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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过山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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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一片紫藤的时候,不可遏制地想起了若桢。    
    说来奇怪,浩钧以前想起她,好像是一枚图钉扎在心口,按不下去也拔不出来,就那么生生地钉在那里。现在想起来她,却是另外一种滋味,仿佛吹开袅袅在杯口的雾气,看见了杯子里一片片直立的苦丁茶,苦涩而不再拒绝,熟悉而不再伤感。若桢和孝桐最终没有好下去,两人分手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似乎人们都从来没有看好这样的感情。若桢最后也留在了学校,做了一个其它系的行政人员。浩钧在毕业之后就再没有到学校去,也就再没有见过她。    
    离开了学校,和同学们的联系也少了。大概每个人都在艰难地适应着新的环境,眼前尚有那么多烦杂的问题在,谁都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怀旧。惠民倒是老样子,常给浩钧打电话,没完没了地侃单位里的事,每次结束语都是“嗐,管他呢,反正打单位的电话不掏钱”。一次浩钧在报社值夜班,接到了惠民的电话。惠民一开口就问:“浩钧,知道我在哪儿吗?”    
    浩钧说:“不知道啊,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惠民不无得意地:“在省委第一招待所啊!”浩钧没明白过来,哦了一声。惠民有些失望:“省委一招啊!你不知道?马上要开人大了,我正给省长起草工作报告呢!”    
    浩钧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替他高兴:“是吗?那是好事啊!你们厅就你一个人去吧?”    
    惠民说:“除了我,还有一个厅长,一个处里的老师。”    
    浩钧笑道:“好啊惠民,混得不错啊!同学们恐怕就你受重用了。”    
    惠民得意地笑,大概怕别人听到,笑得很压抑,传到浩钧耳朵里的时候都是急促的喘息,像是刚刚赶了远路的旅人。    
    夜已经深了。浩钧刚放下电话,向林背着相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急不可待地说:“还有版面吗?”    
    浩钧给他倒了杯水,说:“别着急,你抓到什么了?”    
    向林急切地说:“一起车祸,一死两伤,怎么样?”    
    浩钧看看表,离截稿时间不远了,就说:“赶紧打出来,我送上去看看!”


第一部分向林抓住了救命稻草

    向林立刻放下水杯,凑到电脑前。向林是个高度近视眼,几乎把眼睛贴在了电脑屏幕上,食指一个键一个键地敲,像是老农在一粒一粒地挑选种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稿子才刚起了个头,浩钧不由替他着急,就说:“马老师,你说,我来打,咱们争取时间好不好?”向林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连点头。两人共同斟酌着词句,也算是经过编辑的这一道程序了。一会儿稿件打完,向林签上自己的名字,浩钧拿了稿件小跑着送到总编室,刚好到截稿时间。浩钧刚出来,向林举着照片跑过来,急急地道:“能配上图片吗?”浩钧说:“恐怕没有版面了吧?”向林不死心,说:“你能不能去问问?”浩钧看着他,有些为难。向林潮红的脸颊苍白起来,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唉,这个月的发稿量就差这么一点了,就差这么一点了,唉。”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走了。浩钧看着他的背影,后悔得要命。    
    好在第二天稿子见报了,而且版面位置还不错,也得了挺高的分数。向林非要请浩钧吃饭,浩钧怎么也推脱不掉。吃饭的时候,浩钧还喊他“马老师”,向林不同意,一定要浩钧喊他“向林”。浩钧不过20出头,比向林小了差不多20岁,一开始还叫不出口,次数多了才习惯。向林由衷地说:“我真羡慕你,正经八百的本科毕业生,学的又是这个专业,一到单位就受器重。你看看,和你同时来的,好多还不如你呢!”    
    浩钧知道一起到报社的有几个还在跑热线,是蛮辛苦的,不过奖金比他多很多。浩钧笑道:“都是在一个单位,没什么高低的。”    
    向林摇摇头:“不,你们本科毕业生的待遇和我们这些土八路就不一样。报社里好多我们这样部聘的记者,没有基本工资,没有福利,没有年终的奖金,全靠发稿量了。尤其是我,平时大家一样出去跑,我却抓不住点子,只有晚上趁人家都休息了我再跑,说不定还能撞上。你说,我们能跟你们比吗?”向林说着,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结束的时候,向林敬酒说:“以后我发稿就都找你了,咱们好好合作,多发几篇精品出来!”向林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天真的激动。浩钧无奈,只好把那杯酒喝了,直呛得连连咳嗽。    
    工作以后,父亲的来信反而少了。一天午休,浩钧往父亲学校打电话询问,父亲说浩钧刚上班,不能分他的心,现在找工作不易,先全力站稳了脚再说。父亲说完就要挂电话,浩钧说这是在单位,打的是公家的电话,不用慌。父亲却更着急,说公家的便宜占不得,被人看见了不好,不由分说把电话挂了。浩钧拿着话筒,无奈地微笑,不知不觉之间,泪水悄悄地渗透了出来。    
    透过窗户,外边是一颗蔚蓝色的太阳。    
    


