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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网络2009.5-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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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就如同两场暴雨,第一次你毫无印象,而第二次却让你终身难忘。昼的无所事事竟让你记忆深刻,而夜,即使你梦游数地也模糊不清甚至一无所知。 
  我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的颜小语。不知不觉中,便又睡去了。 
   
  2 
  很多年之后,我依然记得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颜小语回过头来单手举着那盒《神秘园》,微微踮起脚尖朝我挥手告别的场景。 
  当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逼射入房间各个物体的表面,我才在恍惚中渐渐醒来。内心突然涌上一阵无可名状的忧伤,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笼罩着自己。颜小语戴着耳麦正趴在电脑前安静地睡着,几道倾斜着的狭细的阳光薄薄地铺在她曲形的背上,略略悸动了一霎。我凑近她的耳旁,久违的旋律钻入我的心扉。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的忧伤远不及颜小语的那般浓烈,那般深入骨髓。 
  我摸了摸主机,发烫得厉害,不知道里面的那张CD重复播放了多少遍。我轻轻地将她的耳麦摘下戴在自己的头上,音乐灌及周身。我乏力地倒在身后的柜子上,烟圈一圈一圈地冉冉升起。 
  时间回到一年前。那天的我远远没有今天的这般冷静。我一路焦急地赶往宁可的住处。因为我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见到宁可了。自上次从香曰阁回来,宁可在我这里停留了数日之后,一直分别至今。她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音信全无。记得在香曰阁的那天,宁可曾信誓旦旦地说过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分开的。 
  我将门铃按了数次,直到我以为无人在内,正待失望离去之时,门开了。宁可鬓发凌乱地直视着诧异的我。透过宁可的身体,我瞥见整个房间一片狼藉。桌子上新添的烟灰缸内满是烟蒂,长短不一,塞满缸体。那一刻,无以言表的惶惑瞬时淹没了我。印象中宁可的干净整洁和井然有序让我难以磨灭。未等我的任何反应,宁可表情漠然地问道,有事吗? 
  我默默地擦过宁可的身体,径直走进里面。我骇然地注视着屋内难以置信的一切,哑然失语。 
  宁可随手拿起烟,点燃后吐出大口浓烈的烟雾说,不喜欢?这才是真实的我。她若无其事地支起右腿靠在墙壁上,似乎自言自语地说,不喜欢就分开了。 
  我抱着宁可猛烈地摇动着她的身体,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宁可无动于衷地任由我的百般呼唤与焦灼的问询,只麻木地看着我说,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这就是我。我就是这样。 
  我将宁可拥入怀内,宁可既不避让也不回应,只眼神直直地遥望着未知的前方,似乎是要从遥远的地方找到她要寻觅的答案。有一刻宁可似乎虚弱了,她的眼内似乎有了柔和的光芒,而瞬间便被一种决绝的目光所代替。她不顾一切地推开我,猛然醒悟一般,陷入沉沦而立时抽身一般。 
  

  最后,她冷冷地说,你该走了。 
  面对宁可空洞的眼神,我几近绝望。吸了一支烟后我似乎也平静了许多,我们也许都开始疲惫了。我轻轻地说,那么,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结果吗? 
  宁可疲惫至极。她看着窗外班驳的光线与陆离的落云,淡淡地说,我想这也许就是最后的结果。而后她又默然地补充说,也许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宁可说完展开双臂仰躺在厚实的沙发上,发丝遮掩了她的大半脸部。我失去了揣测宁可表情的勇气,内心瞬间开始了莫名地坠落,无声无息直抵最深处。我将手中的半截香烟用力地压入烟缸,轻轻地走了。 
  事后在我的不断回忆中,我似乎隐隐感觉到宁可突然变化的深层缘由,可始终没有结果。于是我将之归于宁可的任性与精神上的自我孤独。我突然感到,宁可是痛苦的,相形之下,我的痛苦远不及她的深刻与绵长。 
   
  一道逼人的光线袭击着我的眼梢,我的头颅随之下滑,我的眼睛随之偏开,我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一切。颜小语仍趴在桌子上,一动未动。她的头发垂于四下,错落地铺开,流动了一般。我将耳麦重新戴回颜小语的耳旁,顺势将她的长发盘起绕到她的脖颈处,她毫无察觉。 
  就在同时,我作了一个决定,我要去往宁可所在的医院。那里似乎有着我所不曾知晓的一切秘密,它们都在默默地等待着我的到来。然而这又似乎是我早已作好的决定,或者说这简直不是一个决定,因为决定是要经过思索与定夺的,这似乎只是我潜意识里必须要去完成的一件事,就如同平日的生活一般是不假思索的,是自然的,也是必然的。我迈着平常的步子走出房间。 
  待我走至客厅的门前时,我似乎是无意识地回过头去,又似乎感觉到了颜小语的贴近。我的右手握在门的拉手上时,回头看了看,颜小语正立在我的身后,孤单而沉默。我深深地呼吸着,一字一顿地说,我会回来的。 
  我似乎是在对颜小语承诺,又似乎是在对自己,对房子,对我们之间凝固的空气。可颜小语需要吗?我自己需要吗?这个房子需要吗?空气需要吗? 
