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卖马,不露自己的名字,也不认朋友就是了。秦琼由老农领着来到了二
贤庄单雄信家。单雄信以为是马贩子来卖马,也不以礼相待,把马仔细看了
一遍,提出拿三十两银子买下这匹马,问秦琼卖不卖?秦琼说道:“人贫物
贱,自己也不敢要高价,只要卖点钱,有点盘缠能回山东就可以了。”
单雄信一听山东二字,忙问道:“请问卖马的老兄,山东济南有一个没
见过面的朋友,叫秦叔宝,他在山东六府非常有名,人称他为赛专诸,你知
道这个人吗?”秦琼因衣服破烂,一副狼狈相,不好意思答应是自己,就随
口应了一声:“知道,他同我在一个衙门当差。”单雄信又问秦琼姓名,秦
琼答道:“小的姓王。”他因心里只想着赶快给王小二还饭钱,就随口说出
了个王字。单雄信听他说与秦琼是同事,立刻变得非常热情,请秦琼吃了饭
再走。秦琼不敢久坐等饭,怕说话多了露出马脚来不好意思,就收了三十两
银子,推说有事赶快起身离去了。
秦琼离开二贤庄又返回到集市上,集市已经散了,这时天时已过午后,
秦琼觉得饿了,就准备在一家酒店吃点饭,然后再返回王小二店去。在酒店
吃饭桌上,偏偏碰上了朋友王伯当,王伯当看见秦琼如此狼狈,问怎么搞成
如此模样。秦琼把与樊建威一起出差,银两全让樊建威带走,自己无钱还店
帐,以致到二贤庄卖马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二人抱头痛哭。王伯当非要拉着
秦琼一起去二贤庄单雄信处把黄骠马要回。秦琼坚持不去,说:“到潞州没
有拜访单二哥是我的过错。刚才卖马,我又隐姓埋名,我不好意思再去了,
请你见了单二哥替我道个歉、问个好吧!”
秦琼与王伯当一起吃过饭后,回到王小二的店里,拿出十七两银子结了
帐,带着批文,背着行李和双锏,连夜从城东门出发了。秦琼从夜间起到天
亮,只走了五六里路。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如果秦琼要走,恐怕一百
里地也走到了。只因他卖了马,又受了王小二的气,背着行李,想着平口总
是骑马的,今日黑夜竟然徒步,越发恼火,结果闯入一个山沟里,迷了路,
走到天明,回头一看,潞州城墙还在背后,只走出了五六里路。又因卖马以
后在集市上吃了一碗冷牛肉,再加上连夜赶路,天气寒冷,内伤饮食,外感
寒气,耳红睑烧,浑身像火一样烫,头重眼昏,寸步难行。秦琼看到前面的
东岳庙,想到庙里晒晒太阳,歇一歇再走。
秦琼走进庙门,上东岳殿前的一层台阶,简直就像上一个山头一样,十
分艰难。刚刚爬到殿上,不想四肢无力,抬不起脚来,头晕目眩,被门槛绊
倒,趴到香炉脚下。
秦琼病倒在庙中,正好遇上了东岳庙的观主魏征,后来经过魏征半个月
的调理医治,才使秦琼的病情逐渐痊愈,身体逐渐恢复健康。
秦琼皂角林遭祸殃
单雄信听王伯当说卖黄骠马的就是山东济南豪杰秦琼,十分懊悔,深感
对不起秦琼,就立即骑马赶到王小二店中寻找秦琼,可秦琼已经走了。时隔
半月之后,单雄信到东岳庙求福,在魏征处见到了秦琼。他觉得亏对了秦琼,
跪在秦琼面前大哭请罪。接着又把秦琼接回二贤庄,每天在家里给秦琼做好
的吃,晚上二人同床而睡。秦琼从十月十五日来到单雄信家,一直住到过了
来年正月十五。这时,秦琼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他思母心切,归心似箭。单
雄信看秦琼执意要走,就让家人做了一副新铺盖,想用厚礼赠送秦琼,又恐
怕他多心不接受,就将许多白银包好,缝在铺盖里,把铺盖打好卷,只说是
铺盖,不告诉秦琼里面有银子。另外又给他准备了十匹五色潞绸布,四套棉
衣,五十两银子做盘费,打发秦琼出发了。
那黄骠马在单雄信家也养得膘肥体壮,见了主子,十分欢跃,一口气跑
出了三十多里路。马背上驮着的东西,捆绑得不紧,偏倒在一边,这时正好
来到一个名叫皂角林的地方,秦琼准备在这里投店住下,宿一夜,把行李再
捆绑一下,天亮再走。
秦琼还未来皂角林的前一天晚上,这家店里来了个响马,割了客人的钱
包,店主张奇到潞州报案去了,还没有回来。秦琼来到店里,妇人在柜里面
