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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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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顺势回握住他的手,拉着他慢慢往上头走。

这是这辈子,他第一次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凉,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难怪一到冬天就要抱着暖手炉不放,不像自己,即使是这样的天气,稍微动一动,手心也是热乎乎的,胤禔胡思乱想间,俩人已经爬到了台顶。

“可以了。”胤礽抽出胤禔因为失神还紧握着的他的手,朝土台最高处走了过去。

胤禔因为他的动作愣了一下,想到方才胤礽眼中闪过的那抹

尴尬之色,突然觉得有趣,他怕是不习惯跟除了太皇太后和康熙之外的人这么亲近吧?

胤礽站在高台向远处瞭望,前方是一大片被白雪覆盖了的旷野,再远一些水域纵横交错草木环生,只是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却没有多少生机。

“这里是晾鹰台,是汗阿玛每回大阅的场所,八旗兵在前头这片旷野里列队操练,接受汗阿玛的检阅,军里猎猎,号角嘹亮,还有火器枪炮声声响震天……”胤禔从他身后跟了上来,慢慢说道,目光也落在了前方这一大片的旷野之上。

胤礽偏头看他一眼,见他眼里有着明显的神往凝视着前方犹自感叹着,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你见过?”

胤禔收回思绪,赔笑道:“听谙达说的。”

“落雁远惊云外浦,飞鹰欲下水边台……”胤礽转回头,凝望了一阵远方,突然就念起了诗,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太子爷也知道?”

“也是听师傅说的。”胤礽的眼里带上了促狭的笑意,以同样的话回敬他。

胤禔闻言有些无奈,也沉默了下去,不再自讨没趣。

一时间,土台上只剩萧瑟风声和偶尔掠过的乌鸦的啼叫声,更显苍凉,俩人各自瞭望前方,各怀着心思。

良久过头,胤礽复又开口道:“可惜了。”

胤禔不解:“可惜什么?”

“可惜这地方虽好,也只有几年一次的大阅和汗阿玛偶尔来狩猎才有点生气,平日里就像今日这般荒凉,生生浪费了这么块宝地。”

“这里是皇家苑囿,若非汗阿玛来,平日里何人敢无故进到这里头来。”

“所以才说可惜了。”胤礽转头冲他笑了笑:“回去吧,三弟先头在围场上摔了一跤,怕是受了惊吓,我们去看看他吧。”

胤禔点头,看着胤礽已经先行下了去,又回头看了一眼前方的旷野,这么一大块风水宝地,就这么终日干晾着,要说可惜倒也是确实。

若是以后,能派上用场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我……

☆、说客

毓庆宫里,胤礽一手托着腮,心不在焉地看着面前的书本,连连唉声叹气。

在胤礽的请旨之下被康熙指来与他一块念书的胤祉摇头晃脑了一阵,停了下来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善于察颜观色的李光地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张英,轻咳了一声,张英也搁下了手上的书,问胤礽:“太子爷何故叹气?可否让臣等为太子爷分忧?”

胤礽看了他们俩一人一眼,垂下了眼无奈道:“今早我去给汗阿玛请安,汗阿玛正在看奏折,说是福建一带又有台寇来犯,哄抢兵民物资,汗阿玛圣心焦虑,我身为太子,却不能为汗阿玛分忧,实在是心中难安。”

张英闻言恭维道:“难为太子爷小小年纪便有此等忧国忧民之心,皇上知道了必定会觉得很欣慰。”

“可是我却是有心无力,连想帮汗阿玛出个主意都想不到,我真是笨死了。”胤礽说着懊恼地皱了皱眉,小脸纠结成一团。

李光地看着他烦愁的模样,抚了抚自己的长须,笑着道:“太子爷不必焦心,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万难之事,而皇上心中想必也早有了应对之计。”

“还请师傅直言。”胤礽虚心请教。

“如今三藩已除,台湾那郑氏再不能借此兴风作浪,皇上要收拾了他们是迟早的事情,且那郑经现下病重卧榻,怕是不久于人世,而其子年幼,部下争权,内讧不止,若欲取之,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

胤礽认真听着,做出一副受教领悟的表情,脸上终于是有了笑意,拍手称赞道:“师傅说得没错!正是如此!要收了台湾趁着他们内乱现下时机正好!我一会儿就去与汗阿玛说!多谢师傅的点拨!”