  我会回来的。 
  我微微笑了笑。打开了那道门。 
  303号病房。我轻轻推开那扇门。刚刚临走一幕拉开门时的动作与思想似乎仍未消退,一直在不断影响着我。门对于我来说已经变成了唯一的希望与切盼,我需要不断地闭合与打开,从中我才能得到迷惘之后的答案。但房内空无一人。 
  宁可已经走了。我似乎并没有惊讶。我抚摩着宁可睡过的被单,柔软,坚硬,洁白,鲜红。我走到窗前,窗外医院的草坪和树木之间那座半隐半现的雕塑,侧面看去,如同一直巨大的螳螂,影影绰绰中,突兀地凌空伸出两只沉沉欲坠的前爪。 
  我无法确定宁可的去处,自上次我从她的住处离开,宁可之后就一直居无定所。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便开始了等待。这并非是我对宁可重新回来的想法,而是我的方式,对于爱情的“不影响我的一切所作所为”的方式。 
  我试图从医院的记录得知宁可的去向。然而我得到的结果是,有人在二楼的小厅吸烟室等我。我立即想到了铁子。没错。是他。他似乎等了很久,身边的烟蒂约有一盒之多。铁子吸得很慢,似乎处于冥想状态,脱离于现实游向了遥远的边界——那里没有相聚,当然也就不会再有离别。 
  我默默走向铁子。铁子仍在面色凝重地思索着,他似乎没有看到我,又或他根本不想看到我。但等我轻轻坐在了他的身边,他将他吸燃后的香烟递给了我。紧接着他又点燃了一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在又一阵烟雾迷蒙中,他说他要向我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在爱情中无以言及令人心揪的支离破碎的故事。他还说讲完这个故事他会离开这个城市,这里的一切都将成为记忆。他会带着这记忆离开,偶尔遥望过来。 
  听完铁子的故事,一股深深的罪恶感渗透了我的心扉,侵入骨髓。 
  细细算来,距今已有二十六个月份。也就是两年前的春季。那时她刚来这座城市不久,带着她形影不离的画夹,将整座城市兴趣索然地绕了几圈之后,她以为在这里不会停留太久。然而无意中在她去了一趟莲花山,之后,她似乎改变了主意。 
  那天的天气略显阴晦,那里显现出氤氲的气质,她愉悦地向顶端攀去。在一个独特的亭阁处,她开始写生。而后认识了一个对她的画作有诡异视角的男人。他们彼此说着对这座城市的感觉,他的见解和观点总是特别。也许就在那个时候,她开始转变了离开的念头。最后,他指着阁楼对她说,你知道吗?这座亭阁叫做香曰阁,意思是明年的今天我们还要在此相约。她也随之确定了自己留在这座城市的想法。 
  可他们却未等到来年的同一时间再次见面,因为在那日之后他们便开始了不断地相约。在第二年春季的同一天,他们依旧如约而至,于是彼此发誓,不离不弃,相濡以沫。回来的时候,她随他来到他的住所。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那里。可她似乎已经对此甚是熟悉。她的幸福无可比拟。她在那里停留了数天。他们一起相拥而眠,不知疲倦地尽情做爱,听灵异的神秘园,磅礴的巴赫,看田壮壮的电影或者色情碟片,读随性而独特的王小波,如水的汪曾祺和沈从文,又或细腻的普鲁斯特,晦涩的乔伊斯……甚至悬疑的斯蒂芬·金,惊悚的丹·布朗…… 
  那些天,她度过了生命中最快乐无邪的时光,那些闪光的片段令人无法忘怀。最令她激动与甜蜜的是,在一段时间之后,她得知了一个消息,她怀孕了。她的喜悦无可比拟。她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她将拥有这份曼妙爱情中最美好的礼物,他们将因此走过以后若干年的风风雨雨和岁月的漫漫长河,直至永远。巨大的快乐差点让她眩晕,她感觉自己正承载着世界上最重要的责任。 
