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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名知道都没有人在房里,恩熙还是又问了一次。她开了灯,只见沙发上放着一件黑色的上衣。恩熙转头向厨房看,竟看到泰锡独自一个人在那喝酒。恩熙的心惊讶的噗通噗通跳着,她故作从容地说: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已经回来了。” 正要转过身的恩熙被泰锡给叫住了。 “你不要出去。”
泰锡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走向恩熙。 “你来的正好,我正在想要不要叫个人来呢?” 感到奇怪的恩熙用更加冰冷的声音说。
“那您……有什么事吗?” “哎呀,你别这么冷冰冰的嘛。” 恩熙虽然害怕喝醉酒的泰锡,但她更努力地假装镇静,默默的站着。
泰锡慢慢地向恩熙走近,忽然地他将脸贴近恩熙的脸。 “你呀,真是美。真神奇,难道是我眼睛有什么不对的吗?呵呵……”
“你……干什么?” 恩熙不得已一边往后退,一边问着泰锡,可以感到恩熙的声音在微微的发抖。
“问我干什么?哈哈,你是问我干嘛喝酒啊?恩……问我干嘛喝酒的话……恩……这个嘛……”
泰锡紧紧的皱着眉头,就像是要爆发了一样。恩熙心想她不能再待在这儿,于是她马上说: “如果是你的私事就别说了。就这样,我先走了。”
就在恩熙与泰锡擦身的那一刹那,泰锡大吼地说: “结婚快乐!”
恩熙不自觉得转过来看着泰锡,泰锡的脸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进退两难的恩熙,决定就站在刚刚站的地方。
“听说我在日本的妈又要结婚了?这次是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了呢?哈!和我爸结婚算是第五次了吧?” “您不说要在令堂生日的那天走吗?”
“啊,是吗?” 泰锡又再向恩熙走近一点。
“我有两个妈妈,一个是抛弃自己的亲生母亲,一个是我那些不把我当人看的哥哥们的亲妈。”
那一刻,恩熙望着泰锡的脸庞,第一次有着泰锡已经不行了的感觉。 原来如此啊!对他而言,对这样的人而言,竟然也有悲伤的时刻。
“为什么我会对你喃喃自语地说这些话呢?……恩……你是谁?恩……你又是谁?”
泰锡的表情突然变了,诡异的笑容就像是脸上的油光一样的滑腻,恩熙可以感到自己刚才对他的怜悯,已经在瞬间崩解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那样了。” 泰锡脸上带着更加不怀好意的表情走向恩熙,恩熙感觉到危险而向后退了退。
“因为我喜欢你,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你不就可以捉住我弱点了吗?” “对不起,我先走了。”
恩熙低着头快速地踩着步伐离去,突然泰锡一把抓住恩熙的手臂,把她拉了过来。 “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你干什么……?”
“我们在一起吧,好不好?我会对你好,我会努力,我所有的一切都会给你!” 泰锡的表情变得坚决。 “对不起。”
恩熙甩开了泰锡的手准备要出去。 “别走,恩熙!”
泰锡奋力地把恩熙拉往墙壁,让她背贴着墙壁。他扑向恩熙想要亲吻她,恩熙用尽力气地想要挣脱泰锡,但她衣服也因此而被撕扯破了。一番折腾,趁着泰锡渐渐放松力气时,恩熙从房里逃跑了出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恩熙在走廊上揪着被撕破的衣襟一边哭一边跑着,正当她跑到走廊转角时,领班和几名职员正迎面而来。恩熙吃了一惊,吓得在那里站的笔直。领班带着气得半死的表情看着她,而她身后的职员们则开始窃窃私语,恩熙急急转身跑开。
即使是在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环境下生活,恩熙仍然很努力地不去怨恨任何人,仍然对世界抱持着希望,被债主追赶,过着至苦的贫穷生活,自己亲哥哥不懂事,整日惹是生非,还有就算是遭受毒打,恩熙也会强忍住,不让自己心中的帐幕垂下,她总是打开心中的那扇窗,接受阳光,呼吸着夹带和花香的空气,她相信未来自己一定可以开心地笑着,所以她说自己不要忘记该如何去微笑。但是,每当她因为某些事情,因为某些人,像是被打断了膝盖一样地陷入绝望的谷底时,恩熙只想用尽全身力气远远地逃开。
走到外头,天空正下着非常细微的毛毛雨。恩熙穿着被撕破的衣服,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她连要去哪儿也不知道。如今她已无法在这儿工作了,虽然只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但她现在却已经失去工作。想到这,她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流下来。
此时,她的呼叫器响了。看看号码,原来是那个说是泰锡朋友的那个人。突然地,从她心底涌起一阵委屈。
走进公用电话亭,恩熙犹豫了好几回才决定拨电话。 “喂?”
