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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江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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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所有名著经历改编都会遇到的问题,并不是制作完成播出之后由于观众的不满才引起的话题。在改变剧本之初,我们犹豫再三,一般来说,一部四十集的电视剧男主角在第五集出现,女主角在第十集出现会非常别扭不舒服,如果为了营造原作风格的气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做了,又会有多少观众满意?电视不以视觉的直感讲述一个故事,完全依据小说的格局,也有“偷懒”的嫌疑。讨论、斟酌再三,决定让令狐冲在第一集出场,任盈盈在第二集出场。    
    这样的决定为日后的金庸迷们爆发的“怒火”埋下了“引爆”,那场轩然大波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时过五年,我们有了三部金庸先生武侠小说制作成片的经验了,反观这“第一部”,心里有了更清晰的看法。改变是完全正确的,任何一部影视作品,如果依然还是按照文学的方式“显像”,电影电视就是文学的“画面版”了,就不是另一个门类、有着自己独特表现力、表现形式的艺术领域。但是,那“第一次”改变的方式确实值得反思。在我们只想男主角——令狐冲应该在第一集出现的想法上,我们依据的其实还是“结构如书”的不变,所以有了以令狐冲替代小说中二师哥劳德诺的出场,故事情节依然不变。这就削弱了劳德诺的人性表达和隐秘性,究其根由,其实是忽略了劳德诺这个人物背后的更大背景——岳不群的深谋远虑。这的确是非常失策的、简单的一种改变,暴露了我们“病急乱投医”的慌乱。如果现在才拍《笑傲江湖》,同样还是会安排令狐冲、任盈盈的第一、二集出场,但是与人物出场相关的故事情景会重新设计,依照原作小说中人物的特性。    
    这是我的“武侠三部曲”中首先对于故事改编的反思。    
    在我们拍摄武侠电视剧之前,香港的武侠电影、武侠电视剧制作已经走向成熟,饱和了当地、内陆以及东南亚的市场。在我们的记忆里面,从一九八二年的《藿元甲》,《陈真》在大陆的播放开始,到后来一系列的金庸武侠剧的播映,在十几亿观众心里,奠定了港(台)式功夫片、武侠片的模式。这一模式得到了无数观众的赏识和肯定,以至后来者(不同者)难以颠覆。一九九九年我们决定拍摄武侠片,香港对于武侠片的制作已经有了五十多年的历史。我们面临的局面如果以距离为比喻,那就是:我们是站在零米,与五千米处的对手开始起跑比赛。因为只要有市场,就必定是一个赛事。好在终点没有确立。我们既要跑得快,还要跑得好看,要把习惯上视点总是注视前位的观众视线,“有理”地拉回来。    
    要确定我们自己的武侠片风格。而不是站在别人的成功点上“照搬”一番——“照搬”目前在影视业似乎已经成为一条捷径,不过我不知道那些使用“照搬”手法的人他们是想通过捷径到达哪里?    
    综观港台武侠剧,剥离他们的成功、成熟之外,他们存在的问题也很明显。以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为例子,老先生的小说从历史到人文、生活、习俗种种景观,都有非常丰富的描述,金庸先生的小说绝不是一个简单——或者复杂的男女多重恋爱故事。但是在被改变成港台的武侠剧之后,往往会因于他们的收视习惯而放大原作中的情感线,重力表现男、女经历的感情故事,忽略了其他很宏博的方面。刻薄一点说,原先拍摄的金庸先生武侠电视剧只是利用了小说中人物的故事线索,而不是以电视特殊的视听手段展现原作一个风雨飘摇的奇异武侠世界。我想这也是金庸先生对原先那些拍摄他的剧集不甚满意的原因之一。还有港台的武侠剧在故事外景、内景、化妆、服饰、道具等等“事件”上表现得局促,不讲究。这一方面是被商业需求的速度催化了的不良迹象,原本应该是以艺术创作为主要品质的电视剧,却更多包含了商业痕迹;另一方面也是港、台地处狭小,外景表现有限的一个缺憾。而我们拍戏,身处大陆,条件就优厚得多了,尤其是外景的选择,仅仅以风光表现故事人物地域的差异,就可以“势托”出金庸武侠小说人物生活场景跨度博大、小说中历史背景复杂的气魄。而这点并非不重要,外景的选择与表现与故事的主题展述息息相关,因为我们有句俗语: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地域上的优势,外景选择的优势,从我们的《笑傲江湖》里面已经充分体现出来。而且那样的美景并不是只有几处,在大陆很多,可以说我们要拍多少剧,就能够找到多少相宜的景,只要我们的腿愿意跑。    
