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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要露宿街头了，好想来一发野外play啊＿（：3」∠）＿
第35章 决斗场初露面
等到莫亚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了的时候，嘲风就轻咳一声，提出了他们眼前最现实的问题：“旅店我们是没法回了，维特给我们留的那几个人也在旅店里，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随便找个厕所里面的一个坑都能蹲上好几个人，所以指望要跟他们会合应该是不可能了，于是……”
嘲风摊开手，笑笑说：“我们没地方住了。”
“哦不——”莫亚捂着脸哀嚎一声，看起来就像被主人赶出家门的狗狗。
艾伦斯朝着他的后脑勺使劲呼了一巴掌，“得了，本来就没打算怪你，别装出这副模样来，难看死了！”
“嘻嘻。”闻言莫亚瞬间就蹦跶起来了，“那我们干脆去四处转转吧，在兰卡斯住了这么久，还没好好玩过呢。”
“免谈！”嘲风和艾伦斯异口同声。
于是，狗狗又可怜兮兮地重新蹲下了。
“找个地方先凑合休息一晚，到早上还要去抽签呢，要是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明天我们就得上场开打了，你就知道玩！”勇者大会是依据抽签来决定对手和上场顺序的，第一天早上抽一次，之后每场战斗的签就都是上一场结束的时候抽了。
“不是说了有我的药剂了吗？只要有我在，就能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败！”莫亚拍着胸脯仰头说道，满脸写满了自信。不过他这豪气干云的动作可能站起来再做的话效果会比较好，此刻蹲在地上缩作一团再来这么一下，实在是有些滑稽。
艾伦斯一巴掌把他的脸又按下去了，然后转头对嘲风说道：“嘲风，当时维特帮我报名的时候填的职业是龙骑士，大赛规定不带龙上场又自称龙骑士是欺诈行为，结果不只是被取消比赛资格那么简单，所以……”
“所以需要我以兽态上场是吗？”
艾伦斯点头，“到时候你就找个安全的地方，保护好自己，对方看到你没什么危险性也就不会对你太上心，而且我也会时刻注意着你那边，尽自己所能不让任何人动你！”我不求胜利，只求你能平安。
生死之战，却要一直分神保护自己，那战斗结果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的。
嘲风突然很想告诉他，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不仅如此，他还可以保护他，可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的平衡，一想到他的渡劫，嘲风就不得不退缩了。
艾伦斯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然后一把捞起莫亚，“你惹的事，别想置身事外，赶紧跟我去找住处。”
莫亚低头跟在他身后，一边委屈地嘟囔着：“你差别对待，对嘲风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差劲，坏人！而且你不是说不怪我吗，骗子！”
艾伦斯回头冷冷地扫他一眼，被那眼神镇住了的莫亚赶紧在自己嘴上打了个叉，闭嘴了。
走在最后的嘲风见此情景，摇头失笑。
他们找到住处了吗？当然没有。
最后他们发现，虽说城内到处都是人，可城外却是异常的清静，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所以结果就是，在城外树林边的山坡上，莫亚缠着艾伦斯数了一整晚的星星，而嘲风无奈地撑着脑袋听他们数了一整晚的星星。
艾伦斯经久不衰的霉运让他的话成功地变成了现实，他们果然抽中了第一天比赛的签，当然也毫无悬念地败了。
败得很惨。
当看到对战名单上是龙骑士时，原本在场围观的群众皆是精神一振，完全没有想到居然在一开始就能遇见有人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的龙骑士，同时还能看上一场劲爆的对决，数以千计的围观者瞬间沸腾了！拦在观众身前的侍卫们甚至都挥舞起了斧头和大刀，这才勉强维持住了现场的秩序。
可是，等到兽形的嘲风真正上场之后，所有人都失望了。
任如今的嘲风是如何的八面威武，气势凛凛，也改变不了他徒有巨龙气息却无巨龙形貌的事实，外人不在乎嘲风的本事有多高，长得有多好，他们只知道他是个挂着龙名的，怪物。
