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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长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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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对付颉利。”

  封德彝问:“不知皇上要找谁去借兵?眼下谁又能是颉利的对手?”李世民看看众人,吐出两个字来:“突利!”众臣面面相觑,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李世民接着道:“你们想过吗?颉利的前队执思矢力五天就走完陇西小道,可后队的突利等人却走了八九天,这是为什么?契必何力和突利到长安城外后按兵不动,这又是为什么?”封德彝沉吟着说:“皇上的意思,突利等人与颉利不是一条心?”李世民站起身来:“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突利、契必何力从前都是草原上的枭雄,要是颉利真的扫平了中原,他们的死期就不远了。”

  殿中的情形立时活跃起来。封德彝自告奋勇去突利营中,晓以利害,劝其退兵。这让李世民颇为感动,他正要说话,范鑫却站起来指出,派说客的法子不可行,李世民问他为什么。范鑫向前迈了一步低着头道:“皇上,颉利以铁血治军,杀人如麻,爪牙遍布营中,封大人如何进得了胡营,见得着突利?退一步说,就算封大人见着了突利,突利敢公然退兵吗?颉利正在找由头对付他呢,他会授人以柄吗?”

  封德彝不阴不阳地说道:“那阁下有何高见呢?”范鑫一拱手:“不如派一使臣带上一样东西直接去找颉利!”李世民问道:“什么东西?”范鑫说:“大唐库藏里的全部财宝!”范鑫的话一出口,李世民脸色一变。封德彝看在眼里,冷笑一声:“哼,绕了半天,你是想让皇上用财宝去买通颉利呀!身为唐臣,这等寡廉鲜耻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来?”

  李世民猛地一掌击在桌上,咆哮道:“好你个范鑫!难怪有人骂你狗奴才,你的骨头是够贱的!朕英雄一世,可以站着死,绝不跪着生!”长孙无忌忙假斥范鑫道:“范鑫,皇上是让你来赞画军机的,你扯这么远干什么,还不退下!”说着连连向范鑫使眼色。范鑫却假装没有看见,扑通跪下来向李世民谏道:“皇上,臣知道人活于世最难的事儿莫过于低头。可是,要想成大事儿,不学会低头行吗?时局危难到这种地步,如果皇上您不肯暂时低下头来,会是个什么结果?最终不仅要丢更大的面子,这大好河山也有尽失之虞呀!”

  此言一出,李世民心头一震,目光落到地图上,陷入思考之中。长孙无忌感觉出了李世民表情上的松动,冲着范鑫道:“可你也不想想,颉利是来跟皇上争天下的,大唐的财宝能买得动他吗?”范鑫扭过脸回答说:“这些财宝当然买不动颉利,可是却能买得动他手下那些部落首领呀。颉利的骑兵来自十八个部族,心思各不相同,多数人归附颉利不久,只要皇上将所有财宝全都拿出来交给颉利,那长安就成了一块没有肉的骨头,有了这名正言顺的理由,不用咱们劝说,突利、契必何力这些人自然就会站出来闹着北撤,皇上借敌兵退兵的谋略不就能实现了吗?”

  两人一唱一和实际上是说给皇帝听的,也是说给群臣听的。李世民开始在殿中踱来踱去,显然,范鑫的这番见解打动了他。走了几步,他停下来,回头看看封德彝道:“德彝,你以为如何呢?”封德彝一拱手:“这可是要留下骂名的呀,请皇上三思。”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明白,眼下也只有这剂方子可以试一试了。李世民朝外走去,口中说道:“容朕再想想,再想想!”

  月光如水,宦官王德引路,李世民一脸沉思地披着斗篷走在宫中甬道上,望着远处一扇窗户上的灯光,李世民脱口而出:“怎么,淑妃还没睡吗?”王德鼻子一酸:“皇上,这,这是公主殿下在为娘娘守灵呢。”李世民这才醒过神来,叹了口气:“唉!她已经走了,朕怎么就没觉着呢。”

  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封德彝领着岑文本走了过来。封德彝说:“陛下,这是新任命的史馆修撰岑文本。”岑文本忙上前向李世民行礼:“臣见过皇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当今天子,心里扑腾得直跳。李世民看了他一眼道:“你既是史官,读的史书必多,你说说,朕眼下该不该向颉利纳贡退兵。”岑文本不假思索地答道:“臣以为应该。越王勾践身世何等尊贵,为了击败强吴,不得不奴颜婢膝了整整十年,拿出全国最好的珍宝和最美的女人供奉敌人,这么做够屈辱的吧,可是最终的胜者却是他!”

