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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龙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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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一座城池,用来藏身或囤积军粮都是绝佳之地。

等李狂药和王欧阳走近,看到了那座城池的模样,无不声声惊叹。说起来,那算不上城池,只是用石头和黄土混合堆砌的堡垒,在宽阔的地下空间里像一只匍匐在地上的青猺。堡垒里有十多个阁间,分为上下两层,似乎下一秒会有一个吐蕃古人从漆黑的阁间里走出来。

李狂药走出深长的隧道,啧啧道:“这是古人留下的吗?”

“说不准,也许是那苗女搞的东西。”王欧阳一边讲,一边张望四处有没有别的路。

“我好像闻到酒味?王……”李狂药一时改不了口,总喜欢学丁细细叫“王老伯”。顿了顿,李狂药才继续道:“欧阳公,这些阁间里会不会有酒?”

“鼻子挺灵嘛!但愿没被那群小畜生糟蹋了。”王欧阳把金葫芦系在腰间,便径直地朝堡垒走去。

李狂药跟去时,见到一条鳞片雪白的蛇游出来,吓了一跳,差点动刀砍死它。王欧阳一手拦住,忙叫新徒弟别犯太多杀戒,这条白蛇并不想咬人,由它去吧。再说了,白蛇只是一个骚娘儿们,有什么好怕的。白蛇受到惊吓,不敢动弹,等李狂药把刀移开,它马上就窜入黑暗里,一下子不见了。

等他们走进阁间里,用手电一照,果真看见十个大酒坛摆在角落里。尽管那些坛子封得密实,但仍封不住扑鼻的酒香。酒坛和阁间里长满了青黑色的湿苔,就像许多毛毛虫趴在上面。王欧阳一阵兴叹,感言这和当年发现天宝洞的情况一样呀,这些简直就是中国酒坛兵马俑!

天宝洞在与贵州接壤的四川古蔺县里,当年贵州的一个酿酒师傅发现了那处洞穴,随之用来藏窖。可那时接连发生战事,天宝洞就被满山的植被掩盖了,直到60年代才被人发现。当时,天宝洞里的陈酿老酒坛和洞壁上积满了厚厚的酒苔,酒坛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犹如出土的兵马俑,于是有了“中国酒坛兵马俑”的称谓。

王欧阳坦言,这堡垒里的酒坛更胜天宝洞,阁间里的酒苔厚如手掌,说明酒坛放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黄牧笛虽然是个女人,但酿酒并不输给男人,这一点王欧阳并不否认。不过,王欧阳总觉得这些酒不会轻易被他们找到,否则丁忘忧早就扛起坛子跑了,外面守着的女人也不用惨死。

阁间里的酒坛没有裂掉,可受酒气也熏生的酒苔一按下去,就会渗出一层层青色的酒液。李狂药踩了一脚,闻着那股香味,脑子里忽然想起遇到的白蛇。蛇类需要躲在阴凉的地方,在这里遇到白蛇不奇怪,可青猺喜欢吃老鼠和蛇类,白蛇怎么敢到这里游荡,除非……

李狂药见王欧阳想用手去抹那些酒坛,于是就喊:“等一下,别开酒坛!有毒!”

“傻小子,我有那么笨吗,我是想看酒坛后面的那件衣服。”王欧阳边笑,边从酒坛后面拾起一件长了酒苔的衣服,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那件衣服是一套黑色中山装的上衣,胸口有一个名牌,上名印有“张清玄”三个字。王欧阳回忆,当年去东海时,黑老三就穿了这套衣服。事隔多年,王欧阳本不能判定这件脏兮兮的衣服属于谁,但那块名牌上的姓名正是黑老三的。如此说来,黑老三那个失踪的博士肯定来过这里,不晓得他来这里后发生过什么事,又为什么到这里来。

“这酒有毒,会不会喝了就疯掉了?”李狂药问,因为他实在不能理解,一个大有前途的博士会愿意做流浪汉。

“你怎么知道有毒?”王欧阳故意考道。

“你不是说苗女最会用表象迷惑人吗?现在这些酒看起来很珍贵,我们又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也许黄牧笛摆了毒酒放在这里,让迫切想尝酒的人都被毒死在这里。”李狂药讲道,“那条白蛇没被青猺吃掉,肯定身上有很厉害的毒液,说不定是长期吞食有毒的酒苔才变得那么毒。酒苔都这么毒了,酒就更不用说了。”

“你只猜对了一半。”王欧阳耐心道,“酒有毒是没错,像我这种老鼻子,靠近后一闻就闻出来了。不过呢,那条白蛇敢在这里徘徊,不是因为身上有毒,而是这堡垒被苗女作了手脚,她养的青猺不会靠近的。要不然,那群小畜生等她死后破坏了酒坛,她拿什么去迷惑后人?我们刚吃了酒丹,这些酒冒出的毒气伤不了我们,放心好了。”