李光谦虚作揖:“太子爷言重了,担君之忧也是臣的本分。”

二十年的最后一天,下学之后张英与李光地一齐跪下朝胤礽与胤祉叩拜,胤礽亲自上前将之扶起,笑着道:“两位大人辛苦了,今日便早些回去吧。”说完冲何玉柱示意,何玉柱将胤礽给他们准备的年礼呈上,是毓庆宫的小厨房精心烹制的两盒糕点,不值钱的东西,不会惹来旁人的闲言,却是看得出胤礽的用心。

俩人谢恩,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嘱:“太子爷,这几日年节,您可别只顾着玩,也要记着念书。”

“我知道的,请二位师傅放心。”

张英与李光地离开之后,胤祉好奇

问胤礽:“太子哥哥,您早上不是还说那些事情犯不着我们来操心,汗阿玛自有圣断的吗?”

胤礽倪他一眼:“你还小,自然不用操心,我是太子,总得替汗阿玛多担待一些。”

“哦。”胤祉垂下了头,心里却是颇有些不服气。

胤礽伸手过去揉揉他的脑袋:“明日就是元旦了,今个儿你便也早些回去,去给你额涅请安去吧。”

胤祉乖乖应下,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胤礽又叫何玉柱去拿了一盒糕点来,递给了一旁跪着的克宁,道:“这些你拿回去吃吧,回去跟叔公说一声,过两日我会出宫去府上拜年。”

“奴才明白了。”

胤礽看克宁面露犹疑之色,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不太敢说的样子,便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李大人说的那些,太子爷之前不是也曾提起过……”

“那也是受了师傅的点拨不是。”胤礽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了书,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克宁暗暗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多嘴了,也不敢再问,磕头谢过恩,便退了出去。

时候尚早,知道康熙这个时候必然还在处理政事,胤礽也不急,闲适地窝进了软椅里看着书。

半个时辰过后,小太监拎着壶子进来准备给露台上的鱼缸换水喂鱼食,胤礽见了,心思一转便放下了书,起身走了过去。

“我来。”

小太监换好水,胤礽接过了鱼食,扔了一点进去,两条鱼儿欢快地摆着尾巴围上来争抢,胤礽饶有兴致地看了一阵,突然笑了起来,问身边的何玉柱:“你觉着,大哥送这两条鱼给爷,是什么意思?”

何玉柱认真想了想,道:“奴才以为,大爷这是想借这两条鱼想讨太子爷欢心,太子爷您和大爷就如同这两条鱼一般兄弟齐心,和睦相处。”

“兄弟齐心,和睦相处,”胤礽缓缓重复,接着冷嗤道:“你是瞎了眼不成,没看到这两条畜生为了一点鱼食就抢了个你死我活,你倒是会睁着眼说瞎话。”

何玉柱暗道不妙,慌忙自个掌嘴:“奴才眼拙嘴笨,还请太子爷恕罪。”

胤礽撇了撇嘴,再没了喂鱼的兴趣,鱼食扔给一边的小太监,叫人伺候自己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乾清宫。

西暖阁

里,几位议政大臣正吵吵嚷嚷地商讨着事情,胤礽人还没走进去就听到明珠的大嗓门传了出来:“三藩之乱初定,不宜大举兴兵,且台湾远隔汪洋,风大浪险,难以取胜,皇上万要慎重啊!”

康熙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些不耐烦,胤礽站定之后也没插嘴,等他们议论完被跪安后才上前请了安,然后直入主题:“汗阿玛,您早上说的事儿臣回去有仔细想过了。”

康熙把他招到跟前来,紧绷着的脸上终于是有了笑意:“哦?那你倒是说说,有何想法?”

“汗阿玛何不趁着如今郑经病重部下争权内讧之际,一面屯兵海上施威震慑,一面再派人前去招降,或者借机挑拨看他们内斗隔岸观火而坐收渔翁之利。”

“主意不错,”康熙颌首,赞许道:“只是你说的屯兵海上以施威做起来也并非易事,台湾守备严密,在澎湖又有精锐舟师,且郑氏部下多擅海战,真要打起来要取胜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可是汗阿玛,我大清不也有擅海战的能人,李师傅就说过那位同安总兵施琅最擅长的便是水战,汗阿玛为何不用他?”

康熙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而后大笑了起来:“你个小滑头,闹了半天你是来帮李光地做说客的,你先头说的那些也是李光地教的吧?”

