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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记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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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着忍字的海查干人,立即就地抓捕,忍者帮已被网上通缉,抓捕行动按追逃工作惯例执行。二、对现场进行录像取证,发现持械参与打斗的外来务工者,一律取缔在本辖区的暂住资格。三、现场击毙的狼犬为无证大型散养犬只,该狼犬的监护人必须不迟于明天上午到派出所缴纳罚款。

海查干人不服,他们指着分指挥部破碎的窗子质问苏所长:我们的玻璃白打了啦?苏所长说白打,你们拆了人家的房子,就不许人家砸你几块玻璃?

海查干人更不服,说老苏你没有把一碗水端平,这还叫秉公执法吗?苏所长说不错,我老苏徇私了,但没有枉法!他说,我老苏在老白党胡同三十年,胡同里比我腿肚子高的孩子都是我老苏的衣食父母,不袒护他们袒护谁?

海查干人还是不服,有人小声骂:警察狗子。苏所长说骂得好听,大点声!警察是狗,老百姓是羊,我老苏就是为了保护人民活着!今儿个谁敢动一动我的老百姓,我就让他脑瓜子走铜。我的枪老了,容易走火,打死人算是枪械事故。嘿嘿,这就叫做狗急变狼!

镇住了海查干人,苏所长开始训斥追悼的人,他说,以暴治暴,同罪同罚!

训斥之后苏所长变得十分的人本化,对追悼的人分而治之。他向余建设的朋友们说:余建设是我老苏的哥儿们,余建设的哥儿们就是我的哥儿们,我的哥儿们给我走。他向钉子户们说:半夜三更孩子得病,打我老苏电话用我警车往医院送过孩子的,走;从乡下找老婆,走我老苏后门给老婆落户口的,走;派出所帮扶的那十户贫困户,走!

他走向贺小贺,替她整理身上乱了套的孝布,像给晚辈整理红领巾,他说,小贺啊兄弟媳妇,建设的案子是咱家里的事情,咱回到家里说。没有保护好建设的命,我老苏有罪,再让建设的老婆孩子出事,我老苏罪不容诛!小贺啊兄弟媳妇,大伯哥能把你从看守所保出来,你能不能给大伯哥个面子,走吧,带个头。

贺小贺机械地点点头。

游行队伍重又启动。虽然仍有零星的砖头从分指挥部里飞进来,钉子户们不反击,只是向分指挥部里咬牙切齿:等着你们等着!

游行队伍通过那一排三叉戟前的时候,再一次发生了意外。

海查干人中间有人看破了贺小贺和她女友们的身份,一个海查干人指着贺小贺大叫:红袖添香的贝贝,我操过她!继而又有海查干人指着贺小贺身边的艳姣喊,艳姣艳姣,我操过你,忘了吗?

贺小贺依旧机械,但艳姣还嘴,她说,忘了谁也忘不了你,在我身上一声迭一声地喊妈,是我像你妈还是你妈像我,你真让我搞不懂。

钉子户中有人喊:带着妈嫖娼,好一个孝子。又有一个人喊:把整妈的劲头转移到小姐身上,好方法,过瘾又不乱伦。

那个孝子大叫一声:我不活了!然后脱光了上衣,撞进追悼的人群中逮到谁打谁。但很快的,这位孝子被钉子户们打倒,之后很多脚在他身上踩。

海查干人集体蒙羞,他们返回分指挥部又冲出来,手里拿着消防镐和钢管,固守在三叉戟街垒后面并准备随时出击。而土山上的海查干人压下来,手里提着铁锹、扁担、大锤。

更大的骚乱来自外部。

追悼会期间,数以千计的二期拆迁户们已然集结起来,加上看热闹的人,七十二蹬到察哈尔街的坡路上的人数已经上万。追悼会场里面的骚乱似乎是一个信号,二期拆迁户们开始有组织地把队伍向下压,一层一层地,一直压到察哈尔街十字路口。之后他们的队形变化了,变成拥挤的一团。把钉子户们、警察、海查干人统统堵死在谷地里。二期拆迁户中间有一个拿半导体喇叭的人,这个人不负责任地乱喊:有人跳楼啦!海查干人杀人啦!

围观群众愤怒了,他们沿着七十二蹬高山流水般地冲下来,去声援追悼会上的人们。他们向会场里扔砖头,拼命向里面挤,一边挤一边高呼:滚回去,海查干人滚回海查干去!