    拍摄第一部武侠剧,处处心里没有底,很大程度上依据的,还是拍摄《三国演义》、《水浒传》的经验。说起来是毫不相干的两种类型影片,先前积累的经验是史实片,《三国》与《水浒传》都是历史的宏片大著,而后要拍摄的是飘逸得多的武侠。可能是金庸先生当初的那句话意“……如果能够和《三国》和《水浒传》拍摄得一样好……”给了我们依据的暗示,因此在“武侠”风格背景下,我们各路的艺术创作准备,都是尽量寻求真实历史同期的特征。比如我们首拍的《笑傲江湖》,原作中金庸先生结构故事的用意可能更多为“喻今”,而没有特别的历史阶段强调。我们拍摄电视剧,要给观众看的是具象的人物服饰,故事发生地的街道,生活用具,是具体得不容含糊的“一段时光”。怎么办?我们从原作中关于西湖“梅庄四友”的情节描述里面找到了一点年代的依据:他们谈论的画的年代。那是宋代的绘画。对于宋代的刻画,从街道,房屋,店铺,到人物服饰,生活用具,种种方面对我们来说都是轻车熟路的工作,因为我们刚刚拍完《水浒传》。所以我们找到一个基调我们拍摄武侠片,不放弃的是强调“历史感”,要放弃的是“历史正剧”的严肃和庄重。既是大地方不失历史背景严谨,小处可以自由个性的发挥。    
    所以我们的第一部武侠剧,在置景、服装、化妆、道具等等方面都有严格的要求,都是“有史可据”,而不是随心所欲、让人无法信服的武侠发挥。    
    在“有史可据”方面严格进行的,还有人物的语言方式,使用的兵器,武打的样式的划分。这些内容似乎没有人物本身的魅力、故事的线索重要,但是忽略了这些,我们又是在描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比如“五岳派”的各路剑术。无论西岳华山派、东岳泰山派、南岳衡山派、北岳恒山派、中岳嵩山派,都是以剑为兵器的江湖派别,在电视的视觉判断上,怎么区别?我们设计,以左冷禅为帮主的嵩山派,跋扈霸道,他们使用的剑就很“宽阔”,显得“不讲理”;南岳衡山派的掌门“莫大”,他出场的情景铺垫在文字上是“潇湘夜雨,行动诡秘”,因此我们设想他使用的剑配合这样的氛围就是非常的纤细灵巧,那是藏在他不离手的二胡里面的兵器;还有像西岳华山派,比较“周正”,因此他们使用的剑也比较“正常”。为了电视特点的“镜头细节”,我们还为每一个剑派的剑柄上,刻有明显的“派别”图案。


第一部分武侠三部曲(3)

    第一部武侠剧,得与失对我们来讲,都是重要的经验,“得”要得的清楚,“败”要败得明白。因为我们是要将武侠,将娱乐,将电视的艺术创作进行到底的。而一切电视作品所围绕的中心,既是:无论是臆造的江湖故事,还是我们身边的历史,正义,良心,人性,是我们不变的传播主题。    
    《射雕英雄传》是我们继《笑傲江湖》之后紧接着的第二部武侠片。有很多问题是在“事过之后”逐渐明朗的,这有点像人生阅历的积累,总是在年长以后对自己年幼的所为有了新的认识。因此在拍摄《射雕英雄传》的时候,对第一部武侠片的真正问题所在,逐渐清晰,越来越明朗。那就是《笑傲江湖》的节奏问题。    
    《笑傲江湖》有一个很大的创作基点,既是一定要画面好看,气势宏大。当时我们都觉得这是港台武侠片所不能够具备的、我们的独特优势。从事后效果看,这个目的我们达到了,我们《笑傲江湖》中大侠出没的地方就是人灵地杰,山川秀美,水光潋滟。因此,我们拍摄过外景的大部分地区,都因为《笑傲江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高额旅游收入,比如我们拍摄外景较多的浙江新昌,《笑傲江湖》播出前的游客量大约一年两百万人次,占县生产结构收入的第六位;《笑傲江湖》播出后的游客量翻了四番,旅游收入提升到县收入的第二位,成为县里的支柱产业。而我们为表现山川秀美,付出了“经验积累”的代价:大量的武侠迷不同意我们这样的做法。他们也喜欢好山水,但是他们更要看“快”。    
    这是我自己的总结。当时网上的很多漫骂只是一个情绪的发泄,有点像受了窝囊气的泼妇骂街,反正怎么痛快怎么来,却都没有说到点子上。那些让我看了生气,细想想觉得可笑的“言论”,只是为我提供了一个“愤怒”的氛围,督促我夜深人静时分析:是什么让他们这么生气?    