  她想象着他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兴奋表情,他一定会像个孩子般抱起她将她旋转不止,但他立即意识到他应该轻轻地将她放下,因为她是一个未来的伟大母亲,千万不可有丝毫的触碰。他抱歉似的轻缓地将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抚摸着她的还未太过凸起的腹部。她甚至想到他的双手渐渐触向她的乳房,她的私处,她的湿润的阴部内壁,他褪去了她的所有衣物,吻遍她的全身,从发梢额头眉眼吻至脚踝脚跟脚趾,特别是腹部的时候,他停留的时间甚长,亲吻的方式也很是特别,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甚至连肚脐也用舌尖调皮地搅动着。他含着她的乳头,她的乳房一直是他的最爱,她想起了她以后的孩子也将会如此贪婪地含着不肯放开,甚至淘气地嘬着嘴巴品咂着她的乳汁,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为此骄傲,她为此甜蜜。他则坏坏地说,现在得抓紧时间,否则在未来的数个月里都要为“他”所占有了。他笑着指着她的似乎正在隆起的大肚子,轻轻地揉动着。她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幸福中。他轻轻地进入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抽动着,一边用手仍不停地摩抚着她的小腹。继而,他将她的身体抱起,他则斜躺在下方,将她放置在他的身体之上,她便湿润地滑了下去,将他的阴茎缓缓地包裹,而后她则依着自己的节奏低沉地升降着,时高时底,错落有致地滑动着,湿滑的感觉让她愉悦,她甚至快感地扭动着躯体,于是他将手放于她的臀部,轻轻地带动着顺势的节奏。又或他直着坐了起来,揽过她拥在怀内搂作一团,她的嘴唇与舌头全都填入他的嘴里,不停地吸吮着搅动着,下体也同时不停地相互滑行着厮磨着,他的动作是那么轻盈而又有满满的力度。他舔舐着她的全身,尤其是她的腹部,他的一只手始终围绕着她的肚子,似乎任何情况下他都要保护着他们的共同的小生命…… 
   
  然而,巨大的快乐往往总是痛苦的前兆。命运的无端暗算总让人深感疼痛。 
  医生已经确切地告诉了她胎儿的消息。可医生让她在此等待。 
  她躺在床上,等待的时间里她惬意地胡乱冥想着,沉浸在个人的私密世界,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她想医生是否将她遗忘了。 
  

  正当她疑虑时间是否过去太久了,医生出现了。医生告诉她需要作心率与细胞检验。必须。她木木地配合着。没有惊恐。 
  她逐渐感觉有些异样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急切。可在一切结果未出来之前她面对的只有医生和蔼而严峻的沉默。她再一次陷入等待之中。如果说刚才的等待带给她的是无与伦比的幸福体验的话,那么这次的等待便只剩下一些独自的焦灼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以及绷紧了的稀薄空气。 
  医生到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也许人们处在某种突然的情形气氛中是很容易进入睡眠的。 
  一个年轻的护士轻声地叫醒了她。她对她说,医生在楼上的特例室等您。她心里徒然一阵颤动,不详的预感立时化为纷乱的惶恐直抵她的内心深处。 
  她见到医生的时候,医生的表情最终证实了结果是如何地令人无法承受。医生婉转地表达了关于她的罕见的身体状况。听完后她的脉动一阵抽搐,痉挛不止。医生说完轻轻地走出房间,留下她独自一人默然地承受着这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她呆呆地坐在原地目如死灰状。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发现了不远处的护士以及护士关切而担忧的目光。她微笑着对她说,谢谢。她又说,我想——我该回家了。护士仍将惊诧的目光停留在宁可苍白的脸庞上。她继续对她微笑着,而后离开了。离开了这个过于寂静的房间,离开了这家炫目多变的医院,也许她还会离开这座人潮汹涌怀揣各自心事却无以言说的喧闹城市。 