追悼会场里的人被挤向分指挥部,苏所长脚下踩的三叉戟被挤得左右晃动,他声嘶力竭不知所云。反复说不像话太不像话,简直是造反派武斗,你们害臊不害臊?

他看到了黎志坚。

黎志坚坐在余家老宅的墙上听手机,听得很吃力,歪着头,似乎要把手机从耳朵摁进脑袋里。苏所长指着黎志坚大叫:看看那是谁?然后他像一个拉拉队长一样地喊:铁肩说几句,说几句铁肩!

这中间黎志坚一直用手机跟踪贺小贺,只要贺小贺走出广场,他就从墙头上下来,绕到先进班组巷和她会合。先前贺小贺的手机里传来人体碰撞声和叫喊声,而此时的声音已听不出具体内容。于是他放弃听觉启用视觉,他看到了萌萌。

萌萌被贺小贺和几个女友高高地托起,在人们的头顶上飘浮。之后奇迹出现了,海查干人虽然不许拆迁户们越过三叉戟街垒,但有一个海查干人把萌萌接过去,放到一台三叉戟下面。那里安全,砖头打不到脚也踩不到。

他松了一口气。他在墙头上站起身来,沿着墙头走,他打算攀上余建设老宅的房顶,从另一侧下去,然后去三叉戟街垒接萌萌。房顶的主席台上空落落的,只有一个人在收拾上面的桌椅和音响。他不担心走上房顶会暴露自己,因为人们的目光焦点集中在分指挥部。收拾桌椅和音响的人不收拾了,反而对着话筒说,静一静,听铁肩记者讲话,然后把话筒向他递过来。

他莫名其妙地接过话筒,下意识地吹了两下,唿唿。坏啦,两声唿唿把他出卖啦,他面前的局部人群向他转过身来,他已身处众目睽睽之中。拉拉队长老苏的喊声震耳欲聋:

说几句铁肩。铁肩说几句!

看来,不能不说几句了。他握着话筒走上主席台。他说,老白党胡同的乡亲们、海查干公司的员工们,我是你们的朋友,午报铁肩。他说,两方面的朋友们,我从一个新闻人的角度,奉送给大家八个字:收敛情绪,放眼长远。

他说,收敛情绪很简单:拆迁户们回到你们的临时家庭里去,拆迁公司的员工们回到工作岗位上去,把安宁和谐留在这里。这里需要和谐和安宁,这里是为你们工作了三十年的老民警苏所长的辖区、这里是死者余建设的故居。

他说,下面讲一讲放眼长远。先说一说海查干拆迁公司的员工们,我是你们的同乡,我们身上的血液里都有倭肯河的水。你们生在倭肯河边,但你们把你们的青春和汗水留在了哈尔滨,如果说破坏也是一种建设,那么你们就是建设哈尔滨首屈一指的功臣。但是,留下青春和汗水的同时,再留下一点好印象好不好?不要带着拆迁地区老百姓的骂声回家乡,而是带着掌声回乡!那样,你们就可以自豪地说:倭肯河,我是你的荣誉子孙。

另外,你们中间来自酸草根屯的焦姓员工请注意,我是焦妍的好朋友、焦明明的恩人,我代表焦尔健要求你们:酸草根屯所有焦姓子孙,回到岗位上去!焦尔昌、焦明阳,如果你们父子在场,马上走,就算是还清了欠我的人情。

他说,下面要对拆迁户们说几句话了。把你们对抗野蛮拆迁的冲动与违法,变成理智的投诉、变成法律程序下的逐级上访。朋友们,冤冤相报的结果从来都是两败俱伤。另外,请不要忽视舆论的力量,请你们把抗拒野蛮拆迁的任务交给我,至少要交给我一部分,把你们无序的哭泣与叫骂,变成我有层次的口诛笔伐。拆迁区域不过一万人,一万人共同喊才一万声,而午报发行三十七万份,和全国一百多个城市有交换关系,和你们比,我才是一句顶一万句。生猪黑市场的报道是第一步,铁肩专版是第二步,国家级大报的文章是第三步,我将把第四步走出来给大家看,不久的将来,或者在午报、或者在内参,将要推出惊世骇俗的铁肩震撼版!

他说,把余建设命案的调查权力也交给我,我有能力、有证据澄清事实。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余建设命案的调查工作正朝着十分明朗的方向发展。余建设的天虽然不能为余建设下上一场六月雪,但余建设的天只有污点而没有黑洞,余建设的天也容不得恃强凌弱杀生害命颠倒黑白!