  李世民玩味着岑文本的话,问道:“朕如果真这么做了,那后人将如何评价朕?”岑文本说:“如果皇上能知耻后勇,励精图治,最终击败强敌的话,后人将把这一段历史当成和勾践卧薪尝胆一样的美谈传诵;但是,如果皇上的强国梦无法实现,甚至将来国土沦丧,天下分崩,那这将是一个亡国之君走向覆亡的开始,后人将把圣上与蜀后主刘禅等辈相提并论!”李世民一惊,脸上露出犹疑的表情,他看着岑文本又问:“这一笔能不能不记?”

  岑文本反问道:“难道皇上不能确信自己将来会成为中兴圣主还是亡国之君?”李世民望着天空,良久才说道:“朕面对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就像站在这茫茫的夜里,眼前的路都被黑暗笼罩着,又怎么能看得透将来呢,所以才想让你先不记录此事。”岑文本一拱手:“请皇上恕罪,微臣是史官,臣不能在青史上留下曲笔。”封德彝急忙对岑文本道:“既然皇上开口了,你怎么就不能通融通融呢?”岑文本语气硬朗地道:“以春秋笔法治史是史官的规矩,司马迁为此不惜忍受腐刑,如果一定要通融,就请您找人来替换下官吧。”封德彝捋起袖子指着岑文本道:“唉呀,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李世民看了一眼封德彝,示意他不要指责岑文本,封德彝这才闭上了嘴,李世民接着对岑文本道:“你不怕死?”岑文本答道:“臣当然怕死。但更怕违反国家体制!”李世民脸色一变,慨然道:“那好,朕就不让你违反国家体制了!朕决心已下,明日就倾库藏里的全部财宝以退胡兵,你就照实记吧,在史书上记下这一笔,朕就无路可退,只能往前走下去了,直到让这个濒死的国家站起来!有这么一个大包袱压着,对一个君主来说,这或许不是件坏事,他只能设法去做勾践了!”岑文本眼睛潮湿了,心中升起一股敬意来,恭敬地喊了一声:“皇上!”

  李世民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说道:“岑文本,大将军李靖曾向朕推荐过你,他是个武人,怎么对你这么赏识?”岑文本还没有搭言,封德彝在一旁道:“岑文本原在后梁萧铣军中做事,大将军平定后梁,擒下了岑文本,让他起草了一些文告,传布后梁属地,许多州县见到文书就投降了。”李世民点头道:“难怪,你岑文本这枝笔可抵十万兵呀。”岑文本垂首道:“都是大唐军威鼎盛,臣何功之有?”

  岑文本举止斯文,一表人才,李世民已经对其产生了几分好感,他对岑文本说道:“你记完这段国史就不要在史馆修史了,朕升你为秘书郎,就在中书内省和弘文殿间行走。”封德彝喜出望外,急忙一推岑文本:“快谢恩呀!”岑文本连忙跪倒:“臣谢主隆恩。”

  李世民离去,岑文本对封德彝纳头便拜,他心里明白,自己能有今天这样的际遇一跃龙门,都是借了封德彝的抬举。

  第二天,范鑫来到颉利大营中,带去了李世民的议和条件。这显然大大出乎颉利的意料。他从李世民的举动中窥视出了对方的心虚,正想拒绝,诸将却闹了起来,突利、契必何力还有十几个部族的首领都提出应接受条件退兵。契必何力说得干脆,既然有了这么多财宝,这仗还打个什么劲?毕竟长安已经是一座空城,既不能放牧又不能射猎。他请求颉利顺坡下驴,退兵算了。颉利手下的几个心腹知道颉利的心思是要和李世民争中原共主,不会把这些钱放在眼里,他们群起指责契必何力目光短浅,说现在是灭唐的良机,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李世民,双方针尖对麦芒,吵得不亦乐乎。

  一干人等正唇枪舌剑,二汗突利站出来替契必合力说话了,他指出,眼下李世民确实已是焦头烂额,不过,有了这么多的财宝,只怕各部的士卒们就不愿意豁出性命去冲锋陷阵了,如果兵不想打,做首领的再怎么下力气也是无济于事的。突利一说话,帐中那些原本不太敢吭声的人都附和起来,帐中的局面顿时逆转。颉利看了一眼突利,然后将目光投向帐中诸将,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嗯,既然二汗这么说,那就议和退兵吧。”那几个颉利的心腹都露出一脸的不解之色。

