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理过程,同前面的过程一样,瞬息即过,以致我们只能意识到它的结果。正因为如此,
透视图才十分难画,以致只能通过数学来解决而且要经过训练才能学会;虽然画透视图
所做的只是再现视觉所见之物,这跟视觉向知性提供作为第三过程的材料是一样的:视
觉仅是一个平面的展开,知性在看画和视物时,立即在此展开的两维以及其中所述的材
料中增加上第三维。事实上,透视图同打印出的写作材料一样是一种易读的东西,但是,
能写的人却很少;其原因就在于我们的理智在直观事物时只领会有助于找到原因的结果,
只要一找到原因就立即忘掉了结果。例如,我们一旦看到椅子,就立即忽视它的位置;
而描述一把椅子的位置则属于从知性的第三过程中进行抽象的艺术,这只是为了向观察
者提供材料,让他自己去完成这一过程。如我们已看到的,如果我们从最狭隘的意义上
看,这是一门透视画的艺术;从更广泛的意义上看,这是整个绘画艺术。一幅画就是根
据透视的法则而把轮廓呈现给我们;明暗相间呈现出投光和形状的效果;最后是色彩的
搭配,这是受教于经验中关于性质与密度的知识所决定的。观察者是通过把类似的原因
还原到他们已习惯了的原因才看出和了解这一点的。绘画艺术就在于有意识地在记忆里
储存视觉材料,这些材料即我们所说的处于第三理智过程之前的东西;对于我们这些不
是画家的人来说,一旦出于上述目的使用过这些材料之后,就把它们搁置到一边,没有
保留在我们的记忆中。现在我们通过说明第四个过程来加深对具有理智特征的第三过程
的理解,第四过程与第三过程有一种内在联系,因此有助于说明第三过程。
知性的第四种作用在于获得客体与我们之间的距离方面的认识,正因为这样,它才
构成我们一直在谈的空间的第三向度。如前所述,视觉告诉我们客体所处的方向,而不
是与我们之间的距离,即客体的位置。因此,只有知性才能发现这一距离;或换言之,
距离纯粹是由因果关系的测定而推断出来的。这里面最重要的是视觉,即客体所对着的
角;然而角本身也是模棱两可的,说明不了什么,正像一个有着双重意义的词,要在一
种意义上理解它,只能从它与其它意义的联系中才能做到。面对同一个视角的客体,事
实上它既可以离我们很近,也可以离我们很远,即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只有在我们
预先确定了它的大小之后,才能通过视角知道它的距离。或者相反,通过已知的距离而
确定其大小。直线透视以下列事实为基础:视角随距离增大而减小,其原则很容易在这
里推出。我们的视力在各个方向的视程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看实际存在的一切东西都
仿佛是从凹陷的球面之内开始的,我们的眼睛就处于其中心位置。首先,无数个交叉的
环由各个方向从球面中心穿过,由环划分测量出来的角都是可能的视角。其次,球面本
身根据我们所给予它的半径的长度变更它的大小;因此,我们还可以把它设想为是由无
数个同心的、透明的球面组成的。随着所有的半径向外分叉,这些同心球面就根据离开
我们距离的远近而相应地变大,每一个切面环的度数也相应地增加,因此,客体的实际
大小也就随着这种增大而增大。这样,客体的大小是根据它们在球面上所占居的相应部
分的大小决定的——譬如说10°——无论这一客体占的10°是在直径2英里球面上,还是
在直径10英尺的球面上,其视角保持不变,所以可以不予考虑。相反,假如客体的大小
已经确定,它所占据的度数将随我们作为参数的球面的扩大和距离的延伸而按比例减少,
它的整个轮廓将以类似的比例缩小。由此我们就得出了整个透视的基本法则;因为,客
体以及客体之间的间隔必然会随着客体与我们之间的距离的增大而按比例地缩小,它们
的整个轮廓也会因此缩小,其结果是:距离越远,在我们上面的客体就降,在我们下面