是刚刚那个人的声音。就在听了那人声音的瞬间,恩熙心底又涌起了一阵悸动。 为什么会这样呢?
恩熙像是叮咛嘱咐般地问自己,然后她努力地镇静下来说: “喂!麻烦请接打呼叫器的客人。”
虽然明明知道就是那人接的,但恩熙还是这样说。 “啊……是我打的。我是韩泰锡的朋友。” “喔……刚刚有人呼叫我吗?”
“刚刚真是不好意思,你一等很久吧?对不起。我因为突然有急事,现在人在汉城,我的朋友突然说她人不舒服,所以就没能回旅馆。”
“原来是这样,这是常有的事,您不用放在心上。” 那个人为他没能来的事而道歉,令恩熙心头感到温暖。
恩熙将额头靠在电话亭上。她开始想哭,不知是不是因为雨开始变大,电话里开始有雨水渗入的声音。
“其实我知道是谁CALL我,可是因为我有点累了,所以我假装不知道是谁CALL我。我刚刚等你很久,猜想你是不是在房里,所以不久前才到你房里去看看你在不在?”
泰锡可怕又不怀好意的脸孔再度浮现在恩熙的脑海里,恩熙的泪水又开始流下来。
“我记得客人你的手机号码,因为你的末几位号码和我的呼叫号码一样,所以我就记下来了。是0215吧?” “那是生日……”
“那……也是某个人的生日……” “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
为何心中会对这个人的声音感到这么温暖呢?好象是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的朋友声音一般,恩熙不被那人察觉地轻叹了一口气。
“没有啦!反正幸好不是发生事故什么的。” 恩熙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 “你……发生了什么事吗?听你的声音……”
听了他的话,恩熙倒抽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概是因为下雨吧。” 仿佛那人正在看着自己一般,恩熙环视四周。她努力地提起精神说:
“电话好象不太清楚吧?不过,你没找到要找的人,所以就离开这里了吗?” “是啊!”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阵轻轻的长叹。
“大概是我看错了吧,因为太想念,才会有错觉看到想再见到的人。” 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恩熙的心倏地向下坠落,哥哥的脸再度浮现脑中。
想念的人…… “原来是这样,是你很想念的人。那么……”
在继续讲下去,好象就要失礼了,所以恩熙打算挂电话。此时对方急忙地想抓住恩熙般说: “那个……” “什么?”
“不过那是谁的生日呢?” “什么?” “你的呼叫号码……” “这……”
恩熙的眼中再度涌出了泪水,她已经克制不住了。 “那是我哥哥的生日,那你的号码是谁的生日呢》“ “是我的生日。”
好一阵子恩熙沉默不语。啊!真的忍不住了,和哥哥同一天生日的人。在那一瞬间,电话里头仿佛传来了叮当的声音,叮当……叮当……哥哥的娃娃发出的铃铛声,好象是他在说:恩熙,你好吗?