胤礽面露心思被戳穿了的尴尬之色,赔笑道:“儿臣也是觉着师傅说的在理……”

康熙叹了口气,无奈道:“其实他一早就给朕上奏举荐施琅了,李光地与施琅是同乡,举荐他除了觉得他本事不错怕也是因着有几分同乡情谊在,只是……”

“只是大臣们不同意?”方才明珠唱作俱佳的表现胤礽可是历历在目,哪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明珠这人不但跟索额图不对付,李光地也是他看不顺眼的对象之一,早前明珠不是没想过拉拢李光地,只不过李光地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根本没兴趣搀和到他们的党派斗争中去,一来二去就与明珠结下了梁子,明珠一直想着在康熙面前给他找点不痛快,自然不会就这么称了他的心。

“明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何况施琅这人在朝中树敌也委实不在少数。”康熙说得很犹豫,何止不在少数,当初施琅的一句‘不会水战的满人留下来就是浪费粮食’几乎把朝中满大臣得罪了个彻底,这样的人要再委以重任,确实需要下不小的决心。

胤礽却是满不在乎道:“只

要他是真有本事,且汗阿玛志在收复台湾,又何须在意其它?当初汗阿玛下令撤藩之时反对的人何其之多,而如今满朝文武哪一个不在称颂汗阿玛英明神武,杀伐决断,儿臣以为,既然汗阿玛也认为师傅的提议可行,就无须顾虑太多,只要下了圣旨,下头那些人自然会闭上嘴。”

康熙闻言怀疑地看向胤礽:“这些也是师傅教你的?”

“不是,是儿臣自己想的,儿臣说错了吗?”

康熙看他面有紧张之色,打消了疑虑,思忖片刻,点了头:“你说得没错,是朕顾虑太多了,既如此,朕便下旨任命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全权负责攻克台湾一事。”

其实康熙心中早就有了决定,需要的不过是旁人给的一点肯定而已。

胤礽心思一转又趁机恳求道:“汗阿玛,儿臣一直听人说施琅这人是个奇人,若是以后有机会,能不能让儿臣也见他一面,向他讨教个一二?”

康熙闻言微微皱眉,而后又深深看他一眼,见他眼里有的只是单纯的旺盛求知欲,心道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便答应了下来:“行,下回你随朕一块去。”

胤礽谢过,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康熙拍拍胤礽的手:“你先回去吧,晚上的家宴记着早点来。”

胤礽乖巧地应下,行过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乾清宫外头,一盏一盏的宫灯已经点亮了起来,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分,远处隐约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传来,过年的气氛渐渐浓郁。

胤礽抬头看了眼房檐下因为倒映着灯火而显得流光溢彩的冰凌,一时竟是怔住了。

又一年要过去了。

“爷?”何玉柱小声喊他。

胤礽回过神,笑了笑,道:“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再抱怨JQ进展慢了,JQ会有的,啥都会有的,慢慢来吧

☆、家宴

时候还未到,胤礽很听话的回去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去乾清宫候着,等着家宴开始,只是没想到其他人却是来得比他更早,还没进门,里头的欢声笑语便传了出来。

“太子爷,您来晚了。”何玉柱小声说道,帮他把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

胤礽睨他一眼:“时候到了吗?”

“还没。”

“那怎么能说是爷来晚了,是他们自个来太早罢了。”

“爷说的是。”何玉柱笑着打哈哈。

另一拨人这时也正走进来,胤礽抬眼对上胤禔看过来的目光,愣了一下,主动走上前去,问道:“大哥也来得这么晚?”

胤禔脱下斗篷扔给身边的太监,先冲着胤礽打千问安,而后才站直了身,回答道:“晚吗?我是算着时候来的。”

“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可都已经来了,还不算晚吗?”

胤禔面露忏愧之色,作揖恳求道:“是我的错,没能早点出来,还望太子爷恕罪。”

胤礽看他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与你说笑呢,你看我不是也来得不比你早多少。”

胤禔尴尬赔笑,心道你这笑话可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胤礽勾了勾嘴角,复又说道:“说起来,我还没恭喜过大哥呢。”

胤禔不解:“恭喜什么?”

