年了，家里冷飕飕地只留下林家长子一人，他因为公务不得不加班加点，桂姨早就被放了假，回去时只能对着满室黑暗，吃着自己煮的挂面，默默心酸去了。
林静明赶在情人节前一天二月海龟冬泳归来。洛书在自家门口亲切欢迎了他，给了他一个绅士的拥抱。林静明是自己回来的，林老爷子流连在中华街的特色中，暗中交流了几个洗盘子的中国留学生，大有写一篇社论的豪情。
林海生踏上了跟林静明相反的航班，林静明这几天就打算住洛书家，何淑芳一听就拍板了。离开学还有几天，洛书的寒假作业有着落了。
林静明对洛书的房间可谓轻车熟路，他放下行李后走看右看，跟第一次一样好奇。
“洛洛，鸳鸯被褥呢？”
“老妈大柜子里藏着呢！”洛书无语，真的也不能现在就用啊！
“这样啊，我就是问问。”
洛书瞥了他一眼，你那样是问问的劲儿吗？不理他，洛书利落地铺床去了，坐了那么久飞机，林静明肯定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