的客体就升,而周围的一切客体将一起向中心靠拢。只要我们眼前所看到的可见的、相
互联系的客体的继起是不间断的,这种渐近的集中和直线式的透视就能使我们对距离作
出估计;但我们仅靠视角还不能做到这一点,因为知性在这里还需要其它材料的帮助,
在一定意义上,我们需要通过距离更加精确地表明这个角的大小,以便对于这一视角作
出说明。这类材料主要有四种,我打算具体地加以说明。由于有了这些材料,即使没有
直线透视的帮助,对于一个站在200英尺开外的人,较之站在仅2英尺远的人,所对视角
要小24倍,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仍然能正确估计出他的身材。所有这些情况再一次说
明直观不仅是感觉的事情,而且也是理智的事情。——我要在这里补充一个特别有趣的
事实,进一步证实我已谈到过的直线透视的基础以及整个直观的理智特性。当我不断凝
视轮廓鲜明的有色客体时,——譬如说红色十字架——当它长到足以引起生理联想,致
使我的眼睛里出现的是一个绿色十字架,我的目光所投的面越远,它就显得越大,反之
亦同。因为联想本身在我的视网膜中所占的那一部分是不变的,即最初受到红色十字架
影响的那一部分;因此当它被认为是外在的,或换言之,被看作为是外在客体的结果时,
它就形成一个不变的视角,譬如说2°。在这种情况下,假如没有对视角作任何说明,就
把它移到远处的一个面上,这样,我必然会把它看作为是一个结果,十字架就会在远处
从而是一个较大的球面上占据2°,因此它就显得大了。另一方面,假如我把联想投在一
个较近的客体上,它将占据一个较小的球面的2°,因此它就小了。在这两种情况下,所
产生的直观完全是客观的,很像是对外部客体的直观;由于它完全由主观的原因而生
(从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被引起的联想),因而证实了整个客观的直观的理智特征。
——这一现象(我清楚地记得它第一次被我注意是在1815年)构成了塞根的一篇论文的
主题,这篇论文1858年8月2日在《报告》上出版。这一现象在该文中被当作一个新发现,
但被各类荒谬的解释歪曲了。那些著名的同行先生们决不放过堆积实验的机会,问题越
复杂越好。经验是他们的格言;然而,就对所观察到的现象进行真实、合理的反映而言,
那真是凤毛麟角,少而又少!“经验!”“经验!”,蠢才们跟着随声附和。
现在我们转回到用以说明一定视觉的辅助材料上,其中我们首先发现的是眼睛内部
的变化,眼睛借助于这些变化使折射器官通过增大或减少折射而适应不同的距离。这些
变化是由什么构成的,现在尚未清楚地加以确定。凸状体曾经是探索的对象,后来又探
索过角膜和晶状体;但是最新理论在我看来应该是最有道理的,这一理论认为,看远外
的东西时晶状体后移,看近处时则前移。在后一种情况下,侧面的压力使它更加突出;
以致这一过程同看歌剧时用的望远镜没什么两样。然而,刻卜勒已经把这一理论的主要
内容表述过了,这一理论在许克的小册子《晶体的运动》中可以看到。即使我们没有清
楚地意识到眼睛内部的这些变化,无论如何也应该感觉到,并且由此来估算距离。这些
变化的有效范围大约从7英寸到16英尺这个距离内,对于此范围之外的清晰视觉,这些变
化并不发生,因此,知性只能在这一范围内运用这些材料。
不过,超出这一范围,另外一种材料就可以使用了:由两个光轴形成的视角,我们
在谈到单一视觉时曾对光轴有过解释。很显然,客体越远,视角就越小,反之亦然。就
知性利用感觉提供的材料直观地估算距离而言,两眼相互之间的不同方向,必然会产生
一种我们能够意识到的细微感觉。我们不仅可以利用这一材料认识距离,而且还可以利
用眼睛的视差认识所看的客体的具体位置,所谓视差也就是在双眼看客体时方向上的细