在这里我提醒每一个关心热爱余建设的人,每一个善良的人,节制你们的悲哀与冲动,不要让悲哀与冲动削弱了理智,打一场翻案官司只需要三成的激情,而需要七成的冷静。诚然,余建设之死与拆迁有关,但余建设命案发生在老白党胡同拆迁一期工程,作为一桩命案的受害人,余建设从此与拆迁再无关联,我们有什么理由把余建设之死在二期工程中旧事重提?我不敢说这种旧事重提别有用心,但我敢说这种旧事重提不合时宜,是对死者的不尊。

他说,走吧拆迁户朋友们,回到你们的临时家庭去。我不想见到你们中间再有谁流血,我不希望我脚下的这个台子上再有第二个、第三个孤儿寡母呼天抢地寻死觅活。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我恳请你们,把信任交给我,做你们的代言人。我将不辱使命!

小小地静了一下之后,人群中爆起喊声和掌声,山呼海啸!

山呼海啸之后,首先做出反应的是海查干人,他们把三叉戟向后拉进院子。其次是外面的人,他们后退,谷地与外界出现了一条豁口。里面的人缓缓地退离现场。所有从黎志坚面前走过的人都向他摆手打招呼:铁肩,铁肩!这中间有几个女声喊:

铁肩我爱你!

他以为这几个女声出自贺小贺带来的那几名红袖添香的小姐。然而他错了,喊铁肩我爱你的,都是老白党胡同的良善女人。

第四章 绝地反击

三十九

第二天,哈埠多家媒体报道了老白党胡同事件。《冰城日报》的报道角度很中庸,报道对事件深层原因浮光掠影一笔带过,重点歌颂苏所长,说他既保护了辖区百姓,又支持了拆迁工程。报道题为:护外企爱百姓,老所长一手托两家。《塞北信息报》的报道与《冰城日报》的角度相同,但题做得太空:亲民化演讲奏响和谐音。而《滨江午报》对这一事件三缄其口。

季双双就此事件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她供职的某国家级大报的电子版上。文章不伦不类,像报道也像述评。文章里,把生猪黑市场、老刁挨打、余建设命案等等又炒了一遍。由于没有出现场采访,文章中对老白党胡同骚乱叙述得干干巴巴,但文章中点名道姓地提到了黎志坚,说他焕发了记者的良知和责任感,挺身而出力挽危局。这么一篇凑条数的破烂文章,由于角度犀利,竟然被啥埠几家新闻网站转载。更要命的是,文章中提到了铁肩震撼版。季双双大吊读者的胃口:铁肩震撼版将展示拆迁命案的最新调查成果,向读者演绎一个现代版的图穷匕见。

季双双这样做,既违背新闻保密原则,又对黎志坚不负责任。显然,她是在为铁肩震撼版既成事实制造舆论。黎志坚给季双双打电话,原本想骂她一顿,结果被骂了。季双双说,你在采访现场上蹿下跳地好一番表演,之后悄无声息,不正常哎铁肩革格?是不是稿子已经偷偷写好了,打算绕过双双美眉去其它媒体上一鸣惊人?

忍者帮的报复随之升级。

老白党胡同树立公示牌的地方,近日又树立了一排巨幅广告,安装了大屏幕,做楼盘广告的同时,展示新建集团的业绩。早晨,业绩展示图片更新了,在醒目的位置上出现了黎志坚和梁洪烈在嘉年华碰杯的巨幅照片。大屏幕上反复播放黎志坚收取新建集团五百元红包的录像片断,同时打出字幕:品牌记者与本集团联手兴业。图片和录像同时指出:黎志坚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两面派人物。

傍晚的时候,是大屏幕最清晰的时候,也是老白党胡同地区人最多的时候,屏幕上突然播出了一段淫秽录像:黎志坚和贺小贺相拥,热吻,上床。淫秽录像的长度为五分钟,晚九时至十二时之间,在大屏幕上反复插播了四次。

接读者举报电话后,黎志坚现场观看并将这一段录像录制下来。先前他有些紧张,以为他和贺小贺在拖轮街的事情被海查干人偷拍了,但对录像反复观看后,他排除了这个担忧,在拖轮街他和贺小贺功败垂成,而录像中贺小贺和一个男人完成了整个做爱过程。录像中的男人是余建设。制作那部苦难换善良的TV时,他在贺小贺的家庭录像中,看到过贺小贺和余建设私生活的片段。大屏幕止反复播放的,不过是这些片断中的片断。他和余建设的身材面目相同,区别只在气质上,然而,录像中的余建设全裸,背景含糊,没有面部特写,因此观赏者很难把他和余建设做气质上的区别,更何况,这一段淫秽录像插播在他收受红包的录像中间。