“惠嫔前些日子晋了妃位,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晋位的是额涅,真要恭喜,也该恭喜额涅才对。”胤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胤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虽然也只是一瞬间。

胤礽撇了撇嘴,自觉没趣,转身进了大殿里去。

康熙还没来,即使年二十六过后就封了笔,习惯了做劳模的康熙却是没有歇着的意思,此刻依旧在西暖阁内处理政事尚未出现,一屋子的人围着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说说笑笑,而为首的正逗得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的那位,便是才刚刚晋了皇贵妃的佟氏。

不久前的后宫大升迁中,佟氏由贵妃晋位皇贵妃,孝昭仁皇后的亲妹钮祜禄氏晋了贵妃,而惠,荣,宜,德四嫔升了妃,妃位以下也各有晋升,可谓皆大欢喜,于是今日这场家宴,也算得上是个个喜气洋洋,群芳斗艳。

因为众位皇子年纪尚幼,即使是最大的胤禔也不过十岁,出

现在后宫家宴倒也不算唐突,而小阿哥们一个个还需人抱着,由几位后宫主子轮着抱给太皇太后与太后看。

胤礽眼睛随意打量了一圈,注意到同是在钟粹宫养着,纳喇氏手里一直抱着胤禩,而胤佑则在她身边的嬷嬷怀里待着,他思忖片刻,微微眯起了眼,眼里隐约有了笑意。

佟氏拉着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四阿哥胤禛到太皇太后面前,笑着道:“胤禛,你先头不是说有话要与你乌库玛嬷说嘛。”说着又顺势轻推了他一把,让胤禛更往前走了一步。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走到面前来的胤禛,胤禛小心呈上自己一直捏在手心里的一串佛珠,样子很恭敬,声音却带着稚气:“乌库玛嬷,这是前日我与额涅去黄寺上香时特地求来的,送给您。”

“好孩子。”太皇太后很高兴地接了过去,戴到了手上,又顺势把胤禛拉到跟前关心了一番起居。

佟氏脸上始终带着浅笑看着胤禛与太皇太后互动,胤礽看了一阵觉得腻味,移开目光,见一旁的德妃乌雅氏虽然也在笑着,但眼里隐隐有着不平与不屑,心思一动,也勾起了嘴角。

而太皇太后的注意力很快便也转到了乌雅氏身上,关心询问道:“德妃身子快有四个月了吧,可还安好?”

乌雅氏笑得温顺:“奴才谢太皇太后关心,奴才如今每日有人细心照顾着,太医院的平安脉一日一诊也从未断过,皇贵妃还时常会送一些安胎的药材来给奴才补身子,奴才身子可是比以前还要好一些。”

太皇太后对她的答案很满意,又顺势称赞了佟氏几句,佟氏谦虚回道:“奴才应当做的,奴才也盼着德妃能为皇上再添个小阿哥呢。”

胤礽看着俩人的表现不免好笑,佟氏与乌雅氏之间不对付在这宫里也算不上是秘密了,乌雅氏是佟氏身边的宫女出身,伺候自个的奴才在自个眼皮子底下爬上了龙床,要说佟氏不介意,说出去怕是也没人信,而乌雅氏生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胤禛,一出生便被抱去了承乾宫给佟氏抚养,乌雅氏面上逢人便说是胤禛的福气,心里怎么想那可就不一定了。

只是不管私下里如何芥蒂,俩人表面功夫做得俱是滴水不漏,在太皇太后面前表演一出‘姐妹情深’,更是驾轻就熟。

所以说,不论前朝后宫,爬得高的总是那些演戏演得好的。

半个时辰过后,康熙终于在是在千呼万盼之下出现,众人一

齐问过安之后纷纷入座,几个小阿哥被带到他面前看过就被人抱了下去,在座的皇子只剩下能走能跑的前头四个。

胤礽看着康熙吃了七分饱几杯果酒下肚脸上也有了红晕之后,才趁着他高兴开口问道:“汗阿玛,一会儿外头放烟花,儿臣能去看吗?”

康熙放下酒杯,无奈笑了起来:“你可就记得玩,不过今个儿不行,一会儿你得留下来与朕一块守岁,你若是想看,等到上元节那天,可以跟着太皇太后一起去西苑看。”

胤礽先是面露失望之色,在听到最后那句时复又笑了起来,目的达成,于是便谢了恩:“儿臣谢汗阿玛体贴。”

家宴结束后,众人陆续退出乾清宫,而胤礽单独留了下来陪着康熙守岁。

乾清宫今晚的灯火点得尤其亮,各处烛光摇曳,满殿生辉,胤礽爬上炕拉了拉侧躺着在看书的康熙的袖子,撒娇道:“汗阿玛,您让儿臣留下来陪您守岁,可是您一直在看书,儿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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