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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要干什么!”西蒙慌了,想要后退,却被逼在墙角里,动弹不得。
    “别怕,刚开始会有一点疼。”
    叶清玄启动‘任督’,一把将西蒙按在地上,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放松一点,等你数完上面的污渍,就结束了。”
    西蒙顿时绝望:“不要啊!!!”
    令人浑身发冷的尖叫从底仓中扩散开来,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周围的船员们听得浑身发冷,都不敢接近,远远地看着,窃窃私语。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叶清玄推门而出,整理了一下衣领,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就像是已经吃干抹净,笑容在黯淡灯光中说不出的诡异
    在他背后,舱室中一片寂静——
    一片痛苦中,年轻人从昏沉中醒来,感觉到浑身疼痛,喉咙干渴。
    “我这是,怎么了?”
    在破碎的救生船上,他艰难地爬起身,揉着脸,试图理清思绪:“我记得……我遭遇到了幻术袭击?可,我……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少爷,您终于醒了。”
    在船尾,枯槁的苍老男人抬起头,声音沙哑地像是铁片摩擦。这个老男人带着巨大的头巾,浑身散发着咖喱的味道,看上去像是个天竺人。
    一把剑穿在他的胸口,将他钉死在船上,动弹不得。看起来已经命不久矣。
    年轻人愣住了。
    “你……你是谁?”
    “我是阿三啊,少爷。”苍老的天竺人露出难过地神情:“我是您的仆人阿三啊,您的病又犯了么?”
    “病?”年轻人愣住了:“什么病?你是我的仆人,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的名字叫做叶清玄啊,少爷!”
    那天竺人抓着他的手,声嘶力竭地发出声音:“你掀起袖子看一看。”
    年轻人一愣,低头挽起袖子,却看到手腕上写着的蝇头小字:
    【——你的名字叫叶青玄。】——
    其实这一章的名字原本叫做‘得罪了方丈还想走?’,另外,来点月票呗朋友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奈卡晶巢
    【你的名字叫做叶清玄。】
    【你每隔几天都会忘掉一部分记忆。】
    【阿三是你值得信任的人,他会带你去治病。】
    “叶清玄?”
    年轻人茫然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好熟悉,叶清玄?我就是叶清玄么?我是个东方人?”
    他低头,看着海面,却看到自己的倒影,还有头上那一头标志性的银白色头发。一瞬间,破碎的记忆仿佛重新串联了起来。
    他恍然大悟:“是……这样么?”
    “对的,少爷。”
    老天竺人眼中浮现了欣慰的泪光:“您终于想……想……想起来了。”
    他的面色剧变,低头,咳出了内脏的碎片和污浊的鲜血。
    叶清玄愣住了,他抱住阿三,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只感觉到一阵发自内心的痛苦和紧张。
    “少爷,我受了重伤,怕是不能陪你了。”
    在他的怀中,阿三奄奄一息地说道:“接下来,你一定要小心别人的袭击……”
    “阿三,振作一些!”
    叶清玄忍不住慌了:“我、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到奥斯维辛去。”
    阿三死死地抓着他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到奥斯维辛去找你的父亲!”
    “父亲?”叶清玄愣住了。
    “对,你的爸爸,他叫做……”阿三艰难地发出声音:“叫做……老费……王老费!”
    叶清玄含着泪点头,可很快,他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含着泪问:
    “阿三,为什么我的爸爸姓王?”
    “因为……因为……”
    阿三的嘴唇艰难开合,表情猛然一滞。气息断绝。手掌从叶清玄的手中滑落了,再无脉搏和心跳。
    他死了。
    “阿三?阿三!”
    叶清玄用力地摇着他的肩膀,可是没有人回应,泪流满面地呼喊着,可是阿三已经永远的离去了。
    许久之后,飘飘荡荡的救生船终于靠岸。流泪的年轻人踉跄地爬上岸,最后看了一眼船上的阿三:“我、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呜呜呜……”
    他逝去软弱的眼泪,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早已经死透了的阿三从船上怕了起来,揉着快要落枕的脖子低声感叹:“哎,哭得好凄凉啊。早知道我就说其实我就是你的亲生爸爸了……唔,这样会不会太过惨了一些?”