“这样吗……那么下次再请您多多指教。” 挂下话筒后的好一阵子,恩熙还是呆呆地站在电话亭里头。雨渐渐地又变大了。
《秋天的童话》之第四章 那一片海作者:香菜宝贝 '5月29日;23:09'
越是接近村庄的深处,泰锡的心就越烦躁。来往的人打扮非常寒酸,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观光客,泰锡伸手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他非常厌恶自己这样的行为,虽然无法说明理由,不过绝不只是单纯地想开玩笑而已。
事实上,比起其它欺骗人的可恶心肠,之后对那位女孩的关心,就变得格外鲜明。因为看到恩熙由于手表的关系,在被泼水后追问之下流出的泪水,那份关心是足以让自己感到惊讶,就好象生命体一样在成长着。对那女孩有着感到抱歉的心,算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的事。那天虽然是喝了酒,不过他却很想对恩熙敞开心房说他的事情,他想抱着她,不!不如说是想要抱着她,然后痛哭一场,或许会是更真诚的表现。
那天虽然不想参加聚会,但是想到爸爸,还是来参加了。虽然他没有期待着什么,但哥哥们和母亲依旧如往常一般,用着巧妙的方法来蔑视着他,他们视他如减少财产的米虫。特别是转告生母结婚消息的母亲态度,更是有那种不把泰锡当人看,当他是个标准米虫的想法,当人们瞧不起人们的时候,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泰锡感到艰辛,并不只是因为被蔑视的缘故而已,他已经非常习惯了。泰锡是因为想念他的亲生母亲,以及还怀抱着希望而感到痛苦。他对抛弃自己孩子的那个无情亲生母亲感到愤怒。泰锡非常羡慕那些即使贫穷也能得到父母亲的爱、平凡生活的朋友们,对于世界上有那种不欢迎自己的存在,不,是诅咒自己的那些人和那些事比较,他无法忍受这种悲伤。每次回到老家,泰锡除了用喝酒来稀释那些痛苦之外,已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当他看到那女骇的那一瞬间,心底就涌起一阵情感,所以他才会急忙地接近恩熙。现在他虽然已经承认,他那样对她是多么地一相情愿,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在那些事情发生以后,泰锡仍旧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没有直接见到她,过了几天的时间,也就是一直到今天清晨,他才呼叫了恩熙,但是进来的人已经不是她了。听完代替恩熙那女孩的话,泰锡受到极大的打击。
“这间房间原本的确是由崔恩熙小姐负责的,听说她是因为某个古怪又游手好闲的男客人的缘故才被辞退的,她不是无故翘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恩熙很熟的缘故,那女孩说话的时候带着很愤怒的表情。 “她现在说不定正在和中年的男人相亲呢。”
泰锡追着问那是什么意思,那女孩这么回答着:
“还不是对方要施舍给她们家300石的米吧!因为崔恩熙小姐家里经济比较不好,听说就有那种硬要给她们家钱,要把她买回家的那种男人。”
虽然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但是泰锡无法就那样坐视不管,于是他只好开车出发往恩熙家去。今天虽然和人约了要谈公事,但他非找到她不可。
一想起那个叫姜惠的女服务生最后说的话,泰锡心底突然焦急起来。越是走近她家,他的心情就越是和沿途的饿风景显得不协调。远处的那家小吃店,人家说就是她家了,但说那是小吃店似乎还嫌太过,那只是个又小又穷酸的铺子罢了。想到她的眼泪泛起的泪光,泰锡不禁对自己感到很生气。
难道她就住在这种地方吗?那张白皙的面孔。
这时他看到了恩熙从那铺子里走出来,泰锡急忙把自己藏起来。在恩熙后面有一个年纪差不多可以当恩熙哥哥的男人,一面说着话一面跟着她走了出来。
虽说是俗气的衣服,但因为是恩熙,看到她穿着米黄色的连身洋装十分端庄的样子,泰锡的心却也怦怦地跳个不停,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着她自己衣服的样子。
“你去跟他好好谈再进来,正好妈现在人不在,要是她在,她只会白费力气地抓住你而已。” 这个明显是恩熙哥哥的男人,一面吐痰、一面说着。
“喂!又不是只有对我一个人有好处,你要是嫁到金老板家,你也会跟着好命的。”
没有任何回答的她,走向停在她身后头的自家轿车,有个中年人从那车上走了出来。和她看起来,年纪上简直就像是舅舅与外甥女一样。恩熙的哥哥对那个中年人鞠躬哈腰,而恩熙的脸就像纸一样地惨白。
“是要给我们300石的米,没错吧?”