微不同;所以,如果我们闭上一只眼睛,就会感到客体似乎在动。因此,闭上一只眼睛
就不易吹灭一支蜡柱,因为缺乏这种材料。但是,由于眼睛在客体的距离达到或超过20
0英尺时视线就开始平行,因而视角不再存在,因此这种材料只对说过的距离以内有效。
即使超出这种距离,知性还可以通过对大气层的透视估算距离,因为所有暗色客体
前都笼罩着天蓝色,距离越远,各种色彩的模糊程度就越大(根据歌德完全正确和切实
的色彩理论),而且所有的轮廓也越来越模糊。在意大利,大气层具有很高的透明度,
这种材料就失去了效力,且很容易导致错误,例如,我们从弗拉斯卡蒂看提沃里时,提
沃里就显得很近。另一方面,在雾中所有的客体都显得很大,这种材料就是反常的、夸
大的;因为我们的知性假定了它们并非离我们这么近。
最后,还可以通过中介客体的大小(为我们直观所认识了的),比如田野、树林、
河流等等来估算距离。这种估算方式只适于事物没有间断的情况,换言之,只适用于陆
地而非天上的客体。而且,在平面与垂直这两种情况下,相对而言前者比后者用得多:
200英尺高的塔顶上放一个球较之放在200英尺远的平面上看起来要小得多;因为,在后
一种情况下,对于距离的估算更加精确。以这种方式看人,由于在他们与我们之间有很
多东西潜藏在我们的视觉中不起作用,所以人总是显得很小。
我们的知性假设,相对于垂直方向而言,平面方向所直观到的东西越远也就越大。
这样一个假定的事实之所以成立,部分原因是由于我们是用最后一种方式来估算距离的,
因为这种方式对水平方向和地球上的客体是有效的;部分原因还由于我们是用大气层的
透视来估算距离的,这种透视处在相类似的条件下。这就是为什么月亮在地平线上之所
以比在天顶上显得要大得多的原因,虽然它的视角可以精确地测量出来——月亮印在眼
睛里的印象——实际上视角在一种情况中并不比在另一种情况中大;这也可以用来说明
穹形天空为什么看起来似乎是平面的原因,就是说,为什么它看起来平面延伸大于垂直
延伸。因此,这两种情况都纯粹是理智的或大脑的,而非视觉的。假如有人提出反对意
见说,月亮即使在天顶时偶尔也显得朦胧,但看上去并不见得显得大了一些,我们回答
说:它也没有像在地平线时那样带有一些红色呀;因为这种朦胧是由于密度较大的水蒸
汽造成的,因而与大气透视所说的朦胧不同。对此我可以把已经阐释过的再说一遍:这
种估算距离的方式只适用于水平方向,而非垂直方向;另外,在这种情况中,其他的矫
正措施也可以起作用。索热尔的一个经历与我们所谈的问题有关:他在勃朗峰时看到一
个硕大的月亮正在升起,大的他竟认不出这是什么,结果被吓昏了。
另一方面,望远镜和放大镜的性质,取决于仅仅根据视角单独作出判断,即由距离
判断大小、由大小判断距离;因为这里不包括其它四种估算距离的辅助手段。事实上,
望远镜放大客体,但看来好像把它拉近了;因为我们凭经验已经知道它们的大小,因此
我们这里是通过它们离我们的距离在缩短而说明它表面上变大的原因。例如,在望远镜
里看到一幢房子,似乎房子被拉近了十倍,当然不是较之用肉眼看大了十倍。相反,放
大镜并不是真正地放大,而不过是把客体与我们眼睛之间拉得近一些,这在其它情况下
是办不到的;所以客体所显示的大小,跟不用放大镜时处于被拉近的位置上时的大小是
一致的。事实上,由于我们眼睛的晶状体和角膜的凸起不足,在客体离我们眼睛的距离
不到8至10英寸的情况下,我们就完全看不清客体;但是,如果我们用放大镜的凸面代替
眼睛晶状体和角膜的凸面以增加光线折射,那么即使客体离我们的眼睛似乎只有半英寸
的距离,我们也能获得客体清晰的图像。这样看到的客体离我们很近,其大小又与该距
离相应,于是客体被知性转化为适合于我们很自然地看清客体的距离,即离我们的眼睛
约8~10英寸,这样,我们就可以根据这一距离和给定的视角决定客体的大小。
我已详尽地阐明了视觉得以完成的所有不同的过程,这是为了更清楚、更无可非议