  当夜,要退兵的消息传遍了颉利部的连营,各军都开始了狂欢,到处响起嘈杂的猜拳行令声,颉利却悄然来到哥伦的灵前,静静地坐了一宿。天亮以后,刚被唐军放回的执矢思力怒冲冲地走进帐来大声嚷道:“大汗,真的要退兵吗?”颉利点点头。执矢思力脸变成了猪肝色,几乎是在吼着说:“我说大汗,李世民就剩一口气了,什么时候还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只要你下令,臣来打这个头阵,长安城还能拿不下来吗!”

  “执矢思力,你在长安受的委屈,我不会忘记。可你刚回大营不知军情,你以为是李世民把咱们打败的吗?不,打败我们的是我们自己!”颉利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酒碗狠狠掷向地上,接着说道:“我还不知道李世民就只剩一口气了,可是,那些人会让我这么顺顺当当地灭掉李世民吗?即便我真的下了命令攻城,谁又会下力气执行呢?突利、契必何力还是处罗?到头来卖命的还不是咱们那几万老弟兄,等到仗打完了,李世民固然要败,我也不会赢,赢的将是那些在边上看热闹的家伙!”

  执矢思力愣住了。颉利望着帐外的原野,略带感伤地道:“李世民的这些财宝让我彻底想明白了,这十八个部落虽然已经站到了同一面大旗下,但心还和从前一样四分五裂,如果不把他们真正聚到一起,无论我们的骑兵有多么骁勇善战,他们的马蹄都无法真正走出草原!所以我下决心撤回去,要像打铁一样把他们的心打到一起来!然后再来逐鹿中原。”执矢思力一拱手:“大汗,恕臣鲁钝,臣这才明白了您的一片苦心。”

  八月三十日,颉利和李世民斩白马盟于便桥之上。随后,阿史那部的大军就向北退去了。临行前颉利让执矢思力去办了一件事,把哥伦秘密地埋在了长安的郊原上。因为怕唐军掘坟,没有立碑,颉利想让自己的堂叔留在这里守望着长安,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会领着大军再次杀回来!

  颉利退兵这一天,长安城里的臣民并没有感到快乐,耻辱的情绪四处蔓延。朱雀大街上,有人认出了范鑫的车驾,喊了一嗓子,瞧,他就是那个贿退胡兵的贼臣,这个狗东西,居然还敢招摇过市?几百官民立即冲上去将马车掀翻,把范鑫从车中揪了出来,对他拳脚相加。范鑫的侍从大喊:“他是朝廷大臣,你们不能这样对他!”这句话召来一片骂声:“范鑫是胡寇的奴才,你是奴才的奴才,更该打!”几十个人冲上来将那侍从摁倒在地,将他打得头破血流,不停地哀号。

  事情惊动了京兆尹楚恒,他亲自带着上百兵丁赶来弹压,兵丁们大声呼喝了半天,那些情绪激动的官民仍然不肯住手,楚恒恼了,下令手下拿人。倒在血泊中的范鑫突然举起手来制止道:“慢,楚大人,他们都是忠于国家仇恨胡寇的人,心里有怨气,就让他们往本官头上撒吧!”说着范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胸口对众人喊道:“来吧,朝这儿打,将来皇上召唤你们上战场杀胡寇的时候,可别忘了在我这把贱骨头上练过手!”众人又一拥而上,对着范鑫拳打脚踢,范鑫还在大喊:“打得好,这儿再来一下……”

  李世民知道这件事以后,心里很难过。纳贡退敌是自己的决策,范鑫却为此饱受老拳。他让人把范鑫搀进宫来,询问了他的伤势,当即下令擢升范鑫为兵部侍郎,并要亲自为范鑫穿上朝服。范鑫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倒在皇帝面前,却没有接受这宗厚赏。李世民觉得意外,他说:“是你的奇谋退了敌兵保住了长安,有这么一件大功劳,难道不该得到擢拔?”范鑫一脸惶恐地说:“皇上,现在人人都认为是臣蛊惑皇上买退胡兵,皇上要是擢升了臣,忠贞之士定会对朝廷失望,而那些屑小之辈则误以为卖国就可以求荣,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大唐将民心散尽,今日之耻何时才能得雪?”