现场喝倒彩的声音越来越高，有人吐着唾沫骂“晦气”，有人叫嚣着“别出来丢人了”，“怪胎”“垃圾”“魔鬼”等难听至极的话纷纷砸向嘲风，面前魁梧的对手更是夸张地捧着肚子大笑起来，直说艾伦斯是在过家家，该回家抱着宠物吃奶了。对于这些污言秽语嘲风根本没听在耳里，反正他们又不知道真正的他，说的也都是些无稽之谈而已。
可是嘲风不在意，有人替他在意。
那些肮脏的言语动作让艾伦斯当时就红了眼睛，是被气红的。他虽对此早有准备，甚至还早就用安慰的口吻将他们上场之后可能出现的情况跟嘲风描述了一遍，就是不希望嘲风为此而难过，可没想到等真正听到这些话了，受不住的反而是自己。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他，凭什么？！他们算个什么东西！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怎么能，又怎么敢就这样武断地评价嘲风？！
紧握的手上青筋暴起，就像一条条毒蛇，随时都会飞起来狠狠咬那些出言不讳的王=八蛋一口。
可惜，他堵不住那些人的嘴。
也幸运的是，眼前正有一个嘴巴不干净的人可以与之战斗！
他的对手还在笑，他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笑不出来了。
怒气有时候是最好的兴奋剂，但有时候也可以成为最大的障目之叶，它让艾伦斯的动作更快更狠，也让他时常错误估计对手的招式。
大刀从头顶直直地劈下，艾伦斯连忙抬手去挡，谁想对手就在这时竟突然脚下用力，一把小刀从裤脚里被甩了出来，所幸也被艾伦斯伸手拦下。
可是此刻的情形也就变成了艾伦斯双手皆用，而对手尚有一只手是空着的，这造成了艾伦斯今天最大的失策！
艾伦斯的腿很快就因躲闪不及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深可见骨，浸饱了血液的裤子变得沉重不堪，不过他的对手并没有比他好过，他的右手已无力再拿起武器。整场战斗，完全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艾伦斯谨守承诺，一直挡在嘲风身前保护，自始至终也没让疯狂的敌人近过嘲风的身。嘲风仰起头来看他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个金色的后脑勺。
不过他们最后还是败了，又战了许久之后，后力不济的艾伦斯被像扔破布袋一样地踢下了角斗场。
距下一场还有一些时间，经由莫亚简单地用药止血过后，艾伦斯又重新爬上了赛台，不过这次不是为了决斗，他是来领嘲风回去的，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战斗都结束了嘲风还不下来。
拿袖子擦去嘲风鼻头上溅上的血迹，艾伦斯柔声安慰了几句，其间夹杂着好几句对不起——他以为嘲风是被他刚刚的样子吓呆了。
嘲风缓缓回神，只觉铺天盖地的铁锈味通过鼻子正直往他脑壳里钻，好像那已经变成了一只大手，正紧紧攥着他的脑仁，鼻尖被血染过的地方上更是一片滚烫。
“嘲风？”终于见嘲风眼珠动了，艾伦斯眉眼弯弯，启唇一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现在根本没有住处，还能回哪里去呢？
嘲风点头说道：“好。”
有你的地方，又有哪里不是家呢？
他们打了败仗，莫亚却似乎异常的高兴，东奔西走地买了好多烤牛肉烤羊肉烤鹅肝，成堆的奶酪面包蔬菜水果，还专门到魔核兑换所买了一小袋魔核。抱着这一堆东西他笑嘻嘻地说，今晚要大吃一顿为首战庆祝。惹得艾伦斯连连摇头，问他是不是打算不过了？
勇者大会有专门为选手治伤的光明治疗师，此时艾伦斯腿上的伤已经基本无碍了，只是身上伤了筋骨的地方仍是时时作痛。可惜霉运接踵而至，临离场的时候艾伦斯居然又抽到了明天上场的签。
不久前在治疗师给他施恢复术的时候，莫亚就一直在边上絮絮叨叨地念着，说他没有把握好自己给他的机会，应该在那些能叫人眩晕片刻的药粉洒出去的时候就看准机会，狠狠地击打对方要害，可是艾伦斯居然就只是跟之前一样毫无章法地打，结果对方很快清醒过来以后把艾伦斯收拾得那叫一个惨，自己连再施一次效果更强的药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被人踹下来了。
对于莫亚推卸责任的长篇大论，艾伦斯听得是半心半意，嘲风听得是心不在焉，总之莫亚的听众没一个给他面子的，这让莫亚有些不高兴了。
结果他不久前还生气着呢，怎么现在就毫无缘由的变得心情大好，还买了这么大一堆东西，口口声声的要庆祝？
嘲风和艾伦斯对视一眼，同时无奈地耸了耸肩。