  直至今日,她才意外地得知自己患有心脏缺失症。说直白一点,就是她的心脏天生就有一个大洞。医生告诉她,这种病症极其罕见,它不会损害身体的正常功能,但却会缩短生命。尤其是对子宫的影响至今令医学界无计可施,虽然患者仍可以受孕,但病症是在孕后才开始残忍地夺去孱弱的胎儿。因为胎儿的成型会让残缺的心脏不堪重负,从而使得逐渐成熟的胎盘无可相依,继而渐渐失去对母体的依附,最终胎死腹中,无可挽留。他们对此束手无策。 
  她步行回到住处。沿途未作任何驻足。任何的喧哗与骚动都无法让她产生任何的变化。回到房间,她才感觉到一阵袭人的疲惫,将她狠狠击倒。她倒在坚硬冰冷的床上,毫无知觉。她将那张诊断书及病情报告一丝不苟地放进柜子的深处,而后沉沉地睡去了。从此,她便爱上了睡眠的感觉。因为只有处在睡眠的状态,她的痛苦才不会如影随形,才不会如清醒时来得那般猛烈。 
  然而思想不可避免。于是,她迷恋上了香烟,酒精。烟雾弥漫的氛围以及麻醉眩晕的感觉让她沉沦其中。她不梳不洗不眠不休不饮不食。一切都不需要,一切都与她无关。 
  原来酒精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不堪的事实,可以让纷乱的思绪渐渐停滞,可以卸去生活所面对的一切承重,可以让人在无以入眠的时候,于眩晕的朦胧中沉沉睡去。虽然醒来你也许会因此头痛欲裂,甚至那些凌乱的你曾想竭力忘记的反而会更加清晰,可纵使徒然,你也会随着那婀娜的液体潺潺而去,无论它会给你任何的结果,它的过程总是得以如你所愿地遗忘。 
  她对自己说,有时候忘记一些事情,是容易做到的,你只需要一些酒精,一些烟草,一些睡眠。在这之后,你将昏昏欲睡,你将渐渐遗失,你将忘却所有。 
  其实,忘记一些事情,是很难做到的。你可能会在时光的长流中淡然退场甚至逝去,而那些曾经历过的事实曾发生过的故事,却深深地刻在岁月河床的石块上,即使流水般的日子将它百般冲洗,成了毫无依据可究毫无破绽的鹅卵石,然它的内心却从未有过改变,内里的故事将永远存在,无可泯灭。或许它已化身潜入了琥珀,将惊人的秘密残骸袒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却无意让人知晓,只有曾经历经过如此故事的人才会默默地独自走开又或在人群中悄然俯首潸然泪下。 
  她便是如此。她便这样,独自面对这没有方向的世界。 
  直至他的到来,她才打开了尘封已久的那扇房门。他按了多少次的门铃,那么她的内心便随之挣扎了多少次。但最终她平静地轻轻掀开了那扇沉重的房门,冷冷地面对着这段最为顽强的记忆。她的拒绝令自己吃惊。他骇然失色。她唯有冷漠地硬撑着。他手足无措只好将她紧紧拥入怀内。一如回到往日。她真想赖在他的怀抱之内。永远。她想到了这个词,可她立即理智而决绝地将他推开,不疾不徐,轻柔而优雅,似乎这就是她的本意。她的伪装让自己满意而痛苦。他的惊异停留在她的脑海,散之不去,一如缠绕的梦魇,将自己纷乱地重重包裹。他对此措手不及。她知道,因为太爱所以绝爱。她要独自承受这份生命的伤痕。她只想成为彼此的最能体现的记忆,只想占据一块独有的地盘,那些记忆的沟壑终将被他们彼此内心的守望所填满。她静静地看着他忧伤的背影,终于疲惫地滑倒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硌得生疼。回归了宁静。 
  第二天,她搬离了原来的住处。她知道,他一定会再次到来。但她不敢保证,再次面对他的伤痛憔悴的面庞,她仍能伪装得无动于衷,了无痕迹。她也许会在他温热的拥抱里委屈地偎入他的怀内,诉说出一切隐情。 
  可,她要的是一份纯粹的爱,那怕夹杂一丝同情的成分,她也无可忍受。因此,她已经失去了可能。她的完美主义让她作出了最为决绝最为痛苦也许也是最为完美的决定。 
  听完这个为了执著珍藏一份完美爱情而不惜独自承受任何痛苦误解悲伤的故事之后,我的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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