地表明在这些过程中起决定作用的是知性。知性以空间和时间之基本的先天直观为基础,
只从感觉中获得材料,然后通过把每一个变化构想为结果并进而由果求因,产生了客观
世界的大脑现象。而且,知性要产生这种效果只能通过它自身的形式:因果律;因此,
这是非常直接地、直观地完成的,并不借助于反思——通过概念和语言而来的抽象认识,
这种抽象认识是第二类认识,即思维,因而是理性的材料。
毋庸理性参与而经过知性产生的这种认识甚至通过下面的事实即可表明:无论什么
时候,当知性从一个给定的结果找到一个错误的原因时,而且确实认定就是这个原因,
因此产生假象。我们的理性在抽象认识中无论把问题的真实情况看得多么清楚,都无法
对知性有所帮助,尽管对原因的认识是错误的,假象却不受影响,仍然继续下去。上面
提到的视觉和触觉产生双重表象的现象,是由于触觉和视觉的错位造成的,这种现象即
可作为例子用来说明此类假象;同样,初生的月亮显得较大;在凹面镜的焦点上形成的
图像却酷似空中漂浮的坚实物体;我们认为是真的,其实是着色的浮雕;假如一艘船碰
巧沿着堤岸或从桥下驶过,我们站在堤岸或桥上似乎觉得很明显地在动;由于峰顶周围
的空气极其纯净,因而就没有大气透视现象,高耸入云的山峦就显得很近。在这些以及
与之相似的大量事例中,知性必然认为存在着一个它很熟悉且能够立即直观到的惯常的
原因,虽然我们的理性已经以不同的途径达到了真理;因为知性认识先于理性认识,理
智得不到理性的指导,因而假象——知性的蒙蔽——仍然不可改变;尽管错误——理性
的蒙蔽——被排除。——被知性正确认识的是实在;被理性正确认识的是真理,换言之,
是一个拥有充足根据的判断;假象(直观错误)与实在相对,错误(思维错误)与真理
相对。
经验直观的纯粹形式部分——空间、时间和因果律——先天地被包含在理智之中;
但是,这些形式对于经验材料的运用却不是先天的,而是由知性通过实践和经验获得经
验材料。因此,新生婴儿虽然无疑地能够感受到光和色彩,但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讲,它
们还不能理解客体。他们出生后的最初几周毋宁说是在昏睡状态中度过的,此后,当他
们的知性开始把自身的功能应用于由感觉提供的材料,特别是由触觉和视觉提供的材料
时,他们才逐渐清醒,由此逐渐获得对于客体世界的意识。这种新生的意识,通过观察
他们的眼睛所显示出来的日益增长的理解力以及他们的活动所表现出的一定程度的意图,
特别是认出照顾他们的大人时所表现出的第一次微笑,我们可以清楚地认识到。甚至还
可以观察到,他们一度用视觉和触觉来进行实验,以完善他们对在不同的光线下,不同
方向上和不同距离外的客体的理解力:就这样默默地但却是认真地不断学习,直到他们
成功地掌握我们已经描述过的关于视角的一切理智运用。后来动过手术的天生育人的情
况更能说明存在着这一学习过程,因为他们能够陈述自己的印象,切塞尔顿①的盲人所
提供的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例,我们还可从一切类似的事例中证实这么一个事实:天生的
盲人在复明手术完成之后因得到视觉,无疑能够看到光亮、轮廓和色彩,但是直到知性
学会把它的因果律运用于对知性来说是新的材料和变化中时,他们才有客体的客观直观。
切塞尔顿的盲人在复明后第一次看到他的房间以及房内的各种客体时,仍然不能区别事
物,而只是接受到所有片段的混成一体的总体印象,他把这一总体看作为一个斑驳多彩
的光滑表面,而绝没有想到去认识以不同距离、前后分置的许多独立的客体。对于这类
盲人来说,他们已经通过触觉认识了客体,但现在就要借助于触觉来引进视觉。开始,
病人丝毫不解何为距离,而是用来乱抓。有个病人,当第一次从外面看到自己的房子时,
想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