同他打招呼,并叫手下的人帮他搬行李进客房,把马牵到槽头上了料,然后
点灯摆上了酒饭。
秦琼在客房中吃饭,忽听门外吵吵嚷嚷来了一群人。原来是张奇去报
案,蔡太守认为一般响马都与客店有来往,合伙作案,因此,蔡太守叫人把
张奇重打了十板,还让他和众多的捕盗人一起到皂角林捉拿割包的响马。秦
琼以为是又来了一群住店的,也不在意,也不理睬。
张奇进门以后,对妻子说:“响马得财漏网,太守把捉拿响马的任务压
在我身上,这简直如捕风捉月,让我上哪里去追寻呢?”张奇的妻子点头,
领着丈夫走进屋里。一起来的捕盗者也跟在后边,听他夫妻俩要说什么话。
张奇的妻子对丈夫说:“有一个来历不明的高大汉子,刚才来店里住下。”
众捕盗者听见以后。都一起走进屋里来说道:“娘子,你不要回避,我们都
是自己人,捉拿响马是大家的任务。”张奇的妻子说:“诸位不要高声,店
里是来了个来历不明的人。”众人问她说:“你怎么晓得他是来历不明的人
呢?”妇人说:“这个人浑身都是新衣服,铺盖齐整,随身携带兵器,骑着
一匹高头大马。说他是个武官吧,可是手下没有一个随从;说他是个客商吧,
可没有一个伙计。这样穿戴齐整的人,独自一个人投宿,肯定是个来历不明
的人。”众人说:“这话讲得有道理,我们先去看看他的马。”叫手下的人
掌着灯,到后院槽头去看马。大家一看,都觉得这不是潞州的马,像是外地
的马。其中有一个人问道;“这个人现在在哪个房间?”妇人用手指着说:
“就是这个房间。”
众捕盗者把堂前亮着的灯都吹灭了,只有秦琼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他们
通过墙缝,往里窥视。这时秦琼已吃过餐饭,把房门拴上,打开铺盖准备睡
觉,只见褥子十分沉重,里面装有很多硬东西。秦琼觉得很奇怪,就把褥子
拆开了一个小口儿,把手伸进去,掏出里面的东西一看,原来是马蹄银,都
用铁锤砸扁了,好像砖头一样,堆了一桌子。秦琼又惊又喜,心中暗想:“怪
不得单雄信让我回山东,不要再当公差了。原来是给了我这么多厚赠。他肯
定是怕我推辞不要,暗藏在铺盖里边。单二哥真是个有心计的人啊!”秦琼
不知道每块到底有多重,只是把银子逐块拿在手里掂一掂,试一试。
秦琼的一举一动,众捕盗者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个人小声说道:“是
真正的响马。如果是买货的客人,自己家里带来的本钱,是轻是重,自己还
不晓得吗?如果是卖货的客人,买主自有法码,交兑明白,从来没有不知道
数目的。他怎么拿到店里来,掂来掂去。这些银子难道不是打劫来的吗?毫
无疑问,定是响马。”
众捕盗者进行了周密的布置,有人先到后院把秦琼的马牵走藏了起来。
然后找来十几条绳索,在秦琼的房门外边拴起了软绊。安排好以后,店主张
奇自告奋勇说:“诸位老兄,你们不熟悉我家门户的出入口,我先进去引他
出来。”说完,一口气喝了两三碗热酒。那门闩日夜开关,天长日久,非常
滑溜,脚一踢就开了。张奇跳进屋里,上去就抢银子。秦琼以为是盗贼进来
抢劫,怒火冲天,动手就打。一掌过去,把张奇打得撞在墙上,脑浆喷出,
只听“哎呀”一声,气绝身亡。
众捕盗者在外边看见一齐呐喊:“响马拒捕伤人啦!”张奇妻子号啕痛
哭。秦琼在房间里着了忙,心想:“就是误伤人命,进城打官司,也得又拖
累好长时间。我又没有通报自己的姓名,丢下行李跑走算了。”秦琼抬腿就
往外跑。不料脚下密布软绊,把他绊倒在地。众捕盗者用挠钧把秦琼抓住,
五六根水火棍一起一落。秦琼伏在地上,用胳膊护着自己的脑袋。他咬紧牙
关,把拳头一攥,短棍都被折断。捕盗者又换了短兵器,铁鞭拐子、流星铁
尺、金刚箍、铁如意,劈里啪啦乱打一气。
秦琼被打得四肢受伤。捕盗者把秦琼的棉衣脱去,用绳索捆绑起来,取
出笔砚让秦琼写口供,承认自己是响马。秦琼辩解说:“诸位,我不是响马,
我是山东齐州府刘爷派的公差。去年八月间,到你府中投文,押解犯人,久
病住在此地。因朋友赠银还乡,不知为何诸位把我错认为是盗贼?”众人也
不听他的分辩,把地下的银子收拾起来,开列了赃物数目,把秦琼抬到马上。
张奇妻子找人写了状子,一同离了皂角林,前往潞州城去。
夜里三更的时候,一行人来到城门。捕盗者对守城门的人说:“我们从