    找着“气点”也是不容易的。就像不让人无端受窝囊气其实也是人性的一个基本美德。我决心要让大家越来越快乐,越来越痛快,越高兴。    
    《射雕英雄传》的节奏调整从剧本的创作阶段就开始了,但是依然做不到尽善尽美,做不到我感觉到的程度。缠绕我们的困难,也离不开对于原作如何修改的困惑。依据原作的故事进程,在电视的画面叙事中会出现支离破碎、莫名其妙的状况,人物像游客,忽来忽去的。这就是文字与影视的差异,这种差异完全不是通过简单的转换,而是一种“语言”对另一种“语言”艰难的翻译。像我们对外域作家的喜爱程度,百分之七十都控制在翻译的手上。    
    如何将这种状况的“翻译”做到节奏流畅,又遵循原作,让人看了少生气,少在“街上”叫嚣?    
    改进《射雕》节奏的方法之一,我们想到的是重新清理故事的线索。原作中虽然一开始讲的是杨铁心、郭啸天两家人的情谊,遭遇,但是故事刚刚展开,一场血腥的厮杀又使得故事的发展呈单线索行进了:杨家后代失去音讯,原作小说基本以郭靖的成长为为主要描述,原本应该相同重视的杨家后代杨康,失去了线索,被文字忽略。其消失的长度,以电视剧的时长来计算,大约有三、四集没有杨康。这也无偿不可,但是对于视觉的电影、电视,多条线索的并进总是容易好看,增加节奏,也正是我们想要改进的初衷。于是决定:增加杨康,以及与他有巨大关系的穆念慈的戏,与郭靖这个人物并行发展,两条线索铺呈前半部的《射雕英雄传》。    
    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来做了。在剧组拍摄期间,先是一个编剧,后又增加了两个编剧,几乎全程跟随剧组的拍摄,根据大家的建议,改编、增加杨康与穆念慈的戏。    
    这样做一方面的原因也是无可奈何,因为时间紧迫,剧本一次又一次地改动,依然没有使大家觉得完善到满意的程度,而在时间上又没有余地等到编剧全部改写、增添到满意再拍摄。在拍摄《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最多的工作就是在夜深人静,拍摄结束的时候主创人员的会议,投资人也参加,杨康的扮演人周杰也参加,各自阐述己见。创作氛围认真而热烈——激烈的程度,值得怀念。半年之后,《射雕》拍摄完成。    
    没有想到的是,后期剪辑时的感觉与前期拍摄时多头并进的努力南辕北辙,全部我们增添的杨康戏都显得那么的多余,画蛇添足。我不由得佩服金庸老先生编写武侠故事的手段老辣,我们的想法在理论上是完全正确,“有理”的,但是在实践中,正如金庸先生曾经因为对于港、台改变他的原作感觉不满时说的,“如果你们写得好,你们可以自己写一个武侠故事”,看来也不尽然是气话,确实没人写得过金庸先生的武侠,年轻人也不行,多少人加起来的脑子也不行。    
    经过后期剪辑的《射雕》,剧情铺设又回到原作的安排,对于“加快节奏”的改革,更多一些体现在镜头运用的长度上,尽量快、果断地推进故事进程,利用镜头的独特视点,比如增加进去的航拍。    
    还有,对于人物设定的创意,比如梅超风。    
    在我们拍摄《射雕英雄传》之前,所有看过武侠剧的人对于著名的梅超风都有一个几乎一致的认定:披头散发,声音嘶哑,面貌丑怪,举止恶行恶状。这是香港的梅超风奠定在人们心里的“恶女”样式。追溯起来,还不止是梅超风,连“东方不败”的形象也是这样。没有人阐述过为什么这两个知名人物的造型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依据什么。我觉得,东方不败修行的过程和追求的结果,一定是非常女性化,外貌极美的;梅超风更应该是一个才(工夫)、貌出众的女子,否则,怎么会成为师傅黄药师最钟爱的徒弟?甚至在多年以后也念念不忘?如果不是貌美,又怎么可能与师兄私奔呢?古今中外听说过一个男子会与一个形态丑怪的女子私奔的事吗?    