“原来是这样。”李狂药佩服道,“还是欧阳公想得深。那既然有毒,我们就出去吧,再去找别的路子。”

“等一下。”王欧阳说完就伸手去摸黑老三的衣服口袋,一眨眼就摸出了一个信封。信封被酒气侵蚀,字迹已经模糊了,还生出了许多霉斑。信封没封口,王欧阳打开一瞧,里面有一张折叠的纸。那张纸也被湿气浸润,字迹已经看不清了,只能勉强地辨认出一句话“你的这个发现会害死所有酿酒师傅,甚至所有人。”

16。酒尸

冥冥之中,仿佛是命运的安排,那封信上只看得清楚那行字,其余字迹都被潮气染成了水墨画。单从那句话来看,分不清信是写给黑老三,还是黑老三写给别人的。不过,信未封口,极可能是黑老三写好了,没来得及寄出去,信封上也没有邮戳和邮票。

王欧阳把信交给李狂药,在黑老三的外套里摸了又摸,找不到别的东西了,这才将衣服扔到一边。李狂药拿着信,看了一眼,认不出字迹,于是就把信塞进口袋里。接着,李狂药就在想,黑老三穿着这么正经的衣服来这种地方,为什么要在阁间脱掉?莫非,黑老三来到西天宝洞时,感觉热了就脱下衣服,那怎么不把衣服带走?

李狂药正觉得奇怪,王欧阳就说:“你来看,坛子后面有死人!”

李狂药拿着手电走向前一看,酒坛后有具尸体背靠着,但尸体一点儿臭味也没有,反而散发着酒的酱香味。那尸体没有腐烂,没有干化,仍有许多水份,只不过膨胀了许多。那些酒坛本来是靠在墙边的,有人将它们挪了出来一点,以便让那具尸体靠在酒坛上。尸体是一个女性,头发黑长,因为身体膨胀的关系,面容已经改变,无发辨别出死者生前的原貌。

“黑老三这人是个书呆子,没想到挺多情的,这婆娘归天了,他还把衣服留下给她盖上。”王欧阳一边说,一边想把扔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重新给人家盖回去。

就在这时候,站在侧面的李狂药发觉女尸的嘴唇动了动,由于看不动正面,所以那动作看得不真切。没等李狂药劝住王欧阳,一条白蛇就从女尸嘴里窜出来,仰着脖子想咬人,可王欧阳快了一步,手上的衣服松开后,立刻捏住了蛇头。王欧阳虽然没被咬,但也惊出一身冷汗,他万万没想到有蛇以女尸为蛇巢。

“妈的!”王欧阳一气就捏着蛇头,将它从女尸嘴里拔出来,这一拔就拔出了十多米的蛇身,吓得这师徒俩都脸色大变。

那条白蛇惊恐地将身子扭转,缠住了王欧阳的手与腿,似是要以命相博。奈何李狂药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保安族腰刀,只要一刀砍下来,这条白蛇骚娘儿们就没法活了。可是,王欧阳却大叫先别动手,因为他在长长的蛇身上发现了一排黑色纹图。说是图,其实是篆文,与“西天宝洞”的字体一样。

李狂药怕新拜的师傅被咬死,急道:“小心一点儿,别被咬了,可能有毒,酒丹不一定能防蛇毒!”

“酒丹是不能防蛇毒,最多能防点毒气,不过别杀它,等会儿我就把它放了,它也伤不到我的。”王欧阳笑着说。

“蛇身上写了什么字?”李狂药站在一旁问,有点怕白蛇扭来扭去的身子。

“你把手电拿近点,我看不清。”王欧阳催了一句,等光源靠近了,便认真地读那些篆文。

白蛇身上的文字特别小,需要把双眼凑近了才能阅读,否则会以为是蛇身被污秽弄脏了而已。王欧阳以前就听说,苗女善养野灵,当作其伙伴游荡于山林。苗女还会将文字纹到蛇鳞或鱼鳞上,那是一种从70年代就几近失传的绝技,只在广西与贵州一代仍有老苗女懂这手艺。王欧阳一边想起纹字绝活,一边细细阅读,并叫李狂药替他捏住蛇头,他要从头到尾看清楚这些篆文。

“国之动荡,民不聊生。我苗家酒娘,黄牧笛,游川蜀,幸遇刘付情郎,于邛池边定终身。刘付情郎送我白蛇,我以白堕天盉还礼,二人生死不分。白蛇灵性十足,天盉承接仙酒之气,实是难得。七夕佳节,刘黄二人绝迹人间。两件灵物若被有缘人寻获,望好生处置,切勿损坏。如若灵物被毁,此人必遭天谴。牧笛携天官留字。”

王欧阳把字看完了,便自顾自地说:“我记得那时把东西运到东海上,那件渎山大玉海和白堕天盉是一个叫刘付天官的老人交给我的,看来他和黄牧笛有过一段情!”