他百口莫辩。

贺小贺的家庭录像,如何到了忍者帮手中?他给贺小贺打电话,打不通。

在拆迁户那里,黎志坚得到了广泛的同情。他们纷纷给黎志坚打电话表示:照片和录像是电子合成的,他们不相信。他们安慰他,被诬陷是不可避免的,名记者犯点小错误也是不可避免的,站得越高,影子越长。他们连夜行动,把拆迁区域内的八块标语牌换了内容,新换的内容与图片和录像针锋相对:

拥护午报、爱戴铁肩。

七十二蹬警方也采取了针锋相对的措施,追查传播淫秽影像的责任人,并且封闭了大屏幕。

演讲给黎志坚带来的快感很短暂,离开老白党胡同他就后悔了。事件中他犯有两项错误,其一,身为机关报记者,在未经指派、休干部假的情况下现身敏感地带已属违规,更何况做出了采访以外的事情。其二,破坏新闻保密原则,擅自将铁肩震撼版公之于众。

对于报社可能对他的处罚,他不怕,他是记者,可以跳槽。失业也不怕,没有儿女,另外肖庆芸也可以养活他。让他感到后悔的是,他背叛了程启前,轻薄了程启前对他的信任,或者说轻薄了他和程启前之间的感情。

一夜无眠,清晨他给贺小贺打电话,贺小贺仍然不接听,他决定到拖轮街去找她。进入汛期,防洪通道禁行,微型车在斯大林江畔公园调头的时候,他看到了程启前。

程启前在晨练,他向黎志坚招手,让黎志坚下车和他一起跑步。程启前跑得很轻盈,一边跑一边振臂、摆臂,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而黎志坚跑得很笨拙,上气不接下气才勉强跟得上。

老白党胡同事件刚刚结束,程启前就接到了老小孩的电话。老小孩说,那个姓黎的自由撰稿人怎么还没有自由?怎么还在代表午报胡讲乱讲?把铁肩震撼版送到局里来,我要审查!其后是新建集团的电话,集团外宣办主管称:双方的关系已步入团结合作的正轨,在此前提下,午报记者煽动拆迁户对集团的不满情绪,散布对集团的攻击性语言,午报作为官方媒体,高层和下层竟然表现出如此之大的反差,其整体性和公信力何在?

跑步的过程中,黎志坚扼要地讲述了他在老白党胡同事件中的作为,同时做了检讨,把慷慨激昂的演讲检讨为一时冲动。

老白党事件自始至终有午报记者在场,所以程启前对情况有一个大体上的了解,对黎志坚的表现他未做批评,反而安慰:稳定群众情绪、制止暴乱发生、以一个新闻人的角度直抒胸臆,黎首席没有错,我培养的记者就应该血气方刚见棱见角。安慰之后是规劝,他说,不要在公众面前自称可以代表午报,我都不能,你更不能。铁肩震撼版不要再提了,谷老总去海南疗养去了,临行前他把铁肩震撼版从他的页面传输到我的页面,被我删掉了。版面是块好版面,午报有始以来难得一见,可惜啊,震撼只能变成遗憾。

两个人在光腚岛停下体息。

光腚岛曾在媒体上当作哈尔滨的一处名胜向外界宣传,说开放的哈尔滨人在这里自发地开展群众性裸浴。其实晨昏时来这里裸浴的,不过是一些患了皮肤病的退休老头。

面对退休老头,程启前很感慨,他说,六年,再有六年我就有资格裸浴了,在阳光与黄沙之间打开包装!

黎志坚也感慨:我还有十九年。

程启前说,十八年。

他向黎志坚传达了午报高层对黎志坚的紧急安排:离开记者岗位,到北京去,在午报驻京记者站工作一年。高层这样做有两方面的考虑,一方面是做个样子给监管局和新建集团看;另一方面又是对黎志坚的一个保护性措施。他说,把你的退休时间提前透支一年,在北京期间,你可以无所事事,高层方面不给你制定跑广告的业务指标。另外,我对你的承诺不改变,回哈尔滨后你仍然去社会部,仍然任副主任或主任。

黎志坚说,去北京太突然,让我想想好不好。程启前说不好!再犹豫,打发你到海查干记者站去。黎志坚说什么时候走?程启前说尽快。黎志坚说,我不回来了,在北京跑一辈子广告。程启前说不行,一年后你必须回来给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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