    说着,阿三从船上跳下来,目送着路尽头的‘叶清玄’渐渐消失。挥手送别。
    “一路顺风啊,‘叶青玄’!”
    看他如此认真坚定,自此向西,往奥斯辛威而去,想必一路定然很精彩!——
    按照原定的计划,叶清玄需要在一个月之内赶到那个地方。
    当船靠岸后,他要乘轨道马车五天,再步行半个月。绕过丘陵和山谷,直到最后。在紧贴着荒漠的地方找到那个最后的聚集区。
    简而言之,一直走到再没有路可以走,地方就到了。
    按照计划是应该这么走的。
    但叶清玄偏不。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早就被很多人盯上了,那就不要自己往死路上钻。就让那位西蒙同学顶着他的名字去前面浪吧。
    反正奥斯维辛就在那里,不会张腿走掉。
    他要绕个圈,慢慢来…
    六天后。
    “绕过这里。往前走再走两个小时就到了。”
    骑着马的猎人伸手指了指远山深处的地方,依旧是天竺人打扮的少年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纸币递过去。猎人想了想,摆手拒绝,指了指他手中的戒指:
    “我要这个。”
    “抱歉。这个不能给你。”叶清玄笑了笑,将纸币别在马鞍上,转身离去。两步之后,猎人却催马拦在前面,低头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我要那个。”
    这一次,他是用刀指的。
    在罕无人迹的深山中,有时候,猎人和劫匪的身份总是那么模糊。
    可在刀锋前面,本来应该面无人色的少年愣了一下,露出笑容:“这个好,我也喜欢,我就要这个吧。”
    一分钟后,少年骑着马,挎着刀,哼着来自阿瓦隆的小调,重新踏上路途。
    两个小时后,叶清玄的最大感觉是:马真难骑,而且屁股好疼……
    哪怕用心相乐章控制了马来配合自己,可他的下半身依旧快要麻木了。要不是任督装甲还撑着身体,他早就从颠簸的马背上滑下来了。
    幸亏慷慨的猎人提供了一匹好马,否则一路上那么多荆棘和阻碍,恐怕也会要他半条命。
    这件事给叶清玄的教训是:不要过分高估自己的体力,尤其是自己还是个连马拉松都跑不完的体力弱鸡的时候。
    不过幸好,总算到了。
    棕色的马长嘶一声,停留在前面,不愿意再继续前进。
    在前面的地方,密林已经消失了。植被稀疏,漆黑色的土壤中隐隐有结晶化的趋势,而且越是向前继续走,趋势就越是明显。
    整个土壤和尘埃结晶化的地带足足有数百公里。
    在层层山丘之间,这一片平原上,几乎到处能够看到细碎的结晶颗粒散落。
    而就在最中央的地方,是一个庞大的洞穴。
    漆黑的洞穴深不见底,只能够看到纵横交错的巨大结晶。就像是培植蘑菇的潮湿树洞一样,只不过这里面长出来的却是透明又绮丽的结晶。
    一盏风灯丢了下去,在黑暗中翻滚,黯淡的光芒折射在那些庞大柱状结晶的棱面上,便折射出瑰丽的光芒。
    瞬息间的五光十色,将整个洞穴变成了虚幻的仙境。
    但很快,光芒熄灭,一切沉寂在黑暗中。
    “几百年了,周围的环境还是没有恢复么?以太密度还这么高。混乱的像是红区……”
    叶清玄站在大洞前方,环顾着四周的荒凉景象,轻声叹息。俯瞰面前的巨大晶洞时,眼神就郑重起来:
    “初次见面,还真是久仰大名了。
    ——奈卡晶巢。”
    这里是数百年前的天灾·钻石之蛇被静默机关诛杀的地方。
    那时候,这里还不是人类世界的腹地。混乱的以太红区中。兽潮和天灾肆虐,被称为‘钻石之蛇’的天灾在这里修建了自己的巢穴。
    然后在这里,被来自圣城的大师们诛杀。
    从此之后,这里就变成了着这副鬼样子,百年以来,寸草不生,方圆几十里之内,竟然就连蚯蚓都没有一条。
    这里是残留在传说和典籍中的战场遗迹,坐落在层层荒山和森林之中。人迹罕至。除了研究古代历史和地理学说的探索乐师之外再没有人会关心的地方。
    除了静默机关会定期的通过圣城大殿对这里进行监控之外,几乎被人们所遗忘。
    倘若不是叶清玄这个家伙翻遍亚伯拉罕的藏书和学院图书馆的话,他也不知道在自己行进的路线附近,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既然顺路的话,不妨就看一看。
    反正有人在前面替自己背锅,那么自己稍微‘游山玩水’一下,来这里考一考古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如此想着,叶清玄从口袋中取出了测量深度的坠子。丢进了黑暗的洞穴之中。
    直到快要放完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的手上一轻——到底了。
    “三百七十米?”