泰锡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他冲出去,一把抓住正要上车的恩熙,然后就开始拼命地跑。他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泰锡跑到自己停车的地方,但他仍然很不放心地一上车就发动了车子。
“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 一直到这次要发动之前,一个字也没说的恩熙,以凝望着前方的姿态问着泰锡。
“可以载我去华真浦吗?我要去华真浦的海边。”
对着说完话就又紧闭上嘴的恩熙,泰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也跟着沉默起来。泰锡对自己怎会这样无法坚定也感到不能理解,以往都是耍耍嘴皮子来化解气氛的他,知道这次是不太管用的。
白色的海。 泰锡对这种包围着他和她不愉快的气氛感到生气,他一次又一次地用脚踢着沙。
“听说你擅自离开旅馆,和那种中年人相亲?”
虽是开始说话,但说的却是与自己心中要讲的不同,是句出乎意料而冒出来的话。看到恩熙一副要流泪的表情,又像是气得受不了的样子皱着眉头,泰锡不禁又生起气了。
“那又是因为谁呢?” 他并没错过她发抖着说话的声音。
“我没有要追究的意思,就连追究和怀抱希望也会伤了我的自尊心,所以我不想知道。”
看着摇头的她,泰锡启齿是想和她说他觉得很抱歉。他想说声对不起。
“我听你说过你的身世,你要不要也听听我的呢?我呢,我们家有好几次欠人家钱逃走,有欠人钱再逃走。我哥哥是个混蛋,因为和人打架手受伤所以无法工作。我妈妈看我哥哥变成那样,意志也消沉了,丧失了所有,就靠我赚的来勉强养活我们家。但是我现在没有工作了,该怎么办才好呢?那个中年人是个很喜欢我的人,他说只要我说好的,他就会买给我。这样就行了吧!我应该要很感激的。不是吗?恩?”
恩熙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泰锡的心就像掉落江河一样地无底深陷。他叫着像是被撕裂了的声音,出乎他自己预料之外,当她完完整整地将他的痛苦展露在自己面前,竟使得他愤怒濒临到要发狂的境界。泰锡不自觉的就爆出这句话:
“你要多少?”
刹那间,恩熙像是静止的画面般动也不动。但是现在泰锡已经无法再收回这句话,虽然他是真心地在说这话。若是用钱可以减少她的痛苦,他真的愿意为她那样做。
“到底你要多少?我可以买你。我再出更贵的价钱买你不就行了吗!只要买你……” 话还没完全说完,她就冷冷地打了他右脸颊一个耳光。
“这片海岸和我一样是用任何东西都无法交换的宝贵地方,和像你这种人在这里,就算只待一会儿,也会让我心痛。就算死,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恩熙眼眶里满溢着泪水,狠狠地说完就跑走了,留下身泰锡呆望着那样跑远的背影。 啊,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让她懂我的心,明白我的心啊?
这是泰锡想对着大海呼喊的心情。 眼泪停下来。 坏蛋,你这个大坏蛋。
恩熙一面走在路上一面喃喃地说。她从海边跑出来一直到走在这条林荫小道开始,她一直都这么哭着。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安慰着她,树木摇晃着枝干像是在对她说“不要哭”、“不要哭”,恩熙很快的就替自己擦去眼泪。
我不能软弱。我不能软弱。 只要想着不用去金老板那儿的事就好了,又可以重新开始了!不管要做什么都可以啊!
就那样,恩熙独自地叮嘱自己走了出来,突然她就像个石娃娃一样停下了脚步。她看到在卖票口买票的那个人,:“我要两张。” 那个人正是俊熙。
是哥哥。 恩熙的心就像要跳了出来。
那人坐上轿车,从恩熙的身边慢慢地擦身而过。所有的事物就像是在梦境里一样,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无限缓慢的进行。 哥…哥…
恩熙出神地发呆站着,像是突然想到一样,开始追着车子后头跑。
站在通往海边的路上,眺望海的那边,可以看到那个人跟泰锡,以及一个女孩子。那个人移动着脚步,正用棍子在沙滩上画画,是个人的脸。以前哥哥画自己脸的那一瞬间,仿佛与这画面相重叠。他不知在那个女孩脸庞说些什么,看起来一晃一晃地。
啊!真的是哥哥啊! 恩熙的双眼霎地涌出了泪水。
恩熙用发抖的双脚,缓缓地走下阶梯。起初是一步一步缓缓而行,然后她加快脚步,接着开始奔跑。她的全身,还有脑子里一片空白。恩熙用尽她的力气,奋力的跑向哥哥,像是要穿越这八年光阴那样奋力地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