当天晚上，还是在昨晚露宿的那个山坡上，艾伦斯因为胃口不佳，所以只为了不扫莫亚的兴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剩下的几乎都归了莫亚的肚子。嘲风完全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人是怎么把那么多东西都给一股脑儿塞进嘴里的，艾伦斯小声告诉他，莫亚小时候其实经常这样，每次一有心事他就会装出一副格外开心的样子，然后吃很多很多东西，甚至还会把自己给撑得睡不着。
艾伦斯没说错，莫亚果然睡不着了，嘲风是在自己睡不着的时候碰见他的。
艾伦斯还在另一头山坡的火堆旁安静地睡着。虽已入夏，但夜晚的郊外还是有些冷的，更何况是像他们这样直接铺条毯子睡在地上的，就算体质比嘲风世界里的普通人类强上许多，可倘若不生火的话那土里深重的寒气仍是足够他们受的。
莫亚一见到他就开始笑，嘲风看着眼前这架势，发觉怎么跟上次艾伦斯和维特在自己睡着时说秘密的场景那么像呢？唯一不同的是，艾伦斯不管是真睡还是装睡都没有关系，因为距离太远，他们在这边说话他是根本听不到的……除非是偷偷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莫亚：你们怎么可以不认识我，我就是传说中的月老啊！
第36章 惊醒礼物
莫亚斜躺着对嘲风招招手，眯着眼睛说道：“嘲风，你今天一整天看起来都挺不在状态的，怎么，有心事？”
嘲风慢慢走过去，与他隔开一段距离坐下，不答反问：“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艾伦斯吗？”
“艾伦斯？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因为他？”
“难道不是因为他要离开了，所以你才难过吗？”
“呵……维特说的没错，你果然知道很多事，艾伦斯……啊，是，我是因为他才心情不好的，我还知道你也是因为他睡不着。”说着莫亚就撑着上身凑近嘲风，拽了根草搔搔他的脸， “因为在你的心事里，满满的都是他。”
没管嘲风的反应，莫亚将草随手一丢，转而仰头望向了夜空。可惜今晚并不是一个好天气，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天空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嘲风没有回应，此刻他的心也像眼前这个劈头而下似要吞噬掉他的黑洞一样，大到找不到边，里面却是空的，但也可能有东西，只是太多太乱，杂乱无章的线头堆成了一块幕布，结结实实地挡在他眼前，所以才让他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莫亚并没有说错，线头的另一端的确是扯在艾伦斯手里的。
思维已飞进了黑洞里，嘲风周身的感觉也跟着变淡，变浅，他几乎快要感觉不到自己了，结果却在下一刻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脸给吓了一跳。
只见莫亚正撑着手臂靠在自己身前，脸凑得很近，他嘻嘻笑起来的时候，甚至能闻到烤肉的味道。
“你干嘛？”嘲风没好气地问道。
“你喜欢艾伦斯。”笃定的语气，还有不容置疑的态度。
嘲风不自在地挪挪屁股，往后退到稍远的距离，防备地盯着眼前状似抽风的人。
“干嘛这个反应啊，我又不会跟你抢人！”莫亚不高兴地撇撇嘴。
嘲风想了想，决定还是要问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他是我的养育者，我不喜欢他难道喜欢你吗？”
“嘁，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装什么啊？”莫亚又坐了回去，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嘲风试探地问道，不过心中其实已隐隐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的意思呢就是，你嘲风，喜欢——呃不，爱吧，爱更准确一点——你爱上你的养育者了！”莫亚说话的时候始终紧紧盯着嘲风的眼睛，不容他有一丁点儿的逃避。
爱？为什么又是这个字？嘲风眉头紧皱，为什么最近总有人有意无意地把这个字摆到自己面前？他只是喜欢艾伦斯的触碰而已，只是有点担心艾伦斯而已，只是在看到艾伦斯不顾一切地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有点，有点……难道说，这就是爱吗？
“可我是龙啊……”磕磕巴巴的话与他呆滞的表情很相配。
闻言莫亚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是人不是吗？”
“可……”
“哪那么多可是但是的啊！”莫亚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他没用，成天想着离开他？”