    叶清玄看了一眼标尺。开始回收,可回收回来才发现,自己的坠子到底了,而是在半路上就被那些锋锐的棱柱给切断了。
    整个洞穴的深度,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究竟有多深啊?”
    叶清玄叹了口气,钉好了绳索。拉扯了一下之后,又加了两道保险。将以太球设置为照明的模式之后挂在后腰。他向着黑暗中攀援而下。
    荧光照亮了那些虹彩光泽的棱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面面通往非人国度的镜子。
    一路上他停下来休息了好几次,哪怕有任督装甲作为体力支撑,有好几次。他都有种干脆放弃了,直接回去的程度。
    不过到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不幸的是,还没等他下到底,绳子就已经放完了。
    他踩在晶巢的墙壁上,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身下的黑暗中,在以太球的映照之下,层层瑰丽的寂静仿佛森林一般交错的生长着。
    几百年了,它们静默地伫立在了此处,汲取着混乱的以太,缓慢生长。
    或许几十年才能够生长一寸。
    叶清玄犹豫了一下,放开绳子,踩着脚下的那一根足足有数米宽的庞大晶柱,走向洞穴的最中央。在这里,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向上看只能看到一线微弱的光芒。
    一片寂静中,没有丝毫的声音。
    就像是已经远离了人世,洞穴的深处可能就通往传说中的黄泉。
    孤独和恐惧在这里放大了无数倍,可能还没有降落到这里,探索者就已经被自己心中的恐惧压垮了,离开这个并不适合人类的地方。
    更何况……
    叶清玄看着手中的以太球,其中刺目的光芒,隐约可以看到无数细碎的波澜在彼此冲撞,发狂地挣扎着,就像是要打破这个牢笼。
    这是它对外界以太环境的映照。
    如果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里只是太过寂静和阴森的话,那么对于乐师来说,那么这里就是万丈怒涛和狂潮汇聚之所。
    残存在此处结晶中的混乱乐理正在无时不刻的掀起了波澜,将环境扭曲成另一个世界。当年钻石之蛇身死时,引起的动荡造成了这里的特殊状况。
    就像是剑栏地宫一样,物质界和以太界在这里高度重叠,形成了一个怪异的领域。但这里却远远没有剑栏地宫那么稳定,而是充满了混乱。
    如果不到正式乐师、对乐理的理解太过薄弱的话,在这里恐怕早已经窒息。
    “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残留着这么大规模的余音么?”——
    推荐一本刚刚入坑的朋友写的西幻:湛蓝之誓,我很喜欢这样的风格,感兴趣的朋友记得要看一看哟。
    以及,非常抱歉,最近卡文有些严重……明日请假一天嘤嘤嘤……(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是不是饿得慌?