皂角林拿住割钱包的响马,他拒捕又伤人命,请快速报告太爷。”守门人层
层传报给蔡刺史。蔡刺史立即吩咐巡逻官员打开城门,将响马押进府来,交
给法官斛斯宽审问。
斛斯宽从梦中被叫起,酒醉未醒,听捕盗人说捉住响马,获得赃银四百
多两,还有马匹器械,也觉得无疑是响马。大声喊道:“响马你叫什么名字,
是哪个地方的人?”秦琼忙回答说:“老爷,小的不是响马,是山东齐州府
派来出公差的秦琼。去年押解犯人来这里,因病在此延误了时间。”法官问:
“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秦琼说:“是朋友赠送的。”法官又问:“你
为什么拒捕打死张奇呢?”秦琼说:“黄昏时候,在张奇店里投宿,忽然张
奇带领多人,抢入小的房间。小的以为是强盗,失手打去,他自己撞墙而死。”
法官又大声说道:“不要胡说。你现在把投文时,在哪家住店,有病时在谁
家休养,一一如实交代,等唤来证人再说。”秦琼只得报出了王小二、魏征、
单雄信等人。斛斯宽一一记下,然后叫人把赃物点明,把响马关起来,等天
亮拿来窝主再审。
第二天,斛斯宽让人叫来王小二、魏征、单雄信等人,反复证实,才确
认秦琼不是响马。张奇的死,虽然不是秦琼拒捕伤人,但与秦琼也有一定关
系。最后是秦琼免一死罪,发往河北幽州总管手下充军。单雄信恐怕秦琼路
途没伴,就用钱买通了府中捕盗手童环、金甲二人,让他们一路相伴。童环、
金甲当差领文,把秦琼扭锁着出了城门,松开刑具,一同到单雄信家里。秦
琼一再拜谢单雄信的救命之恩。单雄信又给秦琼换了一身衣服,收拾了盘费,
摆酒为秦琼饯行告别。临别时,单雄信取出一封书信嘱咐童环、金甲说:“秦
兄在山东、河南一带朋友很多,就是没有见过面的,一提他的名字,也少不
了接待。只是河北一带,没有朋友,恐怕途中举目无亲,拿上这封书信,到
了河北涿郡那里,有个顺义村,那里有一个豪杰,姓张名公谨,与我家有八
拜之交。你让他领你们进幽州,转告州府中相好的朋友,让他们优待秦兄。”
说完,秦琼、童环、金甲三人辞别雄信,一起上路了。
秦琼教军场显神威
秦琼由童环、金甲押解,跟着张公谨到幽州充军,正遇上幽州府总管罗
艺是秦琼的嫡亲姑夫,罗艺的夫人是秦琼的姑母,秦琼不但没有被责罚、棒
打,而且还拜谢认了亲。罗艺想安排秦琼在幽州府做官,但又怕官兵议论,
准备让秦琼在演武厅比试武艺,如果真是弓马娴熟,真有武艺,授予他官职,
别人也心服。秦琼一口答应,愿意按照姑夫安排前往教军场参加操演。
罗艺的儿子罗成,这时只有11 岁,但是他体力过人,骑马射箭样样都
行,经常领随从到郊外打猎射鸟。罗艺为官清正廉洁,恐怕公子惹事生非,
践踏百姓田苗,因此,告诫守门官不许放公子出帅府。公子听说表兄要去教
军场比武,要前去观看,守门官拦住,他只得回府到老母亲跟前,哭着让母
亲说话。老夫人因秦琼是自己的侄子,不知他武艺如何,要公子去看看,也
好回来给她说说,就同意了,并让四个管家跟着公子一同前去,保护公子,
还嘱咐不要让罗艺知道。公子见母亲同意,十分高兴,拿着一张花弓,带着
几十支软翎的竹箭,同四个管家一起出了帅府。一是看表兄比武,二是顺便
到荒郊野外,射些飞禽走兽玩玩。
秦琼随着罗艺带领的众官兵,一起来到城东的教军场。罗艺坐在帐中,
十万雄兵,画地为式,用兵之法,井井有条。帐前大小官将头目,全副武装,
各持锋利器械,排在左右两边。秦琼站在左排中观看。秦琼看到这种场面。
暗暗想:“我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姑夫五十多岁,显得格外神气,
他掌有生杀大权,一呼百应,大丈夫就应当像这样有志气。”
罗艺不太注意别人操练,只留心于秦琼。他见秦琼在左排站着观看,便
叫到跟前问道:“秦琼,你会什么武艺呢?”秦琼回答说:“我会用双锏。”
但秦琼的双锏已在潞州被官府收缴,罗艺只得命令家将说:“将我的银锏取
下来让秦琼试试。”
罗艺的这两条锏连金镶把子,一共重六十多斤,与秦琼的宝锏长短差不
多,只是比秦琼的双锏轻多了。秦琼从两个家将手里接过银锏,纵身一跳,
舞了起来。秦琼用过重锏的手,现在用罗公的这双轻锏觉得十分轻松。只见
他抡动那两条锏,就像银龙护体,玉蟒缠腰。罗艺在座上喝彩:“舞得好!”