第二部分体会到了无比玄妙的禅机

    过了不久,浩钧生了工作后的第一场病。其实那天不该他上班的,一个同事要他帮忙值班,他才刚睡下就又起来了。路上碰巧下了大雨,等他赶到报社已经是浑身湿透,坚持着值了一夜的班。结果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    
    医院里的人不多,看来现在不是得病的季节。同一个病房的都是老人和小孩,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浩钧,仿佛这里并不欢迎年轻人。浩钧躺在病床上,看着一滴一滴的药水流入自己的血管,眼帘变得越来越沉重,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直到一个护士叫了声:“裴若帧!”    
    浩钧猛地睁开眼睛。病房门口,一个女孩子穿着件很有质感和轮廓的深蓝毛线衣,领口袖口遮得严严实实,正奇怪地看着他。浩钧一下子清醒:“若桢?”    
    若桢已经恢复了常态,笑吟吟地走过来,关切地问他:“你怎么了?”    
    浩钧笑道:“发烧,没什么大碍。你呢?”    
    若桢想了想,笑着说:“我也是。”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后来浩钧才知道那天若桢并不是发烧,当然那时候他们已经不用互相隐瞒什么了。和若桢的见面让浩钧很兴奋。回到家,浩钧忍不住给惠民打电话,说了见若桢的事。惠民好像正在忙着什么,匆匆地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惠民最近总是这样,一接到浩钧的电话就显得很着急的样子,好像一条不小心跳出鱼缸的金鱼,只顾着自救,没功夫管别的。惠民虽然在应付,但浩钧心里的情绪却愈发浓烈,在狭小的空间里转了好几个圈,居然忘记了身上的病痛。    
    过了一段时间,浩钧又见到了若桢。工作了有大半年,惠民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若桢来的时候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风衣,已经俨然是一副白领的打扮,虽然比以前瘦了很多但精神不错,浩钧在席间不住地偷偷看她,压抑不住自己的笑意。一个女同学问若桢:“听说你跳槽了?”若桢说:“是啊!不在学校了,现在在一家公司。”大家都说这就对了,在学校呆着什么劲啊,趁着年轻赶紧挣钱才对。若桢就一脸恬静地笑起来。    
    聚会后天色已晚,惠民便就近住在了浩钧家里。惠民和以前一样,一进门就大叫:“他妈的,浩钧,你这是男人住的地方还是女人住的地方?”    
    浩钧笑道:“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说起来还是省直机关的干部呢,家里一片龌龊。”    
    惠民笑道:“狗屁的机关干部,打工仔一个!”说着抢先躺在床上,不等浩钧抗议就点上烟,美美地吸。两人漫无边际地谈了一阵,说起了若桢,惠民说:“若桢那女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你看她和孝桐分手的时候,跟没事人一样,其实她心里不知有多难受呢?”    
    浩钧有些默然地做在椅子上,没有吭声。惠民以为他不理解,就叹气说:“老弟,你没有经历过女人,你不会明白的。你听说过蛇蜕皮吗?谈一次恋爱,就像蛇要蜕一层皮。恋爱成功,就是蛇的新皮又长出来了。恋爱失败,那蛇就得血肉模糊地死掉,你说,恋爱可怕不可怕?”惠民张口闭口都是女人女人的,其实他只不过谈过一次恋爱,所谓的女人无非就是璇璇而已。浩钧笑道:“你那层新皮,长得怎么样了?”    
    惠民有些泄气地摇头说:“路漫漫其修远兮,璇璇那头先挂着,慢慢再说,我不急。”    
    浩钧说:“那也好,日久见人心。”他还想打听一下若桢的事,却又找不到机会,正皱眉头想把话题往这方面引,惠民却说:“你说若桢,好好的在学校不干了,去什么公司。还有,咱们同学四年,你听她讲过他家里的事吗?没有吧。是不是有点神秘?”    
    浩钧有些不悦,忍不住说:“她有什么神秘的?或者是她觉得学校不适合她,或者是她觉得新工作更适合她,不说她家里的事,可能事她家里本就没什么可说的,这都有可能啊。”    
    惠民一愣,笑道:“管她干嘛,明天还上班呢,睡觉睡觉。”    
    若桢在新单位里负责的是宣传,因而常常和媒体打交道。若桢和浩钧见面的机会也就多起来。若桢第一次来送新闻通稿时特意去找了浩钧,他热心地一路带着她跑上跑下,事情很快就办完了。浩钧送若桢下楼时碰见了单位的几个大姐,被她们不怀好意地看了半天,都高深莫测地微笑,像是体会到了无比玄妙的禅机。若桢没觉得什么,坦然地看着别处,却把浩钧弄得很尴尬。走到报社外边的大街上,浩钧费力地组织语言来跟若桢解释:“她们就喜欢这样,其实没有恶意的。”若桢笑道:“可能她们觉得你是该有个女朋友了,所以每个跟你站在一起的女孩子都有嫌疑,对不对?”浩钧搓着手说:“什么女朋友,自己能养活自己都不错了。”若桢就说:“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麻烦你。”浩钧巴不得若桢有无穷无尽的事来麻烦他,立刻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若桢倒有些犹豫了,停顿了一下才说:“我想再找份兼职工作,你看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    
    浩钧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工作呢?”    
    若桢想了想说:“最好是家教吧,英语和语文都没有问题的。”