    缄默之眼的注视之下,黑暗的洞穴之中却无时不刻的折射着一片混乱的光芒和涟漪,此起彼伏。每一支晶石都像是一个琴键,无声地奏响旋律。
    从脚下的深渊中,一直回荡到头顶那遥远的天空之上。
    纵使那一场战争已经结束了数百年,歌声却依旧回荡在这一片战场上,那是往日的辉煌之战所印刻在以太中的残痕。
    叶清玄靠着墙壁,坐在横出的晶柱之上,静静地凝视着那璀璨的光芒。和如此庞大的遗迹相比,人类渺小的就像是尘埃一样。
    “弃绝自身……”
    叶清玄轻声呢喃,沉默地思索。
    禁绝学派的核心在于秩序的构建与性质的干涉,对此,他觉得或许自己在混乱的以太环境之中会对禁绝学派有所新的领悟。
    可来到这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想得未免太美。
    波莱罗的的念线刚刚从指尖延伸而出,水汽念线转瞬消散了,水汽太过脆弱,根本无法探测如此混乱的环境。
    所以,只能换一种介质了。
    他切开了指尖,一线血色隐隐飘出,扩散向了四面八方,折射着淡淡的月光。月光扩散向四面八方,被以太乱流触动,如水光一般波荡着。
    紧接着,黑暗中,有心脏跳动的声音响起。
    空气中,尘埃波动了起来,宛如起舞一般地飘荡着,被那心跳的声音所感召,隐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环形。
    尘埃之环缓缓地扩大开来,笼罩着叶清玄周身。
    在尘埃之环中,动荡的以太像是进入了稳定的白区之中,不再激烈的冲撞和变化。恢复了静谧。那小小的尘埃之环扩大到了五米左右,如同水泡一般砰然溃散了。
    叶清玄的心脏一阵混乱的跳动,面色变化。
    短暂的休息之后,尘埃之环再次缓缓扩散。
    在这混乱的环境之中,他正在试图开辟出一个乐理稳定的区域。在数十次的尝试之后,终于艰难地维持住了五米的范围。
    在那五米之内。风平浪静,哪怕尘埃之环外便是怒海狂涛。
    叶清玄的额头上隐隐渗出了汗水。
    倘若没有小源,他肯定不敢在这种堪比黑区的地方乱搞。但既然机会难得,那么为什么不试试看自己来从无到有地构建出一个稳定的白区呢?
    奠定秩序、性质干涉和乐理构建……这就是禁绝学派的精髓。想要掌握精髓,再没有比自己亲身体验的更好的途径。
    只是这种宛如承受万吨水压一般的窒息感,未免太过勉强了一些。
    一片死寂中,叶清玄只能听见自己的粗重喘息和疲惫的心跳,每一次跳动时都像是背负着千钧的重量。
    过了许久之后,他才略微地适应了这样的庞大压力。
    他缓慢地取出了食物。细嚼慢咽地吃掉了一小份,然后将剩余的食物收拾好——他已经打定主意打持久战了,除非研究出点什么门道,否则他就死赖在这里不走了。
    三天之后,叶清玄从漆黑的洞穴里爬了出来,脸色苍白,眼前发黑。
    饶是他自命准备周全,可也忽略了一件事情……
    在以太环境混乱的地方。除非有特殊的器皿,否则食物保鲜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实际上。六个小时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所有的干粮都已经霉变的霉变、脱水的脱水,变颜色的变颜色……还有一部分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但叶清玄没敢吃。
    于是,这两天他都是饿着肚子硬顶下来的。
    结果,似乎什么都没有领悟到。
    确实。这两天他对禁绝派系和对以太的认知有了相当大的长进,但‘弃绝自身’那个命题依旧毫无进度,反而差点将自己弃在那个大坑里。
    饿死了。
    倘若不是任督装甲的辅助,否则他都没力气爬上来了。
    现在的叶清玄,浑身都写满了‘饿’和‘惨’字。连吃土的冲动都有了。更惨的是,他发现自己系在树上的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掉了。
    叶清玄抓着半截被啃断的缰绳,只觉得生无可恋。
    “天啊!恨啊!挨饿……”
    包着天竺大头巾的少年仰天长叹。
    悲怆的呼喊声传出了数公里之外,和狼啸的声音混在同一处,说不出的凄凉…
    “狼?”
    火堆旁,唐纳德下意识地按住了剑柄,很快,便松了开来。
    在几个火堆的周围,几十辆车队的马车围绕着一个山坳,建立了一个小小的营地。赶了一天路的商人们钻进帐篷里,倒头就睡,鼾声四起。
    只有几个魁梧的壮汉伙计坐在车辕上,