闻言，方才的怔愣迅速敛起，嘲风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呵，你那点小九九全被艾伦斯看在眼里，他一天天的差点就把眼珠子粘你身上了，你说他能不知道吗？不过这些也不是他跟我说的，是维特从你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中猜出来的。艾伦斯啊，他就是一个什么事情都烂在肚子里的人！”
这话倒是无比正确，嘲风赞同地点点头。
“你别急着赞同我，这事儿咱们还没讲清楚呢，你说你凭什么觉得艾伦斯没用啊？因为他经验不足，不会打架？”
“不是。”嘲风叹口气，“每次我骂他的时候，他都只知道低着头不说话，一个男人连为自己辩解都做不到，这不是懦弱是什么？”
“就这个？”莫亚连连摇头，“我现在总算知道维特为什么说兽类的情商可能不会很高了，他还特意嘱咐了我好几遍要我跟你慢慢说！”
嘲风眯了眯眼，“兽类？情商不高？”
“你不用威胁我，有艾伦斯在我看你能对我怎么样！”莫亚挺了挺胸脯，把狐假虎威这个词表现得是淋漓尽致。
嘲风丝毫不惧，露齿一笑，“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法子能修理你，而且还不会让艾伦斯看出丝毫破绽来。”
因嘲风展露出的气势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莫亚讷讷地说道：“你、你还想不想听了？”
“好吧，那就先听听你说什么。”嘲风说着收回了威压，他本就只是想吓吓莫亚而已。
莫亚在心里不服气地“嘁”了一声，面上却不敢表现，只是接着方才的话说道：“艾伦斯他走南闯北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当初被那个佣兵团里的男人背叛之后，即使明知道不可能赢，他不还是毅然回去找他决斗吗？今天的比赛也是一样。还有之前我们被困在那座奇怪的城里，不正是他走在前面带着我们找出路的吗？这样的一个人若还算是懦弱的话，那天底下可能就没几个刚强的了！至于你口中说的那种‘懦弱’嘛……”
说到这里莫亚顿了顿，随即换了种语气小声说道：“嘲风，你有没有想过，艾伦斯他这样的反应可能只是因为害怕失去你呢？”
“害怕……失去我？”
“嗯。”莫亚点头，“我听说他还为了你要去灵之间。你可能是不知道，艾伦斯他和精灵皇之间有过节，很大的过节，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可他为了你还不是二话不说就去了？”
“是，这样的吗……”嘲风低下头，似是在思考，可是天知道，他现在的脑子比刚才的还要乱了。
“嗯……他跟吉恩的决斗说白了也不仅仅是因为被背叛，更是为了你，那个护犊子的不允许有任何人诋毁你。”
什么，真相是这样？突然听到这么多以前从未想到过的事情，嘲风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唉，你还小，不明白也是正常的。”莫亚见状立马换成一副老成人的样子，说着还老气横秋地叹口气。
“还小”的嘲风的眉毛猛地一跳。
莫亚没看到，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沾上的草叶，说道：“我和他两年没见，这回再见到就发现他变了好多，以前的他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维特也这么说。”
“是吗，这话他倒是没跟我提起过……不过艾伦斯是真的变了，他以前很爱钻牛角尖的。”
“他现在照样倔得要死啊。”嘲风很疑惑。
“啊，那不一样！你可能都想象不出来，以前的艾伦斯甚至会因为惯吃的早餐突然没了牛奶而焦躁，为什么呢？因为他没有安全感！父母早逝又没有亲人，顶着个贵族的头衔也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成了同龄人嘲笑的话题，所以他的幼年十分很苦的，直到后来被他的老师收养，情况才开始好起来，但是阴影已然永远地烙下了。他脾气倔，他努力好强，可他又不敢跟人实战对打，这些都是因为他没有安全感。”
嘲风仔细想了下他所熟知的艾伦斯，他虽然倔但绝对不会因为一杯牛奶而纠结，虽然实战技巧烂得要死但遇见了敌人却必定会全力以赴，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依然勤奋又好强。他的改变……
“是因为我吗？”
“没错，虽然你长得奇怪又没有任何能力，呃别这样看着我，我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