第二部分一出事就有许多人幸灾乐祸

    浩钧点头答应下来,若桢说了声谢谢,浩钧说不用,若桢就再次说谢谢,像是在乒乓球一样你来我往,没有休止。直到两个人都觉得可笑了,便一起笑着不做声。幸好公交车开了过来,若桢说:“那我上车了。”浩钧说:“好。”若桢跳上车,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浩钧走了好几步,回头看看,若桢就坐在窗口,正在看着他。然而就在这么一看的时候,车子开动了,他再也看不见她。    
    随后的几天浩钧逢人就打听家教的事。不久打听出来对面部里李老师的小孩要考初中,正需要补习英文。浩钧便马上通知了若桢。补习后的第二天,李老师专门到浩钧部里道谢,说若桢人很好,很负责,家里的人都很喜欢她。浩钧开心过后,忍不住立刻给若桢打电话,把李老师的夸奖原封不动地讲给她听。部里其他几个老师听了,都忍不住悄悄地笑。最后,电话那头的若桢笑着说:“看来,这一顿饭我是逃不掉了。”    
    若桢挑的地方是个西餐厅,气氛很好,位置也正好在他们两个单位的中间。浩钧是第一次吃西餐,难免显得手脚不便,有些像被草绳五花大绑的螃蟹。若桢看来却是常客了。浩钧想,大概是她和孝桐在一起的时候常来吧,怪不得这么熟悉,眼神不由得黯淡了。上牛排的时候,浩钧傻傻地看着盘子,服务生也等着他拿餐巾去挡溅起来的汤汁,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互相等待。若桢吟吟地笑着,给他做了一个手势,浩钧立刻会意了,忙不迭地举起来了餐巾,服务生也松了口气。若桢说:“没烫着你吧?”浩钧说:“没有,没有。”其实一粒油花正好溅到他食指的关节处,像是被蜜蜂叮了一口,刺刺的痛。    
    若桢拿起来刀叉,要浩钧学着她的样子切牛排。浩钧笨拙地使用着这些亮晶晶的餐具,却像马戏团里小猴子耍大刀,说不出的滑稽可笑。今天天气很暖和,西餐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服务生都是清一色的短袖衫。浩钧却还穿着一件外衣,加上刚才的尴尬,额头上早已是密布着细细的汗珠,像天气冷的时候一口热气吹在了镜子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小点点。若桢递过来一块纸巾,浩钧忙不迭地擦着额头鬓角,说:“今天天气真暖和。”若桢笑道:“简直像是夏天。”两人一起笑了。    
    浩钧说:“你是不是家里的老大?”    
    若桢笑道:“你怎么这么想?”    
    浩钧说:“我见你处处都有照顾人的心思,大概是从小做姐姐做惯了。”    
    若桢笑着摇头:“不,我是独生女,家里就我一个孩子。”    
    浩钧一愣。若桢用刀尖轻轻敲着盘边,问他:“你是家里最小的吧?”    
    浩钧奇怪地说:“对呀,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    
    若桢笑道:“怪不得。我是见你处处都有想被人照顾的心思,所以我想你要么是独生子,要么是最小的一个。”    