    为了准确给梅超风定位,“梅超风”成为我们《射雕英雄传》剧组前后被讨论次数最多的人物。除了外貌形态的讨论还有她的杀手锏“九阴白骨爪”,在这个人物身上应该怎样表现?这一切都推定:谁来扮演梅超风?    
    我们选定舞蹈家杨丽萍不是一时的兴起,更不是偶然,我们要有一个适龄女子与众不同的美貌,还要有与梅超风这个人物相当的手的奇特表现力。非杨丽萍莫属。    
    从影片完成之后的结果来看,这样为一个人物所做的反复思忖、推敲太有必要了,比较准确地把人物从内在、到外貌、到动作设计统一了起来。遗憾的是没有从梅超风这个人物的成功突破点蔓延到其他的人物,以至留下不小的遗憾。比如老顽童,现在反思,他在我们拍摄的《射雕》里面只被外在地造型了一下,演员的许多“劲头”没处使,因为如果我们没有给出好的设想,设计,演员也就无处发挥。实际上老顽童是被描写成武功最高的家伙,他的双手互搏,利用他凡事都“玩儿”的奇特个性,双手装扮不同“对手”,创出了两只手两套拳,征服了江湖。这样的“拳路”,都需要时间做充分的准备,设计的武打既要有趣好看,又要符合老顽童的个性,那对人物的塑造会让人过目不忘,又充分合理。还有像老顽童的七十二套空明拳,欧阳峰的蛤蟆功,甚至郭靖成年以后的人物性格转变,个性的丰富化,的确都缺乏“讨论”,缺乏前期文化准备的推敲。    
    反思这些,归根结底,当然还是责任在我。好在来日方长,我还要继续将武侠拍下去,我还有“更正”、做到让自己、也让他人满意的机会。


第一部分武侠三部曲(4)

    《射雕英雄传》让我觉得非常不满足的,是武打对于人物性格的塑造表现不充分。唯一接近完美的是梅超风,也有几场个别的戏出类拔萃,比如哲别射箭,他与博尔术“箭术”决斗的场面,都拍得极有力量感,超越了原作文字给予读者的想像。能够给予观众出乎预料的、超越了人们能够“一般想到”方面的想像,我认为就是成功,《哈里波特》与《魔戒》的成功就是基于超出一般人思维的想像。但是《射雕》里有近百个人物、穿梭(江湖)活动的上千个场景,一个人物的完美,某几场戏的魅力,无力于整部作品的拨冗向上。对于这方面的反思,于我也不仅然是“事后诸葛亮”,“纸上谈兵”,我们已经面临第四部金庸武侠剧《神雕侠侣》的实战,总结与归纳先前的得失经验,与以后人物设计的尽可能尽善尽美,休戚相关。    
    《神雕侠侣》中的很多人物都是继《射雕英雄传》的故事发展而来,是《射雕》的“人物成熟——长大”版,像郭靖,黄蓉,虽然已经退为“二线角色”,主要再讲的是下一代的新故事,但是这二位脍炙人口的“角”也不容忽视。还有像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峰)、南帝(段黄爷)、北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阳、柯镇恶、邱处机、老顽童、英姑、裘千仞……等等,无不各自拥有奇特、神秘的武功,失去对“他们”武功的设计和把握,就是失去了这些精彩的人物,也构不成一部新武侠片的经典绝伦,内心依旧会怅然若失。    
    像“北丐”洪七公。打狗棒是他的形象标志,“身怀绝技”是他的身份,而在《射雕英雄传》里,洪七公最显著的身份——丐帮极典“打狗棒”的功夫没有“魅力”展现,没有得以充分的发挥,没有让观众头昏眼花好几个月对此念念不忘。他的打狗棒功夫表现得“常人常意”,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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