  李世民叹了口气:“唉,群氓徒有一腔热血,能够洞观全局识得大体的人又有几个?”范鑫道:“请皇上切勿责怪百姓,毕竟还有这么多人想着这个国家,民气可用呀!臣恳请皇上非但不要晋升臣,还应贬谪臣,这样才能不损天子的威信,激扬民心士气,迟早有一天,咱们将打败强敌,使国家强盛起来。”一番话说得李世民万分感动,他一把搀起范鑫,让他坐到一张团凳上。接着范鑫又向李世民进谏,此次颉利引兵退去完全是因为草原各部统一不久,人心未齐。不过,此人胸有大志,一定不会甘心的。上天留给大唐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自今日始就卧薪尝胆,用不了多久,当一支真正统一了的草原骑兵再次倾巢南下时,大唐就再也不会有起死回生的机会了!

  李世民一脸震撼之色,久久地看着范鑫,良久才开口道:“朕知道你这双眼睛看得很远,却没想到会看这么远!”

  颉利退兵了,心里最不痛快的当然要数泾州城里的李艺。他一直期待着李世民与颉利拼个你死我活,但这个局面却没有出现。李艺与部将们分析了形势,大家都认为颉利已经退走,李世民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他了,再在泾州困守下去,形势会越来越对他们不利,因此劝李艺趁朝中的局面还没有安定下来,撤回燕辽。

  李艺接受了将领们的建议,悄悄地拔营东进了,因为手里捏着一张王牌——皇长子李承乾,他一路上心里倒很踏实。此时的李艺名义上已经受抚,泾州属于他的防地,未上报朝廷就擅离防地,分明没有把天子放在眼里,李世民甚为震怒,一度想调集重兵围堵,但儿子在对方手里,让他实在是投鼠忌器,只好令程知节统兵以驰援柴绍之名一路监视着他。

  临行前,程知节去拜望了封德彝。原来,他这一段正暗地里巴结着这位右仆射大人,希望对方能替自己的儿子攀一个公主。程知节出身贫寒,不得不上瓦岗山落草为寇,后世的人给他加了个“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名头,民间流传的各种话本都将他描绘成一个大大咧咧的莽汉。其实,在正史的记载中,程知节是个很有心计的人,特别是唐朝建立后,他这个出身贫贱的角色居然能在重视门庭的朝廷里混得如鱼得水,官越做越大,跟他有较高的“情商”有关。

  到了封府,见得封德彝,程知节一口一个相爷喊得封德彝心里格外舒坦。封德彝是见过世面的老官僚,程知节要起兵了还来向他辞行,心里的想法不言自明。封德彝也不转弯子,直截了当地告诉程知节,杨妃娘娘已经答应把清河公主许给程家长子程怀亮。这着实让程知节心花怒放了一番。杨妃的女儿身上流着两朝皇帝的血脉,这可是给程家挣了个天大的面子!程知节不住地向封德彝作揖道谢,二人的交情又近了一层,话也多了起来,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前方的战事上。

  封德彝叮嘱程知节:“皇上派你监视李艺,这可不是一件轻省差使,此人素来反复无常,你可一定要小心呀。”程知节咧嘴一笑:“这个大人放心,我程咬金是什么人,别人怕他李艺,我会怕他吗?他要胆敢对朝廷不利,我这把板斧可不是吃素的。”封德彝一摆手:“可别使你那瓦岗寨混世魔王的性子,主动挑起什么事儿来,那还不害了在李艺营中为质的中山郡王呀。将来令郎一娶清河公主,就成了皇三子的亲姐夫,在这立储的节骨眼上,万一皇长子出了什么岔子,人家会议论你有私心的!”

  程知节看着封德彝,琢磨着这话语中的含义,封大人的话说得很正,但那口气却让程知节品出了相反的味道——自己要挑点什么事儿,李承乾说不定就被李艺杀了,这么一来东宫就该归长沙郡王了,他娶回的这个儿媳妇可就不是一般的公主,而是国储的胞姐了。想到这儿他对封德彝一拱手:“大人的意思,知节明白!”心中已暗暗打定主意,要和李艺好好纠缠一番。

  四天后,程知节的部下和李艺的左营发生争执打了起来。消息传到长安,李世民立即召群臣商量对策。封德彝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连声骂道:“这个李艺!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实乃士族的败类。”长孙无忌看了封德彝一眼,想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什么,他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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