    浩钧给她这话说得脸红道:“是吗?我倒没留心这个。你家里……”说到这里,浩钧觉得自己一下子触动了一个绝密的所在,实在是太过于唐突了。若桢似乎沉吟了一下,抬头很随意地说:“我父母都还好,不过都在外省,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说完,认真地看了浩钧一眼。那清澈的,毫不设防的眼神让浩钧几乎羞愧难当。    
    若桢的眼神责备了他好几天。又和惠民通电话的时候,浩钧迫不及待地说:“若桢家里其实没有什么神秘的,她父母都还好,不过都在外省。”说完这些话,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惠民却好像从来不会把浩钧和若桢联系在一起,哈哈笑着说:“若桢嘛,一向要强惯了,可能觉得是农家子弟,有些先天的自惭形秽而已,所以以前遮遮掩掩的,其实也没什么,咱们不都是农村出来的,光脚不嫌弃没鞋的。前几天我碰见亚明了,好像那小子在单位不怎么得意,连上次的聚会都没参加。”浩钧就问是怎么回事,惠民说:“亚明刚到单位时分到了档案室,整天跟成柜子的文件打交道,专业全都用不上,就有些不满意。正好一次整理文件后,不小心把一份文件弄到地上,清洁工当垃圾扫走了。领导第二天偏巧要这份文件,结果弄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工作事故,你说倒霉不倒霉。”浩钧说:“亚明不是那种冒失的人啊?”惠民说:“嗐,你好歹算是专业对口,不像我们整天跟文件打交道,说话出来都想列成一二三四的条条纲纲,专业丢得干干净净,谁不心烦?一心烦就容易出事,一出事就有许多人幸灾乐祸。唉,机关里的日子,难熬啊。”    
    浩钧一直以为自己干编辑是等而下之的事情,为了不自取其辱,一向很少主动打听同学们工作的情况。这一天他却和惠民谈了很多,放下了电话,心里觉得很惨淡,也很侥幸。记得自己上大学时一老师非要求背《山鬼》,几个同学大清早去楼下河边大声朗读“若有人兮山之阿,披薜荔兮带女罗”,惹得人人侧目而视。现在想起来对惠民、亚明甚至是若桢而言,就算是把通篇的《山鬼》都背下来,又有何用呢?办公用不到,文件用不到,为人处事用处则更少。浩钧想,自己四年的光阴都学到了什么呢?到了单位仍是一片空白,一切都得重新学起。或许四年里学来的只是一种积淀,一个起点。有了它,并不是时时都用得上。没有了它,却一点资本都没有。


第二部分如果这是一场婚礼就好了

    父亲终于来信了,仍旧是颜体小楷写在作文纸反面。信上通篇都是在讲一些做人的道理,用父亲特有的半文半白的语气讲来,倒也很耐咀嚼。父亲的信上还提到了文燕。文燕是浩钧的高中和大学同学,也是第一个对他有过表白的女孩子。那时候是大四,浩钧考虑再三,回了一封信说自己一介农家子弟,胸无大志,工作尚没有着落,将来去留何方都是未知数,心情如此,现在的确无心恋爱,又说两人是一起从农村出来的,彼此家里的负担都不轻,还是奋斗几年,有了些积累再说的好。文燕并没有回信,这让浩钧在忐忑中多少有一些欣慰。不久老家的中学来招语文老师,文燕报了名,很顺利地签了合同。走的那天,浩钧在校门口看见了她,本想上去帮她提一提行李,却终究没有迈开双脚,看着她慢慢地消融在夕阳迷漫的金色里。浩钧觉得那也许是夕阳替自己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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