站在两边的各个将官看到罗公喝彩,也跟着一齐喊:“好!好 1”
罗成在辕门外边,趴在管家肩背上,看见表兄的铜,舞得快时,连自己
的身子都看不见了,好像全身被一道月光罩住似的。可怕父亲知道,也不敢
高声喝彩,暗暗高兴地说:“就是好,就是好!”
秦琼舞完锏,罗艺又问道:“秦琼,你还会什么武艺?”秦琼说:“枪
也知道些。”罗公叫人把枪取上来。两边站着的将官为了讨好秦琼,拣最好
的枪,取上来让秦琼使用。枪杆有一二十斤重,用铁条牛筋缠绕,生漆漆过。
秦琼接在手中,把虎躯一锉,右手一迎,牛筋都进断了,一连使折了两把好
枪。秦琼说:“以往,小将用的都是浑铁枪。”罗艺点头说道:“真是将门
之子。”命令家将说:“快从枪架上把我的缠杆矛抬上来让秦琼舞一舞。”
那缠杆矛长一丈八尺,重一百二十斤。秦琼接在手中,打了一个转身,把枪
收将回来。罗公看秦琼枪法还差点,但他知道秦琼在齐州当差,不过是江湖
上行教的把势野战之法,没有接受过正式训练,能够舞动起来就不错,就称
赞了几句。众官兵见秦琼能舞动这么重的枪也很吃惊,也就随着罗公一起喝
彩。
舞完重枪,罗艺又问秦琼:“你会射箭吗?”秦琼随口答道:“会射箭。”
罗艺手下一千名官将,其中有三百名弓箭手,从弓箭手中挑选出了六十名骑
射官员,个个都是百发百中,如果射金刚腿枪杆,就算不会射的了。罗公知
道秦琼力气大,就把自己用的一张弓、九支箭,交给了秦琼。军政司将秦琼
的名字续上,上台问罗公:“老爷,众将射何物为奇呢?”罗公知道秦琼在
内,又不知道秦琼箭法到底如何,就说:“射枪杆吧。”这射枪杆是最容易
的,它不是阵上用的枪杆,而是在离射箭处一百八十步的地方,插上一根九
尺长的木头当枪杆。
木枪插好,军政司开始念名点将,这些弓箭手,平时练就了一身过硬的
本领,只见个个射去,无一箭虚发落地。秦琼心中有些着忙,心想开始自己
不应该答应说会射,也就罢了。可现在已经说出去了,也不好意思再收回。
秦琼平定了一下心理,抖了抖精神,暗暗鼓励自己绝不能丢人出丑。因为秦
琼的名字是续上的,所以在后面。
军政司点道:“秦琼准备射箭。”秦琼走上前去,满怀信心地说道:“请
将射枪杆是死物,不足为奇,我愿射天边不停翅的飞鸟。”罗艺答应让秦琼
射只飞鸟给大家看看。秦琼张弓搭箭,立在月台上,等候天边飞鸟。这时十
万雄兵,摇旗擂鼓的演操,哪有飞鸟敢下来。青天白日望得眼酸,看不见一
只鸟飞来。这时罗艺命令供给官取来两块生牛肉,挂在大旗杆上边。只见血
淋淋地挂在空中的两块牛肉来回飘荡,不一会儿,果然飞来几只山中叼鸡的
饿鹰,去叼那两块飘荡的牛肉。
这时,罗成在东辕门外,替表兄捏着一把汗,心想:“我这表兄,今日
定要出丑。雀鸟好射,唯有鹰射不得,常言道,尘不迷人眼,水不迷鱼眼,
草不迷鹰眼。鹰有滚豆之睛。鹰飞到九霄云外,山坡下草丛中有滚豆,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