李狂药一手捏着蛇头,一手握着腰刀,腋下夹着手电,不好乱动。听到王欧阳那么说,李狂药就想,刘付是个鲜有的复姓,刘付天官出自四川人,莫非和刘付狼是老乡?记得,丁细细说过,刘付狼的爹娘在闹文革时死了,他被丁忘忧救下后,就替丁家在四川的深山里守着一处老酒窖。

接着,王欧阳就说:“我听人讲,刘付天官有个孙子叫刘付狼,被丁老妖救走了。那老妖怪哪有这么好心,八成想贪图人家的宝贝,以为还有什么黑堕地盉留着呢!”

“我看黄牧笛在蛇身上的留言,那个白堕天盉很珍贵,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功效?”李狂药捏着蛇头站得老远,王欧阳已经把蛇身撸直了,看到了末尾。

关于白堕天盉,王欧阳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听说那件酒器能让劣酒变美酒,美酒变仙酒。王欧阳从不信这种神话传说,如果真有这么神奇,那大家干脆别酿酒,直接把白堕天盉制酒不就得了。话虽如此,可白堕天盉来历不凡,据传是酒史上最有名的刘白堕所造,兴许真有那功效也不一定。王欧阳从刘付天官那里拿到这些酒器时,从没有做过实验,一是怕弄坏别人的东西,二是急着赶去浙江与另外四个人碰面,根本没有停脚磨蹭的机会。

字看完了,王欧阳就叫李狂药跟他走出泥垒的阁间,要将白蛇放掉。可李狂药总觉得这条白蛇变妖怪了,浑身散发着妖气,恍惚之中能看到白蛇时而是蛇,时而是一个艳美的女郎。当长长的白蛇被扔出阁间后,它回头一望,便游进了黑暗里,与先前那条小白蛇离去的方向大致一样。

王欧阳走回阁间里,对李狂药说:“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过那条白蛇寄在女尸身上,而女尸又借酒气不腐,日子一长,恐怕那条蛇要闹出大乱子,我们还是把这酒尸毁了,免得白蛇在来借尸纳气。”

“你是说那条蛇变妖怪了?”李狂药转念一想,这的确有可能,因为他吃了酒丹还能看见蛇头显现朦胧的女人头影。

“要怪就怪这些坛子的酒气太旺盛了,你看酒苔那么厚,墙壁都变成酒泥了,这女人死在这里,倒便宜了那条白蛇!”王欧阳叹道,“恐怕黑老三也不愿意看见这女人被蛇控制,我们把尸体烧了吧。”

李狂药点了点头,赞同王欧阳的说法,然后就走到酒坛前,想看看还有没有白蛇躲着。那具女尸原本膨胀得很厉害,当白蛇被拔出来后,一瞬间就瘪了,就像泻了气的人形气球。李狂药寒毛直竖,暗想自己若是死了,可不要想这倒霉女人一样,被蛇钻进肚子里,以身体当作蛇巢。

不过,李狂药却很苦恼,因为要烧掉这湿润的酒尸,恐怕需要很多燃料,也许得送去火葬厂才烧得掉。谁知道,王欧阳划了一根火柴,扔到女尸身上,一堆大火就轰地升腾而起。原来,女尸汲取了酒气,尸身里的液体都成了高度的酒液,不需要任何燃料就能自己燃烧殆尽。

烧掉酒尸时,李狂药怕会引起爆炸,然后就叫王欧阳快跟他出去,因为酒尸可能会将酒坛一起烧炸。王欧阳没想到这一点,于是赶紧着手去搬趴满酒苔的坛子,这一搬就感到手掌辣辣地疼。没想到,坛子身上嵌了许多细小的针,那些针被浓密的酒苔覆盖了,根本看不见。王欧阳这时才想到,女尸可能也是想去搬一坛酒,但却被针扎到而丧命。

“妈的,中计了!”王欧阳松开手上,左手掌心已经出现了四个小黑点。

李狂药见状,立刻撕了身上破烂的衣服,扯下一根布条,要将王欧阳的左手绑住,防止毒液流窜到身体里。王欧阳退了几步,猛地吸出毒液,才吸了一下子,舌头竟然就发麻了。李狂药不得不惊叹,黄牧笛的苗毒如此了得,要不是他师傅吃过酒丹,恐怕早和女尸一样的下场了。

“你别慌,我死不了,只不过……”王欧阳话没说完,脚就发软了,然后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欧阳公!”李狂药吓得魂都飞了,他刚要把人抱开,酒坛就因为火势的关系,被烧裂了一道缝隙。李狂药以为要爆炸了,却见先前被那条长长的白蛇又游回阁间里,并喷了一大口白雾,将旺火瞬间灭掉。白蛇眼露凶光,一见酒尸被烧毁了,便想用王欧阳的尸体重新修一具酒尸做蛇巢。李狂药哪里肯答应,于是就扬起手上的腰刀,作势要朝白蛇妖怪砍去。

接下来,白蛇没被砍死,李狂药却见到了一幕奇异的画面。

17。画蛇添寿

白蛇比先前机警,尾巴一扬就打飞了李狂药手上的刀,接着就卷住王欧阳的左手臂,紧紧地缠住,像是要卷断那只手臂。

李狂药见状,想要再把刀拾起,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条白蛇在将王欧阳手臂里的毒液挤出来。它是想报恩,并非报仇。亏得李狂药动作快,用布条缠住他师傅的手臂,因此毒液没有太快扩散。再加上他们都吃过酒丹,此刻体内火热,正在排出大量的热气,那些毒液并未大量地涌入王欧阳的血液循环之中。

白蛇没有害人之心,这让李狂药大松一口气,可是依旧眉头紧锁。很多故事里,中毒的人吃了解药,立刻能生龙活虎,实际上,王欧阳即便有解药服用,半年内都无法再欢蹦乱跳了,需要好好地静养,何况现在找不到苗毒的解药。几秒过后,王欧阳手掌被挤出一些青黑的血液,手掌的黑色不再迅速地往手臂蔓延了,白蛇才将蛇尾松开。

李狂药想要背起王欧阳按原路返回,找医院救人,却见那条白蛇盘在地上,晃着脑袋,吐出一团白气。白气里忽闪着妖异的五彩光晕,不知是受到手电光线折射,还是白气真有名堂。那白气是蛇腹里的毒气,若非李狂药吃了酒丹,他早就被迷晕了。此刻丹药还在发散强烈的酒气,使毒气无法靠近,白蛇见状就游出泥垒阁间,然后回头望了李狂药一眼,似是叫他跟去。

李狂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蛇与人在交流着,这与狗养久了,能和主人心灵相通是一样的。据说,这种野灵就是妖怪,因为它们已经有了人性,不再是普通的畜生了。虽然这条蛇不及神话故事里那般能翻云覆雨,但李狂药看得出来,白蛇是想报不杀之恩。

接着,李狂药把人背起,夹起手电和腰刀就跟了出去。泥垒四周的地洞高低不一,像是月球的表面,到处是坑。一走出去,李狂药才意识到这个地方的空间很大,泥垒只是在边缘上,他们还没走到中心呢。随着越走越远,李狂药就看到前面隐约有一层厚厚的白气,紧紧地贴着地面。

王欧阳刚才心口疼得厉害,晕过去了,当毒液被挤出去一部分了,又缓缓地苏醒过来。只是,王欧阳舌头发麻,讲话不利索。李狂药听到耳边有声音,知道是师傅醒了,便高兴地问对方还撑得住吗。王欧阳浑身发冷,抖个不停,他抬头望到前面的白气,便说那里可能是白蛇交配的地方,有的蛇交配时会不停地吐纳蛇息,久而久之就会郁结在一处,和瘴气差不多,这种情况以前在广西很常见。

李狂药现在才明白,刚才白蛇朝他吐白气,是想看他会不会被迷倒。如果迷不倒,它就把他们带到白气那边,说不定那里有能救人的灵丹妙药。可是,李狂药很快就心灰意冷了,因为白蛇那么做不是带他们去找解药,而是青猺把棺材洞里的烤肉啃光了,此刻在大批地涌回泥垒这边。

白蛇寡不敌众,只得先带着王欧阳师徒逃去安全的地方,而那片有毒的蛇息就是青猺最忌惮的屏障。话说回来,青猺根本不敢靠近泥垒,因为黄牧笛在周围做了手脚。青猺不会跳进泥垒,但会将人围困在里面,李狂药背着人,无法杀出重围,很容易被咬伤,甚至咬死。王欧阳的伤逝不宜拖延,所以白蛇才将他们带去安全的地方。

那处白气下面是个深坑,有人已经打了一条简易的阶梯通到下面,李狂药跟着白蛇下去时,以为下面全部是白气,但走下去十多步才发现白气郁结在上空,坑底是没有毒气的。然而坑底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堆乱石,根本没有解药。白蛇把人带到坑下了,便盘在阶梯上,不再往前挪一步。

李狂药打起手电,在石坑下看了看,这里有十几米深,同样没有人工打凿的痕迹,肯定是原本就有的地形。可李狂药想不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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